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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37 2009-2-5 19:04

三说过山风(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十七)

  雪梅嗔怪地说:「笑什么?」却没敢看他。

  「笑我自己运气真好,娶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儿。」

  雪梅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说,只是把头转过去,只把一个更好看的侧脸留给
他。

  肖逸也想再说点儿什么,想来想去,只把心里最想作的说出来了:「咱们歇
吧。」

  雪梅只点点头,于是他凑过去,把灯放在她旁边的躺柜上,挨着她坐下来。

  雪梅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自从那次救人后,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她的身子。

  她感到自己的腿挨到了他的腿,自己的胯靠到了他的胯,她心里羞羞的,紧
张坏了,吓得把眼睛闭起来,说什么也不敢睁开。

  新娘闭眼睛有个好处,就是新郎官儿的胆子会变大。本来肖逸就已经有过一
次婚姻,不像第一次当新郎的人那么害怕,看到雪梅娇羞的样子,他就更胆儿大
了,一手搭在她那削瘦的肩上轻轻把她揽过来,把嘴伸在她的耳边说起了情话。

  雪梅从没想过会听到那么肉麻的话,把她的心说得酥酥的,接着,那个能说
会道的大嘴巴就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一丝痒痒的感觉传进大脑,使她的身子
不由自主地微微哆嗦起来。她感到浑身发软,好像非得有什么东西靠着才好,正
巧他在旁边,便斜倚着他,娇娇地微笑着听他说。

  他的嘴真怪,亲过耳垂后,又亲她的脸颊,又亲她的脑门儿和眼睛,把她亲
得浑身打颤,娇羞无地。

  他想亲她的嘴唇,但角度不好,于是伸手抄住她的膝弯,把她抱起来放在自
己的腿上。

  她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的屁股蛋子挨着人家,那个多难为情啊?她想躲,想
逃,但他的胳膊从外面搂住她的大腿,把她固定在他的身上,她没办法,只好微
向后仰着躺在他的肘弯里,被他轻轻地亲了一下红红的小嘴唇,她被亲得一颤,
于是他又亲一下,她又是一颤。于是,他使劲儿把她的樱唇含住,让她除了鼻子
之外再没地方喘气。

  她感到有点儿窒息,有些晕眩,像是驾云一样,所以没有发现人家在解自己
那红夹袄的纽子。他的手很灵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纽子都解开
了,所以她只得承认现实,让她把她的上衣解下,只剩下很小很小的一件红肚兜
儿。

  她的玉臂柔软洁白,肩膀瘦瘦的,细长的脖子下两条锁骨清晰地凸起,那红
肚兜儿下面颤颤巍巍的,仿佛有两只小兔儿在乱蹿。他于是开始吻她的脖子和肩
膀,开始把她的玉臂拿起来,轻轻吻她的两肋,她知道那肚兜儿下面藏着秘密,
很怕他看见,极力想隐藏,却还是藏不住,他把眼睛伸到她的夹肢窝下面去向里
看。

  于是她「嗯」了一声,把他的头推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嗯……不许看哪儿。」

  「小丫头,你是我的媳妇,我想看就看。」于是他把她搂住,双手在她的背
后解开她的带子,她想拦住他,手却被他抱得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于是,肖逸不光看了,而且离得那么近,他用嘴唇轻轻去触动那尖尖的乳房
上的两颗粉红色的奶尖儿,她的浑身肌肉都紧张得抖成一团,嗓子眼儿里发出几
乎听不到的丝丝声,好像喘不上气似的。

  他才不在乎呢,这个时候哪个新郎也不会在乎。他伸手解开她的裤带,这一
次她真的害怕了,两手一齐抓住前面的裤腰,娇喘着轻声说:「不许脱下面。」

  其实那时候无论男女睡觉都是不穿衣服的,但面对着一个男人光屁股,雪梅
却实在很害怕。

  「不脱下面怎么行?不光要脱,还要看,还得让我动动呢。」他有些无赖地
说。

  「不行,就是不让看,更不准动。」

  「刚才王婶不是说了吗?多生多养,不动下面怎么生娃娃?」

  雪梅只知道女人嫁了丈夫就会生娃娃,她也极想给他生一大堆娃娃。虽然经
过了被俘和差一点受辱的事情,也看到了家燕被杀,使她对女人的那个地方的功
能开始有些怀疑,却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女人嫁了人就要让男人动那
个地方,不然就不能生娃娃。

  她想生娃娃,却对被他动那个地方怕极了,毕竟她是在那种极传统的教育中
长大的,对性难免有一种恐惧,所以,她还是坚持抓住自己的裤腰不肯放松。

  「雪梅,松开!怕什么,那天在地洞里,你不是已经让我看过了吗?再看一
次有什么关系的?」他一边轻轻摩挲着她的小手,一边把嘴放在她的耳边,轻声
对她说。

  说起那天被救的时候,自己光着个屁股给人家看,雪梅羞得一头扎进肖逸的
怀里,乱扭着不依。肖逸很自然地用手从后面揽住她的小腰,轻轻抚摸着,慢慢
向下滑到她屁股上,捏了几把,把她羞得哼哼着,身子扭得扭股儿糖一般不依。

  他不顾她的反对,把手从她的屁股上向下滑,从两块臀肉中间向里伸过去,
拇指扣住她的屁眼儿轻轻一抠,她「嗯」了一声,身子一挺,两条腿紧紧夹着,
不让他继续向里挺进。她从没想过瘦瘦的他有那么大的力气,很坚定地把手从她
的两腿间伸了进来,强行接触到了她的要害。

  「嗯,不要。」她低声反对着,但好像并不那么坚决,然后她便「啊哈」一
声惊呼,要命的洞口被人家的手指顶了一下。


               (十八)

  「不要,求求你。」

  「嗯……」肖逸用坚决的声音坚持,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炕的中间,一拖便
把她拖了个个儿,面朝下趴在炕上,两只抓着裤腰的手在肚子下面有些硌得慌,
也使她的小屁股向上拱着,却又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人家就会趁机把裤子给
她扒了。

  但裤腰虽然抓在手里,裤带上的结却解开了,肖逸从后面用手指伸进裤腰,
向上用力一提,裤带便被抽松了。雪梅「嗯哼」地低声惊呼着,被肖逸一把把裤
腰的后面趴到了大腿中间,那雪白的屁股再一次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一次肖逸可没有再扭头,而是十分兴奋地把手放在她那雪白的裸臀上,并
轻轻地分开,让她的小小菊门露出来。

  「不要看,不要看。」她说得有气无力,浑身已经挂满了细细的汗珠儿。

  他坚持用手分开她的屁股蛋儿,借着灯光仔细观赏她的菊洞,在那嫩嫩的臀
肉中间,向内深深凹进去一个小窝儿,小窝儿的中间,是一圈的带着辐射状皱纹
的淡褐色组织,组织的中心是那收得紧紧的小洞。他在离她那菊洞很近的地方亲
了一下她的屁股蛋儿,亲得很响,她被他亲得一哆嗦,嗓子里吭了一声。

  他轻轻地搂住她的骨盆,向上提了一下,由于大腿向前弯,他看到一条肉缝
从两腿间露出个头,便把手指伸进去。

  「嗯哼。饶了我吧,不要动下边嘛!」她轻轻地扭动着身子,羞涩无地地抗
议着,却不敢把身子转过来。

  他没有想饶过她的意思,而是从后面骑坐在她的腿上,硬是把她的手扭到背
后,像用绳子捆住一样,然后把她的裤子彻底扒下去。

  雪梅不再挣扎了,只是娇羞地用婉转的哼声抗议着,听任这个看上去文质彬
彬的男子粗野地玩弄她洁白的身子。

  她的身子那么美,那么充满诱惑,他喜欢她那洁白的肌肤,喜欢她那圆锥形
的乳峰,喜欢她那修长丰腴的腿,喜欢她那圆圆的臀,更喜欢她那孕育生命的地
方。

  她仰躺着,因为害羞而把两条粉腿紧紧地夹着,骨盆用力向后撅着,使平平
的小腹在两腿间突然向下弯曲,形成一个深深的三角窝,她的耻毛密密的,软软
的,形成圆圆的一小片,把那小窝中的重要部分都遮盖起来,显得特别俏皮,也
十分迷人,他兴致盎然地轻轻抓住那一丛黑毛,一边低声称赞,一边尽情地把玩
着。

  她感到他很粗鲁,丝毫也不顾她的抗议,只是用男人的方式强行把她的浑身
上下玩儿了一个遍。

  他用力分开她的美妙双腿,自己端坐在她的两腿间。

  「求求你,不要看了。」她像哭了一样求他,但他把她的两条腿搭在自己的
腰部两侧,一边色迷迷地欣赏,一边恣意轻薄抚弄那两块蚌肉之间的缝隙,一边
说着那种十分肉麻的话。她感到自己流出了什么东西,把那个地方弄得湿湿的,
然后他爬到她身上,把她轻轻压在自己的身下。

  她的腿被他的身体分隔在两侧,女人的那个地方完全没有了保护,一根硬梆
梆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门口儿,轻轻拱着,向她进行挑衅,她用娇媚的哼声抗议
着,身体却不听她大脑的支配,非要去凑合那硬硬的宝贝。

  那东西在洞口徘徊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挤进来,突破了她软弱无力的封锁,
强行闯进了她的领地。

  「哎哟!」那东西在那里乱顶已让她感到很害羞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那
是可以进入自己身体的,一股极强烈的刺激感使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哼了一声,窗
外立刻传来一阵低声的轻笑,还有低低的声音,仿佛是在说:「大事儿成了。」

  她这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听洞房,原来玄机在此,她羞得把头使劲儿扎进他
的怀里。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是如此强大,第一次知道这个瘦得有些单
薄的男人会有那么粗,那么大,把自己塞满了,再没有一点儿周旋的余地。他在
她的里面抽动着,强烈的摩擦,使她感到一阵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使她不由自
主地抖动起来。

  他对她的攻击冲刺是那么强有力,她只能放弃一切抵抗,为了不让窗外听窗
根儿的弟兄们听见,她紧闭着嘴不敢喊,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低声呻吟起来。

  她投降了,被他俘虏了,但她没有因为向他投降而感到羞耻。

  尽管她感到自己的破瓜有一种被强迫的味道,但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不懈,也
许自己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女人,因此,她却觉得自己得好好感谢他的强权,那
才是不折不扣的爷们儿的风范。

  肖逸在一阵狂放的冲锋之后,揽着新娘的脖子香甜地睡去。

  雪梅却睡不觉,她用头枕着他那宽厚的肩膀,仔细回味着他所给予她的强烈
爱意,心中升腾着一股幸福的火焰。

  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抚摸着那每一寸被他夸奖过好看的地
方……小蛮腰、大腿,脚丫儿,自己真的那么好看吗?虽然她对自己的美丽很自
信,但在他的面前,她又觉得好像自己什么地方都差那么一点儿。

  她轻抚着自己的乳房,用手指捏着那被他吮吸过的奶头,不知为什么,自己
摸的不如他摸的那么令人激动,她又把手伸进自己的两腿间,轻轻抠弄着自己那
个小豆豆,回味着被他抠弄时的感觉,不知他是怎么了解女人的身体的,弄得自
己那么无法自制。

  她感到自己那被他攻击了的地方一阵火辣辣地疼,知道那是因为门户被他弄
破了,她奇怪,方才被他那样狂野地乱冲乱刺的时候,怎么没有感到疼痛。想着
他掀开被窝,抬起自己的腿,看着光溜溜的屁股下面那块带血的白绸子的快乐表
情,她也为自己的贞洁感到无比自豪。

  她摸到那从洞口流出的液体,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带着一味麝香味儿,想着
他对她说那是他的种子。她偷偷地笑了,在心里笑着,她暗下决心:「以后自己
就是这个男人的了,他是个汉子,我要作他的乖老婆,每天要打扮得美美的,让
他一看见就想发疯,我要好好地服侍他,替他守妇道,听他的话。要给他生上十
双儿女,十个像他一样的男子汉,十个像自己一样美丽贞洁的女儿!」

  早晨,他起了身,借着窗户上透进的晨光,掀开被窝儿把她的身子又仔细玩
赏了一遍,这才亲手给她穿上衣服。

  按本地的规矩,新媳妇三天不能下炕,把个好动的雪梅弄得没着没落,整个
儿白天,就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想想被他折腾的美妙感觉,下面一会儿湿一片,一
会儿湿一片,怕被来贺喜的姑娘媳妇们发现,只能盘腿坐在黑影中。

  谁知其中有几个泼辣货的大婶,竟然几个人合力把她拖倒在床上,扯开了双
腿,故意要那些没成家的姑娘们看她的湿裤裆,把她羞得满脸通红,眼泪差一点
儿流出来,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味道。

  她发现这个肖逸还真是个男人中的尖子,第二夜的时候,他把她脱了衣服,
一丝不挂在抱在自己的腿上玩儿,第三夜,他一连弄了她三次,折腾得她半宿都
没睡着。三天的时间里,每晚都上一个台阶,每晚都有新花样折腾她,每次都把
她弄得羞容满面,却又快活无比。


               (十九)

  三天一过,肖逸带着雪梅去过山风回门,此行还带着任务,便是尽快促成胡
老玉接受改编。

  雪梅在炕上度过了三个日日夜夜,虽然有肖逸给她的洞房之乐,白天里有女
人们陪着聊天儿,可她终究是个坐不住的人,所以,今天终于能从那个小屋里出
来了,显得特别的高兴,一路上哇啦哇啦与肖逸说个没完,连那破瓜之处还没好
利落,在马背上坐得隐隐作痛也顾不得,骑着马一会儿跑一阵儿,一会儿跑一阵
儿,像个小孩子似的,肖逸在旁边看着,笑在脸上,乐在心里。

  在过山风寨中坐了半日,与胡老玉等人谈得十分投机,午饭刚吃完,肖逸两
个就要回去。

  「哎哎哎,老弟,大妹子,着什么急呀,到了哥哥这儿还不多住几天?」

  「大哥,不行,我那儿还有千把号人呢,刚刚改编完,还有一大堆杂事没处
理完,兵不离将,部队不能一整天都没有头儿哇。」

  「那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把大妹子留下,我们姐儿俩还有悄悄话要说呢。」
雨燕说道。

  小两口儿商量了商量,决定接受雨燕的建议,让肖逸回去,雪梅自己留在过
山风,她同胡老玉和雨燕的关系非同一般,在争取过山风的问题上有着不可替代
的地位。雪梅虽然新婚燕尔,对那快乐的夜生活十分憧憬,但自己有责任在身,
而且也很想同闺中密友分享那种幸福的感觉,所以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雪梅没有辜负肖逸的期望,在他走后,雪梅从亲情、天理、前途各个角度继
续作胡老玉的工作,老玉的倾向越来越强了。

  而此时,却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背后看着他们,那便是黄老疙瘩。

  自从山寨被胡老玉占据后,黄老疙瘩一直心中不服,总想着有一天能重新夺
回山寨的大权。他和他的那伙儿人都是惯匪,过去就一直以打家劫舍为生,胡老
玉来了,通过不断袭击日本鬼子的车队,山寨的日子好过,所以黄老疙瘩虽然仍
心怀不满,却还将就着能过得去。

  可现在呢,打劫百姓是胡老玉绝对不允许的,这条路不能走;如果投靠了国
民党,升官发财,荣华宝贵;可如果投靠了共产党,那便是天天小米饭,一身破
衣衫,他们可过不下这样的苦日子。

  所以,黄老疙瘩和他手下那二百来个亲信死党是死心塌地地想投国民党的,
王凤山看出这一点,多次私下同黄老疙瘩接触,希望能通过他说服胡老玉把队伍
拉过来,或者取而代之。

  不过,胡老玉一直对黄老疙瘩有防范,而且队伍中的绝大部分人唯老玉马首
是瞻,所以黄老疙瘩一直无法实现自己的目的。眼看着胡老玉的态度一天比一天
明朗,黄老疙瘩便想把自己那一伙儿亲信单独拉出去,却被王凤山否决了。

  王凤山毫不客气地对他说:「我要的是那一千多能征惯战的兵,不是你这二
百来个土匪,没有那一千号人,你黄老疙瘩算个屁?!我老实告诉你,你拉过来
一个连,就给你个连长,拉过来一个团,就给你个团长,要是你自己一个人来,
就给老子当勤务兵倒尿壶!」

  出于对过山风形势的悲观的判断,王凤山觉得,现在必须考虑用武力胁迫胡
老玉接受改编了,但过山风和腊月梅一向互成犄角,八路军的两个旅又在旁边虎
视眈眈,如果出师无名,不光会把胡老玉逼向对方,还可能给八路军以口实,自
己就不得不承担发动内战的罪名,甚至招致同共产党的直接冲突。

  所以,王凤山派了自己的心腹混在黄老疙瘩身边,给他出谋划策,让他设法
使过山风和腊月梅两家交恶,然后再以保护过山风的名义进兵月亮山,以达到武
力控制过山风的目的。

  黄老疙瘩瞑思苦想,也找不到办法让两个山头互相攻击,肖逸夫妇的到来却
给了他机会,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的心中形成了。

  对于黄老疙瘩的这个诡计,无论是胡老玉还是肖逸都没有能够估计到。

  当晚,雪梅和雨燕睡在同一个炕上说着悄悄话,两个女人藏在同一个被窝儿
里,同时分享着美好的婚姻给她们带来的幸福,两个人在黑暗中说一阵儿,笑一
阵儿,说到那让人难为情的夫妻快事,两个都是脸上发烫,好在黑暗中谁也看不
见谁,才避免了那幸福的尴尬。

  第二天吃过早饭,雪梅便带着两个女警卫员小花和玉莲向胡老玉告辞,老玉
和雪梅都感到,再次在同一战壕并肩战斗的日子不远了,所以特别高兴。

  出了寨门,雪梅让送出来的老玉和山寨里的一干头领留步,自己和小花、玉
莲三人牵着马慢慢向山下走来。

  在人家的山寨所在山上不能骑马,这是一种礼貌,虽然大家都很熟悉,但这
个规矩却不能破坏,所以雪梅三个都是牵着马,有说有笑地缓缓下山,离腊月梅
不过二三十里,虽说是山路,可到了山下大路上,骑马跑起来,也用不了半天。

  她们不知道,在路旁的隐蔽处,正藏着黄老疙瘩派来暗算她们的黑手。

  三个人走着,眼看便到大路了,到了那里就可以骑马飞驰,雪梅的心里特别
高兴。完全忘记了危险,而她也不会想到,危险竟会出现在自己大哥的地盘上。

  耳中听到一声震耳的枪响,雪梅感到仿佛有人在自己的后背上猛击了一掌,
一个前扑栽倒在地上,她想爬起来但动不了,胸口像炸了一样疼,她知道被人暗
算了,她不想死,但眼前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    ***    ***    ***

  送走了雪梅,胡老玉回到寨中,与雨燕说笑着向自己的住处走,身后跟着他
的卫队十几个人。他得好好想想,把队伍投靠在共产党的手下究竟是不是一个正
确的决择。

  山下响了几枪,很近,算算时间,正好在雪梅她们也该在那边,胡老玉突然
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哪儿打枪?」他和雨燕跑到寨门口,黄老疙瘩和四寨主杜风志也正从寨里
跑过来,今天是黄老疙瘩负责守寨,所以他的身边还带着十几个人。

  「已经有弟兄下山去查了。」门上的弟兄说。

  「跟我走。」胡老玉吼一声,便当先向山下走去。

  「大当家的,不好啦!」迎面跑过来几个弟兄,慌里慌张地说。

  「什么事?」

  「白大当家的被人暗算了。」

  「什么?」胡老玉一把抓住了那个报事者的脖领子。


               (二十)

  胡老玉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跑,一直跑出两里多地,才看见了白雪梅和她的两
个卫兵。

  她们面朝下倒卧在路边,都是背后中枪,枪手很准,都是打在后心,一枪致
命。

  白马站在雪梅的身边,不停地用鼻子拱她,喉咙里发出凄惨的悲鸣。

  「大妹子。」胡老玉扑过去,把雪梅的身子翻过来,她已经死了,软软地靠
在胡老玉的臂弯里。罪恶的子弹从左乳穿出,胸前的破洞周围满是鲜血,还挂着
粉色的肺部组织。她的脸上都是黄土,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不甘地看
着远处,仿佛在寻找暗算她的凶手。

  「这是谁干的?」胡老玉把雪梅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向着那凶手曾经藏
身的方向悲愤地怒吼。

  黄老疙瘩带着手下走过去,在树丛中转了转,找出三颗驳壳枪的弹壳。

  「给我搜,一定要找到凶手」胡老玉发了狂一样吼叫着,「呯呯呯呯」地朝
天放着枪,一直到把子弹全都打光,这才平静了一些。

  搜查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因为黄老疙瘩早就给凶手把进退的路线安排好
了,暗杀之后,他们已经被黄老疙瘩的亲信放回了寨中。

  「大妹子,都是我的错呀,如果昨天让你和肖老弟一起走,就不会出这样的
事了。」胡老玉跪下来,把雪梅重新抱起来,慢慢向山上走,黄老疙瘩也叫手下
抬了两个女卫兵的尸体跟着。进了寨,胡老玉把三具尸体放在寨门边的一间屋子
的炕上,守着她们悔恨交加。

  黄老疙瘩凑了上来:「大当家的,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得想想怎么办?」

  「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都想死了,偿她们的命啊!」

  「大当家的,那是昏话。这不是死三个人的事儿,现在的事儿可闹大了。」

  「什么?」胡老玉看着他。

  「大哥,你想啊,白雪梅死在咱们的山头儿上,那腊月梅和八路能饶过咱们
吗?」

  「这事儿本来就怪我,我亲自去向他们请罪。」

  「请什么罪呀?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人死在咱们山寨,人家能相信您吗?您
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怕什么?肖逸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不相信谁他也不能不相信我,白大当家
是我的干妹子,我怎么会暗算她?」

  「十人十张嘴,各有各的说辞,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会相信你?」

  「不相信怎么样?不信就把我杀了。我正想替她们偿命呢。」

  「大哥,你死了不要紧,咱们过山风一千多弟兄怎么办?人家共产党能收咱
们吗?人家能让咱们去投中央军吗?只怕是十万大军一齐压上,倾刻之间,咱们
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就烟消云散了呀!」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最好的办法是向省城的中央军救援,请王高参或是汤司令派部队到
咱们山寨下驻守,再派人出面调停。有了中央军作后盾,八路和腊月梅不敢轻举
妄动,您的不白之冤才有辩明的机会,咱们过山风才能保全呀!」

  「大哥,这不是个好主意。」雨燕道,「中央军对咱们早有图谋,这样一来
不是引狼入室吗?」

  「大哥,不请中央军,那不是干等着人家八路进驻月亮山扫平过山风吗?」

  「大哥,我去腊月梅当人质,如果不能洗清咱们的冤枉,我把命陪给他们就
是了,决不能引中央军上山。」雨燕道。

  「雨燕,这事怎么能这么干呢?」胡老玉埋怨地说道,「怎么也不能让你去
当人质啊!」说完便沉吟起来。

  这时,寨中的杆子们都听到了消息,大都集中到寨门前,焦急地等待着胡老
玉的决策,他们在下面纷纷议论,这突出其来的事件使得许多人的心理产生了巨
大的转变,因为害怕报复,一些原来支持接受八路军改编的人也开始担心起来,
接受了黄老疙瘩的意见。

  一时间,认为应该接受中央军改编的人数大幅度上升,而更多持观望态度的
人则认为至少应该按黄老疙瘩的办法,利用中央军来暂时避免激烈冲突。

  胡老玉细心地听着大家的议论,感到在这种情况下,利用有声望的人居间调
停才是可进可退的办法,于是说道:「大家都听我说。黄老疙瘩说的,也不能不
说是个主意。不管我们最后是接受谁的改编,日前情况下,请中央军派一支小部
队来作个平衡力量,反而可以避免双方发生流血冲突,给我们时间去查出凶手,
向腊月梅和八路军有一个交待。至于调停人,我看也有必要,不过不是国民党,
他们目前同共产党之间有利害关系,难以保持中立,所以最好请几位没有政治背
景的人来居中调停才好。」

  「大哥……」雨燕还想坚持。

  「这事就这么定了,只要不让中央军上山就不会有问题。我写封信,叫人马
上送到省城去。」

  「送信的事交我来办,我和王高参比较熟。」黄老疙瘩赶快接过去说。

  「还有,雪梅她们三个人的遗体,也赶快选上好的棺木盛殓了送回腊月梅,
以示我们的诚意。」

  「也都交给我吧。」

  「不,雪梅妹妹由我亲自装殓送去。」雨燕泪流满面,她没有想到,刚刚还
兴高采烈得像个孩子似的雪梅,转眼之间就同她决别了。

  「夫人不能去,万一被人家……那就不好了,这种事情,应该让小的们去办。」
黄老疙瘩说道。

  「那好,你就派几个人去吧,要机灵点儿的,这事是咱们理亏。万一人家不
依不饶,低三下四哭爹喊妈也好,跪在地上救饶也好,只要避免新的流血事件,
不让事情进一升级,咱们就有周转的余地。」

  大家都出去,只留下雨燕和几个闻讯赶来的女人们给雪梅三个装殓尸身,时
间不长三个人的遗体都洗净了,穿上新衣服,杆子们每天就是提着脑袋过日子,
所以很多人早就给自己预备下了棺木,老玉和雨燕就有这样的棺材,他们两个给
拿出来,又另外找了一个好的,把三个姑娘放进去,弄了三辆马车放上,全寨的
人都到寨门前设祭,拜了三拜,然后由六个黄老疙瘩派的人赶上车向山下走去。

  三辆车走了不久,胡老玉叫上黄老疙瘩到聚义厅,字斟句酌地给城里的中央
军写信,然后叫黄老疙瘩亲自送到省城去。

  黄老疙瘩见自己阴谋的第一步已经得逞,脸上紧张心里高兴,拿着信出来,
急急忙忙叫上那个混在身边的王凤山亲信,还有另外几个自己的亲信,各自牵了
马,出寨门直奔省城而来。

  几个人下了山,来到大路上,正要上马,就听见前边的树林子里有异常的声
音,黄老疙瘩几个人悄悄地摸过去一看,吃惊地看到里面正在上演的一幕下流丑
剧。


               (二十一)

  却说被黄老疙瘩派去腊月梅送遗体的六个人,其中打头儿的是黄老疙瘩的堂
弟黄四虎,这小子从前就一直跟着黄老疙瘩无恶不作,虽然山上的弟兄都很讨厌
他,但有黄老疙瘩撑腰,也没人敢怎么样他。

  六个人赶着车下了山,刚刚拐上大路,黄四虎就叫把车赶进树林中,其他几
个还以为他想休息休息呢。

  「嗨,几位,咱们这是干嘛去?」黄四虎问。

  「给腊月梅送尸首。」

  「送尸首?是送命吧?」

  「什么?」

  「你们想想,把人家大当家的打死了,人家腊月梅能干吗?咱们去,这不是
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那怎么办?」

  「怎么办?告诉你们,出了这个事儿,过山风怎么也不可能再投八路,早晚
咱们都跟着我堂兄当中央军,吃香喝辣的,所以,这白雪梅的尸首,送不送回去
没什么关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

  「咱们要是慈悲为怀呢?找个地方,挖个坑一埋。要是懒得费那个事呢?找
个山沟一扔。反正以后当了中央军,咱们同腊月梅也是敌人了,谁还能追究三具
尸首到哪儿去了?」

  「那大当家的问起来怎么办?」

  「咱们就说送去了,路上遇见腊月梅的人向咱们开枪,咱们只好把尸首扔下
跑了。」

  「好,就听你的,也他妈甭埋了,找地方往山底下一推就得了。」

  「那就不着急了,在这儿歇会儿,耗够了钟点儿再说。」

  「行。」

     ***    ***    ***    ***

  「哎,你们说,这白雪梅年轻轻的,刚刚成亲,洞房里的乐事刚刚开始,就
玩儿完了,也他妈真够冤的。」几个人坐着,有人开始感叹起来。

  「是啊,这才刚过三天,咱们大当家的还去给她贺喜来着呢。」

  「哎,人家都说,新娶的媳妇头三宿,这小娘们儿这么漂亮,那姓肖的肯定
是一天不拉空!」

  「那是一定!」

  「姓肖的他妈艳福不浅哪!」

  「可不是!听说这小娘儿们是个属母老虎的,谁都不让碰一下,也不知道是
真是假?」

  「当杆子的,有几个正经女人,多半是表面上装得像个黄花闺女,暗地里早
不定跟谁睡上了呢。」

  「不会吧?这小娘们看着可不像。」

  「那谁说得准哪?」

  「光说有什么用?想知道?咱们验验,要真是黄花大姑娘,三天的时间,那
下身儿捅破的口子还长不好呢。」黄四虎的眼睛现出一股贪婪的光。

  「老黄,你他妈真行!咱们哥儿们又不是那假正经的人,想玩儿女人什么时
候瞒过人哪?看就看吧,还找什么借口。」其余五个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是,这小娘儿长得这么好,让人一看见魂儿就给勾了去,老子早就恨不
得把她拉到屋里睡了!不过,她跟他妈母考虎似的,我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
胆!」

  「她平时趾高气扬的,连咱们大当家的都让她三分,哪轮得到咱们哥儿们动
脑筋?现在她死了,咱们还不是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
店儿了!」

  「说得是。至少看看她的光屁股没关系吧?」

  「哎,可别!大当家的,还有夫人和这小娘儿们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要是
让大当家知道了,咱们的脑袋可要搬家了。」

  「肏!怕什么,只要咱们不说,她还能自己从坟里爬出来说去?你要是怕,
我们哥儿几个干。不过,你要是想把我们哥儿们卖了……」黄四虎拔出枪来。

  「别!我怎么能出卖兄弟呢?再说,不就是看这小娘儿们的身子吗?有什么
可怕的?谁怕谁是你孙子!」

  于是,就在薄薄的晨雾中,六个歹徒把棺材从车上抬下来打开,将白雪梅从
里面抱了出来。她才刚刚死去不久,身子虽然凉了,却还柔软,刚刚穿上的裤子
裆部湿漉漉的,那是因为括约肌失去了弹性,马车一晃,膀胱中剩余的尿液便流
了出来。

  六个家伙把她放在马车上,然后又把小花和玉莲也都从棺材里面抱出来,放
在另外两辆车上,她们的情况也和雪梅差不多,都湿着裤子。

  雪梅静静地躺在车上,她死得不能瞑目,所以眼睛一直合不上,愤然地看着
天空。

  衣服是新换上的,是雨燕自己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正合适,剪裁合体的衣
服紧裹着她的身子,胸前挺起两座尖尖的小山,细细的腰肢,使结实丰满的髋部
显得特别性感。


               (二十二)

  几个歹人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齐爬上车去,坐在雪梅的周围,一个一个
地解开她的衣服纽子,让她的身子一寸一寸地暴露出来,直到扒光了她的全部衣
裤,暴露出赤裸裸的肉体。

  美丽的雪梅仰躺在棺材上,洁白的肉体一丝不挂,四肢无力地摊开在车上,
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在几个下流色鬼的眼前任其淫辱。

  他们玩弄着她那圆锥形的玉乳,本来粉红的乳头因为失血已经变成灰白色,
但乳房依然柔软而富有弹性,她的左乳因为中弹而破裂了,被撕成了几瓣,奶头
在其中一瓣破碎的乳房上挂着,只连着一半的皮肉。

  他们仔细抚摸着她的玉体,抚弄着她那一丛黑黑的阴毛,仔细玩赏着那阴毛
下遮盖着的沟壑。

  黄四虎让两个淫棍抓着她两只白嫩的纤足,把她的两腿拉开,向上提起,使
她那美丽的臀部离开棺材的盖子,半悬在空中。他想用这样的姿势去玩弄她的下
身儿,但由于弯曲时腹部受到挤压的关系,从失去弹性的肛门中挤出一条软软的
粪便。

  四人家伙低声淫笑着,下流地看着雪梅失禁的屁股。黄四虎双手抚摸着姑娘
的玉腿,让两个坏蛋把姑娘的双腿向着她的胸前用力挤压,她的屁股朝天抬起,
肛门和阴部都向上暴露出来,更多的粪便被挤了出来。

  黄四虎从口袋里摸了几张草纸,把夹在她屁股中的粪便擦净,使她那已经松
驰的肛门暴露出来,他玩儿弄她那丰满圆润的臀部,再拾了一根手指粗的小棍,
慢慢地在她的肛门里捅来捅去。

  「嘿,四虎,看看前儿夜里她男人干过她没有?」看着雪梅分开的大腿间那
两片紧紧夹在一起,像一颗蜜桃般厚实的阴唇,一个家伙垂涎欲滴地说道。

  「都过了一天一宿了,哪还能看得出来。」黄四虎回答道,手却向雪梅的阴
户伸来。

  雪梅的两腿敞开着,女人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暴露着,长长的阴毛覆盖着圆
圆的耻骨,却没有遮盖她那生命的源头。黄四虎下流地用手指分开了她的大小阴
唇,让她的前庭完全张开,现出像铜钱般大的洞口来,里面的嫩肉已经失去了血
色,但仍然湿润,还带着她自己的分泌物。

  黄四虎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奸笑着从她的阴户插进去,在里面抠摸着,
白雪梅只是软软地,任自己那最神圣的地方被淫棍们污辱。

  「哈哈!」黄四虎把手抽出来,让其他三人看手指前面的粘液:「虽然没有
男人的东西,不过,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正在想男人了,全是湿的。告诉你们,里
头还热乎呢!」

  「真的?」三个人都贪婪问道。

  「怎么样?」黄四虎问道,话中显然有玄机。

  「干他娘的!这么漂亮的小娘儿们,平时咱们多看两眼都难,好不容易得着
机会,哪能放过?!」

  「那就干?」黄四虎叫把雪梅的腿搭在马车两侧的护板上,摆出了一副让人
让所有女人都脸红的姿势。

  白雪梅软软地躺在车上,黄四虎骑跪上去,一手抓着她的右乳,一手扶着棺
盖,下身用力插进她那刚刚被破瓜的身体中。

  她没有表示反对,她已经感觉不到耻辱,只有苍白的身子在淫徒的冲刺中被
动地抖动着。

  另外五个歹徒淫笑着,看着黄四虎凌辱美丽的雪梅,然后便各自分开,扑向
了小花和玉莲,扒光了她们,暴露出少女赤条条的身子。虽然两个女卫兵也都是
年轻美貌的少女和少妇,匪徒们却只是用手玩弄他们,利用她们的身子调动自己
的欲望,却在雪梅的身上进行最终的发泄。

     ***    ***    ***    ***

  「你们好大狗胆,不知道山寨的规矩吗?」黄老疙瘩等人摸进树林的时候,
冯小麻子正跪在马车上,把雪梅的双腿拉在他自己的身体两侧,起劲儿地在她的
阴户中冲刺着。

  看到黄老疙瘩,几个人吓得差一点儿把屎拉在裤兜子里,因为按照过山风的
规矩,奸淫是要五马分尸的。五个已经在女尸的身上发泄完了的家伙急忙跪在地
上给黄老疙瘩磕头,正在雪梅身上乱拱的冯小麻子不知所措,呆在那里不知道该
干什么,连把下边抽出来了都不会了,只是浑身筛糠一样乱抖。

  「你们几个胆子不小,不知这小娘儿们是大当家的朋友吗?这事要是让大当
家知道了,你们还想活吗?」

  几个人一听,知道黄老疙瘩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胡老玉,换句话说,并不
打算惩罚他们,心里踏实了一点,那个冯小麻子也明白了,赶快把已经软了的鸡
巴从雪梅的身体中拔出来:「二当家,求求您,千万别告诉大当家,您救我们一
命,就是我们的重生父母,让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你们想不想立功赎罪呀?」走过去看着精赤条条的三具女尸,用手捏住
雪梅那满是污迹的阴唇,看着精液从阴道中流出,黄老疙瘩灵机一动。

  「想!想!您说,您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那好,既然你们想玩儿,就先玩儿够了,然后咱们再说。」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混蛋!是我让你玩儿的,有什么不敢?出了事儿有我二当家兜着呢!」

  「哎!是!」冯小麻子答应了一声,想要继续奸尸,那软下去的鸡巴却不争
气,说什么也挺不起来了。

  「二当家,我们都已经玩儿过了,您吩咐。」

  「那好,你们下来,你们几个有想玩儿的吗?有就快点儿。」他回头对跟自
己一齐出来的亲信说道。

  跟着黄老疙瘩跑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知道黄老疙瘩是真的想让他们玩儿,便
迫不及待地爬上车去,三个姑娘再次遭到了辱尸的噩运。

  「你们几个,把这三个小娘们屁股上的那东西擦干净了,用麻袋装起来,棺
材就不用了,跟着我赶快送到省城去。」看着几个手下从女人的身上下来,黄老
疙瘩命令道。

  「干什么?」

  「咱们如此这般……只要咱们投了中央军,就是大当家以后知道了,他也不
敢说破。再说,我还可以让汤司令收留你们,把你们编到其他部队去,只要不在
过山风,大当家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那我们听您的。」听了黄老疙瘩的坏主意,几个家伙立刻眉开眼笑了。


               (二十三)

  于是,黄老疙瘩带着这些人,用马车把白雪梅三人的尸体送到省城。

  那个王凤山的亲信,早就先行一步进城联络过,黄老疙瘩刚到城门外,就大
喊起来:「我们是过山风胡大当家派来给汤司令送信的。为了表明归顺政府的诚
意,我们大当家的亲手把与党国为敌的女匪白雪梅给处置了,派我们送来作见面
礼。」

  汤德海一听说过山风要接受改编,半信半疑,因为前几天的消息还说他想投
八路呢。

  王凤山在旁边说道:「司令,我的人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事决不会错的。胡
老玉宰了白雪梅,就没有了退路,不投靠咱们不行啊!我看,您还是亲自出去抚
慰一下,最好再带上几个记者一块儿去,这事要是在报上一宣传,那对收编其他
小股杆子可是大大有利呀!」

  于是,汤德海听了王凤山的话,跟着他一齐奔城门而来。

  到了城门口,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记者。

  黄老疙瘩把信交给汤德海,然后说:「报告司令长官,我奉胡大当家之命,
前来向政府投诚。这便是腊月梅的大当家白雪梅的尸体,请你过目。」

  听说腊月梅被枪杀,城门外早就聚满了带着复杂心情的人群。当六个土匪把
麻袋口儿打开,拎着袋角向外一倒,人群中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几个报社的女记
者尖叫着转过脸去,那些男记者却抢上前去「咔嚓咔嚓」地拍起照来。

  看到从麻袋里倒出来的,竟是精赤条条,一丝不挂的三个年轻女尸,汤德海
也吓了一跳:「这是……」

  黄老疙瘩让手下把因为装在麻袋里而蜷缩成一团的姑娘们翻过来,让她们仰
面朝天躺在马车上,王凤山走过去,用手捏住雪梅的下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司令,这的确是腊月梅的女匪首白雪梅。」

  「她就是腊月梅?她们怎么会这个样子?」汤德海没有想到,这位大名鼎鼎
的腊月梅大当家,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女,看上去还完全像个小姑娘一般,更
没有想到,一个堂堂女英雄,居然被剥得一丝不挂地送给他。

  「司令长官。」黄四虎接过话头,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这几个小娘儿们想劝我们大当家投靠八路,我们大当家的不愿意,她们竟然跟
到我们大当家的屋儿里,自己脱了衣服跳光屁股舞,说只要我们大当家的愿意投
靠过去,她们就每天给我们大当家的跳这样的艳舞,还让我们大当家的随便睡。

  我们大当家的那是堂堂七尺汉子,最恨这种下贱的女人,气得二话不说,拔
出枪来就把她们给崩了。我们胡大当家的本来是让我们给她们裹上点儿再送来,
可是人死了,拖都拖不起来,我们哥儿们才懒得在她身上费劲儿,再说,这种下
贱的女人也用不着给她们留脸面,所以就这样给拉来了。「

  「哦,该杀,该杀!」汤德海说着,逐个把三具女裸尸都看了一眼。他是个
当兵的,对枪伤最是熟悉,一看三个姑娘乳房上那裂成几瓣的皮肉,就知道子弹
是从背后射入的,如果她们真是用色相去诱惑胡老玉,而胡老玉又是气愤之下开
的枪,那么,她应该是从身体正面中枪才对,这样乳房上就只会留下一个小而整
齐的弹孔,像这种组织的撕裂,是子弹出口处的典型特征。

  不过,虽然明知三个姑娘都是被人从背后暗算,汤德海却十分希望这一切都
真的。因为他很清楚腊月梅在当地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他们把白雪梅当成抗日
女英雄,当成劫富济贫的女好汉,除了这种让中国人最为深恶痛绝的淫乱行径,
很难让他们改变对腊月梅的看法:「既然这样,就把她们留在这儿让大家都看看
吧,让老百姓都知道,这些个投共的女匪是多不要脸的淫妇。」

  雪梅和两个女卫兵就这样被摆在了城门前展览,成群的人从这里经过,以各
种复杂的心情看着这些年轻女豪杰一丝不挂的尸身。

  一大群波皮无赖,在王凤山的授意下聚到城门前,把三个姑娘拉着四肢抬起
来,当众玩儿亵她们的身子,捏她们的乳房和屁股,用手指抠她们的阴户。

  他们把小红和玉莲放回车上,双膝分开搭在车的护板上用绳子拴住,再在她
们每个人的肛门和阴户中插上一根带着枝条的柳树棍来污辱她们的尸体。

  他们找来一个老百姓家里拉煤球用的小平车,那个车子只有半尺来高,两尺
长,一尺多宽,下面安着四个木头轱辘,把雪梅腰部以上仰着绑在小车上,再用
一根三尺多长的竹竿把她两只纤细的脚踝撑开捆住,露出她的生殖器。从一个卖
小孩儿玩意儿的小贩手中,强索了两个波浪鼓和一个秫秸插的风车,在充分抠挖
玩弄她的下体后,他们把波浪鼓塞进她的肛门和阴户,把风车插进她的嘴巴里。

  撑开双脚的竹竿中间拴上绳子,套上一头黄牛,使她八字分开的两腿斜着举
起来。由一个人牵着牛,倒拖着雪梅在城里的大街上游行示众。

  载着雪梅的小车「吱纽吱纽」地叫着,他们还在那拴竹竿的绳子上另拴一条
绳子,由一个人在侧面拉着,一边走一边有节奏地扯动,使她的脚不住地左右晃
动,赤裸的身体像游水的鱼一样扭动。她的一对耸立的椒乳无力地摆动着,立在
口中的风车在风中哗啦哗啦地旋转,波浪鼓随着她下体的左右摆动发出断断续续
的「咚咚」之声。

  雪梅被这样下流地游街游了一整天,到了黄昏,无赖们才把她拖回城门,放
在黄老疙瘩拉她下山时的那辆马车前,把竹竿拴在车辕上,又继续示众了两天。

  受到官方秘密资助的下流小报《后庭花》,还把生殖器中插着波浪鼓,被倒
拖着游街的雪梅的尸体,以及被插着柳枝摆在马车上的小红和玉莲的裸露尸体拍
成各种角度的照片,整版整版地刊登在报上,昼夜赶印,在省内各级城市甚至集
镇免费散发。

  汤德海让黄老疙瘩拿着他的回信先回月亮山,又派王凤山带了三个团随后赶
来。

  汤德海在回信中说:

  「欣闻大当家击毙腊月梅女逆首,弃暗投明,余心甚慰。拟将过山风改编为
独立旅,兹委任胡老玉为独立旅少将旅长,黄显奎(就是黄老疙瘩)为上校副旅
长。为防腊月梅及共党报复,着高参王凤山率部驰援,望胡旅长早日下山,报效
党国……」

  见到汤德海回信中欢迎过山风参加中央军的话,胡老玉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黄老疙瘩这才告诉他自己把白雪梅三个的尸体转送省城的事。

  胡老玉差一点儿气疯了,这不是把杀害白雪梅的屎盆子硬往他脑袋上扣吗?

  不用说什么请人调停了,现在等于公开承认雪梅是过山风杀的,自己更是跳
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娘的,你干的好事!」胡老玉拔出枪来就要杀人。

  黄老疙瘩「扑通」跪在地上:「大哥,你要杀就杀吧,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
你看,我这可都是为了咱过山风好好哇!你老是下不了决心,脚踩两只船,到时
候,不管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都不会放过你呀!」

  事已至此,胡老玉感到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人家已经当着那么多记者
的面说白雪梅是他胡老玉杀的,即使查出真凶也没有意义,难道一个已经接受了
国军改编的旅长,还要去向人澄清自己没有杀死敌人的事实吗?他知道,这种事
情越抹越黑,如果替自己辩解,那只有给人留下笑柄。

  他也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黄老疙瘩的阴谋,但过山风现在已经是爹不亲娘
不爱,不投中央军,那不是干等着腊月梅和八路军来报复吗?

  于是,尽管雨燕和杜风志极力反对,胡老玉还是只能把一切都默认了。


               (二十四)

  王凤山来到过山风,送来了委任状,同时敦促胡老玉把队伍带到省城接受改
编。

  胡老玉不想把队伍带走,狮子山是他起家的地方,这山、这水、这人都有着
一份特殊的感情,而且他也明白,国民党的目的是他手下那一千多号人,自己到
了省城,等于被上万中央军像看贼一样看了起来,那还有屁个搞头!

  因此胡老玉给他来了一个「拖」字,装聋作哑,不说下山,也不说不下山,
只是今天说这,明天说那,要不就是装病不见客,王凤山想以三个团的兵力胁迫
胡老玉,但现在人还在月亮山外,想实现胁迫计划也不容易。

  于是黄老疙瘩再次发挥了作用,他现在已经成了副旅长,而且在王凤山的支
持下,他也开始架空黄老玉。他首先控制了过山风在外面的眼线,等于打瞎了胡
老玉的眼睛,一份份由「眼线」探来的紧急情报便由黄老疙瘩摆到了胡老玉的桌
子上,情报说腊月梅同八路军已经作好了布置,装备了三万人要来讨伐过山风。

  一时间,山寨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其实胡老玉很不愿意中央军屯兵寨外,但已经同腊月梅闹成这个样子,他是
进也一刀,退也一刀,迫于形势危急,他不得不答应王凤山的三个团进山,驻扎
于山寨所在的狮子山四周。

  从此王凤山和黄老疙瘩整天围在胡老玉的身边,开始逼宫。他们软硬兼施,
想让胡老玉立刻下令下山。

  此时的黄老疙瘩早已成了王凤山的帮凶,在这外有大兵压境,内有奸人横行
的时候,胡老玉感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得选择了逃避,他称病不出,把过山
风全权交给了黄老疙瘩,自己只保留了一个名义上的旅长头衔。

  于是,志得竟满的黄老疙瘩便作出了下山的决定。

  进了城,已经是心如死灰的胡老玉,来了个不闻不问,猫在自己的家里,同
雨燕过着闲散的生活,白天养鱼、喂鸟,晚上搂着雨燕拼命发泄。

  偌大一个过山风,在王凤山和黄老疙瘩一伙阴谋家的操纵下,开始向国民党
的炮灰转化。

  黄老疙瘩终于掌握了过山风的实权,有了王凤山撑腰,他开始在部队的各个
层次排挤胡老玉的人,同时安插自己的亲信。

  黄老疙瘩一伙儿都是土匪出身,心黑手辣,胡作非为,过山风的弟兄们在他
们的淫威下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一些因为对他的倒行逆施公开表示不满的老弟兄
还被他冠以抗命和通共的罪名,有的关,有的杀。

  那些当初因为害怕腊月梅报复而力劝胡老玉投靠中央军的人才明白自己上了
当,原来暗算白雪梅完全是黄老疙瘩一伙儿借机篡权的阴谋,他们后悔不迭,纷
纷到胡老玉的住处来,请求胡老玉重新出山,领着他们奔向一个光明的前途。

  但胡老玉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已经是笼中的鸟儿,想飞也飞不了哇!一
天一天的,胡老玉便在郁闷中渡过。

  这一天,已经在家里猫了近两个月的胡老玉想出去散散心,与雨燕一起便装
从家里出来,坐上两辆黄包车,想到戏园子里看看戏。

  刚刚走到闹市口,一个叫卖报纸的声音让他把车停了下来。

  胡老玉家里每天都有人给他送报纸看,卖报纸有什么新鲜的?但胡老玉却听
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只听那卖报的喊道:「大家看完了这本书,再看这张报纸,这上面都是前些
时候腊月梅被过山风击毙,光着屁股示众的像片儿,这可是《后庭花》的绝版,
我们掌柜的花了两块大洋才从一位老农手里买来的,只此一份,五块大洋起价,
大家出价呀!」

  有人在喊:「五块我要了。」

  「我出六块。」

  「我出十块。」

  「……」

  在外层听到叫卖声而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们纷纷议论:

  「兄弟,卖什么呢?」

  「前几个月的《后庭花》增刊,就是那三个腊月梅的女匪,光屁股游街的报
纸。」

  「你看过吗?」

  「没有,听说是《后庭花》的人在大街上发的,不要钱,我没赶上,我们街
坊得了一份,藏在家里不肯给我看。」

  「你说这个过山风可他妈真不是玩意儿,当年人家腊月梅可是冒死把他从鬼
子手里救下来的,现在他竟然忍心把人家给杀了!」

  「可不是,这就叫人心隔肚皮呀!为了自己的荣华宝贵,连救命恩人都害,
真缺德!」

  「杀人就杀人吧,干嘛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脱光了送来?这叫什么德
行?!」

  「原来打鬼子那会儿,我还觉着这过山风不错。现在这人哪!唉!」

  胡老玉一听,脸上像着了火一样,「蹭」地一下子就从车上蹦下来,把一张
钞票往车夫手里一塞,几步便挤进人群中。

  只见那是一个卖旧书报的小门脸儿,里面正有一个伙计举着一份报纸在门口
里头喊叫着,门外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正在喊着价。

  胡老玉一步蹿到门口,不顾小伙计的阻拦,一下子闯进屋里,劈手便把那张
报纸给抢了下来,拿到门口,借着外面的光亮一看,不由气得面红耳赤。

  那报纸名叫《后庭花》,一听名字便知道是个下九流的小报,只见第一版上
便是一张整版的照片,上面是三个精赤条条的女尸仰躺在三辆马车上,头版标题
是:「过山风弃暗投明处决腊月梅女匪首」,再翻到第二版,看到三个女尸的面
部特写,不是白雪梅还是哪个?

  黄老疙瘩只告诉胡老玉他派人把白雪梅三人的尸体送到省城作见面礼的事,
并没有告诉他三个姑娘都是扒光了才送去的,而且还光着身子在省城展览。直到
此时,胡老玉才真正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把黄老疙瘩一伙儿恨得牙根直痒。

  看看上面的文字,总的意思是说雪梅是因为给胡老玉跳裸舞而被他气不过枪
毙的,又由他胡老玉派人送给汤司令作见面礼。

  再看后面各版,三个姑娘全都分着双腿,暴露着女性的私处,特别是雪梅的
赤裸尸体被倒拖在黄牛后面,阴户中还插着波浪鼓凌辱的惨状,胡老玉再也控制
不住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一时的错误决定,雪梅的尸体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
如此作贱,他几把把那报纸撕得粉碎。

  「哎,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给撕了,我
们吃什么?」小店的伙计和老板急忙跑了过来,拦住了气哼哼想要闯出门去的老
玉,外面那一群竟买报纸的公子哥儿们也纷纷喊叫起来,把胡老玉围在当中。[/font]

20537 2009-2-5 19:06

三说过山风(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二十五)

  「撕了怎样?老子赔你钱!」胡老玉道。

  「你赔钱,你赔得起吗?」

  「你要多少钱?」

  「一千大洋!」

  「你想敲诈老子?」

  「这可是腊月梅女匪白雪梅的像片儿,在这个地方,一百年也出不来这么一
个俏女匪,更没机会让这么漂亮的女匪光着眼子照相片儿。你嫌贵?你也照过山
风的样子,再找一个白雪梅来,也把她扒光了照相片儿印报纸啊!」

  「对呀,找去呀!」

  「让他赔钱,赔一万!」

  「……」

  看热闹的公子哥儿们也跟着起哄。

  听着他们说起雪梅的尸体,一口一个光眼子,一口一个赤条条,句句话中都
带着下流的污辱,胡老玉怒气不息。更听到自己过山风的名号不停出现在人家的
嘴里,把他当成杀害白雪梅的凶手,他嘴唇哆嗦着,却真是浑身有嘴也说不出。

  他终于暴怒了,伸手从大褂儿里面掏出了手枪,「啪」地一声放在旧书店的
柜台上:「老子用这个赔你,够吗?!」

  人群安静下来,谁不怕那里面射出来的小金属疙瘩?

  老板也傻了,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干什么的,说话也说不利落了:「先,先,
先,先生,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先生,这个,几张破纸,不敢让您老破费,
就当是小店孝敬您的好了。」

  「孝敬你妈的屄!」

  胡老玉骂道:「这样下流的东西,你敢说拿来孝敬老子!」

  「不敢,不敢!您,您,您……」

  「老子就是过山风,从今往后,哪个再敢说白雪梅是老子杀的,老子就毙了
他!」

  「啊?您就是过山风?小的们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告诉你,腊月梅不是老子杀的,腊月梅是好人,是好人,知道吗?!以后
谁再敢卖这种报纸,叫老子知道了,老子就毙了他!」

  「是是是,不卖,不卖!可这……」他想说的是:「您是过山风,这击毙腊
月梅不是您的功劳吗?干嘛怕别人说呢?」随即便明白了,原来这杀害救命恩人
的事,谁也不会认为是好事,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您自己猫着不就完了吗?

  也没必要跳出来发这么大的火儿呀!

  「我说过,腊月梅是好人,她不是老子杀的!」胡老玉还想再说,雨燕挤进
来,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死拉活拽地把他拉了出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腊月
梅是好人,那不是惹祸上身吗?

  胡老玉再也没有心思去看什么戏了,看着四周人们那惊异与不屑的目光,他
像被尖刀戳了心一样,他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狼狈过。

  与雨燕一起逃命一样回到家里,看着满眼含泪,傻呆呆地与他对视的雨燕,
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在雨燕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雨燕抚摸着他的头发,也
止不住潸然泪下,那可是她多年的闺中密友,受到如此凌辱,屎盆子还扣到了自
己丈夫的身上,怎能不让她痛心呢?

  「雨燕,都怪我,要是我早一天答应肖老弟投八路,雪梅妹妹也不会遇害。
要是我听你的,坚持不向中央军求助,也不会上了黄老疙瘩这狗东西的当。现在
腊月梅的弟兄们不能原谅我,老百姓不能原谅我,连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留着雪梅妹妹受辱的相片儿,让她死了都要被人羞辱,我,
我……」他说不下去了,突然一下子跳起来,拔出手枪便指向自己的脑袋,雨燕
急忙一把抢了过来。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自从父亲把姐姐家燕嫁给了胡老玉,雨燕就一直
叫他作大哥,从没改过口,「雪梅妹子受人暗算,遭人辱尸,你,我,我们整个
儿过山风都有责任。雪梅妹子是个英雄,她从来就没有怕过死。当年落在日本鬼
子手里,面对着像姐姐一样的结果,她皱过眉吗?难道她出生入死打鬼子,难道
她把你当成哥哥,为的就只是让你轻易结束自己的性命吗?」

  「雨燕,可我对不住她呀!我怎么才能赎我的罪呀?」胡老玉顿足垂胸地哭
着。

  「雪梅妹子到咱们过山风来,就是为了拉着咱们一起走一条光明的道路,可
咱们放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机会。现在,咱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看看,过山风
已经让黄老疙瘩弄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过山风就真的完了,过山风的一
千多弟兄就真的完了!雪梅妹妹九泉之下,她能瞑目吗?姐姐九泉之下,她又怎
么能瞑目呢?」

  「家燕、雪梅妹子,我对不住你们呀!」听到雨燕提起家燕,胡老玉哭得更
伤心了。

  「可是,谁会相信我呀?」

  「我相信你,过山风的弟兄们也相信你,只要你能把过山风带出去,走上正
道,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嗯,雨燕,我听你的!就算是人家不信我,我把命赔给他们就是了!」胡
老玉悲愤地说道。

  「大哥,只要能把队伍带上一条正确的路,如果人家真信不过你,我和你一
起去,任由人家处置!」

  「雨燕,我听你的!娘的黄老疙瘩,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十六)

  胡老玉又出山了,他当上了名符其实的旅长,又开始训练部队,发号施令,
并把原来的四寨主杜风志提拔为参谋长兼三团长,让雨燕在黄老疙瘩手下的一团
当了副团长。虽然弟兄们对他每天嘴里「报效党国」的话听不惯,但大家伙儿毕
竟是跟着他走过来的,由他主事,总比由着黄老疙瘩胡闹好。

  黄老疙瘩心里可气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快把过山风的大权抓过来了,现在遇
上了对头,你想他心里能乐意么?但他自己没什么威信,生气也没办法,他只有
拉着王凤山这面大旗为自己作一张虎皮,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副旅长地位。

  其实王凤山也知道黄老疙瘩在过山风没有什么人缘儿,所以只要胡老玉死心
蹋地地跟着中央军走,给他点儿荣华富贵倒是没有什么,甚至让他说上几句过分
的话也没有什么。钱花出去了,还可以从老百姓身上刮,倒是黄老疙瘩不能丢,
因为还要靠他监视胡老玉,避免这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队伍再出什么问题。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在美国佬儿的支持下,国民党终于发动了内战。一
批批的军队从省城开出,扑向八路军的根据地,隆隆的炮声在四处响起。

  为了把胡老玉紧紧地绑在国民党的战车上当炮灰,王凤山给汤德海出主意,
叫他命令胡老玉的独立旅进攻驻扎在梅花山的腊月梅独立支队。只要这两家一打
起来,过山风和腊月梅就算彻底撕破了脸皮,再没有和好的可能。

  但胡老玉这一次却给了王凤山一个硬钉子,他告诉王凤山,当初他接受改编
的时候曾经有言在先,过山风与腊月梅是一同打鬼子的朋友,他胡老玉杀白雪梅
也是被人栽赃,无论如何他也决不能恩将仇报,带着过山风的弟兄去打腊月梅。

  虽然胡老玉得到了过山风弟兄们的一致支持,王凤山却不肯罢休,他就是要
胡老玉同腊月梅撕破脸皮才算完,于是,他利用四周大批中央军为后盾,拉下脸
皮来训斥胡老玉,逼他参战,否则就要派人取而代之。

  胡老玉现在面临着生活中再一次难关,他能否顺利渡过呢?

  胡老玉这几天吃不好睡不香,一方面他不能把过山风带向进攻腊月梅和共产
党的罪恶之路,一方面,他又不能强行抗命,因为他现在就在人家的眼皮底下,
他胡老玉的命可以不要,可这一千多弟兄的命却不能葬送在自己手里。

  「大哥,大嫂。」参谋长杜风志出现在他的面前。

  「风志啊,什么事?」

  「是不是这几天心里不痛快?」

  「嗯!」

  「那到我那儿去,咱们哥儿俩喝两盅?」

  「现在哪有心思喝酒哇?」

  「嗨,兄弟一场吗。喝两盅解解闷儿,有什么难处,说不定兄弟我还能替你
出出主意。」

  「好吧。」

  胡老玉和雨燕跟着杜风志来到他指挥的三团防地,通过层层设防的哨卡,来
到他的团指挥部,三人坐下来,摆上酒菜开始对饮。不过,胡老玉却无心喝酒,
只是闷闷地想心事。

  「大哥,大嫂,光咱们三个在这儿喝闷酒也不行,我找个了老朋友,咱们一
块儿喝?」

  「什么朋友?」

  「能替你解开心中忧愁的朋友。」

  「谁?」

  「我。」话音刚落,从里屋走出一个人来。

  看到这个人,胡老玉吃了一惊,手不由自主地便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同样惊
讶的雨燕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那人仿佛没有看到那对准他枪口,心定气闲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怎
么,不想请故人喝一杯吗?」

  「你,你好大胆子,怎么敢到这里来?」胡老玉感到自己有点儿失态,把枪
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来人正是白雪梅的丈夫,腊月梅独立支队的政委肖逸。

  「老朋友的地方,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朋友?你还当我作朋友?」

  「为什么不呢?」

  「可是,雪梅……你,你……」老玉忽然把自己的枪推到了桌子的对面。

  「这是干什么?」

  「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你报仇吧,我胡老玉,决不皱一皱眉。」


               (二十七)

  「雪梅的事不会是你干的,我知道你胡老玉胡大哥,就像知道自己的手足一
样。如果有一支枪对着你和雪梅,你一定会挡在她的身前,怎么可能亲手杀害一
起打鬼子的战友?!更不用说她还叫你作大哥呢!」

  「你真的这么相信我?」胡老玉站起来,一把拉住了肖逸的手:「可是,如
果不是我一时糊涂,她也不会被……我是万死莫赎哇!」提到雪梅的尸身被当众
污辱的事,胡老玉说不下去了,眼圈红了。

  肖逸也沉默了很久,眼睛里充盈着眼光,他忍了忍,终于还是让眼泪痛痛快
快地流了出来。他已从乡下的一些老百姓那里发现了被敌人分发的《后庭花》,
了解了雪梅的遭遇,作为雪梅的新婚丈夫,看到妻子这样被污辱,他该是怎样悲
愤哪?!

  「雪梅是个好女人,我为娶了她作妻子而感到无比骄傲。敌人虽然污了她的
尸身,却使她的心更纯洁。她在我眼里,永远是最干净最贞节的女人!」肖逸把
手攥成了拳头,让自己平静下来。

  「肖老弟,千错万错,都是我胡老玉的错,我现在是追悔莫及!兄弟,既然
你还能信任我,有何计以教之?」胡老玉见到肖逸,正像是失足落水的人抓到了
一个救生圈,那是他的救命星。

  「大哥,我们打入敌人司令部内部的同志已经查明了,策划杀害雪梅的正是
黄老疙瘩那伙儿人,你的不白之冤早就可以洗清了。我们现在对你和过山风的处
境非常了解,知道你们不愿意打内战,更不愿意把枪口对准自己一起打鬼子的朋
友。所以,我奉上级领导的命令到这里来找你,就是想要帮你和过山风,早日摆
脱国民党,一同建设一个民主的新中国。」

  「肖老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相信我胡老玉,我今天也向你说句心里话。我
胡老玉有你和雪梅妹子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老弟,胡老玉这条命就是你
的,你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时候取了去。从今往后,你肖老弟说东,我胡老玉
决不往西,有违此言,让我天打雷劈!」

  「大哥,不是听我的,是听共产党的。我们不兴赌咒发誓,不过,我们绝对
相信你!」

  「老弟!」两个老朋友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杜风志和雨燕在旁边也流下了
高兴的泪水。

  按照同肖逸商量的结果,胡老玉决定按照汤德海的命令,把队伍拉上月亮山
区,再在腊月梅和八路军友邻部队的配合下阵前起义。

  现在的腊月梅支队,已经和雪梅牺牲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仅仅几个月的时
间,就已经由一千多人发展到了五千多人,而胡老玉的过山风却由于黄老疙瘩的
排挤和破坏,许多弟兄开了小差,跑出城去投了腊月梅,现在过山风已经由一千
七、八百减少到了一千一百多人。

  在肖逸的安排下,已经跑到腊月梅的人又重新回到了过山风,加上另一些安
排来过山风投军的,人数在几天之内再一次增加到了二千人。

  过山风独立旅出发了,浩浩荡荡地从省城开了出来,汤德海还派了王凤山作
为特派员随队出征,实际上是为了监视胡老玉。

  对于胡老玉态度的转变,王凤山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胡老玉终于同意去
打共产党,担心的是队伍的实权又渐渐回到了胡老玉的手中,虽然黄老疙瘩原来
安排在各连队中的亲信并没有被胡老玉撤职,但王凤山总觉着队伍中潜藏着一股
暗流,随时都会把这些人给冲走。

  队伍行进到了吴家堡,再向前便是月亮山区了,胡老玉决定立刻进兵,但王
凤山却让队伍暂停下来,因为左右两翼的策应部队还没有到。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诡计多端的王凤山同黄老疙瘩暗中商议对策,他们知
道,虽然过山风和腊月梅的人数相当,加上两翼的部队,中央军方面已经在人数
和武器质量上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如果过山风中途出现什么意外,他们同腊
月梅合在一体的力量却要强于自己的两翼部队,一但出现这种情况,不光自己两
个人的性命不保,两翼的两个团恐怕也要让人家包了饺子。

  恶毒的黄老疙瘩给王凤山出了个主意:「特派员,咱们可以把胡老玉的老婆
留下当人质。这林雨燕的父亲对胡老玉有知遇之恩,胡老玉是个极重亲情又知恩
图报的人,决不会拿自己老婆的性命开玩笑的。」

  第二天一早,负责两翼策应的中央军两个团报告到达了预定地点。在旅指挥
部里,团以上军官正等着胡老玉下达开拔的命令。

  「胡旅长,我就不去了,在这里替胡旅长关照粮秣,啊!」王凤山看着正准
备下令的胡老玉说道。

  「那好吧,王高参,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胡老玉一语双关地说。

  「我一个人有点儿顾不过来,想向胡旅长借个人帮帮我。」

  「那好,王高参想要谁?只管说。」胡老玉知道黄老疙瘩怕死,王凤山多半
是想要把他留下来。

  「我想请林副团长留下。女人嘛,心细,帮我管一管往来账目,不容易出差
错,再说,这打仗的事儿,太危险啦,还是叫男人去吧。」

  「王高参,拙荆虽是女流,这打仗的事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我看,还是把
黄副旅长留下的为好。」除了早知内情的黄老疙瘩之外,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
他们明白,王凤山这是要把林雨燕留下当人质。

  「哪里哪里,不是我看不起黄副旅长,他大字识不了几个,打仗么,也许还
行,这管账么,怕是力不从心喽。」

  「旅长,高参。」雨燕站了起来:「为国家效力,雨燕义不容辞,既然王高
参用得着我,那我就留下来。」

  「雨燕。」胡老玉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旅长,雨燕一个女子,放在队伍里能顶几杆枪用,留在这里还能发出几点
亮光。不用说了,我留下。」她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胡老玉,胡老玉知道,如果自
己再坚持,就会增加王凤山的疑心,现在队伍还在山外,四周还有数万中央军,
过山风还没有摆脱魔掌。雨燕自己要求留下,正是为了过山风的大局。

  胡老玉沉默了半晌,才不动声色地答到:「好吧,既然夫人也这么说,那就
留下吧,一团副团长,由一团一营营长黄彪代理。」

  「那我就祝你们马到成功喽!」王凤山皮笑肉不笑地说。

  「夫人,你要照顾好自己。」胡老玉看着妻子,语重心长地说。

  「大哥,勿以雨燕为念。」雨燕向胡老玉伸出手去,平静地回答,两伉俪的
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二十八)

  过山风进山了,先头部队同腊月梅和一支小部队进行了短促的交火,然后腊
月梅便失踪了,连梅花山的营地都不要了。

  队伍在山里转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腊月梅的影子,这让黄老疙瘩又高兴又
着急。高兴的是见不着腊月梅,就用不着冒掉脑袋的风险,而着急的是,胡老玉
不同腊月梅实实在在地打一仗,自己的任务就没有完成,在王凤山那里便无法交
待。

  夜半时分,吴家堡突然响起了一阵爆炸声,一支小部队神兵天降一样突然出
现在镇中心的指挥部附近,里应外合,一下子便把吴家堡攻克了。

  肖逸带人冲进王凤山的指挥部,里面除了几个通讯兵之外,什么人也没有。

  「人呢?」他抓住伪通讯班长的脖领子,用手枪指着他的脑门。

  「什么人?」那小子吓得一脬屎拉在裤子里。

  「王凤山。」

  「他今天下午坐汽车回省城去了。」

  「什么?!」

  「他今天下午说是要去催粮草,和林副团长回省城去了。」

  「哎!」肖逸气得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心。

     ***    ***    ***    ***

  「胡大哥,我对不住你,要是早一天……」在杜风志的团指挥所里,肖逸懊
悔地对胡老玉说。

  「兄弟,不用说了。你们已经尽力了,雨燕和我,都感激你。」

  「计划推迟,我们再去想办法。」

  「不用了。你们攻击吴家堡的行动,已经暴露了企图,现在我们必须立刻行
动。否则,就会给过山风带来更大危险。」

  「可是嫂子她……」

  「我了解她,她们姐妹俩儿都是好样的,在她决定留下的时候,就已经作好
了准备。」胡老玉伸出手,手心里是一个金项链:「这是那天分手的时候,她借
着同我握手道别时交给我的,这是我们定亲的信物。」胡老玉摇了摇头,把含在
眶中的眼泪强忍下去:「今夜三更,三发红色信号弹为号。」

     ***    ***    ***    ***

  夜,是那样的静,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升高,一阵急促的号声把过山风的弟
兄们全都惊醒了,不,应该说是许多人早就等待着的号声。两千多人在山坡上站
了黑压压的一大片。

  「过山风的弟兄们,把大家叫起来,是要告诉大家。我们已经受够了国民党
的窝囊气,从现在起,我胡老玉宣布,我们投共产党了,我们要同腊月梅一起,
跟着共产党打天下了!」

  「噢……」山波上立刻响起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过去都是我胡老玉不好,让黄老疙瘩一伙儿人钻了空子,暗算了白雪梅队
长,他还和狗日的王凤山一起,想把咱们过山风搞垮,多亏了腊月梅和八路军,
在危难之中挽救了咱们,给了咱们一条光明的出路,为了这一天,有多少弟兄…


  「现在,我们要把这群坏蛋绳之以法,为白队长和众多受他们排挤和迫害的
弟兄们报仇,把这些狗日的给我押上来!」

  早已布置好的弟兄们早在信号弹升起的时候,就已经把黄老疙瘩那一伙儿人
给收拾了,现在把他们捆绑着押到了队前。

  「黄老疙瘩呢?」胡老玉发现队伍里面没有黄老疙瘩,便问道。

  「报告,黄老疙瘩还有十几个他身边的亲信昨天夜里就没见人。」负责对付
黄老疙瘩的一团副团长黄彪跑过来报告。

  「这个兔崽子,让他给跑了!」胡老玉一砸大腿,咬牙切齿地说:「等抓住
他,我非活剥了他不可!」

  山的那边也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那是肖逸率领腊月梅前来接应,两支并
肩作战多年的队伍,终于如愿以偿地走到了一起,人们欢呼雀跃着,喊声惊天动
地。

  在这欢乐的时刻,只有胡老玉和肖逸却沉浸在深深的担心与悲痛之中,他们
眺望着省城的方向,为着又一个慷慨赴死的勇敢女性而默然无声。


               (二十九)

  林雨燕在王凤山点她的名的时候就知道这位高参在想什么,为了胡老玉和整
个过山风,她毅然决定留下,从那一时刻起,她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当王凤山
以催粮秣为名要带她回省城的时候,她更是感到了事态变得越来越紧迫,但她没
有作出任何表示。

  她知道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白雪梅就是她的样子,但她知道无论什么她都
要忍受,甚至不能自尽,因为那会使胡老玉的行动暴露,因而给他和过山风带来
危险。

  听到有人向王凤山报告吴家堡遭袭事件,她明白,起义的日期临近了,她的
心里感到特别激动,也明白,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在这个时刻,她独自坐
在房中,这是她和老玉在城里时住的地方,不过现在只有她一个主人,还有院外
那监视她的特务。

  她脱下了那衣让她深恶痛绝的黄狗皮,沐浴了自己美妙的身体,换上最好的
一件锻旗袍,蹬上胡老玉买给她的,只有在他们两人独处时她才偶而穿上的高跟
皮鞋,又戴上一串珍珠项链,对着镜子梳好自己的发髻,再一笔一划地描着自己
那细细的蛾眉。

  黄老疙瘩和他的亲信的出现,让她的心里咯登一下,不知道是过山风被紧急
调回,还是胡老玉起义失败。

  「嗬嗬嗬嗬,嫂子!」黄老疙瘩阴笑着,「兄弟是来恭喜你的。」

  「我有什么可恭喜的?」

  「胡大哥可真行啊!他连你这个最亲近的人都不顾,已经死心塌地地投了共
产党。」黄老疙瘩这个狡猾的家伙,自从队伍进山以来,就一直感到心惊肉跳,
所以到了晚上从不敢在营地安睡,而是带着几个贴身的亲信四外乱蹿。

  那一晚,当信号弹升空,号声响起的时候,黄老疙瘩便知道胡老玉终于决定
起义了。别看黄老疙瘩心狠手辣,却是出了名的胆小如鼠,虽然他就在树丛中藏
着,却连打黑枪的胆子都没有,找个机会像兔子一样溜之大吉。

  胡老玉的起义,使两翼的策应的两个团处于绝对的劣势,被打得屁滚尿流,
逃出了月亮山。同时,过山风的起义,也使他这个副旅长成了光杆司令,再也别
想在王高参面前抬起头来,一想到此,黄老疙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决定向眼
前这个年轻女子进行报复。

  「那是他应该作的。」雨燕不温不火地说道,她在心里替胡老玉高兴,与此
同时,她也在寻找自己的机会。

  「嫂子,胡大哥投了共党,你也没处可去了,我黄老疙瘩一直对嫂子情有独
衷,不如你从了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不算,还可以一起享受荣华富贵!」黄老
疙瘩说着便往林雨燕的身边凑合。

  「离我远点儿!」林雨燕厌恶地向一边闪去,却被黄老疙瘩几个亲信拦住。

  「嫂子,既然他姓胡的不仁,也别怪我姓黄的不义,我要叫他对自己所做的
后悔一辈子!」黄老疙瘩恼恨地说道。

  雨燕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她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现在她所要作的,便是
找个机会一头撞向墙角。但他们没有给她机会,几个歹徒看着黄老疙瘩的眼色,
突然一拥齐上,把雨燕抱住了。

  「嫂子,别怪我不仗义。你要是甘心从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
我就要让姓胡的戴上十七、八顶绿帽子。」

  「呸!猪狗不如的畜生!」雨燕愤怒地瞪着他,她知道,一切都无法避免,
眼泪里隐约现出一丝泪光,除了对他们的诅咒,她已经不能做什么了。

     ***    ***    ***    ***

  外面进来一群人,拿着很多各式各样的装备,雨燕从小生在城市的大家族,
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一看便知道,那是照相机。原来,出于对胡老玉的愤恨,
黄老疙瘩使起土匪的淫威,从城里最好的照相馆强逼来了四个很专业的摄影师,
还有全套摄影灯装备。

  黄老疙瘩叫手下把屋里的八仙桌抬到屋子中间,又叫四个摄影师站在桌子的
四周,打开了摄影灯,他们准备在这张桌子前凌辱雨燕,并把这一切都拍下来,
有四个相机,雨燕无论怎样躲避,都必定有一架相机对准她的脸。

  雨燕被几个歹徒扭着,推推搡搡来到桌前,一个匪徒从后面牢牢抓住了她的
双臂,其余人在两旁守着,随时准备应付她的反抗。看到这情景,雨燕知道她不
可能逃脱,于是她不再骂,只是含着眼泪静静地看着窗户,遥望着远方的亲人。

  「臭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子就好好侍候侍候你!」黄老疙瘩走到
她的面前,用手抬起她的脸,看着那双含泪的眼睛,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哭什
么?难道老子的鸡巴不如胡老玉的粗吗?等会儿就让你知道!我要肏得你狼嚎鬼
叫!」

  她把头一扭,挣脱了他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怎么样?你还有机会的,只要你答应从了我,先让我肏过,我就保证你活
命,还保证不让别人再动你。当然,我会把一切都照下来,如果你死了,我就把
那相片贴到大街上去。」

  她再一次甩了一下头,不去看他,对她来说,被强奸固然是耻辱的,但向敌
人投降更是耻辱,被奸是身体上的耻辱,而投降却是人格上的耻辱。

  「好!那就怪不得我了。」黄老疙瘩咬着牙:「小娘们儿,这身嫩肉还他娘
的真让人心里头发痒。」雨燕的旗袍是无袖的,两条白嫩的胳膊露在外面,被一
个歹徒抓着,半背在身体的侧后。黄老疙瘩用手抚摸着,那软软的滑滑的感觉让
他腾起了一股残酷的欲望。

  他向后退了一步,让那亲信抓着雨燕转动着身体,叫摄影师给她拍照,同时
自己也借机欣赏着她那窈窕的身体。

  雨燕同她的姐姐一样,都有着美丽的容貌和修长的身材,素色缎旗袍是让省
城手艺最好的裁缝做的,非常合体,把她那玲珑的身材尽显人前。旗袍两边的开
衩很高,两条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身体侧转过去的时候,合体的旗袍现出细细
的腰身和鼓鼓的臀部,让人充满遐思。

  这是她成亲后,胡老玉专为她定作的一身衣服,她只有在晚上与他同处一室
时才穿,每一次当她穿上这身衣服,胡老玉都会被诱惑得两眼冒火。雨燕知道自
己的生命就要终结了,所以穿上这身衣服,她要让死成为除成亲以外最美丽的时
刻。


               (三十)

  黄老疙瘩看够多时,颤声叫道:「把她转过去,老子要玩玩儿她的屁股。」

  于是,歹徒半转过雨燕的身体,另一个歹徒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头
发向下按,把她的头塞进自己的两腿之间,迫使她翘起了圆滚滚的臀部。

  黄老疙瘩看着那旗袍紧裹着的美臀,垂涎欲滴,蹿过去,一手按在了她弯下
的腰后,一边向下滑向她的屁股,一边把另一只手从她的旗袍开衩处伸了进去。

  他用外面的魔掌抓握住她软软的臀肌,然后伸进两块臀大肌之间,慢慢地抠
弄着,寻找她的肛门,同时,另一手把旗袍的前片略略掀起,露出一条笔直的玉
腿。

  雨燕十四岁跟着姐姐,被姐夫从城里救出来,八年了,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二
岁,正是女人发育到达顶峰的时候,已经完全成熟,却还没有开始发胖,雪白的
玉腿细嫩如玉,修长笔直,没有一丝赘肉,一条肉色长筒丝袜穿到大腿的上端,
脚上蹬着白色的高跟皮鞋,把瘦瘦的脚扳成好看的弓形。

  黄老疙瘩哪见过这样的美腿,只摸了两把,便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一把搂
住了她,将脸贴将上去用力蹭着,丑态百出。

  雨燕被玩弄着,她慢慢收住了眼泪,面对自己无法逃避的耻辱,她要勇敢的
面对,就像当年姐姐牺牲的时候那样,不能给胡老玉丢脸。

  黄老疙瘩使劲儿搂着女人的大腿,摩挲了很久,这才想起把她的丝袜从大腿
上捋下来,一直捋到脚踝。他只知道城里的上层女人喜欢穿高跟鞋,不知道女人
的脚穿上高跟鞋时会有这样性感,所以把她的鞋子脱了,扒掉袜子后,再重新穿
上。

  他抱住雨燕的双腿,同那个抓住她胳膊的匪徒一起把雨燕横着抬起来,放在
八仙桌上,让她侧躺着,仍然由那个匪徒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向后拢起,她羞耻
地弯曲起双腿,把脸朝下埋向桌面,却被粗暴地抓住头发扭了回来。

  雨燕微曲着侧倒在桌子上,因为腰部侧贴在桌面上,使得她的骨盆向一侧弯
曲,臀部的曲线更加明显而优美,旗袍的下摆因为重力而滑落下去,她那两条洁
白的玉腿终于清晰地从开衩中暴露了出来。黄老疙瘩像是刚跑完三里地一样呼哧
呼哧地喘着粗气,轻轻抚摸着她的美丽的双腿和臀部,不时闭上眼睛调和一下气
息,以压抑心中的欲火,然后继续玩弄这个美丽的少妇。

  黄老疙瘩解开了她旗袍最下面的纽扣,轻轻把后摆向后撩开,柔软的缎子自
动滑向她的腰部,整个骨盆暴露出来。

  这件旗袍雨燕一般只在老玉的面前穿,平时是不穿内衣的,为的是方便被她
诱惑得发狂的胡老玉,但现在她在里面穿着一条丝织的红色裤衩。那时候中国妇
女普遍不穿内衣的,这东西也是从西方引进的,一般的老百姓也穿不起。

  欲火烧心而又恼羞成怒的黄老疙瘩决心尽一切可能羞辱这个女人,以发泄对
她们夫妻的一腔怒气。他把那裤衩的裤角后面向中间扒去,暴露出女人两块嫩得
可以掐出水来的屁股,招呼摄影师给她拍照,然后他便一颗一颗地把她的纽扣全
都解开,配合着那个抓住她的匪徒把她的旗袍完全剥下去。那个时候,即使是大
户人家穿乳罩的也少,雨燕的里面穿的也是一件红色的小背心。

  这一次黄老疙瘩取了一根绳子,亲手把雨燕的双手反绑起来,这样她便无法
反抗,于是他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对付她。

  雨燕的背后换成了黄老疙瘩,他一手抓住她的绳子,一手伸到了她的胸前,
从小背心的袖口处把手伸进去,抓住了她那一对丰满的乳房。女人的酥胸在野兽
的魔爪下改变着形状,她无力反抗,只得屈辱地闭上一双秀目,在心里对着自己
的丈夫说着对不起,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呀!

  黄老疙瘩用力把小红背心撕开,一直撕成碎绸片,使少妇的上体完全露出,
他扳着她的香肩,强迫她的上身略向上倾斜,使两颗半球形的椒乳挺立在相机的
镜头前,那两颗红红的奶头在洁白的肌肤映衬下越发显得鲜艳诱人。

  黄老疙瘩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手从背后伸入她的屁股中间,握住她的耻骨
部分,用这样下流的办法,固定住她的身体,然后从后面伏下身,叼住了她的乳
头。

  雨燕感到一股麻痒,同时也感到有些恶心,她没有感到同胡老玉亲热时的那
种幸福与期待,只有仇恨的火在心中燃烧着。

  雨燕终于被畜生们扒下了裤衩,只穿着一双高跟鞋躺在那里,一条洁白的赤
裸玉体横陈在八仙桌上,匪徒们围拢在周围,贪婪地看着她那浑圆的美臀和高耸
的酥胸,另一些人则已经在想像着她两腿之间的风光。

  由于双腿蜷曲,她的小腹被藏在两腿之间,什么也看不到,于是黄老疙瘩用
手抓住她的高跟鞋,用力把她的双腿拉向她的后背,终于迫使她的身体伸直并略
略反躬着,暴露出下腹的那一丛不浓不淡的黑毛。黄老疙瘩用手抚摸着那毛丛,
捏住毛丛向上拉起,使她的两腿间现出一条细细的肉缝来叫摄影师拍照,然后抓
着头发把她拖下桌来,又把她的上身强按在桌上,雪白的屁股朝后翘起来。

  「娘的,胡老玉既然不顾自己的老婆,咱们就帮他散散,来呀,照她的屁眼
儿,照清楚点儿。」黄老疙瘩和匪徒们淫笑着,用手指扒开雨燕的臀肌,露出颜
色很浅的菊门。

  「再照她的臭屄!」他们又强行把她的两腿拉开,暴露出她女人的一切。她
的阴唇微深于周围的肌肤,外侧长着几根稀落的阴毛,小阴唇呈棕色,被歹徒们
分开后,里面现出粉红的嫩肉,干干的,她并没有因为被玩弄而兴奋起来。

  雨燕被用绳子拴住背后的绑绳吊在梁上,双脚站在八仙桌上,被强迫着撇开
双腿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字,拍过照后,又被几个相机从桌子下方向上对准她的两
腿间拍摄她阴部的特写。

  她一只脚腕被捆在桌子上,然后把吊着她的绳子松开,将她按倒在桌子上。


               (三十一)

  相机对准了林雨燕的两腿间,「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拍下一张张阴部的
特写。

  在充分地拍摄了林雨燕的裸体之后,黄老疙瘩和匪徒们开始下流地玩弄她。

  可怜的少妇被握住乳房,捏弄乳头,抓捏臀部,抠摸下体。下流的黄老疙瘩
还把她面朝下按倒,用中指插进她的肛门向上抠,迫使痛苦的她不得不自己撅起
屁股来,然后再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插进她的阴道。

  又一幕人间悲剧在这里上演,勇敢的雨燕终于被下流玩弄后,残酷轮奸了,
他们不仅轮奸她,而且还变着花样玩儿,甚至两个人同时奸污她的肛门和阴道,
而且是在四架相机的镜头前。参与轮奸的有黄老疙瘩的亲信和看守雨燕的特务二
十多人。

     ***    ***    ***    ***

  轮奸后的雨燕被绑在太师椅上,她的两膝被分绑在两边的扶手上,男人的精
液从她的会阴流下来,把她屁股下面的椅面弄湿了一大片。

  黄老疙瘩看着她一直平静地接受被轮奸的现实,觉得她其实很好欺负。看着
她那朝天暴露着的生殖器,他再次兴奋了,于是,他爬上太师椅骑跨在在她的身
体两侧,把自己那污浊不堪而又重新勃起的大鸡巴在她的乳房之间摩擦,然后抓
着她的头发,向她的嘴里插进去。

  雨燕紧闭着嘴,拼命摇着头,却被抓住头发,死死地固定住,同时她的嘴也
被强行捏开,那条臭烘烘的东西终于塞进了雨燕的樱唇中间。

  「啊……妈呀!」黄老疙瘩一声惨叫,捂着下身,一下子从太师椅上倒栽下
来,疼得在地上打着滚儿,臭血呼呼地从手指缝里冒出来,他浑身哆嗦着,疼得
直叫娘。

  「浑蛋!」一个歹徒在惊愕之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巴掌打在了雨燕的脸
上,那漂亮的脸蛋立时便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雨燕一口把一个整根的鸡巴吐在地
上,开怀大笑起来,笑得顶篷里的老鼠都不敢再跑了。

  「娘的,老子废了。妈呀,快上医院去接上啊。」黄老疙瘩从地上拾起那软
塌塌的破玩意儿,哭了起来。

     ***    ***    ***    ***

  美丽的雨燕出现在大街上,五花大绑,背插着斩标。在她的身上,只有脚上
的一双高跟鞋,纤细的脚踝被一根一尺来长的绳子拌着,由于绳子的限制,她只
能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

  围观的百姓们心中十分不耻,纷纷低声咒骂,只有黄老疙瘩手下那群无赖紧
跟在旁边,不时在她的身上找些便宜。

  在院门外,地上放了一个小车,便是当初将雪梅的裸尸绑在上面示众的那种
小车,用牛拉着,不过在小车的上面又用大铁钉固定了一只高脚大板凳,板凳的
正中立着一根半尺长,小茶杯口粗的木橛子。雨燕明白那是什么,她的脸再一次
涨红了,但却没有表现出恐惧,而是目不斜视,面含冷笑,从容地向小车走了过
去。

  那是一段仿佛永远无法走完的路,车轮在脚下吱吱叫着,雨燕饱满的乳房在
车子的颠颇中簌簌地颤动。凳子上的木桩插在她被残忍地凌辱过的地方,坚硬的
木棒随着车子的振动不停摩擦着,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使她不得不咬着牙,
才能勉强抵抗那种怪异的刺激感觉。

  她咬牙忍受着痛苦,心里充满着胜利者的自豪感。环顾左右,虽然有十几个
匪徒押解着她,却没有了那个卑鄙无耻的黄老疙瘩,在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机会,
她把这个畜生给废了,一想起他那副样子,一想起他再也无法欺负女人了,雨燕
就忘记了屈辱和痛苦,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雨燕被用小车拉着,在城里的大街小巷游行示众了一个上午,然后被拉到了
城门口,正是在这里,雪梅和两个姐妹的裸尸被黄老疙瘩作为见面礼送给了汤德
海。

  匪徒们得到了黄老疙瘩的指示,要将这个女人残酷地杀死,他们先用两根细
钢丝穿过她的奶头,用小钳子弯成圆环,再在上面拴上小风铃挂在她的胸前,血
从钢丝刺穿的小孔中慢慢渗出,很快便结了痂。

  雨燕被架下车仰面放在一辆没有上套的马车上,车上立了一根「L」形的木
竿子。两人歹徒抓住她的双脚抬起来,再向两边分开,当众用手亵渎她的阴户。

  一个歹徒把那用榫子嵌在板凳上的木橛子用力拔下来,走向林雨燕。那东西
被强硬地塞进雨燕的肛门,她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

  敌兵把她的一只脚捆在从那木竿顶上缒下的绳子上,然后将她娇艳的玉体紧
紧压住在车上牢牢地固定住。敌人取了一根前端是削尖了的铁锹的木把,把尖端
慢慢地塞进了雨燕的阴道。

  雨燕没有挣扎,只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紧闭着嘴,紧攥着拳,紧咬牙关。

  敌人残暴地用铁锤把那铁锹把钉进了雨燕的身体,一直钉到尖端剌入她的肺
叶,使她出现了明显的窒息。

  城头的绳子被拉紧,雨燕的一只脚慢慢地向上抬起,一直抬到极限,然后她
的骨盆被提离了马车,接着是腰、胸和头。

  此时,她还没有死,血从她的口鼻中流出来,流入她的发际中,她的玉体摆
动着,一条自由的腿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挥舞,作着垂死的挣扎。她在那里挣扎了
半个多小时,直到慢慢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在耻辱与痛苦中死去,但她始终强忍
着疼痛,没有喊一声疼。

  雨燕倒挂在马车上,被慢慢推着在城里转悠,她那赤裸的尸体在半空中慢慢
地转动着,摇晃着,奶头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着。由于重力的原因,没有捆的
一条腿与被吊住的腿分开,像大劈叉一样,几乎劈成一条直线,暴露着女人的秘
密,那夺去她生命的锹把半截露在外面,斜斜地指向天空。

  自始至终,歹徒们都让人给她拍照,然后他们把照片卖给了《后庭花》。

  恶毒的黄老疙瘩伤还没有好利落,便派人把雨燕受辱和牺牲前后的裸照放大
成清晰的大幅照片,一共有上百张,用那下流小报包着,派信使给胡老玉送到他
的军营之中。胡老玉气愤难平,发誓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向这个畜生讨还血
债。

  胡老玉率队攻入省城的时候,腊月梅已经和过山风合并,并且发展到了一个
纵队,由胡老玉和肖逸分任纵队司令和政委。

  黄老疙瘩终于没有能够逃脱惩罚,当胡老玉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竟被吓
得屎尿横流,跪在地上只管磕着响头求饶。

  虽然胡老玉和肖逸都打算按照人民政府的法律把黄老疙瘩公审后枪毙掉,但
公审的那天,愤怒的过山风家属们却冲过了解放军的警戒线,硬是把黄老疙瘩一
口一口地咬死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原来黄老疙瘩已经成了太监。


               (三十二)

  肖逸后来偶然在部队文工团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肖华,并把肖华介绍给
了胡老玉。肖华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也很懂事,但家燕、雨燕和雪梅三个与自己
有关的女人惨遭不幸,使胡老玉认为自己是个不吉利的人,所以犹豫了很长时间
都没有敢想结婚的事,还是人家肖华主动出击,才终于融化了他那已冰冻的心。

  胡老玉与肖逸一起,参加了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解放后,在他的主动要求
下,被调回省担任了省人民武装部的部长,而肖逸则继续随部队争战。

  二十几年后,担任一个军区政委的肖逸接到了妹妹肖华的电话,说胡老玉出
了事,他急忙连夜驱车千里赶回了月亮山。

  匆匆赶回月亮山的肖逸来到妹妹家,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什么都被翻得乱
七八糟,妹妹肖华呆呆地坐在屋子的地上,目光呆滞。

  肖逸一再追问,已经变得有些迟钝的肖华才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原来城里的红卫兵在去一个前资本家的家里抄家的时候,从一个铁皮柜子里
抄出了一份旧报纸《后庭花》,正是当年白雪梅被倒拖着游街示众的那份增刊。

  领头的女红卫兵一看,气愤填膺,从上面的文字报道认定,白雪梅是被过山
风胡老玉杀的,于是这些自以为忠于革命的小将们也不去调查,便把胡老玉给从
家里绑走,送到了省革委会。

  当时公、检、法已经被砸烂,原来的老公安都被打倒,省革委会里也是一群
屁都不懂的干将,他们依报纸认定,胡老玉便是凶手。

  胡老玉百般辩解也不管用,而当时的根据地司令员和政委也都被打倒,受到
了迫害,所以无法证明胡老玉的清白。胡老玉心里本来就对雪梅充满歉意,心里
把这当成自己应该报偿的孽债,所以后来也不再辩解,反而一直沉默着,甘心为
雪梅偿命,这会儿正在市大礼堂开公审大会呢。

  肖逸一听,可急坏了,赶快冲出门去,坐上吉普车便奔大礼堂。

  舞台上,胡老玉篷头垢面,穿着一身灰布衣服,五花大绑地被三个红卫兵押
着,喷气式站在台上,省革委会的主任正在宣布判决结果:「胡老玉,从一九三
六年起加入国民党军队,任营长,一九三八年在月亮山区纠集土匪,祸乱地方,
一九四五年,他为了向国民党主子买好,竟公然杀害我腊月梅独立支队队长白雪
梅同志,并将其遗体倒拖游街,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现在,我代表省革命委员
会,宣判反革命杀人犯胡老玉……」

  「慢!」肖逸此时正冲进会场,一声断喝,打断了那位革会主任的话。

  看到是一位戎装的老军人,身后还跟着两个挎枪的警卫员,在场的人包括那
群小将都不由肃然起敬。

  「首长,您是……」年轻的革委会主任敬畏地问。

  「你们在干什么?」肖逸严肃地问。

  「我们在公审反革命杀人犯。」

  「谁是反革命?谁是杀人犯?」

  「就是这个人,胡老玉。」

  「他杀了谁?」

  「他杀害了革命女烈士白雪梅。」

  「是谁告诉你们他杀了白雪梅?」

  「是一份旧报纸。」

  「你们有没有作过深入调查?你们有没有查阅过档案?」

  「档案馆都在砸烂公、检、法的时候给烧了,他提供的证人都是右派和现行
反革命。所以……」

  「那你们有没有向当年的老人们问一问,这事全省的人都知道,难道你们连
这点儿事情都没做就要判决一位老英雄死刑吗?你们的阶级感情在什么地方?」

  「我们有证据,这可是国民党在报纸上公开说的?」那革委会主任还在强词
夺理。

  「什么证据,不就是一份报纸吗?那报纸在二十年前我就看到过。谁都知道
国民党的报纸是造谣的机器,你们怎么能相信他们的无耻谣言,却怀疑自己的同
志?」

  「同志,您是?」

  「牺牲了的白雪梅同志,是我的爱人,我叫肖逸,我来证明胡老玉同志的清
白!」

  「……」

  「请你们把他放开。胡老玉同志不是杀人犯,也不是反革命,他是白雪梅同
志的战友,是抗日女英雄林家燕和林雨燕的丈夫,他本人也是位抗日英雄和我军
优秀的指挥员。」

  肖逸走向胡老玉,亲手解开了他的绑绳,搀着他坐在主席台上,胡老玉两行
热泪刷地流了下来。

  肖逸走向话筒,那个一脸茫然的主任不知所措地退到了一边。

  「同志们,红卫兵小将们,现在,我就给大家讲一讲那段难忘的故事……」

     ***    ***    ***    ***

  「向革命先烈学习!」

  「向革命先烈致敬!」

  大礼堂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口号声。

     ***    ***    ***    ***

  「老肖,多亏了你呀,我真是两世为人哪!」胡老玉感慨地对肖逸说道。

  他们走在月亮山上,当年的山寨早就没有了,连树也没有了,满山都是绿油
油的梯田。

  那条当年劫鬼子车队时,林家燕和白雪梅比赛枪法的公路现在已经拓宽变成
了国道,当年胡老玉替两个女英雄作裁判时站的山坡上生长着一片苍松翠柏,这
可能是月亮山区现在仅存的树林了,一条柏油路延伸进树林深处,路的尽头现出
一座汉白玉的石碑,石碑上写着:「月亮山抗日三女烈衣冠冢」。

  石碑顶上有一组雕塑,是三个背靠背站在一起的年轻女性,她们腰间扎着皮
带,插着双枪,都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两位老战友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前,肩并肩长时间地看着那雕塑。

  「家燕、雨燕、雪梅妹子,她们都走了,就那么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连
尸首都找不到。」胡老玉悲从中来,一下子跪在墓前,老泪纵横。

  「不,老哥哥,她们留下了,什么都留下了。你看,这月亮山不是她们的身
子吗?这公路上奔驰的车流不是她们沸腾的热血吗?」肖逸把他搀扶起来。

  胡老玉站起来,擦干眼泪,顺着肖逸的手看去。

  初升的太阳把一缕红色的霞光洒在山上、树上、路上,那便是她们不息的生
命,在那霞光中闪烁着青春的美丽光华!

                【完】[/font]

20537 2009-2-5 19:10

政变喋血(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政变喋血


作者:石砚


                (一)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今天就散了吧。」曹大帅看着桌旁的各部大员
们。

  「大帅。」大帅一看,是自己的内弟,卫生署的署长冯亚昌。

  「卫生署有事吗?」

  「有些小事想请大帅定夺。」

  「什么事?」

  「这个……医专的王校长向卫生署申请,希望给他们提供一些尸体作解剖。」

  「什么解剖?别拽文,老子听不懂。」大帅是个大老粗,不过他一点儿也不
以此为辱。

  「就是……就是开膛破肚。」

  「那怎么行?当大夫是要救人家的命,怎么还要给人家尸首开膛破肚?」大
帅知道,这可是与偷坟掘墓一样不能容忍的罪行。

  「这个嘛……大帅,解剖是为了弄明白人肚子里头的样子,这样才能更好地
救人哪。人家洋人都是这样干的。」

  「哦,洋人都这样干?那就行吧,你去办吧。」

  「哪有那么容易呀?谁愿意自己的家里人尸骨不全哪?」

  「可那倒也是,那就把那些没主儿的乞丐尸首让他们拉走不就行啦?」

  「那些乞丐,骨瘦如柴,病病歪歪的,医专需要的是健康的尸体。」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快说呀,别让老子着急。」

  「想请大帅批准,把那些判了死刑的犯人尸体交给他们去解剖,如果是女的
就更好。」

  「嗨,啰嗦了这么半天,原来是这样,去办就是了。」

  「大帅,不妥。」

  一边的文教署洪署长接了过来:「犯人也要分个三六九等,不可一概论之,
虽说大帅掌握着他们的生杀与夺之权,但如果轻易把他们的尸体给解剖了,家属
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却一定会仇恨大帅,给咱们种下祸患,可不能因小而失大
呀。」

  「你们两个,一个要这样,一个要那样,让老子怎么办?」

  「大帅,洪署长所说在理,此事不可轻举。」

  「是啊,是啊。」多数人显然持反对态度。

  「大帅,虽然洪署长说的不错,可犯人中也有无亲无故的,还有罪大恶极,
挫骨扬灰不足以赎其罪的,只要仔细挑一挑,总还是能挑出几个来的。只要想办
法让老百姓都认为他们该受这样的处罚,他们的家里人就没脸闹腾,那就不会有
什么问题。」

  「那你就去挑人吧,挑完了让大家伙儿看看,要是大家都认可,就按你说的
去办。」

  「是。」

  两天后的例会上,冯亚昌果然提了一份名单出来,这份名单中一共有八人,
五男三女,曹大帅一看,脸色一变,也没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便马上道:「我看
这几个行。」

  大员们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等接过名单来一看,便没人吭声了。

  散会后,曹大帅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一个一个看着八个犯人的档案,兀自心
怀愤恨。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大帅如此恼恨呢,这得从半月前说起。

  那天大帅去京城警卫师视查,前面保镖乘坐的车子突然轧上了地雷,被炸得
飞了起来,倒扣在路边,四个卫兵当场被炸死,大帅也吃了一惊。

  经过调查,埋地雷的是一个少尉军官,已经用手枪自杀。大帅知道,一个小
小的军官决不会随便行刺自己,于是严令自己手下的秘密警察调查,限期破案。

  调查的结果令大帅十分震惊,操纵这次爆炸的竟然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总
参谋长吴德桓,同谋中不仅有吴德桓的亲信下属,更有掌握重兵的军长、师长,
甚至京师警卫师的师长赵鹏也榜上有名,加上负责联络和传递消息的女秘书徐碧
君,主谋共是六男一女。

  他们已经谋划了很久,首先是买通那个少尉军官行刺,如果行刺不成,便准
备发动政变赶自己下台。一切都几乎安排好了,却被大帅先一步探得消息,先发
制人,把七人中的六个全部抓获,只跑了主谋吴德桓。

  听说吴德桓跑到广东,投靠了北伐军,曹大帅怒不可遏,经过各种手段调查
得知,吴德桓夫妇原来是得到了他的红粉知已赵小娅的通风报信而躲过了追捕,
又在赵小娅的帮助下成功逃走,于是又逮捕了赵小娅。

  曹大帅亲自审问了犯人,这几个人个个儿昂然不惧,将所作所为一一供认不
讳,还骂大帅是独夫、民贼,又什么「人人得尔诛之」,把大帅气得火冒三丈,
当即判决了七人死刑。


                (二)

  曹大帅一个个看着七个犯人的案卷,看一个,骂一个,一直骂了五个,这才
翻到两个女犯的卷宗。

  大帅打开卷宗,看着第一页上的照片,那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容貌美
丽就不用说了,只有上层女子才有的披肩发上戴着一顶船形军帽,显得特别的精
神。徐碧君今年二十二岁,不仅仅是吴德桓的私人秘书,同时也是他的妻妹。

  「娘的,狗淫妇!」曹大帅骂道。

  在他眼里,小姨子有姐夫一半,这徐碧君必定是同吴德桓有染的,他把卷宗
合上,一边拿起下一份案卷,一边兀自骂个不停:「臭婊子,帮着姓吴的搞老子
的政变,这回老子叫你开膛破肚,尸骨不全!」

  下面一份是交际花赵小娅。徐碧君和赵小娅都是京城有名的女人,两个人的
年龄几乎一样,容貌也是同样的美丽,而且有着同样苗条的身材。曹大帅喜欢跳
舞,所以经常在大帅府的舞会上见到这两个女人,也同她们一起共舞,她们那娴
熟的舞步,得体的举止,一直给大帅留下很好的印象,也正因为如此,大帅才更
恨她们。

  他把卷宗合上,然后在两份卷宗的封底上重重地拍了两掌,心底里仿佛是狠
狠打在了两个漂亮女人圆圆的屁股上!

  现在是最后一个犯人。大帅打开她的案卷,照片上的女人同徐碧君两人比起
来要稍差一些,不是因为难看,她也可以算得上百里挑一的美人儿,但在她脸上
总有一股乡下女人的土腥味儿。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女人,留在大帅心中的印象
是:容貌秀丽,身材中等,凹凸有致,眼睛里冒着仇恨的火。

  「唉,愚妇,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大帅有些抱怨地看着那照片自言自语。

  那是几天前的事,刚刚粉碎了一起政变阴谋,虽然主谋跑了,但大帅心里还
是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的轻松,于是决定去戏园子里看戏。看完了戏,心里
觉着爽快,便叫几个马弁跟着,到街上去转转。

  才到古董市,人群中突然转出一个年轻漂亮的农村少妇,手里拿着把攮子,
照着大帅的心窝就捅,大帅吃了一惊。马弁们手急眼快,一把薅住那女人拿刀的
手,七手八脚把她拿下。

  交到司法部一审,原来是那行刺大帅的少尉军官的媳妇儿,名叫吴玉蓉,对
于她丈夫为什么来杀大帅,她倒是并不知情,但丈夫对于她就是一切,只要是丈
夫所做的,对于她来说就永远是正确的,因此丈夫因为大帅而死,她就要杀大帅
替夫报仇。

  行刺大帅自然是不能轻饶,于是也判了死刑。

  这便是那八名案犯的来历,如果是一般刑事案犯被送去解剖,大员们多半会
有微辞,见是阴谋行刺和政变的案子,便没有人出声儿了。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就刊登了消息,说第三天上午将在西校场处决密谋政
变和行刺大帅的八名男女犯人,并同时登出了他们的照片,消息中还特别说明,
要将他们的尸体送医专解剖。

  自从清朝皇帝退位以后,民国政府就不再当众处决犯人,所以几年来,人们
再不得机会看杀人,更不用说其中还有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犯。一听到这个消
息,好事的便早早来到西校场,等着看行刑,不过,刑场却被军队给封锁了不准
进,几千号人就只好挤在校场门前那条大街上,等着看犯人被押解前来。

  阴谋政变,这可是任何政府都不能容忍的,所以对这样的犯人采取特别的刑
罚也是正常的,其实大家十分希望给他们来一个凌迟处死,最好是当众行刑,这
样就可以看见那两个着名的交际花光着屁股被肢解,不过,他们也都知道,现在
是民国了,文明了,凌迟是不可能再用了,但大家心中还是希望大帅来个法外之
法。

  大帅的确是用了法外之法,刑外之刑,不过没有人们希望的那么好。平时处
决犯人都是用闷罐子囚车拉到郊外一枪爆头,今天从监狱里绑出来,用了四辆驴
车,一车两人,背靠背绑了,插上斩标跪在车上,从五里外的模范监狱一直拉到
校场,此番看客们终于过了过眼瘾。

  对于前面的五个男人,无论他们曾经是多么大的官儿,人们都没有兴趣,他
们想看的就只是后面的那三个女人。特别是最后一辆车上的两个有名的女人,皮
肤白嫩,容貌秀丽,更穿着漂亮的旗袍跪在车上,绳子把高耸的胸脯勒得十分挺
拔,而四条雪一般白嫩的大腿也从旗袍的开衩处露出来,那滟滟的肉光把人们看
得直流口水。八个人都是面无惧色,慷慨激昂,大骂独夫民贼,街边的看客们一
迭声叫好。

  驴车进了校场,众人仍然守在外面,希望能看见八个人的尸首被拉出来,毕
竟女人横陈的玉体别有一番美妙的味道。

  约摸过了半个钟点儿,四辆驴车从里面出来,在校场门前停了一停,然后向
东而去,这是要拉到医专去解剖的,看到这四两车,越发勾起了看客们的欲望。

  只见每辆车上平躺着一具尸体,脑袋都掉了,单单放在他们的两腿之间,四
具尸体都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两腿间黑色毛丛中那话儿软软的,随着车子的
颠颇左右摆动。

  虽然四个尸体都是男性,看客们们却兴趣大增,心里扑腾扑腾狂跳着,希望
再从里面拉出来的三个女尸也是这样寸缕无存方好。

  看客们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年轻女犯赤裸的尸身了,上一次裸杀女犯的时候
还有皇帝。

  那时候大帅还是大清朝的都督,而何大少爷则是本地革命党的首脑。

  何大少带着他在国外留学时娶来的何少奶回到家乡,秘密准备着武装起事,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麻痹大意的官府并没有发现任何迹象,但一次意外的
事件却破坏了全部计划。

  革命党秘密制造炸弹的作坊突然发生了爆炸,两位在场的革命党成员当场炸
死。这次爆炸虽然并没有死多少人,却让官府警觉起来,一进侦骑四出,像猎狗
一样到处乱嗅,结果很快就抓住了几个革命党,重刑之下,终于有人挺不过而供
出了何大少。

  何大少夫妇同前来揖捕他们的官兵和捕快进行了激烈的枪战,令官兵两死三
伤,然而最终还是弹尽被捕。官府对这对革命党夫妻软硬兼施,甚至当着何大少
的面强奸了何少奶,却终不能改变他们的信仰,无奈之下,将两人当众处斩。

  看过那次行刑的人们还记得那位年轻美丽的何少奶,她当年只有十九岁,同
她的丈夫一道被五花大绑着游街示众。她的身子光着,露着一身粉白的肉,两颗
坚实的奶子挺在胸前,一丛又黑又亮的阴毛遮盖在两条修长的大腿根部。

  由于两脚用绳子拌着,她只能用小碎步走着,柔软腰肢下那圆滑的臀部大幅
度地摆动着,那流动的曲线足以诱人犯罪。她很清楚自己的样子,所以一直羞红
着一张俊脸,然而却大义凛然,同丈夫一起大声向人群进行宣传,还嘲笑当众玩
弄她裸体的清兵是可怜虫。

  人们还记得,就是在这个西校场中,搭着五尺高的台子,清兵们把赤膊着的
何大少推上台去按跪在台前,却把何少奶呈「人」字形抬起来,举过头顶,在台
子上转着圈儿,她两腿间长满卷曲黑毛的阴唇裂开着,露着粉嫩的肉户。

  杀人的时候,清兵们把何少奶背朝人群按跪在一个半尺高的圆木墩子前,分
开双腿,然后把她的头按倒在木墩上,迫使她那雪白的屁股高高地撅起来,将女
人所有秘密都暴露着,当着她那愤怒地大骂着的丈夫的面把她的斩标插进她的阴
户,然后砍掉了她那美好的头颅,她的尸体就那样撅着放在台上展览了几天,以
威吓那些心向革命党的人。

  辛亥革命的时候,人们都在想,这位曹都督杀了革命党那么多人,等人家成
了事儿会怎么样他?谁知道,还没等人家怎么样,他先通电全国,声明无条件支
持革命党,要求宣统皇帝退位。结果呢,革命党不光没怎么样他,还让他继续出
任本地的军政长官!不久,袁大总统宣布恢复帝制,落得个遗臭万年,从此开始
了军阀混战的局面,当年的曹都督又摇身一变成了大帅。

  对于善变的大帅,看客们都没有什么兴趣,有兴趣的便是那三个与何少奶差
不多美貌的女犯会怎样下场,他们都希望像当年一样,把她们脱光了游街,再举
得高高的让大家伙儿欣赏她们两腿间的秘密,最后撅着撩人的大光屁股砍头。不
过,他们终于没有亲眼看到女犯的头被从她们的脖子上砍下来,而他们所希望发
生的事情只是在校场中真实地发生着。


                (三)

  八名犯人头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尸体将被解剖。

  尸骨不全对于中国人来说本身就是极大的耻辱,何况还要被不知是男是女看
到自己的下体呢?但他们早已报定了承受一切的决心,否则也不会干下这样的大
事。

  一直到了校场,他们才知道加在身上的耻辱还不仅仅是解剖尸体那么简单。

  宪兵们把八个人从车上抬下来放在草地上,然后按照官职大小顺序处死。

  他们先拖过官儿最大的第7军军长冯万才,几个人上去,七手八脚就把他的
衣服扒光了,推在一边拍照,然后拖到校场正中按跪在地,一刀斩掉了头颅,尸
体像座山一样向前扑倒。自始至终,冯万才除了仰天大笑,就是对着站在刑场中
的曹大帅叫骂,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看得曹大帅直点头。

  杀了四个人,放在原来的驴车上拉出校场,然后又杀了最后一个男性犯人,
就轮到三个女人了。

  女人与男人毕竟有着许多不同的,男人们赤身受死,虽然也感到羞辱,却还
可以忍受,但对于女人来说,那便与千刀万剐差不多了,因此,看着男人们被赤
裸裸地砍倒在草地上,三个女人的脸都变得十分苍白,汗水慢慢地渗出了她们的
鼻尖。

  第一个要杀的是吴玉蓉,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却有着仙女一样美丽的容
貌和大丈夫一样的气势。当宪兵们把她架起来的时候,她的脸突然又由苍白变得
红润起来,她在两个宪兵的手中挣扎着,跳着脚儿叫骂。宪兵们解开她的绑绳,
打算把她的衣服剥下来,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抗,上去四、五个人才勉强把她
制服。

  迫不得已,他们先把她的夹袄剥了,把两只玉手在背后捆绑起来才继续剥她
的其他衣服,而她在被绑之后却兀自挣扎个不停。

  按照事先打算好的,他们把她的红兜兜儿解下来,露出了两只半球形的小奶
子。她虽然已经二十四岁了,却还没有生育,所以身体依然是少女的样子,皮肤
光滑,乳儿坚挺。她像野兽一样嚎叫着,高声叫骂,企图逃脱这凌辱,但他们对
她没有丝毫怜悯,强行把她的夹裤脱了,露出黑黑的耻毛,又去了鞋袜,剥成一
只大白羊。

  被彻底剥光的吴玉蓉,面对着相机的镜头不再挣扎,却没有停止叫骂。

  以采集犯人身体数据的名义,两个穿白大褂儿的男人一拿皮尺,一拿直尺来
到玉蓉的身边,开始测量她的身高和三围,又额外加测了乳间距和乳高,然后便
开始用手摸她的奶和雪白的屁股。

  最后,她被仰面放在校场中间的一块门板上,分开了两腿,开始测量她的踝
围、小腿围和大腿围,又用直尺测量她的大小阴唇长度、厚度、前庭长度和会阴
尺寸,还用相机拍照,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便是尽可能让她感到耻辱。吴玉蓉
是个有夫之妇,不过由于丈夫在外当兵,夫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长,所以她的
阴唇并不像多数这个年龄的妇人一样分开着,而只有在被男人们拨弄的时候,她
的阴户才会暴露出来。

  在相机面前,被一群陌生的男人这样玩弄最隐秘的地方,对于一个头脑简单
而执着的农村女子来说,那耻辱感比有过良好教育背景的现代女性要强烈得多,
她终于被羞辱得哭了,哽咽着,泪水流了满脸。

  大帅听到了她的哭声,慢慢走过来看着她:「你后悔了?」

  「我后悔!呜呜……我后悔怎么没动手快一点儿,把你一刀杀了替我的丈夫
报仇!呜呜……」

  大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嗯,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你和她们不
一样,你只是替夫报仇,并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所以,你虽然想杀我,倒是有
情可原。这样吧,如果你现在悔过自新,本大帅法外开恩,留你一条命,放你回
家,怎么样?」

  「呸!呜呜……我没什么可悔过的,我就是要杀了你,没有了丈夫,活着和
死了有什么差别?我不怕死,你杀我呀,你快杀我呀!呜呜……」

  大帅站在那里想了半天,最后挥手示意正扒着吴玉蓉的阴唇抠她阴道的宪兵
们退开,然后亲自拾起她的肚兜,给她盖在黑毛丛生的私处,又要了一根短绳,
把她的两膝捆了起来:「唉,愚夫愚妇!看在你是尽妇道,替夫报仇的份上,本
帅给你留下一点儿体面,过一会儿往医专送的时候,让你的尸首趴着,不让外面
的人看你的下处,你看如何?」

  吴玉蓉的脸上多少露出一丝感激,嘴上故意硬梆梆地说了声:「谢了!」心
里却有些后悔,万一因为自己的语气而让这位大帅不高兴,也许自己也会像那几
个男人一样露着那个地方满大街示众呢。不过大帅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如果连这
点儿气度都没有,还怎么当大帅?!

  徐碧君和赵小娅两个女人听到大帅同吴玉蓉的对话,心中不由对吴玉蓉感到
羡慕,因为听大帅的口气,她们是不能享受吴玉蓉的体面的。

  因为「只」有四辆驴车,所以后面的一男三女的尸体便只好在校场口暂且停
放,等那四辆车回来再说,从校场到医专少说也有七、八里路,加上一路看热闹
的人,这一趟往返便要一个钟头还多,因此看客们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欣赏三个
年轻美女的裸尸。

  不过,当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被用门板抬出来的时候,看客们不由感到了一丝
失望,因为那女人虽然的确是一丝不挂,但却是脊背朝天俯卧在门板上,而且两
膝处还被绳子捆在一起,使两条丰腴的大腿紧紧并拢,要紧的地方是什么都看不
到。

  如果那女人穿得严严实实,大家没什么想头也还好,可现在脱得精赤条条,
一丝不挂,那滚圆的屁股赤裸裸地十分抢眼,引诱着看客们往那些地方想,却又
看不到,这不是活活急煞人吗?!

  几个胆大的,实在耐不住,挤近前去,伸手想把那女人的屁股扒开,好看看
里面,却被两边的士兵喝住,不敢再动,心里只把大帅怨个不停。

  在校场里边,对徐碧君的执行也开始了。

  徐碧君是吴德桓的小姨子,正如大帅所想的,这位年轻美貌的俏佳人儿还真
的对自己的姐夫兼上司有着一分情,不过,有自己的亲姐姐在先,她只能把那份
情压在心里,只是默默地为他做着她所能做的一切。

  此次大事败露,其实是赵小娅得到的消息,但时间紧迫,小娅只来得及救下
吴德桓夫妇,其他人却全都没有能够逃脱魔爪,也包括她自己和徐碧君。

  两个女人都没有把被捕和死亡当作一回事,她们宁愿为自己所爱献出自己的
生命。她们可没有想过,到了这里,自己献出的已经不只是性命了。


                (四)

  现在两个女人就绑在一起,背靠背地跪着,当她们知道自己将要被处死的时
候,曾经犹豫过要不要穿条裤子受刑,但是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在生命的最后时
刻,她们还是选择了美丽。

  大帅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女人,却仿佛第一次发现她们是那么美,虽然从
前搂着她们跳舞的时候她们都浓妆艳抹,但不着脂粉的她们,却显得更加美丽动
人。

  男人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知道他们的目光正盯着她们开衩处暴露出的大
腿,她们感到那目光像刀子一样,正射向她们心灵的深处,她们的身体有些颤抖
了。

  宪兵们把捆绑两人的绳索解开,剥去旗袍和内衣,按照大帅的吩咐给她们留
下脚上的高跟皮鞋,再重新捆起来。剥衣服的时候异常顺利,两人既没有反抗,
也没有叫骂,徐碧君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而赵小娅则是涨红着脸望着天空,让
摄影师对准她们赤裸裸的玉体拍照。

  大帅静静地看着,两个女人的年龄相当,身材也差不多,都是高高的,瘦瘦
的,皮肤洁白细腻,腰肢纤细,屁股浑圆。两个人都生着两条笔直的长腿,一对
像倒扣的小碗一样的乳房,都是尖尖的粉红色乳头。

  所不同的是,徐碧君长圆脸,留着长长的头发,用发带扎着,小腹下的阴毛
比较稀疏,只在阴阜部位正中长着不多的几根,尽管她极力夹紧双腿,大阴唇和
中间的肉缝仍然无法掩盖,而赵小娅则有着尖尖的下颌,大波浪的烫发,小腹下
的阴毛又黑又长,绷松着把一切都藏在里面。

  大帅慢慢走过去,站在徐碧君的面前,看着她那张因为耻辱而涨得通红的长
圆脸,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她厌恶地把头猛地一扭,挣脱了他的手。他并没发
火儿,反而笑了笑,然后挥挥手,让两个挟持着她那娇嫩身躯的宪兵把她放开。

  「徐小姐,还记得在大帅府我同你一起跳舞吗?你看上去有多天真,我不明
白,你怎么会参与吴德桓的阴谋,犯上作乱。」

  「哼,你不会懂的?」

  「我不懂?你们女人家的,懂什么政治?你们都上了姓吴的的当,唉,年轻
轻的。」

  「我们不是小孩子,上什么当?你这个独夫民贼,勾结洋人,欺压国人,人
人得尔诛之。」

  「好吧,就算如此吧。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还有什么比性命更要紧的事
情呢?」

  「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多着呢,不过你这样的独夫是不会明白的。为了那些
比生命更美好的东西,死亡对我来说简直是享受。」

  「既然如此,人各有志,那就让我最后和你跳一支华尔兹吧。」

  大帅向徐碧君伸出手,她向后躲闪,却终于无法逃脱一个强壮男子的掌握。

  他的左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猛地拖进自己的怀中,右手则揽住了她
那细细的腰肢。

  她像一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一样,丝毫也没有反抗的余地,被他搂着强行旋
转着。她的一对玉乳像两只突突乱跳的小白兔一样紧紧挤在他的军服上,他的大
手搂住她的纤腰,慢慢地在她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之间往返摸索着,他把自己的
左腿插在她的两腿之间,借着迈步用大腿的根部紧紧挤压在她的私处。

  看着徐碧君在大帅的手里旋转着,高翘的臀肉在大帅的手中,被抓捏得变了
形,肛门时隐时现,两条白嫩修长的大腿踉踉跄跄地迈动着,四下的宪兵们不时
发出下流的淫笑。徐碧君只能无助地忍受着,只盼着早一些结束这无边的耻辱,
她好想像吴玉蓉一样哭泣,但她觉得不能让自己的敌人得意,她装作无力地把头
伏在他的肩上,紧咬着自己红红的嘴唇,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大帅跳够了,把她交给宪兵架住,又拉过了赵小娅。赵小娅没有躲闪,任由
自己的娇躯投入他的怀抱。他搂着这个赤裸的美人儿,尽情地转着,尽情地抚摸
着她那光洁的屁股蛋儿。

  「噢!」大帅突然一把把赵小娅推开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小骚屄,
你属狗的?」大帅骂道,原来赵小娅趁其不备,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如
果不是那厚厚的肩章,只怕要咬下一块肉来,饶是如此,也疼得大帅直咧嘴。

  「你才属狗,你是条疯狗,野狗,癞皮狗!你是洋人的走狗!」赵小娅立刻
反击,那正是她的风格。

  「嘿嘿嘿嘿嘿嘿。」大帅感到在斗嘴方面也许并不是这个精于交际的女人的
对手,于是他笑了起来:「小骚屄,女人只有在发春的时候才咬人,既然这样,
一会儿老子让你骚个够,骚的你光想咬人。」

  比起下流来,赵小娅是绝对不如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的曹大帅的,
于是她不说话了,只是带着报复的笑,倔强地看着大帅。

  宪兵们重新抓住了赵小娅,把两个女人再次推到了一起。

  大帅把那两个穿白大褂的叫过来,伸手接过了皮尺,他要亲自丈量这两个女
人的身体。

  女人们的高跟鞋被扒下来,人站在两块门板上,大帅把皮尺拿在手里拉直,
然后轻轻捏住女人们的两颗奶头,测量她们的乳距,又一手捏着奶头,另一手按
在乳房的根部,测量她们的乳高。

  女人们仰躺在门板上,修长的美腿被男人们抓住分开了,露出神秘的私处。

  徐碧君的阴唇同四周肌肤的颜色没有明显的差别,而且光秃秃的,没一根阴
毛,仿佛还没有发育一样,甚至她的肛门也是浅浅的粉色。赵小娅则不然,厚厚
的阴唇外侧几乎都被密实的黑毛遮盖着。大帅亲自给她们测量生殖器,两个女人
喘息着,赵小娅还利用一切机会诅咒着无耻的大帅。

  「别骂!」大帅看着赵小娅的阴部:「吴德桓阴谋篡国,国法不容,今天,
他虽然跑了,可你们跑不了,我要让他的女人受尽人间耻辱,这是他应该受的惩
罚。」


                (五)

  大帅站起来,示意四下的宪兵围过来,然后打个手势,宪兵们心领神会,立
刻扑上去,一双双粗糙的大手攀上了两个女人娇艳的身体。

  当宪兵们散开的时候,大帅看到两个女人的阴户处已被白色的液体濡湿了,
那是她们在被玩弄时无法控制地分泌出的淫液。大帅招呼摄影师给她们拍下这令
她们极度耻辱的镜头,然后他蹲在徐碧君的两腿间,用手指分开她的小阴唇,露
出粉红的洞穴,他准备要用自己男人的东西来教训这个美丽的女人,以惩罚她同
自己的政敌为伍。

  「哟,还是处女呢!」站在大帅身后的白大褂突然惊讶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大帅说道,这个女人早已到了春心荡漾的年龄,又一直
生活在吴德桓身边,难道还会保住自己的身子吗?

  但事实是不容争辩的,大帅按照白大褂的指引,尽可能地分开了徐碧君的小
阴唇,让她的阴道口儿张开,果然看到一圈完整无缺的肉膜!

  「没想到。」大帅说着,又来到赵小娅的身边,分开她的阴唇,竟然也看到
了处子的标志物完好无缺地守卫在女人的贞节门前!

  大帅站起来,两手在一起搓着:「还真他娘的是原装,没破过瓜。这个吴德
桓一定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但他随即又收回了自己的猜测:「他娘的,这吴德
桓的孩子都他娘的七、八岁了,守着这么俊俏的尤物会不知道玩儿?难道他是他
娘的柳下惠?」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知廉耻吗?」赵小娅又找到了一个攻击大帅的
有力武器。

  大帅站起来,愣愣地想了半天都无法相信。如果说徐碧君是个有着正经职业
的女人的话,那么赵小娅一个交际花,又是怎样保住自己贞操的呢?他百思不得
其解,但她们的身子都是完整的却是一点儿不错。

  大帅毕竟是奸雄,在这种时刻也不忘沽名钓誉:「我本想让吴德桓多戴上几
顶绿帽子,不过,看在你们两个还能洁身自好,保住了处女之身的份上,本大帅
就饶过你们,让你们留个完整的身子去死。」其实,他是不希望别人从两个女人
新破瓜的尸身上发现他这个当大帅的强奸女犯。

  「哼,不稀罕!」赵小娅一点儿也不领情。

  大帅却不在意,把手一摆:「该让她们风光风光,让以后的人都知道她们到
死还是黄花大闺女。来,照!」你说曹大帅怎么舍得放过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原来他憋着这样的屁呢!他亲手扒开两个女人的阴唇,让她们的阴户充分暴
露出来,亮给摄影师拍照。

  大帅终于站起了身:「好了,送两位姑娘上路吧。」

  宪兵们来到跟前,把两个女人翻过去,面朝下趴在门板上,他们可不想让她
们像吴玉蓉一样的,所以把她们的两腿分开,露出私处。大帅对刚才挨的一口到
底还是耿耿于怀,特地过去用手抠着赵小娅的耻骨,把她那雪白的屁股拎起来,
让她高高地撅着,然后叫人给她们拍照。

  两个女人现在是毫无反抗,任人宰割,虽然想看哪儿就看哪儿,大家反倒感
觉少了许多趣味,都希望越早结束越好。

  砍头是死得很痛快的方法,刀过,头落,身倒,毫不拖泥带水,也看不到挣
扎和痛苦,两个女人已经全都看到了,所以她们都很平静。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拿着大刀走到两个女人身边,先是徐碧君,看着刽子手走
过来,她把歪在一边的头转过来,面朝下放正。刽子手把她的长发撩在一边,露
出细长的脖颈,然后把刀拿起,先在她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下。

  锋利的刀刃凉凉的,在触及她颈部肌肤的时候,她的身子轻微抖动了一下,
肛门处的肌肉明显地收缩起来,两只纤细的玉足也绷直了。

  「别叫劲儿,那样可能一刀砍不掉脑袋,你就要多受一刀之苦。」刽子手边
把刀举起来边提醒她。

  于是,她紧张起来的肌肉又放松了,只在这刚刚放松的一瞬,刽子手的刀便
落下来。徐碧君的两条小腿突然向后勾了一下便不动了,一颗美丽的头颅滚出去
四、五尺远,鲜血带着「嘶嘶」的啸音从被切断的脖子中喷出去,染红了茵茵的
绿草。

  赵小娅撅着屁股跪在旁边,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钢刀是怎样切落了碧君的人
头。在每一个人被杀的时候,她都是这样看,她并不害怕,而是在心里盘算着自
己被砍掉脑袋的一瞬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拿刀的刽子手此时正以马步蹲在她的另一侧,刀刃早已经对准了她的
脖子,她还茫然不知。刀切断她的后颈后落在下面的门板上,发出「梆」的一声
响,赵小娅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突然间挺直了,像是一只青蛙一样跳起,在半空中
把漂亮的身体伸得笔直,然后重重地落在门板上。她的两只小手捆在背后后,本
来紧紧地攥着拳头,此时也神经质地抖动着,慢慢地伸开了。

  当最后两块门板从校场中抬出的时候,人群终于发出了一阵如愿以偿的欢呼
声。两个年轻姑娘的身子仰面朝天躺在门板上,小腿搭在门板两边,她们的人头
面朝自己,放在两腿之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殖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人们的眼
前。

  士兵们没有限制看客对徐碧君和赵小娅尸体所采取的行动,于是,千百只手
伸向了她们的酥胸和下处,尽情地亵弄她们的身子。

  四辆驴车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四具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但兴奋的人群
还坚持着站在校场门前,并且还越聚越多。驴车拉着四具尸体走上了去医专的道
路,由于围观的人太多,所以车走得很慢,许多人一直从校场跟到了医专。

  曹大帅当初当小兵的时候,打过仗,杀过人,也见过肚破肠出的恶心景象,
却没有看过解剖,再说,他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两个美人儿的娇艳裸体。大帅想要
什么,自然会有人替他想着,于是他便被医专主动请了去参观三个女人的解剖过
程。

  直到那个时候,大帅才明白,虽然都是割开肚子,露出肠子,但解剖年轻女
人原来与战场上破开敌人的肚子不同,其实是一件很艺术的事,也直到那个时候
才明白,女人的那结构本就复杂的两片肉之内原来还有更加复杂的内容。

                【完】[/font]

20537 2009-2-5 19:11

枪毙女杀手(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枪毙女杀手


作者:石砚


  微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这是上海郊外军事禁区中的一小片树林,一
辆黑色的轿车慢慢停在树林的边上,两个穿西装,带礼帽的男人带着一个反铐双
手的年轻女人从车上下来,走向树林深处。

  那女人约么二十四、五岁,一张长圆脸,细眉秀目十分漂亮。高佻的身材,
穿一件无袖的夏布旗袍,合体的剪载使衣服紧裹着窈窕的身躯,更显出身材娇好
迷人。高高的旗袍开衩中露出一条修长的美腿,穿着长筒丝袜,脚上是白色高跟
鞋,把纤细的下肢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她就是军统为了刺杀日伪76号特务机
关主任丁默村而派在他身边卧底的女杀手郑茹萍。

  她以大世界红舞女的身份接近丁默村,并利用自己曾经是丁默村过去任教的
学校学生的关系取得了丁默村的信任。也是丁默村命不该绝,就在郑如萍骗丁默
村陪自己上街买东西而将他引出76号,埋伏的军统特务准备动手的时候,丁默
村突然嗅到了某种不祥的气息,丢下郑茹萍迅速逃走,使军统的计划落了空,而
76号的二、三号人物李士群和周佛海则因此开始对郑茹萍产生了怀疑。

  郑茹萍自己还蒙在鼓里,她独自带枪进入76号魔窟,企图再次诱出丁默村
或干脆直接刺杀他,结果被早有准备的李士群二人扣留。

  他们对她动用了残酷的肉刑,甚至脱光她的衣服,用猪鬃毛刺入她的乳头,
用细藤条抽打她的阴户,企图让她说出军统的秘密,但她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是军
统的人。他们没有了办法,只得将她关起来作为将来同军统谈判的筹码。不想在
以后同军统谈判时,军统怕刺杀事件影响同丁默村的勾结,居然不承认手下有这
么一个女杀手,气急败坏的丁默村这才决定把她枪毙泄愤。

  几个月的关押后,她身上因受刑留下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又恢复了当舞女时
的美艳。她以为76号只是怀疑她的身份,那样残酷的刑罚后没有得到任何情况
是不会杀她的,所以当两个特务说要接她去见丁默村时还以为他旧情复发了呢。

  直到来到树林深处,她没有看见丁默村的踪影才明白过来。

  干这一行儿的对死早有心理准备,她十分平静地问道:「在哪儿?」

  同行之间是用不着过多的话的,一个特务向一块倒在地上的巨大石碑呶了一
下嘴:「就那吧。」然后他又说:「郑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要打我的脸。」那是一个漂亮女人死前最关心的事情。

  「放心,我们会让你漂漂亮亮地去那边的,而且不会让你身上沾上血迹。」

  「什么?」她以为他们想掐死她,那是一个男人想借杀人占女人便宜的最好
借口,但在特务训练班毕业实习的时候她就知道,一个被掐死或者吊死的女人会
大小便失禁,那可不是她希望的,于是她说:「我不喜欢被人掐死。」

  「当然不会。」那个特务说:「我们会用枪的,不过会从你身上的洞里插进
去开枪,那样身上就不会有血了。」

  「啊!你们这群流氓。」郑茹萍这才明白他们的意思,她气得骂了起来。

  「郑小姐,不要生气嘛。你也知道,你们军统对那些年轻的女共党从来都是
玩儿够了再杀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互通有无呢?象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该有多可惜,再说你当舞女那么久,也不是让一个两个的男人摸过,为什么不让
我们弟兄们也开开眼呢?」那特务淫邪地笑着说。

  「浑蛋!流氓!你们休想。」郑茹萍恨恨地骂道。

  「我说郑小姐,你就别犟了,我们弟兄会让你快活的。」说完两人就靠了上
去。

  「滚开,别过来,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这里方圆四、五里都是军事禁区,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喊得声
大一点儿,把他们都叫来,那你可就更快活了。」说着话,茹萍的胳膊就被两人
抓住了。

  「放开我!放开!」她果然不敢喊,只能低声叫着,拚命挣扎想摆脱他们,
但双手铐在背后,她除了用扭动躯体的方法反抗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但这又怎么
能逃出两个如狼似虎的男人的手呢?

  她被两个特务推倒在石碑上,她拚命蜷缩起来,想逃避黑手,但在两个男人
手中,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们首先抓住了她的双脚,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那可以卖一个好价钱,然
后他们把她的脚抬起来,使她的双腿朝向天空,整条腿都从旗袍底下露出来,也
露出了丝织的白色三角裤。他们捋去了她的丝袜,这下,她的两条长腿便光裸出
来。

  「哇,这脚好白呀。」两人抓住她白嫩纤柔的脚赞叹道,然后他们就开始玩
弄她的一双脚。她想躲,挣了两挣没有挣开,知道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的,便放
弃了反抗。然后他们开始玩儿她的两条裸腿,接着就解开了她旗袍的扣子。

  他们可不想浪费了她那件漂亮的旗袍,所以他们把她翻过去让她趴下,然后
将旗袍捋到她的胳膊上,打开一只手上的手铐,把旗袍脱下来,再铐回去,接着
重复同样的动作将她的旗袍彻底脱下来,并将她重新铐好,这样她就仍然无法反
抗他们的蹂躏。

  那年头还只有少数人使用胸罩,而郑茹萍就是这少数女人之一,现在,她身
上就只剩下白色的乳罩和丝织内裤了。两个特务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那美丽的玉
体早让他们垂涎欲滴了。知道无法逃避,茹萍反而变得十分平静,而且,她也不
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裸体,审讯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剥光看了很久了。

  这两个特务不是那种有耐心的花间高手,他们可不懂得如何仔细享用这顿美
食,所以干脆三下五除二把这女人的内衣也一气脱了个干净,然后便一个搂住茹
萍的上身儿摸她的一对玉乳,另一个则分开她的两腿,直接了当地抠弄起她的阴
户来。

  残酷的刑讯给茹萍带来了巨大的伤害,特别是抽打在阴户上的藤条,曾在她
的心理上带来挥之不去的屈辱和伤痛,但那种刑罚也同时会起反作用。起初,茹
萍只觉得下体火辣辣地疼,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疼,使她不由自主地惨叫起来,
时间长了,那藤条的抽打反而给她带来一种性高潮时的快感。

  不知道德国人当初发明这种专用于女人的刑罚的时候,有没有研究过这个问
题,不过,对于中国的女人来说,这种刑罚肯定是有效的,因为对她们来说,被
丈夫以外的男人看到和碰到自己的身体比起什么样的毒打和折磨都更不可忍受。

  茹萍是个例外,因为她是谍报人员,她的特殊任务使她在特训班时就接受了
开放的性思想教育,因此,那酷刑最终变成了她的享受,这也使得她更愿意让任
务们生气,好再次得到那种高潮的感觉。

  但几个月以来都再没有人审问过她,而她也再没有机会享受那种感觉,这使
她已经几乎完全淡漠的贞操感开始回到自己身上,所以,当两个特务企图污辱她
的时候,她首先表现出的反应是反抗,反抗失去效果时,那种性的渴望又重新生
起,当男人的手再次触摸到她的阴部的时候,她不如自主地呻吟起来,大量分泌
物瞬间形成,从阴道中流了出来。

  两个特务只稍稍弄了弄她的身体,就迫不及待地轮流插进了她的身体。两人
都是不太得志的小特务,这样有味道的女人以前连想都没敢想过,所以强奸的时
候也是极度兴奋,结果是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一切,这时郑茹萍还没有达到她希
望的高潮。她知道他们的能耐用完了,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喊人,人多一些也
许能够让自己达到高潮。但她知道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

  两个特务从她的身上下来后,她平静地问:「行了吧?」

  「行了。我们哥儿俩这就送郑小姐上路,你可得听话,不然的话子弹会从不
该出来的地方出来,如果是那样的话,郑小姐的身子可就不会那么漂亮了。」

  「别废话了,快点来吧。」她懒得同这两个俗物多说。

  「好吧。」两个任务自己穿好衣服,过来抓住仰躺着的茹萍的肩膀,把她拉
起来翻过身去,然后让她跪起来,分开两腿,同时用双膝和双户着地俯伏着,使
屁股朝着后上方翘起。两个人都掏出了手枪,是那种长苗快慢机,一个人将长长
的枪管从茹萍的肛门插进去,另一个则从她还在淌着蜜汁的阴户捅了进去。

  茹萍没有恐惧地尖叫或挣扎,而是按照他们的要求用头项着石碑将上体支起
来,这样她的头、躯干和阴户便处在了一条直线上。

  两个特务看来已经不止一次用这样的方法枪毙女人了,所以配合十分默契。

  他们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便同时扣动了扳机,声音不大,因为枪是插在茹萍的
身体中打响的,只见那女人赤裸的身子跳了一下,肩膀再一次落到了石碑上便一
动不动了。

  子弹从她的下体射入,穿过整个胸腔和腹腔,又穿过她的食管,从枕骨的部
位射入她的颅腔,破坏了大脑,最后留在她的颅腔内,这使得她得以瞬间死亡,
没有任何痛苦。

  两个刽子手见她已经死了,把枪从她的下身儿拔出来插回枪套,又取出一架
照像机,把她赤条条的尸体翻过来调过去地拍了许多张照片准备拿回去交差。然
后他们打开她的手铐,并把一块小手绢绑在她的手腕上,走出树林,对着见枪声
跑来的一群士兵向树林中呶了呶嘴,便坐上汽车扬长而去。

  这群士兵是负责守卫禁区的,76号的特务常在这片树林中秘密处决犯人,
而士兵们就负责处理尸体。附近有一条深沟,一般的尸体就拖到那里扔下沟去任
其腐败,而有些重要的犯人则会被拉到另一处专门修建的焚尸炉中焚毁。负责行
刑的特务们从不对这些士兵说话,而尸体究竟要不要焚化则要看他们是不是衣着
整齐。一般犯人至少会穿着内衣被处死,而重要犯人的尸体无论男女一概脱光。

  不过,有一点士兵们都清楚,那便是在这里处死的年轻女人没有一个是穿戴
整齐地死去的,即使是那些不需要的焚化的尸体,也都赤裸着下体。这些士兵才
不会管她们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能看见她们的阴户就行。

  今天这一个当然不例外,士兵们在石碑上看到茹萍的赤裸尸体时都不由得惊
呼起来,因为即使她死了,也仍然是那么漂亮。那肉峰,那长腿,那纤腰,那美
臀,还有那浓密的黑色森林无一处不让他们「性」致勃勃。

  不过,他们可没有奸尸的嗜好,在饱餐了她的美色后,他们将她抬到一辆手
推车上,送到了那条深沟旁,手腕上的手绢表示她是不需要焚尸的。他们实在舍
不得就这样让她消失在从无活人下去过的沟底,于是有人回去取来了照像机,又
给茹萍的裸尸拍了半天照才最后送她下去。

  这是他们在抛弃那些漂亮女尸前常常要作的,在他们营地的俱乐部墙上,就
贴着大量这样拍下的女人裸尸照。小特务中也有几个是对这些士兵特别友好的,
他们在押解年轻漂亮的女犯通过禁区大门时会停下来主动要求检查,这样就等于
给士兵们通风报信,进入禁区后也会故意开车慢行,好让他们能及时赶到现场,
这样就能拍下女犯活的裸体。

  丁默村虽然对郑茹萍痛恨不已,但她毕竟是他的女人,所以特务们没敢让他
们参观行刑,这也就使郑茹萍免遭更多人的轮奸。但她的裸照还是于第二天出现
在营地军人俱乐部的墙壁上,并一直在那里贴到日本投降。

                【完】[/font]

20537 2009-2-5 19:12

祭(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祭


作者:石砚


  凌巧云被由警备团部解到民团团总杨烈家后,就关在后院的地牢里。

  她是个二十三岁的姑娘,皮肤白晰,细眉弯眼,身材修长,挺胸凸臀,让谁
见了都不能不说一声美。这里女子出嫁一般在十六、七岁的居多,十四、五岁就
嫁人的也不算新鲜,可象她这样的容貌和这样的年龄,仍然还是孑身一人的却很
少见,恐怕也只有在占山为王的「杆子」中才偶而见到。

  自从山寨失守,她独自奔逃了三天三夜,最后因为实在太困了睡在十里牌村
外的庄稼地里,却不幸被人发现,当她突然从睡梦中被惊醒时,已经被四、五个
强壮的大汉牢牢按在地上。枪和匕首被人家搜去,用绳子反捆了手,并把双脚捆
住吊在自己的脖子上,象一只粽子般用车拉进了县城。

  凌巧云是官府挂了号的女匪首,为她发出的通辑令车载斗量,以她的所为:
抗税抗捐、杀官造反、啸聚山林、拦路抢劫,随便捡一条就够死罪,况且所有这
一切都是当众所为,证据确凿,用不着细审,而她自己也知道根本不存在活命的
机会,所以犯不着再去受那些非人的酷刑,因此,一过堂她便痛痛快快地认下了
所有罪状,被判了极刑。

  杨烈的民团在官府围剿山寨时担当主力,立了大功,警备团黄团长又是杨烈
的小舅子,所以当杨烈提出将凌巧云解到杨家集由他负责处决时,黄团长立刻满
口答应。

  听说自己要交给杨烈处死,凌巧云就知道自己是不会死得那么痛快了。

  凌杨两家同住一镇,却有着两世的冤仇。杨家和凌家都曾是杨家集的首富,
后来因为一块风水宝地争得不可开交,打上了公堂。杨烈的爷爷买通官府赢了官
司,把那块地断给杨家不说,还强将凌家的半数家业作为赔偿断给杨家。凌老爷
子一气之下暴病而亡,凌家从此衰落,几个儿女各奔东西,跑到外乡发展。凌巧
云五岁那年,她的二叔夫妇、二姨和三姨在凤凰山上拉起杆子,打入了杨家集,
把能找到的杨家人都杀了,房子也都烧了个精光。

  当时杨烈的父亲正在外地经商,听到消息后急忙返回家乡,出钱请来官军剿
山,将山寨打破,凌巧云的二叔、二婶、二姨和三姨全部被捉。就是这个杨烈的
父亲杨洪年,把被捉住的凌家四人绑在杨家老爷子的坟前,当着全镇老少的开膛
挖心以祭杨老爷子的亡灵。由于凌巧云的父亲和大姨两家都在邻省作生意,与她
的叔叔和姨母来往不多,所以未受波及。

  十年后,凌巧云的父母因流行瘟疫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零丁地生活,
于是,她便也回到家乡的大山里,重走叔叔的老路,那年她才十五岁。最初她只
是单打独斗地拦劫一下过往的客商,后来名声响了,周围的零散「杆子」纷纷投
靠,后来人数越聚越多,竟成了方圆百里之内的第一大山寨。

  虽然凌杨两家当家相争时她还没有出生,但父亲每每提及往事时的愤怒,仍
在她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所以,当她的势力强大起来之后,便想起了凌
家的仇人。二十岁那年,凌巧云终于带领全寨人寅夜下山,打进了杨家集。

  杨洪年是长子,早将自己外面的营生交给自己的大儿子杨烈,自己回到老家
重新建起了老宅,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由于杨家的亲戚中多有官府要人,在本
地势力极大,所以根本也不曾想到凌巧云竟敢拿他家祭刀。似乎是重温当年父辈
报仇的一幕,杨府再次合家被抄,人死财散,只剩下生活在省城的杨烈。

  听到消息后,杨烈便找到自己的小舅子黄团长商量,请了上峰的指令进山围
剿。双方斗智斗勇三年半,终是官府人多势大,山寨又一次被攻破,凌巧云也被
活捉。

  凌巧云知道,杨烈一定是想在杨洪年的坟前杀自己报仇。按照本地的习俗,
凡涉及人命的复仇手段多用开膛挖心,凌巧云想,自己一定也会被这样杀死的。

  果然,她的猜想一到杨府便得到了证实。

  与凌巧云打了好几年的仗,虽然早就听说这个仇家之女生得十分不错,但如
果不是亲眼所见,杨烈也不会相信一个啸聚山林的女匪首竟真的是这般一个美人
儿。杨家为本县首富,杨烈自然是娇妻美妾成群,可这个女匪首却与她们完全不
同。

  首先说身材,杨家那几个小妾已经可以说是知名的美人,但与凌巧云相比,
她们可就是瘦的弱不禁风,胖的活象肉蛋了。多年的山寨生活,使她经受了长期
的锻炼,所以那身材是修长而又不失丰满的健美体形,身上穿的黑色紧身衣又将
她玲珑剔透的身材裹得紧紧地,更显得异常美艳。

  再说容貌,虽然经历了山寨中的风风雨雨,长圆的脸蛋却不象常在户外生活
的女子那样黑,反而在十分白净中透出一点儿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红润,加上山寨
女匪那种特有英气,那美简直令人窒息。如果不是因为作为祭品必须干净,他一
定不会放过这个让男人一看就不由他不动邪念的女匪首,那怕她是杀父仇人。

  凌巧云一押回来,杨烈便让自己的老仆刘妈去伺候她沐浴更衣。刘妈是杨家
的老人儿了,对杨凌两家的仇隙知道得不少,当年巧云的叔叔等四人被开膛的惨
景她也曾亲眼所见。毕竟是女人,眼看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要被人开膛破肚总有些
同情,言语中自然不会不流露出一些。

  「唉,好端端一个姑娘家,这么漂亮,不嫁个好人家去享福,偏要当土匪,
弄得现在要让人家开膛破肚地受罪,这是何苦哇,真是造孽。」看着巧云在水中
的一身雪肤,刘妈止不住叨咕着。

  「大婶,您在这儿多少年了。」

  「可有年头儿了。你爷爷和杨家老爷子打官司的时候,我就在这儿当丫环侍
候大少爷,那一年你叔你婶杀进杨家集,正赶上我跟着大少爷两口子在省城,捡
了一条命。前几年你杀进杨家集的时候,我又是跟着现在的杨老爷在省城,又捡
了一条命。要不然,我今天也见不到你。唉,也不知我这命到是好还是不好,虽
说杨家两次劫数我都逃过去了,可凌家两代女人开膛又都是我侍候着换的衣裳。
明知道人要死了,这心里不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怕什么!不就是死吗?千刀万剐,挨着就是了,我决不喊一声疼。」听到
这话,凌巧云豪气万丈地说。

  「是啊,当年你婶儿、你两个姨都是这么说,你和她们真是象极了。可你们
都是女人呐,上法场可不是好玩儿的事儿。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不怕疼,可是你知
道吗,那得脱光了衣裳,让全镇的男人看个够,咱们女人连手腕让人家看见了都
算是失身,何况还一丝不挂地让人家看呢。」

  听到这话,凌巧云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大婶,我二婶儿和两个
姨死的时候您都看见了?」

  「我当时是侍候大少爷的,大少爷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自然整个过程我都
在场。开膛的时候我扭过头去闭着眼睛没敢看,你家人真是好样的,我只听到你
婶儿疼得哼哼了两声,其他人真的一声都没吭。」

  「我婶她们三个,真的什么衣服都没穿?」虽然早就猜到开膛的时候得光着
身子,巧云还是止不住要问一句。

  「那还用说,去坟地之前就都给脱光了,杀的时候分开两个腿子捆着,屁眼
子里插个木头橛子,什么都让人家看个够。杀的时候我虽然没敢看,可听周围看
热闹的人起哄就知道,大少爷杀她们的时候是用刀从女人的地方开的膛。你想,
从那个地方下刀,不脱光了怎么行。你婶那年也就是二十四、五岁,你二姨和你
现在差不多大,你三姨才十七、八岁,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让人家用刀捅那个
地方,有多丢人呐!唉,造孽呀,为什么非要托生成女人呢?」

  「为什么要插个木橛子?」巧云知道自己一点儿逃脱耻辱的机会都没有,脸
更红了。

  「为什么,让人家活开膛,那场面有几个不怕?再硬的汉子,也都免不了屎
尿齐出,杀人的怕弄一手屎,所以给她们把屁眼儿用东西堵上。你婶儿和你姨就
算最有骨头的女人了,绑在那儿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杀的时候也没喊过一声疼,
可刀子往屁股下面一比,也止不住尿了大少爷一手。姑娘,照理说呢,我是给杨
家干活的,杨家老少三代待我也都不错,我不该胳膊肘往外拐,帮你出主意,可
我也是个女人呐。姑娘,听我的,等我一走,趁着他们还没把你绑起来,自己撞
墙死了吧,一个大姑娘家,活活的让成群的男人看春宫,羞也把人羞死了。」

  「谢谢你,大婶,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是个好人,当家杀进杨家集的时候,
真高兴你不在这儿,不然,也可能被我杀了。」凌巧云红着脸说。

  她知道这个老仆人说的对,自己要想逃脱羞辱,再没有比自尽更好的办法了,
而且,他们现在并没有捆住自己的手脚,还真是有机会的。

  但自己是什么人?是响当当的女大王!自尽死了,那叫畏罪自杀。什么叫畏
罪自杀,就是因为害怕上法场自己先死了,只这一个「畏」字,对一个拉杆子造
反的人来说,便是十分丢脸的事儿。如果说对一个女人来说失身比死还可怕,那
么对一个山大王来说,胆小比什么都更可耻。

  这一点二婶儿知道,二姨知道,三姨也一定知道,所以她们宁可在大庭广众
之中让人家脱得一丝不挂地羞辱,也要让人家说一声「凌家人有骨头」,自己也
是凌家人,决不能给凌家人丢脸,所以自己也决不能自杀,要咬着牙忍受一切。

  沐浴后,刘妈给了她一身新衣服让她换上,然后拿着她自己的黑衣黑裤走了。

  中午家丁给她送来了丰盛的午餐,比她在山寨中过年吃得都好,她大吃了一
通。

  晚上又送了一桌,还带了一壶烧酒,她却没有吃菜,也没有吃饭,却喝光了
酒。

  在山寨多年,酒量大得很,知道明天就要上路了,最后一顿酒是不可不喝。

  但她知道要被当众开膛,希望不要让人家在肠子里掏出屎来,所以把晚饭给
省了,并且还有意在净桶上坐了好几遍,希望尽可能把肠子排得干净一些。甚至
第二天杨烈问她死前有什么话说时,她还要求在被脱光后小解一次,因为她不希
望在被杀时象婶子和两个姨妈一样让围观的人看到小便失禁,虽说撒仇人一手尿
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儿,但当众排尿毕竟是件让人感到难为情的事儿。

  这一晚凌巧云睡得很好,杨烈却正相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五更没到,
他便带人来到地牢。

  俗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凌巧云被擒的时候,因为好几天都没换衣服,
又在野地里睡了一宿,所以灰头土脸,虽说仍不能掩去她的美貌,但毕竟差了许
多。昨天来后洗了一个澡,又换上新衣服,立刻就象换了个人一般,把她所有的
美丽都展现出来了。

  反正行刑的时候是要脱光的,因此刘妈给她拿来的是一身平时只能穿在里面
的衣服,而且是出了阁的媳妇才能穿的内衣内裤。那是一条大红薄绸肚兜和一条
同样颜色的薄绸睡裤,没有袜子,只有一双绸面拖鞋,供她在牢内的活动使用。

  杨烈来的时候,尽管动静不算太小,也没有把她吵醒,也许她已经醒了,只
是故意闭着眼装睡,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无所畏惧。

  杨烈比她大七、八岁,是个十分成熟的男子,也是性欲正盛的年龄,平时在
城里,好几房妻妾也不够他睡的,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横卧在地铺上的凌巧云
的睡姿,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异常冲动。

  只见凌巧云面朝里侧卧在铺了几层厚厚棉褥子的地铺上,两腿微屈,两手前
伸,象一张大弓。地牢中并不太冷,所以她把盖在身上的被单掀在地上,赤裸的
脊背正冲着杨烈,那肌肤象羊脂一般细腻如玉,睡裤的剪裁要比普通裤子瘦得多,
薄薄的料子紧贴在衣上,使她下半身儿的曲线完全展现出来。

  侧卧的姿态使腰臀部的曲线十分完美诱人,再加上立裆很浅,裤腰只到臀围
最大处上面不足三寸的地方,深深的腰窝都完全暴露出来,又没有穿袜子,把据
说是女人身上最具性诱惑力的一双玉足露在外面,杨烈和手下的家丁看在眼里,
神经都快崩溃了。

  杨烈也不知道怎么的,竟没有叫人拖她起来,反而几步走到地铺边从上面看
她,在那里,火红的肚兜儿因身体的弯曲略有些松懈,酥软的乳房从肋际的肚兜
儿中露出一点边儿,肚兜儿的下摆则翻落在铺上,露出她柔软的腹部,由于裤腰
低,使她深深的肚脐也暴露着。

  杨烈暗自咒骂着:「他妈的,这小女人为什么非得是凌家的人,否则,给我
作姨太太,那真是他妈的享用不尽。不知哪个出的主意,祭坟的女人一月内不能
行房,不然的话……唉,真他妈的!」

  凌巧云没有睁眼,突然哼了一声翻过身来,把正在胡思短短乱想的杨烈吓了
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想用什么办法掩饰一下自己的羞态,一看她仍然闭着眼
睛没有醒,才定下心来,回头装模作样地命家丁:「快把她拖起来。」

  「是!」几个家丁答应一声,争先恐后地过去拖她,自然想趁机占上一点儿
便宜。

  没等他们碰到她,凌巧云突然睁开眼睛:「不必了,不就是想让我起来吗?」
然后便坐了起来。

  杨烈知道自己的行动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多少有些慌乱,用手止住正要动
手的家丁:「你该走了。」

  「看过黄历了吗?今天杀人得巳时,天这不是还黑着吗?着什么急,临死还
不让我好好睡一觉。」

  杨烈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自己平白无故就觉着比人家矮了一块。

  「是……是这之前还有好多事要办。」

  「还有什么事儿,不就是想扒了衣裳看光身子吗?也不急在这一时,真要是
等不及了昨天就别让老娘穿衣服,然后你来看个够,也别搅了老娘的好梦啊,混
蛋。」

  「不,不是。」他有些语无伦次了:「是祭品要干净,所以要再给你沐浴一
下。」

  「那也用不着这么急,离巳时还有三个时辰呢,洗个澡用得着吗?想看光屁
股就说,不想看就滚出去让老娘睡觉,时辰到了再来。」

  杨烈真的一句话没说就带着家丁滚了出去,到了自己的书房才醒过味儿来:
「真他妈的,这到底谁是兵谁是匪,谁的主谁是客,谁要杀谁呀?!凌巧云,等
到了法场上,我要给你好看!」

  正在和自己运气,家丁来报:「黄团长到。」

  两人见了面,寒暄已毕,黄团长问:「姐夫,都准备好了吗,我带了一连弟
兄来给你壮壮声势。」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看那凌巧云的身体。

  「兄弟,别提了,这个小娘们儿真象封神榜里的妲己一样,让你不知如何是
好?」

  「你上她啦?」黄团长都快流口水了。

  「哪能啊,祭礼可不能不干净。我是说这小娘们儿好象是个妖精,让你下不
了手。」

  黄团长对此也有同感,过堂的时候,他就感到那女人加在他身上的压力,尽
管那姑娘没有瞪过眼睛,没有喊,没有发火,什么都没有作,但他就是感到自己
无法象平时审犯人那样声色假俱厉,倒好象是求人家招供似的,好在那姑娘没打
算给她难堪,否则,他真的会将她堂放走也不一定呢。

  「姐夫,这可不行,她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哪。」

  「我知道,所以无论如何我也得亲手杀了她。可她那嘴,那眼睛,他妈的,
真让人受不了。」

  「有什么呀?!有兄弟我带着一连弟兄给你撑腰,你有什么好怕的?不行我
替你干。」黄团长是个行武出身,人粗些,对那种深层美的感受要差一些。

  「不不不,这种事怎么好劳你动手,我干得了,不过总得想个法子让她不要
说话,不然我心里总有些不自在。」

  「嗨,那还不容易,堵上嘴不就得啦。」

  「老爷。」一边的老仆刘福说话了,他是刘妈的丈夫,当年杀凌巧云的婶娘
和两个姨妈的时候他经历个整个过程,什么都看到了,「想当年老当家的杀这小
娘们儿婶子的时候,就把她的嘴给堵上了。听说也是因为她们身上有一股邪气,
让人下不了手。」

  「哦?那好吧。兄弟,我看这小娘们儿真是个妖精,我让风水先生算了半天
才说巳时是正时辰,这小娘们儿居然自己就算出来了,你看,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她自己知道时辰,就让她多待一会儿吧,反正咱也不急,正好吃了早
饭再去。」

  两人传了早饭,叫人给凌巧云也送些去,巧云自然不肯吃。

  到了辰初,杨烈派家丁们一批人去布置法场,另一批人去召集镇中的百姓观
刑,自己则同黄团长带了十来个家丁抬着冷热水去地牢提人。

  凌巧云还躺在地铺上哼着小戏,毫不理会到来的大群男人。直到杨烈求她似
地说:「凌家小姐,起来让路吧。」这才慢慢腾腾地坐起来。

  「怎么,到时候啦?」

  「快了。」

  「那,想干什么?」

  明知道是来扒她衣服的,还故意要问,让杨烈十分难堪,黄团长在外面硬了
半天,这时候也没说上一句项用的话来:「贱货,要杀你了,先准备准备。」

  「怎么准备呀?」

  「就是,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来让我脱了衣服给你们看的是不是?」

  「既然知道,就别问了。」两个男人真象逢了大赦一般,快给巧云磕头谢恩
了。

  「好吧,不过临到死了,老娘可得找孝顺的儿孙们侍候着。」她知道这帮人
都想亲手扒光她的衣裳呢,可谁也都不敢说出来。

  杨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黄团长憋了半天,终于说:「得,你狠,你是我的
活祖宗。姐夫,劳你驾侍候着吧。」

  多亏黄团长在一边解围,否则杨烈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他在外面玩儿过
不知道多少个女人,剿山的这几年,山寨中的女匪也不知亲手杀过几何,都不象
这一个那样让他手足无措。

  他走到地铺前,看着坐在铺上的姑娘,从上向下,透过肚兜儿的上沿,一抹
酥胸半露着,让他的下面又挺得象一根铁扛子,他怕那女人发现,拚命夹紧着双
腿。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哼哼,那意思是让她站起来。

  其实无论凌巧云嘴话锋如何锐利,她都不可能不对当众裸体感到羞耻,毕竟
她是个二十三年都没让男人碰过一指头的黄花大闺女,但为了掩饰心中的耻辱感
觉,她只能装得更加不在乎。

  她明白杨烈手式的意思,一边慢慢站起来,一边故意问:「瞎比划什么?不
会说话呀?」然后,又按他的手势转过身去,把赤裸的脊背朝向他们。

  杨烈颤抖着把手伸向她后背的肚兜儿带子,手碰到她的肌肤时他感觉到那美
妙的肉体颤了一下,但又不敢肯定,因为他自己也在抖。他终于把姑娘的肚兜儿
带子的活结通通拉开,看着那方红绸落到地铺上。

  然后,因为害怕那双漂亮的眼睛,他没敢让她转过身来,颤颤巍巍地捏住她
裤腰上的扣子,解了半天没解开,只好加上另一只手,那红色的睡裤才顺着两条
粉雕玉琢的长腿滑落下去。

  她的身材真是迷人,大约只有书中才能见到。整个轮廓曲线玲珑不说,从头
到脚都找不到一点儿瑕疵。那玉臂和裸背已经见过自不必说,两只赤脚也已经勾
过杨烈的魂也不必讲,那两条刚刚才露出来的长腿和圆圆的屁股更是让他无法控
制自己,从胸膛里猛然涌出的气流几乎让他叫出来,还是用力张大了嘴巴才把那
几口气喘过来。

  别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黄团长是个老粗,不懂得什么体面不体面,早就
「嗬嗬」地哼声来,其他家丁自然也少不得呻吟起来。

  接下来杨烈仍然不敢开口,只得回头向小舅子求助。

  「哦,凌巧云,该洗澡了。」黄团长还是比他行,至少还能把想干什么说出
来。

  「水呢?」

  「还不快倒水?」黄团长命令着。

  一群家丁急忙把洗澡用的大木盆放在当屋,兑好温水请凌巧云进去。

  凌巧云好象满不在乎地转过身来,雪白的肌肤在红灯笼的照射下闪着诱人的
光,胸前两点腻腻的粉红和扁平的小腹下那一团黑茸,把在一群男人弄得三魂出
窍,六魄离身。

  她慢慢从地铺上下来,穿上拖鞋走向浴盆,到了盆边,突然象想起什么似地
转身又走向净桶,旁若无人地坐在上面大声地撒起尿来,放净了全部尿液,这才
重新走回来,坐在木盆里洗浴起来,她一会嫌水热,一会又嫌水凉,把几个家丁
折腾得象三孙子一般。

  一个澡洗了小半个时辰,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出来回到地铺上,用家丁们屁颠
儿屁颠儿递过来的大手巾把身体擦干净。然后问杨烈:「该什么了?」

  「上,上绑。」尽管杨烈一真告诉自己,有话抢在她前面说,可每每总要等
到她发问,真让他感到无比狼狈。

  家丁们抬进一张六尺多长,两尺宽的朱漆条案,还有一大堆小手指粗的红绒
绳。他们来抬巧云的时候,她十分合作地把身子挺得直直的,好让他们把她平着
抬上条案……

  杨家集的人们一早就被杨府的家丁从家里赶出来,走到镇外的杨家祖坟,因
为害怕破了风水,这里一般情况下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今天因为要用凌巧云杀一
儆百,所以才把他们赶进来,不过,有上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备团士兵押阵,也没
有人敢乱动。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今天来是为什么,当年凌巧云攻入杨家
集的时候,许多人都见过她,知道她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女人,所以即使杨府
的人不赶,他们也想来亲眼看一看那女匪脱了裤子是个什么样子。

  杨洪年的坟在最南端,所以人群不会干扰其他坟堆,在坟的南边摆了供桌和
香案,由士兵清出了正中一块三丈宽的空地用作祭祀和行刑的场地。辰正时分,
杨烈就带着一家老小先来祭了一遍,然后是黄团长上祭。最后是镇上的士绅十余
人来凑热闹,杨家势力大,这些人不敢不拍他们的马屁,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哭
得好象比孝子杨烈还伤心,就好象坟里面埋的是他们自己的亲爹一般。

  一轮祭祀完毕,杨烈才走到场地中间,向周围的人群一拱手:「各位父老乡
亲,今天请各位来,是想请各位见证一下。大家都知道,我的杀父仇人,女匪凌
巧云被咱们的官府和民团捉拿归案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就要用她
的心肝,来祭奠我惨死的爹娘和家人。也要让那些山贼草寇们知道,和我杨家作
对,没有好下场。来呀,把祭礼抬上来。」

  说声抬祭礼,四个身强体壮的家丁用绳杠抬了一物来到场中,人们看得出那
是一张条案,上面用一整幅红绸盖着,不过,从那条案上放着物体轮廓就能看出
是一个仰躺着的女人。

  条案抬到场地正中放下,杨烈过去将红绸慢慢拉开,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骚
动。站在人群前面的自然大都是男人,偶而几个年轻不更事的小姑娘本来抢了前
面的几个位子,等红绸一拉开,立刻羞得捂着臊红的脸向外圈挤去,而本来站在
她们后面的男人马上就争先恐后地补上了她们留下的空位。

  只见条案上直挺挺地仰绑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光着身子,雪白的肌肤在条案
红漆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光润洁白。她头上梳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盘在脖子
上,一根手指粗,半尺长的红木棍衔在红红的小嘴里,两端用红绒绳绑在条案上,
使她的头只能仰着,因为咬着木棍无法闭嘴,所以嘴角不时有涎液顺着脸颊流到
头下垫着的一小块红手绢上,她大大地睁着秀丽的眼睛望着天空,没有一丝一毫
胆怯,甚至还时不时地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一股红绒绳从她的胸前勒过,在两腋处的胳膊上缠了一圈,然后从条案的木
面下面勒过,返回来后在她的两肘上面一点缠住胳膊,勒过身体,一对新剥鸡头
肉般的椒乳朝天挺着,在两股绳子的映衬下更加突出,粉红的两颗尖尖的乳头不
时颤动一下,连女人们看到都嫉妒得低声骂着街。

  两股绳子继续向下缠过她的腰部,然后从案面的下面返回来套住她的大腿根
部再回来重又返回案子下面,就这样在她的大腿中部、膝部、小腿肚和脚踝部套
绑了几道后,在两脚踝处连同条案一起缠了两圈系牢,迫使她的两条白嫩的腿微
微分开,隐约暴露着两腿间的一切。

  她的小腹不象一般女人那样圆,扁平扁平地非常好看,小腹下一个小孩拳头
大的圆圆肉丘上生着一丛浓密的黑毛。那黑毛一直延伸到她丰腴的两腿之间,把
男人们的目光都吸引到那里去了。

  由于人群是站在侧面,所以只有靠近坟场出口处的几个人才能看清姑娘两腿
间的一切,只见紧靠着条案表面的地方,有一根锄把粗细的圆圆木棍露着,一眼
就能看出是插在屁眼儿里的,另有一双红木筷子插在两片肥厚肉唇下方的肉缝之
中。还有一样东西是祭礼特有的,便是一张四方红纸被呈菱形放在她的肚子上,
用捆绑她的绳子压住。

  人群吵了一阵便鸦雀无声,因为男人们早就被那光裸的肉体弄得无法控制,
顾不上说话了。

  在地牢中捆绑好凌巧云之后,杨烈取过一根木棍,其实那真的是用锄把截断
的一根,长约半尺有余,一头弄得圆圆的。

  巧云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便抗议起来:「不用那个,老娘没那么胆小。」

  但杨烈没理她,她再想说话,一根红木棍已经塞进了她的牙齿之间,她想说
也说不出来了。本来她还想在法场上说上一些毫言壮语,咬上木棍便什么也说不
出来了。

  然后,她便感到男人的手分开了自己的屁股,那粗粗的木棍顶住了自己的屁
眼儿,她起初用力收缩了一下自己的肛门想抵抗,但随既便放弃了,反而作了一
个大便的动作让那东西顺利地插了进来。接着,自己女人的地方又被插进了一双
筷子,这也是祭礼上放置的道具,一般上供发祭品上都插上一双筷子,但现在怕
把她弄死,所以便插进她那个要紧的洞穴中。

  从地牢到法场约有三里路,家丁们用小驴车把她拉到目的地。一张红绸盖在
身上,除了辘辘的车轮声外什么也听不到。屁眼儿里的木棍又粗又硬,插得又深,
一股股强烈的便意向她袭来,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羞耻和莫名的快意。

  有一点她不知道,当那杨烈将她的屁眼儿和阴道都插上东西后,已经无法控
制自己的身体把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喷进了自己的裤裆里,只好回大太太的房里另
换了一身儿才赶往法刑。不过也好,放过之后,他可以多少抵抗住一点儿她的诱
惑了。

  杨烈又上了一次香,然后吩咐:「宰牲致祭。」

  家丁们搬过一张同那条案一样长,但宽得多的大木案子,周围钉满了小指粗
的铁环。他们把凌巧云从条案上解下来,但没有放开她口中的木棍,而是将那一
小绳红绒绳绑在她脑后,然后他们把她面朝下四仰八叉地抬起来举过头顶,慢慢
绕场转了一周,让围观的人群能够看清她两腿间的每一个细节。

  人们看到她虽然羞得小脸儿通红,眼睛竟然大大地睁着看着每人个盯在她腿
裆里的男人,没有丝毫恐惧,反而迫使那些男人躲避她的目光。把姑娘的裸体展
览完毕,这才仰放在木案上,手脚都用红绒绳拴在案子周围的小铁环上,使她成
为一个巨大的火字。

  杨烈走到她身边,不敢看她的脸,因为那眼睛太让他心慌,后来突然灵机一
动,说:「凌巧云,我念你是个女子,不想让你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割开,所以给
你蒙上眼睛。」

  凌巧云冷笑着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但她说不出话来,两边家丁会意,急忙
从原来蒙着条案的红绸上扯了一条,过来硬是把她的眼睛给蒙上了。

  杨烈这才敢来到姑娘的骨盆左面,用男人的方式仔细观察她的下体,她还是
个大姑娘,所以尽管两条大腿已经几乎分开到了极限,但两片厚厚的阴唇仍然紧
紧夹着,只露出一道细细的缝隙,她的阴毛不算少,但比较集中在阴阜的部位,
颜色微深的阴唇的后半截儿光光的,没有一根阴毛。

  在那肉缝的后端插着两根筷子,随着姑娘阴部括约肌羞涩的收缩,那筷子不
停地摆动着。粗粗的锄把把姑娘的肛门塞得满满的,又一直捅到直肠的底部,使
她不得不经常地作出大便的动作,这使得她的肛门翻在外面。

  他用右手的手指轻轻绕着那根露出约有半寸的锄把抚摸她的肛门,她被摸得
微微颤抖着,肛门一缩一缩地动着,但怎么也收不回去。看不到她的眼睛,听不
到她的声音,他才真正象一个色迷迷的大男人,他用右手两指分开她的大阴唇,
从她的阴户中把那双筷子拔出来,她的阴道羞耻地强烈收缩着,看得他止不住用
手指轻轻抠动着,弄得她越发强烈地收缩起来,身体也绷得直直的。

  玩儿了半晌,把在家里受到的她的压力释放得差不多了,而她也似乎适应了
他的玩弄,这才回手接过家丁递上来的尖刀。那刀不大,尖锐而锋利,凉凉的,
他把它平着在那姑娘夹得紧紧的阴唇上轻轻一按,那姑娘大腿内侧的肌肉抽搐了
一下,塞着锄把的肛门和阴部强烈地收缩起来,赤裸的躯干部位反躬了起来,后
背都离开桌面足有三寸高,然后又落下来。

  人有时候很难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反应,就象拿一根针在别人眼前晃,即使明
知道你不会刺他的眼睛,他还是会眨眼一样。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动刀,一个意志
坚强的人绝对可以毫无畏惧地把身体迎上去,甚至于自己割腕、切腹、自刎都不
成问题,但如果刀尖放在某个地方,身体却会情不自禁地作出强烈的反应,这是
大脑所无法控制的,这便是肛门和阴道。由于身体无法控制的强烈抽缩和收缩,
会产生强大的腹压,女人的尿道又比较短,所以常常会出现大小便失禁的现象。

  凌巧云的二婶和两个姨妈当年都是在刀刚贴在阴道口上的时候小便失禁的,
巧云虽然早有准备,脱衣服之后又排了一次尿,但是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三
个小时,膀胱里已经存满了新产生的尿液,加上那种身体反应不受意识控制,所
以一股热乎乎的尿液还是流出了一些,但她毕竟还是强行忍住了大部分存尿。

  杨烈打了个手势,一个站在他对面的年轻家丁急忙走过来,双手把姑娘的阴
唇用力扒开,露里面红红的嫩肉,然后他将锋利的刀尖在那红红的肉洞口轻轻一
点,便将凌巧云处子的标志破坏了。那刀很快,凌巧云并没有感觉到疼,但殷红
的血已经从创口渗出来,顺着阴唇后联合流过会阴,绕过肛门,又流到桌面上。

  接着,刀尖在姑娘阴道的前壁向上一划,便将阴道前庭、尿道口儿切开一道
几分深的口子,同时将小阴唇前联合和阴蒂切成了两半。

  凌巧云这才感觉到疼,起初只是隐约地疼痛,然后就变成强烈的、跳动的疼。
她的身体又一次挺了起来,两只漂亮的脚丫绷得紧紧的,呼吸也变得深而强烈,
但却一声没吭。

  他继续在前面的刀口上下刀,每一刀都从阴户切到大阴唇的前联合处,每一
刀都切入三两分深浅,血从伤口呼呼地涌出,在她的屁股下面汇积了一小片。

  大约切了四五刀,姑娘的整个外生殖器括约肌被分成了两半,由于肌肉的收
缩失去了控制,啪地向两个大腿根处弹开,露出一个大洞,同时,没有了尿道括
约肌控制的膀胱终于把整整一脬热尿「呼」地喷出来,合着鲜血弄了杨烈满手。

  接着,一大团肠子在强大腹压的推动下从那洞口涌了出来,在她的两腿之间
堆了海碗大小的一滩,同时也将姑娘的子宫和已经排空的膀胱带出了她的身体。

  姑娘的身体绷得更直了,全身肌肉抖动着,脚趾不住地勾动着,强行压制着
快要脱口而出的惨叫。

  杨烈的刀又贴着姑娘的阴唇前联合插进去,向上用力一挑,把主要由软骨形
成的耻骨联合挑开,再一刀上挑,便把凌巧云雪白的肚子从阴部到胸骨剖成了两
半,白色的皮、红色的肌肉和黄色的脂肪向两侧翻开去,露出里面的所有内脏。

  他将堆在盆腔中姑娘的肠子扒开,找到被剖成两半的尿道和阴道,将子宫和
膀胱取下来,放在一张草纸上拿给围观的人群看;又找到被锄把撑得圆圆的直肠,
用刀贴着锄把割断,然后交给另一个家丁,那家丁捏着姑娘的大肠头向远处走去,
很快,姑娘的整个肠道便被拉直了,长长的拖了一地,杨烈从食道下端一切,连
肠子带胃就离了体,落在了草地上。

  那家丁把姑娘的肠子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能把粪便捋出来,当年那三个女
人的肠子里都有不少臭烘烘的屎,但凌巧云的肠子里却真正是空的,干干净净,
这同她事先有所准备有着极大的关系。

  去了消化道,巧云的腹腔便半空了,然后杨烈一件件将姑娘的肾、脾、肝、
胆摘下来,每摘一件,姑娘的身体就抽搐一下。最后,他从横膈下面捅了一刀,
左右一划拉,切开膈膜,用手进去向外一掏,刀一剜,将一颗跳动着的心脏取了
下来。

  姑娘的后背又一次离开了桌面,抽动了半晌才突然松懈下来,把那桌子砸得
「咣当」一声暴响,然后,她那柔软的脚丫紧绷着,象蛇信子一般瑟瑟地抖动了
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彻底停了下来。

  她确实自始至终一声也没吭,人们再一次看到了凌家女人的硬骨头。

  杨家的人不是吃生肉的野人,就算死去的杨洪年也是一样,所以他们早就准
备下了锅灶。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整来一个特大号的铁锅,架上柴火便烧了起来。

  献祭的供品宰杀完毕,后面打下手的活便不用杨烈去作,反正家丁们也巴不
得亲手摸一摸这个妖精一般迷人的女匪的身子呢。

  家丁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已经被掏空了肚子的凌巧云从案子上解下来,
先割下她的人头(他们也怕她的眼睛呢),再用拔出屁眼里的锄把,然后清水洗
净她腔子里和身体上的污血。一双双大手从她那软糯的胸脯上滑过,从她那圆浑
浑,白花花的屁股上滑过,那肉体还微有些温热。

  洗净了她的光身子,他们把她的一双小手用小绳一捆,把绳子另一头从她的
肛门穿出,拉紧,把她的手拉进她自己剖开的肚子里,这边抓着小手使劲一捅,
外面拉着绳子用力一拽,将她的手从屁眼儿中掏出来。然后绳子从屁股沟里拉至
后背,拉过香肩绕到体前,将她的两只脚踝交迭着拉到胸前,用那绳子捆住,她
的两腿便被迫盘在体前,整个身体团成了一个球。

  又将她的心肝洗净也塞进她的肚子里,然后两个人每人抓住她一条粉腿的膝
窝,把她放进那大铁锅里,滚开的水正好没过她那美妙的躯体,又将她的人头也
放进去。好象没有人关心坟中的杨洪年到底口味如何,或许是忘记了,反正没有
人在锅里放盐,但放了不少花椒、大料、肉桂、黄酒,还有饴糖。

  这边煮着凌巧云的身子,杨烈命人将凌巧云的其他内脏拿到数里外的乱葬岗
子上去喂野狗。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锅里漂起了阵阵肉香,来看热闹的本来被那杀人场面
吓得忘了一切,这时也开始被那香味,衩着两腿,撅着肥肥的大屁股活象一只巨
大的烧鹅。

  杨烈又一次焚香致祭,折腾了小半天,这才收拾走人,那个昨天还美如天仙
的女匪凌巧云煮熟的尸体被随便扔在一个山旮旯里。凌巧云活着的时候,许多力
气小没能挤到前边的人,随后的几天里便跑到那里去看那烧鹅一般的女尸。

  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凌巧云死了,这一回合杨家又赢了,但
凌家的人并没有死绝,有谁能说得清楚,下一个被开膛祭坟的会不会是杨家的女
人呢?

                【完】[/font]

20537 2009-2-5 19:13

女匪首的末日(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女匪首的末日


作者:石砚


  西河边绵延三里长的乱石滩,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河滩中间最
宽的地方,几十名带着白盔,荷枪实弹的宪兵分两列围出一块十来米宽的空地。

  三名带着大盖帽的军官、几个手持相机的男女记者、十来个粗手大脚的女人
站在河滩边靠近公路的地方,还有约百十名穿着各色衣服,年龄不等的男女则站
在宪兵组成的警戒线两侧,静静地等着刑车的到来。

  方素娟是本地最知名的女匪,不仅年轻美貌,而且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她
原本是这附近村里方老秀才的独生女,十七岁时因街上闹瘟疫成了孤儿,后被大
土匪侯黑子抢上山去。本来她是想自尽的,后来却发现山寨中的生活远比普通人
家容易,而且土匪们虽然很粗鲁,但就象《水浒》中的梁山英雄一样,为人都很
讲义气,就放弃了自杀的念头,一心一意地做了押寨夫人。

  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终究长不了,侯黑子第二年就在同另一伙土匪的火并
中中枪死了,而她呢,主动扛起了丈夫的大旗,作了山寨之主。不久,读过书,
有头脑的她就带手下用计消灭了杀侯黑子的那伙土匪,同时壮大了自己的山寨,
成为方圆几百里最大的一股绿林人马。

  但女人就是女人,想在男人占绝对优势的行当中站稳脚跟是很难的,她认为
要让男人服自己,就要比男人更狠更恶,所以,自当上山寨之主后,她就一年比
一年更有野心,也一年比一年手更黑。

  她亲手阉割并杀死敢于觊觎她美貌的二当家和另外几个土匪头目,并且渐渐
忘记了绿林好汉劫富济贫的宗旨和要钱不要命的规矩。不仅不论贫富一概乱抢,
而且也不分青红皂白逢人便杀,还指使手下羞辱敢于当面咒骂她的死者妻女,使
她开始失去了民心,甚至原来山寨里的人也都纷纷离开,她成了孤家寡人。

  终于有一天,她抢劫了为本地驻军运送来的一车军火,惹怒了国军。由于没
有老百姓的支持,处处受制于人,没有多久,山寨就被攻破,她本人也被生擒活
捉了。这样一个罪行累累的土匪头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被擒后仅五天,上
峰便批复了对她的死刑判决,并下达了执行令。

  方素娟在本地的名声甚至比孙大帅还大,加上早已艳名远播,所以远近百姓
都想亲眼看看这个蛇蝎美女的样子。军方本打算将她当众处决的,但担心观刑的
人太多,龙蛇混杂其中会有意外,所以便决定将其秘密枪决。

  天还没亮,这片河滩地上下游五里就已经被军队控制。押送方素娟的刑车没
有使用通常的囚车,而是借用了本地省党部的三辆小汽车,不声不响地将她从监
狱送到了离这处临时刑场仅一里远的一处岔道上。

  官方放出风来,说上峰要复审方素娟案,让被其杀害的苦主家属集中候审,
并以此名义用几辆卡车将他们拉到刑场,这时才告诉他们是来现场见证女匪伏法
的,苦主们自然是高兴非常。除此之外,官方报社也被通知当天报纸头版头条预
留版面,并派记者现场采访重要新闻。

  天光大亮时分,三辆黑色小汽车停在刑场边的公路上,从前后两辆车上下来
六个穿便服,戴礼帽,挎手枪的大汉,在中间那辆车边站成两列,然后中间车的
前门打开,一个同样穿便服的大汉下了车,打开车后门。最后两个穿便服的大汉
从车里钻出来,同时一前一后挟持着一个年轻少妇下了车。

  那女人年龄约莫二十四、五岁,白白净净的长圆脸,细而浓的眉毛,弯弯的
眼睛,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小嘴,一头亮亮的乌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髻,带着一朵
大红的绢花,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她中等偏高的身材,不胖不瘦,一身紧身黑绸
衫裤,脚穿一双黑缎子绣花鞋,一条小指粗的黄麻绳五花大绑地捆了,背后插着
亡命招牌。

  那绳子在胸前叉着花,还在腰间横勒了一道,把本来合身的上衣勒得更紧,
使绸衫的胸前顶起两座圆鼓鼓的小山包儿,也把细细的柳腰和翘翘的骨盆曲线勾
勒得十分显着清晰,看得周围的男人们直咽口水,女人们则嫉妒地心中乱骂。

  方素娟十分平静,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角带着一丝冷笑,毫无惧色地看着周
围的人,仿佛她就是这片土地上的主宰。

  两个大汉挟持着她,从容不迫地从汽车边走向场中,来到以三名军官为首的
那群人面前,相机对着她「嘁嘁嚓嚓」一阵乱响,看上去她还挺得意这种安排。

  其中那个军衔最高的少校向前走了一步,盯着她的胸看了半晌,看得她白净
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方素娟,你因啸聚山林,抢劫杀人,决定对你执行死刑,你还有什么要说
的吗?」

  「不就是死吗?老娘既然当了这个大当家的,就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怕
什么?要杀要剐,你就来吧,老娘喊一声疼就不算好汉!」她当然不是好汉,不
过此时的样子倒还英雄。

  「好!有种!上峰有令,受你祸害的地方乡绅和百姓众多,不是一颗枪子儿
就可以了结的,所以今天特地请当年受害的百姓代表对你处刑,你等着受吧!」

  方素娟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儿,脸色就有些发绿,因为这些人同她
仇深似海,今天得到机会,不知会怎样消遣她,那罪过光是想象就够让人心里发
虚的了。但她曾经是山寨之主,曾经是跺一跺脚,满山乱颤的女枭雄,说什么也
不能让人家看出怕来,好在对方毕竟是官家,总不至于让她受太多羞辱。

  虽然她是让人家抢上山去成亲的,但到底她还是自己上的侯黑子的床,而且
黑子死后,她就一直为他守寡,不肯再嫁,因为她出身于书香门第,虽然为匪,
但对贞操却看得比一般人都重。因此,能清清白白地死,就算受再多的刑罚也无
所谓。

  那少校转身对他身后那一小群女人说:「好了,现在你们可以为受害的亲友
报仇了,这个女匪任你们处置,不过不能打伤打坏,处决以后还要曝尸示众,别
弄得看不出人样来。」

  「放心吧,长官,我们保证不让她身上带一丝伤痕。」

  听到少校的话,方素娟就更放心了,因为他竟然让一群女人来收拾她,那总
比让臭男人拉拉扯扯地好多了,可听了后面的话,她心里反而不踏实了。表面上
看,他们是不想让她受伤,可又不让她受伤,又想让她痛苦,那办法一定很歪,
就是因为猜不透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更让她害怕。虽然脸上仍然带着冷
笑,胸脯仍然挺得高高的,两条腿却止不住地有些发抖。

  十来个女人围了上来,本来架着她的两个大汉把她留在原地,然后退到了圈
外。

  她们围着她,一言不发,但那双双眼睛里怪怪的笑容却让她不寒而栗。

  「你们是谁?我没有见过你们。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想把我怎么
样?」那声音有些发颤,她们给她的这种无声的压力,比起滚滚雷霆更让人受不
了。

  「我们是谁?你当然记不得了,因为你杀的人太多了。」对面两个二十岁上
下的女子说话了,她们在这群女人中算是年轻的,也算是漂亮的,从打扮上可以
看出是大户人家的丫环。

  「你该记得三年前胡家寨吧?你该记得胡家寨的胡乡绅胡老爷吧?是你不问
青红皂白开枪打死了我家老爷和大少爷,抢了胡老爷家的金银财宝无数。我家大
少奶和三小姐出来和你评理,你竟然指使女土匪把她们的衣裳扒光了,用绳子拴
成一串在胡家寨的大街小巷游街示众,逼得她们无脸见人,投井自尽。告诉你,
我们就是三小姐的贴身丫环,今天来替我家少奶和小姐报仇的!」

  方素娟这下想起来了,确有这么回事,心里说:这回自己算是倒了大霉了。

  「方素娟!你再看看我!」这回是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满脸苍桑,但仍然可
以看出年轻时一定长得还不错:「还记得吧?前年你带人去武家坡抢东西,把我
家留着种田的种子都抢走了,还开枪打死了我丈夫和儿子,我上去同你拚命,你
让人把我脱光了衣裳,当着全村人的面用木棍捅我的下身。你走后我本想自尽,
但我一家老少的大仇没报,我怎么能一死了之。我靠着讨吃要饭捱过了两年的时
间,二十九岁的人,头发白得象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就是为了等到今天!」

  天呐!他们怎么找到她来杀我?方素娟这回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方素娟,你这臭婊子!那年你去姜家镇,硬逼着我的寡妇嫂子去山上当土
匪,我嫂子不答应,你就让人扎往她的裤腿,往裤裆里头塞进一个老猫,然后系
紧裤带用棍子打那猫,那猫一疼,拚命乱抓乱挠,生把我嫂子下边给抓烂了,没
两天人就死了。今天我要替嫂子讨回这笔账!」

  妈呀!方素娟感到腿有些发软,肛门不停地收缩着,一股强烈的便意向她袭
来。

  「还有我!你想让我闺女给你当丫环,我闺女不丛,你就把她光着身子倒吊
在村头的大树上,用鞭子抽她女人的地方,活活把她打死了!」

  方素娟扭头环顾四周,想找到一个缺口从这些女人的圈子里跑出去,她感到
她们的目光就象一条条火蛇,把她缠在垓心,烧得她浑身的汗象用水浇过一般,
箍得她喘不上气来。

  「还有……」

  「还有……」

  「还有……」

  「……」

  不等她们一个个讲完各自及亲人的遭遇,方素娟已经瘫倒在地上,本来就白
净的脸变得象纸一样。汗水湿透了衣衫,使那黑色的绸子紧紧地贴在肉上。她感
到下身儿的肌肉一阵强过一阵地收缩着,终于控制不住,屎尿一齐流了出来,臭
烘烘地弄了一裤裆。先前的英雄气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哇哇地哭着求起饶来。

  「还说什么女英雄、女豪杰,人家还没动手就这样了,真丢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哇!」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

  方素娟不是不想当英雄,当豪杰,如果杀她的真是那些当兵的,她也许会挺
胸抬头地去受死,就算千刀万剐也能挺得住。偏偏准备收拾她的是同她自己一样
的女人,而且个个都是满腔仇恨,不知道她们想怎样。而且,听听她们的控诉,
想想自己干的那些事情,这心里头就硬不起来,自然也就没了充英雄的资本。等
屎尿一出来,该出的丑都出尽了,也就破罐子破摔,由他去了。

  「方素娟,当年你怎么糟塌别的女人,今天也要怎样收拾你!」说着,那群
女人就围了上来。

  「啊!不要!不要!我对不起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别让我出丑,咱们
都是女人呐!」方素娟虽然害怕,但还没有忘记羞耻,她拚命躲闪着那一双双准
备剥去她衣服的手,但本来就给人捆得结结实实的她怎么可能抗拒十几双干粗活
的大手呢!

  「都是女人!你也算女人?糟害别的女人时,你怎么不说自己也是女人?」

  她无言以对,正所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方素娟此时唯希望有三寸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有一碗清水能把自己淹死,
有一块豆腐能把自己砸死,但偏偏就是没有死的机会。手捆在后面,没有办法保
护自己的重要部位,更不可能抵挡伸过来的十几双手。

  那一只只手都是干粗活的,没有以一当十的武功,但抓牢一人捆得棕子一般
的女人却容易得很,撕烂薄薄的绸缎也不算什么难事,只听「嘶嘶啦啦」的裂帛
之声不断,方素娟的绸衫已成了碎布条条。

  「全都扯下来,一根布丝都不要给她留,让她也当着老爷们儿的面光一回屁
股。」女人们咬牙切齿,真的把那些压在绳子下面的布条一根不剩地抽出来。方
素娟除了求告已经什么本事都没了,一任自己白白嫩嫩的光板儿脊梁露出来,展
现在成百的男妇面前。

  「这骚货肉皮儿还真嫩,老爷们儿一定喜欢得不得了,过会儿把她弄过去让
他们近一点儿看。先把她鞋脱了,男人都喜欢女人的脚。」

  这群女人中也不都是死难者亲属,其中这个说话本是个妓院的老鸨子,是来
给当年院里的红姑娘报仇的,另有一个女人是个屠户的老婆,是她堂兄弟请她来
替自己的妻子报仇的。

  这老鸨子对男人和女人最是了解,所以也最知道如何对付方素娟。众女七手
八脚把方素娟抬了个四脚朝天,任她尖声哭叫着剥了她的鞋袜,露出那一双瘦瘦
的,弯弯的脚,本地不兴裹脚,所以那是一双又白又嫩的天足,性感得让男人流
口水。

  「来呀,抬着她先让那些老爷们儿看看去。」说着,方素娟便被四脚朝天地
拎着,在那空场上沿着警戒线走了个来回,人群中发出一阵女人咬牙切齿恨声,
还有男人的一片惊呼和哼哼声。

  方素娟对那声音很熟悉,当年她残害别的女人的时候,自己手下那些男匪也
是这般惊呼和哼叫,那里面的含意再清楚不过,此时方素娟自己也被那声音臊得
小脸儿通红。她知道这还没有完呢,后边让她羞臊的事情还更多呢。

  果然,回到出发点的时候,有女人问那个老鸨子:「下边该干什么了?」

  「当然是脱肚兜儿了,也让她把那两个小骚奶子亮出来示示众。」方素娟拚
命地扭动着,尖声哭叫着,求告着,但还是被人家脸朝下斜抬起来,反躬起了身
子,把个胸脯向前挺着,几只手在背后只管解着带子,然后生拉活拽地就把个红
兜兜儿扯了下去。

  那一对奶子一露出来,不光是周围的男人,连这几个剥衣裳的女人都止不住
惊呼起来。她的一对小乳太美了,圆如覆碗,大小适中,洁白如玉,嫩如新笋,
肉峰顶上尖尖的奶头象两颗红玛瑙。两峰挺挺地,身体被几个女人折腾来折腾去
的,那奶子只是瑟瑟地颤抖,却不象一般女人那样摆来摆去,真格诱煞活人。

  「小骚蹄子这样迷人,不如,就让她把那些老爷们儿好生迷上一迷。」说着
话,几个人又把她抬着在河滩上游行起来。

  方素娟只羞得拚命低着头,闭着眼不敢看那一双双色迷迷的目光,嘴里则仍
在不停地哀求人家饶过她。

  这一圈游回来,傻子也知道下边该干什么了,没等那老鸨子发话,几个人已
经把她的裤带解开,只一撸,便把那条黑绸裤褪了下去。那时候的人还不兴穿内
衣,都是空心穿裤子。裤子一脱,里面就什么衣服都没有了。

  只见方素娟两条粉腿又长又直,白晰丰腴,后面白白的大屁股圆滚滚的,高
高地翘着,由于经常锻炼而扁平的小腹上生着一个深凹的脐孔,小腹下一丛黑黑
的茸毛把那女人的地方微微遮掩着。女人们把那带屎的裤子摆在地上,那是她胆
怯的证据,然后从河里弄了些水来,给方素娟把屁股上她自己拉的屎洗掉。

  「来呀,把这小骚蹄子的臭屄亮给他们看看!」老鸨子一发话,不容方素娟
挣扎,便被一群女人抓胳膊拎腿地趴着抬起来,脚前头后走向人群。她羞辱地哭
着,想蜷缩起来,但一个人无论如何地抗不过十几个人,两条腿还是硬给人家拉
开了。

  那老鸨子一边喋喋不休地用语言羞臊她,一边用手把她的屁股和阴唇分开了
展示给围观的人群看,此时她才深深地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后悔。

  说也奇怪,女人糟塌女人的时候,那水平和精神头儿比男人还足。在绿林中
有规矩,不准调戏女人,就算当年她被抓上山来,侯黑子也只是关着她,却没有
作霸王硬上弓的事,因为一但他们犯了淫行,无论黑白两道的人都可以杀他们。

  但方素娟是女人,就没有这种限制,所以她才敢这样胡来,此外,她也特别
喜欢看着那些女人因羞辱而哭泣的脸,今天轮到她自己了,她才发现那种感觉有
多难受。这群女人不光是恨她,更嫉妒她的美貌,这种嫉妒使她们对她的羞辱更
上一层楼。

  这其中还包括那些记者。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光着屁股,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怪就怪在其中有两个年轻的女记者,估计还都是没出嫁的大姑娘,竟然也跟着给
方素娟拍照。最开始她们看到方素娟被脱光了屁股还有点不自在,后来想想她干
的那些事儿,她们也就改变了看法,不光拍照,而且还专门拍那些不堪入目的镜
头。

  那几个男记者总是选一个能充分表现方素娟人体美的角度去拍摄,主要是拍
她的乳房和腰臀部位,这两个女记者却专门盯着她两腿之间的一切拍照。

  也就是这个时候,方素娟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专门找几个女人来杀自己,为得
就是她们可以无所顾忌地尽情折辱自己,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自己大叉着两条
秀腿,把那女人的地方展示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看,而且,看来自己死了以后,他
们还打算把尸首留在这河滩上示众,就感到象被无数人强奸了一样,除了哭泣,
她再没有别的什么能耐了。

  羞辱还远没有结束,在将方素娟光赤条条地展览了一番后,女人们又开始给
她摆出各种各样淫荡的姿势,一趟又一趟地在场中巡回展出。当那老鸨子自己都
想不出什么更新鲜的姿势后,她便指挥着这群女人们一边继续游行,一边开始给
方素娟动肉刑。

  第一种肉刑是拉她的韧带,两个人架着她的胳膊,其他的人分别抓住她的两
腿尽可能地分开。虽然方素娟上山后也跟着侯黑子学过几天拳脚,也天天早起练
功,但同自幼习武的人相比就差远了,两腿根本就劈不下去,再说,就算能劈下
叉去,人家就不能再给你扳得过分一些,总的目的是让你疼痛,还怕你练过什么
三脚猫的武功不成。

  她们把她竖着劈完了横着劈,劈完了腿就硬撅着她的身体让她向后下腰,疼
得她「嗷嗷」地嚎叫,却当真一点儿伤痕都落不下。

  这样折腾完了,那老鸨子一阵狞笑:「姐儿几个,该让这骚货好好知道知道
当女人是怎么疼的。」

  说完,她就率先用手指撮住了方素娟的两颗奶头,用力一捏,方素娟疼得嗷
地叫起来,雪白的身子挺得象只反躬的大虾;她又抓住方素娟的整个乳房,尽力
一攥,这一回的疼痛比刚才更强烈,把方素娟疼得出了一身的大汗,浑身抖得筛
糠一般;最后,她又分开方素娟的阴唇,捏住她的阴蒂,象对她的奶头一样用力
捏下去,这一次她可就知道当初用鞭子抽打别人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滋味了。

  你想,那里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平时被男人轻轻磨擦就能让女人受不
了,何况是用手捏呢。她杀猪般地怪叫起来,浑身抖得象筛糠一样,魂儿都快没
了,只希望她能松一松手,可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老鸨子可真狠,这一
下捏上去就没松手,一直到她疼得昏过去为止。

  然后,她们把她用水浇醒,另一个女人上来重复刚才的过程。如果她们连续
捏她最疼的地方,她也许会产生较强的抵抗力,但她们这么一阵轻,一阵重地刺
激她,那种疼痛就始终让她无法忍受。她昏过去一回又一回,一醒过来就又开始
受罪,此时她才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是什么。

  这还没完呢。老鸨子吃的是妓院的饭,对付女人的招儿多得是。强烈的疼痛
之后,她还能让方素娟受另一种更可怕的痛苦。在找到这个老鸨儿的时候,那军
官就已经告诉了她找她的目的,所以她也作了充分的准备。

  她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皮口袋,还有一个竹撑子。那竹撑子前面象个鸭
嘴,老鸨子让其他人把方素娟四仰八叉地抬着,用力向四围拉,让她无法挣扎,
然后把那竹撑子插进方素娟的阴户,后面一捏,那竹撑子的鸭嘴张开了,把个女
匪首的阴道撑开来,成为一个深深的大洞,然后,她打开皮口袋,袋口对着方素
娟的阴户一倒,然后把竹撑子拔了出来。

  这可是嫖客们对付不听话的妓女最恶的一种办法,皮袋子里装的是剪得只有
两分长的碎头发,一进到阴道里,阴道在腹压的作用下自行闭合,带着斜茬的头
发就扎在阴道壁上,深也不深,浅也不浅,又疼又麻又痒,却是持续不断,刺激
的是人的神经,就象在阴道里爬满了蚂蚁一般。

  一般情况下,上了这种刑,这女人一辈子就算完了,因为那碎毛茬不出来,
她就永远别想同男人同房。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忍受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麻
痒。妓女们是老鸨子的摇钱树,才舍不得这么对付她们,可对方素娟就不同了,
如果不是因为官家要杀她,还真想把她弄到院了里去给自己赚他几年的钱。

  灌完了头发茬子,老鸨子用手指头从方素娟阴户插进去,捅了两下,让那些
毛茬尽可能多地扎在她的阴道壁上,然后让大伙把她放下来,只用两个人继续架
着,让她自己走着示众。

  那怪怪的感受一阵阵袭来,方素娟心里把老鸨子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也无
法抗拒那种刻骨铭心的麻痒感,这种痛苦比刚才那种揉捏更加可怕。如果她保持
着一种姿势不动,那种刺激还稍微轻一些,偏偏她们要拖着她游行,脚底下一动
里面就又痒又疼,她只能尽量把腿叉开,那样子完全象一个发情的荡妇,引来一
阵阵嘲笑声。

  这还不算,老鸨子又让士兵们帮着立起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头架子,几个女人
动手把方素娟半吊在架子上,在她的两腿内侧到私处抹了薄薄一层蜂蜜。这下子
可坏了,成群的蚂蚁闻见味聚拢来,顺着她的脚和腿向上爬。没有女人不怕紧蚁
的,方素娟细皮嫩肉的就更怕,看着蚂蚁爬过来,她吓得两脚乱跳,一跳阴道里
就痛痒难捱,可如果不跳,蚂蚁爬上来也一样难过。

  「求求你们了,大妈大婶。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快让我死了吧,下辈子
作牛作马,也要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她在那里跳,其他人则在那里笑,笑他们的仇人如今丑态百出,笑这个曾经
令四乡不宁的女匪如今也是这样生不如死。

  这种惩罚一直持续到所有的人都看累了为止。当那个屠夫的老婆从一个宪兵
手里接过步枪向她走过来的时候,方素娟激动得又哭了起来,亲娘亲奶奶地一个
劲儿叫,仿佛那屠夫婆是他重生父母一般。

  「等等!」老鸨子喊住了屠夫婆:「别让她死得太难看,咱们还得让她露着
屁股底下那两片子肉和这漂亮脸蛋儿给别的老爷们儿看呢。」

  「那你说怎么办?」

  「来,大伙帮帮忙。」

  老鸨子又指挥着一群女人把方素娟放下来,却用绳子拴住她两只脚踝,把一
只脚吊在架子上,另一只脚拴在架子底下,令她的骨盆立起来,屁股和私处都暴
露在最方便观看的角度,这才让那屠夫婆去行刑。

  方素娟真希望那屠夫婆用的是一只打兔子的火枪,那大片的铁砂子能把自己
女人的地方打个稀烂,免得死了还让男人位继续看春宫。可她也知道这是一种奢
望,现在对她来说,能够快一点儿死已经是一种乐趣了。当那步枪向她的私处插
来的时候,她甚至非常合作地忍着疼把自己的阴户迎上去。

  方素娟死了。尸体就在河滩上放了好几天,有专人时常往她身上泼些河水,
使尸体一直保持湿润,因而能够以尽可能漂亮的裸体进行展览。

  报纸上第二天就登出了对方素娟执行死刑的消息,还用好几版的篇幅登出了
方素娟光着身子被几个女人折腾时的组照。不过,那几个女记者拍的照片因为角
度太过不堪而没有见报,只在暗中流传于那些出得起钱的乡绅手中。

  方素娟死后,本地几个知名的女匪都吓得跑到外地去了,剩下一些小山头女
匪和山寨中的女喽罗以及匪属们,都怕落到方素娟一样的下场,所以凡遇官军剿
山,见势不妙就先一枪把自己给崩了,再不敢过度顽抗,生怕失去自尽的机会。

  许多年过去了,当年看过处决方素娟的人们提起这个女匪首来,仍能说得出
她的美貌和执行前的惨状。

                【完】[/font]

20537 2009-2-5 19:15

女刺客(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女刺客


作者:石砚


                (一)

  人家都叫我大头,不光因为我脑袋大,而且每次别人搞什么恶作剧的时候,
我都是当中的冤大头。

  那时候的天下大乱,到处都是这个大帅,那个大帅的,今天你来了,明天他
又来了,谁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阳会是什么颜色。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
说,谁当大帅都是一样,反正吃鱼吃肉没有咱的份儿,棒子面窝头也保证不让你
撑着,只要你多喊万岁少出门儿,小命还多多少少有点儿保障。

  至于我嘛,比小老百姓还多一条好处,就是谁当大帅,都少不了我们,因为
不管是谁当大帅,都少不了大牢和刽子手。我那时候年轻,才二十出头儿,本来
只是个狱卒,后来老刽子手病死了,监狱里就想找个人替他,我不是冤大头吗?

  就让我上了阵。

  那会儿已经不用大刀片儿在大街上砍头了,听说是因为洋人说我们不文明。

  从前的大帅跟法国人走得近,所以就花了不少银子从法国买了一个断头台,
那玩意儿还真管用,听说从前用大刀砍头的时候,十有三成一刀砍不下来,还得
补第二刀,自从用上这玩意儿,切个脑袋跟摘个瓜似的,一点儿不费劲。

  我一当上刽子手,就使这东西杀人,也是因为过去见人家使过,所以没用人
教就会,干了两年多,用它切了五十七、八个脑袋,都没有费过太大的劲儿。

  记得那天杀的在当时很有名的女刺客丁文贞,头一天知道消息,我就兴奋了
一宿。

  这丁文贞是假名,当时二十四岁,她爸爸在从前的大帅手下当官儿,因为得
罪了市长赵金德,结果被人暗杀了。丁文贞那时在外国留学,听说以后便发誓要
替父报仇。回国以后,她隐性埋名,想方设法向上爬,很快就成了名噪一时的女
众议员,说白了,一句话,就是为了设法接近赵金德,因为赵金德身边总是有一
大群保镖守着,不近身,别想要他的命。

  果然,赵金德看上她的美貌,轻易地就上了当,那天丁文贞应邀到了赵府,
把赵金德弄得神魂颠倒,很快就把保镖打发出去,两个人单独到了一起。谁知道
丁文贞不知在身上什么地方藏了一把小手枪,冲着赵金德的脑袋连开了七枪。虽
然当时很多人都给丁文贞说情,希望留她一条命,但是由于赵金德是大帅的小舅
子,所以丁文贞还是被判了死刑。

  能让妻妾成群的赵金德看上,这丁文贞的容貌可想而知。虽说要把这么年轻
美貌的一个女人杀掉很有些可惜,不过我还是挺愿意接受这个活儿。因为这样我
就可以亲眼看看这个本市第一大美女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而且,还可以在行刑前
和收尸的时候亲手摸一摸她的身子。

  虽说现在行刑不在大街上当众执行了,但不管男女,总还是要把上身儿脱光
的。这么个大美人儿,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美肉,那一定是个非常养眼的事情。

  看来,和我有同样想法的不光是我一个人,行刑那天,法院和警察局的人不
光比平时来的早,而且还来得多,还来了好几个报社的记者。后来又由四个保镖
拥着两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进来,她们是大帅夫人和被刺的赵金德夫人,女人到监
狱看死刑,而且还是大帅的夫人,这还是监狱的行刑室建成后破天荒的第一次。

  行刑室是在监狱西北角空地上盖起的一座大房子,包括两部分,最早这里的
大帅后台是英国人,所以修了这里当绞刑房。行刑室实际上是一个两层楼高的露
天棚子,虽然死刑不再公开执行,但偶而也把处决后的犯人尸体吊在棚子里随便
让其他犯人们看到。

  原来因为是绞刑,所以两层楼之间是用木材制成的楼板,中间有活门吊人用
的,后来改用断头台了,断头台太高,便把木楼板拆了,只剩下一个两丈来高,
三丈方圆的高棚。紧连着棚子的一间屋子是犯人的候刑室,犯人一般事先提到候
刑室中,然后一个个提出执行。

  大帅夫人的到来,意味着行刑的程序正式开始了。负责指挥行刑的典狱长命
令把犯人带来,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不知道这丁文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四个看守带着犯人从候刑室出来的时候,我的眼睛都看直了。

  那女人真不愧是称为本城第一美女,只见她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
裙,长长的裙脚下露着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脑后挽着一个大大的发髻。她长圆
脸,明亮的眼睛大大的,细细的眉毛弯弯的,鼻梁很高很直,紧闭的嘴很小巧。

  她的脸白白的,透着一丝淡淡的红润,眼睛很亮,嘴唇红红的,整个脸上的
皮肤都是那么细,泛着岫玉一样半透明的光亮。她的两只手铐在身前,十指尖尖
的,细长柔软。

  然而,令我感受最深的,还不仅仅是她的容貌和身段,在她的身上,有着那
么一股说不出来的优雅,让人觉得她是那么地高贵,简直就是个皇后,不由你不
敬,不由你不爱,不由你不心跳。我过去曾经在这间行刑室里见过几个女犯,她
们或者是吓瘫了,小脸儿刷白,或者是又哭又闹,或者是大喊大叫充英雄,只有
她,那么平静,那么从容,仿佛要去的不是阴曹地府,而只是要去走亲戚一般。

  行刑室里大部分地面上铺的都是木制地板,在中间冲外放着一架高大的断头
台,断头台下边和另一头的地上没有铺木板,就是黄土地,而且还在上面倒了一
大堆干沙子,在侧刀的正下方,放着一只高和粗都有一尺左右的小柳条筐,靠墙
还放着一只棺材大小的长方形柳条筐。

  大帅夫人被几个保镖围着,站在断头台左边五尺远的地方,而候刑室门旁站
的则是其他人员。女人从他们中间穿过,平静地走到屋子中间,面朝大帅夫人站
好。典狱长走过去,向她提了几个验明正身必要的问题,她都从容不迫地回答,
那声音象黄莺唱歌一样好听。

  「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她那么优雅地摇摇头,说了句什么我学不上来,反正就是说大仇已报,死也
值了的意思。

  那典狱长回头看了看大帅夫人,夫人一摆手,典狱长便命令:「绑了!」

  马上那四个带她来的看守便过去打开了她的手铐,然后一个人便去解她胸前
的纽扣。她猛地甩开他们的手,骂了一句:「混蛋!」

  典狱长不急不火的,过去说了句:「丁大小姐,别见怪,这是自古以来的规
矩。嗯!」说完,他向那四个看守一使眼色,四个人刚想再过去,丁文贞怒声说
道:「别碰我,我自己来!」

  说完,她那一张脸胀得通红,自己慢慢解开夹袄的扣子,把上衣脱下来。她
的肩膀真白,比她的脸蛋儿还细嫩,然后,她又脱下里面的小衫,露出白嫩的光
脊梁,还有胸前那两个尖尖的小奶子。她的奶头小小的,象两颗粉红色的珍珠一
样。

  她停下来,大帅夫人却叫到:「接着脱!」


                (二)

  一般情况下,犯人只脱光了上身儿,虽然我满心希望这美丽的女人把裙子也
脱了,但却没想到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女人们恶起来男人是无法相比的,就算
是丁文贞杀了赵金德,仇归仇,把人杀了也就是了,谁知她们竟然想让这个女仇
人当着一大群男人的面脱光衣服。

  丁文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冷笑着骂了一声:「你们也算女人?!」便把黑
色的百褶裙也解开,让它自己滑落到地上去,露出里面的花布裤衩和两条又直又
长的大腿。

  典狱长用眼色示意她脱了鞋袜,她只穿着一条裤衩站在那里,见大帅夫人还
没有任何表示,丁文贞明白了,嘴里恶狠狠地骂道:「王八蛋!一群狗男女!」

  骂得又脆又响,能从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女人嘴里骂出这样的话,可见她已经
气愤到了极点。

  但她知道别无选择,只能当着一屋子男人的面把裤衩也脱了。

  她的屁股很圆,因为长着细细的腰,所以胯子显得特别突出,她的肚子扁扁
的,由于腰部弯曲,使得肚脐的地方微向前突,整个上身呈现出一条非常好看的
圆弧线。在她那两条粉白的大腿中间,那三角地带有一个同小孩儿的拳头大小差
不多的鼓包,上面长着黑黑的毛,但并不算密,当她挺起身的时候,可以清楚地
看到那小鼓包下面有一条深深的肉缝。

  我偷眼环顾四周,只见大家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在她的两腿之
间,有的还张着大嘴,这倒同我十分相像,我裤裆里面的那东西早就直挺挺地戳
了起来,在裤子里面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尽管许多人都传说,丁文贞是靠了色相接近赵金德,只怕早就失了身子,但
我从那女人身上得到的印象,她却象个十足的黄花闺女。虽然这样一丝不挂地站
在众人面前她显得很羞耻,但却对四周男人们身体的变化并没有任何感觉。

  她很快就适应了男人们的眼光,脸上的潮红慢慢退去,站在人们面前的,依
然是一个高贵的女皇,就连她那诱人的光身子上也释放出高贵的光。

  那个时候我真羡慕那四个看守,他们在典狱长的示意下走过去,其中两个轻
轻抓住她的胳膊扭到背后,第三个则走到她的背后,把一条绳子搭在她的肩头。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任他们把她五花大绑起来。我看到那几个家伙总是有意
无意地尽可能把手在她的身体上多停留一阵儿,或者装作不经意地碰一碰她的奶
子,惹得她十分恼怒地用眼睛瞪他们。

  而第四个看守则在她的前面蹲下去,用一根短绳把她的两只纤细的脚踝捆起
来,一边捆,一边不停抬起来眼来,往她的小肚下看上一眼。他蹲在地上,脸离
她的三角地带不足一尺远,可以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地看到她那最隐密
的部分。她似乎非常清楚这一点,眼睛偶而向下溜上一眼,脸白一阵儿红一阵儿
的,但她却什么表示也没有。

  这个时候,本来站在门边的我这才走到断头台边,看守们把丁文贞架着转过
身,面对着断头台,我则用力拉着绳子把铡刀升上去。据说原来刚把断头台买来
的时候,是按法国人的办法将铡刀事先升上去后才把犯人押来的,后来不知道谁
把这过程给改了,目的是为了让犯人亲眼看到那将要切下他们脑袋的铡刀升上去
的过程,听到那轰隆轰隆的声音,好让他们害怕。

  这确实有用,曾经有一个凶悍的强盗一直都表现得十分豪迈,可一听到那声
音,立刻就瘫作了一团。

  我一边拉绳子,一边偷眼看着她,心里想着,她一定会被那声音吓得小脸儿
发青,谁知她依然那么平静,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而且居然还随着那铡刀仰起
头,注视了很长时间。

  当绳子再也拉不动了的时候,我把绳头在断头台立柱边的一个小木柱上缠了
几圈,再打个活节,使它不会自行脱落,这才过来帮着把犯人弄到台子上去。

  我先把那夹头木的上半截抬起来,然后走到她的面前。她看着我,没有任何
表情。


                (三)

  尽管为了不让男人们碰她,自己脱光了衣服,但捆绑和抬上断头台却还是要
由别人动手。我是刽子手,所以最后一段的工作便由我来主持。

  那两个抓着她胳膊的看守松开她,而我则绕到她的侧后方,伸出手去抱住了
她的上身儿,当我的手绕过她的胳膊从侧面触到她那软软的奶子的时候,她的身
子抖了一下。她的身子凉凉的,肉皮儿又细又滑。站在我旁边的那个看守则弯下
腰去,双手抱住了她的大腿。

  我们两个人合力把她面朝下抱起来,慢慢走向断头台的平台。也许是担心自
己的下身儿从两腿间暴露出来,我看到她屁股夹得紧紧的,更显得浑圆挺翘。

  我们把她放在平台上,然后向上蹿一蹿,好让她的头从那夹头木的半圆孔中
伸出去,最后把那上半截夹头木按下来,正好夹住她那细长的脖子。

  那看守退开了,我则绕到另一面去,因为这样就不会挡住别人的视线,大帅
夫人一定非常想看到她趴在断头台上的样子。

  我开始把她固定在平台上,那平台两边早已事先固定好了几道皮带,上面有
孔,也有铁带扣,可以方便地把犯人的身子固定好,免得他们胡乱挣扎。

  第一道皮带扎在肩膀下面一点儿,可以把她的胸部固定住。我看到她的奶子
因为刚才向上蹿动而在台子上拖得变了形,向腹部方向坠着,便先扳动着她那雪
白的肩膀,让她稍微侧过一点儿来,然后握住她的奶子给她摆正,然后再弄别一
边。她显然感到很害羞,我看见她的脖子都红了。

  第二道皮带勒住腰部,她的腰可真细,我的手放上去几乎可以握住一半。

  第三道皮带用来固定大腿,那里离她的屁股只有一巴掌远。尽管她努力夹紧
了屁股,但她两条大腿的根部却还是有一个两指宽的三角形空当,当那皮带一勒
紧,她大腿上的肉又被牵扯了一下,那空当便进一步扩大。她也许不会想到,夹
紧屁股只能暂时藏起她的屁眼儿,而她那更神秘的地方却根本无法遮掩。我故意
很慢地勒紧那根皮带,好有更多的时间从那两腿间的空当看进去。

  只见在会阴前面,有一条深深的肉缝,她的阴唇上没有阴毛,而且颜色也不
算太深,所以光光的,好象还微微有一点儿湿。我任自己的那玩意硬硬地挺着,
尽量看着那肉缝,猜测着里面可能的样子。那时候我早就成亲了,女人的那玩意
儿对我来说并不新鲜,不过这丁文贞的那地方还真的叫人有点儿受不了,如果不
是四周站着那么多的人,我早就把手伸进去,尽情感受她那里面的温暖了。

  第四道皮带勒住脚腕。她的两只脚瘦瘦的,但并不见骨头,她那被平台压得
绷直的脚形成弯度很大的一个弓形,因为行刑室的地面铺的是木板,所以光滑的
脚底板上并不因为曾经站在地上而沾染尘土。她的每一个脚趾都是那么小巧,圆
而软,脚腕细细的,被一条细麻绳捆在一起。

  我把她用这四道带勒住。她没有过任何反抗,就只是在我的手接触着她的奶
子和屁股的时候,她才会紧张得颤抖一下。

  她静静地趴在断头台上,被紧勒在台上的腰肢把她的屁股衬得更加突出。两
臂捆在背后,使得她的奶子也从身体侧面暴露着,因为被我用手整理过,所以她
的奶头并没有压在身下,而是向两侧露出来。她那雪白的肉身子是如此美妙,整
个房间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从断头台的另一边转过去,经过她头前的时候,她吃力地抬起来头,眼睛
随着我移动,那目光依然是那么高贵,我在她的眼中仿佛不过是一只小虫。

  我把绳子从木柱上解开,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坠着,不让那绳子滑脱。在这期
间,铡刀在上面曾经因为解绳子的原因上下动了几下,并发出短促的滑动声,一
般的犯人听到这声音都会吓得大喊大叫,有的还会吓得屎尿齐出,但她却只是把
头转过去放正,眼睛静静地看着下面那准备盛放她人头的小筐,尽量向前伸着脖
子。

  我喜欢她这样,头离夹头木太近的话,铡刀会切到她的头骨。但我实在很佩
服她,在这样的时候,她仍然能够那样从容镇定,视死如归,就是男人也难以做
到。

  我用手抓着绳子,回过头看着典狱长。他也回头看了看大帅夫人,然后向我
一点头。我将手中的绳子一松,只听到铡刀从空中滑落的轰然声响。


                (四)

  我看见她的头向上抬了一下,仿佛是要去迎那飞快落下的刀刃,接着便被切
落在下面的柳条筐里。

  鲜血从铡刀的后面哗哗地流到地上的沙土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腥味儿。这
一切都只是瞬间的事情,一个年轻高贵的女人便永远从人间消失了。

  我从筐里把她的头拎起来,她的眼睛努力眨了两下,然后眼皮又慢慢合拢,
但并没有完全闭上。

  我把她的头展示给周围的人看,他们当中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扫了一眼,便又
聚精会神地去看平台上趴着的女人的身体,而另一些第一次看行刑的人则吓白了
脸,大张着嘴巴发傻。只有两位夫人非常认真地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美人头颅,然
后一摆头,在保镖们的簇拥下向外走去。

  两个夫人一走,其他人也纷纷离去,只剩下我和那四个看守留在原地。

  这四个看守同我都很熟,我们也都有着共同的想法,所以也不必装腔作势。

  我把那颗漂亮的人头放在干净的沙土中,然后走向平台。

  丁文贞仍然趴在那里,静静的,从一捆好就没有动过一下,而此时,她的手
指和十颗好看的脚趾却在慢慢地动着,在她的骨盆下面,平台上积了一大片水。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知道人的脑袋掉了,就算血流净了,身子却还能活
很长时间,而人死了,失禁也很正常,据说这丁文贞头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只喝
水,否则大便也会失禁,所以并不奇怪。

  我来到她身边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的两手放在她那高翘的屁股上。我杀
过不止一个女人,死后的尸体也都是我亲手处置的,不管她们行刑的时候穿了什
么,到了我的手里总是要让她们的尸体把屁股给露出来,所以女人的屁股我不止
看过一个,也不止摸过一个,但这次真是让我觉得一辈子都回味无穷,这世界上
怎么会有这么诱人的身子?

  她真是个妖精!她屁股上的肉皮儿象身子的其他地方一样光滑,柔软,不,
应该说比其他地方更好,那圆圆的屁股蛋儿象绿豆粉一样,晶莹透亮,手一摸便
嘟嘟地乱颤,要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守在身边让你摸,给个皇上也不干,要不然赵
金德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在她手里呢。

  唯一与活着时候不同的是,丁文贞的身体因为缺血而由粉白变成了灰白色,
所以看上去稍稍差了那么一点儿,但这仍然丝毫也不能改变她本城第一美女的地
位。

  活着的时候,她紧紧夹着屁股,现在人死了,屁股上的肉便松驰下来,两个
屁股蛋儿间的缝隙自动裂开有半个手指宽,终于露出了一个深深的窝儿。我摸着
她的屁股还感觉不过瘾,于是便把她的屁股蛋儿扒开了,现出她的屁眼儿。

  她的屁眼儿可不象有些女人那样黑,同周围的颜色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只是
中间的那一圈带皱褶的肉门儿泛着一点点红,还带着一点点的灰。因为人死了,
屁股儿便不再收紧,随着我手的动作,被她自己屁股上的肉牵拉着微微张开,形
成一个很小的圆洞,并且还在慢慢扩大。

  我尽情地看了很久,才摆头示意大家解开她。作为处在监狱下层的刽子手,
这是我唯一能够对别人发号施令的时候。

  一直围在旁边看着我摆弄那女人的四个看守象是得了大赦令一样,急忙去把
四根皮带都解开,然后又解开捆脚的绳子。

  没有了束缚,丁文贞两脚的脚跟马上向外一翻,双腿就自然地分开一条缝,
那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私处马上就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还是觉得不够清楚,于
是便把她那两条美腿尽可能地分开,一直到她好象是骑在那一尺多宽的平台上一
样。我看到她的阴唇仍然紧紧闭合着,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她还没有经历过任
何男人。

  我在大家共同的渴望中轻轻分开她的阴唇,只见里面湿湿的,不知是尿的尿
还是流的淫水。她的小阴唇不太长,呈灰白色,那颗小豆豆被深藏在肉皮之中。

  我又分开她的小阴唇,露出比一块大洋略大一些的一个圆洞,里面是湿湿的
嫩肉,但已经彻底成了白色,因为她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什么血了。

  我同几个人反反复复扒看了好几次,又用手指插进去拨弄了几回,虽然她的
肢体已经开始变冷,但那里面依然温暖,最后,我们终于一致确认,她还是个地
地道道的黄花大闺女。

  我们把她翻过来,再次打开她的两腿,从正面欣赏她的羞处,我们看着,摸
着,一直到大家都哼哼唧唧地把一股股粘液喷在裤子里、沙土里才算罢休。

  心满意足了,这才把那墙边的大柳条筐拖过来,然后把她抬起来,放在筐子
里。

  我把她的头拿过来,叫两个看守把她的大腿分开,然后把她的头放进她的两
腿间,让她自己的鼻尖嵌入她自己的阴唇中间。这是我们能够想得出的最后一件
事,其实每一个犯人的脑袋都是这样放在筐里的。听法国人说,当年他们自己的
皇后娘娘被砍了头,也是这样自己看着自己的那地方装在这种柳条筐里的。

  我们站在那筐子边上,低着头看着里面的女尸,尽管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
身上已经不再有红色的点缀,因为连那两颗小小的奶头都变成了灰色。但不知为
什么,我还是感到她是那样美丽,那样优雅,那样高贵,最算是死了,她也仍然
是我心目中的皇后。

  大帅夫人并没有轻易放过丁文贞。就在我们把那盛着她尸首的柳条筐放在一
辆破板车上,同那四个看守一起拖着走出监狱角门,准备拉到附近的乱葬岗子上
埋掉的时候,却见大帅夫人和赵金德的夫人已经带着十来个保镖等在门外。见我
们一出来,便呼拉一下子围上来,扔给我们每人十块大洋,然后把那车接过去,
掉头就走。

  我们知道这是大帅府的事,所以除了任她们所为之外,什么都不必说,也什
么都不必做,老老实实地回家就是了。

  果然,后来听人说,大帅夫人把丁文贞那精赤条条的尸体拉到最热闹的菜市
口,从柳条筐里扣出来,摆成要多下流就多下流的姿势,再在下身儿和屁眼儿里
各插上一把鸡毛掸子。

  她就那样被摆了好几天,直到长了蛆才叫人拉到乱葬岗子去扔了。

                【完】[/font]

20537 2009-2-5 19:19

一个旧警察的回忆(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一个旧警察的回忆


作者:石砚


                (一)

  「小伙子,明天派你一桩美差。」队长对我说。那年我才十八岁,刚刚当上
警察没多久。

  「什么差?」

  「执行死刑。」

  天哪,这算是美差?!

  「不,不行队长。我不行。」

  「怎么不行?」

  「我,我,我,我从来没杀过人。」

  「噢,娶过媳妇没有?」

  「没有。」

  「什么时候娶媳妇?」

  「下半年。」我的脸有点儿红。

  「没娶过媳妇你就娶媳妇,可没杀过人你却不杀人?你以为警察局是给你开
的,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哪!」

  队长的脸突然耷拉下来,一下子把我吓懵了,站在那儿手足无措:「不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不干,是说没干过,怕干不了。」

  「什么干不了,现在是乱世,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你当警察好几个月了,
也该去练练了。」

  「可是。」

  「可是什么?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痛痛快快滚蛋。」

  「是。」

  「是什么?是想滚蛋,还是想干?」

  「是想干。」为了当上警察找碗饭吃,我已经经过了许多磨难,光是那几个
月的训练就够瞧的了,哪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再说,人家队长说的也是,哪朝哪
代,衙门里的捕快不杀人哪,谁让我选了这行呢?

  「这还差不多。」队长本来凶神恶煞的脸上突然堆上了迷人的笑容:「告诉
你,这回可是大大的美差,如果不是和你有点儿关系,别人想捞还捞不上呢。」

  这算什么美差?我十分疑问地望着队长,其实在他笑的时候,人还是挺不错
的。

  「不明白?回头你就知道了。」队长又是十分神秘地一笑,然后挥了挥手:
「今天下午放你半天假,回去好好洗个澡,剃个头,换身干净衣服,明儿一早五
点钟来这儿报到。」

  我实在不明白,杀人又不是什么好事,反倒象过节似的。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到了队长的办公室外面,没等我敲门,也是一身光鲜的队
长就开门出来了。

  「来啦?还不错。那就走吧。」我跟着队长到了楼下,来到后院,上了一辆
黑色的奔驰牌小汽车。坐在车里真舒服,也十分气派。这样的车警局有两辆,一
辆是局长专用,而这一辆只有在特殊勤务时才用。从我到这里以来,只见队长用
过一次,没想到我一棵小葱儿还能有这样的荣幸。

  路上队长问我:「洗澡了吗?」

  「洗了。」

  「没把你那小弟弟洗洗?」

  「也洗了。」

  「那就好,等会儿他会派上用场的。」

  「什么?」我有点儿听不明白。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车开了半个多钟头,在西山里的一座小白楼前停住。这里是禁区,连我们这
些当警察的也不可以随便进来,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小楼是石头的,非常漂亮,一定出自洋人之手。我怯生生地跟在队长后面走
进去,队长问等在这里的一个警察:「送到了吗?」

  「正在一号办交接,十分钟以后开始执行。」

  「好,我们先去一号。」


                (二)

  那警察在前面带路,我们先上了二楼,然后顺着走廊向里走到头,进了一个
很大的房间,里面有沙发和地毯,迎面还有一排栏杆。我跟着走到栏杆前,原来
这里是一个小天井,把一楼和二楼连成一个小厅。楼下有一排桌子,桌子靠近我
这边坐着一大排警察和官员,而面对我们的有几把木凳子,凳子上坐着四男一女
五个人,都倒背着双手,每人背后还站着两个警察,按着他们的肩膀。

  「看看那个女的,还认识吗?」队长问我。

  我听了队长的话,便特别注意地仔细辨认。由于我们所处的角度比较高,所
以一直看到的都是犯人的头顶,虽然觉得那女的有些眼熟,但一时也认不出来,
直到她用力向后甩动一头乌发的时候抬了一下头。

  那女的和我岁数差不太多,细高个儿,穿一件细花布旗袍,头上箍着发带,
脚上穿着高跟鞋,面白如玉,身段窈窕,是个十足的美人儿。看到她的脸,我突
然想起了她是谁。

  那是我当见习警员以来第一次参加重要行动。有暗线报告说,下午一点在北
郊山上的一个小山神庙里,G党的交通员将同他们的内线交换情报,这可是一个
军统和警方找了很久的G党奸细,局长亲自带队到山上布置。

  因为那个奸细显然对警方和军统方面的人都很熟悉,所以就把我这个生面孔
布置在最接近的地点。正好我刚受过训,脸晒得黑黝黝的,扮个打柴的挺象。可
尽管我作得非常好,还是把警觉的对方给「惊」了,目标迅速向山上逃去。

  立功心切的我一边鸣枪,一边紧追不舍。到了岔路,对方两个人分开,纯粹
是一种感觉,我认定那个男的是交通员,那个女的才是奸细,便舍了那男的去追
女的。

  让我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敢杀我一个回马枪。

  她跑进了一片乱石滩,此我正打光了子弹,仍然赤手空拳紧追不舍,她突然
没了踪影。我小心翼翼地在乱石中搜寻,绕过一块巨石,她突然出现在我的后上
方。

  一种小时候跟父亲打猎练就的感觉救了我,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我突
然感到了危险,急忙向旁边一闪,躲开了她致命的一枪,当她再次扣动板机的时
候已经没有了子弹。她并没有因此而害怕,反而从上面向我扑下来,把我一下子
击出四、五尺远。不等我爬起来,她便从后面扑上来。

  又是自幼形成的感觉救了我,我向旁边一滚,连看都看就顺势两脚一剪,一
下子绞住了她的脚腕,把她剪倒在地,然后该我扑上去,把她紧紧地压在自己的
身体下面。

  我发现她力气大得惊人,几次差一点儿把我掀下去,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得
抓着她的两只手腕,把她尽可能摊开,然后用自己的体重压住她。她一直无法摆
脱这被动的局面,而我也不敢稍有放松,怕她回过劲儿来会对我不利,因为我看
得出她是练过武的,而我所有的却只是稍强过她的一点儿力量。我们就那样僵持
着,一直等到警局的弟兄们听见枪声赶来。

  直至她被戴上手铐拖起来以后,我才仔细地观察她。刚才撕打的时候,性命
悠关,我只敢把她当成敌人,现在才把她当成女人。只见她穿着农村姑娘最觉见
的那种蓝花布夹袄夹裤,但皮肤又细又白,却不象整天受日晒雨淋的村姑。看她
的岁数和我差不多大,细眉弯眼,直鼻小嘴,宽宽的额头,尖尖的下颌,虽然同
我对抗弄得灰头土脸,也难掩住那十二分的人才。

  她扬着个头,一副桀傲不驯的样子,方才拚斗的劲儿还没过去,呼哧呼哧娇
喘着,高高的胸脯不停起伏着,那样子十分迷人。看着她,我想起方才把她整个
压在身下的那种情形,回忆着从她那柔软的胸脯上传来的那种感觉,心里不由有
一点儿被小猫抓的麻痒感觉。

  下山的路上,迎面遇见了随后上山的赵局长,一见那女人,局长十分惊讶:
「刘秘书,是你?!真没想到,我们找了许久的G党情报员竟然就在张司令的身
边。」

  后来我听说,那女人才二十岁,曾在军统的特训班受训,被捕时是战区司令
部的机要秘书,难怪「剿总」的每一次军事行动人家G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抓这女人有功,我破格提前结束见习期,转成了正式警员,而且还赏了
二十块光洋。原来今天她也要被处决了。想到一个二十岁的美女被结束年轻的生
命,心里多少有些惋惜。

  队长见我认出了那女人,便对我说:「你知道吗?这趟差事是局长特地吩咐
派你来的,因为是你抓住的这个女人,立了一大功,所以特地叫你来执行她的死
刑。」

  「我?杀那个女的?」没想到,这么煞风景的事情却是叫我来作:「换一个
吧。」

  「嗯?」

  「噢,是!」我很不情愿地答应。

  「傻小子。那女的漂亮吗?」

  「嗯。」

  「比你那没过门儿的媳妇怎么样?」

  「没法比。」

  「局长说了,行刑之前,把她赏给你开苞,你明白我为什么说这趟是美差了
吧?」

  「啊?」我这一次可吃惊不小:「这能行吧?这可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要是玩儿一般的女犯那叫犯法。可这女的是G党,明白吗,
对G党,怎么作都不犯法。其实我告诉你,在咱们这城里,凡是处决女G党,只
要还有个人模样的,都先玩儿过了再杀,这是上边特许的。」

  「真的?」

  「骗你干什么。这处决G党啊,都是秘密进行,不公布,也不许收尸,只要
咱们自己不说,外边谁也不知道她们死之前被玩儿过,就算知道也没证据,知道
啦?」

  「嗯。」

  「这回愿意杀她了吧?」

  「嗯。」我红着脸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声,对于我这样情窦早开的童子鸡
来说,能玩儿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真不知是哪一世修来的。


                (三)

  「那走吧。」队长叫那个警察在前面领着,我们一齐走下楼梯,来到一层,
然后来到一扇门前,门上的牌子是肆号。推门进去,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能有
这样一间专用的执行室,可见队长说的对女G党先玩儿后杀是不会有错的。

  「你先在这里耐心等着,验明正身以后还得照相,估计还得一小会儿,先把
外边衣裳脱了吧,省得一会儿耽误时间。」队长说。

  「队长,还是您来头一个儿吧。」虽然我很年轻,但也懂得这种事情得让上
司占先。

  「不用,谁行刑谁占先,这是咱们这里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那,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可是,我还不知道怎么干呢。」

  「你还是个童子鸡,这我倒忘了,好,我来教你……」队长边比划边说,我
听得眼睛都直了,下半身儿一个劲儿的发紧。

  队长的话也讲完了,那女的也被押来了。

  送她来的也是两个警察,当然不是我们这个部门的。那女的一脸无所畏惧的
样子,记得我抓她那天穿的是村姑的衣服,而且同我拚斗弄得灰头土脸,此时却
是穿了一件非常高级的薄料旗袍,脸也洗得干干净净,与那天相比更美更艳,把
我都要看痴了。

  那女人过去身在要害部门,对于保密局和警方怎样对待即将处决的年轻女G
党大概早有耳闻,所以刚一被带进这间房间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一张白净的小
脸儿立刻胀得通红,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群流氓!畜生!要杀就杀,不许污
辱我!」与此同时,她还拚命地挣扎,两个负责押送的警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
她控制住。

  这时我和发现,她的两只手腕不是用手铐,而是用绳子捆在背后的,大概是
因为她们要死了,那捆绑的手用不着再打开的缘故。

  那两个警察每人用一只手从腋下插过去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其中一个人还腾
出一只手抓住她反绑的手腕向上抬,迫使她的上身向前弯下去,同时又用腿别住
她的双腿,这才使她无法挣扎反抗。但这并不等于她会因此而屈服,我看到她不
停地骂着,脸上的青筋绷着,呼呼地喘着粗气,显然仍在试图摆脱被人玩儿弄的
耻辱。

  队长看着我:「你是执行人,这脱衣服的事儿也是你的。」

  「是。」

  「你敢!」看着我向她的衣领伸出手去,她愤怒地瞪着我。

  「小女人,你都死到临头了,老子有什么不敢?!」我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
硬,如果她真象小女人一样哭着哀求,也许我会放过她,但她的强烈反抗却更加
激发了我男性的自尊。看到我坚决地要解她的衣服,她突然张嘴向我伸出去的手
上咬来,还好我手缩得快,没有被她咬到。

  我一把抓住了她乌黑的长发,把她的头拉得仰起来:「小母狗,还敢咬人,
得给你点儿惩罚。」

  说着,我用另一只手隔着旗袍从下面抓住了她的一只奶包包儿,用力一攥。
她痛得浑身一阵乱颤,喉咙里发出了十分痛苦的呻吟。

  「这回你该老实了吧?」我恶狠狠地说,她却倔强地哼了一声,用一种挑衅
的目光斜视着我。那种表情在佞小子们挨打时十分常见,换来的当然是更重的惩
罚。看着她的目光,我的犟劲儿也上来了,气急败坏的我完全失去了耐心,几把
便把她的旗袍扯成碎片丢在地上。

  她的皮肤真好,那肩膀好白好嫩,我禁不住用手细细地摸起来,她仍然斜视
着我,又狠狠地「呸」了一声。

  「你真是少教训。」我说,然后我一把从她那小丝绸背心伸进手去,直接抓
住了她的乳房。

  那是我成年以后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身体,更是第一次摸女人的奶,软软的,
不大不小,正好完全握在我的手里,感觉刺激极了,下面不由自主地胀起来。我
用手慢慢地抓握着,她羞耻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叫骂,但仍是一副不屈不挠的表
情。早就听说G党的女人难对付,今天一见,果然不假。

  队长递过来一把小水果刀,我心领神会地接过来,把她的小背心割了几个口
子,然后利用这几个口子把背心撕烂,又在她那垂挂在胸前的两颗小乳上抓了几
把,然后做了个手势。两个警察把她架过去,一下子把她按倒在床边。

  她上身儿趴在床上,撅着个腚,光裸的脊背细腻光润,细柔的腰肢软软的,
一条很薄的,说不上名目的线针织成的洋裤衩裹着那个浑圆的小屁股,两条腿又
长又直,穿着洋娘们儿才穿得起的那种半透明的长筒薄袜子,还有一双带着足有
两寸高的鞋跟的黑皮鞋。看得人心里发麻发痒。

  我也顾不得许多,在她后面蹲下,双手抱住她的大腿根儿,把那袜子慢慢撸
下来,又去了鞋,光给她剩下那条洋裤衩。


                (四)

  我抓住她的一只纤细的脚丫,从脚趾开始仔细抚摸她的腿,我感到她的肌肉
微微有些颤抖,快摸到她屁股的时候,我站起身来,分开她的两腿,然后失控地
一下子把自己的身体切入到她的两条大腿之间,用我的下身贴她的屁股上,双手
抱着她的两髋,使劲儿蹭起来,她的身体象被猛击了一下似地一震。

  队长后面看到,急忙过来:「小伙子,别急,慢慢来,细水长流嘛。要玩儿
就得压住火,慢慢来,就象吃山珍海味一样,细细品才好吃。」

  我听了,强迫自己暂安静下来,稍微离开一点儿,把手插进她的两腿之间,
一边隔着裤衩抠弄,一边闭上眼睛不看她,好让自己的欲火慢慢弱下来。直到我
自己感到已经平静下来了,才重新睁开眼睛,这一次我直接了当地抓住她的裤衩
扒了下来,把她剥了个一丝不挂。

  脱了裤子才发现她的屁股不仅仅是圆,而且比其他地方的肌肤更白更细也更
嫩,特别是靠近肛门的地方,象凉粉一样透着粉红的光亮。由于双腿垂在床边,
大腿同身体之间形成一个角度,使她屁股上的肉被拉紧,本来夹在一起的两块屁
股肉微微分开,隐约露着她拉屎的地方。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用手打开她的屁股,露出她的屁眼儿。她屁眼儿的
颜色同周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微微向里凹着,呈现一个小小的漏斗形,漏斗中
心的孔紧闭着,向周围辐射出一圈细小的皱纹,看上去象一小朵野菊花。

  我还想继续往下看,她用力夹紧着自己的双腿,肉条大腿上的肉用力挤在一
块,遮掩着她最神秘的部位。我现在是她的主宰,当然不会让她得意,于是,我
强行分开了她的双腿,把自己靠上去用身体将她的腿隔离在两边,于是,她露出
了女人的地方。

  那是两片厚实的软肉,比周围的颜色稍深,带着少量细细的褶皱,软肉的前
半段生着浓浓的卷曲的黑毛。两片肉紧贴在一起,中间只有细细的一条缝。

  我捏住那软肉,强迫它们分开,里面露出两片颜色更深一些的薄薄的肉片,
再分开那肉片,我便看到了里面粉红的嫩肉。我看到这里,感到自己再次冲动起
来,急忙站起身,大口大口地作着深呼吸。

  队长过来看了一眼说:「她那里头太干了,得让她湿一点儿,不然玩得不舒
服。」

  「怎么弄湿?」我看着队长。

  「如果有得是时间,就玩儿她,一直把她玩儿湿了为止,不过看看这个小娘
们,用这一招儿恐怕不管用。」

  「那怎么办?」

  「用唾沫给她弄湿。」

  「怎么弄?抹吗?」

  「当然可以,不过干嘛不给她舔湿呢?」

  「好主意。」不知为什么,这也正是我自己想作的。

  我从后面跪下来,两手抱住她的屁股,然后把头贴过去,用舌头去够她的阴
户。当我的舌头感到接触的时候,她的身子动了一下,屁股用力夹紧,不过丝毫
也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我原以为她的屁股会很臭,但其实上只是从她女人的
地方发出一股特殊的气味,使我闻了更加兴奋起来。

  我也不知道舔了多久,只感到自己有一种进入她身体的强烈欲望,于是我再
次站起来,这时她的阴户已经象泉眼一样湿了一大片。

  「怎么样,用不用我们在这儿替你按着她?免得你一个人弄不成。」队长又
说。

  「不用,我弄得成。」

  「那我们先到屋外去,如果不行就叫我们。」

  「行,没问题。」我回答,如果一个捆着的女人都玩儿不了,我还算什么男
人?我心里对自己说。于是,我过去抓住她的头发继续按着她,队长他们则退出
了房间。

  也许我真的应该叫队长他们帮忙,因为我发现这女人真的不好对付。本来我
想等队长他们离开后就脱衣服干她的,队长他们人刚一出去,她就开始发难,忍
着头发被我揪住的疼痛,拚命想挣起来。弄得我只能一只手强按着她,只用一只
手去脱自己的衣服。等我自己也脱光了,揪着头发把她拖起来,转了个身又重新
把她推倒。这一次她是仰面躺倒的,我随即就把自己整个压了上去。


                (五)

  我知道她会找一切机会反抗,特别是她可能在寻找一切机会咬我,所以我必
须加倍小心才是。我把左手从她右腋下掏过去,从背后抓住她的一头秀发,使她
无法低头,这样我就不必再担心挨咬了。就这我还不放心,我又用自己的头顶住
她尖尖的下颌,然后用嘴叼住了她一颗粉葡萄一样的奶头,慢慢地吸吮。

  我感到她光裸的身体在我的身下颤抖,并不时扭动一下以表示她的不屈。我
本想就此插进去的,结果发现她拚命地夹紧自己的双腿不肯就范。我是个男人,
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女人给制住。我用另一只手从她扁平的小腹伸下去,用力分开
她的双腿,但手刚一离开她就又并拢,弄得我毫无办法。

  这头儿才遇上麻烦,另一头又出事,因为想分开她的双腿而分散了注意力,
给了她一个可趁之机,她突然开口企图咬我,但因我的头离得还远,因而没有咬
到,但她却一口咬住了我的一绺头发。我吃她那么一咬,头皮被扯得生疼,急忙
用力扯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从下面收上来想捏她的两腮迫使她张嘴,谁知她狡
猾得紧,用力一甩头,硬是把被她咬住的那绺头发给揪了下来,疼得我「啊呀一
声叫起来。

  我一个人真的就干不了她?我发起倔来,从她那软软的肉体上爬起来,屁股
坐在她的肚子上,左右扭着头找东西。我见队长拿来的一个皮包里有一根绳子,
便伸手够过来,把绳子的一头拴在她的左脚上,然后在一个床后脚上把绳子拉紧
缠了一圈,拉到另一个床后脚处又缠一圈,然后把她的另一只脚也捆住,让她呈
「人」字形躺在那里,我知道她再也无法反抗了。

  我再次紧紧地压住她,并尽可能多地接触她的肌肤。我一边继续吮吸她的奶
头,另一只手则扶着早已硬挺挺的男人根侵入她的两腿之间。

  「哼!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说,一边用扶阳物的手探到她的洞
穴,一用劲儿就齐根捅了进去,然后疯了一样抽插起来。那时候我已经忘记了一
切,只有满腔欲火无情地燃烧,她那洞穴很紧,象一只温暖的小手紧握着我的阳
具,让我无法控制,我拚命动着,肚子撞在她的耻骨上乒乓作响,也把她娇嫩的
身子冲得一蹿一蹿的。

  当我终于发泄完了从她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愤怒的眼睛里含着一圈
泪水。我的心有点儿软,也挺佩服她,至少我自己就不敢想象,如果我是一个女
人,在这种时候会怎么样。

  我下了床,一边用队长事先准备好的一小块手绢擦拭自己粘乎乎的,沾着一
丝鲜血的下身儿,一边招呼队长他们进来。

  这三个人和我不一样,根本不在乎有旁人在场,队长叫那两个警察帮着把她
从床上拖下来,按跪在床边,上身伏在床上翘起雪白的屁股,然后队长从她的屁
股后面干了她,然后是另两个男人……

  当第四个男人从她的身体里面出来后,她不再企图反抗,静静地伏在那里被
三个男人用手玩弄。队长一边用中指插在她里面慢慢钻动,一边问我:「你打算
怎么处置她?」

  「不知道,您没交待给我。」

  「是啊,是没交待,因为我想让你自己去想一个好的方法宰掉她。」

  「可我没干过呀,不知道用什么办法。」

  「你把那盒子打开。」

  盒子里有三样东西:一支德国造的撸子和一夹子弹、一把牛耳尖刀和一根绳
子。

  「你可以用枪、用刀子用来开膛和捅女人的那个地方,绳子是用来把她勒死
的,还有其他办法,得你自己想。」

  「哪种好一些?」

  「用枪可能会把她的脑袋给打崩,太难看,但最简单,胆小的用这种办法可
以。用刀要比用枪需要一点儿胆量,出血不少,但至少比打烂脑袋好。用勒的最
好玩儿,会把她舌头勒出来,而且还会屎尿齐出,所以我喜欢用这个办法。」

  「混蛋!」那女的又骂起来,也是,临死了,干嘛还要让人家拉屎出丑。

  「我想用别的办法。」

  「好,那你可以自己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尽管她是我的敌人,但也是女人,特别是我经历的第一个女人,我可不希望
她死得很难看。我瞑思苦想了好久,最后选择了我认为最好的方法,即可以让她
死得痛快,又可以保证她的美貌不会被破坏。


                (六)

  那时候我年轻,过去准备行刑的时候,我又一次被她那洁白的肉体所引诱,
两手扶着她的屁股,解开裤子从背后插进了她的身体。

  快到高潮的时候,我伏下身去用双手交叉抱住了她的头,当我开始把精液第
二次喷进她的肚子的时候,我的两只手用力一扭。只见她那美丽的脸突然变成了
朝后看的姿势,身体猛地震了一下,然后她的全身开始象现在的帕金森病人一样
颤抖起来,并渐渐伸直了两条腿,直到完全不再动为止。

  回去的路上,队长说:「干得不错,局座说了,办好了这趟差,再赏二十大
洋,放你一个礼拜的假。」

  那几天我过得特别好,才十八岁,就成了英雄,晋级,金钱和女人我一下子
都得到了。

  可当我再去上班的时候,我却有些乐不起来了。一进办公室,大家就都瞧着
我直乐,还纷纷过来恭喜我,只有那个被称为「老油条」的老警察一脸不屑的表
情。等别人都散了,「老油条」慢慢地踱过来。

  「行呀小伙子,胆子不小哇。」

  「什么?」这和胆子有什么关系?

  「老油条」看出我十分好奇,便低声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原来警察局同军统
一向不太和,军统那个行动组刘组长同我们局长有过很不小的过节。那天抓这女
人的时候,局长一眼就认出了她。您猜怎么着,这女是那个军统组长的亲妹妹。

  这一下局长可乐坏了,因为他可以利用这女人把那个刘组长好好整治一番。

  本来警察局一向是守规格的,从来不强奸女犯,为了给那刘组长添恶心,局
长才想起派了我这个新来的去执行的。完事以后,局长为了进一步羞辱那个刘组
长,特地叫人把他请到执行的小白楼,扯开女尸的腿让他看自己亲妹妹满是精液
的阴户。

  你想,人家军统是什么组织,人家的行动组长是个什么身份。就算人家的亲
妹妹犯了法该杀,也轮不到我一个小警察把人家给干了。

  知道了这事,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暗怨局长不该拿我这个小兵卒子开涮。

  我提心吊胆地过了半年多,也没见军统的人来找过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军
统的组长真是个人物,为了怕耽误自己的前程,竟然来了个六亲不认,声称自己
是独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

  虽说人家不会再找我麻烦是件好事,可我自己心里却对这兄妹两人有了完全
不同的看法。那女的受了奇耻大辱,仍然那么倔强不屈,他的哥哥竟为了自己的
前程连兄妹关系都不敢承认,看来老蒋坐不长,天下早晚是人家G党的。

  时间越长,我越觉得老蒋的部下一个比一个肏蛋,跟着他们没有什么前途,
可想投靠人家G党吧,身上又有这样一笔血债。无奈之下,我自己脱下警服,利
用杀那女人得到的几十块光洋跑到香港落脚,开了一片小店,以后生意作大了,
就移居美国。

  中国人讲究叶落归根,我的岁数也这么大了,早想把这把老骨头埋在祖宗的
坟茔中,但一想到那个女人,心里就没了勇气。

  有时候我就想,嗨,反正也蹦不了几年了,就回去吧。最多不就是枪毙吗,
总比那女人受过的强,可每每事到临头,就又缩回去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呢?

                【完】[/font]

20537 2009-2-5 19:22

另一个旧警察的回忆(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另一个旧警察的回忆


作者:石砚


               (一)

  我从十五岁起没了爹妈,一个人苦熬苦奔,十八岁的时候混上了一个巡警的
差事,虽然一个月才挣六块钱,但我一个人花已经算是十分富裕的了。

  我们西河防派出所一共只有七个人,一个所长带六个兵。

  我们的管片有一成在城里,九成在乡下,当时农村一般不设警察局或者派出
所,都是人家乡里村里自己管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月牙河每年都发洪水,如果不
是因为月牙河的的河堤关系着整个北河市的安全,也不会有我们几个人的饭吃。

  月牙河是个季节性很强的河,冬天里干得见底,夏天下大雨的时候那水一满
槽,两边的庄稼地十有六、七要给泡喽,所以上边才在这里设下这么个派出所。

  所长是我们所里唯一一个识文断字的人,剩下是六个睁眼儿瞎。我们这块儿
一年一年不见一个人影儿,打架斗殴,杀人抢劫轮不到这里,我们每天的活儿就
是整天河堤上走,看看哪段河堤塌了坏了赶快报告,由所长给写下来,到了春天
上边好派人来修。

  归我们派出所管的河堤一共分了三个河段,每段五里,每天我们都要在各自
的管段走上两个来回。这河堤上风大土大,半个人影儿也不见一个,而且晚上还
得有人值守,所以人家谁都不爱来,也只有我这样没家没业,又没有旁的本领的
才会接这种差事。

  同我一起的老巡警,已经在这河堤上干了三十年了,我们都叫他老帮子,他
呢,叫我小兔崽子。

  老帮子有个家,一个儿子,两个女儿,过去都靠他挣的这点儿辛苦钱养着,
后来儿子上了学,出息了,南京那边的一个小县城当了中学教员,大闺女早早嫁
了,只剩下一个十五、六的小女儿,照说现在日子过得比从前轻松多了,但他就
是舍不得这份差事,每天照样在这河堤上一趟一趟地遛。

  我们所管辖的是离城最远的上河段,从我们这个河段,再往上游头走就进山
了,一开春,山里野鸡野兔什么都有,巡河之余,就可以进山打上几只回去打打
牙祭,这也是我们喜欢这份差事的原因之一。

  现在已是晚秋,天气明显的凉了,我同老帮子一大早就背上我们的破枪,带
上一个装满子弹壳的破布兜子,每人扛上一把铁锹进了山。昨儿个所长派人给我
们捎了口信来,说今天要枪毙一个犯人,要我们早一点儿去挖坑。

  北河市枪毙犯人的地方就在我们的辖区,在月牙河上游,进山不到一里的地
方,这里的河底有一个两丈多高的台阶,夏天水一上来就成了一个小瀑布。如果
枪毙犯人的时候是雨季,把人毙了以后就直接扔在河里,水一冲就不见影儿了,
如果是枯水季,就在那台阶下面几丈远的地方挖个坑一埋,等夏天一发大水,也
就给冲走了。

  这往河里扔死人和挖坑埋人的事儿,人家执法队不管,都落在我和老帮子身
上。当然,上边会因此而给我们每人一块钱作为酬劳,这对我们来讲可是一笔横
财,所以,虽然搬弄死人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事儿,但次数多了,习惯了也就没
有什么了。反而是那钞票捏在手里「喀巴喀巴」的听着挺舒坦。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我们可以用子弹壳同人家执法队的哥们儿换
子弹,要不然我们拿什么打野兔子啊?!

  一般情况下枪毙犯人的时间都在上午十点来钟,今天又只杀一个,所以时间
还是很充裕的。

  我们到了那台阶的下游,台阶紧底下被水冲得见了青石底,离开两、三丈远
才有沙子。我们就在那沙子的最边缘处横着挖了一个七尺长、二尺宽、多半人深
的坑,这个地方明年大水下来的时候最先被冲起来,等河再干了的时候就没了踪
影。这里的沙子很细很软,挖完了坑才不到八点,我和老帮子吃了点儿干粮,然
后扛上枪进山去打猎,准备带给执法队的哥儿们作礼物。

  九点半左右回到那台阶边的时候,我们每人枪上都挂了一嘟噜五颜六色的山
鸡,这可是大家都喜欢的玩意儿。

  时间不大,就看见两辆汽车哼哧哼哧地从河道底下开了上来,一辆是绿色的
吉普车,一辆是带铁拦杆的闷罐子车。这两辆车我们已经见过不只一次了,急忙
迎上去给他们领路。

  吉普车上下来的是执法队的刘头儿,看见我们枪上的野物,乐得眉花眼笑,
他对我们神秘地一挤眼:「哥儿两个,今天可有得看呢。」

  老帮子年头儿长,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刘头儿,我都这岁数了,啥没
见过,让我们这小兄弟开开眼就行了。」

  「瞧好儿吧,保证好看。」

  我可听得糊里糊涂,枪毙人我已经看过十来次了,能有什么新鲜的,还能打
出什么彩儿来?不过,等那闷罐子车的后门一开,我还真觉得开了眼。

  先从车上跳下来四个拿冲锋枪的警察,然后又有两个警察把一个犯人推到车
门口。天哪,原来是个女的!

  那犯人约么三十岁不到年纪,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扎着一条半寸宽的花布条
子(注:发带),一张瓜子脸,两只弯弯的眼睛,淡淡的柳叶眉,又高又直的鼻
梁,耳朵上带着两只银耳环,脸上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
发生似的,还在同搀她的警察聊着天儿。

  她身条高高的,瘦瘦的,穿着一件月白色带暗花的缎子夹旗袍,高高的开衩
里雪白的大腿时隐时现,一双透明的洋丝袜子,两只白色的高后跟皮鞋,让她那
两条腿显得特别长,也特别直。一看这打扮,就知道这女人从前的身份,不是城
里豪门的千金,至少也是哪个乡下望族的少奶奶,而且前者居多,因为乡下人再
有钱也没这么开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露着两条大腿给人看。

  我从小在乡下长大,见的都是一脸黄土的大傻妞儿,当上警察以后,总在城
里跑,这才能看到城里穿旗袍、穿裙子的女人,但穿得这么漂亮,长得这么好看
的女人还是头一次。我一边为着她那旗袍里的两条雪白的大腿着迷,一边心里暗
自为她叫着可惜。

  合身儿的旗袍紧裹着她细细的腰身,那宽宽的胯子显得特别有味儿。她的胸
脯高高的,把旗袍这儿顶起一条横线,上半身儿五花大绑,背后插着一块亡命招
牌,小手指头粗的油麻绳在胸脯子上面这么一交叉,然后从夹肢窝下面勒过去,
让她的胸脯子显得更挺更翘,一走路嘟噜嘟噜乱颤,看得我心里直发慌,真不知
怎么才好。


               (二)

  「怎么样?小兔崽子,这回开眼了吧?」老帮子低声对我说。

  「得了吧老帮子,你也别说我,跟我说话时不看着我,看人家干什么?」我
一说,老帮子嘿嘿地笑了。

  「哎,老帮子,这么漂亮的女人,犯了什么事儿非得枪毙不可?」

  「废话!我怎么知道?这么年轻,这么有身份,偷东西抢劫看来不大可能,
不是因为吃醋把男人的小老婆杀人,那就是政治犯。」

  「政治犯?什么叫政治犯?」

  「我也不懂,不过听那意思,政治犯就是过去那造反谋逆的山大王。」

  「可惜。」

  「可惜什么?」

  「这么年轻轻的就给毙了,还不可惜?」

  「傻瓜,这么体面的女人,要是不枪毙还能轮得到你我看。」

  「那倒是。」

  「别说了,看吧。」

  刘头儿拿着一个硬纸夹子,走到那女人跟前,用低低的声音给她念死刑的命
令,问她有什么可说的,那女人非常平静地摇摇头说:「死就死呗,有什么可说
的?」

  「那你死前有没有什么要求?」

  「别打我的脸。」

  「还有吗?」

  「没了。」

  「那好吧。对不起了。上命所差,到了那边不要怨我们。」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送姑奶奶上路吧。」

  「得。您请。」刘头儿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女人抬腿就要往我们挖的那个
坑前走,两个搀着她的警察却没有动,而是冲我们呶呶嘴,象是在提醒刘头儿,
刘头儿猛然明白过来:

  「嗨,看我,差点儿忘了。」他歉意地回头冲我们一笑,又扭回头去对那个
女人说:「大小姐,还得跟您商量点儿事。」

  「有屁快放!」

  「您老看这两位弟兄,每天在这河堤上风吹日晒,挣不了俩儿钱儿,还得养
活一大家子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他们,怪可怜的。您还得靠他们埋呢,总得意
思意思是不是?我们每次办事的时候,要走的大爷们都把身上值点儿钱的衣裳给
他们留下,换两斤窝窝头吃。看您身上这旗袍挺不错的,要是开枪的时候弄上血
就不值钱了,您是不是……就当行个善事,积点儿德。」

  他说的是实话,每次枪毙人的时候,他都这么犯人商量,结果那些人都挺痛
快地就把身上的西装啊、马褂啊之类的脱下来留给我们。

  「呸!混蛋!说什么呢你?」那女人的脸腾地红了。

  「您别急呀。这钱财本嘛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那么在乎
呢?」

  「废话,我是女的。」是啊,女的脱了旗袍,那不就要让人看光大腿了?

  「这我们知道,可您再怎么说也是要死的人了,还在乎那干什么?再说了,
您也知道,等您死了以后,还不是人家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这点事对您来说呢不
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得了,也没别人知道,可对他们来说呢,就是一家人半个月
的吃喝,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其实我们也就是看您是个明白人才跟您商量,
要是别的人,我们才懒得同她们讲呢。」

  这其实话一半软一半硬,既是商量,也是暗示,意思是说,如果她自己不愿
意脱下来,那就会有人替她脱,反正这旗袍不能糟塌喽。

  那女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可能真的同她商量,于是红着脸把头扭
过去,静了半晌没说话。

  「您到底怎么着哇?」刘头儿在催。

  「随便你们吧,混蛋!」

  「您别生气,是我们哥儿俩个混蛋,我在这儿替我们两家子人谢谢您了。」

  老帮子赶紧接过来,为自己的事儿,不能让人家刘头儿挨骂。

  老帮子看来确实没少经历这种事儿,而我却是第一次,一想到那女人要脱了
旗袍,把一条肉身子露出来,我的下面早已硬撅撅地挺了起来,两只眼睛直楞楞
地盯着那女人旗袍开衩处露出的一小溜儿雪白的肉光,不知道应该作什么。


               (三)

  那刘头儿先叫身边的一个警察给那女人照了几张相片儿,然后说:「那我们
就动手啦?」

  搀人的两个警察赶紧给那女人解开绳子,那女人别着头没有动,刘头儿过去
不知低声说了什么,仿佛应该是道歉之类的话,然后一颗一颗地帮她解开扣子,
把那旗袍给她脱了下来,回头扔给老帮子。

  老帮子一把接住,然后点了一下头:「得,谢谢您了姑奶奶。」

  那女人里面穿了一件很短的白细布小汗禢儿,低领口,没衣袖,从两肩到软
肋开着两个大洞,露着比铅粉还白,比洋面还细的两个瘦瘦的肩膀。

  下边是一条带着小红花的细洋布小裤衩,那裤衩比我见过的都小,下边的裤
腿儿里边齐着大腿根儿,外面只到胯骨轴儿,露着两条圆圆的大腿,还有大腿侧
面这地方的时隐时现的浅窝儿。

***********************************
  注:王老汉给我指的是两臀侧面环跳穴那儿的凹陷。
***********************************

  小汗禢儿下沿露着一巴掌宽的肚皮,圆圆的,中间有一个又圆又深的肚脐眼
儿,身子一动,那细细的腰一扭,圆圆的大胯一摆,让我觉着象有座山压在胸口
上,只好暂时闭了一会儿眼睛,才让自己缓过点儿劲儿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女人重又被捆上,插了那块招牌后,被两个警察搀着往
那坑边走,拿短枪的老马子弹上膛,在后面紧跟着。可能因为穿着高跟鞋,而河
底的沙子又很暄,所以她走起来脚下一歪一歪的,从她的背后,我看见那一抹细
细的小腰儿慢慢地两边摆动,带着那花裤衩中的屁股扭着,让人心里象小猫般乱
抓。

  他们把她带到离那坑边五、六尺远的地方,按着她面朝那土坑跪下。她跪得
很直,一动不动。老马把枪一抬,几乎是紧顶着她的后心「啪」地就是一枪。

  只见那女人的身子猛地跳了一下,一下子向前扑倒,一个狗吃屎直挺挺地趴
在地上。她在那儿趴了一小会儿,一动不动,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谁知过了
一会儿,她捆在背后的两只手忽然用力攥起了拳头,微微颤动着,右腿慢慢地蜷
起来,使她的下身稍稍侧过来,嗓子里发出很疼的一声「哦」,然后她那只右脚
慢慢地哆嗦着越蜷越紧。

  往常枪毙男犯人都是打脑袋,枪一响,犯人有的脑盖儿被掀掉,有的脸被炸
烂,人是应声而倒,倒下了就不再动弹,虽然那脑袋瓜子烂乎乎的没法看,但死
得快。原以为打心也是一样,谁知道马上死不了,反倒这么难受,唉!女人哪,
真他妈傻!干嘛不让打脑袋呢?!

  刘头儿看那女人在地上撅着屁股忍疼,忙喊:「老马,再给她一枪吧!」

  老马回头看了刘头儿一眼,说道:「放心,这么近还打不着心,那老马不是
太废物了,我数三下,她要是不死我再补枪。一……二……三!」

  就象同那女人商量好是似的,随着老马的「三」一出来,那女人已经蜷到自
己胸前的右腿突然一蹬,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那握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
了,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着,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

  「哈!」刘头儿笑了一声:「行!老马,真有你的!得,等我验完了尸就走
人。」说着,他扑啦扑啦趟着沙子走过去,蹲在那女人身边,拿出个铁丝通条,
往那女人背心上的血窟窿一捅,见没有什么动静,往那纸夹子里写上点什么,站
起身,叫人给尸首照了一张像,然后走回来。

  「成了。那我们走啦?剩下的事儿就是你们的了。」他对我们说。

  「好了,交给我们吧。别忘了把这几只山鸡带走。」

  「那就多谢了。傻子,给老帮子把子弹壳换喽,咱们走。」

  我把那口袋子弹壳交给傻子,他点了点数,总共百十颗,回去倒在车里,又
从车里拿出几盒子弹来递给我,然后执法队的那帮人上了车,「轰隆轰隆」地开
走了。

  我把子弹收在破口袋里,放在地上,同老帮子一块儿从地上拿起铁锹,往那
女尸跟前走过去。

  站在那女尸的身边,我都不敢相信她刚才还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而现在
又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她面朝下趴在那儿,半撅着屁股,背心儿里一个枪眼
儿,血出得不多,白汗禢儿上只有饭碗大的一片红,头歪在一边,一鼻子一嘴的
沙子。我看着她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半天没动。

  「嘿!看什么呢?」老帮子问。

  「没看什么?」

  「那还楞在那儿干嘛?」

  「不干嘛。」

  「不干嘛?」老帮子笑了:「怎么样小兔崽子,开眼吧?」

  「还行。」

  「什么他妈的还行?眼儿都看直了,还装什么蒜?大老爷们儿,想看就痛痛
快快看,还怕人知道怎么的?」

  「谁想看了。」我的脸腾地红了。

  「你不想看?那你一边儿去,我可想看。」

  「凭什么……」

  「得啦,别装了,要看就蹲下,仔细看,这么细的肉皮儿,今天不看还不知
道哪年才能再看到呢。蹲下!」说着,他先蹲在了对面。


               (四)

  我嘴上说不想,可心里哪能不想。长这么大,我连女人的手腕儿都很少见,
再别说这雪白的大腿了。我蹲下来,正好在那女人的左边,她半蜷着右腿,屁股
正好侧向我这边。两条雪白的大腿后侧正对着我,从那裤衩松松的裤腿儿那儿,
露出完整的大腿根和一条细细的肉褶,那是屁股和大腿间的交接处,这让我有点
儿气喘。

  「嘿嘿,小兔崽子,还没见过女人的光身子呢吧?」

  「你见过?」我不服气。

  「废话,没见过怎么养孩子?你不光是个童子鸡,还他妈是个棒槌!」老帮
子气我,但我也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老子告诉你吧,等你娶了媳妇,她的身子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怎么摸
就怎么摸,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玩儿够了就肏她,肏完了她才能给你下崽儿
呢?」

  「你老婆就是让你肏出崽儿来的?」我没好气儿地说。

  「嘿,他妈小兔崽子,这么没大没小的,老子这是开导你呢,怎么这么不识
好歹?」他假装恼了,然后又笑着低声说:「你说的没错,所有女人都是让男人
肏出孩子来的。」

  我傻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句从小就学会的骂人话,说的却是人
人都得干的事儿。

  「看着我干什么?想不想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没说话,不过眼神告诉他我想知道。

  「那老子告诉你,你想看这女人的身子吧?」

  「想。」

  「下面小鸡巴硬了吧?」

  「嗯。」

  「这就对了。男人看见漂亮女人不想看她的身子那就不是男人,你想看就说
明你不是死木头疙瘩一块,还有救。要是想的小鸡儿一挺,那就更妙了,看看老
子这儿,也和你一样硬。」

  我没说话,也没问,一切都如坠五里梦中。

  「等你娶了媳妇儿,进了洞房,你想看她的身子,就给她把衣掌脱了,想怎
么看,你就把她摆弄成什么样儿,想看哪儿就看哪儿,完了就摸她,摸得她尿了
尿,然后你就把她往床上一压,小鸡子往她那里头一捅,就这么一拱一拱在里头
插,一直插得你自己也尿了,就得了。明白了?」

  「还不大明白。」

  「那好,这女人的腿子好看吗?」

  「好看。可惜穿着袜子。」

  「那就给她脱了。」

  「这行吗?」

  「怕什么,人都死了,周围又没人,看看有什么关系,再说,她这鞋和这袜
子都卖不少钱呢,还让她带走哇?」

  说着,他当先脱下了那女人的一只鞋,然后让我也脱。

  我捏住那女人的脚腕,那脚腕很细,抓在手里的感觉特别好。我轻轻脱下她
的高后跟皮鞋,她的脚很瘦,脚跟很小,脚底板形成一个很弯的弓形,脚趾又向
上翘起,脚趾并拢,在前面形成一个小尖。

  老帮子让我捏捏她的脚,我捏了,很软,很舒服,让人心痒,然后,他让我
用双手往下捋她的丝袜。

  我的浑身都紧张起来,因为那丝袜一直穿到她的大腿中间,捋袜子的同时就
要摸她的大腿,那当然紧张,我的头上都见了汗,不过,我还是非常想做。

  她大腿可真白,肉皮可真细,手一碰上去软软的,还带着热气儿,我憋住一
口气,让自己的心静下来,然后慢慢把那袜子捋下来,一捋一边趁机摸着她的大
腿,摸着她那圆圆的膝头,然后是她的小腿。她的小腿也是那么白那么细,不过
小腿肚子圆圆的,很有弹性。脱下袜子,那脚的皮肉就更让我心里受不了了,真
想放在嘴里啃。

  老帮子让我继续玩儿这女人的腿和脚,他自己把那鞋和袜子收拢好,同她的
旗袍一起装在我们事先准备好的口袋里,然后他又回来,问我:「想不想看看她
的屁股?」

  「嗯。」

  「那还等什么,想看哪儿就看哪儿,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怎么都行,这还用
我教你?!」

  「哎。」我答应着,手便象被线牵着似地顺着她大腿的后侧滑了上去,一直
滑到那裤衩的裤腿边上。我十分想往地用手指捏住她裤腿的布,然后轻轻拉开,
歪过头向里面看,我看见了那团又圆又白嫩的肉,那真的好看极了,而且让人激
动得想抓上几把。

  我记着老帮子的话,我想怎么想就怎么样,于是,我就把手伸进去,用力把
那块肉抓住,大把大把地抓,使劲儿攥,另一只手配合着扯着她的裤衩,于是,
在她的屁股肉被我抓得变形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她的屁眼儿。

  我浑身的血都在往头顶上撞,撞得我晕头转向,老帮子后来告诉我,他当时
看到我的脸通红通红的,浑身都在哆嗦。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裤腰把她的裤衩扒了下来,露出她完整的屁股,
那裤衩的裆里湿漉漉的,泛着一股尿味儿,不知是中枪以前尿的,还是中枪以后
尿的,但这都无所谓,我只想抱她的屁股,紧紧地抱住。于是我就这么做了,双
手抱住她的屁股,直想把自己的小肚子贴上去试试。


               (五)

  「嘿,小兔崽子,别急,喘口气,使劲喘口气。」我听他的话喘了几口气,
把心里的火压下去一半儿,脑袋也清醒了一点儿。

  「小伙子,得悠着劲儿干,要不然没等上马,你就泄了气,那可就不好玩儿
了。」

  「嗯。」

  「反正已经光屁股了,就都给她脱了吧。」

  「嗯。」

  我现在已经不腼腆了,欲火冲着我的脑袋,我早已顾不得那么多,我把她翻
过来,让她仰着。她的脸上都是沙子,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半张着的嘴里也灌满
了沙子,掺合着一些血,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天。老帮子过去给她把
眼睛合上,而我的注意力则转到她的身上。

  我看到她的两腿中间有一个小孩儿拳头大的圆圆小疙瘩,上面长着一撮黑黑
的长毛,弯弯曲曲的,不太密,只生在正中间,一直深入到两腿之间,那黑毛上
也沾着沙子。我用手把她那肚子上、腿上和毛毛上的沙子拨拉掉,露出本来的皮
肉,在那黑毛伸入腿间的地方,可以明显看到一条深深的肉沟。

  我很想知道那肉沟里面是什么样子,但老帮子却不让我动,而是指一指她的
小汗禢儿,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我也想那儿,但一时觉得下边更让我着迷。后
来我岁数大些了能明白老帮子的意思,玩儿女人不能急性子,得一点儿一点儿地
琢磨,要是一下子就冲进下边,那太没劲了。

  我解开她汗禢儿的扣子,把它向两边分开,露出两个雪白的奶子,那上边顶
着两个铜钱大的灰色乳晕,还有两颗花生米大小的奶头,也许子弹在她身子里面
碰到了骨头,竟然没有从前面穿出来,两个奶子完完整整,非常好看。

  「这女人一定还没生养过。」老帮子说。

  「你怎么知道?」

  「奶过孩子的女人奶子软软的,站着的时候往下耷拉着,躺着的时候就往两
边耷拉。你看她奶子这么大,可一直朝天挺着,就是说她还没奶过孩子,说不定
还没嫁人呢。」

  我很感兴趣地用手按了按她的奶子,里面很实,那奶头挺挺的,使我感到有
点儿顶手。

  「怎么样?」

  「挺硬的。」

  「那肯定没奶过孩子,行了,这回咱们可以看看她的屄了。」

  「什么?」这又是从小就知道的骂人的词儿,怎么又从老帮子的嘴里说出来
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那个东西叫毬,女人那个东西就叫屄,把毬插在屄
里就叫肏. 懂了?」

  「这可不是骂人吗?」

  「这种事是不能在大街上当人说的,所以才当成是骂人话,可现在老子正在
教你,不这么说怎么说?!」

  「嘿嘿嘿,是是是,那,她的那个……噢,屄,在哪儿呢?」

  「要不说你傻呢,猜都猜得出来,当然在最不容易看见的地方。」

  「我明白了。」我抓着她的两个膝把腿蜷起来,然后往两边一分,便露出了
她的那个地方。只见那黑毛长在两片厚厚的肉条上,被分开的大腿扯开在两边,
中间露出两片稍稍黑一点儿的薄肉片儿,薄肉片儿前边肉皮的裂缝里露出一团豌
豆大小圆形嫩肉,而肉片儿中间则是又一条一寸多长的深深的肉缝。那地方象一
朵大大的肉花,湿湿的,让人感觉怪怪的,总想动一动。

  老帮子指着那豌豆说:「这个叫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只要一摸,女人就高兴
得杀猪似地叫唤,她一喊,你就更想摸,一直能把她摸得喘不上气来,从这个洞
子里往外流沾水,那就差不多可以肏她了。」

  「那……」

  「这个里边的洞洞就是屄,你把你那个毬插在里面,由着你的性儿一下一下
地捅,一直到你受不了了,尿出来为止,那就齐活。」

  「就这样?」

  「嗯。」

  「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小猫小狗都会,就你不会。」

  「他妈的老帮子,敢骂我不如猫狗。」我骂道,不过我还是十分感激他给我
让了一课。

  「怎么样,想不想在她身上试试?」

  「嗯……」我用力摇着头,到底她是个死人,但我还是十分感兴趣地把那女
人的小肉片扯开来,仔细把那洞穴看了半天,还把后手指头插进去试试,居然还
是热的。老帮子也过来扒开看了半天,教给我怎么看女人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我
按他说的一看,这女人已经不是黄花闺女,这倒没什么,她又不是我媳妇儿。

  老帮子其实也不肯闲着,把那女人的身子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才同我一起把
她的耳环摘下来,拉着她两只脚倒拖到坑边扔了进去。我难割难舍地同老帮子一
起用沙子把坑填上,然后慢慢走回我们平时住的小屋。

  回去的路上,我问老帮子:「你说,她会不会猜出死了以后会叫咱们脱光了
玩儿?」

  「不知道,猜出来了又能怎么着?谁还能管得了自己死了以后的事儿?」

  「我是说,她要是知道的话,想着咱们这么玩儿她,她会怎么想?」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

  「你估摸着呢?」

  「也许,会脸红,也许会特别高兴吧?」

  回去后老帮子告诉我,对他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脱了女死囚的衣裳看
看摸摸,那是只有我们才有的特别的好处,他和原来搭班的那个警察也这么干,
所以我也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丢人的了。

  这天晚上,老帮子叫我替他值夜,他说白天看了那女人,有点儿受不了,得
回家睡老婆去。我也正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好好回忆一下儿白天的事儿。

  那晚上我作了个梦,梦见那女人活了,就那么光着屁股躺在沙子上让我肏,
我在她身上扭哇,插呀,一直到一股热流从我的那玩意儿上冲出去,一下子把我
吓醒了。睁眼一看,裤裆湿了一大片,大半夜的爬起来换裤子洗裤子。

  有了这次经历,我再也受不了单身的生活,想着要娶媳妇了。

  其实我刚进警局的时候,跟着大伙儿一块儿喊他老帮子,他就骂我:「小兔
崽子,没大没小的,老子都能当你爹了。」

  然后大伙就起哄说:「老帮子,把你那老丫头嫁给他吧,那他就可以喊你爹
了,也好让他喊我们叔叔伯伯呀。」

  老帮子就说:「行,小兔崽子,叫声爹,老子收你作养老女婿。」

  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过娶媳妇儿的事儿,这时候一生心,便不由得想起老帮子
的小女儿。那小丫头也是脸皮白白的,高高的个儿,瘦瘦的身子,小屁股一扭一
扭,小胸脯子挺得尖尖的,其实不错。从那时候起,我就时不时的找机会上老帮
子家里去,谁知道从一开始老帮子就早有这念头,所以不久,我就再也不能叫他
老帮子了。

  娶了媳妇以后,我同老丈人不方便再在一起共事,所以他离职去了儿子那里
享清福,派出所另招了一个傻头傻脑的生瓜蛋子同我搭伙儿,这回再有枪毙女犯
的事儿我就成了师父。

  那段时间,天下很不太平,你打我,我打你,一会儿罢工,一会又闹学潮,
这河道里三天两头枪毙人。其中不少是女的,大都挺年轻,也有不少漂亮的。有
穿袄穿裤子梳大辫子的村姑,有穿旗袍烫头发的富家大小姐,有穿着工作服的女
工,还有一次一下子就毙了五个穿着白汗禢儿黑裙子的十几岁女学生。

  不管是工厂的女工也好,黑道女贼也好,富家小姐也好,年轻轻的女学生也
好,只要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我们当然一个都不肯放过,每次扔进坑里的都是白
花花的大光屁股眼子。虽然她们同我第一次看见的那个比起来差得远,可到底也
能让我觉着新鲜。

  何况对于我们这些臭警察来说,平时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光着身
子躺在面前,任我们看,任我们摸呀!至于她们究竟姓什么叫什么,因为什么被
枪毙,我是一概不问。本来嘛,我就是一个巡河的警察,只管做我自己的事儿,
她们干了什么跟我有屁的关系?!

  后来嘛,不知为什么,枪毙犯人不再在山里,直接在下河段的河道里干,也
不用人埋了,让家里人在近处等着,毙了以后直接叫他们自己去收尸,警察局省
了一笔钱,也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有一次,老帮子和我私底下在一起,他告诉我,如果那天我真的上了那个女
人,他就不会把闺女嫁我了。他说我逛窑子讨小老婆都没事,但如果肏过一个死
人,那他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闺女跟我。

                【完】[/font]

20537 2009-2-5 19:23

沉江(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沉 江


作者:石砚


  这里是松江江心岛的岸边,一条长长的栈桥伸入江中,由于地处江心岛下游
一侧,江底地形又复杂,所以漩涡套漩涡,就是水性再好的渔夫也不敢靠近这处
水域。

  冯团长就站在栈桥上,看着他的牺牲品。

  这个叫蓝玉珠的女飞贼只有二十五岁,个子不算太高,但十分苗条,脸儿也
白净好看,并且有一种大家女子才有的雍荣气质。别看她表面是十分娇弱,却是
个轰动松江的知名人物,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先后把商会严会长、兴业洋
行刘总经理和市党部方主席的家都给偷了,弄得松江市的达官贵人们人心惶惶。

  冯团长在国军里虽然只是个小小团长,在松江也只是兼个警察局长,但在这
个充满战乱的年代,作为松江最高军事长官的他却是本市最有实权的人物,连市
长和党部主席都要让他七分。

  就说这江心岛吧,一上任他就下令把这个岛划作军事禁区,实际上所有的人
都知道,他是把这个风景最美的旅游盛地划作了自己的私人领地。他在岛上建起
了高级别墅,在这里藏污纳垢,尽情淫乐,松江市无人敢管,无人敢问。

  不过,他也知道,要想在松江站住脚,就必须拉拢本地的有钱人,不光因为
他们联合起来足以动摇自己的根基,而且他们也是自己主要的经济来源。飞贼入
室盗窃的事每天不知发生多少起,警察局从来就只是看看现场,作个记录,根本
不会动真格的查案,但象这样达官贵人家中失窃,他冯局长就不能不管。

  他严令手下限期破案,谁知人没抓到,这飞贼竟连他的家也偷了。为了这他
大发雷霆,罚了负责查案的侦辑科全体警察半年的薪水。那科长没办法,便请了
号称「松江神探」的前探长出山助阵,到底不愧为神探,只有三天就把这个独行
女飞贼给逮住了。

  抓蓝玉珠是警察的事,审案子可就是冯团长自己的事了,因为这几家失主丢
的都是不义之财,可不希望被广大民众知道。蓝玉珠被抓的时候只在她身边找到
了从冯团长家偷出的少量赃物,她呢,就只承认偷了冯团长家,再不肯承认另几
件案子是她所为。

  冯局长对付犯人可是很有一套的,只要落在他的手里,没有谁能保证不开口。
他仔细观察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贼,发现她虽然盗窃的技巧不错,却是个刚下海
的雏儿。

  一般作贼的讲究事不过三,就是决不能在同一地方连续作案,而她竟然一干
就是四起。看起来她是个盗窃老手的弟子,初次出山作案,所以好大喜功,不知
天高地厚。要想撬开她的口并不会太难,当然,打是不行的,因为象她这样正经
八百的空空门中弟子,都受过熬刑的训练。

  冯局长行武出身,向来是以达到目的为标准,没有一般人那么多的顾忌。他
叫人把蓝玉珠捆住双手吊在他自己内室的房梁上,架上自己的照相机,然后告诉
她,如果她不说,他就一件一件剥光她的衣裳,然后给她拍上几百张光屁股相片
儿登在报纸上。起初蓝玉珠还嘴硬,等冯团长亲自脱了她的鞋袜和旗袍,用手抓
住她贴身小背心的下摆准备撩上去的时候,她终于投降了。

  从蓝玉珠供出的埋赃地点,起出了三家失主的大部分失物,却有一件不在失
主报案的失单上,这件赃物令冯团长颇感兴趣。那是一幅古画,是明代唐伯虎的
作品,冯团长知道这东西价值连城。

  据玉珠供称,那画是从严会长家中偷来的,但严会长报案的时候为什么偏偏
没有把这最有价值的宝贝列入失窃清单呢?一定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了引来更多
的贼人,怪道这些天商会雇的私人侦探也在到处乱嗅,原来他是想赶在自己之前
抓住飞贼,好暗中取回这宝贝。既然你不哼声,我乐得收下这意外之财,冯团长
便有了侵吞之心。

  可万一严会长问起这件宝贝怎么办?

  就给他来了一问摇头三不知。

  要是他要亲自审问这女飞贼呢?

  死人是不会讲话的!

  于是,冯团长准备杀玉珠灭口。

  自从起获赃物后,蓝玉珠就被秘密送到江心岛上来了,而且头一晚冯团长就
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男人和如何作女人。蓝玉珠虽然终于失了身,但她也渴望着冯
团长会把她金屋藏娇,这样既可以保住性命,又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吃喝不尽的归
宿,门中许多姐妹走的就是这条路。她可说什么也想不到,昨天还在她赤裸的肉
体上发泄的冯团长竟然会毫不怜香惜玉地要杀她。

  冯团长命自己的四个贴身保镖去把蓝玉珠绑到栈桥上来,自已则先行一步慢
慢走到这边来,一边看水一边等。

  栈桥从岸上一直伸入江中,桥头的一侧河岸上用光滑的青石板铺成一个丈来
宽,一直伸入江中的斜坡,这便是冯团长专用的秘密杀人场。设这块场地最早是
为了处死与情人私奔的三姨太,后来他觉得这种杀人方法挺有看头儿,便经常把
那些年轻的女死囚弄到这里来处决,自己则在一边看着取乐。

  那四个保镖把蓝玉珠带来了。他派他们去的时候就嘱咐先把犯人嘴堵上,脱
光了再捆来。他实际上是故意给他们机会强奸她,那对他来说没什么,要想让这
四个保镖对他忠心耿耿,就得经常给他们点儿甜头尝尝。

  她五花大绑,被两个保镖架着,踉踉跄跄地走来,脸上带着屈辱的泪痕。她
知道他们要杀她,非常恐惧,想求他饶过自己一命,但嘴被塞着,什么也说不出
来,只能不停哭着,一边眼巴巴望着他摇着头,一边拚命扭动着赤裸的身体不肯
走,但对于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来说,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在他们手中就象一只
待宰的小鸡一样。

  冯团长从栈桥上走下来,等保镖把那姑娘送到他面前。他伸手捏了捏她胸前
小而饱满的乳房上那两颗粉红的乳尖,又摸了一把黑茸茸的三角地,然后说:「
你很漂亮,我真舍不得杀了你,但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非死不可。记着,下
辈子作贼别再碰见我。」

  她哭得更厉害了,拚命冲他摇着头想让他饶过自己。

  他不再理会她的哭泣,径自走到栈桥上,向保镖摆了摆手。保镖们立刻会意
地扶着她站到了那倾斜的石头坡上,面朝江水站好。

  她知道没有希望了,强烈的恐惧变成了绝望,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失神地望
着江水,雪白的长腿瑟瑟地抖动着,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一直流
到脚下的石板上。

  一个保镖提了一只大号水桶,从江中打了一整桶水回到石坡上端,然后看着
冯团长。

  冯团长向保镖一摆头,那保镖把一整桶凉水均匀地泼在那本来干燥的青石板
上。冰冷的水冲到蓝玉珠的赤脚上,激得她机灵一下子,赶快抬脚躲闪,却不知
那正要了她的命。

  那青石板是打磨过的,非常光滑,干燥的时候人可以在上面站稳,但水一泼
上去,赤脚的人就会打滑。本来玉珠如果不动,至少脚掌下那块石头还是干的,
仍可以站住,这么一躲,整块石板上就再没一块干地儿了。她感到自己无法控制
地向江水中滑去,越来越快,起初她还想向后退,很快就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为
了避免身体失去平衡而倒下,她只能顺势向江中跑去。

  那一双纤细白嫩的玉足刚刚踏进冰冷的江水,水中突然弹起一根一把粗的绳
子横在脚前,她毫无防备,就算有准备也躲不开。双脚正好拌在绳子上,强大的
前冲力使她赤裸的身体腾空而起,象一条跃出水面的大白鱼,在空中划出一条漂
亮的曲线,然后「扑通」一下落入水中。

  玉珠落水的地方正好处在冯团长站的地方,飞起在空中的玉珠身体伸得直直
的,那圆滚滚的屁股显得特别美妙,冯团长之所以喜欢这种杀人法,就是为了这
一瞬间的感觉。

  石板坡在水中还有大约七、八丈长的一段,并不算深,只能没到人的腰,水
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辨。玉珠曲线玲珑的玉体面朝下趴在水中,借着惯性向前冲了
一段后停下来,从脑袋的位置向外冒着气泡。她扭动着,两腿蜷起来,拚命想踩
着江底站起来,但双手绑在背后无法用力,河底又是光滑的石板,她几次努力都
失败了,反而一点点向江水深处滑去。

  石板斜坡结束的地方,水突然一下子变得深不见底,玉珠没等滑到那里便停
止了挣扎,蜷曲的双腿慢慢伸展开来,头朝前慢慢地滑过一丈远。然后,水流把
她冲得横过来,加速滑过最后的五、六尺。在那里,她翻了个身,在水面上漂了
起来,粉红色的小奶头和毛茸茸的小丘在空气中露了一下便斜斜地沉了下去。

  良久,在离栈桥十来丈远的地方,两只女人纤细的脚露出了水面,并拢着直
直地立在水中,那附近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慢慢吸进去。靠近漩涡中心的时
候,那两只脚开始象陀罗一样地转动起来,由于离心力的作用,并在一起的两只
脚大大地分开了,飞速地旋转了几圈,慢慢地被吸入了漩涡之中。

  嗨……

                【完】[/font]

20537 2009-2-5 19:32

白菜婆(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白菜婆


作者:石砚


  很少有人知道白菜婆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她在东街卖白菜已经好几十年
了。她卖的白菜货又好,价钱又公道,而且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带着一丝温和而
充满希望的微笑。城里的人都喜欢吃她的菜,天长日久,人们就都叫她白菜婆。

  很少有人知道,她原本出身于书香世家,自幼读书识字,后来嫁了青镇一个
姓于的秀才,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偏偏一场瘟疫袭来,让她夫家死了个精光,
只剩下怀了四个月身孕的她。

  白菜婆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变卖了家产埋葬了全家,靠在夫家留下的几亩薄
地上种白菜为生,每天起早贪黑,种菜、卖菜,竟然独自把遗腹的儿子拉扯大,
上了学,还留了洋。这些事情,老太很少对人讲,除了在他旁边摆豆腐摊儿的小
伙子张豆腐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

  天气尚早,白菜婆一边用扇子轰赶着蚊虫,一边同张豆腐闲谈,一个三十多
岁的男子站在面前也没有理会。

  「妈!妈!还认得我吗?」那人大声叫着,把左近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你?啊!儿子!」白菜婆突然明白是留洋多年的儿子回来了,登时喜得老
泪纵横。

  儿子回来了,西装革履,满面春风,十分体面地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同样
体面的漂亮媳妇。媳妇二十刚出头,白白净净,比一般的女人高一点儿,瘦一点
儿,穿着洋裙子,戴着洋帽子,蹬着高后跟儿的洋皮鞋,一笑两个酒窝,说话的
声音象唱歌一样,言谈话语大方得体,进了门儿,妈呀妈地紧着叫,还抢着帮她
干活,把个白菜婆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晚上,老太太把自己出嫁时娘家陪嫁的锻子被拿出来给儿子媳妇用,听着儿
子屋里媳妇低声的轻笑,白菜婆高兴得眯起了眼睛,不由想起自己当年也象媳妇
这般年轻,也是远近知名的美人儿,每到晚上,丈夫就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把
全身的力气都释放在自己身上,那时候自己也象媳妇这样轻轻地笑。想着想着,
白菜婆又不由得潸然泪下。

  白菜婆就这样笑一阵,又流一阵眼泪,直到二更天才睡着。

  早晨,白菜婆没有进城卖菜,她要给儿子、媳妇作自己最拿手的菜。不过,
早饭还没吃,就有人拿着县太爷的大红贴子来把儿子和媳妇请走了,老太太微微
觉得有些失落,不过,县太爷有请那是多大的荣耀,想想这,白菜婆也觉得释然
了。

  眼看日上三竿,儿子还没回来,她有些着急,走到门口去张望,却见张豆腐
风风火火地跑了来。

  「白菜婆,白菜婆,快去呀,你儿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白菜婆有些着急,是摔了,是碰了,还是酒喝多了。

  「刚才我在摊子上坐着,看见你家儿子和媳妇给人家捆着游街,直奔西校场
去了,说是什么革命党,要砍头!」

  「啊!」白菜婆脑袋「嗡」的一下子,险些栽倒,还是张豆腐抢过一步把她
搀住了。

  「快,快带我去!」不等张豆腐答应,白菜婆踉踉跄跄就往城里跑。

  镇子离县城有三里多路,从东关到西校场能有四里,两下儿加在一起有七里
多路,对于久在乡下生活的人来说,这点儿路算不了什么,但现在已经是巳时末,
午时三刻就要人头落地,到时候就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所以,白菜婆三
步并作两步地跑,连张豆腐都快跟不上了。

  到西校场还有半里多路是一个大下坡,从这里可见看到整个校场的情况,见
校场中早已是人头攒动,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喝采声。

  校场北面的点将台上一左一右跪着两个人,虽然距离远看不真切,但还是能
够看出两个人都被反绑着双手,背后插着斩标,其中一个赤裸着上身儿,另一个
则一丝不挂。白菜婆知道那个光着屁股的一定是自己的漂亮媳妇,因为历来男女
同斩时,都将女的脱得干净,为得是从远处就可以分辨出她们的性别来。

  白菜婆心急火燎地冲到校场南口外,踮起脚往里看,远远看见儿子媳妇被反
捆着跪在台子上,两个人都扬着头大声喊着什么。

  媳妇被两个刽子手按着肩膀夹在中间,这是对女犯的特别关照,他们把内侧
的脚插在女犯小腿之间,使她们只能分开两条腿跪着,而他们内侧腿的膝盖则用
力顶住女犯的屁股,使她们的大腿只能直立起来,加上又跪在一人高的台子上,
正好方便台下的围观者观察她们的性器官。媳妇小肚子下那黑乎乎的一团老远就
瞧得清清楚楚,胸前两只白生生的奶子挺得高高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害怕的样
子。

  前面的人不时喊着:「好!好样儿的!」、「要得!」、「说得好!」,后
面的人则低声议论:「好!连女人都这般英雄,革命党真正要得!」

  白菜婆此时可不管要得要不得,她只要儿子和媳妇。她发了疯一般向前挤过
去,一边推搡着前面的人一边喊:「求求你们让我进去,那是我的孩子。」

  但人们的喝采声太强了,把她的声音完全湮没了。人太多,尽管有张豆腐在
一旁帮着,她每前进一步仍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通」的一声炮响,那是午时三刻的追魂炮,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静得连针
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白菜婆也听见了炮声,她的喊叫变得尖厉,糁人,听到的人
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路,她能看见儿子和媳妇的全身了,也同时看见刽子手拔掉
了他们背后的了斩标。

  「妈!」儿子媳妇同时听见了母亲的呼喊,也看见了她焦急的脸。

  「不要杀,我儿子是好人啊!」她冲到离点将台一丈左右的地方被弹压法场
的官兵拦住了:「我儿子媳妇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杀他们!」

  「妈,儿子媳妇没有罪,请您相信我们。有罪的是他们,是他们把中国变成
了这副样子。妈,不要难过,儿子媳妇为中华而死,死得其所,应该高兴!」

  屠刀举起来了,老太太眼睛直直地盯着那雪亮的刀锋,张大了嘴,口中一叠
声叫着:「啊!啊!」

  两道寒光闪过,随着切断骨节的脆响,两颗人头从脖子上飞起来,划出两条
弧线落到台下,血沫子「噗」地从腔子里冲上半空足有五尺高,喷了两个刽子手
一身一脸。随着人头落地,儿子的身体象山一样轰然倒下,媳妇那赤条条的无头
尸首却一直在那里直挺挺地跪着,良久,才两腿一弯成为跪坐的姿势,然后上身
向前弯倒下去,蜷成白花花的一个肉团。

  老太太的眼直直地看着地上的两颗人头,不声、不响、不动,然后整个人再
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倒下去。

  白菜婆醒来的时候,校场中围观的人群还没有散,张豆腐搂着她的脖子不停
地叫着:「白菜婆,醒醒,醒醒。」

  她长出了一口气,坐起身来向将台看,地上的两颗人头已经没有了,一定是
被拿去挂在城门外示众。儿子的尸首被拖到了台下,脊背朝天趴在地上,几个官
兵正将媳妇的尸首抬过来。

  媳妇浑身湿漉漉的,没有血污,显然给她洗过身子,她被仰着放在儿子的身
上,与他交叉成一个大大的十字,她的胳膊交迭着绑在背后,又有儿子的身体在
后面垫着,使她的身子向后弯成一个大大的圆弧,肚皮绷得紧紧的,两颗圆锥形
的小奶子朝天挺着,红红的小奶头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十分抢眼。两条长长
的粉腿,一双纤细的天足,无一处不让人心动。

  两个官兵捉住媳妇那细细的脚腕把她的腿用力分开,将她那黑茸茸的羞处都
显示出来。

  白菜婆看了,一轱辘爬起来,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骂着往上闯,被几个官兵
拦住,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收尸,不行么?」

  「老爷有令,曝尸三日不准收尸。」

  「人都让你们杀了,还不让收尸,你们讲不讲道理?」

  「这是县太爷的命令,谁敢不听。」

  「老爷也没有让你们糟塌她的尸首。」

  「谁说的?老爷特意嘱咐,女人本应谨守妇道,在家中相夫教子,却跟着男
人在外面参加乱党,造反谋逆,罪加一等,命令把你媳妇脱光了衣裳,游遍五街
三市,到了法场,还让四个人举着她在法场转三圈,为的就是拿她的那个地方示
众。老太太,你儿子媳妇自己选了条死路,这可怪得谁来!」

  「呸!畜生!你们不是人!」

  「对,我们不是人。谁让你媳妇屁股生得白呢,我们这些不是人的都想弄来
看看。」

  正说着,几个糟塌媳妇尸体的官兵喊那军官,原来他们想把儿子媳妇的斩标
都给插到媳妇的下面去,但白菜婆媳妇坐在地上,没办法做到。

  「废物,这点儿事都干不了!」那军官咕哝着,想过去指挥,又想起了白菜
婆,便回过头来虎着脸:「老太太,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要胡闹,当心我把你也
当革命党给办了。」

  白菜婆嘴里骂着,企图冲开阻拦的官军,被张豆腐在后面抱住,几个看热闹
的人认得白菜婆,也过来帮着拦住她。

  那军官指挥着手下把媳妇的身子向上拖了拖,让她那肥白的臀部移到儿子的
腰上,让她的上身儿从他的一侧垂到地上,胸部斜垂下来的角度使那奶子挺得更
高,而她那两条大大分开的腿也伸得直直的,从他的另一边耷拉到地上,使大腿
与骨盆形成一个反折的角度,小腹下三角地的那个圆丘从两腿间夸张地朝天挺凸
出来,分插在前后两窍中的两块斩标终于离开地面,指向了斜上方。

  军官走近她的身体,抬头看着白菜婆,然后一手伸进媳妇的下部摸了摸,又
将斩标向她的身体深入插了插才离开。

  白菜婆依然种菜、卖菜,依然是那么温和,但脸上没有了笑容,人一下子苍
老了许多,目光也有些散乱。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是不会作坏事的,如果他真
是革命党,那革命党就一定是好的。

  有一天开始,她逢人便说自己是革命党的大官儿,还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儿
子和媳妇刑前所说过的话对人讲。起初官府还想捉她,后来别人都说她是个疯子,
此事便作罢。几年后,革命党真的打过来了,清朝完蛋了,这时候人们才发现,
白菜婆真的早已成为了本地革命党的要员。

                【完】[/font]

20537 2009-2-5 19:34

定海神针(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定海神针


作者:石砚


                (一)

  「定海神针」是两种用来当众羞辱和折磨女犯而设计的刑具,头一种是由东
南沿海某地的渔霸刘占鳌为处死三名年轻女海盗而设计,后一种则是刘占鳌的表
弟,大盐霸胡知秋为处死另一对盐匪兄妹而设计。

  先说那前一种刑具。

  女海盗侯连珠、侯连玉、侯连秀是亲姐妹,死时年龄为二十四、二十二和十
九岁,原来是渔霸刘占鳌一个船户的女儿。刘占螯看上大姐连珠生得美貌,说亲
不成,便设计害死了她们的父母,并将她强抢回府。抢人的时候,刘占螯才发现
她的两个妹子也都是美人坯子,于是就打算一勺烩。正巧大海盗刘黑子路过这里,
在路上劫下了三个绳捆索绑的姑娘。

  三女感谢刘黑子的救命之恩,便与他结拜成了兄妹,并入伙当起了女海盗。

  三女在刘黑子的教导下很快就成了当地知名的海盗女首领,并在刘黑子病故
后坐上了这伙海盗的头三把交椅。她们永远忘不了刘占鳌杀亲之仇,数次袭击他
的坐船和府地,都因其防范甚严而未能如愿。但刘占鳌也始终视三女为一块心病,
必欲除之而后快。

  刘占鳌的小舅子在省城里作警察厅长,两人相互勾结,企图联手剿灭这伙海
盗。双方便在这几百里的大海上大大小小交锋了好几年,互有胜负,甚至有一次
海盗已将刘占鳌的船围住,却最终被赶来的汽艇救走。

  久而久之,刘占鳌通过偶然间捉住的海盗身上发现了三女的弱点,一是她们
太过自信,总喜欢单独上岸打探消息,二是她们同手下的其他海盗矛盾甚深。

  原来,海盗们在刘黑子手下时吃、喝、嫖、赌任其所为,现在三女当家后,
这些恶习全不许沾边,还为此打了不少海盗的板子,使他们大都心怀恨意;第二
是海盗们向来避免同官府直接发生磨擦,而三女却经常带着他们主动袭击警察的
船只。所以,这伙海盗中除了少数几个女性外,大多数暗中心怀不满。特别是以
原来的二当家刘一手为首的几个匪首,因为三女的缘故失去了在海盗中的地位,
就更是对她们恨之入骨。

  这些令刘占鳌如获至宝,他派人暗中与刘一手联络,通过威胁利诱种种手段
说服他作了内应。

  刘一手与刘占鳌合作定下一条毒计,引诱单独上岸打探消息的三女夜闯刘记
当铺去捉刘占鳌,结果预先设下埋伏将三女当场活捉。三女被捉的当晚,刘占鳌
就派人把四马倒攒蹄捆着的她们送到刘府的后堂屋里,交他亲自审问。

  当年刘占鳌派人抢亲的时候,大姐二十岁,小妹只有十五岁,现在有几年不
见,大姐和二姐已经成了两颗熟透的水蜜桃,连当年瘦小单薄的三妹也出落得象
一朵艳丽的鲜花。刘占鳌看得心痒难耐,他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企图让三女答
应作他的小妾。三女怎肯成为害死父母的仇人的小老婆,便一迭声地怒骂不止。

  刘占鳌恼羞成怒,便决定要当众杀死她们。刘的小舅子是省里的警察厅长,
他在镇上是民团司令,更是一方的土皇帝,杀个把人本来就象碾死个臭虫一般简
单,更何况三个女海盗本就是全省通辑的对象。

  当然,他也不会经易放过三个花朵一般的小美人儿。他叫来手下的团丁,命
他们将三女脱光了衣服重新捆起手脚放在铺了几张大炕褥子的地上。正巧,这两
天刘占鳌的表弟胡知秋来串门儿,刘占鳌便命团丁把胡知秋请来,然后他们两个
单独留下来,看着三个赤裸裸的女海盗。

  三个女人还都是小姑未嫁,虽然每天在船上风吹日晒,但除了面部多少黑一
点儿,身上的肌肤却是赛雪欺霜,无一点儿瑕疵,也无一丝赘肉。三个人是亲姐
妹,身材自然非常相象,都是同样修长的双腿,同样挺实的乳峰,同样细细的腰
身,同样圆润的美臀,同样黑茸茸的阴毛,看得刘占鳌心里冒火。

  「臭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不愿意给老子作小吗,老子今天就让你
们作回婊子。老子不光要让你们当不成贞节烈女,还要让你们千人骑万人跨。」

  说完便一把拎过赤条条的大姐,当着她两个妹妹的面儿玩儿了起来。

  眼看这么美貌的女人赤条条的躺在眼前,胡知秋也不甘示弱,不等刘占鳌相
让,自己就扯过二姐玩儿起来。

  看着大姐和二姐无助地被仇人玩儿弄着全身,被用力揉捏着乳房和圆圆的屁
股,看着男人的手从姐姐们的屁股后面插进两腿之间,小妹妹不停地流着眼泪。

  二姐羞愤得一个劲儿地哭骂,大姐并没有哭,只是拚命扭动着身子挣扎,但
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她们怎么能够逃脱污辱呢?

  很快,她们就被把全身玩儿了个遍,然后被按着仰躺在地上。三妹妹眼看着
她们被男人压在身下,两条雪白的大腿被男人的身体分隔在两边无法并拢。

  那两个男人知道如何羞辱她们姐妹,他们故意让两个姐姐的屁股朝向妹妹,
然后自己撅起屁股,好让小姑娘看清楚他那又粗又长的大阳具是如何插进姐姐们
的阴户。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两个姐姐停止了毫无意义的反抗,任人家用力的抽
插着,一直到紧紧搂着她们狂射为止。

  干完了大姐、二姐,刘占鳌喊进一个家丁,然后对他说:「去把那几个想玩
儿这些丫头片子的弟兄们叫进来,这两个赏给他们了。」

  那家丁欣喜若狂地出去,不一会就进来十几个家丁,想把大姐拖走。刘占鳌
摇摇头:「不用,就在这儿玩儿,让她们姐妹互相看着挨肏不是更好?」于是,
那两姐妹便被几个男人围了起来。

  而刘占鳌和胡知秋又看上了躺在一边哭泣的三妹。可是一个姑娘两个男人,
谁先上啊?胡知秋是客,自然要谦上一番,刘占鳌是主,也不好意思占先,于是
他们商定,一块儿玩儿,谁最先挺起来谁先上。

  他们拎过三妹仔细地玩儿弄,羞辱了半个多小时,刘占鳌年纪大些,这些天
为了捉三姐妹又多操了些心,精力稍差,却是胡知秋先勃起,于是,他把大哭大
闹,两腿鼓锤般乱蹬的妹妹仔细地压紧在褥子上,用自己的双腿隔开她的两腿,
霸王硬上弓地给她戳了进去。

  三个姑娘都被刘占鳌兄弟俩儿破了身,他们还不肯离开,坐在一边的太师椅
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家丁轮奸这三个姐妹。

  轮奸进行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一个家丁进来秉报刘占鳌,说东西准备好了。
刘占鳌出去看了回来对三个女海盗说:「跟老子作对决没有好下场,今天我要把
你们剖腹剜心,不过杀之前,先让你们尝尝我的定海神针。」然后命狂欢了一整
夜的家丁们将下身红肿的三姐妹架出了屋子。

  世界上有许多东西非常简单,却非常有效,刘占鳌设计的刑具就是其中之一。
那东西有三个,靠在后院的墙角里,形状简单,工艺粗糙,但姑娘们一看就知道
那是作什么用的。

  那东西是用桌子腿粗细的四根木条钉成的,一根水平放置,长有三尺,两端
装了两个小木轮,第二根长约二尺,固定于第一根的中部,与第一根垂直呈丁字
形,另外两根则以斜撑的形式起加固作用,就好象一个等腰三角形上加了一条向
顶角出头的高线,那第二根木条的顶部被刨削成圆柱形,端头也制成球形。两根
两端都装了小铁环的不足一尺长的短木条中间用绳子捆扎在丁字形的交点处。

  姑娘们立刻就明白了那刑具的用法,对她们来说,那种当众羞辱比被轮奸更
让她们无法容忍,但她们反绑着双手,无法抗拒如狼似虎的一群家丁。

  他们先把大姐仰面按倒在一张大苇席上,两个家丁每人拎起她的一只脚向两
边分开,另有一个家丁取过一架刑具,把那根木条的圆头对准姑娘还带着处女血
的阴户杵了进去,然后捉脚的家丁迅速向姑娘的脚腕用绳子绑在那两根短木条自
由端的铁环上。然后,他们扶着她站了起来,刑具就给姑娘带好了。

  脱衣服的时候,家丁们就用小绳偷偷量过了三个姑娘腿的长度,那刑具实际
上是给三个人量身订做的。姑娘站在地上,那架子便两轮着了地,两根短木条迫
使姑娘的两脚分开,那刑具的高度恰好保证姑娘两脚踏实的时候插进她的阴户半
尺深。她被插在刑具上,两腿不得不直直地站立着,或者慢慢地前后迈动自己分
开的两腿,除此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家丁们看着被困在「定海神针」上的女海盗,不断地嘲笑她:「小娘儿们,
舒服吗?一会让你们到大街上去,当着全镇的男人爽个够。」把姑娘羞辱得无地
自容,但却毫无办法。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姑娘也被插到另外两架「定海神针」上,家丁们给她们
每个人背后插上一块亡命招牌,然后,家丁们把三架刑车用绳子前后连成一串,
并在最前面的一架车前拴上两根长绳子。

  刘占鳌问一个家丁:「法场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人都出来了吗。」

  「都出来了。弟兄们挨家挨户通知,告诉他们今天女海盗光屁股游街,全镇
十五岁以上的男人都得上街去看,有借故不去的按通匪论,他们谁敢不出来。二
嘎子还带了百十号人在街上维持,让那些人在路两边儿挨着个坐在地上不准站起
来。」

  「嗯!让他们坐近点儿,在路中间留出过一个人的地方就够了,看就让他们
看清楚点儿。」

  「是!我这就去办。」

  「还有,告诉他们,女海盗从谁那儿过,谁就给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看,
不准眨眼睛,回头老子要问他们这三个女海盗长了几根屄毛,答不出的打四十大
板。」

  「是!这不用您说,是男人谁不想看光屁股女人呐?不过真要让他们数清楚
这三个小娘儿们屄毛有几根还真难为他们了。我看这么办,找三根绣花针,拴上
三种颜色的线,每个小娘们的赤珠儿上插一根,然后问他们哪个女海盗别的什么
线就行了。」

  「好!你还他XX的真有些歪歪点子,就照你说的办。」

  三女听着他们的话,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们不光要让三女光着身子游街示众,
还想尽办法逼全镇的男人仔细看,为了这个,自己还要受更大的折磨。但自己落
在人家手里,人家想怎样就怎样,自己只有挨着,受着了。

  所谓赤珠儿,是过去对阴蒂的称谓。过去在一些偏远地方的男人在教训自己
不守妇道的妻子时便经常把她们绑在床头,脱了裤子,用藤条抽打她们的阴部。

  国民党军统特务在审讯年轻的女共产党员时,也经常采取剥光衣服,然后用
细藤条抽打阴蒂的办法逼供。可知那阴蒂是女人身上最敏感,最疼痛的地方。

  尽管三个女海盗不是普通的女人,看到家丁们拿着穿好线的绣花针过来时,
还是恐惧得尖叫起来,她们想躲闪,但阴户套在着那根木橛子上面,根本无法动
弹,只能挺直了身子,用力踮起脚尖,以便尽可能地远离那拿着针的手。小针刺
进她们粉红的阴蒂时,三女都疼得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无法控制的惨叫都变了
音儿。

  该上的刑具都上好了,家丁们由刘占鳌指挥组成了一支队伍,先有两个家丁
手持铜锣出了后院门,很快街上就传来了锣声和两个家丁高声的喊叫:「乡亲们
注意了,女海匪就要开始游街了,所有男人都要仔细看呐。」

  「女海匪游街不穿衣服喽,下身儿有特别的东西,你们要仔细看清楚喽。」

  「司令有令,女海匪游街之后,要问你们哪个女海匪的下身儿有什么东西,
答不出的打四十大板,按通匪问罪。」

  「……」

  那声音慢慢远去,大概快到巷口的时候,大队人马就出发了,前面还是一对
拿铜锣的家丁,在他们后面五六步的样子是另外两个家丁,他们每人牵着一根绳
子拉动了大姐胯下的刑车。

  刑车一动,插在那年轻姑娘阴户中的木橛子便拖着她不得不跟着向前走,但
她被那木杵插得不敢弯腿,而且两腿也被拴着脚腕的短木条撑着无法合拢,就那
样叉着腿踉踉跄跄地被拖出了后院门。大姐的刑车同她两个妹妹的刑车用绳了拴
成了一串,于是,姐妹三人便被拖着鱼贯而出。

  刑车后面是六个刽子手打扮的家丁。当这群人离开刘占鳌的后院时,原来等
在院门外的二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民团团丁便跟在了刽子手的后面,一行人向西北
走出刘占鳌家后门外的小巷,拐上了镇子的后街。

  团丁们早就把全镇的男人都从家里赶到了街上,在游街的队伍将要经过的路
两边密密麻麻地坐着,这是刘占鳌的坏心眼儿,由于三女匪是自己站在地上走去
刑场,而不象一般裸体示众时是绑在高高的车上,所以他故意让人们坐在地上,
以便他们可以方便地从下面观看女犯的生殖器。

  三个女匪的家本是船户,所以镇上的人大都不认得,虽然早就传闻她们是三
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但还都不知道她们究竟长得什么样子。等到游街的队伍来
到街上,本来觉得可看可不看的一些人也都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这三个姑娘
真得非常美貌,百里之内还真找不出对手。更令他们吃惊的当然就是她们赤条条
的身体和下面所骑跨着的刑具,用不着团丁逼迫,那些人的眼睛就被吸引到了三
个女人的胯下。

  那刘占鳌真不愧是玩儿弄女人的老手,知道怎样剥夺女人的一切尊严。那刑
具不光又粗又硬,而且由于道路坑洼不平,车轮又不圆,所以一走起来,那架子
便「嗒嗒嗒嗒」地剧烈抖动。

  姑娘两脚腕受木条的限制,走起路来身子也是又扭又摆,使得那插在她们阴
户中的木杵连摇带抖,时深时浅,那种感觉既痛苦,又刺激。弄得她们喊又不是
喊,哼又不是哼地不停呻吟,脸上也是一副痛苦不象痛苦,快活不象快活的古怪
表情。

  有经验的男人当然懂得那种表情,于是议论纷纷,三个姑娘知道自己的表现
很糟,但却无论如何无法抗拒那木杵的打击,这就使她们更加感到羞耻和难堪。

  就这样,三个女海盗骑着这奇特的刑车游遍了镇里的大街小巷,一直被拖到
海滩上。

  刘占鳌在一边沙滩上设置了刑场,三个姑娘一被拖进沙滩,她们都感到更加
痛苦。因为沙子是软的,脚下稍一动,人就往下陷,那木杵便插得更深,挤开肠
子,几乎到了肚脐。刑车的车轮也陷在了沙子里,非得靠家丁们的拖曳才得以到
达等候行刑的位置。

  到了地方,不用管姑娘们也无法移动分毫,因为她们只有阴道那一点点地方
受力,车却陷在沙子里。木杵在沙滩上插得特别深,她们只有那样直挺挺地站在
沙滩上,尽可能向上伸直自己的身体,才能稍微好过一些,却不知这样的姿势把
她们的裸体表现得淋漓尽致。

  等刘占鳌的家丁和民团团丁们把全镇的男女老幼都赶到沙滩上后,刘占鳌才
在家丁们的簇拥下姗姗而来,就让三姐妹那样继续插在「定海神针」上,用牛耳
尖刀贴着木杵向上一捅一挑,把她们活活开了膛。

  肚子一裂开,肠子肚子一齐流出来拖在地上,她们此时再也不会受那木杵的
约束了,因为阴道已被剖开了。三个姐妹哀嚎着,在沙滩上痛苦地打着滚,血和
沙子都沾在身上,死的时候都看不出来人样来了。刘占鳌当然不想把她们这么漂
亮的身子给浪费掉,命家丁打了海水来,把三个姑娘的身体都冲洗干净,摆上能
够充分暴露身体的一切秘密的姿势示众,这才打道回府。


                (二)

  却说大渔霸刘占鳌将女海盗侯氏三姐妹用「定海神针」刑具押到海滩上活开
了膛,当时刘占鳌的表弟胡知秋正在刘家作客,见了三个女海盗在「定海神针」

  上的色情表演,回来后对表兄的奇思妙想赞不绝口。刘占鳌听了自然十分得
意,不过胡知秋却问道:「表兄,但不知定海神针这名字出乎何典?」

  「嗨,什么典不典的。这女人的下处属肾,肾于五行为水,是水之根,所以
称为海。这木橛子插在那女匪的牝门儿里面,让她动弹不得,却不是定海么?」

  「嗯,有理有理。只是这刑具是三角的,却不象针,兄弟我倒有个主意,过
些时抓住那廖氏兄妹,弄个明符其实的定海神针给哥哥看看。」

  「哦?这为兄倒不曾细想,不过兄弟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千万别忘了给为一
个信儿,也让我见识见识。」

  胡知秋是何许人也,他不光是刘占鳌的表弟,也是这一带知名的盐霸。

  什么叫盐霸,离此地三十里有一片海塘叫盐塘,地处一个小海湾内,地平水
浅,大船开不进,风浪打不着,是个晒盐的好地方。盐与铁自古以来就是官府专
营,一般百姓是不能私自生产和贩运食盐的。盐塘便是胡知秋的地盘,那里的盐
田全属胡家所有,其他人不能经营,只能受雇于胡家作盐工,加上胡知秋与官府
勾结,强取豪夺独霸一方,所以称胡知秋为盐霸。

  由于生产和贩运盐巴利润甚大,所以多有贩运私盐的盐匪,也有偷偷从盐田
把盐偷出来卖给盐匪的的盐工。

  廖氏兄妹原本是胡家的盐工,经常偷盐卖给盐匪,被胡知秋知道,把哥哥抓
了去打了四十大板,吊了两天两夜,差一点一命呜呼。后来这廖氏兄妹便离开盐
田,干起了抢盐的勾当,成了另一种盐匪。他们把一些零星的私盐贩子组织起来,
专门在胡知秋手下押运准备上缴的官盐的时候去劫,令胡家损失不小,所以胡知
秋发誓一定要抓住这对兄妹,当众处置,以获杀一儆百之效。

  果然,没过多久,胡知秋便设计擒获了再次出手抢劫的廖氏兄妹。这廖氏兄
妹原是孤儿,如今哥哥廖青子已经二十五岁,长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妹妹廖
湘莲十九岁,面如桃李,身段窈窕,都有着盐匪们特有的那种豪气与无畏的气慨。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大英雄,落到胡知秋手里就算完蛋,你想啊,他能那么
老老实实地就让你在人前当一回大英雄么,何况那廖湘莲又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
坯子,嫩得水葱儿一般。将两人捉回来的当天,胡知秋便派人请了刘占鳌来看他
处置这两兄妹。

  不用我说,各位也都知道,那廖湘莲连一个晚上都没过就被人家表兄弟两个
给玩儿了,而且整得很惨,胡府的家人们整个前半夜都能听见那姑娘带着哭腔的
叫骂和两兄弟的淫笑,要不是胡知秋想让她尽量多活一阵子,只怕早把她处子的
稚嫩阴户给鼓捣烂了。

  第二天一早,胡知秋便叫家丁把廖氏兄妹拉了到镇上游街,怎么个游法?胡
知秋让人作了个简单的两轮车,将一根五尺长的白腊杆顺着绑在车上,两头各立
着钉上一个半尺高,镰刀把粗细的圆木杵。

  那两兄妹都被脱光了,精赤着身子五花大绑着,每人只趿着一双破布鞋。廖
湘莲先上车,两个家丁们一左一右挟持着还带着羞耻的泪水的姑娘站在车后,一
个家丁把车拉过来,将白腊杆向下压得倾斜了,好让那立着的木杵能塞进廖湘莲
的牝门儿。

  然后把廖青子押出来站在车前,他是个男人,没有阴户可用,家丁便将白腊
杆的另一头压弯下去,把那木杵捅进廖青子的屁眼儿里。那车比两人的腿略高些,
所以依靠白腊杆的弹性,那木杵便在两兄妹的身体里深深顶入,那滋味不用说各
位也能猜想得出来。

  更可恶的是,他们用一把扫炕的竹苕帚给廖湘莲插在屁眼儿里当尾巴,却用
细丝绳拴住廖青子的阳具在前面拖。这阳具岂是受得力的东西,这一拖,廖青子
便不得不跟着走,而肛门则通过白腊杆又拖着后面的廖湘莲走。那两轮车作为支
点,与白腊杆构成一架大天平,把兄妹两个连在一起。

  如果没有经过训练,人与人的动作永远不会完全协调,就算是经过训练的两
个人,也不敢保证动作完全一致,所以兄妹两个就通过那刑具互相牵扯着,特别
是廖湘莲,刚刚给人家破了身子,又被这东西一顶一拖,那滋味难过极了,偏偏
他们还无法协调自己的动作,这个鬼样子,两个人总不会不顾羞耻地自己喊着「
一二一」游街吧?

  那一天满大街都是人哪,全看见了两兄妹的惨状,那情景谁看了都不会经易
忘记。尤其是看到十八、九岁的廖湘莲光着个白花花的身子,露着黑茸茸的一丛
耻毛,被迫扭着个细细的腰儿,摆动着能掐出水来的小屁股蛋儿,两个尖尖的小
奶子一抖一抖的样子,十个男人有八个偷偷射在裤裆里,弄得满大街都是精液特
有的麝香味儿。

  刑场设在盐塘最大的一块盐田的边上。

  若大的海塘,被挖成一个个沿海岸方向百十米宽,长度不一的大水塘,靠海
一边的堤坝是由一米来宽的木板水闸一个个连接起来构成的,这就是盐田。

  盐工们首先把闸板都提起来,让海水通过闸门流入盐田中;等水灌满了,便
将闸板关上,任烈日将塘中的水晒干,海水里的盐便结在塘底;再由盐工用专用
的刮板将盐刮起来,堆成一小堆儿一小堆儿的,然后装袋运走,这就完成了一次
循环,接下来再放水,再晒盐。不同的盐田交替放水、晒盐和出盐,盐工们总是
有事情干。大盐田正好是前天出的盐,胡知秋让停一天再放水,因为他要用这里
作法场。

  在大盐田靠近内陆的一侧岸边,在塘底打了四根粗大的木桩,上面搭了厚厚
的木板子形成一个略高于地面的平台,平台上空架了一道横木,台下放了一只小
舢舨,用绳子拴牢在四根立柱上,平台的面板上隔五尺远打了两个圆孔,两根圆
木桩从圆孔中穿上来。

  那圆木桩有男人的胳膊粗,上端两尺长的一段被削成一寸粗的圆头细棒。两
兄妹被推上那平台,每人站在一根木桩的正上方,四、五个人一个强扭着两个一
边骂着,一边拚命挣扎的廖氏兄妹,用绳子把他们的两手呈丫字形分开绑在横木
上,两脚分开绑在平台的底板上,成为两个巨大的「火」字。

  下面的舢舨上有一个家丁等在那儿,先是一个家丁从上面拉起圆木桩,硬给
插进廖青子的屁眼儿里头,舢舨上的人则用一大摞木块木板塞住木桩同舢舨之间
的间隙;然后另一边的家丁则蹲下去,一边看,一边玩儿,一边想把另一根圆木
桩捅进廖湘莲的阴户里,没等那木桩碰上姑娘的下体,惊恐尖叫着的湘莲便「哗
哗」地喷起尿来,还好竹苕帚起了作用,她放了好几个臭屁,终于没有把屎挤出
来。那家丁倒不在乎她的尿液弄到自己手上,还是十分顺利地把木桩给她插进去
了。

  这样一切都准备好了,胡知秋命令盐工拉起两个闸板放水。

  胡知秋实在够坏,一个盐田的水闸有几十个,全部打开大约需要一两个时辰
才能灌满盐田,需要两、三天才能把水晒干,他却只让打开两个闸门,这就意味
着可能需要两、三天才能把水塘灌满。相信大家已经明白,一但海水流入盐田,
水涨船高,那小舢舨就要随着浮起来,进而把那两根圆木桩顶进廖氏兄妹的身体,
而水流得越慢,小舢舨上浮得也就越慢,那兄妹俩死前也就需要受更长时间的罪。

  实际上,由于两个闸板太少了,水甚至还没流到这边就已经被晒干了,所以
胡知秋不得不下令再打开一个闸板,就这样一个闸板一个闸板地开到第七个,水
才得以流到舢舨下面,此时已经过了中午。

  「别把他们晒死了!」胡知秋见两兄妹在烈下被晒得打晃,生怕他们早死,
又叫人临时给他们搭上防晒的席棚,并命两个家丁在现场盯着,过一会儿给他们
身上泼一次水,并强行给他们灌上几口淡盐水。

  这一招实在够损,且不说那东西插在肚子里是什么滋味,就光是这么一丝不
挂地在这儿绑上几天,那一份耻辱也够那姑娘一呛。那水流得很慢,明知道那东
西最终会穿透自己的身体,却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又到什么时间结束,让人
急得想跳脚。

  还有一桩,尽管船是拴着的,也只能保证它不会飘走,这水是动的,虽然海
浪打不进塘里来,但水面一大,一点风吹草动就起涟漪,有一点小波那船就会摇
动得很厉害,船晃那木桩子就晃,廖青子的肛门后面有尾骨帮着吃劲儿,还不感
到太难过,廖湘莲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子,阴门儿四周都是软肉,又是全身最敏
感的地方之一,木桩子插在里面摇起来,那滋味疼不是疼,痒不是痒,实在不是
人受的罪过。

  镇上人都来看热闹,但半天一过,多数人就有些疲惫,纷纷散去,由两兄妹
留在那里去自生自灭。

  看热闹的人里面最高兴的当属那些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这个年龄正当青春年
少,情欲旺盛又得不到满足的时候,看到一个光着白屁股的漂亮大姑娘,怎不让
他们兴趣盎然。那些还没娶媳妇的自不必说,有了机会能不看个够?就是那些已
经有了家室的,百个人中能有一个娶上个好看点儿的就不错了,自家的黄面婆怎
么能跟这百里挑一的廖湘莲比,所以自始至终都有一大群这样的毛头小子围在现
场看热闹。甚至天都黑了,还有不少人瞒着父母,打着灯笼跑来看。

  这些毛小子是不管什么好歹的,只要老爹老妈不在旁边监督,胆子便大得很。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红着脸看,谁也不肯出那个头儿,后来见那个看堆儿的家丁不
时放肆地过去摸那廖湘莲的身子,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不久,便有人趴在平台的
木板上从下向上看起来。

  有人带头,就有人敢跟上,小子们纷纷弯下腰、惑蹲下去,睁着一双双贼眼
睛往廖湘莲的腿子中间看。再后来就更进一步地爬上平台,跑到跟前去摸那姑娘
的酥胸,捏她的屁股,翻看她的阴唇,还有的抓着那把竹苕帚使劲儿摇。

  对于廖湘莲来说,这其实比被胡知秋两人轮奸时心里还难过,因为胡知秋毕
竟同自己有仇,无论把自己怎么样都还在情理之中。可这一群半大小子同自己年
龄相差无几,过去自己作盐工的时候也都认识,同自己无仇无恨,同自己一样受
胡知秋的欺负,却不去同胡知秋斗,反而来糟塌自己。

  她先是骂他们,后来没办法了,只得哭着求他们不要那样作,但他们哪里会
听她的哀求,只管尽情地玩赏着,让她一直到死都无法摆脱那种耻辱。

  晚上没有太阳,水流灌得快些,在场盯班儿的家丁又关上两道闸,到第二天
上午再开。整整一天一夜,木桩子才插进两人的身体一尺深。

  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但耐力和生命力都差得多,饶是胡家的家丁们采取了
措施,第二天早晨廖青子还是死了,却苦了一向生命力顽强的女人。由于木桩子
的头是圆的,插进身体的速度又慢,所以既不会造成内出血,也不会破坏她的内
脏,干脆说也不太疼,但一根木头呆在身体里的滋味再怎么也不能说舒服。

  那个十九岁的姑娘一直在木桩上哭骂,两天两夜了那木桩才从她的颈窝儿里
顶起一个大鼓包来,随着那鼓包越来越高,肉皮都给项成了透明的,很久那木桩
才顶破皮肉穿出来。家丁们怕她死得太快了,从横木上解下她的手,却又把她反
绑起来,让她借那插在身体里的木桩的支承站着。她又生生在上面穿了两天两夜
才咽气。

  胡知秋也没有放过他们的尸体,把他们的手脚都绑在穿过他们身体的木桩上,
然后就那个样子丢在野地里喂了野狗。

  刘占鳌对表弟这个发明非常满意,两兄弟回去后晚上边喝酒边互相吹捧,早
上再回到盐田看结果,一直到廖湘莲死得彻底了才算完事。刘占鳌从心底觉得,
胡知秋发明的这种刑具叫「定海神针」才更恰当一些。此后,三种刑具又用过好
几回,等到两兄弟死了,这些刑具才不再用,但刑架依然立在盐田边用来警告那
些敢于同大户作对的人。

                【完】[/font]

20537 2009-2-5 19:37

贵宝从军(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贵宝从军


作者:石砚


                (一)

  贵宝一直盼着去吃粮当兵,尽管他的爹妈都不希望他离开。

  他家是祖传的手艺,开着个鞋铺,雇着几个伙计,乡下还有几亩好田,小日
子也还过得舒舒服服。可贵宝看不上这俩小钱儿,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干出一番
大事业来。贵宝不喜欢读书,从小贵宝爹就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可也没见过哪个读书读发财了的,倒是见过不少穿军装的人大把大把地花钱,所
以贵宝还是觉着当兵最有出息。

  他的两个哥哥也早就偷偷跑出去当兵了,几年前大哥回来过一趟,当上了革
命军的连长,穿着军服,挎着马刀,威风得很。那个时候贵宝就想跟着哥哥走,
可大哥说他岁数太小了,等长得比枪高了再说。谁知这大哥一走,几年了,什么
信也没了,贵宝爹老妈自然是担心得不得了,而贵宝呢,则是一直后悔当时没有
死求白赖地跟上大哥去。

  现在城里都是革命党,噢,改叫国民党了,满大街都是军人、工人纠察队和
农民自卫队,都拿刀拿枪的,就连邻街上那个和他同上过一年私塾的女孩儿兰伢
子也跟着哄哄。她才比他大一岁,整天往那个什么农协的联络处跑,同一个叫刘
三小姐的女兵忙得不亦乐乎,贵宝看着眼馋极了。

  他找上了兰伢子,想让她给走走门路,求三小姐让自己也去当兵,谁知兰伢
子一脸不屑地说:「你想当兵?我们这儿只收穷人,你家里雇着好几个工,乡下
还有好几亩地租给佃户住,不算无产阶级,不够格儿。」一下子就把他给撅回来
了。为了这事儿,贵宝生了好几天气,心里把兰伢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贵宝妈知道了倒是挺高兴,她说:「当不上兵更好,整天打打杀杀的,不是
你死就是他死,有什么好?再说,成天弄着一帮泥脚杆子吃大户,成什么体统?
当兵为着什么?升官发财呀!」

  「你看那个刘家三小姐,她们家本来是东关镇上的首富,本来穿金戴银有多
好,他那个留过洋的大哥一回来,三小姐就同他就带着佃户们把祖上传下来的宅
子和地都给分了个精光。连到手的财宝都散出去了,还升什么官?发什么财?你
说这不是憨么?」

  贵宝也觉着这刘三小姐有点儿憨,把别人家的地分到自己家还差不多,怎么
反而分自己家的东西?不是憨是什么?

  「不过,她人倒是长得不错!至于这个兰伢子,哼,早晚有一天,老子当上
了大将军,就把你买来给老子当丫头,到时候,老子天天找你的错处,打你的板
子,把屁股给你打肿了。」

  一想到要打兰伢子的屁股,贵宝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知道那女
孩子的屁股打起来该是什么感觉,这种念头一起,便一发而不可收拾,脑袋一挨
枕头,眼前晃的就是那个款款摆动着的臀儿和胸前衣服上那两个小尖尖儿。

  自从国共合作,这城里各种各样的游行就没有断过,最开始,游行的人在街
上遇见了都高高兴兴地互相问候一下,或者就干脆合到一块儿走,就象一家人一
样,可最近一段时间说不清是怎么了,游行的人到了一块儿就争吵,就推推搡搡
的,有的时候还会打起来。

  贵宝喜欢看打架,所以每次有这样的热闹就会凑到近处看,有一次还躲在墙
角后面,拾一块石头丢过去,只听到那边「哎哟」一声,然后拔腿便跑得没了踪
影。贵宝从小就喜欢打架,这种事情也不只干过一次两次,可算是驾轻就熟了。

  贵宝的爹是个老实人,平时不言不语,就只是乡下闹分田的时候经常看见他
叹气,有时吃饭的时候也说上几句:「革命就革命吧,皇上都退位了,你们得了
天下了不就行了?打什么土豪,分什么田地?唉,咱们家要不是住在城里,只怕
也被那些泥脚杆子给当土豪打了,你看咱们那两个佃户,往常过年过节都来看看
咱们,随便捎点儿新鲜瓜菜,这几年,连租子都不来交了,这都没了王法了!」

  又有一天贵宝爹对贵宝说:「你以后少上大街上去看热闹,我看这架式是要
出大事,说不定会死人呢!」

  再过几天又说:「我说什么来着,武昌那边动手了吧?那些什么工会、农会
的人给官府杀了好多,血流得没过脚面呢!嗨!大户是好吃的么?!人家谁愿意
把自己祖上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白送给你呀?!人家自己吃什么?!你还是老老
实实在家里耍,别出去跟着那些人瞎混混,免得让人家当工会、农会的人砍了脑
袋去。」

  贵宝听了十分不以为然,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些分大户东西的泥腿子,但毕竟
人家都能拿上棍棒刀枪的闹,总比自己这么呆在家里强。不过,贵宝倒是十分希
望真打起来,长这么大了,还没真见过打仗,更不用说看见杀人了。杀人有什么
不好?不杀人怎么能当上将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街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贵宝的心里也越等越心
焦。终于,爆豆般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贵宝一轱辘从坑上爬起来,跑到前面
的店堂里扯着耳朵细听,枪声来自好几个地方,很密很紧,还夹杂着爆炸声和人
的喊叫声。

  贵宝激动极了,想出去看看,才到店门口,却被人一把揪住了耳朵:「衰伢
子,干么子去?」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贵宝妈,不容分说,贵宝就被扯着耳朵拖进
了爹妈睡觉的屋里,硬给推到炕上。贵宝虽然是个打架大王,很有些力气,却不
敢违拗自己的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一直等到天光大亮。


                (二)

  贵宝妈叫贵宝呆在床上别动,自己一个人到店堂听动静。直到日上三竿,听
得街上有人走动说话了,这才回来。却还是不放心,派伙计阿毛出去打听消息。

  阿毛出去了有半个时辰才回来。一回来,就滔滔不绝地讲说听来的看来的一
切:「听人家说,昨天夜里驻城外的两支大军开进了城,把CP的那个什么部,
还有工人纠察队、农协联络处都给端了。两下打得热闹,死了好多人呢。听说有
些跑了的,现在满城搜查呢。」

  「果然死了人?」贵宝兴趣盎然起来。

  「听说死了有两千多人呢。」

  「乱讲,把城里工会、农会的人加到一起也没的哪么多人。」贵宝爹说。

  「真的,我亲眼看见来。」

  「在哪里看见?」

  「就在纱厂仓库门外,都是被枪打死的,一个压着一个,把大门都给堵了,
地上的血流了有这么深,还有好几个女的呢。」

  「还有女的?」爹妈显然都对此十分感兴趣。

  「有,我数来,有十一个,都躺在外面,什么都没穿,精赤条条的。我听人
说,大兵打到门口的时候,那些个男人都打死喽,那些女的就脱了衣裳,用起妖
法,满天都是阴兵。带兵的大官把大刀往空中一指,说一声:『疾!』那些阴兵
就都散了,然后一顿排枪,把那些女的就都给打死喽!」

  「喔。好!好!正该这样!」贵宝爹不住点着头。

  「好个鬼!你都恁老喽,听到说女的……你们男的,没的一个好东西!」贵
宝妈数落着贵宝爹,贵宝爹脸有些红红的,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贵宝才知道,那晚的确有不少女工在被用作工纠队驻地的纱厂仓
库被军队开枪打死,不过,她们可不会用什么妖法,她们的衣服都是在死后被大
兵们故意扒光的。

  但不管怎么说,贵宝听完阿毛的讲述,心里毛毛的,痒痒的,实在想去看上
一看。

  「阿毛,那些死人还在么?」

  「可能不在喽,我回来的时候,去了好多辆板车,把那些死人往车上装,现
在可能都丢在江里边去喽。」

  贵宝心中大叫可惜,嘴里低声念叨着:「这样好事,却不叫我去看,以后再
都看不到喽」。

  贵宝妈听见了,打了他一巴掌:「看么子?死人有么子好看?」

  「就是好看么!」贵宝心里想,却没有在嘴上说出来。

  外面依然还有些乱,虽然开着店门,却没有生意,爹妈只得带着几个伙计在
后边做人家原来订好的鞋子。贵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干这个,贵宝妈打着他都不
学,时间长了也只得作罢。现在,其他人都有事情做,就只他一个坐在院子里发
呆,只想着怎么找个空子离开老妈的视线,然后溜之乎也。

  「贵宝,去看看,没客人就干脆把门关了吧。」贵宝爹说。

  「是嘞。」贵宝答应着,心里激动得怦怦直跳,三步并两步到了店铺里,把
门上好,然后悄悄从侧面穿堂猫着腰溜到后院,把后门开了一条小缝,看看爹妈
没有发现,便一溜烟地跑了。

  到了街上,贵宝就象出了笼的鸟一样,望着平时最热闹的帅府大街猛跑,能
跑多远就跑多远,免得老妈发现了出来追。这

  一猛子扎下去就是三条街,一直来到东帅府大街,再往东拐就是阿毛说的那
个纱厂仓库,贵宝本心就是奔这里来的,不过等靠近了,发现这里远没有希望的
那么多人,心里便感到不妙,果然,等到切近,见远远站着一小群一小群的人,
纷纷向着仓库门前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贵宝一看,见那仓库门口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兵,门前两边用装着沙子的麻
袋垒成两个掩体,上面被子弹打得破烂不堪,还有不少发黑的血迹,而地上新用
黄土垫过了,什么也看不出来,大致便是阿毛所说血流成河的地方。但是,一具
尸体也没有看见。

  贵宝急忙凑近那一堆堆的人群,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自然都是些添油
加醋的吹牛,这个说亲眼看见一个工纠队的人被子弹打中了脑袋,脑浆迸裂,那
个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工光着身子摇着铃铛念念有辞,子弹打在身上毫毛
不伤,还是等那个大军官破了妖法,才被一顿子弹把奶子打开了花,等等等等不
一而足。贵宝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听得十分投入,不时问这问那。

  虽说想听的也都听见了,想看的却什么也没看到,贵宝心中只把自己的老妈
埋怨,要不是她横拦竖挡,自己早就出来了,也不会错过这么好看的场面。

  听人讲听得腻了,便又打听昨天还有什么地方打得热闹,说不定尸体还没运
走,自己还能有得看。人家告诉他,旧都督府门前,还有西大街的锦绣大旅社都
打死了人。

  这两个地方都在帅府街上,贵宝便沿路向西走。离旧都督府还有一里多地,
便看见前面人山人海,吵吵嚷嚷挤作一团。贵宝赶过去,问一个正努力踮着脚往
前看的中年人,是不是在看被打死的人,那人回了一句:「打死的人早拉走了,
那边正有人要砍头呢。」


                (三)

  贵宝一听这话,兴致立刻就上来了,顾不上道谢,低着脑袋就往人群里钻,
谁知这次同平时的热闹不同,看的人多,而且寸步不让,饶是贵宝身上很有些力
气,要挤进去也十分困难。

  贵宝使出吃奶的力气,左摇右扭,挤了半晌,看看离那旧都督府还有三、五
十步,看前的人却「轰」地一下子向后拥过来,差一点儿把贵宝挤倒。好不容易
稳住了阵脚一看,前面松快了许多,贵宝三扒两扒终于挤进到了旧都督府门前广
场上的人群前面,一看,却是晚了,人已经杀完了。

  沿着大墙,从东到西一溜排过去,面朝下卧着七具尸体,都赤膊着,反剪着
双臂,脑袋已经不在身上,脖子的断口处还在往外冒着鲜血,有的手脚还在抽动
着。新铺了黄土的地上,七颗人头堆在一起,脸上满都是血和泥土,如果不是有
两个长着长长的头发,不用说年纪,甚至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更令贵宝惊讶的是,最西边两具一丝不挂的全裸尸体身材要比别的瘦小些,
肌肤却明显比其他的尸体白嫩细腻,而且捆绑的方法也与其他尸体不同。

  其他尸体的双脚只是用绳子绊在一起,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而那两具尸体的
双脚却是用绳子同反绑的手臂连在一起,使两双纤细的脚丫朝天立着,显得比其
他尸体短了一大块。镇压法场的兵还没有撤,人群被他们分隔在小广场的东西两
侧,贵宝正好在东侧,离那两具裸尸最远,虽然看不真切,但仍然不妨碍他猜到
那两个是女的。

  虽说贵宝还不了解女人,但毕竟也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自然不会不对女
人的身体感兴趣,当然他自己的心中也不会没有那一种莫名的渴望。他伸长了脖
子,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个白花花的女尸,急不可待地想凑到近处去看,而下
面裤子里的那条宝贝早已硬撅撅地挺了起来。

  怀有同样渴望的决不止贵宝一个,围观的男人们纷纷议论着那两个女人,看
见把她们绑出来的人兴致勃勃地讲说她们的肉身是如何白嫩迷人,来晚了的则抱
怨自己没有能够及时赶到。

  还有人装模作样地摇着头说:「为样年纪轻轻,为什么非要作犯法的事,弄
得剥了衣服露了私处给这么多人看!」

  自然也有少数一两个人不合时宜地说什么「自古女人刑不去衣,太不成体统」
之类的话,立刻惹来一顿唾沫星子乱迸的集体围攻。

  贵宝的耳朵立着,眼睛瞪着,既不肯漏掉亲眼看见那两个女人被架出来的人
讲述的每一个细节,又不肯把眼睛多眨上一眨,仿佛一眨眼,那两个光屁股女尸
就会跑掉似的。

  没等那些兵完全从法场上撤出去,贵宝已经抢在人群的前面向西侧蹿去,依
然还是跑不过对面的人,人家是近水楼台,所以贵宝也只抢到了略偏些的位置,
不过,只这也让他感到极大的满足。毕竟这里离那最近的女尸只有不足一丈远。

  仿佛有一种默契,人们虽然都想尽可能近地参观那两个女人的光裸身体,却
都保持在离尸体五尺之外,贵宝心里很想打破这一距离,却终于没有敢作出头的
鸟儿,再说这个位置也不错,至少自己是在人群的最前面,没有人挡住视线,而
且,那女人身上的一切都已经能够看得十分清楚了。

  见两个女人的皮肤白白的,细细的,小指粗的麻绳深深勒进肉里,从身上的
纵横交错的几道血痕看出,她们生前一定挨过打。由于手脚被绳子向一起牵拉的
原因,她们的躯体稍稍反弓着,髋骨和肚子紧贴着地面,肩膀和膝盖则离开地面
一段距离。

  贵宝看见四颗沉甸甸的小乳从她们的胸脯垂到地上,奶头却被压在地下,贵
宝怎么也无法看到。她们的腰细细的,向后微微弯曲,那极具女性特质的深深的
腰窝吸引着贵宝的视线,还有那屁股,宽宽的,又白又圆,紧紧夹在一起。

  贵宝感到有些窒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一些,但无论如何也
没有办法让自己裤子里的那东西变得乖些。

  也难怪,自打清朝退了位,成立了民国,处决犯人都改了枪毙,而且是在郊
外秘密进行,这是贵宝第一次亲眼看见被杀死的犯人,更不可能想到女人竟然是
要脱得精赤条条地砍脑袋。在一阵阵不由自主的冲动之余,他也免不得对没有能
够亲眼看见她们活着的裸体和砍头的过程而感到特别遗憾。

  贵宝的眼睛盯着两个女人的裸臀,心里想象着她们跪在地上等着钢刀从脖子
上飞过的样子,猜想着她两腿间究竟有些什么零件?终于止不住一股热流直冲下
去。

  贵宝怕人知道,装作若无其事地没敢声张。好在自己的长衫裆在前面,湿的
只是里面的裤子。

  贵宝这里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两个女尸看了有小半个时辰,周围的人来来去去
已经换了好几波,他还留在原地不动。

  忽然听到有人喊:「纱厂仓库也砍人呢。」便忙不迭跟着乱哄哄的人群又往
东跑,等跑到了一看,又晚了。这边杀的也是七个人,倒有五个是女的,也同那
边一样,脚朝墙卧着,浑身上下剥得光光的,手脚在后面捆在一起,不同的是身
上并没有被打的痕迹,而且她们被砍下的脑袋还被用棉纱塞着嘴。听周围的人说,
这些女人都是纱厂的女工,最大的不足三十岁,最小的一个只有十六岁。

  贵宝看着那五个女尸,只把自己恨着什么似的,如果不是因为急着去西边找
死尸,岂不是正好赶上这里杀人么?

  一切仿佛故意同贵宝开玩笑。他正心理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听见说老府学
那儿又砍了人,一共六个,清一色都是女学生。老府学是大清朝时候的府学,后
来成了女子中学,在那里杀人,当然杀的都是女学生了。


                (四)

  贵宝见过纱厂的女工,兰伢子就在纱厂作工,他也见过女学生。女学生大都
家境比较富裕,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自然比整天干活的女工们更漂亮。贵宝
又急促促地赶到老府学,女学生的身子果然比女工更好看,肉皮儿更白更细,两
只脚只是在脚腕处捆着,并没有同手捆在背后,所以两腿直直地趴在地上。

  女学生们是被杀在路中间的,贵宝得以绕到她们的后面,使劲盯着她们白白
嫩嫩的屁股看,只希望能看一看她们的屁眼儿是什么样子。

  但女孩子们的屁股虽然算不上大,却都是圆圆的,夹得紧紧的,只留了一条
深深的沟壑,余下什么都看不到。其中两个女孩子大腿瘦瘦的,屁股却宽宽的,
因此两条大腿根中间露着两指宽的一个长长的三角形缝隙,由于处在阴影中,无
法看得清楚,但贵宝还是模模糊糊看见那里仿佛有一些黑色的毛毛。

  「难道女人的那里也长毛么?」贵宝问自己:「不知道那兰伢子的屁股里面
是什么样子,她现在究竟在哪儿?被抓了还是被杀了?」

  毕竟有过一年的同窗之谊,贵宝很希望她能逃过这次的劫难,却又好想她被
抓住,就象这样光着屁股让自己看着被砍了脑袋。

  贵宝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离开这六个光裸的女学生尸体吧,舍不
得;不走吧,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地方要杀人,岂不是耽误了看热闹的机会。

  就这么站在那里犹犹豫豫,那边的都督府却又砍了几个。贵宝打听得其中没
有女人,也就没有动地方,满心希望这里能再杀上几个女学生,也好看一看活着
的光屁股女学生。这一等太阳就到了头项,都督府又杀了一拨儿,纱厂仓库也杀
了第二批人,虽然其中没有女的,可毕竟还可以看到人的脑袋被砍下来的过程,
气得贵宝心理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他从旧府学前离开,来到通往都督府的路口上,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边走。

  他就那么站着犹豫不决的时候,却被自家的伙计老刘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哎呀,少爷,你在这儿呢,可把我们好找。老板娘快急疯了,把所有的伙计都
派出来找你,还不快跟我回去?!」

  贵宝心里不大情愿,但老刘比他力气大,死拉活拽地拖着就往家走。才到自
家的街口,就见贵宝妈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骂。贵宝不敢出声,
乖乖地又叫贵宝妈揪着耳朵扯回了家里。

  贵宝爹见他回来了,赶紧叫开饭,饭都快凉了。

  伙计同东家吃的不一样,贵宝一家三口要比伙计们多一道肉菜,所以吃饭也
不在一处。

  饭一端上来,贵宝妈的脸色好了许多。贵宝是个给点儿好脸就翘尾巴的人,
所以马上话就多了起来,添油加醋地讲他出去看到的东西。

  当说到都督前那两个光着身子被砍了头的女尸时,贵宝妈的脸色又沉下来:
「衰伢子,你还没成亲呢,怎么可以看女人的身子?」

  「又不是我要看的,都脱好了摆在大街上,难道叫我闭上眼睛当瞎子么?」

  「你敢同我犟嘴?!」贵宝妈一副要光火的样子。

  「吵个啥子?贵伢子都十七了,照说也该娶亲睡女人了,看便看了,人摆在
大街上,别个看得,我家伢子看不得?」每当这种时候,贵宝都会觉得从不多言
的老爹是世上最好的人。

  「该不是你自己也想看吧?」贵宝妈不无嫉妒地把矛头指向了贵宝爹。

  「想看,想看的很!怎样?」贵宝爹也不示弱地说。

  「我能怎样,看就是喽,光看光屁股女人就能看饱,不用吃饭喽。」

  「不吃就不吃,怎样?」贵宝爹把碗往桌上用力一放,贵宝妈便不敢言语,
扭过头自己吃自己的。

  「贵伢子,讲。」贵宝爹见自己占了上风,便适可而止,回过头来让贵宝接
着说,贵宝得到鼓励,益发眉飞色舞地说起来,说得唾沫星子乱溅。

  贵宝妈听他们说来说去,总免不得围着那几个光腚女人,气得端着碗到自己
屋里去了。屋里没了女人,贵宝越发说得起劲,贵宝爹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问
上两句。

  等讲得差不多了,贵宝忍不住问贵宝爹:「爸,女人砍头为什么要脱光?」

  贵宝爹笑了:「憨伢子。砍头么,怕衣服碍事,一刀杀不死,所以要光了上
身,倒不是一定要脱光。大清朝的时候,这城里砍女人我也见到过,也脱光了上
身,但还都是穿着裤子,只是听老人们说过,对那些犯了大逆的女人才脱得一丝
不挂。」

  「那这些女人都是大逆么?」

  「大逆是么子?造反、作强盗、打杀公婆。这样女人抢大户,还不是作强盗
么?」

  「把女人脱光了绑到大街上给男人看,羞都要羞死喽。」

  「就是要她们羞,羞死才好,不然的话,都去作强盗,那还了得。」

  「那脱这些女人的衣服,是女的动手么?」

  「当然不是,都是男人给脱,杀人的时候哪有女的敢动手?」

  「那你不是说,男人不许动女人的身子么,怎么可以脱女人的衣服?」

  「她们都是犯人,要杀头,就不算是女人喽,脱也脱得,看也看得,摸也摸
得。」贵宝爹仿佛十分得意自己的回答。

  「喔。」贵宝明白了,他真希望那些漂亮的女学生们个个儿都犯下大罪,最
好自己的家就住在老府学隔壁,那样就可以天天都看到几个女学生被脱得光光的
绑出来砍头。

  这顿饭吃了足足半个时辰,一撂下饭碗,贵宝站起来就往外跑,正好被刚刚
从自己屋里出来的娘看见,一把就给抓住了:「在家里坐着,哪都不许去!」

  贵宝没有办法,只得回到自己的屋里,眼睛却向堂屋里看,他知道,老妈尿
勤,总有机会的。果然,不多久,贵宝妈进了茅厕,贵宝便如箭一般跑了。


                (五)

  到了大街上,贵宝发现一顿午饭又耽误了几场好戏,都督府门外和纱厂仓库
前又各自砍了七、八个男的,而旧府学外也多了五具光裸的美人尸体,贵宝把右
拳头放在左手心里,用力的搓来搓去,只恨得牙咬得「咯咯」乱响,弄得旁边的
人莫名其妙地直看他。

  贵宝不甘心地在那十一个赤裸艳尸边一直守了一个多时辰,周围看热闹的人
都因为不愿再受烈日的暴晒而纷纷离开,贵宝看看旧府学门口有当兵的站着,便
凑近去陪着笑脸问:「大叔,今天还有人要砍么?」

  「没了。」

  「就这么几个?」

  「你还打算把全城的女学生都砍了?」

  「不不不,只是问问。」

  「小小年纪,瞎问什么?」

  「是,不问,不问。」

  贵宝虽然心中不甘,但眼见得没什么希望了,也只得离开,再到都督府去碰
碰运气。功夫不负有心人,贵宝终于等到都督府前杀了这一天里的第四拨。一共
是五个,都是男的,亲眼看着五颗人头随着钢刀离开脖子飞上半空,血沫子「扑
哧扑哧」地喷起三、四尺高。

  贵宝心中大呼「过瘾!」,这才余兴未尽地往家里走。一路上,看到不少大
兵押着些人往都督府方向走,大多是男的,也有五、六个女的,都用绳子捆着,
听人说都是今天在城中各处搜出来的CP和工会成员。

  贵宝心中想,明天还要再到都督府来,说不定这些人明天也要砍头呢。

  离家还有两条街,见七、八个兵从一个小巷里出来,把路给拦上了,大家都
以为是拦路盘查,纷纷往后退,生怕把自己当成CP给抓了去。贵宝一整天都在
看杀人,并不知道城里搜捕的情况,反而糊里糊涂地凑到了前边,正好到了一个
大兵的前边。

  那大兵把手里的枪一摆:「站住,别走了。」

  「长官,出了什么事儿?」贵宝还问,背后的人私底下偷偷议论这个不知死
活的衰伢子,大都替他捏着一把汗。

  「什么事儿?抓女CP。」

  贵宝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扭着头四外寻找那女CP。

  后面的人群见贵宝没出什么事,听到说是要抓女CP,便又围了过来,想看
看女CP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正在琢磨着,听到从小巷里传来男人的喝叱声和女人的怒骂声,随着声音,
见十几个兵簇拥着一个女人走出来。那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高高的,
脸白白的,穿着时下识字的女人中流行的白衫黑裙,黑鞋白袜,头发短短的,齐
着耳朵。那些兵在后面,一路走一路用手中的枪托用力捅她的屁股,她则不住地
骂着他们「叛徒、混蛋、流氓、无赖」之类的话。

  「这不是小学校的王老师么?没听说她同CP有什么关系,怎么也会被抓呀?」
有人认了出来。

  「不知道,不就是个教书的先生么,一个女人,整天在学校里面教书,怎么
会是CP?干么子抓她?」

  「谁知道。好可惜哟,那样年轻。」

  「是哩,好好看的女人,真是哩。」

  贵宝不在这里读书,所以不认识这女人,但在印象中她实在不象是那种会当
CP的人。可是,那个刘三小姐和兰伢子不也是这样善相么,偏偏就是CP,就
是农会的人。贵宝对CP没什么好印象,至少有了他们,自己家的地租就收不上
来了。

  到了路口中间,押着她来那群兵最后那个形容猥琐的小官拎着短枪到前面,
冲着她骂道:「臭女人,敢骂老子们是土匪,是叛徒,老子按特别法办了你。」

  「你们就是土匪,就是叛徒。你们口口声声说要遵从孙先生的遗愿北伐,却
掉转枪口打自己人,不是叛徒是什么?我就是要骂,叛徒!叛徒!你们没有好下
场。」

  「妈的,我看你没有好下场,老子毙了你!」

  「杀吧,你杀吧,你们杀的革命同志还少吗,你们这群败类,早晚有一天人
民要同你们清算。」

  「老子先跟你清算!弟兄们,把她衣裳给老子脱光了捆起来!」


                (六)

  话音未落,几个早已迫不及待的士兵便扑了上去,一下子扭住了那女人的胳
膊。

  那女人脸胀得通红,拚命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叫骂着。一个女人毕竟不是十
几个丘八的对手,眼看着那女人的短袖白衬衫和里面的小白背心儿被撕成了小布
条儿,露出一对圆圆的奶,那上面翘翘的挺着两颗粉红的奶头,惹得贵宝耳热心
跳,下面不由又胀了起来。

  只见一个兵从腰里扯了一条绳子,几个人合伙儿把那乱咬乱跳的女人反绑起
来,然后两个人架着她,另两个人几把就把她的黑裙子连同里面的花细布裤衩扯
下来。

  那雪白的肚皮下面果然生着一丛黑黑的卷毛,贵宝不错眼珠地盯着那里看,
不由自主地微微喘息起来。那女人光了身子,不再那么挨命地挣扎,眼睛里微微
含着泪水,愤怒地骂着那群兵是流氓。

  那小军官用手里的短枪托起她的下巴:「怎么样?还骂?真不怕死吗?」

  「你以为谁都象你一样是怕死鬼吗?不就是死吗?杀吧!」

  「把她弄过去。」小军官说着,女人被架着走向小巷对面的墙边,小军官不
解气,从背后跟上去又踹了一脚,在她那雪白的屁股上留下一个黑黑的大脚印。

  女人被面朝墙按跪下去,架她的人刚刚离开,小军官便冲她的后脑勺儿开了
一枪。

  一切来得那么快,贵宝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子弹已经把女人的脑袋打开了
花。只见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伴着喷溅的鲜血和粉白的脑浆,饭碗一样大的头
盖骨从后向前掀起来,本来十分耐看的一张脸突然之间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堆烂
肉。几乎同时,那女人雪白的身子向前一弯,肩膀一下子栽到自己膝前的地上不
动了。

  后面的人「轰」地一下子退出五、六尺远,还有人干呕起来。贵宝的心也怦
怦直跳,但毕竟还是站住了没动,他想,连看杀人都怕,以后还怎么当将军。

  那女人的尸体实在是十分不堪,雪白的屁股高高地撅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贵宝深吸了几口气,把狂跳的心稳住,然后睁大眼睛仔细往那女人屁股后面
看,只见屁股上的肌肉因为身体的蜷缩而伸展开,肉沟被拉平,露出一个小小的
深褐色肛门,在雪白的两条大腿后面,两片生着稀疏黑毛的肉脊之间还有两片深
色的肉片和一个深深的肉缝。起初那肛门紧紧地收缩成一个小花,后来慢慢地伸
展开,随着从她的肉缝中流出一股尿流,渐渐展开的屁眼儿中也挤出了一截黄色
的东西。

  贵宝一整天都在盯着光裸的艳尸看,总希望能了解女人两腿间的秘密,可惜
一直未能如愿,不想在这里却无意中碰上,怎能不多看上几眼,结果自己的裤子
里便又粘粘糊糊湿了一大片。

  「你们都看到了,这女人骂我们国民党是土匪、是叛徒,她就是CP,以后
再有谁当CP,这便是榜样!」那小军官说完,领着一群大兵扬长而去。

  贵宝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其实这王老师并不是什么CP。那天这群大兵在城
里搜捕漏网的CP,正巧小学校没有关大门,他们便一哄而入。学校上下课打钟
要看时间,所以值班的屋里有一只老座钟,这是学校里最值钱的财产了,被大兵
看见,伸手便搬。敲钟的工友回来看见,上去与他们理论,被一枪打死,闻声赶
来的王老师看见怒斥他们是土匪,便被当成CP拉到大街上枪毙了。

  贵宝在那里盯着王老师的尸体一直看到太阳落山,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家,当
然少不了贵宝妈的一顿臭骂。这次贵宝爹也说:「伢子,还是在家里呆着的好,
城里到处都在抓人,这种时候也分不清个青红皂白,万一给当CP抓了去可不是
好玩儿的。」

  「说的是哩!」贵宝妈接过来说:「我听到说,上次你要托她走门路当兵的
那个兰伢子也给抓喽。」

  「真的?」这可是贵宝非常关心的:「在哪里抓到的?」

  「听说是在她姨家。」

  「她姨家不是在西大街么?为么子不跑到城外去。」

  「要是能跑早跑了。她同那个刘家三小姐都藏在她姨家,不知被哪个给报告
了,去了一大群兵给捆走了。她姨下午来家报信,她那个瞎眼的妈一听说就哭死
了,没救过来,好可怜喔。」

  这一晚,贵宝胡思乱想了许久,脑袋里总不过是那个兰伢子和刘三小姐,不
知她们被抓去后人怎么样?会杀头吗?还是枪毙?杀的时候脱不脱衣裳?贵宝一
会儿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刽子手,亲自把兰伢子两个的衣服剥了,捆成一堆砍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飞檐走壁的大侠客,把两个漂亮的女伢
子用两臂一夹,从墙头上飞出来,然后两个女人便要报答自己这个救命大恩人,
自己别的不要,只叫她们脱光了,躺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好好欣赏欣赏她们两腿
之间那个长毛的地方。

  天光放亮,贵宝拿了一个馍馍,趁贵宝妈还没起身便跑了出去,一直跑到都
督府门前,见一群兵已经把小广场围住,看热闹的却只有自己一个。

  他心里不住念叨着:「女的,女的,女的……」果然,里面架出来的是两个
女人,都剥得光溜溜,两颗奶子挺挺的,两腿间的毛浓浓的,一边走一边把细细
的腰肢扭啊扭的,煞是好看。

  正象贵宝早就猜到的那样,一个是兰伢子,另一个就是那个三小姐。她们从
贵宝身边经过,兰伢子冲着他叫:「贵伢子救我。」


                (七)

  贵宝又想冲上去把她救出来,又想看着她被光溜溜的砍头的样子,正站在那
里犹豫不决,两个女人已经被背朝着他按跪在地上,一刀砍掉了脑袋。

  没了脑袋的女人趴在地上,却没有静止不动,反而撅着屁股重新跪伏起来,
就象那个被枪毙的女教师一样,把两个雪一样白的屁股朝着贵宝摇摆。那屁股白
灿灿的肉光和她们两腿间的景象让贵宝无法把持,一股热流又直冲下去。

  贵宝怕人知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顾右盼,却不防两个女人突然站了起
来,用手拎了自己掉在地上的人头,那兰伢子的嘴还向着贵宝说话:「贵伢子,
你怎么不救我?」贵宝一惊,醒了。原来是做梦,心还在怦怦直跳,伸手一摸,
被子里面湿了一大片。

  想着梦里两个女人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贵宝再也睡不着了,坐在被窝里一直
熬到鸡叫三遍。

  吃过早饭,贵宝表现得特别乖,一点儿也不见要出去的样子,贵宝妈以为头
天她和他爹的话起了作用,便放松了警惕。其实贵宝只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等
他娘一进茅厕,他便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飞快地冲出店门,直奔都督府而去。

  因为他昨天听人说,抓去的人大都关在旧府衙大牢和都督府后院的地牢里。

  照昨天的样子,杀人多半在都督府门前,所以贵宝早早地到这里等,等到看
刘三小姐和兰伢子砍头也不一定。

  昨天砍的那几十具无头尸体都被拉走了,单只留着那两个光溜溜的女裸尸,
却没留下她们的头。杀人的地方已经重新垫了黄土,如果不是那两个女人,一点
也看不出杀过人的样子。今天这里的气氛也变了,仿佛不打算再砍人了,反而是
人来车往地挺热闹。出出进进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乡绅,手里拿着名帖,下人抬着
箱笼,仿佛是有什么应酬。

  打算进去的人少不得要往那广场上的女尸多看上几眼,出来的则干脆到这里
打个弯儿,一边象要把两个女人看到眼睛里去似地盯上半晌,一边还要骂上几句
或者是装模作样地叹息一番。

  贵宝心下有些丧气,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贵宝不甘心地一直等
到辰时将过,也没有任何变化的迹象,便打算去别处碰碰运气。正在这时,从都
督府里出来四个马弁簇拥着一个军官。

  那军官个子很高,也很壮,一脸络腮胡子,走路咣当咣当的。看样子他的官
儿不小,挎着马刀,穿着高筒皮靴,所有的兵见了他都敬礼,所有的乡绅见了都
点头响腰。下了台阶,没用人扶,一纵便上了别人给他牵过来的一匹高头大马。

  「得得」地向东而来。

  不知为什么,贵宝觉得自己同那军官十分有缘,趁那马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时
候,他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长官!」

  四个马弁立刻警惕起来,噌地掏出短枪对着贵宝:「别动!干什么的?」

  那军官勒住马,回头看着贵宝,却不象马弁们那样如邻大敌:「小老弟,是
叫我吗?」

  「长官,我要跟你当兵。」

  「当兵?有征兵处,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是个好长官,我喜欢跟着你!」

  「喔!」那军官十分兴趣,叫马弁把枪都收起来,自己圈着马回来,上上下
下打量了贵宝半天。

  「你见过我吗?」

  贵宝摇摇头。

  「你听说过我?」

  贵宝又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长官?」

  「因为你看上去好凶,看上去凶的长官象张飞一样,一定是好长官。」

  「哈哈哈哈!」那军官大笑起来:「好!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当兵?」

  「当将军,升官发财呗。」

  「口气不小!喔,老子喜欢。不过,财是那么好发的吗?当兵得上阵打仗,
到时候,枪子儿可不长眼睛,招呼上一个,小命儿可就完了。」

  「胆小不得将军作,我不怕。」

  「好一个胆小不得将军作,那我试试你。」那军官四下一打量,指着墙跟下
的半块砖说道:「你把那砖顶在头顶上,让老子打一枪,要是没尿裤子,老子就
收你。」

  贵宝一听,不顾好歹,过去把那块砖拿起来,靠墙一站,把砖顶在头顶上看
着那军官司,心里却暗暗的发毛:也不知他的枪法怎么样,要是向下偏那么一点
点,乖乖!一边想着,突然屁眼儿便抽起来,小鸡鸡也一个劲儿地发紧。不过,
贵宝可没表现出怕来,小时候与人打群架,也经常打破了脑袋,他还是挺着脖子
呈英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把那些打他的孩子都给吓哭了。

  那军官从一个马弁手里接过一只短枪,一抬手,贵宝只听见震聋发馈的一声
响,脑瓜顶上的头皮发麻,不是给打中了吧。他用手一摸,那砖头已经没有了,
只剩一堆碎渣子还嵌在头发里。他用手把碎渣子抖落在地上,一吐舌头,嘴里说
着:「乖乖,打得真准。」

  倒是该那军官对他十分另眼看待了:「妈的,好小子,有种!行!就跟我走
吧。」贵宝一听,乐得蹦了三蹦,屁颠屁颠地跟在马屁股后面,心里别提有多高
兴了。


                (八)

  从纱厂仓库前路过的时候,见这里的男尸也都给弄走了,只留下那几个女人
依然靠墙边趴着,再往前一条街,便到了那军官的驻处。贵宝对这里很熟悉,因
为这本是东关刘老太爷在城里最大的一处宅子,刘家大少爷和三小组把乡下的宅
院和土地分给穷人以后,就把这个地方贡献出来作了农协在城里的联络处。

  刘家大少爷在乡下当农协的头儿,刘三小姐则在城里当联络员,而与贵宝同
窗的兰伢子则在这里帮她管些杂务。贵宝那时候一直希望通过兰伢子和三小姐的
关系从军,因此经常到这里来,不想现在成了驻军的兵营。

  路上,马弁们给贵宝介绍情况,贵宝这才知道,这位军官老爷姓冯,敢情官
儿还不是一般的大,是个少将师长,在打进城的军队中,他能排第三呢!!!贵
宝知道这回算是押对了宝,心里就只剩下乐了。

  进了院子,来到堂屋,冯师长坐在太师椅上,让贵宝过来:「你出来当兵,
爹妈知道吗?」

  「不知道。」

  「那他们愿意吗?」

  「我两个哥哥也都是自己跑出来当兵的,我家妈骂了两天也便罢了。」

  「想当兵,你得回去同他们商量妥了,我可不能让你爹妈跑到这儿来跟我要
儿子。这样吧,我叫卫队长跟你回家去一趟,要是你爹娘不愿意就不要来了,去
吧!」

  贵宝很怕回家,可又不敢违抗长官的话,只得忐忑不安地领着卫队长往家里
走,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怎么同爹娘说。自己两个哥哥都离了家去当兵,如果自己
再走了,家里就只有爹娘两个在家,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要
是放弃了就太可惜了。他想好了,就算是撒波打滚,大哭大闹,也一定要跟冯师
长走。

  眼看到了自己家的铺子外头,见铺子门大敞着,里面传出哭闹声。贵宝一边
喊着爹娘,一边急忙冲进去,见七八个兵站在里面当院,正端着枪威胁着正哭着
哀求他们的贵宝妈。

  贵宝妈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老总,那是我娘家陪送给我的嫁妆,我
后半辈子全靠它们呢,你就给我留下吧。」

  当兵的用枪指着娘的脑袋,嘴里骂着:「老不死的,拿你点儿东西那是抬举
你,别不知好歹,当心老子当CP办了你。」

  贵宝爹则在一边喊叫着:「他妈,让老总们拿走吧,别舍不得那点东西,以
后赚了钱我再给你买。」

  贵宝一看有人欺负贵宝妈,这可就急了,一步蹿进去挡在贵宝妈前面:「住
手,不许吓唬我妈。」

  当兵的一看有人出来挡横,把眼睛一瞪:「哪来的野种,敢挡老爷的财路,
你不想活啦?」

  「谁不想活了?」

  「哪个混……」当兵的一边回头一边正要开骂,却把后半截儿硬是给咽回去
了:「哟,不知道是长官,你大人大量,别见怪。」原来是卫队长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卫队长问。

  「长官,刚才这几位老总闯进来,说是要抓什么CP,我们是老老实实的生
意人,那里知道什么这个党那个党的。老总们硬是要搜,还把我出嫁时候娘家陪
嫁的几件手饰拿走,长官,我求求你,女人出了门,这嫁妆就是保命的钱哪,你
就让老总们给我留下吧。」

  「是吗?」

  「老东西,不识抬举。」那当兵的说:「长官,这点东西是孝敬您的。」说
着便把那几件首饰递过来。

  「混蛋!」卫队长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这是谁的家吗?」

  「小的们不知道。」

  「叫你认识认识。」卫队长一指贵宝:「这位是冯师长新收的贴身卫士,以
后就是你们的长官,你们他妈的发财也不会找地方。」

  「哎哟!小的不知,得罪了,得罪了。」那当兵的一听,吓得出了一脑门子
汗,急忙把贵宝妈扶起来,把手里的东西递在她手里,回过头又忙招呼其他几个
兵:「还不赶紧把东西放下。」

  那些兵急忙从口袋里包里把东西掏出来放在台阶上。

  那个打头儿的兵又赶紧过来给贵宝陪不是。贵宝本来是要好生骂他们一顿给
贵宝妈出出气,却是贵宝爹爹在后面说:「贵伢子,算了,他们也不容易,让他
们走吧,别再来唬人就行了。」

  那几个兵听了,赶紧又向贵宝爹道谢,想走,眼睛看着卫队长,又不敢动地
方。

  「你们是哪个部份的?」

  「13团3营3连的。」

  「回去告诉你们连长,把这个门儿认清楚了,派几个弟兄来给老爷子站岗,
哪个不长眼的再敢打扰,就给老子毙了。」

  「是,是。」

  「滚吧。」

  「是,是。」几个兵象遇上大赦似地,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那个打头的因
为一直倒退着出去,被门槛绊了一跤,贵宝看到他那狼狈的样子,止不住笑了起
来。[/font]

20537 2009-2-5 19:39

贵宝从军(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九)

  「长官,快快,屋里坐。贵伢子,给长官看茶。」贵宝爹急忙向屋里让着卫
队长。

  贵宝妈平时对贵宝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见了当官的却蔫蔫地溜进了里屋里
不敢出来。

  卫队长向贵宝爹说了贵宝要当兵的事儿,又说贵宝胆子大,看着也机灵,是
当兵的好料子。冯师长打算让他当贴身的卫兵,干好了,以后可以大大地升官,
当上师长、军长也不一定。等以后当了大官,衣锦还乡,一家子都跟着他风光。

  贵宝爹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唯唯连声。贵宝妈在里面听明白了,知道
贵宝真要去当兵了,也顾不上怕了,从里面出来,眼泪模糊地拉着贵宝不让走。

  贵宝爹骂道:「臭婆娘,贵伢子是去给师长当卫兵,那还不是咱家大大的荣
耀,你个臭婆娘哭哭啼啼的干么子?还不滚回屋里去。」

  「我就这么一个伢子在身边了,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哪?」

  「伢子是去当兵,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升了官,让你当上老太太,不比窝
在这个破屋子里强,横拦竖挡地象么子样子?」

  贵宝妈见自己一个人势孤力薄,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只得拉贵宝到屋里,
左看右看看个不够,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他自己当心。贵宝嘴里答应着,心早已
不在家里了,原来还怕爹妈不放他走,现在总算一颗心落在肚子里,他却不知,
要不是看到那几个当兵的对卫队长怕成那个样子,贵宝爹也未必就能想得通。

  贵宝爹留卫队长在家吃过中午饭,好菜好酒款待了一通,然后才让贵宝跟卫
队长回师部。

  路上,贵宝向卫队长询问,为什么要打CP,卫队长十分严肃地说:「小兄
弟,知道当兵最要紧的是什么?」

  「是不怕死。」

  「不对,是服从命令。当了兵,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而是
长官的了。长官要你死你不能活,让你活你就不许死。长官要你干什么,要你杀
谁,你就要执行,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知道,长官永远比你高明就行了。」

  「只要学会了服从,你就是一个好兵,以后升官发财,机会多得是。别太好
奇,长官都不喜东问西问的兵,更别学CP搞什么主义,搞得脑袋都搬了家,明
白了?」

  「明白了。」原来当兵就这么简单,贵宝更加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回到师部,卫队长向冯师上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师长非常满意,便叫卫队长
带贵宝熟悉环境,把他带成个好卫兵。

  贵宝终于如愿以偿地穿上军服,而且还十分自豪地挎上了一支崭亲的短枪,
别上一把漂亮的短剑,虽然因为他还没学打枪,没给他子弹,但那也足够让他在
镜子前面多站上一阵子了。

  卫队长也象师长一样是个大胡子,但却象个女人一样十分细心和气,给贵宝
把当兵的要领解说得清清楚楚,加上贵宝年轻聪明,很快就都被他记在心里。

  下午,卫队长又带他到后院的地牢去。这里原来是主人刘老太爷关犯错的长
工和拖欠债务的佃户们的地方。

  才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问:「怎么样,说不说,不说就这样把你们吊
到死。」又有女人的声音:「呸,你们这群疯狗,怕死就不当CP,怕死就不干
农协了,想让我们出卖自己的同志,做梦!」

  贵宝听得那声音便觉十分耳熟,急忙加快脚步走下去一看。只见地牢里点着
几盏昏暗的油灯,两个女人被用绳子反捆着手腕吊在屋梁上,两只脚都离了地,
那模样痛苦不堪。

  四周站着几个凶神恶煞似的兵,其中一个兵正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让她把
脸冲着自己逼问口供。贵宝一眼就认出那被揪着头发的是刘三小姐,不用问,另
一个一定是兰伢子了。

  兰伢子依然穿着她那身土布衫裤,脚上一双开了花的布鞋,三小姐却没有穿
军服,而是一身洋学生的装束,想来为了逃避搜捕,她早就把军装脱了。

  由于双臂反吊着,她们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胳膊上,双臂与上身形成一个可怕
的反角,而她们的屁股也朝上翘着,豆大的汗珠子「批批啪啪」掉在地上。兰伢
子的头软软地垂着,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看样子已经死过去了,两个兵正用冷
水泼在她脸上,好让她清醒过来,三小姐则大瞪着眼睛同抓她头发的兵对视着,
毫不示弱。

  卫队长跟下来对贵宝说:「这两个都是农协的,一个是副主席兼妇女部长,
另一个是联络处干事,师长让审出其他农协头头儿的下落。她们中PC的毒太深
了,从昨天下午吊到现在,硬是不肯说一个字,真不知道吃错了他妈什么药,怎
么会这么傻?」

  贵宝说:「就是憨么,要不怎么会把自己家的田都分给佃户们。」

  「你认识她?」

  「东关镇刘家的三小姐,这城里的人谁不认识她。那一个和我一同读过书,
也是个憨子。」

  「你们是熟人,能不能劝劝她,要是成了,就饶她们一命,把那个小一些的
妹子赏你当老婆。」

  「当老婆我才不要她,要她当丫头。要是当老婆,这个三小姐倒是不错。」

  贵宝心里说。不过,这也许是自己初出茅庐便立大功的好机会:「我试试看,
不敢打保票。


                (十)

  「那太好了,事办成了,师座一定有重赏。」

  这个时候,兰伢子已经被水泼醒了,努力抬起头看见贵宝,脸上也是一副惊
讶的表情。

  「兰伢子,你还不知道,我今天当兵喽,给师长当卫兵,吃好的,穿好的,
还能发财,可比你当那个什么农协干事强多了。」

  「哪个稀罕?」兰伢子不屑一顾地说,因为头垂得时间长,她的脸胀得有些
发紫,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好让自己看上去毫无畏惧。

  「兰伢子,你们真是憨喔。当官为的就是发财,哪个象你,穷得还要穿烂鞋
子。还有你,三小姐,你家恁大的家业,都拿去丢在火里。现在怎么样?我就是
说哩,你们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去同师长说,三小姐家里分出去的田,分
出去的房子,都去给你要回来,你还是东关最有钱的小姐。」

  「还有你哩,兰伢子,叫师长赏你二百块银洋,做上一柜子绸缎衣裳,打上
恁般大的金镯子,再给你找一个大少爷嫁了,吃好的,喝好的,那有多好。你看
我,今天才当兵,师长就给我爹妈一百块银洋,把我妈笑的合不拢嘴(这是瞎编
的,卫队长是给了贵宝妈五十块银洋,贵宝妈却没有笑,因为儿子跟人家走了,
能笑得出来么?)。」

  「我说哩,你们就给师长认个错,把你们那些人在哪里都说出来,大家一起
投奔师长,一起发财,这有多好哩?」

  贵宝以为自己这一套说辞入情入理,十分透澈,却不料兰伢子和三小姐并没
有说话,兰伢子还用那样一种神情看着他,仿佛他才是天下第一憨子一般。

  「你作么子这样看着我?我说的不对?」

  「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懂得CP的胸怀?」三小姐说话了:「我
们是为天下劳苦大众而生,为天下劳苦大从而死,解放天下的穷人就是我们的幸
福,只知道自己享受,出卖同志,那不是猪狗不如?」

  「算了吧。」卫队长发话了:「你那个劳苦大众算个什么?常言说的好,人
不为已,天诛地灭,难道说,你愿意为了那些泥脚杆子送了自己的性命?」

  「为解放天下劳苦大众而死,我们死得其所,那是最大的幸福。」

  「我说你们憨,你们还是真憨。」贵宝说:「还死呀死的。人死了,就不得
活喽。」

  「死就死,怕死就不当CP了。」

  「你以为死有那么好玩?象你这样女的,都叫脱得光光哩,绑到大街上,叫
一群一群的男人看光腚,羞都叫羞死喽。」

  兰伢子一听这话,本来已经胀得发紫的脸颜色更深了,气愤地骂起来:「你
们这群混蛋,流氓,你们不得好死。」

  「我们不得好死?」卫队长说:「你们要是不招,就是你们不得好死。贵宝
兄弟说得不错,对女CP,就是要脱的光光的杀头。杀完头,还叫光光地在大街
上示众,不准收尸。你们要是不怕给你们家里头丢了体面,你们就硬下去,看是
你们厉害,还是国法厉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兰伢子突然扭动着身子叫起来,看样子,她还是
对光着身子示众十分害怕的。

  「兰伢子,不要叫了。」三小姐说:「除死无大难,我们死都不怕,还怕这
些?不要叫敌人小看了咱们。」

  兰伢子果然就不叫了。

  贵宝站在那里说得口干舌燥,终究不能使两个女人回心转意。

  正在那里嘴枪舌箭地交锋,冯师长从上面走了下来:「怎么样,招了吗?」

  「没有,卫队长正同这位小兄弟劝她们,可是她们中赤化的毒太深,至死不
回头。」

  「嗯。」冯师长走过来,把三小姐的头发抓住看了看:「知道你们农协那个
王副主席吗?他已经向政府自首了。我们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们说不说也没有
什么关系了。不过,本师长一向宽容大量,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要是你们愿意
自首,声明与CP断绝关系,就饶你们一条性命。」

  「呸,你们杀吧,我们决不当软骨头。」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算了,别审了,放她们下来,明天一早,拉到外面砍
了。」

  「是。」几个兵答应着。

  冯师长又对贵宝说:「光不怕死不行,还得敢杀人,明天你挑一个动手。」

  「是!」贵宝答应着,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卫队长带着贵宝从地牢跟出来:「师座,这个两个妹子模样不错,就这么杀
了太可惜了,您看……」

  「嗯,随便你们。」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卫队长,把嘴向贵宝一呶:
「他也不小了,别忘了带上他。」

  「那是一定。」卫队长乐得嘴吧都合不拢了。

  贵宝莫名其妙,眼看着卫队长直发愣。卫队长神秘地笑着说:「今天咱们过
年,跟着咱们师长,这种好事儿多着呢。」


               (十一)

  卫队长和贵宝还有两个卫士同住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他同贵宝回到住处,
便派那个两个卫士去把两个女犯带来,再稍带着去把卫队的弟兄们都叫来。两个
人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士兵们便把两个女人押了来。她们仍然反拴着两手,也许因为吊得
时间长了,走路有些不稳,但胀成猪肝般的脸色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刘三小
姐似乎已经明白会出什么事,嘴里不住大骂着「流氓!畜生!」

  卫队长说:「老规矩,这个大的我打第一炮,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然后又对贵宝说:「按规矩,你是新来的,应该排在最后,再说你还是个童
子鸡,总得先学会了再说。」

  「学什么?」

  「等会儿我们怎么干,你就怎么干,不过,你年纪还小,掌握不住自己,得
悠着点儿。」几个老兵取笑他。

  兰伢子此时才突然明白过来,惊恐地尖叫起来:「放开我,杀了我吧。」

  三小姐反而平静下来:「兰伢子,莫喊。这些畜生什么都干得出来,随他们
去吧,早晚有一天同志们会替我们报仇的。」

  负责师部警卫的有一个警卫营,都住在周边的民房里,这院子里有一个排,
不过,都在前院,后院只有冯师长和十二个贴身卫兵,现在又多了贵宝一个。

  四个兵先把两个姑娘反拴着的双臂抓住,向上一扭,两个姑娘便被迫弯下腰
去,上身成了水平状态,卫队长走到刘三小姐前面,把两手从下向上捂住了她的
胸脯子。几乎同时,兰伢子的胸脯也被人抓住了。

  刘三小姐一付强装出来的无所畏的样子,脸却又胀紫了,兰伢子也不再喊叫
挣扎,只是眼睛却湿湿的看着别处。

  贵宝渴望地看着两个男人解开姑娘们的衣领,露出她们如雪香肩,又看见他
们把手从她们的领口伸进去,贵宝这两天见了不只一个女人的裸体,知道他们的
手一定正在摸她们的奶,自己的下边便又硬了起来。

  过了一阵儿,两个姑娘的上身衣服便被撕烂了,兰伢子的肚兜儿和三小姐的
小白背心儿都被扯成碎布,露出了雪白的脊背。四只乳房向下垂挂着,微微摆动
着,并不住地被男人的手握住,象挤牛奶一样捋着玩儿。

  玩儿够了姑娘们的胸,卫队长叫把她们转了一百八十度,把屁股朝向外边。

  他把刘三小姐的黑裙子撩上去,贵宝看到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和一条细花
布裤头儿。见两个女人被男人们用手指隔着衣服捅屁眼儿,贵宝差一点儿拿不住
劲儿泄了。

  盼星星盼月亮一般,贵宝终于看到两个姑娘的下身儿衣服被脱下去,露出她
们那肥瘦不同,但同样圆润美丽的臀部。由于弯着腰,肛门和女人的那两片肉也
暴露出来。

  兰伢子的屁股有些瘦,屁眼儿是棕黑色的,夹得紧紧的两片阴唇上从前到后
都长着浓黑色的短毛,而刘三小姐的屁股却是浑圆肥嫩,不光是腿和臀部雪白如
玉,连肛门也是浅浅的粉色,与周围颜色不相上下的阴唇上只有前半截儿长着稀
落的几根细长卷毛。

  男人们用手分开她们的阴唇,把她们处女的秘密全都暴露在贵宝眼前。尽管
已经看过那个女教师的生殖器,但那是紧紧夹着的,只能看见一条肉缝,此时两
个年轻女人的私处完全敞开,一切都那么清晰,毫无遮掩,看到两个红红的鲜嫩
洞口,贵宝嘴张得大大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声。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急忙收回声音,不知所措地看着大人们,谁知人人都在
忙着自己的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而且,一看这些大人们的表情,都是奇奇
怪怪,目光流离,却是同他自己没什么不同,他这才知道大家原来都是一样的。

  看见两个姑娘已经被脱光,四下那几个看热闹的便纷纷凑上去,伸手抚摸那
两个赤裸的女体。贵宝心里好想过去,但又不敢,只是怯怯地看着,手心攥出汗
来。

  玩儿兰伢子的副队长,他无意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贵宝,便招呼道:「小兄
弟,别愣在那儿,吃喝玩儿乐,有一个算一个,过来动手哇。」

  贵宝心里很愿意,却不好意思地慢慢挪过去,一个正在玩儿兰伢子奶子的兵
闪开点儿身子,给贵宝腾出一点儿地方,让他用手轻轻触了触兰伢子那瘦削的肩
膀。女人滑嫩的肌肤让贵宝感到了一股过电般的感觉,激动得闭上眼睛深吸了几
口气。

  几个大人开始取笑他:「小兄弟,第一次吧?可得看仔细点儿。」

  那个给他让地方的兵干脆一按他的肩膀,让他蹲在地上,这样便正好可以从
下面观察那姑娘两只尖尖的小乳。

  兰伢子看见是贵宝,十分气恼地骂了一句:「混蛋!」贵宝被骂得有些下不
来台,「啪」地打了她脸一巴掌,然后便双抓住了她的乳房使劲儿揉搓起来。

  「好!行!」大人们被他的气势所惊异,纷纷喝彩起来,这让贵宝感到一丝
得意,与兰伢子那一年的同窗之谊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兰伢子的奶子小小的,即使是弯着腰,也只象两个刚上笼的生馒头一般呈圆
锥形垂挂在胸前,粉红的小奶头象两颗小花生米。贵宝握着那两只乳房,一忽儿
按,一忽儿捋,一忽儿捏着乳头拉扯着摇动,倒比那几个大人玩得花样更多。兰
伢子红着脸,闭上眼睛,不去看贵宝那有意示威的眼神,使贵宝更加感到自己的
强大,弄得更起劲儿了。


               (十二)

  「小兄弟,上这边来。」副队长此时正在后面玩儿着兰伢子的屁股,他叫贵
宝过去。贵宝也正想去仔细看一看那少女的羞处,便答应一声转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握细腰,髋部曲线光滑圆润,瘦瘦的美臀绷得紧紧
的,白中透亮象古董店里的玉器,他好想抓住她的腰用自己那硬硬的宝贝去顶一
顶她的屁股,但没敢,只得用手起劲儿地摸着她的屁股。

  副队长让他蹲下,用两手分着她的阴唇,仔细看她的阴户,那里面红红的,
微微的有一点儿湿,然后副队长弯曲四指,单伸着一根中指作了一个手势,贵宝
不由自主地问道:「这行么?」

  「有什么不行,队副让你干你就干,准没错。」旁边的卫兵们半认真半起哄
地说。

  「那,你们让我干的,可不许笑我。」贵宝生怕上当。

  「放心,绝对没错。」

  「那好,我干了?」

  「干吧,快点儿。」

  贵宝犹犹豫豫地照着队副的样子伸出中指,从兰伢子的阴唇后端用力捅了进
去,兰伢子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贵宝的手指在里面,只觉得手指被一团温暖
潮湿的肉紧紧裹住,那女孩子的屁股用力夹紧,紧贴在他手的两侧,使他感到一
股十分特别的爽快感觉。

  「好,就是这样!」大人们鼓励着,贵宝这才知道他们不是在拿自己开心,
便将手指尽可能地伸进去,然后慢慢地抠动,那女孩儿的阴户不住地收缩着,抽
搐着,给他带来更加强烈的快意。

  「好了,差不多了,我快顶不住了。」队副说着,把按在兰伢子屁股上的手
拿开退在一边,也叫贵宝闪开。于是,兰伢子被抓着两腋拖起来,另有两个人每
人抓住她一个膝弯,把她仰面朝天抬起来,弄到炕上,随手把她缠在脚腕处的裤
子和鞋袜都脱下来,又尽量地分开了她的大腿。

  贵宝此时才注意到,刘三小姐早已经被用这样的姿势按在炕上,卫队长正弯
着腰,用手指在她的下身儿捅呢。

  「小兄弟,站在近处,学着点儿。」队副说道。贵宝木偶一样走过去看着兰
伢子那被他用手指捅得渗出点点血迹的阴户,自己的那家伙顶得军裤支着高高的
帐篷。然后,贵宝惊讶地看到队副自己脱下裤子,掏出一条黑黑的大家伙,然后
爬上炕去,把那么粗的一条东西硬塞进兰伢子的洞中。直到这个时候,贵宝才弄
明白自己的宝贝是干什么用的。

  队副把自己的上身儿衣服也解开了,敞着怀趴到兰伢子的身子上,用力在她
那扁平的酥胸上蹭了蹭,然后便撅着大屁股一下一下地在兰伢了的身体里冲刺起
来。

  贵宝看到兰伢子那纤巧的脚丫绷直了,仿佛十分痛苦。男人的小腹撞在她下
体的荫荫墨丘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加上男人用力时的低吼和女孩子痛苦的
低哼,交织在一起,令贵宝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儿了,下面胀得象条大象的腿,
只盼着能象队副一样也插在兰伢子下面去试试。

  只不过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贵宝过了好象有一年,大人们才终于都轮流上
去发泄了一遍。轮到贵宝的时候,他甚至连裤子都没有脱利索,便一炮轰进了兰
伢子的大门。

  想起自己走门路被兰伢子拒绝的羞辱,贵宝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心里不
由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意,一边尽可能快速而深入的猛插,一边起劲儿地吻着她的
脸蛋儿。贵宝正在年轻力壮,又是第一次玩儿女人,那东西胀得硬硬的,粗大无
比,加上兰伢子还是刚刚开苞,那大桩遇上窄洞,快感更是强烈,乒乒乓乓弄了
不足一百下,便喊叫着喷射起来。

  完事以后,几个人把两个姑娘反拴着的手捆在一起,四只脚也拴在一起,让
她们背靠背躺在炕上,然后才去吃饭。这是贵宝第一次在军营里吃饭,虽然没有
老妈作得好吃,却是特别新鲜有味道,再加上方才在兰伢子身上一通发泄,也饿
了,狼吞虎咽地吃得腼着肚子在院子里遛了半天。

  一个人在院子里转着,心却转到那刘三小姐身上。方才尝过了兰伢子,却不
知这刘三小姐插起来如何。

  两个女人被脱光了玩儿弄的时候,贵宝都看过了。这三小姐已经二十五、六
了,但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小得多。与做工的兰伢子相比,出身大户人家的刘三
小姐可要美得多了。

  那兰伢子虽然也有着一条雪白的身子,脸和手却有些黑,可人家刘三小姐,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白不细。特别是那条身子,透出成熟女性特有的那种柔美,柳
腰美臀,削肩丰乳,还有那说不出来的一种高贵的气韵,那是描不出画不象的。

  更有一条,这刘家曾经是跺跺脚颤半省的人物,她家的小姐自然不会是无名
之辈,把这样一个名女人压在自己身下的感觉就不仅是色欲了。

  刚刚品尝过人间最奇妙感觉的贵宝,对那女人身体的那一种兴致和渴望一时
怎能割舍得下。等肚子里的食消化得差不多了,贵宝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屋里,见
卫队长正坐在炕上喝茶,他左手端着茶杯,右手则在两个直挺挺躺在炕上的女人
屁股上大把大把地抓捏。见贵宝溜进来,卫队长问:「用哪个?」


               (十三)

  「么子用哪个?」贵宝莫名其妙地问。

  「废话!」队长笑了:「你不就是来玩儿女人的吗?当然是问你想玩儿哪一
个。」

  「这……我……」

  「男子汉不能吞吞吐吐的,想玩儿哪一个就解下来搂到一边儿玩儿去。当兵
的就得爽快,放屁砸坑,想干什么就说。」

  「这个。」贵宝怯生生地指着刘三小姐说。

  「那还等什么?快弄!」

  「是!」贵宝答应着,把刘三小姐同兰伢子解开,把三小姐搬到炕的一头,
自己也脱得精光,紧紧压在了那个美丽的裸体上。

  贵宝没有失望,刘三小姐不光长得好看,那丰盈的肉体搂在怀中的感觉也与
兰伢子大不相同。插入之前,贵宝欣赏她的生殖器的时候,发现她那里也渗出点
点血迹。

  虽然没有其他人帮忙,贵宝仍然干得很顺利,因为刘三小姐十分安静地任他
在她身体中驰骋。

  刘三小姐比贵宝大好几岁,当初贵宝对她也是十分的崇拜。如今这样美丽而
又体面的一个富家大小姐就躺在炕上,任他这个半大小子用那才刚刚试过一次新
的宝贝乱插,贵宝感到十二分的得意。她的阴道也是那么温暖窄小,贵宝很快便
败下阵来。

  晚上轮到同屋的两个卫兵为师长守夜,屋里就只剩下卫队长和贵宝两个人看
着刘三小姐和兰伢子。临睡之前,卫队长又把兰伢子干了一回,然后叫贵宝:「
你睡在她们两个中间,警醒点儿,别叫她们跑了。」

  这一夜,屋里除了卫队长,余下的三个人都没有睡好。两个姑娘白天刚刚被
人夺去了处女最重要的东西,生命也已经以分钞计算,自然无法入睡。贵宝呢,
为着这一天的奇遇而兴奋,也为着明天的行刑紧张。

  炕本来不算太大,卫队长又四仰八叉地占了一半儿,使贵宝几乎是被两个女
人挤在中间。她们的双手被反拴在背后,只得侧着身子,微曲着双腿躺着,兰伢
子不愿意面对这个色迷迷的小男人,扭过身去,背朝着他,三小姐呢,左右都是
男人,躲这个躲不了那个,便随便选了面对贵宝的姿势。

  贵宝正是年轻精力旺盛的时候,两个赤裸的女人躺在身边,他又怎能睡得安
稳。

  他仰面躺着,左边看看,是兰伢子细细的腰肢和软软的屁股,右边看看,是
刘三小姐挺实的乳房,心里想着:「这样好看的妹子,明天自己就真的把她们砍
了吗?实在是可惜,你们干嘛非得干什么CP呀农协的?」

  完了事又想,不知道这脖子砍上去会是什么样子。他扭头看看兰伢子,细长
的脖子上半截黑,下半截白,几个明显的椎骨突起使她看上去十分性感。他伸手
摸了摸那脖子,兰伢子的身体颤了一下,仿佛要躲,这又勾起了半伢子的欲望。

  他把左手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去,捏住她的屁股,她扭了扭身子,没有躲开,
也便作罢。他又转过头,把右手去捏刘三小姐的奶头儿,刘三小姐正在睁着大眼
睛想什么,被他一捏,羞辱地闭上了眼睛。

  贵宝左一把右一把,不久便把自己摸得兴起,仔细权衡了一下,还是刘三小
姐美,于是放开兰伢子,向右转过身来,把三小姐的右腿拖到自己的腰上,自己
则胸贴胸地把刘三小姐的身体搂住。他把三小姐的右半边屁股使劲抓捏了许久,
又顺势用手指抠弄了一番她的肛门,这才翻过身压住她,重新把自己从她的软裆
中插了进去。

  他怕打扰了卫队长睡觉,不敢出声,也不敢弄得太猛,只是尽量把她的乳房
压得紧紧的,把自己插得深深的,紧顶住她的阴户,在她的身上乱拱。三小姐依
然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只有那娇艳的玉体微微颤抖,窄小的阴道轻
轻抽搐。

  干完了,贵宝兀自感到意犹未尽,便悄悄爬起来。本来四个人都是头朝外躺
着,贵宝抓着胳膊把两个姑娘先后拖起来,让她们头朝里躺下,背靠背躺下。

  又怕她们跑了,寻两根短绳把两个人的脚腕也捆住。自己则依旧头朝外仰躺
在她们两个中间,两手左右一搭,刚刚好从背后伸进她们的两臀中间,两手各用
一指插在她们的阴户中抠了小半宿。兰伢子仅扭动了一下表示抗议,而刘三小姐
仍旧动也不动一下。

  鸡叫三遍,卫队长把刚刚睡着的贵宝叫醒,值夜的两个也换班回来了。卫队
长让贵宝穿好衣服,去打一桶水,找一把铁壶和一个漏斗来。贵宝不知道干什么
用,但队长说过,当兵就是两个字「服从。」,于是照吩咐去了。

  出了屋,看看自己的手,两个在女人身体中插了小半宿的手指已经被泡得发
白了。不多时,东西拿了来,见值夜班的两个正压在那两个女人身上,象两头猪
一般哼哼着往她们下身乱拱。等两个人都发泄完了,卫队长叫把三小姐拖着跪起
来,亲自抓着头发让她抬起头,然后叫贵宝把铁皮漏斗硬给她塞进嘴里,灌了她
足足一铁壶凉水,直灌得她扁平的肚子鼓了起来,接着又灌兰伢子。

  贵宝虽然照吩咐做了,却十分不解,一旁的卫兵告诉他,这时候给她们灌足
了水,等到上法场的钟点便刚刚好憋了一肚子尿,这帮子女CP都不怕死,但让
人们看着她们失禁就会认为她们是吓尿了,他们可不想让她们象女英雄一样地去
死。刘三小姐听了,气得恶狠狠地骂了他们一顿「混蛋、恶棍」。

  贵宝看着她们重新被放倒在炕上,鼓鼓的肚子好久才慢慢消下去。卫队长出
去了一会儿回来说:「贵伢子,师座说了,一会他要亲自去监斩,看看你胆子够
不够大。你想好了没有,这两个你挑哪个?」


               (十四)

  贵宝本来心里对杀人还是有些忐忑,一听师长要去看,那种紧张立刻便不见
了,代之以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他当然想挑刘三小姐,谁能比得过她好看呢?

  想着,忽然之间又冒出一个新的想法:「我能两个都挑么?」

  「当然没问题。」卫队长说:「不过,这还是咱们师第一次有人愿意独自砍
两个人的脑袋,那就看你的了,到时候千万别拉稀。」

  「放心,我一定干好。」

  院子里开始沐浴着一抹阳光的时候,门外传来阵阵嘈杂的人声。

  两个姑娘本来都是随便反拴着手腕的,卫队长叫贵宝把刘三小姐拖成俯卧姿
势,骑坐在她的屁股上,然后指导着他把三小姐的手腕解开,再五花大绑起来,
并插上一个写着「斩」字和她姓名的木牌子。与此同时,兰伢子也被另外一个卫
兵捆上了。

  坐过三小姐软软的玉臀,贵宝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这回也不等卫队长发话,
自顾脱了裤子,过去把三小姐雪白的双腿一扯分开,先用手分开她的臀肉,露出
肛门和阴户玩赏了一阵儿,然后从背后压住她,又插进去干了一回。另外几个人
见了也不含糊,又把两个姑娘折腾了个够,两人照旧一声不吭,任他们凌辱,再
无半个字。

  屋外来了几个胳膊上带着「执法」红箍儿的兵。卫队长一指炕上两个女人,
对那几个兵说:「就是这两个,带走吧。」

  几个兵刚要把躺在炕上的刘三小姐架起来,三小姐猛地甩开他们的手,怒吼
道:「不用侍候!」,然后一滚身坐起来。

  她刚要跳下炕来,却被来人中的一个当胸一把推倒了:「想充英雄?那可甭
想。」说着,他另掏出两根绳子,把三小姐的两只脚腕捆在一起,然后拖她起来
跪坐在炕上。先分开她的膝盖,用手伸在她的阴毛下面去抠弄够了,这才把三小
姐捆脚的绳子同背后的手捆在一起。

  贵宝这才知道那些四马倒躜蹄倒卧在血泊中的女犯是怎样等待行刑的。那人
又说:「这些女人,中毒太深,都要死了也不忘煽动泥腿子们造反,不能叫她们
说话。」说完,他指挥着几个兵从屋角把三小姐被扯烂的白上衣拿来,撕下两大
块白布来硬给两个姑娘把嘴塞住。三小姐且挣扎着用最后的机会骂了几句后,便
再也无法出声了,但她的眼睛中却透出一股嘲弄的冷笑。

  那几个兵把捆好的三小姐和兰伢子拖倒,用手把她们尽情揉搓抠挖了一阵,
这才两人一个搀着两腋拎起来走出去,不久门外便响起了一阵鼎沸的人声。有了
前两天的经验,大家都知道女犯会被脱得一丝不挂地裸杀,所以知道消息的便早
早赶到法场看热闹,更不用说刘三小姐是全城知名的人物,又长得那么漂亮,当
然更不能错过亲眼看看她光身子的机会。

  贵宝自己就是这样的想法,自然不会感到奇怪,反而感到特别骄傲,因为这
个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看一看光屁股的知名美女已经被他看得通透,而且还尽情品
尝过了。他想象得出如果别人知道之后该是多么羡慕和嫉妒,所以脸上不由得露
出一丝得意的笑。

  行刑用的鬼头刀还没有送来,贵宝有些着急,卫队长说:「不用急,刀得磨
快点儿,免得一刀杀不死。再说,让她们外面光着屁股多示众一会儿多好?要是
再当众尿了,那便更妙了。」

  真到太阳升起老高,天开始热起来了,才有人给贵宝送来两口磨得飞快的大
刀,还有三个「执法」箍儿。贵宝和队长、队副戴上红箍儿,队长和队副替他捧
着刀,亲自护卫着他向外走,一种被人仰慕的感觉让他有些飘飘然。

  法场就在大门对面的墙根儿边,两边早已挤满了人。看着贵宝出来,人群中
发出一声惊呼,谁也怕不到今天行刑的刽子手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彪形大汉,反
而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孩子。贵宝听到那惊呼与议论,心中更是得意,头抬
得更高了。

  刘三小姐和兰伢子背冲墙壁跪坐在路中央,上身直直的,挺着两对粉红的奶
头,露着小肚子下一抹漆黑。每个女人身后有一个兵,一手搂住着她们的下巴,
迫使她们背靠着他们的身子,一只手从她们的肩膀前面伸下去揉弄她们的乳峰,
驳得周围一边喝彩声。

  两个姑娘的阴毛都粘得一绺一绺的,那是因为被轮奸的次数多,男人的精液
都从阴道中流出来粘在阴毛上的缘故,许多人指着她们的下体大声猜测她们是不
是被人破了贞操。她们听着那些猜测,脸羞得红红的。

  见贵宝他们走近,玩弄两个女人的士兵放开她们向后退开。虽然堵着嘴说不
出话,两个姑娘却都梗着脖子,瞪着两双大眼睛看着他们走近,一副视死如归的
样子,令贵宝心里也不得不佩服。

  贵宝自然会利用这所剩无几的机会再看一看她们两腿间的那丛黑毛,同时也
注意到她们小腹早已鼓胀起来,看着她们紧紧夹着雪白的屁股,就知道她们在极
力忍着憋了好久的尿液。

  他站在两个女人身后,眼睛来回打量着她们的脖子,心里默默重复着砍头的
要领,对这两个姑娘赤裸的身体反而没有了那种冲动。

  冯师长果然从院子里面出来,站在法场的对面,把手上的白手套脱下来拿在
右手里,然后在左手心里一摔。一个带箍儿的少尉站到大路中间高喊一声:「行
刑!」

  卫队长把刀递过来,低声说:「贵伢子,看你的了!」

  贵宝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他一边慢慢走向兰伢子,一边深吸几口气,强行
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拔下兰伢子背后的木牌。兰伢子动了动,跪得更直了。

  贵宝把沉重的大刀拿在手里,双手握着举起来,人群忽然一下安静下来,静
得贵宝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现在什么也来不及想了,对准那细长的脖子尽力挥去。贵宝没有想到兰伢
子的脖子其实并没有那么结实,只听「扑」的一声,大刀便轻易掠过去,那颗还
算十分不错的头便飞了起来。

  贵宝这是第一次用刀砍人家的脑袋,心中不免紧张,所以用力过猛,把自己
右胳膊的关节抻得「咔嗒」一声响,疼得他一咧嘴,心里觉得这活儿干得不怎么
漂亮,便偷眼向师长那边看,却见师长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这才踏实了,
又不免有一丝得意。


               (十五)

  平时砍人都有专门的执法队来干,卫队是从来不掺和的,这次如果不是师长
想练练贵宝的胆子,也不会叫他干,所以并不完全明白杀人的窍门。

  这女犯四马躜蹄捆绑是为了防止她们挣扎,但砍完了,刽子手一般随即一脚
把尸首向前踢倒,否则因为她们的身体被绳子拉得直直的,是不会向前方倾倒下
去的。

  贵宝不懂这个,以为脑袋砍下来就算完事了呢,所以只是把刀拄在地上看着
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赤裸女尸。只见她仍然跪在原地,脖子上的皮肤全都收缩到
了肩头,断口上露着白白的骨头茬儿和两条管子,还有带着「嘶嘶」的声音喷起
老高的的鲜血。

  有人在喊:「快看,快看,尿了!」贵宝一看,大量液体果然从兰伢子的屁
股下面流了出来,鼓鼓的小肚子也缩了回去,看来那一铁壶凉水果然有用。没了
脑袋,兰伢子便不知道羞耻的意义,手脚漫无目标地抽动着,胳膊上的肌肉地鼓
动着,细细的腰扭动着,过了老一阵子才向侧面倒了下去。

  侧倒在地上的兰伢子仍然在动,最后的挣扎使她的两条大腿同身体间的夹角
拉直了,身子反而微微向后弯曲起来,由于大腿被向后拉紧,贵宝看到她的肉缝
露出来了一大半。

  贵宝不知道自己把哪里搞错了,不过心里觉得这样也不错,想想自己前天在
别处看女尸的时候,她们的奶头儿和羞处都压在地下,自己费了好大的劲儿也看
不到,这样侧倒着却不是都露出来了?贵宝相信,周围看热闹的一定都和自己一
样喜欢看女人的那些地方,却是应该感谢自己才对呢。

  贵宝回头换了把刀,转过身来向刘三小姐这边走。他以为,作为一个女人,
刘三小姐看到兰伢子被砍掉脑袋一定吓得不行,应该要投降了才对,但在刘三小
姐身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贵宝过去拔掉她背后的木牌子,刘三小姐竟十分平静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又
看看那雪亮的鬼头刀,然后用力一甩头,把披在后面的乌发甩到身前,让雪白的
脖子后面完全露出来,这才慢慢转过脸去。

  为了这一甩头,她那柔软的柳腰一扭,整个肩膀划了个水平的大圆圈,那腰
臀部位流动的曲线,那胸前上嘟嘟乱颤的乳房,无不透出一股难画难描的美艳,
场子里一边喝采。

  贵宝被那种无畏所震撼,心中不由不佩服三小姐的从容,一直到贵宝自己砍
头的时候,眼前所浮现出的都是刘三小姐甩起的那一头飘逸的黑发。

  与兰伢子不太一样的是,砍了头的刘三小姐倒下去要快得多,脑袋刚一离开
身体,她的右胳膊便猛地抽动了一下,把身子向右带得一歪,咣当一下子就躺倒
了。当然,她也没有马上安静下来,没了头的尸体在地上还是抽动了许久,她女
人的缝隙也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两条粉白的大腿之间。她也尿了,尿得很急,带着
「嘶嘶」的声音从她那缝隙中喷射而出,甚至超过了脖子上喷血的声音。

  恋恋不舍地盯着两个女人那生着毛毛的地方看了最后几眼,贵宝带着一脸得
意回到院子里,师长果然夸了他几句,让贵宝整个白天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开始的兴奋劲儿一过去,贵宝便又想到了那两个女尸,一定会有成百上千的
人挤在外面欣赏,可怎么听不到喧哗?

  贵宝想出去看看,但现在是兵了,没有命令是绝对不准离开半步的,否则自
己的脑袋就要被砍下来了。师长下午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贵宝问跟着师长的
大块儿刘,那两个女尸怎么样了,大块儿刘告诉他,因为看女尸的人太多,师长
嫌吵,便叫人把她们拎着丢到纱厂仓库门前去了。

  城里的大搜捕进行了好几天,杀人也就杀了好几天,贵宝每天都在听从外边
回来的说这里砍了五个,那里毙了三个。说得最多的自然是有几个女的,脸蛋儿
长得怎么怎么好,腰怎么怎么细,屁股怎么怎么圆,死之前有没有被玩儿过之类
的话。刚刚尝过女人滋味的贵宝自然每一次都听得十分入神,一边听,心里一边
想象着她们被脱得条条的被玩弄时的样子,却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亲眼看看。

  四十几天后,部队开拔了,走之前,师长特地给贵宝一天假叫他回家看看爹
妈。贵宝妈鼻涕眼泪自然是少不了的。

  偶然说起兰伢子和刘三小姐,贵宝爹摇着头叹着气说:「好惨喏,那样年轻
的女伢子,被人家脱的光光的绑到街上砍脑壳,尸首赤条条地在大街上摆了好几
天,千人瞧万人看的,听到说过都羞死人喽。也不知哪个挨天杀的,把两个女伢
子捆着的脚解开,给兰伢子女人的地方塞了一个扫炕的笤帚,给刘三小姐塞了一
个洋酒瓶子,就那样哈着腿躺在大街上给人看。」

  「兰伢子她妈早都急死喽,只有她姨找了几个人去替她收尸。哎哟,肉都烂
完喽,臭哄哄地抬都抬不起,只好用席子铺在地上,几个人用木锨把她滚到席子
上面去。她还算是好的,那个刘三小姐更是惨的狠,她家大哥被人家到处抓,不
敢露面,二哥早几年就没的任何消息,一个亲人都没有。」

  「同族的说她和她哥是败家子,给祖宗丢人,不认她这个子孙,谁也不肯替
她收尸,被当兵的用破席子卷起丢到江里边,找都找不见喽。唉,说起来刘家也
算是这省里顶有身份的人家,叫这几个败家的儿女搞的家败人亡。好端端一个少
女伢子,听说还是个黄花闺女,叫人家脱得光光的,那个地方塞个酒瓶子在大街
上给人看春宫,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光喽,也不知道刘家的祖上作了么子孽?」

  贵宝妈一脸不高兴地说:「你个老东西,一说起光屁股女人,话就多的不得
了,仿佛你看到了一样。」

  「有你这张苦瓜脸,我自然是不得看到,这都是对面卖剪刀的吴老板看到说
的,人家是看到的嘛。」

  「看到又怎样?贵伢子还小,不要把他教坏喽。那个刘老太爷在世的时候,
光小老婆就有十几个,糟害的女人怕不有几百,这是老天爷叫他女伢子还债。作
孽,作孽,还不都是你们男人作的孽!伢子,可不兴学那些人的样子作贱女人,
要天打雷劈,遭报应的。」

  刘三小姐和兰伢子死后,围观她们裸尸的市民人山人海,三日不减。人被弄
到纱厂仓库那边没多久,她们就被看守的士兵解开脚上的绳子分开双腿,用二指
宽的竹片拨开大小阴唇,露出里面的阴户向围观的人群展示,还被当众用竹片捅
进肛门和生殖口儿玩儿亵,最后还被塞入笤帚和玻璃瓶淫亵示众,这些贵宝都听
说师部的人说起过,已经不算新闻了。

  贵宝看得出,老爹虽然表面上替兰伢子她们叹息,其实心里十分希望亲眼看
到两个年轻少女精赤条条的身子。他本来兴致勃勃地想给老爹详细地说一说两个
女人的身子怎样诱人,还想告诉他们,刘三小姐和兰伢子的脑袋都是自己砍下来
的,还有她们活着的时候怎样被人剥光了玩儿弄和轮奸,以及自己都作了什么,
但听到妈话,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便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不久,贵宝跟冯师长参加了国民党的中原大战,贵宝脑袋灵活,又不怕死,
几次冒着枪林弹雨把陷入险境的师长救出来,加上巧遇也当上师长的二哥,所以
冯师长对贵宝真是另眼看待,等冯师长升任军长的时候,贵宝已经是团长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贵宝刚当兵头一天就参与了对女犯的轮奸,这头儿一
开,他始终对强奸女俘女犯有着十足的兴趣,在以后的军旅生涯中,只要有机会
便要对被抓住的年轻女俘进行强暴,因此被人称作「采花团长」。

  后来贵宝参加了对井岗山的围攻,在这里碰上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大哥,大哥
也象二哥一样是个师长,不过却是CP的师长。两兄弟战场相见各不相让,结果
哥哥赢了,而且赢得干净利落。

  贵宝所在的师就只剩他一个逃出重围,又被赤卫队给抓住了,赤卫队不是红
军,不知道优待俘虏,见他是白狗子的大官儿,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地开了个公
审大会,便判了死刑。等他大哥知道,贵宝的脑袋早已被人家砍下来当球踢了。

                【完】[/font]

20537 2009-2-5 19:41

关东女侠(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关东女侠


作者:石砚


                (一)

  月亮已经下山了,太阳还要很晚才能出来,凌晨的天黑得象墨染的一般,黑
石砬子下,只有鬼子兵营铁丝网上的电灯象鬼一样忽闪着。夜暗中,两个人影悄
悄地从背后靠近了正打着磕睡的哨兵。

  突然,那两个人影从黑暗中跃了起来,一个从侧后方抢走了鬼子手里的三八
大盖枪,另一个则把一根绳子往鬼子脖子里一套,背起来就走。那小鬼子两手抓
着绳子,舌头伸得老长,两条腿在空中漫无目标地乱踢。

  转眼间,那两个人影又从黑暗中绕了出来,一个打开了铁丝网上的栅栏门,
另一个向黑暗中招了招手,立刻,黑暗中又冒出十几条身影,直奔大门跑来。到
了跟前,当先那个拿双枪的黑衣人作了几个手势,跟过来的人便心领神会地分别
扑向铁丝网内那三处房屋,而那当头的自己则带着另一个黑身人和两个摸哨的向
当中的大屋走去。从背影看,这位最高领导人和他的跟班都是年轻的女人。

  爆炸声轰然响起,那是在向房间内扔手榴弹,然后是零零碎碎的枪声,那是
在消灭屋子里没有被炸死的鬼子。女首领正冲房门站着,把正从冒着浓烟的正屋
中冲出来的鬼子一一打倒。

  天放亮的时候,省城的鬼子赶来增援,兵营已是一片狼藉,总共一个班的鬼
子兵横七竖八地躺着,在正屋外那个鬼子班长的身上,还放着一张大红的拜贴,
写的是:

  「小鬼子听了:今取走你们孝敬的步枪子弹若干,还有你们十二个狗兄弟的
命。你们太抠门儿,下次多预备点儿,别惹咱生气。」

  落款是「关东女侠。」

  此时,离黑石砬子二十多里的老林子里,发动袭击的那十几个人正有说有笑
地走着,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的黑衣都变成了白衣,原来,他们身上穿的都是羊
皮大氅,黑绸里子,有雪的时候把有毛的那一面穿在外头,没雪的晚上就翻过来
穿,是非常好的伪装服。

  领头的果然是一位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约么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中等个
儿,不胖不瘦,弯弯的秀目,高高的鼻梁。紧闭的小嘴和微蹙的眉头透露出一种
威严和冷艳。

  紧跟在她身后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四、五岁,也别着双枪,黑红的脸膛,
粗眉大眼,连鬓络腮的胡须,一看就是个豪爽的汉子,女的是个十八、九岁,斜
挎着一把盒子炮,梳着一条大辫子的姑娘,圆圆的一张小脸儿,白中透红,十分
标致。

  在这两个人的身后,则是一群长长短短,有胖有瘦的关东汉子,虽然年纪有
大有小,却一个个精神头儿十足,他们有的背着三、五条长枪,有的扛着成枪的
弹药,一边走,一边高喉大嗓地说笑。

  前面是个岔路口,那当头的女子向路旁一站,招手让后面的人过去继续走,
只把一直紧跟着她的一男一女留下来:「二当家的,你带着弟兄们先回山寨,我
和小红再去一趟省城,探听探听消息,稍带脚儿找找有没有什么新买卖。」

  「行。大当家的,你可得当心哪。」那大汉的话出透着关心。

  「我晓得。」

  「二当家,你自己也当心。」小红的眼睛里也流露着一种异样的光。

  「嗯。」二当家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转身向队伍走的方向赶去。


                (二)

  中午时分,大当家和小红已是一身西式男装,坐在得月楼最里面的一张桌子
边慢慢吃着饭。

  「王老板,听说了吗?昨儿晚上,关东女侠又端了一个鬼子兵营,宰了一百
多个鬼子。」旁边桌子上的一群食客低声聊着天。

  「真的?痛快!这关东女侠可不是头一次端鬼子窝了。」

  「可不是咋的,至少干了几十次,少说也杀了一两千鬼子了。」

  「照这么着,小鬼子可快完蛋了。这关东女侠什么来路?」

  「不知道,不过,自出道以来,就没人见过她。来无踪去无影,打得小鬼子
门儿都找不着,我估摸着,是电母娘娘下凡。」

  大当家两个听得偷偷地笑,但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听。

  「我琢磨着也象是神仙,你想啊,要是一般人,多不过是武艺高强,会飞檐
走壁。哪还会分身术,肯定是神仙。」

  「分身术,这倒没听说。」

  「你想啊,你说关东女侠打鬼子兵营是什么时间?」

  「昨儿晚上啊。」

  「这不结了,昨儿晚上,省城鬼子宪兵队一个小队长,说是出去玩玩儿,就
没了踪影,今儿一早被人在城西护城河里找着,光着屁股,连那玩意儿都没了,
身上还用血写着字:杀人者,关东女侠是也。你想,她要是不会分身术,怎么能
同时在两个地方下手?」

  「哦!关东女侠在省城杀鬼子官儿的事我听说有过不少次了,昨这起儿我倒
没听说。神!真神!您说,这神仙都亲自出面收拾小鬼子了,看来呀,小日本儿
没几天蹦挞头儿了。」

  两个女人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疑惑地相互看着,不知道这杀鬼子官儿
的事儿是真是假。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大当家低声地对小红说:「下午你去城东城南,我去城
西城北,晚上到你姨家住,要是谁有事耽搁了到不了,明天中午咱们钟楼底下碰
头。」

  「好!您当心。」

  「嗯,放心。哎,掌柜的,结帐。」

  出了酒楼,小红往东,大当家自己往西来,一边慢慢遛挞,一边注意看着两
边那些挂膏药旗的地方,并默默记在心里。在城西关一个小店吃过晚饭,大当家
又往回走,想赶到小红的姨家去借宿,谁知因为鬼子官儿被杀,今天晚上提前戒
了严。

  大当家在小巷里穿行,想找一家旅店投宿,却是越急越找不着,找着找着就
和鬼子巡逻队碰上了。

  鬼子一喊,大当家人单势孤,不能硬打,只好掉头往回跑,鬼子则在后面紧
追不舍,三八大盖枪「叭勾叭勾」紧着响。

  看看摆脱不掉,大当家的拔出了枪,准备干他娘的,刚拐过一个街角,隐身
在一个门洞里,背后的门就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低声说:「快进来。」

  大当家也顾不上看后面的人是谁,便闪身进去。这是一间邻街的小屋子,只
点了一盏小煤油灯,主人反锁住门,然后到大床前,用脚一蹬,地面上出现了一
个洞口:「快下去,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也别出来。」

  大当家跳下地洞,上面人把洞口重新关好。大当家两手拿着枪,听着外面的
动静。一会儿,就听见鬼子叽哩咕噜的说话声,尔后是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这是谁呀,深更半夜的。」那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嗲声嗲气,让人听得十
分不舒服。

  「哎,快快的,开门。」

  开门的声音,然后又是那个女声:「哟,是太君哪,怎么有时间光顾我这儿
呀?」

  「哎,你的,抗日分子的?」

  「抗日分子?看您说的,我一个独身女子,能挣口饭吃就不错,哪敢抗什么
日呀?」

  「你的,闪开,皇军的,搜查。」

  「您看,我就这么一个小屋子,哪藏得住人呀。」

  然后就是人的脚步声,有人站在了地洞的盖上,听说话是那个女人:「您看
见了,就这两个柜子,您都翻了,再看看床底下,没有人吧?」

  「你的,什么地干活?」

  「看您问的,我是干什么的您还看不出来?这是我的良民证。要不要我侍候
侍候您,保证您舒舒服服,来呀。」

  静了半晌,听见那鬼子的声音:「优西!你的,良民的大大的。我的,抓抗
日分子的,明天的,你的,侍候皇军。」

  「那可是我的福气,明儿个您一定来呀。」

  「我们的,一起来。」这是另一个鬼子的声音。

  「哟,我就一个人,哪接得了那么多呀,这么着,你们一个一个来,我都好
好侍候着,怎么样?」

  「好的,好的,开路。」

  「一定来呀。」

  脚步声出了屋,听见关门和锁门的声音,然后是那女人的骂声:「呸!狗日
的,明儿个老娘把你们全都阉喽。」

  脚步声慢慢走近,洞口打开了:「行了,出来吧。」


                (三)

  大当家从洞里蹿出来,拔腿就往外走。

  「怎么?也不说声谢谢就走?」

  「谢了。」大当家伸手去开锁,被那女人一把抓住了手:「等等,你要去哪
儿?现在正在戒严,出去不是找死吗?」

  大当家没说话,也没再动。

  「喏。你先睡我这儿,明天天亮了再出去。」

  大当家犹犹豫豫地移动着脚步,却没有上床,只是坐在一边儿的小方凳上。

  女人笑了笑,自己上了床,点上一支烟,把两只脚翘在床头上。从高高的旗
袍开衩中,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

  「下贱!」大当家心里骂道,这女人原来是个暗娼。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还是那个女人打破了僵局:

  「坐在那儿不累吗?想睡就上来。」

  「不困。」

  「算了吧,我早看出来了,你是女扮男装,都是女人,还怕我找你干那个事
儿呀。」

  「我说了,不困。」

  「别他妈的装了。」那女人突然恼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错,我是卖
的,可我情愿卖吗?我也曾经是个让人羡慕的正经女人,我爸爸还是这省大的教
授呢。我也想过嫁个好男人,从一而终,可是,小鬼子……」说着,她的眼泪刷
地流了下来:「我一家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还被他们……我想过死,可我
不甘心,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偿命。别以为就你是抗日的,我也在抗日。」

  「你?抗日?」大当家的听到女人的哭诉,心里一股同情油然而生,口气缓
和了许多。

  「怎么?不信?走,跟我来。」

  女人跳下床,重新把洞门踢开,然后拿起油灯,当先跳了下去。

  大当家跟着下了地洞,这才发现洞子比她原来想象的要大得多,也长得多。

  「这是一个老房子,房主是个孤老太太,死了以后落在她娘家侄儿的手里。
我小时候家就住这附近,经常到老太太家来玩儿,所以知道这地洞,就给租下来
了。这洞子那头从水底下能通到护城河。」

  说着说着,来到了洞底,果然见旁边有水。女人把灯放在壁龛里,然后指着
一个木箱子说:「打开看看。」

  大当家疑惑地掀开箱子盖儿,真让她吃惊,箱子里竟有十几支手枪,有王八
盒子,有枪牌撸子,有大镜面,还有子弹。大当家回头望着那女人,眼中流露出
惊异的神色。

  「再把那个盒子打开。」女人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那是一个大红木匣子,带着铜吊扣,大当家打开一看,更是吃惊不小,里面
都是日本鬼子的肩章,有军曹,有尉官,还有一个两杠一星的。

  「还有那个。」

  大当家打开另一个木箱,里头装了半下儿石灰,石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排
黑乎乎的玩意儿,大都干瘪了,只有一个湿乎乎的,竟然都是男人的玩意儿。

  「怎么样?信了吧?」女人得意地说。

  「你就是?」大当家明白了。

  「不错,我就是关东女侠。我呀,是卖身的不错,可地我只卖给咱中国爷们
儿,小鬼子想上我的床,除非他有九条命。」

  「你一个人?怎么干的?」大当家觉得,该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了。

  「我都是到别的街上去找他们,看准哪一个放了单儿,就给勾来,先灌他喝
酒,那酒里是有料的,麻翻了,就拖到这儿来。先把他们给阉了,叫他们作了鬼
也没办法再糟塌女人,然后用刀子捅死,用竹竿儿顺这洞捅出去,就到了护城河
里。这洞在水底下,没人发现得了。」

  大当家现在早没有了一丝看不起,光剩下佩服了:「姐姐,你真行。不过,
一个人干太危险,以后你还是跟咱们合伙干吧。」

  「你们?妹子,你们是抗联,还是绺子,还没问你们的字号呢?」

  「我们是绺子,人少,山寨小,没什么字号,不过都是专门打小鬼子的。」

  大当家没说自己就是关东女侠,她可不想扫了那女人的兴。

  「行,只要是打鬼子的,咱就是好姐们儿,怎么样,要是不嫌弃姐姐是个下
九流,咱就认个干姐们儿。」

  「好,咱就在这设下香案,八拜为交。我叫张素芬,二十二了。」

  「我叫常玉环,二十六了。」

  「那你是姐姐,姐姐在上,受小妹一拜。」

  「贤妹,姐姐这里还礼了。」

  两个在洞里结拜已毕,出来同钻在一床被子里,谈了一整夜。两个商量好,
玉环以后不再冒险了,山寨出本钱,让她开个小旅店,一方面给山寨作眼线,另
一方面,山上人进城,也好有个落脚之地。

  天大亮时,素芬离了玉环的小屋,她知道,小红一定等着急了。离约定会面
的时间还早,素芬又去北城转了一上午。城北火车站鬼子防范不甚严密,周围的
道路也通畅,进出都方便,可以作为下一个目标,便在附近多转了几圈,看看临
近中午,这才转身往钟楼走。

  才走到北二街,就看到成群的鬼子端着枪把人往钟楼赶,素芬想躲没躲开,
也给裹了进去。

  「大婶,这是干什么?」她问旁边的一个女人。

  「干什么?你不是省城的人吧?我们都习惯了,这是要杀抗日分子,把大伙
都轰去看。哎,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起儿,可惨了。你说,就这么杀,这抗日分
子也杀不完。」

  素芬心里十分沉重:「大婶,抗日分子是杀不完的,只要有小鬼子,就有抗
日分子。」

  「那倒是。这些该死的小日本儿,早晚都让他们死绝喽!」


                (四)

  素芬随着人群一起来到钟楼下,成群荷枪实弹的鬼子宪兵在中间围出一块方
方整整的空地,伪警察们则在外围推搡着拥挤的人群。

  「二哥,今天杀的是什么人哪?」

  「听说是关东女侠。」

  「关东女侠?怎么会?」

  「说是她自己承认的。」

  「我怎么没听说呀?」

  「我刚从那边过来,听说是十点多钟抓住的。抓的时候,她自己说是关东女
侠。」

  「哎,可惜了!有这关东女侠在,小鬼子就没有好日子过,以后,还不知道
谁帮咱中国人出气呢。」

  听见说关东女侠,素芬心里「格登」一下:「是谁?是玉环姐,还是小红?
怎么会被抓住呢?怎么办?怎么救她呀,要是山上的兄弟们在这儿就好了。」素
芬真是心乱如麻。

  「来了,看哪,真是个女人。」

  「还这么年轻,造孽呀。」

  素芬随着众人一起往正西望去,见远处一群鬼子宪兵押着一辆拉炮的马车慢
慢走过来,马车上立着一根「T」形木桩子,一个年轻的女人被捆着双手吊在木
桩上,欠着赤露的脚尖站在车上。那女人穿着黑色的旗袍,一路走,一路大声地
喊叫着,不是玉环,却是谁!

  素芬的心「扑通通」地跳,两只手心攥出了汗,怎么办?得救她呀!可自己
人单势孤,力不从心哪!

  马车越走越近,素芬听清了玉环的喊声:「父老乡亲们!大叔大婶,大哥大
嫂们!别为我难过!我是关东女侠,我杀了十三个小鬼子军官,还把他们都给阉
了,痛快!我赚了!父老乡亲们!别怕小鬼子,只要咱们横下一条心跟他们干,
就能把他们赶跑。我是个女人,都能杀十三个,你们也能。杀一个够本,杀俩就
赚一个,我赚了整整一打了。」

  「到那边作了鬼,我还要求求闫王爷,让他老人家派我个勾司人的差事,回
来勾小鬼子的魂儿,让他们一个一个都下地狱。父老乡亲们,我杀了十三个鬼子
官儿,我早赚够本儿啦,哈哈哈哈……」

  马车进了法场,素芬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腰间,那里藏着两支装满槽的快慢
机儿。玉环突然看见了素芬,愣了一下,马上就又恢复了常态。她似乎明白素芬
想干什么,继续喊着话,内容却有了变化:「父老乡亲们,要好好活着,留着本
钱好杀鬼子。别为我难过,我杀了十三个鬼子,早够本儿了,你们自己保重,你
们还能杀更多的鬼子……」

  素芬知道,玉环是在暗示自己,不要为了救一个再搭上一个,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素芬的眼睛里含满了泪花,在场的百姓也都流下了眼泪。

  几个鬼子过去把玉环从车上解下来,不容分说就把她的旗袍当胸扯开撕成了
碎片,然后又撕烂了她的小白背心儿和花细布裤衩,剥得一丝不挂地捆了起来。

  雪白的肉体被绳子一勒,更显得白的白,红的红,黑的黑。在那小屋里的时
候,素芬从没发现玉环有这么美。玉环没有挣扎,只是直直地站着,挺着高耸的
酥胸,眼睛里微有些湿润,嘴里仍然继续着她的叫喊。她被拖到空地中间,两个
鬼子想按着她跪下,玉环抵死不肯,按下去又站起来,按下去又站起来。

  一个鬼子军曹拔出战刀走了过去,把刀刃冲上放在她的两腿间:「你的,跪
下!」

  她扬着头,盯着那鬼子的眼睛:「老娘上跪天,下跪地,跪父母,跪神灵,
就是不跪小日本儿!不就是死吗?老娘不怕,老娘是英雄好汉,宁可站着死,决
不跪着生!」

  「八格!」那鬼子气得没法儿:「你们的,脚的捆上,捆着跪下。」他想把
她捆成跪着的姿势。

  「小鬼子们,你们捆得了老娘的身,捆不了老娘的心,老娘决不会给你们下
跪。」一边说着,玉环一边拚命地扭动着身体乱踢乱咬,四、五个鬼子都按不住
她。

  「你的,关东女侠?英雄的!」旁边过来一个二道杠的鬼子军官,他叫那个
军曹把刀拿开,然后对玉环竖起了拇指:「我的,军人,佩服!你的,站着地,
可以。」

  然后,他退开几步,向那个军曹示意可以行刑了。那军曹双手握着刀,想绕
到玉环身后去,玉环把眼睛一瞪:「用不着,老娘不能从背后挨刀。」

  那军曹站在她面前,握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
手,却难以面对那双逼人的眼睛。

  玉环看着那军曹,嘲弄地笑了笑,然后甩了甩披散的长发:「来吧,还等什
么?」

  那军曹举起了刀,素芬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玉环却象没那回事儿似的,只
是用最后的机会说道:「十三个,哈哈,马车轧罗锅儿……老娘值(直)了。」

  军曹的刀挥了过去,不是砍向脖子,因为她站着不好砍,所以他是斜着劈下
去的。军刀从玉环左肩砍进去,由右腋下出来,砍断了右臂。人群惊呼了一声,
玉环却没有叫,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个赤裸裸的女人倒了下去,人头同半边肩膀落在离身体二尺来远的地方,
由于绳子并没有被砍断,所以两半截身子也没有离得太远。

  血,血呀!从那没了头的身子里蹿了出来。由于体腔内的压力,被切去一块
的肺叶和心脏从刀口那里被挤出来。那心火红火红的,还在不停地跳着。她的眼
睛仍然大大地睁着,脸上带着胜利者才能有的笑意,嘴唇还在动,素芬知道,她
一定还在说:「十三个,赚了!」


                (五)

  鬼子撤了,把玉环赤条条地留在那儿,人们争相跑过去,把玉环围了起来,
挤不进去的纷纷议论:

  「真是好样的!不愧叫女侠,人家到死都没眨一眨眼睛。」

  「有这样的侠客,鬼子还能睡得好觉?!唉,可惜呀,以后再也没有关东女
侠喽。」

  「有,肯定有。关东女侠是神仙,哪会这么容易就死呢。」

  「可这个?」

  「这个只不过是关东女侠的法身,她能同时在两个地方打鬼子,当然就能有
两个法身,不信,你等着瞧,关东女侠呀,还会出来和鬼子干。」

  素芬挨命挤进人堆,她要看结义的姐姐最后一眼。当她挤进去的时候,几位
大婶儿已经哭着把玉环分在两处的尸身拚到了一块,并且用旁边人捐出来的衣裳
把玉环的身子盖上了。玉环仍然睁着眼睛,脸上的笑意不变,嘴微张着,仿佛仍
在说:「十三个,赚了,哈哈哈哈!」

  素芬真想替玉环收尸,但她在城里并没有亲戚,自己什么也办不了。摸摸身
上,还有几块光洋,她掏出来,塞在一个大婶儿手里:

  「婶子,我年轻,什么事也帮不上忙,我出些钱,帮着她把后事办办吧!」

  「这位先生,用不着,这样的女英雄,就是一分钱没有,我们大伙也都会替
她操办的。」

  「那就算我为她尽一份心意吧。」

  素芬强忍着没哭出来,硬把钱塞在大婶儿手里,然后站起来,急忙转身挤出
人群就往北街走。快到北二街的时候,她发现一个人总缀在后头。素芬干了这么
多年的绺子,警惕性很高,看看左边有一个小巷,她走过去向里一闪,却没有继
续走,而是躲在墙角后面,等那尾巴也拐进来,素芬突然一把锁住他的脖子,另
一手拿枪顶在对方的腰眼儿上。

  「别动!」

  「别开枪,误会,误会。」

  素芬一看,是一个年近六旬的干瘦老头,手里拿着个白布幡儿,上面写着:
「张铁口」,原来是个算命先生。素芬把他放开:「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跟踪
我?」

  「我是算命的,没有恶意。这位先生,刚才我在钟楼下面看见你,发现你印
堂发暗,怕是有祸事,特来知会一声。」

  原来如此,素芬知道,这是刚才掏钱的时候露了白,算命的惯用这种把戏,
先吓你一吓,然后就好借禳灾法儿向你要钱了。

  「哦,不知是什么祸事啊?」

  「恐怕不是一般的祸事。我们看相的,不轻易断人生死,不过,你印堂中不
仅仅是发暗,而是一股死气,不出一月,定有性命之忧哇。」

  「哦,那么,能看出我是怎么个死法吗?是枪打的、刀砍的、石头砸的,还
是吃得不合适噎着了。」素芬在调侃那老头。

  张铁口有些急:「只怕是要象这个一样,出红差,上法场啊!」

  「那么,有什么禳解之法么?」素芬知道,该进入正题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先生,哦,不,是姑娘。只要你一个月内不再生杀
人之心,自会有转机,只是……恐怕你不会回心转意的。」

  「你是什么人?」素芬立刻警惕起来。

  「我就是个算命的,在这省城的东大街摆卦摊儿已经几十年了,还从没有走
过眼。姑娘,你要是信我的话,就找个地方躲上一个月,自然遇难呈祥,不然的
话……」

  「算了老人家,你不用说了。」素芬伸手去身上掏钱,这才发现方才把钱都
给了那为玉环收尸的大婶。

  「姑娘,您这是在骂我。您以为我追了您这么远是骗吃骗喝骗钱的吗?您不
信就算了,到时候自有应验,您的钱我是一个子儿也不会要。」

  素芬没掏出钱来,脸上有些红:「老人家,真对不起,我的钱刚才……」她
作了个手势。

  「我知道,我说过同你要钱吗,我只是想帮你,让你早作打算。」

  「老人家,别见怪。要是应验了,我一定到闫王爷那儿替您请阳寿。」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活几年哪。姑娘记着我的话,好自为之吧。」说
完,张铁口摇着头,竟自走了。

  本来,玉环的死就让素芬心里头堵得慌,给张铁口这么一搅和,心里更是憋
气,低着头一直往北走,差点儿把同小红碰头的事儿给忘了,等想起来,急急忙
忙回头,已经过去大约一个钟头了。玉环的尸体已经不在钟楼那儿了,大概是被
大伙儿抬去办后事了。

  还好,小红一直等在钟楼下没走,看样子就知道,刚才玉环被杀的时候小红
也在。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山寨。[/font]

20537 2009-2-5 19:43

关东女侠(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六)

  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的带着全山寨百十号人出寨相迎,谈起打兵营的胜
利,素芬暂时忘了玉环和算命的事儿,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根据在省城打探的情况,素芬把三个当家的招集在一块,仔细商量打省城的
事儿。省城里有好几处目标,素芬那边最好打的是火车站,小红呢,则看上了城
东南的军火库。

  四个人商量的结果,认为这两处目标最好是一块儿打,这样鬼子就不知道增
援哪里,可光靠山寨这些人显然不够。

  素芬说:「关东好,黄大炮,满山红这几股绺子都是专门同小日本儿干的,
以前咱们也合伙干过,不如这次就联合他们一块儿干。」

  「好主意,关东好和黄大炮都是大寨子,手下都有好几百号人马,咱们四路
加起来有上千人,够干一票大买卖了。只是,人家是大绺子,愿意听咱的吗?」

  二当家说。

  「干嘛一定要听咱的,只要是打鬼子,谁当家不是一样。关东好我以前见过
他一面,人挺豪爽,是条汉子,心眼儿也多,叫他当头儿比我更强,这边由我去
联络。三当家,黄大炮是你舅子,就请你去跑一趟怎么样?」

  「行!」

  「那,四当家的就去联络满山红,回头咱们四座山头的当家的都到关东好哪
儿会齐。二当家,还是你留守山寨。」

  「好!」

  这边素芬带着小红奔关东好的山寨,三当家和四当家也各走一路。联络进行
得十分顺利,很快三家就达成了协议。由关东好当总指挥,坐阵城西刘家沟,由
他的二当家领手下五百人去打军火库,黄大炮为副总指挥,亲自带手下三百来号
人去打火车站,满山红作总接应使,手下也有二百来号人,跟关东好在城西,随
时准备接应两边的人马。

  关东女侠这边人数最少,本来作为发起人,人家要她当副总指挥,但素芬并
无心名利,只想打鬼子,便作副总接应使,派三当家、四当家带七、八十弟兄先
在城东五十里的鬼子据点儿打详攻,等把省城的鬼子吸引过去,这边关东好他们
再动手。

  分派已定,素芬叫三当家、四当家拿着自己的手书回去,直接调兵奔城东,
自己同小红留在关东好的寨中为三寨各位当家的仔细介绍两处目标鬼子的布署情
况和地形,以便把计划定得更周密一些。

  四位当家的都商量好了,已经是晚上,素芬同小红两个在关东好寨中住了一
宿,次日一早返回山寨。几十里的老林子两人走了半天,午饭前才赶到自已山寨
的山下,两个在外面放的暗哨见是大当家的回来了,便从暗中走出来打招呼。

  「三当家的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昨天下午回来的,马上就点了八十人下山走了,山上只有二当家
守寨。二当家知道这次没派他去打仗,闹了一宿脾气,今儿个一早带了十来个人
下山捡零食,正好碰上一辆小日本儿的汽车,二当家二话没说,把那车给打了,
宰了四个小鬼子,缴了三条长枪,一支短枪,还抓回来一个日本小妞儿,这才高
兴了。这不是,刚刚上去也就一个时辰。」

  「噢,好吧。这个二当家,一捞不上仗打就跟没了魂儿似的。你们两个也不
用在这儿守着了,跟我们回山去吧,咱们马上开饭,吃过饭就走,可能还能赶上
三当家他们。」

  「好嘞!」

  四个人兴高采烈地往山上走,到了寨门外,两个绺子看见是素芬,赶快开了
寨门:「大当家回来啦。」

  「回来了,二当家呢?」

  「早晨干了一票小买卖,正在大屋那边乐呢。」

  「噢,小红,你先回去,我去那边看看,叫他们开饭。」素芬说着便向大屋
那边走过去。

  一进门,就见二当家正在当屋坐着喝茶,身边站着几个绺子,正兴高采烈地
说着什么,见素芬来了,二当家的赶紧站起来:「大当家的,回来啦,怎么让老
三、老四去打仗,却留我们守寨,这不打仗,我的手就痒痒。」

  素芬笑了:「别急,吃了饭咱们就去追三当家他们,这回来他一个全伙儿下
山,干一票大的。」

  「太好了,嘿嘿嘿嘿!」二当家高兴地搓着双手,象个孩子似地。

  素芬转身出来打算回自己的住处,听见隔壁发出一声女孩子的尖叫,接着就
又没声了。素芬觉得奇怪,便走过去撩起了门帘,一看,肺差一点气炸了。

  只见大坑上躺着两个人,都光着身子,下边那个是女的,两只手拴在一起捆
在炕桌上,被那男人压在身下,男人的一只手抓着女人胸前一只锥形的小奶子,
另一手手捂着她的嘴,大屁股一撅一撅的,正在肏她。看那女的瘦瘦的身子,也
应有个十六、七岁,被插得一抖一抖的,从鼻子里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哼叫,眼睛
里满是泪光。

  「住手!你在干什么?」素芬转过身,脸冲着外怒吼道。

  那男人听见喊,急忙起身穿上衣服,怯生生地说:「大当家的,是您哪,您
坐。」

  素芬走过床边,见那女孩一身肉白白的,生得也还算漂亮,两条短短的腿分
开着,浓密的黑毛上满是粘乎乎的液体,屁眼儿哪儿还有一溜殷红的血。

  「你混蛋,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绺子的规矩吗?」

  「大当家的,这哪能不知道规矩呢,可这小妞儿是个小日本儿。」

  「小日本儿怎么了?小日本儿的女人就不是人啦?」

  「怎么回事儿?」二当家听见声音,带着那几个绺子走了过来。

  「二当家,这狗东西糟塌女人,你知道不知道?」

  「噢,这事儿呀。大当家的不知道,这是我们早晨打汽车时候顺手牵羊抓来
的,她爹可是个鬼子大官儿,您看,这是从她身上搜到的。」说着,二当家从怀
里掏出一张相片递过来,素芬一看,果然是那女孩儿同她父母一起的照片,那男
的一身鬼子军服,扛着两杠三星。

  「那又怎么样,那就可以坏了咱绺子的规矩吗?谁让你干的?」素芬怒视着
那个绺子。那绺子被素芬的目光吓坏了,用眼睛瞅着二当家。

  「是我让他们干的。」二当家接过话头:「我们这也是替大当家报仇,你忘
了,小鬼子当年是怎样对你的。」

  「你们,你们,你们混蛋。」素芬气得浑身哆嗦起来,二当家提起了当年,
打中了素芬的痛处。


                (七)

  素芬的父亲是城南黄花镇的一位小学教员,他有两个女儿,素芬是老大,老
二叫素兰,比姐姐小两岁。这姐妹两个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读书识字,后来又都
上了省城的中学。那一年暑假,刚刚下过一场雨,已经十八岁的素芬带着妹妹到
林子里捡蘑菇,正玩儿的开心,一队鬼子兵开了过来。两姐妹贪玩儿没有注意到
恶魔的临近,等发现自己被包围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两个姑娘被三十几个鬼子兵围住,拉胳膊拽腿地按在了地上,她们哭叫,挣
扎,但怎么能敌得过一群如狼似虎的鬼子。素芬只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撕烂
剥了下去,剥得寸缕无存,两条腿被强行分开,一只只粗糙的黑手攀上了自己最
神圣的地方。她拚命扭动着,终于还是没能逃过那可怕的入侵。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一个又一个鬼子爬上了自己的身子,插进了自己的下
体,痛苦和耻辱使她头痛欲裂。

  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接着是乒乒乓乓的枪响,素芬发现已经没有
人再按着自己,而那个正在强暴自己的鬼子也软软地趴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马蹄声来到近前停了下来。素芬推开压在身上的鬼子站了起来,看见十几匹
高头大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拿枪的大汉,他们都穿着羊皮大氅,静静地看着
她。

  她看见地上躺了一地的死人,那些鬼子都见了闫王。她妹妹素兰光着身子躺
在不远处的一块大青石上,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天空,分开的两腿间满是腥红的
血,她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给,穿上。」为首的大汉脱下身上的大氅扔过来。

  素芬不哭了,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她现在心中满是仇恨。她已经不在乎赤身
露体的羞耻,把那大氅给大汉扔回去:「你们是绺子吗?」

  「嗯。」

  「要女的吗?」

  「嗯。」

  「带上我。」

  素芬找到那个鬼子官儿,把他的衣裳剥了穿在自己身上,又拿了他的手枪学
着绺子们的样儿别在腰里,然后走到那大汉跟前,伸出了手。大汉拉住她一拎,
就把她拎上马来,一伙人打马急驰而去。

  那大汉的名号是关东红,过去是劫富济贫的好汉,鬼子来了就专打鬼子。素
芬跟着关东红,学骑马、学武功、学打枪,跟着关东红摸哨、劫车、打兵营。她
勇敢无畏,又是上过学堂的,打仗肯动脑子,所以全寨的人都信服她。没多久,
关东红下山的时候与鬼子遭遇中了枪,临死的时候,当着全寨弟兄们的面,叫素
芬接替他坐了大当家的交椅。

  素芬是被鬼子糟塌过的,所以,二当家一提起来,素芬就是一阵心痛:「你
们混蛋,小鬼子不是人,你们也不是人吗。她爹有罪,她一个孩子有什么罪?我
是个女人,她也是女人,想想自己,再想想别人,你们怎么能……」素芬难过地
哭了起来。

  「大当家,我们有罪,您罚我们吧。」

  「我是要罚你们,你们犯了咱绺子最大的忌讳,你们知道要受啥处罚吗?」

  在绺子中,犯了色戒是要用拉弯的小树插着屁眼儿甩到天上摔死的。

  「知道,大当家的。我是二当家,这事儿是我答应的,要罚罚我,不关弟兄
们的事。」

  「大当家的,我们都有罪,二当家是受了我们的挑唆才答应的,坏事儿是我
们干的,不能连累二当家的。」

  「你们都别说了,过一会儿在聚义厅议事,我自有处置。你们都出去吧。」

  素芬把那女孩儿的绳子解开,让她穿回自己的衣服。素芬过去上过中学,会
日本话,好言安慰了那个不停哭泣的女孩儿,然后说:「起来,我送你下山。」

  「姐姐!」那女孩哭着,一把抱住素芬:「你是好人。」

  「我们都是好人,我们都不愿意杀人,是你爸爸他们跑到我们中国来杀人放
火,我们不得不起来保护自己,你懂吗?」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素芬起身,亲自把女孩送到山下的公路上。

  聚义厅里,剩下的二十来个绺子们都聚在这里,一个个心情沉重。

  「二当家的。」

  「大当家,我在。」

  「你知罪吗?」

  「我知罪。您惩罚我吧。」

  「本来,是应该罚办坏事儿的,念在他们都是打日本的好汉,这次就饶过他
们这一回。可你是二当家的,明知道犯了规矩,还同意他们这么干,就不能轻饶
了,你服吗?」

  「服!」

  「大当家,看在二当家为山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他一死吧。」

  众绺子知道,这淫罪在绺子中是最重的罪之一,是要死人的,便都跪下来为
他求情,小红更是哭得象个泪人儿

  「二当家的,你怎么说?」

  「大当家,我犯了规矩,坏了山寨的名声,我是罪有应得。不过,在我死以
前,有一事相求。」

  「说。」

  「能不能让我先打完了这一仗,把这命拚在小鬼子手里。男子汉大丈夫,没
死在战场上,这心里,不甘哪。」二当家懊悔地低下了头。

  素芬坐在那里,半晌没说话。的确,当年关东红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二
当家,别看今年才三十五岁,却已经当了二十年的绺子,大小战阵经历无数,在
他枪下送命的小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为保护关东红,他曾舍生忘死三入敌
阵,身上受了七处伤,这样一个大英雄,她怎么忍心!可是,她是大当家,是全
寨人的主心骨儿,山寨的规矩不能由她而废。

  「二当家,你是条汉子,是个英雄,这,全山寨的人都知道。可是,咱们绺
子的规矩不能坏,山寨的大旗不能倒哇。念在你跟关东红大哥多年的份上,念在
你是条好汉,我亲自送你,让你死个痛快。」

  二当家刚想说话,素芬挥手拦住了他:「还有,我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
就对我有心,我不是个木头人,这心里,也一直盼着嫁给你,可又一想,我已是
残花败柳,配不上你。小红是个好姑娘,也对你有意思,本想搓和你们两个成一
双,谁知你……」

  「二当家,今天晚上,当着弟兄们的面,我和你拜堂成亲,今晚入过洞房,
明天一早再送你走,万一能留下个种儿,你刘家也好有人接续香烟。你想多杀鬼
子,就让我替你去完成心愿吧。」

  「大当家!我对不起你!」二当家扑通跪在地上,眼泪哗啦啦淌了下来。


                (八)

  阴沉沉的夜,没有月亮,比平时黑了许多,聚义厅里,二十多个绺子还在推
杯换盏地喝着酒。虽然满山寨到处披红挂彩,但谁也笑不起来,绺子们大碗大碗
地往肚子里倒着酒,就想着醉死算了,免得明天去面对那让人心碎的场面。

  小红把新人送进洞房,就一个人跑回隔壁自己的房里,蒙着头偷偷地哭。

  洞房内,二当家十字披红站在当屋,素芬身穿着大红吉服,蒙着盖头坐在炕
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沉闷。良久,还是素芬打破了僵局。

  「当家的,怎么不来揭盖头?」

  二当家象被绳牵着似地慢慢走过去,掀了盖头,露出那一张美丽的脸庞。

  人都说,灯下看美人。素芬本来就俊,开了脸更显得干净,加上晃忽的红烛
一照,益发显得美如天仙,如果换个时间,面对这样一张脸,二当家早就扑上去
了。

  「站着干什么,坐下。」素芬指着自己身边,二当家木偶似地坐下去,眼观
鼻,鼻观口,两只大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力搓着。

  素芬站起来,拿脚盆打些凉水放在炕边,又拎过一只大铁壶,把盆里的水兑
热:「当家的,我帮你烫烫脚。」说着,伸手去抓二当家的脚。

  「不用,脚臭,我自己来。」

  二当家急忙想躲,一只脚已被素芬抓住:「就让为妻侍候侍候你吧,以后没
机会了。」

  素芬给二当家脱了鞋袜,把脚按在盆里,热热的水让二当家「嘶」地抽了一
口凉气,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当家的,你恨我吗?」

  「不恨!」

  「真的?」

  「真的!」

  「你为什么不恨我?」素芬突然哭了起来:「你该恨我!今晚在这屋里,我
就是你的老婆了,恨我,你就打我吧!」

  「我真的不恨你!」

  「可我恨我自己!」说着,素芬忘情地扑在二当家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
起来,此时,她才象个真正的女人。

  二当家用手抚摸着素芬的头,悔恨交加,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强忍下去。

  他知道,虽然明天要死去的是他自己,可最难过的,却是素芬,都怪自己一
时糊涂。现在,自己是丈夫,是妻子的保护者,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晚上了,他得
尽男人的责任。

  「素芬,别哭了,今天是洞房花烛,咱们该高兴才是。」他捧起她的脸,用
袖子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看,挺俊的姑娘,一哭就丑了。来,笑一笑,笑
一笑」素芬笑了笑,可比哭还难看。

  二当家把素芬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把她的头搂在自己胸前,
耐心地哄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收住了抽咽。

  他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偷隔壁二太爷家果子;怎么堵村西王财主
家水沟;怎么光着屁股下河洗澡,结果来了一小股大水,好不容易游上岸来,却
发现衣服让水冲走了,只得在河边的小树丛里躲着,一直到天黑了才回家,让老
爹臭揍了一顿;还有……

  素芬笑了,这次是真的,一点儿不掺假地笑了。二当家的发现,这个平时令
人敬畏的女人,笑起来竟是那么灿烂,他忘了明天,忘了周围的一切,一股男人
真正的冲动涌上心头,一把捧起素芬的脸,把自己的大嘴同她那张红润的小嘴紧
紧地压在了一起。

  素芬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呼吸也开始沉重急促,她忘情地搂住他的脖子,
把自己紧紧地挤在他宽阔的胸膛前。

  二当家感觉到了胸中的燥热,他解开自己的领扣,又摸索着解开了素芬的扣
子,然后把她的红夹袄脱下去,只留下红绸肚兜儿,然后,他忽轻忽重地抚摸着
她那光滑的脊梁,最后轻轻地拉动了她背后细带的活结。她娇羞地哼了一声,把
头更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他又脱了她的鞋袜,露出两只白嫩的脚丫儿,解开她的红色百褶裙,然后松
开了她的裤带。

  他把素芬平放在炕上,然后回身取来了一盏灯,他要利用这唯一的机会好好
欣赏一下自己的新娘。

  二当家上山之前曾娶过一个老婆,那也是左近百里挑一的俊姑娘,当年他还
小,虽然也曾想过这样欣赏媳妇儿的光身子,却一直没好意思。后来镇里的老财
看上了自己的老婆,便派人拿着五十块大洋来,让二当家的把老婆让给他,二当
家不干,那老财竟趁他不在家的时候硬闯进家来,糟塌了她。二当家回到家中,
老婆已经上了吊。

  当晚,二当家拿了把斧头摸近老财家,一气儿把老财一家人杀了七、八口,
然后上山当了绺子。

  现在他又有老婆了,还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可惜他没有多少时间同她
一起了,他要把她的一切都装在脑袋里带走。素芬也知道他想看自己的身子,虽
然感到很害羞,却没有反对,她不愿扫他的兴。

  二当家坐在素芬身边,一手举着灯,另一只手在她那赤裸的身上抚摸着。她
的身材中等,胖瘦适中,一身肌肤雪一样白,羊脂一样细。她的上身窄窄的,腰
肢细细的,髋部曲线圆滑丰满。两只乳房呈圆锥形,乳晕有铜钱大小,粉红色,
中间是尖尖的乳头,象两颗新鲜的枸杞子。

  她的小腹扁平,肚脐圆圆的,在肚皮上形成一个幽深的圆窝儿。两条腿修长
笔直,不粗不细,小腹下腹股沟的交汇处,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圆丘,上面整
齐地生长着一丛浓黑的阴毛,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衬出肌肤的白嫩。

  二当家用手在素芬的腰下轻轻一托,素芬心领神会地翻了一下身,让自己背
朝他侧倒过去,把自己的美臀呈现在二当家眼前。她的髋部不宽不窄,经常锻练
的臀部浑圆挺翘,在腰部两侧形成两个深深的菱形窝儿。二当家冲动地把手放在
那两块弹性十足的臀肉上,大把地抓握揉捏着,并把灯移近些,以便照亮她那浅
褐色的菊门。

  二当家终于决定要查看她那最神秘的地方了,他把她重新扳成仰躺的姿势,
分开她的两条腿,然后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在那块标志性的黑毛后面,露出两片
厚厚的肉唇,紧紧夹着,只留着中间一条极细的缝隙,二当家把她们打开,里面
是两片深褐色的肉片,肉片之间,露出嫩嫩的红色,那里已经十分湿润了,少量
的液体还流下来,汇集在大阴唇的后联合处,几乎要淌下去了。

  二当家感到自己本来已经硬挺的下身更加膨胀,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冲
动地把手伸进去,慢慢地刮动她的下体,她早已被熔化了,随着他手的动作开始
摇动自己的臀部,两手不住抓握着空气,嘴里也发出了小猫儿一样的呻吟。

  二当家把灯放下,随手拉过一个枕头,另一手用整个小臂兜着膝弯儿把素芬
的屁股抬起来,把那枕头垫在下面,让那两条白生生的腿呈「M」形分开着,然
后脱了自己的衣服,跪在她的两腿之间,用手扶着自己那粗壮的玉柱,深深地顶
进那温暖的洞穴,接着便把自己往那个洁白的肉体上整个盖了上去。

  素芬感到了那令人心醉的压力,感到了男人的冲动,也感到了胀满与充实,
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她完全被他征服了,忘掉了自己,忘掉了一切,有的只是他
的强壮、巨大和勇猛。


                (九)

  小红尖利的喊叫声惊醒了相拥而眠的一对恋人,素芬睁开了眼睛,发现松明
火把把屋子照得通明,炕边站满了人,连自己身边的大炕上也有好几个人。从那
雪亮的刺刀和屁帘儿帽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和他几乎同时伸手去枕头下面摸
枪,却发现枪已经不在了。

  一个鬼子军曹走过来,看着炕上的两个人:「你们的,起来的开路。」

  素芬扭头看着二当家,二当家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满不在乎地一笑:「大
当家的,天可怜见,这回我不用受咱自己人的处罚了。」

  「是啊,没什么说的,拉几个垫背的吧。

  「行,一人一个。」

  「好!」

  鬼子军曹没听明白:「你们的,说什么?快快地开路。」

  素芬盘算了一下,然后故意用眼睛看着炕边自己的衣服说:「得先让我们穿
上衣服。」

  那鬼子军曹听了,明白了被窝里头两个人的状况,淫笑起来:「优西,大大
的好。」

  他向炕上的几个鬼子说了几句日本话,那意思是让他们把被窝掀开,把这女
人光着捆起来。那几个鬼子听了十分兴奋,把手里的枪往炕下的同伙手里一递,
便来掀被窝儿。

  两个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被窝刚一掀开,素芬便飞起一脚踢向一个刚想弯
腰来抓她的鬼子的鼻子。那小子挺灵活,硬是向后仰了一下身子躲过这一脚,却
没注意到素芬的另一只脚已经用尽平生之力踢向了他的下身,就象石头砸在鸡蛋
上,那鬼子爆裂了,哀叫一声,倒在炕上,翻了两个滚儿便不动了,而素芬自己
也被另外几个扑上来的鬼子压在了床上。

  几乎是同时,二当家则扑向了炕下一个端枪的鬼子,他是自己往刺刀尖上撞
过去的,刺刀连枪一起从他的肚子上刺进去,直透后腰,那鬼子显然没有想到他
来这一出儿,一下子傻了,而二当家的则一把抱住那鬼子的头,一口咬住了他的
喉咙。那鬼子一声惊叫只喊出来半截儿,就被压在地上,他痛苦地用双手锤打着
二当家的后脑,两条腿在地上乱蹬。

  其他鬼子发现了危险,急忙扑上去,有的想把二当家拉开,有的用刺刀在二
当家后背乱戳。二当家终于被两个鬼子抓着胳膊拖了起来,不过他满是鲜血的嘴
里却叼着两寸来长的一截皮肉,那小鬼子躺在地上,脖子上一个大窟窿,血沫子
「扑哧扑哧」地向外喷,原来,二当家硬是把他的整个喉结连着一段气管给咬下
来了。

  二当家脸上洋溢着笑容,望着正被按趴在炕上捆绑的,同样笑着的素芬:「
孩子他娘,我那笔帐收完了。」

  「当家的,我那笔也收了。」

  二当家笑着,一股股鲜血从嘴里喷出来,然后头猛地垂了下去。

  五花大绑起来的素芬被两个鬼子架着从屋里走出来,看见小红也从她自己的
房里出来。小红才十八岁,跟了素芬两年了,平时打鬼子,她象头疯虎,回到山
寨,则象一只乖巧的小猫儿不言不语。现在她也被捆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红兜兜
儿,露着雪白的大腿和黑茸茸的三角地带。她紧夹着两腿,看见素芬,喊了一声
大当家,眼泪就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素芬知道,象自己和小红这样年轻美貌的女人落在了鬼子手里会是什么样,
所以,她非常理解小红此时的感受:「小红,别哭,挺起来,不能在鬼子面前流
泪。」

  「嗯!」小红用力点点头,真的不哭了。

  素芬看到满山寨都是火把,影影绰绰地到处都是鬼子,估计得有上千人。来
到聚义厅前,素芬看见了一个鬼子上校,身边站着的是那个白天被素芬送下山的
日本女孩儿,那鬼子官儿素芬见过,就是女孩儿照片上那一个。素芬什么都明白
了,她没有后悔,也没有怨恨,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

  「是她吗?」鬼子官儿一指素芬。

  女孩儿怯怯地点点头,然后用日语补充了一句,素芬听出她说的是:「她们
两个是好人。」

  「你的,关东女侠?」

  「是又怎么样?」

  鬼子官儿向部下打了个手势,叽哩咕噜说了几句,素芬听懂了,知道最担心
的事要来了。

  她们被架着往聚义厅走,那日本女孩儿在后面哭叫着:「爸爸不要,她们都
是好人。」

  「八嗄!」鬼子官骂着,一把抓住想冲过来的女孩儿。

  素芬听见那女孩儿在背后绝望地叫着:「姐姐,姐姐……」

  聚义厅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死人,血的腥味直冲头顶。绺子们
心情不好,借酒浇愁都喝醉了,所以糊里糊涂就被鬼子用刺刀挑死在聚义厅里。

  素芬看着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的尸体,难过地扭过头去。

  鬼子们把昨晚喜宴用的长桌搬了两张到屋子中间,素芬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对屋子里那个指挥的鬼子中队长说:「她还是个孩子,我是她们的头儿,有什么
事儿冲我一个人来。」

  「哈哈哈哈!」那家伙狂笑着:「花姑娘的,皇军的,通通地享受。」

  小红看着排成两队在脱裤的鬼子兵,知道要发生的事,尖叫着拚命反抗,又
上去两个鬼子,一把扯去她的红兜兜儿,把她彻底剥光,然后每人抓住她的一条
腿,同架着她上身儿的两个一块把她抬上了桌子,将两条大腿强行分开,露出了
处子的羞处。

  「你们不是人!」素芬用日语骂道,然后又用中文说:「小红,坚强些,这
事很快就会过去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是个好姑娘,不要哭,不要让小鬼子
看笑话。」

  那鬼子中队长听到素芬用日语骂他,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淫笑着,叫两个鬼
子帮着把她也抬上桌子分开腿,然后自己脱了裤子,来到素芬跟前。素芬又用世
上最恶毒的话骂了一句,眼睛望着屋顶便不再说话。

  聚义厅里,鬼了们呜吼喊天地狂笑着,丑陋的身躯碾压着两个美女裸露的玉
体,疯狂地淫亵着她们的生殖器。院子里,日本女孩满眼泪水,不停地叫着「姐
姐……」

  黑暗中,一条人影躲过搜寨的鬼子悄悄地溜下山去。


                (十)

  早晨,关东好正在刘家沟等着鬼子大队的消息,一个绺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
来:「大当家的,不好了,我家的山寨被鬼子踹了,大当家、二当家,还有二十
多个弟兄……」说着,他呜呜地哭起来。

  「快说,怎么回事?」

  原来,这是被安排放暗哨的绺子,晚上天太黑,鬼子摸上来的时候他没有及
时发现,等发现问题急忙回山报信儿的时候,却发现另一拨儿鬼子早已从山寨的
另一条路摸了进去。他听见鬼子在聚义厅中用刺刀捅人的惨叫声,看见素芬和小
红被架进聚义厅,便急忙溜下山来求援。

  「大当家的,我下山的时候,我们大当家和小红姑娘还没被杀死,您快去救
她们吧。」

  关东好听了,坐在那愣了半天,然后艰难地摇了摇头说:「晚了。她们也许
不会在山上被杀,但她们也活不过今天中午。我说昨天晚上鬼子大队人马怎么不
去城东,反而往城西开,原来是去找那个被你们抓住的日本狗崽子。」

  「大当家的,怎么办呢,您赶紧拿个主意吧。」

  「你先歇着,我派人再去打听打听。」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说鬼子大队坐着汽车回来了,在岔道的地方,多一
半儿的鬼子奔了城东,剩下的回了城,回城的车上果然押着素芬和小红姑娘。

  「他们一定会在今天处死张大当家的和小红姑娘。」

  「大当家,你可得救她们哪。」素芬寨中那个绺子哭着说。

  「我是想救她们,可这里鬼子防范很严,除非鬼子把她们暂时关起来不杀,
否则我们根本救不了她们。」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

  「张大当家的是个女中之龙,我很佩服她的为人,她要死了,我们都会难过
的,但我们不能胡拚,否则,张大当家的地下有知,一定会不高兴的。」

  「那怎么办?」

  「我们只有按原来商定的继续干下去,多杀鬼子替张大当家的报仇。」

  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关东好把自己身边负责传令的两个绺子叫过来:「你
们两个,分别去二当家那儿,还有黄大当家的那边,告诉他们张大当家的事,跟
他们说:马上准备动手,以钟楼前面的炮声或者枪声为号,下手要狠,见到小鬼
子,有一个宰一个,不准留下一个喘气儿的。」

  「还有,完了事儿,留下帖子,用关东女侠的旗号。从今往后,只要关东好
打鬼子,都要算张大当家一份儿,替她留旗号。噢,还有,叫他们打完了,快点
撤出来,甩开鬼子去城东侯家窝铺聚齐,我和满山红大当家的在那儿等着,咱们
干脆再把听着消息返回来的鬼子大队干他一家伙,替张大当家的报仇。」

  两个传令的走了。关东红又说:「我估摸着,鬼子今儿个一定会在钟楼前处
死张大当家的和小红姑娘,哪位去给张大当家的传个话,让她们知道,咱们今儿
个要大干一场给她们报仇。还有,趁机在钟楼前面放上几炮,一是当信号让南北
两边动手。再者,万一鬼子一乱,可能会暂时放弃杀张大当家的打算,咱们以后
就有机会救人。」

  「我去!」素芬寨中那个绺子立刻站了出来。

  「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差事吗?」关东好问,因为这个差事是在大群鬼子眼皮
子底下干,又不可能带枪进去,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知道!我是关东女侠的手下,这事我当仁不让。」

  「好!是汉子!那,你怎么进去?」

  「我扮成奔丧的,咱们这儿出殡都要放引路炮,鬼子不会怀疑的。」

  「哪有一个人放炮出殡的?」

  「我们也去!」几个关东好的手下站了出来。

  「嗯!是我关东好的好兄弟!去吧!」


                (十一)

  素芬和小红是被用汽车押回省城的,为了要当众处死她们,轮奸进行了不多
久就匆匆结束了。鬼子把她们赤裸裸地用被子裹起来,用绳子捆了几道,然后绑
在卡车车厢前面的栏杆上拉回了城里。

  到了兵营后,并没有把她们从车上弄下来,鬼子们马上就开始布置杀人的事
儿。因为他们知道,这一仗虽然抓住了关东女侠,但被消灭的只是山寨中的一少
部分,而且,关东女侠是大当家的,绺子们不会不设法救她,夜长梦多,不如赶
快杀了。

  素芬两个被从被子卷中放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鬼子先在她们的每只
奶头上拴了一只小铜铃,又把两块亡命招牌给她们插在背后的绳子里面,然后两
人架一个让她们光着身子站在汽车前面,从兵营中开出来,慢慢地往钟楼方向开
去。她看到,街两边早已站满了被鬼子赶来的人,都用悲伤的眼光看着她们。人
群中有人在议论着:

  「这是谁呀?」

  「没看那牌子?是关东女侠。」

  「关东女侠?前两天不是刚杀了一个关东女侠吗?哪一个是真的?」

  「谁知道呢?应该是这个吧。」

  素芬想起了玉环,想起了玉环那天喊的话,便也喊起来:

  「父老乡亲们!我是关东女侠,但关东女侠不是我。关东女侠到处都是,是
杀不完的。我们姐妹都是专打东洋鬼子的,死在我们手下的小鬼子有好几十了,
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姐妹,都杀鬼子,小鬼子就快完蛋了。乡亲们,都起来杀鬼
子吧,一个人杀一个,就足够把鬼子杀光了。」

  小红听了,也跟着喊了起来:「对!乡亲们,别为我们难过,应该为我们高
兴,我们早就赚够本儿了。乡亲们,都上山当绺子吧,拿起枪杀鬼子,男的都是
关东大侠,女的都是关东女侠,看他们怎么杀得过来。」

  下面的人听见,纷纷点头,悲伤的目光变成了敬佩的目光。

  「关东女侠,好样的!」人群中有人在喊,接着就有十个,二十个,上百人
在喊,两旁维持秩序的鬼子脸上见了汗。

  汽车在人群形成的夹道中穿行,素芬平静地看着人群中那一张张关切的脸,
也用无畏的目光同他们一一告别。沿途大小饭铺酒肆的伙计们纷纷拿着大碗爬上
汽车给两人递酒,两个女人一一谢过,就着他们手里把酒喝了。绺子们都是好酒
量,这个时候更是能喝,一路上每人灌了足有二、三十碗,仍然没有丝毫醉意。

  忽然,素芬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张铁口,他在人群后面站着,同她目
光一对,老人愣了一下,显然也认出了她,然后他的眼中涌出了泪水。素芬知道
他在想什么,她本想安慰安慰他,但又怕给他招来灾祸,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不
知这究竟是不是天意。

  车到了钟楼前,素芬从四个穿孝服的人中发现了自己山寨中的人:「怎么?
关东好派人来劫法场了吗?」

  素芬担起心来:「这可不行啊!我们两条命能值多少,不能为了我们白白送
命啊!」

  她想告诉他们,可是又不敢说,生怕反而把他们给暴露出来。

  那个绺子突然喊了起来:「关东女侠,好样的!放心去吧,一会儿城南城北
一块儿放炮,为你引道儿呢。」

  素芬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扭头看看小红:「小红,听见了吗?城南城
北一块儿放炮。」

  「听见了,这回到了那边,咱们不会闷得慌了。」小红也笑了。

  钟楼前面的空地上埋了两根粗木桩,还用炮弹箱拼成了一个大台子,素芬知
道那是杀人的道具,她轻蔑地撇了撇嘴,看鬼子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这时候,素芬山寨的绺子喊道:「关东女侠,我们这里放炮给你送行了。」

  然后是鬼子的喊声:「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给鬼魂引道儿的。」

  「不许点火?」

  「不点火怎么放炮哇。」

  「灭掉的,不然,死了死了的。」

  「晚了,点着啦。」

  然后是一声沉闷的爆响,接着另一声脆响在半空响起,那是双响炮的声音,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边炮响了十几声,远处突然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和分不出个儿的爆炸声,
然后那几个绺子喊起来:「不好啦,关东女侠杀进城来啦,别给小日本儿当挡箭
牌,快跑哇。」人群立刻轰地一下子乱了,大喊大叫,到处乱跑。

  听到那枪声和爆炸声,素芬和小红的心里充满了欣慰,昂首大笑起来。

  见现场一乱,鬼子兵大都慌了,一个个吓得小脸儿傻白,端枪的手哆嗦着,
大汗珠子滴滴嗒嗒顺脖子往下流。在场指挥的鬼子官拔出指挥刀,扯着脖子喊了
半天也不管用,便命令鬼子兵朝天开枪,这才把人群镇住,然后他冲着卡车上的
鬼子用日语喊:「快快动手。」

  小红先被架下了车,鬼子把她头朝下倒吊在那两根木桩上,小红的脸因为充
血而胀得通红,但她仍然大笑着,没有一丝恐惧。素芬也被架了下来,四个鬼子
把她面朝天按倒在那些木箱上,两腿被分开到极限。

  素芬感到自己的阴唇被扒开,一股凉意从阴户传来。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
生殖器已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连阴道都已被敞开在人前。她虽然早已不是
处女,但却仍然保留着一颗贞节的心,一想到被人们看到自己阴户周围湿漉漉的
男人的污迹,她还是羞耻地胀红了脸。

  素芬知道,鬼子又要用他们惯常杀女人的办法对付自己了,他们要把小红从
腿裆里劈成两半,要把自己用刺刀从阴户捅进来挑死。她没有恐惧,只是大笑,
心里说:「小鬼子们,杀我一个,你们得用十条命来换。」

  她咬紧牙关,作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然后扭头看着一把指挥刀把小红的生
殖器整个剜出来,又一刀从两腿之间直劈到脖子。他们把她的阴户套在她自己的
一只大脚趾上。小红浑身的肌肉抖了好一阵儿,但她没有喊叫,临死前,她扭头
看了看素芬,脸上依然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素芬感到冰凉的金属碰到了自己女人的洞口儿,她的身子不由得动了动,但
并没有挣扎,只是咬紧了牙关,等待着那痛苦而耻辱的一刀。

  一阵刺痛从女人的地方突然直透小腹深处,她知道刀捅进来了。那刀又反复
抽出去捅进来几次,每一次都带来一阵强烈的剧痛,接着那冰凉锐利的金属物向
上挑到了她的心窝儿。什么东西从肚皮上和两腿间流过去,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
内脏。她感到自己的肚子被人用手扒开,肠子被人拖出去。

  接着她感到一根手指插进了肛门,然后又是一阵剧痛,刀从大腿根刀过,她
知道,鬼子也在剐割她的生殖器。果然,一只手套在肛门中,把已经豁成两半的
阴部举在她的眼前让她自己看。然后,她感到他们把一堆软软的东西套在了她的
一只大脚趾上,她明白那就是自己的生殖器,而她自己的脚趾便插在自己的肛门
中。

  她始终咬紧牙关,握紧拳头,绷紧全身的肌肉,强忍着不让自己哼出来。她
让笑容始终挂在嘴角,美丽的眼睛用力睁着,望着天上的云彩,它们飞去哪里?

  那里有大山吗?有小河吗?有鲜花吗?有小草吗?

  疼痛慢慢减弱了,消失了,云彩里走出了一个男人,黑红的脸膛,强壮的身
体,对她笑着:「孩子他娘,这回咱们都不孤单了。」她笑着,忘情地向他的怀
中扑了过去。

  酒楼里的客人们仍然象往常一样低声议论,内容依然是关东女侠。这是第一
次鬼子杀完人还不让收尸,任那两个年轻美貌的姑娘光着身子,暴露着女人的一
切秘密在钟楼前示众三天。两个姑娘的脑袋都被割下来,挂在钟楼的墙上。那个
被劈成两半的姑娘倒吊着,肠子肚子直拖下来,而被开了膛的姑娘就那么大叉着
两腿躺着,心肝五脏被掏出来摆了一地。但两人却都面带笑容,真是英雄。

  然而人们议论更多的是:这关东女侠到底是谁?为什么杀了一个出来两个,
杀了两个出来一群。为什么这边要杀的关东女侠还站在卡车上,那边关东女侠就
又杀了鬼子百十号人。谁也说不清楚谁是关东女侠,不过大家都相信,只要小鬼
子还在这里,关东女侠就永远是他们的一块心病。

                【完】[/font]

20537 2009-2-5 19:45

百变仙子(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百变仙子


作者:石砚


                (一)

  夜半更深,淡淡的月光照着静悄悄的街道,一群黑影在夜色中偷偷摸摸地靠
近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

  突然,一个娇巧的身影从院墙上飞出,几步蹿过大街。

  「快开枪,别让她跑了!」

  顿时,枪声大作,子弹带着「啾啾」的啸音掠过夜空,但已经晚了,那人影
早已在枪声响起前的一瞬跃上街对面的墙头不见了,带队的警察局长万德才气急
败坏地骂道:「一群废物!进去,把那院里的人都给我逮起来,严加审讯!」

  但是,当警察们同院子里对射了小半宿,付出了两死一伤的代价冲进去的时
候,只找到了一个用手枪自尽的五十多岁的老太太。

  「嘿!他娘的!」万德才一拍大腿,「撤!」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照例出现了一条消息:「军警昨晚对西城一处住宅进
行了突袭,破坏一共党游击队联络点,击毙共党联络员一名。」

  文中说:「据悉,此次行动的目标是被通缉的共党女要犯曹桂芝,但据称此
次行动并未发现该犯的踪迹……」

  于是,老百姓们再一次悄悄议论:「听说了吗?警察昨天折腾了半宿,还是
没抓到曹桂芝。」

  「那当然,这曹桂芝可了不得,踏雪无痕,飞檐走壁,还会孙悟空的七十二
变,当年跟小鬼子打仗的时候,她站在那松本老鬼子的眼前头,把那老东西骗得
滴溜溜转,乖乖把鬼子据点儿的消息告诉了她,到现在也没有人能把她认出来,
要不怎么叫百变仙子呢?」

  「神人,神人哪!」

  「……」

  警察局长万德才呢?此时,正在市党部挨着党部主席杨克钧的臭骂:「你说
说,我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连她妈的一个小小的女人都对付不了。你们
他妈的除了吃饭玩儿女人还会什么?啊?」

  「局长,这不能怨我呀,这个曹桂芝来无踪去无影,当初小鬼子抓了三年都
没抓到,我们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想抓她哪那么容易呀?再说,她真的会
飞檐走壁,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七、八丈高的大墙,她一蹿就上去了,跑得比
枪子儿都快,一般人哪有这本事啊?」

  「放屁!这城里除了监狱,哪儿他妈的有七、八丈的高墙?你的意思是不是
说,她他娘的自己跑到监狱里去了?你们没见过她,可你们手里不是有见过她的
人吗?怎么不带着去认人哪?」

  「带着呢,可还没等我们靠近,人就已经蹿墙跑了,再说,每次她大概都化
了妆,是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都不知道,带着也没用啊。」

  「我不管,反正一个月之内,你给老子把人抓住。这个女人,这城里没她到
不了的地方,我们的军事部署对她来说就好像是摆在鼓面上的虱子,她要是一天
不落网,我们就一天不得安生。我告诉你万德才,我把一个营交给你调遣,不管
你用什么办法,你把她给老子逮住,你这顶帽子戴得住戴不住全看你自己,听懂
了吗?」

  「是!」

  万德才没精打采地回到警察局,把属下一个不拉地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传
下话去,哪个能抓到曹桂芝,赏千元,升三级,哪个能探到曹桂芝的确实消息,
赏百元,升一级,哪个放跑了曹桂芝,军法处置。

  于是,城里到处鸡飞狗跳,军警四下抓人,只要是十五岁向上,三十岁向下
的女人,哪个也要到局子里过半堂。一些人因为背影被认为很像曹桂芝便被毒刑
逼供,很多女人屈打成招,自已认了是曹桂芝。于是,报纸上天天说抓住了曹桂
芝,要么就是曹桂芝被击毙,弄得老百姓都当笑话说了:

  「嘿!听说了吗?曹桂芝又被抓住了。」

  「听说了,还给枪毙了是吗?都毙了十几回了,这曹桂芝有几条命啊?」

  「我听人说呀,那曹桂芝会法术,拉到法场一开枪,等人趴下了一看,敢情
是警察局长她妈。」

  「真的?」

  「谁还骗你咋的,没听说上礼拜万家出殡?」

  「听说了,我听说那是他姥姥?」

  「他姥姥多大岁数?成精啦?」

  「那谁知道?反正死的肯定不是百变仙子就是了。」

  万德才实在没辙了,上边逼得又紧,只好去找退役的前探长,号称神枪王的
王德馨。

  那王德馨当警察以前是个飞贼,后来金盆洗手,当上了探长,所以本人对江
湖中非常了解。万德才一找他,他马上就答应出山。王德馨告诉万德才,对曹桂
芝这样的人,靠人多根本就不行,只能靠像他这样熟悉江湖的高手。他拍着胸脯
子说:「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只要曹桂芝在城里,我就一定能找到她,我要
亲手把她抓来见你。」

  王德馨还真不是盖的,他在城里转悠了几天,靠着江湖老手的敏锐嗅觉,很
快就确定曹桂芝如果进城,藏身地有七成是在西关镇,于是,他便每天在西关的
翠华楼上坐着喝茶,静等着曹桂芝出现。

  为了怕惊动曹桂芝,王德馨同万德才约定,所有警察都撤出西关大街,只由
他一个人对付曹桂芝。

  才过去两天,第三天中午时分,王德馨便发现了目标,他从茶楼窗户里一跃
而下,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勃郎宁,而在他的对面七、八步外,则是一个穿着十分
普通的中年妇女。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那女人生得十分的人才,脸上一股狐疑与恐惧的
表情。

  「曹桂芝,我等了你很久了。」

  一听到曹桂芝的名字,四围的人马上停下脚步,吃惊地打量着那个女人。

  「你说谁?谁是曹桂芝,你等我干什么?」那女人问道。

  「曹桂芝,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这个老江湖的眼睛,别装了,跟我走
吧。」

  王德馨没见过曹桂芝,但他却十分肯定这个女人就是曹桂芝,那是一种只有
江湖人才有的感觉。

  「去哪儿?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警察局。到那儿你就什么都说了。」

  「我又没犯法,为什么要去警察局?我不去,你让开。」说完,那女人迈步
要走。

  「站住,敢动我就开枪了。」王德馨如临大敌似地看着对面的女人,那女人
的手就放在腰际,他感觉得到那衣襟里边一定有一支枪,而且她的枪法绝不会比
自己差,所以必须保持警觉,只要她有任何异动,他就开枪。

  「大白天的,拿枪对着我一个女人干什么?让我走。」

  女人突然向下一蹲,枪声响了。


                (二)

  倒下的是王德馨。

  其实,如果对面站着的只是个普通的警察,倒下的也许是曹桂芝,正因为王
德馨是个老江湖,他才栽了。

  原来,曹桂芝向下一蹲,一般人一定下意识地把枪口向下移跟着她的身体开
枪,但王德馨却正好相反,他反而把枪口略抬了一点儿后开枪,这一枪正好没有
打到曹桂芝。

  有人说了,王德馨傻么?

  当然不傻,比一般人聪明多了,但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是老江湖,知道曹桂芝一定会找机会逃跑,她的武功不弱,动作会比一般
人快得多,跟着她瞄准是打不到的,但有一点儿,对方肯定想纵上街两边的房逃
走,而纵身之前的动作就是蹲身,她下蹲是为了起跳,所以枪必须向上瞄,这样
她跳起来的时候正好撞到枪口上。

  如果当真如王德馨所想的那样,一般人是决打不到曹桂芝的,然而,曹桂芝
早已猜透了王德馨的想法,她下蹲的时候顺手掏枪,蹲下之后并没有起跳,而是
顺手开枪。

  两只枪几乎是同时打响的,但王德馨的一枪打到了半空,曹桂芝的子弹则从
王德馨的脑门正中射入。王德馨疑惑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
去。

  而曹桂芝呢?等警察们听到枪声跑过来,曹桂芝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听说了吗?百变仙子把那个什么神枪王给毙了。」

  「啥狗屁神枪王?在百变仙子面前也敢亮相,那不是关王面前耍大刀吗?」

  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自然又是兴奋不已,他们爱戴这个传奇般的女子,
他们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作不到的,那些该死的刮民党就快完蛋了。

  万德才可一点儿也兴奋不起来,这意味着他再想不出什么人能对付得了这个
曹桂芝。他发疯了,把手下人和那一营兵都拉到街上去,还请杨克钧派出所有能
派的人手,在城里来个拉网式的搜查,凡是可疑的地方,可疑的人,不管男女,
一概先抓了再说,因为曹桂芝就曾经女扮男装骗过了搜捕。

  万德才把抓来的人一个个过筛子一样挨个儿审问,甚至连自己的堂侄都不放
过,审了半个月,被抓的人几乎个个儿都被讯具弄得死去活来,又有几十人屈打
成招,自认是共党探子或者联络员。

  万德才向杨克钧一请示,杀!这些人便被拖到了刑场。一看到要杀头,大部
分人开始喊冤,万德才不管,叫把人一个一个地拉到土坑边枪毙。等杀到第十七
个人的时候,那个五十来岁的矮个子男人大叫起来:「长官,长官,饶命啊,我
能找到曹桂芝,能找到曹桂芝啊!」

  「你见过曹桂芝?」

  「没见过。」

  「那你他妈找个屁!毙了!」

  「长官,长官,饶命啊,我真能找到曹桂芝啊!」

  「说!怎么找?」

  「您先答应饶我一命啊!」

  「好,饶了你,不过,得抓住曹桂芝之后。」

  那人被重新带回了警察局。

  「长官,长官,我没见过曹桂芝,可我见过她的男人。」

  「男人?」

  「是。我在乡下的时候,他男人是我们村的,是从小由他们爹妈定的亲,不
过一直没过门儿。」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回村的时候偶然听人说的,都说曹桂芝这么能干的一个女人,怎么
会被许给胡大奎这么个窝囊废?!我一问:胡大奎他媳妇不是叫冯二丫吗?人家
告诉我,那是小名,大号叫冯小花,就是那个游击队的侦察员,外号叫百变仙子
的,到游击队后才改的姓,改的名字,为的是怕连累家里人,我这才知道胡大奎
就是曹桂芝的男人。」

  「他男人是共党吗?」

  「不是,他男人胆子特别小,哪敢当共党啊。」

  「那他们现在有来往吗?」

  「这我可不知道。」

  「他人在哪儿?」

  「还在村里住,他是独子,爹妈前几年让鬼子打死了,他家现就他一个。」

  「你带我们去,要是真的,就饶你一命。」

  万德才没有费什么劲儿就把胡大奎悄悄地抓到了警察局。还没等刑具上身,
这个窝窝囊囊的男人就吓得屎尿齐出。

  「长官,长官,从她走了,我们就没见过面,我可不知道她在哪儿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也得把她给老子找到,我限你一个月,找不到曹桂芝,
就把你当共党给毙了。」

  胡大奎真的去找曹桂芝了,也真的找到了,因为曹桂芝的妈妈在村外被人开
枪打死了,曹家只有两个女儿,替老太太操办丧事的就只能是女儿和女婿。出殡
的头一天晚上,曹桂芝奔丧,悄悄地回到了家里。

  胡大奎装着去办出殡用的东西,偷偷出村,同万德才留下监视他的人接上了
头。

  桂芝穿着孝服,独自跪在灵堂里替老母亲守孝,明天出殡的时候她不能去,
但怎么也得陪生她养她的老母亲最后一个晚上。

  她听到了外面的异动,急忙躲进帐子后面。

  进来的是胡大奎,他慌慌张张地低声叫着:「二丫儿,二丫儿。」

  「什么事?」桂芝走出来,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窝囊的男人,但毕竟他在名义
上还是自己的未婚夫。

  「不好了,前面街上来了好多人,看样子像是警察,听他们说话好像是来抓
你的,你快跑吧!」

  桂芝从屋里出来,一跃纵上屋顶,果然看见门前的街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好像有人正在翻墙。桂芝本想开枪,但又怕给家里人惹祸,四下看看,左右邻居
家正有人上房,后街却还没有人,于是便纵到后院,一纵身从墙头蹿了出去。


                (三)

  曹桂芝从后院墙头纵出,照她以往的办法一跃纵过后街,便可从街对面的房
上逃脱,但还没等她落地,便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同时另一张网则从地面上弹
了起来。她人在空中,已经没办法改变方向,两张网一合,便把她缠在了里面。

  原来,敌人早就设下了圈套,后墙下的网子是早就预备下的。

  「是她吗?」万德才指着连网一起用绳子捆成一团的女人问胡大奎。

  「是,是她。」

  「带走。」

  「胡大奎,你这个畜生!」曹桂芝这才知道是自己未过门的男人出卖了她。

  万德才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上去娇小玲珑,甚至多少有些瘦弱的女孩
子,就是那个让他差一点儿丢了官儿的曹桂芝。她年纪也就是二十三、四,瓜子
脸,高鼻梁,论容貌可以说是如花似玉,身上罩着白粗布孝袍,脚上黑布鞋,孝
帽子已经掉了,脑后扎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更显得俏丽多姿。

  万德才可不敢小看了这个女人,所以一路上他都不敢把她从网子里弄出来。

  到了监狱,他先叫人准备了一根硬木檀条,锯成三尺长的两根,每根檩条的
两端和中间穿上铁环铁箍,这才十分小心地叫人把她牢牢按住,先用一根檩条两
端的铁箍将她的两只脚扣牢,又强行拉着她的两手扣在另一根檩条的两端,使她
只能四肢摊着,这才用刀把两张网都割开,放她出来。

  「你是曹桂芝?」

  「……」女人扭过头,没有理他。

  「问你话呢,你是曹桂芝?」

  「怎么样?!」

  「你真是曹桂芝?那个共党游击队的侦察员曹桂芝?」

  「是又怎么样?!」女人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嘲弄的冷笑。

  「去,去把侯大爷请来。」

  侯大爷是本地青帮的头子侯登魁,一听说抓住了曹桂芝,他立刻就坐上万德
才派去的汽车来了。

  「怎么样啊,局长大人?听说把那小娘儿们抓住了?」

  「人是抓住了,可不知道是不是,您同她照过一面儿,所以想请您认认。」

  原来,曹桂芝有一次进城侦察的时候,是以国军战区司令千金的身份独闯青
帮码头,登堂入室地把侯登魁骗得团团转,终于利用青帮同国民党间的关系取得
了情报。

  侯登魁走向牢房的时候,看守们已经用铁链子,拴着檩条中间的铁环子,吊
在房梁上,使曹桂芝只能呈「X」形站在屋子正中间。侯登魁走过去,用手托起
曹桂芝的下巴,仔细地看了半天:

  「啊,司令官的千金小姐,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虽然上次她化了妆擦了
粉,但还是能从容貌特征依稀辨认出来。

  「侯大爷,是她?」万德才赶紧问道。

  「没错,是她,烧成灰我也认识她,敢拿老子当猴儿耍,我让她吃不了兜着
走。怎么样,万局长?把她交给我,我把她的皮扒下来做枕头。」

  「不忙不忙,这我得先向杨主席汇报以后再说。」

  万德才顾不上喝水吃饭,坐上车一溜烟儿地跑到市党部,把给曹桂芝拍的照
片往杨克钧手里一交,「哞儿哞儿」地哭起来。杨克钧知道抓住曹桂芝对他来说
意味着什么,于是拍着他的肩膀儿使劲儿安慰,好半天才给哄过来。

  「万局长,这回干得不错,我替你向上峰请功,啊!」杨克钧也很兴奋,仿
佛搬掉了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主席,怎么处置她?」

  「她是个难得的人才,在老百姓心目里像个神仙一样,你不知道人们都叫她
百变仙子吗?这样人能为我所用则好,不然就得赶快杀掉,留着她夜长梦多。」

  「那您说……」

  「先许她高官厚禄,让她替咱们干,那最好,她在老百姓当中的名气很大,
她要是投靠了咱们,就会有很多人从共产党那边跑过来。如果她不干,就只好杀
掉,决不能留下后患。」

  「那我就去办。」

  三天之后,万德才一脸颓丧地站在杨克钧的面前,一看就知道事情没办成,
不光是没办成,还让人家连挖苦带损,骂得狗血喷头,让她那未过门的男人去劝
她,差一点被她咬下鼻子来。

  「不行就来点儿硬的,逼着她跟咱们合作。」

  「好!这个我在行!」万德才的精神头儿马上就来了。

  「慢,要是不行,咱们就把她当众毙了,以收杀一儆百之效,到时候不能让
老百姓说咱们不文明。所以,用刑的时候不能带伤,不能让人看出来。」

  「这个……」

  「你不是跟青帮那个侯登魁挺熟吗?这帮小子什么办法都有,你把那女人送
到他那儿,这种事没他们办不成的。」

  「是。」


                (四)

  曹桂芝被吊在了青帮的一间地牢里,虽然身上的孝服都已经给女看守撕了,
剩下里面的白土布夹袄和灰土布裤子,但手脚仍然被牢牢地锁在那两根檩条上。

  万德才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继续着他的劝诫。

  「曹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人生在世不过是吃喝玩儿乐,荣华富贵,你有
那么好的功夫,更应该替自己的前途好好想想。你也知道你犯的事儿该有什么样
的结果,这天下哪一个男人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谁愿意看着一个年轻轻的女子在
法场上受刑?为了留下你的性命,我已经向上司打了保票,可你到现在还是执迷
不悟,这让我很为难哪!」

  「收起那一套吧!这个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曹姑娘,我这可是为你好哇。你现在是在青帮,他们可没我那么好说话,
也没有我那么心软,要是把他们惹火儿了,那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呀!」

  「你想吓唬我?哼!从打干上革命那天起,我就已经把头系在裤腰带上了,
最多不就是死吗?千刀万剐,还是扒皮抽筋?来试试!」

  「万局长,少跟她罗嗦,这种娘们儿,不给她点儿厉害的尝尝,她就不知道
马王爷三只眼!」坐在一边的侯登魁粗野地叫道。

  「别别别,让曹姑娘好好想想嘛!」

  「没什么好想的,有什么招开就使出来吧。」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不动狠的不行!」

  「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侯大爷,您来吧!」

  「好,看我的。小的们,把她给老子放平了,先给她洗洗脸。」

  「看你们能有什么招儿。」看着一群青帮的打手扑了上来,曹桂芝淡淡地一
笑。

  「笑吧,过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侯登魁脸上带着残忍的笑。

  打手们把一把专门打人用的宽大的粗板凳搬过来,从她的身后向前一推,先
把她脚上的檩条捆在凳腿下面,然后继续向前推,另两个人向下放吊着檩条的绳
子,这样她就慢慢地仰面倒在凳子上。

  他们都知道这女人的厉害,所以一点也不敢大意,她的后背刚一挨到凳子,
捆手的檩条便被马上固定在凳子头端的两腿下。这样,桂芝便被反捆在凳子上,
由于双手被从头顶向后拉紧,她的身体不得不反躬起来,头也从凳子的一端大角
度地仰起来。她是个练武的人,身体很柔软,如果是别人,这样一捆,多半就已
经要受伤了。

  侯登魁站在凳子边,眼睛向着桂芝的身上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她的身体因
为反躬着,胸脯前的衣服被顶起两个圆圆的大鼓包,衣襟也向上拉起,露着裤腰
和腹部一抹雪白的肌肤,她两只小腿跨在板凳两边,大腿分着,小腹向上挺起,
裤子的裆部顶起一个圆圆的小丘。她感觉到他在看什么,万德才和四下的打手们
也都在看,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把一双秀丽的眼睛扭向一边不去理他们。

  侯登魁从身后打手的手中接过一只茶馆里烧开水用的大铁壶,轻轻在她的脸
前晃着,她哼了一声,脸上泛起不屑的冷笑。

  侯登魁左手去摸她的脸,她想躲闪,但没有办法,因为一个打手马上就把她
的大辫子系在了凳子腿上。侯登魁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儿,然后右手的铁壶提起
来,高高地把水向下倒去。冰冷的清水一下子浇到了姑娘的脸上,她的头向后仰
着,鼻孔朝向天空,正好接住那倾倒下来的水,从没有游过水的她立刻就被呛懵
了。

  水冲进鼻窦,曹桂芝只感到头像要炸开一样疼,眼前立刻一阵发黑,她机械
地一吸气,水又被吸入气管,马上又诱发了剧烈的咳嗽,越咳嗽,水就越往气管
里呛,形成了恶性循环。从小跟着师父练武的时候她没少因为偷懒而挨打,最开
始她因为疼痛而躲闪,后来适应了,便咬着牙忍着,一动也不动。

  但此时她才知道,原来这灌凉水比棍棒相加更加痛苦更难忍受,她用力扭动
着,想把鼻子从那水流中移开,但头发被捆住,没有办法动,她又试着用嘴巴呼
吸,但刚一张嘴,一个打手拿的另一只铁壶中的水便准确地冲进了她的嘴里。那
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她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抵抗着那痛苦,
而那痛苦又是持续不断的,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两只大铁壶的水很快就用完了,但对于受刑的曹桂芝来说,那痛苦好像持续
了一年,而且,咳嗽还在继续,好像永久不会结束似的。

  「怎么样?舒服吗?」侯登魁问道。

  「咳咳!像喝酸辣汤一样。」曹桂芝边咳边努力地笑着。

  「好,那就再喝。」于是又是一壶水。

  连着三、四壶水下去,曹桂芝因为窒息而开始有些迷糊,嘴唇也开始发紫,
侯登魁看到再弄下去,人说不定会被呛死,便停下手来看。

  曹桂芝好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但稍好一点就又像开始一样冷笑起来。

  「别说,小娘们儿还真他妈挺有骨头。」侯登魁赞道,「越是这样的,老子
越喜欢。不过,你再硬,老子也要叫你服软儿。来呀,把她给我弄起来。」

  于是,打手们过来,把桂芝的大辫子和捆着她双手的檩条从凳腿上解开,让
她骑坐在凳子上,再把檩条用绳子固定住。

  「小娘儿们,算你能耐,老子给你用用洋玩意儿。」

  桂芝冷笑着斜视着他,看他能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只见侯登魁叫人拿来一根
拇指粗,一尺来长,非常柔软的黑色管子。桂芝不认识那玩意儿,其实那时候的
人大多数也都没见过胶皮水管。

  侯登魁用那管子轻轻地在桂芝的肚子上打了一下。桂芝感到那东西挺沉,而
且是硬梆梆的,打得她肚子里面有点儿疼。

  两个打手拿了竹板来,强行把桂芝的牙关撬开,侯登魁亲自把那皮管子从她
的嘴里插进去,并一直插到嗓子眼儿处,皮管的另一端,则接上一只铁皮的大漏
斗。

  「怎么样?这回叫你喝点儿水,可别渴坏了。」

  桂芝知道他没那么好心眼儿,她「呜呜」地叫着,用力地扭着头,打手则在
后面紧紧抓住她的大辫子不让动。一大铁壶水足够一个人喝一天的,但有那皮管
子帮忙,竟然一滴不剩地全都灌进了曹桂芝的胃里,她那本来扁平的肚子立刻胀
得像只皮球一样。

  桂芝再次被放倒捆牢。侯登魁淫秽地笑着,眼睛直盯在姑娘小腹下那朝天拱
起的小圆丘上:「小娘儿们,还从没有一个人,能挺过老子的刑罚,你也算不错
了。既然你不怕用刑,老子也不多费功夫。不过,这一大壶水装在肚子里,一时
半会儿可尿不完啊!」


                (五)

  桂芝这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的脸涨红着,又羞又怒地骂道:「畜生!老混
蛋!」

  「老子是青帮的人,从小就让人骂惯了,你就自己在这骂吧,老子不生气。

  来人哪,去搬张桌子,找副牌九来,我和万局长作庄,咱们玩儿几把,慢慢
看着咱们的女英雄怎么把那一壶水给尿出来。「

  「是!」听说赌钱,打手们马上高兴地去收拾,不一会儿桌子和牌九就都弄
来了。

  桂芝知道他们想让自己当着他们的面出丑,她气得大骂着,却没有办法让自
己逃脱那淫秽下流的陷阱。看着一群坏蛋吆五喝六地大赌特赌,自己却只能盼着
肚子里的水不要向下走,虽然留在胃里会很难受,但总比当众尿裤子强。

  但水就是水,喝在肚子里总要吸收的,无论有多不情愿,那鼓鼓的肚子还是
慢慢消了下去。很快,桂芝就感到了自己肾脏的效率,胃里的水还没完全吸收,
膀胱便已经开始感到了充实。

  「怎么样啊曹姑娘?想不想同政府合作呀?」侯登魁不时地看看仰在凳子上
的受害者,随口问上一句。

  桂芝没有回答,她需要屏住呼吸,好把那总想冲破封锁的尿液忍住。

  「舵爷,差不多了。」一个打手走过来,仔细看了桂芝脸上的表情后说。

  「是吗?」侯登魁扔掉手里的一副天牌,「先停停,这把算庄上通赔,咱们
该看好戏了。」

  早就准备好了一只灯泡,侯登魁一手拎着来到桂芝的跟前,把那灯泡往板凳
的上空一挂,正好处于姑娘那分跨在板凳两侧的大腿之间,离她的裆部仅仅不足
一尺远。

  「嗯,这灯不错,够亮,这样照得清楚些,啊?」侯登魁说道,打手们一齐
应和着,发出一阵怪笑。

  「姓侯的,你不是人,糟蹋我一个女人,你算什么本事?」曹桂芝羞怒地骂
着。

  「本事?我没什么本事啊!你有本事,你是个女英雄,可我这没本领的就会
一样儿,看女英雄尿裤子。」侯登魁下流地说着。

  桂芝闭上嘴不再理他,她现在需要屏住呼吸,因为她感到自己快忍不住了。

  如果是平时,她还可以用力夹紧双腿来忍尿,但现在两腿被迫分开,只靠括
约肌的力量是很难憋住的。

  「说话呀?说呀?」侯登魁看出她已经快坚持到极限了,便调侃着想叫她出
声,因为一泄气,她便再也没有办法阻止那已经带着巨大压力的液体了。

  「不想说话也行啊,你要是愿意合作,就冲老子眨眨眼,我们就出去,老子
的干女儿会进来帮你,不然的话,你就只好……啊?」

  眨眼本来是一个人正常的生理需要,但听到这话,桂芝却强忍着把眼睛睁得
大大的。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先眨眨眼睛,等骗他们出去了,尿完
了再说。」但那不是她的性格,她是那种宁折不弯的女人。

  「快呀,再不合作可就尿出来了,那时候想合作也已经叫我们看到了。」

  桂芝咬着牙,双手紧攥着拳头,嘴唇轻轻抖动着,她感到那酸胀的部分已经
由小腹内部扩展到了肌体的边缘,就要突围而出了。

  「嗯……」桂芝用鼻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哼叫,那是她为保全自己女人的体面
所作的最后的努力,但那液体终于摆脱了她的控制,她感到裤子热乎乎地沾到了
自己的屁股上。

  「哈哈,出来啦,出来啦!」打手们狂笑起来。

  桂芝知道,已经无可挽回了。她放松了已经收缩得疼痛不堪的括约肌,同时
两行清泪从一双秀目中流了出来。

  液体把桂芝的裤子完全浸透了,又顺着两条小腿流进鞋里,流到地上。

  「行!算你狠!老子佩服!」侯登魁竖起一个大拇指,虽然他同她是敌人,
但是,他却不得不佩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对手,「不过,看来你这水还得再
喝。」

  桂芝虽然流着泪,却仍然笑笑,她心里想,还怕什么,最多不就是多尿两脬
吗?

  但这一次可不再是尿尿了。这次一下子就给她灌了两壶水,她感到那水已经
堵到了嗓子眼儿,呼吸都感到了困难,稍一用力水就会挤出来。

  她再次被放倒,侯登魁突然一拳打在她鼓胀的胃部。

  「噢!」遭到突然袭击的曹桂芝一声惨叫,一股水箭从嘴里忽地喷了出来,
接着便是又一轮剧烈的咳嗽。

  他们开始用力压她的肚子,一直把水全都压出来,然后再重新灌水。

  她一遍一遍地被折磨着,痛苦地惨叫着,大便也失禁了,屋子里布满了臭味
儿。

  但侯登魁终于败下阵来,他再想不出什么好招儿可以让她屈服。

  「万局长,看来不让她落点儿残疾是不行了。」

  「不!」万德才拒绝了侯登魁的建议,「杨主席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那怎么办?」

  「还有你侯大爷想不出来的办法?」

  「那好,你让我好好想想,咱们先出去,叫我那几个干女儿来收拾收拾,这
里太味儿了。」

  男人们从地牢里出来,四个年轻妖娆的女帮众按照侯登魁的吩咐走进地牢。

  回到侯府的客厅,老座钟的指针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他们竟然连中午饭都
忘记吃了。

  侯登魁命令摆上酒宴请万德才喝酒,两个人一边喝一边想着该怎么样让这女
人屈服。

  「干爹。」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走进来。

  「什么事儿啊?」

  「我们给那女的洗了个澡,可是您不是说她武功了得,不让我们给她解开手
脚吗?怎么给她换衣服呢?」

  「那她的衣服你们是怎么脱的呀?」

  「那么脏那么臭的衣服,还脱什么呀,我们都给她撕烂了,没办法穿了。」

  「噢。那就找匹白布,给她一裹不就得了吗。」

  「哎。」女人一扭一扭地走了。

  「这群女人,光长着一张漂亮脸蛋儿,脑袋比猪还笨。」侯登魁一边向万德
才劝着酒,一边说道。

  「侯爷,有这么漂亮的干女儿,你艳福不浅哪。」万德才有些嫉妒地把一杯
酒灌到肚子里。

  「哪里哪里,局长大人身边有四、五个姨太太,那才是艳福不浅呢。我把这
几个丫头收在身边,其实也是因为她们都是从小让我训练出来的,身手都不错,
也忠心,到动真格的时候都能舍得出去替我挡枪子儿,可就是脑子笨点儿。」

  「哦?她们都会武?」

  「花拳绣腿而已。」

  「比那曹桂芝如何?」

  「也就是模样上还能比比,功夫上恐怕差远了,要不是这小娘儿们跟我是对
头,到是真想收这么一个干女儿。」说到这儿,侯登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站
起来就走。[/font]

20537 2009-2-5 19:47

百变仙子(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六)

  「哎,侯大爷,哪儿去?」

  「我先去安排一下,咱们吃饭了,也别叫那小娘儿们饿着。晚上我跟她入洞
房。」

  「什么?」万德才一句话没问完,侯登魁已经找不到人了。

  「这个老流氓,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玩儿女人,入洞房,她会跟你入洞房,真
不知怎么想的。」万德才心里暗自骂着。

  不多时,侯登魁又回来了,坐下来继续吃。

  「侯大爷,你刚才说什么?跟那曹桂芝入洞房?」

  「是啊,收这么个干女儿应该不错吧?」

  「你没发烧吧?她会跟你入洞房?」

  「当然不会心甘情愿,老子给她来一个霸王硬上弓。这个女人,有骨头,硬
气,可她毕竟是女人,这种有骨头的女人要是给开了苞儿,就决不会再跟第二个
男人,那她不同咱们合作,还有什么出路?」

  「那她要是死也不跟你呢?」

  「要真是那样,用别的办法也不会有结果。」

  「可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太那个了?」

  「万局长,我看你是有点儿书生气。她是什么人?是共党要犯!要是我这一
手成功了,政府就白白多了一个人才,少了一个对手。要是不成功,干一个女共
党,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早晚不是要枪毙的吗?咱们不说谁知道?」

  万德才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砂锅捣蒜,反正也就是这一锤子买卖了。

  天黑了,地牢里只剩下曹桂芝一个人。

  几个妖娆的女人已经给她喂过饭,大鱼大肉着实不错,曹桂芝来者不拒,她
要攒足气力接受新的挑战。

  吃过饭,她们把她重新放倒在那板凳上,当然,一切都已经刷洗干净了,没
有了粪便,屋子里也点上了檀香。

  曹桂芝闭上眼睛,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设想一下明天敌人会有什么新的刑
罚来对付自己,自己又要用什么办法来回敬敌人。

  一个人静悄悄地进来,但从小习练武功的曹桂芝还是很容易地就发现了。她
扭头一看,见是侯登魁。他穿了一身锦缎制成的长袍,拄着一根文明棍,嘴里带
着吁吁的酒气。

  她扭过头,心里打好了主意,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发一言,看他怎么办?

  「我说,曹姑娘,你是个人物,女中豪杰,侯某十分敬仰。可是,我可不愿
看着你花朵儿一般的人物转眼之间就命丧法场,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哇,你不觉得
吗?」

  「……」

  「侯某人喜爱英雄,更喜爱姑娘这样的女英雄,侯某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至
今内馈空乏,要是你愿意同我共效于飞,我愿扶你为正室,同享荣华富贵,怎么
也比你天天东奔西跑,和那群整天吃不上、喝不上的穷鬼在一起强,你说是不是
啊?」

  「呸!也不撒脬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曹桂芝到底还是没忍住,又骂了出
来。

  「曹姑娘,不要这样嘛。侯某人虽然比你大上那么二十几岁,可也是江湖上
混了多年的,武功也不见得不如你。你一个练武女子,和别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可
谈的?是不是啊?还是听我的,我一定给你个明媒正娶。我同万德才说了,也不
要你说出同党,更不要你反戈一击,只要你在报上发表个声明,从此不问政治,
同共党划清界线,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究,你看,你还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少来这套,你们认错人了。」

  「曹姑娘,不要执迷不悟吗!」

  「少废话。要是想动刑,还有什么招儿都使出来。要是想杀人,千刀万剐尽
由你们,别的,免谈!」

  「唉,我也知道,你受了共党的毒害太深,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儿来。我也
不能怪你。可市党部等不了哇,你不答应,他们可就要杀人了。」

  「不就是死吗?吓唬谁呀?」

  「可我不能眼看着你死啊!」

  「那你想怎么样?」

  「为了救你一命,说不好我只得硬干了。」

  「你敢!」曹桂芝心里「突突突突」狂跳起来,她不怕酷刑,不怕死,但她
不知道自己怕不怕失身。她是个武林女儿,本来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但现在被
缚囚笼,有功夫也使不出来,对方就算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足以制夺去
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现在,这种考验就在面前,她恐惧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像
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面前的男人。

  「曹姑娘,你不要怪我,等我救下你的性命,慢慢的,你就会感激我。」侯
登魁嘴里说着,脸上一副柳下惠的表情,眼睛却紧紧盯在姑娘的身体上。


                (七)

  由于不敢解开她的束缚,所以女帮众只是用一块白布把她的身体裹住,上面
露着胳膊和洁白的肩膀,下面露着两条赤裸的玉腿和一双弯弯的赤足。侯登魁心
里冲动地蹦蹦乱跳着,两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姑娘的香肩。

  「流氓!混蛋!恶棍!滚开!不许碰我!」她尖声叫喊着,身子扭股儿糖一
样挣扎着不肯就范。

  但她无法阻止一个强装良善的淫棍,他打开了裹住她胸脯的白布,握住了她
胸前一对柔性的玉峰。

  「混蛋!滚开!」她绝望地骂着,坚挺的乳房在一双罪恶的大手的蹂躏中扭
曲变形,两颗粉红的小奶头在男人手指的弹动下瑟瑟抖动。

  随着呼吸越来越粗重,男人开始变得越来越下流,他一只手继续在她的胸前
肆虐,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丫儿,然后慢慢向上摩挲着她的玲珑玉腿,向上,
向上,再向上,一直伸入白布中。

  白布被彻底打开了,暴露出姑娘洁白的身体,她骂着,泪水再一次冲出了眼
眶,顺着脸蛋流到地上。

  男人的手抚摸着女人那高高挺着的圆形小丘上黑黑的毛丛,一点儿一点儿地
试探着向那分开的两腿之间伸进去。

  姑娘哭了,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样哭了,在女人最大的耻辱面前,谁
能不原谅她们感情的脆弱呢?即使她是一个信念坚定的巾帼英雄。

  男人终于自己脱了衣服,赤条条地爬上了桂芝的身体。

  她感到那微胖的男人的身体像山一样向自己压下来,她曾与无数个胖大的男
人交过手,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感到过男人身体的庞大和沉重,她感到自己被压
得喘不上气来。有生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一个硬硬的东西不停袭扰着自己的下体,那是女人最神圣的地方,她不曾允
许过任何异性淫渎过那里,但现在,男人的东西就真实地在那里跳跃,随时准备
着把自己打入无底的深渊。

  女人的眼中流着泪水,她已经不骂了,只有低声地啜泣和嘴唇微微地颤抖。

  女人被套在铁箍中的纤纤玉手用力抓挠着,仿佛要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她
抓到了连接着铁箍的铁链,慢慢地握紧,再握紧,再握紧……

  男人在吭哧吭哧地喘息着,女人洁白的裸体在那喘息声中一下一下地被冲撞
着,娇嫩的肌肤像凉粉一样抖动。

  侯登魁从桂芝身上下来的时候,只是把白布重新给她裹上,然后说:「你现
在已经不可能嫁给别的男人了,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然后便扬长而去。

  曹桂芝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当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放声大哭起
来。

  早晨起来,万德才和侯登魁一起到地牢里看消息,发现曹桂芝眼睛红肿着,
还留着泪水的痕迹。但她已经睡着了,这就意味着她已经把一切都想清楚了。

  万德才再次忐忑地回到地牢,曹桂芝正在女帮众的喂食下吃早饭,虽然此时
已经是正午。她的脸已经洗干净了,泪痕完全不见,眼泡也基本上消了肿,侯登
魁正站在旁边搓着手。

  「怎么样?」万德才问道。

  「……」侯登魁把手一摊,无奈地摇了摇头,万德才知道,曹桂芝的选择同
他们的希望完全相反。

  看着曹桂芝吃过饭,把东西撤下去,万德才才说道:「既然曹姑娘认定了要
跟着共党走,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依国法处置了。」

  「哼,来吧!」

  万德才知道,如果连失身都不能改变她,还有什么能改变她呢?他摇摇头:
「我去向杨主席报告。」

  侯登魁陪着万德才出来,看见参与对曹桂芝用刑的那五、六个打手正站在院
子里,便摆了摆手说:「你们都进去,那小娘们儿归你们了。」

  几个人一听,兴奋异常,答应一声便往里闯,被万德才给拦住了:「记住,
就只许你们几个去,而且一个人只许一次,玩儿的时候轻着点儿,不能把她弄破
了皮儿。」

  ……

  「怎么样?还不行?」一看到万德才的表情,杨克钧就猜到了八、九分。

  「这小娘儿们,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什么招儿都没用。」

  「那个侯登魁是不是把她干了?」杨克钧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似的。

  「是,您怎么知道?」

  「土匪就是土匪,永远上不了台面儿。像这样年轻漂亮女人,哪一个落在他
们手里能干干净净地出来?行了,连这都动不了她的心,别的办法也别再想了。
照说,像曹桂芝这样的人在我们手里,游击队应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才对,可
根据我们的情报,这几天游击队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越是
这样,我心里就越不踏实。所以我想,要干就得快,明天就把她给枪毙了,免得
夜长梦多。」

  「是!您给写个手令,我这就去办。」

  「你等着。」杨克钧拿出了纸笔,很快就写好了执行令,然后交给万德才,
「这个曹桂芝可非同一般,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她就像神一样,这一次,一定要
叫她出点儿丑,一方面可以鼓舞咱们的士气,另一方面,也要叫那些被赤化的刁
民们看看,他们心里的神仙什么都不是,打破他们的幻想。嗯?」

  「这您放心,我一定办好。您看,咱们把她扒光了杀怎么样?」想起曹桂芝
被羞辱之时眼中的泪水,万德才马上就来了灵感。

  「不行!咱们是政府。美国朋友本来就说咱们不文明,再这么干,美国人怎
么看咱们?」

  「没关系,咱们别出面啊,叫青帮去干。」

  「让我想想。嗯,也不算坏主意。不过,杀之前她还是咱们的人,杀完了,
你就把人都撤走,一切全当不知道。」

  「是,我一定叫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什么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把她的嘴堵上,我知道这帮共匪,一有机会就煽动。」

  「您放心。」


                (八)

  万德才带着四个贴身的手下再次回到青帮码头,侯登魁对万德才的想法可谓
是心有灵犀。

  一群人来到地牢的时候,曹桂芝已经被从那板凳上解下来,重新吊着站在屋
子的中间,只是裹身的白布已经被扔在一边,赤裸着洁白的身子。那几个打手显
然已经在她的身上发泄完了兽欲,但又舍不得丢下这个精赤条条的美人儿,仍然
留屋子里把玩着她的裸体,其中一个更是蹲在她的后面,双手从下面揽住她的两
条大腿,把脸紧贴在她那浑圆的屁股上,用舌头在她的两腿中间舔着。

  曹桂芝没流泪,只是羞愤与厌恶地盯着天花板,仿佛要把那屋顶看穿似的。

  见侯登魁两个进来,几个打手急忙放下手中的女人过来行礼。

  侯登魁把他们打发出去,然后对万德才说:「怎么样万局长,不趁着这会儿
玩儿玩儿?要不然就没机会了。」

  万德才虽然很想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但却抵挡不住心中的渴望。不过,他是
个既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人,否则也进不了政界,当不上警察局长了。所
以,他走过去,表面上装作毫不在乎,手上却控制不住地在那姑娘的胸前和裆下
胡乱摩挲起来。曹桂芝没有看他,只是在嘴里「呸」了一声。

  万德才回头看看自己的手下,叫他们也都享用一下这个女犯的身体。那几个
人可不像局长,呼啦一下子围上来,也不把曹桂芝放倒,站在那里就折腾起来。

  那几个女帮众叫进来的时候,带着几件衣服,这是侯登魁吩咐她们准备的。

  「曹桂芝,明天你就大喜了,政府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也没什么可埋怨
的,不过,如果你现在回头,我们还是给你机会。」

  「呸!」曹桂芝扭过头去。

  「那就没办法了,跟我回监狱吧。」

  「小娘们儿,我叫我的干女儿们给你穿衣服,你可得给老子老实点,要是想
什么歪点子,明天光着腚上法场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候登魁说道,因为穿衣
服要给桂芝打开镣铐,所以他怕曹桂芝趁机反抗。

  曹桂芝没有反抗,即使如此,他们也仍然不敢大意。他们把她重新放倒在那
板凳上,先固定好她的双手,这才给她洗净下体的污迹,穿上裤子和鞋子,又固
定起双脚,才给她穿上衣。

  曹桂芝自己的衣服早就给撕烂了,她们给她穿上的是按照当地农村最普通的
样式剪裁的衣服,上身儿是一件无袖的对襟儿小白汗禢儿,那是平时穿在里面的
内衣,下身儿是一条灰土布裤子,脚上是一双黑布鞋。没有给她穿外衣,也没有
给她穿袜子。

  曹桂芝重新被铐在那两根檩条上,万德才用汽车把她悄悄拉回了监狱。

  万德才向侯登魁要了他的几个干女儿到监狱,专门负责照顾曹桂芝,因为他
知道,曹桂芝捆在檩条上的时候,监狱里那几个女牢头儿也许还能顶点儿用,等
明天用绳子捆绑的时候,就不如从小练过功夫的女帮众了,至少力气就差得远。

  杨克钧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游击队其实一直没放弃营救曹桂芝的机会,
他们多方打听,才知道桂芝被囚在青帮,当晚就派了四、五个人,在一个打入青
帮的内线带领下进入地牢,但他们晚了一步,曹桂芝已经被万德才押回了监狱。

  晚上,女帮众给曹桂芝喂饭,曹桂芝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饱饱吃了一顿,
然后就被用铁链拴在一张木床上。她心里很镇定,睡得也很香甜,一直睡到第二
天天光大亮,才被一群警察给吵醒。

  他们看着几个女帮众把曹桂芝拖起来,让她坐在床上,两腿仍用铁链捆着,
然后喂她喝玉米糊糊。

  喝完了,把她重新捆回去,他们所有人就那么看着,也不走,也不动。曹桂
芝认得这几个人,其实就是昨天万德才带去青帮的,知道他们是来提自己去处死
的,但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外面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天上,曹桂芝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嘿,要
杀就杀,还等什么?」

  「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呀?」

  「你们滚出去。」

  「干什么?」

  「老娘要方便一下。」

  「大号小号?」一个女帮众问道。

  「大号。」

  「真的假的?」

  「废话!」

  「那就憋着!等死了再拉!」那女帮众面带邪恶地说道。

  「行了,把她捆起来。」那警察中的小头目一声令下,一群人便呼啦一下拥
了上去。


                (九)

  曹桂芝被捆在床上,本来就动不了,他们还要一拥齐上,足见这个女人在他
们心目中的威力。

  桂芝的脚被从檩条上解下来,然后用麻绳把两个脚腕并拢捆住,又把她的膝
盖处也捆了一道儿,使她的双腿都无法再动,这才把铁链解去,然后,将她翻过
身,俯卧在床上,四个男人一齐把她牢牢压在床上。

  女人们解开她的双手,迅速扭到背后,两个人抓着,两个人用绳子捆绑。其
实曹桂芝并没有想挣扎,不过,对于这些警察和青帮来说,却仍然是如临大敌的
一样。

  手脚都被牢牢地捆住,姑娘知道她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了,她没有为自己所
做的一切感到后悔,她要平静地面对死亡。

  「她是不是真的有屎?」一个警察说道。

  「应该差不多。」一个女帮众答道,「这两天,在我们码头上,都是这个时
候。」

  「咱们检查一下,别到示众的时候没有。」

  曹桂芝这才知道敌人在等什么,他们是想让她当众失禁,她气得破口大骂起
来,一个女帮众马上把一块白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曹桂芝被拖下了床,按跪在地上,然后把她的上身按趴在床上,一把扒下了
她的裤子。

  「我来。」那警察小头目说道。

  桂芝说不出话,也不能挣扎,只能任敌人作践,她感到自己的屁股被人扒开
了,虽然她用力收缩着自己的括约肌,但肛门还是被强行扒开。

  「看到了吗?」

  「露头儿了,挺干的。」

  「有尿吗?」

  「不知道。先给她穿上吧。」

  「等等,给她屁眼儿里灌点儿香油,看她憋得住憋不住!」

  穿上裤子的桂芝被重新放倒在床上,那警察用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用力按了
按,她感到一股热流向下冲去,被灌了香油的直肠里也感到了一阵急迫的压力。

  她用力夹紧自己的双腿,借助全身的力量坚持着。

  「差不多了,再给她灌点儿水再走。」

  ……

  百市街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集中了各种小店和小摊儿,乡下人进城卖土特
产也都到这条街上来,同时,这里也是青帮的势力最大的地方之一,他们整天在
这里收保护费,所以街上多出现些青帮的小混混儿也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几个警察拿着纸张、小炊帚和浆糊桶来到街中间的丁字路口上,在两边的街
角墙上开始张贴布告。这年头儿布告满天飞,除了加捐就是加税,人们对此早已
厌烦,反正你加不加捐我也穷得活不下去了,老子没钱,你能怎么样?!所以一
开始并没有人关心,只有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帮小混混儿围着。

  但当人们听到那小混混儿念出「百变仙子」四个字的时候,人们却不约而同
地围了上去,并不住地交头结耳。

  「嘿,那上面说什么?」

  「说什么?那个外号叫『百变仙子』共党要犯曹桂芝今天要枪毙啦!」围在
告示下的一个小混混故意扯着嗓子喊道。

  「百变仙子?真的假的?」

  「真个屁。」有老者低声说道,「报上都登了不下十次了,杀一个又一个,
这百变仙子有几条命?不定又是哪家姑娘给逮了去屈打成招呢。」

  「我说也是嘛,还真吓了我一跳。」

  人们在告示下议论纷纷,但最后的结论却是:又一个假仙子。

  「这次是真的。」一个贴告示的警察听到人们私下的议论后大声叫着,「你
们都听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上峰有令,今天就把那女共党提到这来枪毙,
让你们都看看,这个让有些人吹得神乎其神的女共党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人们的心一下子又凉了下来,因为以前百变仙子的死讯只是从报上传出,从
来没有得到过官方的证实,这次不会是真的吧?否则他们怎么敢把人拉到大街上
当众处死呢?

  人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围在告示下,很快,附近的人听到消息也聚拢了过来。

  两辆拉着全副武装的军警的卡车把一辆黑色的囚车夹在当中,穿过拥挤的人
群来到路口。

  卡车一东一西停下,军警们跳下车,凶神恶煞般地推挤着人群,以那两辆卡
车为界,在那丁字路口「丁」头一侧的墙边围出一块很大的空地来。

  人们的目光紧盯着那囚车的后门,真希望那车门打开的时候,里面什么也没
有。

  一个警察小头目站在一辆卡车上,手里拿着一张布告,用高音喇叭一遍又一
遍地宣读,每读一遍,就在人们的心上砸下一颗钉子。

  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三、四个拿着照相机的人,从不同的方向开始对准现
场拍照,人群越发感到,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可能真的要发生了。

  但那警察的告示已经读了四、五遍,囚车的门却一直没有开,人群等得焦燥
不安,警察们也开始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难道那女人真的有魔法,硬从
铁皮包成的囚车里飞了不成吗?


                (十)

  人们并不知道,此时的车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绝的斗争,押解曹桂芝的那几
个警察是万德才的亲信,准备在曹桂芝再也无法忍尿的时候再行刑,但曹桂芝一
直依靠自己的毅力坚持着,决不肯让敌人得逞。眼看着车外面那警察小头目已经
把告示读过了第四遍,回过头来不解地盯着囚车,那四个警察看再拖下去也得不
到结果,竟把曹桂芝拖倒在车厢的地板上,四个人齐上,用力挤压曹桂芝小腹。

  曹桂芝终于无法抵抗四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一股热流冲破了阻碍。

  人们终于看到了他们心目中的女英雄,她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昂着一颗
不屈的头颅,脸上带着无畏的微笑。他们不愿意相信她真的就是那个百变仙子,
但她脸上那只有女中豪杰才有的神情让他们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曹桂芝的手脚都被捆着,根本就不能自己走路,只能由两个警察架着她在地
上拖拉,她的嘴被堵着,无法说话,只能用自己的目光表达着自己的信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群青帮的无赖们已经悄悄地出现在人群的最前面,他们
用最下流的语言污辱着曹桂芝。

  「嘿!看哪!那小娘们尿裤子啦!」

  「吓的吧?」

  「什么他妈的女中豪杰,什么他妈的巾帼英雄,还不是草包一个,一听说要
死,吓得裤子都尿了。」

  「……」

  人们不相信「百变仙子」是个胆小鬼,但他们确实看到了那姑娘的裤子从裤
裆里一直湿到了裤脚,并且还不断地有液体滴在石板路面上。他们知道那一定是
有原因的,因为他们从那姑娘的眼睛里看到的坚定决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曹桂芝早已从敌人的言谈话语中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情景,她真想告诉人
们,那是敌人最无耻最下流手段的结果,但她说不出话来。一想到自己要当着那
些曾经那么爱戴她的人出丑,一想到他们那失望的表情,她比被强奸的那一刻更
想哭,但这一次她忍住了,她决不能让敌人轻易得逞。

  警察架着她转过身去,她知道时候到了,在完全转向墙壁之前,她向人群展
示了一个一生中最灿烂的微笑。

  姑娘被拖到墙边,按着跪在地上。她想站起来,但她连膝盖都被捆着,除了
直起上身之外,根本无法作其他的动作。

  警察把她重新按倒,让她跪坐在自己脚上,她感到一只手在向下按她的头,
她明白时候到了,便顺从地低下了头。

  负责行刑的那个万德才的亲信害怕夜长梦多,曹桂芝的姿势刚刚摆好,他便
用手枪冲着她的后脑开了一枪。随着那一声枪响,曹桂芝猛地向前一栽,头一下
子顶到膝盖前的地上,臀部像前滚翻一样翘起来,却没有翻过去。

  一切都静了下来,人群一声不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心目中的
偶像以那样一种怪异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撅在墙边。

  一声令下,军警们跳上汽车扬长而去,人们却还站在原地不动,就像傻了一
样。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人群开始向前拥了过去。

  「都听着,都听着。」一群青帮的混混儿们喊叫着,想把拥上来的人群推回
去,再毫无效果。

  「怦怦!」几声枪响,人群立刻停了下来,惊愕地看着响枪的方向。

  「各位,都听着。」人们这才看清,开枪的是青帮的一个小堂主,「这女共
党跟我们青帮有过节,你们要是想看这小娘儿们的死尸,给我离开一丈,哪个想
替她收尸,就是同我们青帮过不去。」

  人们都知道,青帮作事一向是任性胡为,杀个人就像捻死个臭虫一样,慑于
他们的淫威,人们是敢怒不敢言。

  那小堂主见把人群震住了,便穿过人群走到墙边,看着已经死去的曹桂芝。

  「这小娘儿们屁股挺好看嘛。」他用穿着千层底布鞋的脚轻轻踢了一下曹桂
芝高高撅起的臀部,然后用力蹬了一下。姑娘更高地翘起臀部,然后,向旁边一
歪,蜷曲着侧倒在地上。

  姑娘的半边脸紧贴在地上,额头上有一个不大的枪眼,在向外冒着鲜血和脑
浆。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石板路。

  小堂主抓住姑娘被捆住的一双脚,用力把她拖向路中间,然后她把她那被捆
紧的两条脚压向她的胸脯,一边解开她膝部的绳子。人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小混混儿已经抢着过去把姑娘的裤带一扯扯开,一把便
将她的裤子扒到了膝盖处。

  人们明白了,他们的愤怒溢于言表,但青帮的流氓们已经站在了曹桂芝尸体
的四周,手里握着斧头和手枪,手无寸铁的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英雄
赤露出了最神圣的地方。

  「看见了吗?屎都吓出来了,还什么仙子?」小堂主像得了宝贝似地叫道。

  果然,姑娘的双脚朝天翘着,没了裤子的遮掩,洁白的臀部完整地暴露在人
前,在那两块滚圆的臀肌之间,夹着一块黑黑的、硬硬的东西。小堂主一手抓着
姑娘的脚,另一只手拨开桂芝的臀肉,那黑黑的东西果然是一截儿粪便,由于很
干燥,所以只便出来一半,另一半还在身体里,肛门的肌肉被那粪便带着向外翻
出着。流氓们发出了一阵阵下流的欢呼。

  ……


               (十一)

  一个小时后,万德才悄无声息地溜进主席办公室,把一大摞报纸放在杨克钧
的面前。

  「杨主席,您看,这是今天各大报刊的号外。我昨天就叫他们排好版等着,
照片一到就马上制版印刷,这是报审的大样,您看看。」

  杨克钧随手拿起一张来看。头版头条特大字的标题:《昔日百变女妖,今日
红颜粪土……共党女要犯曹桂芝今日伏法》,接着是不太长的消息正文:

  「警察局新闻处特讯:被传为百变仙子的共党女要犯曹桂芝今日在百市街北
口被依法枪决。曹犯桂芝,女,原名冯小花,24岁,本市曹庄镇冯家堡人。该
犯于五年前参加共匪游击队,多次在城乡各处刺探军情,并杀害我军、警、探员
共十七名,警方数次缉拿,终于本月十七日在其家中擒获。被捕后,该犯对所犯
罪行供认不讳。为明正国法,市高等法院依法判其死刑,并于今日在百市街北口
枪决,以儆效尤。」

  接着便是一篇所谓本报记者的「刑场目击记」:「接到警方通知,本报记者
于今日到曹犯的行刑现场目击了执行的全过程……该犯刑前,面带微笑,佯作镇
定,然视其下体,则下裳尽湿,盖因恐惧而小便失禁所致。行刑后,有好事者除
其衣裤而观之,则大便亦出,秽臭难当,丑态尽露,足见所谓百变仙子,亦不过
贪生怕死之徒尔……」

  在第一版的下面,是一张几乎撑满整个版面的曹桂芝的面部特写照片,那是
她刚被捕时为建立档案而拍下的,接着的第二版则是一张桂芝被两个警察架着站
在人群前的正面全身照,第三版是她的面部特写,第四版则是行刑后,曹桂芝跪
伏在地的尸体照片。

  杨克钧又翻了两份报纸,内容大同小异,有的报纸还在照片上另加了箭头指
向曹桂芝的裆部,以指出被尿湿的部分,其实,灰色的裤子一湿,立刻就会变得
很深,在照片上也是十分明显的。

  「杨主席,您再看这个。」万德才从那摞报纸下面抽出一本杂志,放到最上
面。

  杨克钧一看,封面上的名字是《秋海棠》特刊,他知道,这是本地最臭名昭
着的色情杂志。他随手翻开,知道这份特刊也是为报道曹桂芝被处决而发的。前
面几页的内容与其他报纸没有太大的差异,但继续翻下去,却看到一副流氓们正
在扒女尸裤子的照片,姑娘的臀部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

  杨克钧装着若无其事地把杂志合上,心里扑通通狂跳起来:「哦,这是怎么
回事?」

  「是这样,这《秋海棠》本来就是下流小报,让他们登这些照片没有人会怀
疑到政府头上。我和侯登魁都想过,让那些老百姓亲眼看到曹桂芝屁股里夹着屎
的照片,那不是比咱们四处贴告示更有说服力吗?所以我就把《秋海棠》的总编
找来,告诉他,让他把这一期特刊大量印刷,免费分发,至于钱的问题不用他担
心。您看,我这么办行吗?」

  「啊,不错,你干得好,这钱么,总不好由你们警察局出,你们也不富裕,
啊,回头你写个数,我给你批一下,到市财政厅长那儿领钱去。」杨克钧知道,
万德才这是借机捞一笔。

  「是,谢谢你。完了事儿,我亲自来替《秋海棠》谢谢您。」万德才在这方
面可不会把自己弄得没面子。

  「那就去吧。」

  「是,那我告辞了。」

  万德才刚一退出去,杨克钧便飞步过去把门反锁上,然后扑向了那一本《秋
海棠》特刊。

  《秋海棠》的照片是按照时间顺序编排的曹桂芝被杀害的整个过程的照片,
不仅包括她死后被脱裤子的相片,还用大量的版面刊登了从不同角度拍下的她赤
裸尸体的全身照以及下体的特写,一些照片中竟然还拍下了男人的手扒开她臀部
和阴唇时的照片,每一张特写上都用箭头标出了那夹在肛门中的半截粪便。

  看着特写照片中那拍得异常清晰的女性生殖器,杨克钧一下子坐在沙发里,
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裤裆……

  百市街上人群依然不断,听到消息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亲眼看一看那个不
曾谋面的女英雄,青帮的混混儿们则不遗余力地向人群分发着《秋海棠》特刊。

  曹桂芝躺在青石板上,流了一地的血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色。

  她的小白汗禢儿已经被青帮的人当胸撕开了,两朵铜钱大的小绢花用细铜丝
从奶头正中刺入,顶在那挺实的双峰上,下身儿已经被剥得没有一条布丝儿,膝
部和脚上的绳子也被解掉了,在那细小的脚踝上还留着绳索的勒痕。流氓们把她
的双腿分开到了极限,还用两摞土坯放在她的膝盖下面,使她的大腿呈「V」字
形敞着,为的是让她的臀部尽可能多露出一些。

  在她的旁边有一张太师椅,青帮的混混们轮流坐在那里监视着,不让人替她
收尸,同时也不断地用下流的语言提醒人们去看一看夹在女尸肛门中那已经干透
了的粪便。

  最初的时候,混混儿们还曾经用细细的藤条去拨弄姑娘的阴户,后来玩儿得
没意思了,便把那藤条直接插在桂芝的阴户中,并把一枚老铜钱横着放进她的前
庭,以便把她的阴户和尿道都完全暴露出来。

  他们想尽办法污辱她的尸体,因为她曾经负有的威名,因为这是她的那些崇
拜者所最不愿意看到的。

  曹桂芝静静地躺着,眼睛看着天空,听任自己的身体赤裸裸地在人前展览,
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似的。

  三天以后,青帮把曹桂芝的尸体装在板车上,一路展示着拉到了西山的黑龙
潭,抛入了深不见底的潭水中。这里是由一条瀑布冲出来的深潭,没有人知道有
多深,只知道掉在里面的人就再也不会漂上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市党部和警察局忙着庆功,游击队则处决了出卖曹桂芝的
胡大奎。

  没有了曹桂芝,游击队照样把城里城外的军队和警察闹得鸡犬不宁。

  本来就不相信百变仙子会死的老百姓当中很快便又传出了仙子新的消息。这
消息有很多版本,中心的意思是说百变仙子没有死。

  其中最具想象力的一个版本说,那天被当众枪杀的女人不是百变仙子,而是
她的师妹,她本人换了法身,现在改叫百变真人了。

  而最有根有蔓而又神乎其神的一个版本则说,有一个乞丐夜宿黑龙潭,突然
潭中光芒四射,那个被枪杀的女人竟完好无损地从水中走出,还给了乞丐一块银
洋,乞丐吓得够呛,以为遇见鬼了,但那女人摸了一下他的头,那手竟是热的,
而且回来一看,那大洋也是真的,并不是冥票,才知道百变仙子是活人。

  不管那些传说有多奇特,多么不可思意,多么荒诞,老百姓们都愿意听,愿
意想念,而且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认为,百变仙子永远都不会死。

                【完】[/font]

20537 2009-2-6 00:08

女拳师之死(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女拳师之死


作者:石砚


             (一)雌雄采花贼

  成州这些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威风镖局的古少镖头成亲,娶的是威远镖局刘老
镖头的独生女。这两家镖局一走东路,一走西路,在这两条通商路线上可谓家喻
户晓,威风八面,而今两家联姻,威远的产业便早晚并入威风镖局,今后东西两
路一家独掌,财源滚滚,成州首富,舍我其谁?

  家大业大,婚礼自然办得热闹非凡,连知州张老爷都亲自登门贺喜,在这成
州城里,只怕也只有古家和刘家才能有这般荣耀。不过,第二天早晨发生的事却
是谁都始料未及的。

  一清早,刘家送亲的婆子便来敲洞房的门,招呼新娘早些起身去拜见公婆,
另外,她还要负责把沾了新娘初夜血的白绫带回去给新娘的父母报喜。谁知再三
敲打也无人应声,问过左近丫环也都没见一对新人出房。大家都觉得奇怪,便用
唾液舔破窗纸一看,乖乖可不得了,负责偷窥的丫环吓得一跤摔在地上:「不,
不,不好了,小镖头和少奶奶死,死,死,死了。」

  消息传到前厅,古老镖头急火火地赶往后面,见几个家人正在砸洞房的门。

  老镖头武功高强,一脚便将门踹开冲将进去,天!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

  首先看见的是古少镖头的尸体,他光着身子仰绑在八仙桌上,长长的一条阳
具死蛇般垂在裆里,已经发紫的尿道口沾着黑色的血痂,少镖头自幼习武,一身
皮肤本来十分紧衬,此时却象八九十岁的老人般皱成一团。

  喜床上死的是新娘子,十八岁的她反绑双手软软地躺在卷成一卷的被子上,
由于被子垫在身下,使她赤条条的身体反躬起来,挺着一对酥软的小乳,分开的
双腿间露着毛茸茸的阴私部位,已经因干涸而发黑的血迹从那条肉缝的后部顺着
肥白的屁股流到床上,把褥子染了一大片。

  张知州接到报案立即带人赶到古家,很快就立了案。古少镖头和刘家小姐的
武功在这方圆几百里之内是有名的,而两人一夜之间竟然无声无息地一起被人杀
死,这件事非同小可,张知州立即招来成州居住的武林各派至州衙商议:「各位
师傅,你们对这事有何见教哇?」知州十分真诚地询问。

  「从古少镖头和刘家小姐不是泛泛之辈,能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两人
同时杀死,此人的武功恐怕非同一般。」

  「哦!能有多高?」

  「恐怕比我们在座的都高。就是古老镖头和刘老镖头本人,恐怕也未必是他
的对手。」

  「真的吗?」张大人看着两位老镖头。

  「真的!老朽两人合起来,恐怕在他们面前也走不过三十招。」古老镖头回
答,而他的老亲家则费力地点了点头,一夜之间失去了爱子和爱女,只有四十几
岁的他们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而两个声名远播的武林高手,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
武功在别人手中不过象个三岁的孩子,怎能让他们不感慨万千?

  「你是说,他们?难道不只一个人吗?」

  「照理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老朽失去了亲人,说什么我也要为他们报仇
哇。这里都是我们多年的老友,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再说,不知道那一天,那
一家的儿女又要受害,说出来也好让大家注点儿意。老朽同亲家翁已经查验了孩
子们的尸首,他们都死于一种邪派武功之下。」

  「什么?」

  「我那儿子被人吸干了精气,我那儿媳也是被吸尽了阴精。这是一种早已绝
传的邪毒武功,名叫『大乐魔法』。」

  「大乐魔法?这种邪功又出现了?」一众武师个个惊恐不安地互相对视着。

  「那是一种什么功夫?」张知州十分关注地问。

  「这种功夫最早出现在百十年前,一对蛮夷夫妇自西疆来到此地,带来了这
种功夫,这种功夫靠男女交媾从对方身上汲取精气以提高自己的功力。这对夫妇
平时互相补充,武功提高甚快,但遇见其他身怀武功的少男少女也决不放过,必
是要吸干了他们身上的精气才肯罢休,两年之内,就有十几个门派的四十几名男
女弟子命丧他们之手,武林中人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阴阳无常』。」

  「后来,七大门派联合了其他各门派高手组成了除魔联盟,在华山之巅将正
捉了一个华山女弟子企图强奸的阳无常围住,各派死伤了十几个人才终于将其击
毙。那女魔头听说丈夫死了,气急败坏地找上河南嵩山少林寺报仇,一连杀了五
个少林和尚,少林寺出动了千余名武僧将她追到峨嵋山金顶,在罗汉堂十八罗汉
僧联手之下,才终于将其击落深涧。谁知,这种武功竟未绝迹,如今又在这里出
现了,这是武林的劫数又到了。」

  「你想这会不会是那阴无常没死,又传的弟子呢?」

  「不会,如果这样的话,这中间百余年他们总会出来活动的。所以,我想一
定是什么人得到了他们留下的武林秘籍之类的东西,自学而成。虽然那贼人的武
夫比老朽高,但同真正的高手比还是差得多,所以如果早些捉拿,还不会费太多
的力量,如果任其发展,只要吸够七七四十九人的精血,他们的武功就难有敌手
了。」

  「可连你们两位联手都不行,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抓到他们呢?再说我们也不
知道他们是谁,总不能把十几位高手绑在一起到处去找他们呐。」

  「是,我知道两个人,只有他们出马才能抓住这两个妖人。」

  「谁?」

  「离城五里有个赵家庄,老庄主夫妇去年暴病死了,留下了一对儿女。女儿
今年二十岁,儿子才刚刚十七、八岁,她们自幼跟着父亲学艺,武功已可列入一
流高手之列,加上她们姐弟二人一向作事谨慎,应当可以诛此恶獠。」

  「如此,本官明日一早便亲自去赵家庄请两位高手出山,就请几位老侠客同
往如何?」

  「此乃整个武林的大事,老朽等自当同行。」

  老镖头不知道,这一去,不仅未能捉住采花恶贼,反倒断送了两朵武林奇葩
年轻的生命。


              (二)姐弟出山

  张知州本以为赵家姐弟一定生了三头六臂,没想到竟是粉雕玉琢般的两个美
貌少年。

  姐姐赵紫琼,小名三姑,比一般女子略高一些,几近五尺,因此显得十分苗
条,不过长年练武的她可不象一般女子那般瘦弱,浑身上下十分匀称,一张长圆
脸,白中透红,红中透亮,气煞西施,不让貂蝉。就连她弟弟赵子婴也有潘安、
宋玉之美,看得张知州几乎痴了。姐弟两个已经不只一次被人如此长时间注视,
她们了解自己美貌的力量,所以丝毫不以为意。

  为民除恶乃是白道侠客的根本,两人十分爽快地接受了张知州的邀请,当上
了成州府的正副总捕头,专门解决这桩采花案。不过两人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
单独行动,暗中调查,因为罪犯是一位顶尖高手,一般的衙役不仅帮不上忙,反
而会成为累赘,张知州自然满口答应。知州等人走后,姐弟俩收拾停当,当晚便
悄然离开了赵家庄。

  两人自以为这次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早就在人家的密切监视之中。

  姐弟俩分别化妆成两个四十来岁的富商,包下州城最大的悦来客栈后面的两
个小套院住下,开始了秘密调查。两人都是武林中人,对这个百年来的着名邪派
久有耳闻,自然也会加倍小心。她们每天到各个茶肆酒楼饮酒用茶,同时用心听
客人们的交谈,企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一连数日,毫无结果。

  两人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所以便十分耐心地继续她们的工作。除了与张知
州同去赵家庄的那些人,没有有知道她们的底细,所以也没有谁注意到她们,这
让她们放心了许多。

  她们进城不足半月,便又出了第二件案子。

  这几日连升客栈住进一个少年女客。这女客身佩宝剑,一看就知道是个武林
女子,她十分勤快,从打三天前一住进来,就吩咐伙计每天鸡叫三遍就送洗脸水
到她房里,而她也总是辰初便出店,至辰末准时回来,然后便闭门不出。

  这日一早,伙计又端着水来到女客住的上房,站在门口轻声打招呼:「这位
姑娘,小人店小二,给姑娘送水来了。」

  房中无人应声,放高声音再喊一遍,仍不答应。伙计以为那女客一定是头天
睡晚了,所以此时还未醒,便又喊了几声,还不见动静,伙计只得用手敲门,却
见那房门虚掩着。用手轻轻一推,房门大开,堂屋里不见人。伙计不敢进客人的
卧室,放高些声音再喊,仍不见动静。

  「别是个吃白食的,不给店钱,偷偷溜了吧?」这女人的房间,小二不敢乱
闯,只得去叫老板娘来。

  老板娘进了堂屋,喊了几声不见回答,便掀帘往里间闯。伙计在堂屋外还在
想:「里面一定是人去屋空,说不定连金边细瓷茶壶也带了去,真她妈倒霉!」

  谁知老板娘的前脚刚一过门槛,便「嗷」地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把
手指着里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伙计不知出了什么事,几步蹿过去一看,也是「吱哇」一声,拔腿便跑,一
边往外跑,一边狂喊:「杀人啦,杀人啦……」

  听着信儿赶来的张知州一进里屋,便看见里面的惨相。见床帐高挑,上面仰
躺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绝色少女,一条玲珑剔透的肉身子光着,未着寸缕。

  姑娘的上身冲里仰在床上,玉臂被绳子反绑着,细细的腰肢下垫着个枕头,
两颗尖尖的奶头朝天挺着,雪也似两条粉腿一条半垂在床边,另一条被用绳子绑
在床头。大腿间浓浓的两列阴毛,招惹着男子的眼睛,自那处子的牝户,大量的
血流过会阴和菊门,在床单和地上流了一大滩,已经完全凝固发黑。

  屋里的地上扔满了黑色和红色的衣物残片,显然是从少女身上硬撕下来的。

  一柄宝剑丢在桌边的地上,剑未出鞘,说明死者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突
然袭击而遇害的。

  走到床前,张知州看着那少女的脸,那本是一张绝色女子的脸,两道高挑的
眉毛还能看出死者生前的冷艳,而此时,她的两只眼睛失神地望着天空,眼角还
留着一丝眼泪流过的痕迹。

  张知州回头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刘师爷:「此人是武林女子,我好象在古少爷
和刘小姐出殡的时候看见过,先派人把古老镖头和刘老镖头请来,等他们看过了
再叫仵作验尸。」

  刘老镖头一到,便认出了被害女子是女儿的结拜姐妹寒月。

  这寒月年方一十九岁,却是个出名已久的女侠,她师出华山,是华山派掌门
清虚师太的俗家弟子,十五岁便开始在江湖上走动。她貌美如花,却性情刚烈,
嫉恶如仇,出道时间不长,便剑挑了欺男霸女的「洞庭十三水寇」。黑道中人提
起她,莫不心惊胆战,因此人送绰号「玉面罗刹」。

  这次寒月是来参加刘大小姐的婚礼的,不想婚事变成了丧事,伤心之余,发
誓定要亲手捉住那淫贼替妹妹报仇。她本来住在刘家客房里,出过殡后,便告辞
而去,说是要回华山请同门姐妹下山助阵,不知为什么悄悄地返回了成州,也不
知究竟有没有回过华山,更不知是怎样被杀害的。

  「本官于武功一道,丝毫不懂,两位老镖头乃是武林大家,能否看出这寒月
可是死于那淫贼之手?」

  两位老镖头近前看了,见除了绳子捆绑的勒痕,寒月身上并无其他损伤。再
看私处,长长的阴毛被男人的精液和她自己的分泌物沾得一绺儿一绺儿的。又将
她两片阴唇分开了,这少年女侠的阴户早被弄得一片狼籍,处女膜裂作几瓣,鲜
血是直接从阴道深处流出的。再看姑娘小腹下已经微微发皱的肌肤,几乎是异口
同声地说:「正是死于那淫贼之手。」

  华山派虽然都是女子,却是江湖知名的武林大派,只这寒月的功夫便在两位
老头之上,已入一流高手的行列,自然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虽说是被人
偷袭得手,但要想象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客店里被活生生淫死,也决非易事,
只此便足以让人瞠目。

  「这两个淫贼现在已经吸了三个人的精血,功力平白增加了一、二十年,要
想擒住他们,只怕更难了。」两位老镖头摇摇头。

  「是啊,这也正是本官所担心的,但不知道赵家姐弟那儿有没有找到什么线
索。」


              (三)罪案连连

  由于赵紫琼姐弟是单独行动的,又化了妆,即使是衙门里的捕快也认不得她
们,更无从通报消息,所以,虽然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凶案现场,也已
经是张知州到达之后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此时两位老镖头已经离开,仵作正准备
验尸。

  紫琼虽说已经二十岁,在那个年代早该出阁了,但由于曲高寡和,所以依然
是小姑待嫁,虽说人在江湖走,死人见得不少,可象寒月这样光着个白花花的身
子捆在床上,露着私处任人观看的死相,还是让她的脸红得象公鸡一样。至于正
当少年的子婴更是心「怦怦」狂跳,下面胀得铁杵一般,目光盯住床上的寒月,
拖都拖不开。直到同张知州搭上话,她们才渐渐平静下来。

  姐弟两个也对寒月的死吃惊不小,这「玉面罗刹」她们早就听说过,武功比
她们姐弟也许差点儿,但已经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竟也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
中,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更令人吃惊的是,上次那一对小夫妻是在洞房里被人袭击的,而洞房离其他
人的住处远,这一次竟是在人来人往的客店强奸杀人,最近仅一墙之隔的其他客
人竟毫无查觉,可见罪犯武功之高,虽说自己的武功不在武林中那些知名高手之
下,可自己只有两人,罪犯脸上又没有写字,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样一个人,
就象大海捞针一样,只怕也难有作为,须得再找帮手才是。

  张知州也虑及于此,便问道:「两位以为要什么样的帮手才好?」

  「如果能请到少林、武当等八大门派的高手自然最好,但我们在江湖中无甚
名气,只怕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只有刘老镖头同寒月女侠有结拜父女的关系,加
上寒月又是华山派的弟子,可以请刘老镖头出面去请华山派的高手出马。华山派
在江湖上名声甚响,与各大门派也素有来往,如果再请华山派出面,那么其他门
派也就有可能请到了。」紫琼回答。

  「如此甚好,本官这就去拜会刘老镖头落实此事,等各派高手请来了,还是
要两位主持。」

  「如果八大门派的人到了,主持自然要请他们来担当,毕竟我们只是无名后
辈,在人来之前,我们姐弟仍按原来同大人的约定行事。」

  「两位不必过谦了,虽然武林中是八大门派声望高,但两位代表本官,仍当
主事。我看,就这么定了。」

  这边刘老镖头应下了张知州的请求,当日就带上三、五个镖师亲赴华山报寒
月被害的消息,顺便请华山派出头相助。此地离华山数千里之遥,路上往返大约
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就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成州几乎每天都有案件发生。

  先出事的是威远镖局最年轻的副总镖头陈一之,接着便是已死的古少镖头的
妹妹古二小姐,再下来是武威武馆的女弟子吴婉婉,隔了一夜则是另一个女弟子
佟秀莲,然后连武馆的馆主武大雄也成了被害人,到华山派众女侠赶到时,已经
有十三人被害,被害者除了年轻英俊外,还都是各门各派中武功最好的,其中女
子占了四个。

  同前三个被害人一样,所有受害者都是在被强暴的状态下吸尽精血而死,更
有甚者,罪犯竟然还把四个被害女侠的赤裸尸身扔在大街上示众。张知州和赵家
姐弟这些天是疲于奔命,弄得他们每天早晨一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就首先想到会
不会是又出了事情。而姐弟两个更着急的还不是这些,让她们更担心的是每死一
个人,两个妖人的功力就会增加不少,这样下去,很快自己就将不是他们的对手
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帮手。

  首先到达的,是华山派的八位高手,都是清虚师太的徒弟。其中一位静空道
姑,二十四、五岁,生得是仙风道骨,娴静清雅,是师太的入室弟子,奉师太之
命,在师太游说八大门派联手回来之前,暂时主持大局。另外七个是师太的俗家
弟子,号称「华山八美」中的七美,分别是大姐「清莲玉女」潘婕,二十四岁;
二姐「玉蝴蝶」辛晓琪,二十二岁;三姐「妙手玉贞」王雅贞,二十二岁;四姐
「腊梅花」云秀卿,二十一岁;五妹「玫瑰仙子」张素素,二十岁;七妹「芙蓉
仙子」;王美娜,十八岁;八妹「急如火」周冰,十七岁。

  为什么八美中只有七美?其中单少了一个六妹,那便是已死的「玉面罗刹」
寒月。

  华山派八位高手的到来,使赵氏姐弟的心里感到轻松多了。不过,谁是罪犯
呢?谁都不知道。经过商议,赵家姐弟依然化妆独自行动,而华山派的女侠们则
白天去各茶馆酒肆注意搜寻,晚上则分别到成州武林各派的住处潜伏。由于知道
妖人的武功与女侠们不相上下,为了安全,她们便分成两人一拨儿,一共是四拨
儿,这样,妖人不可能同时袭击两个,也就使被偷袭的可能大大减小。

  不过,华山派的人一到,罪犯仿佛知道厉害似的,马上就揠旗息鼓,不声不
响了,把急于给师姐报仇的「急如火」周冰急得什么似的。


              (四)再次出手

  凶犯真的害怕了吗?亦或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没有人会这么想,大家
都知道,除非妖人已经离开成州,另谋出路,否则的话,平静就意味着更大的阴
谋。

  华山诸女侠到达的第五天,罪犯终于又出现了。

  成州的武林中有个胡家,因为他源于家传,从不收徒,也很少参与成州的各
派的聚会,所以大家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的名字,只知道这家人的功夫都不错,
因为有一次邻居家的老婆婆被毒蛇咬伤了,胡家的四少爷一夜时间跑了四百里,
从名蛇医「马一帖」那儿取回蛇药救了老太太一命。胡老爷子六十多岁了,膝下
四子一女,都跟着老爷子学武。这次成州武林之劫,各门各派都有人被害,就只
有胡家尚未波及。

  一般情况下,凶犯多不会在一地作案数起,总是喜欢改变时间和地点,而胡
家五位儿女也都身怀绝技,也应该是罪犯的作案目标,所以在华山高手布置夜间
埋伏时,也没忘记胡家。这一晚在胡家附近值夜的是二姐「玉蝴蝶」辛晓琪和七
妹「芙蓉仙子」王美娜。两人一东一西,分别藏于胡家院外的大树上,这样即能
观察到周围的情况,又可以防止自己两个同时被偷袭。

  两人在树上蹲守到二更天,远远见一条黑影鬼魅般自北边屋顶上飘来,来到
胡家后墙外,一纵身上了墙头。两位女侠远远看着,见那人的身材虽然不算矮,
但细腰丰臀,分明是个女子,她黑巾蒙面,只露着两只眼睛,看不清长相。那女
人站在墙上,且不进院,小心翼翼地左右观望了一阵,突然定定地往美娜藏身的
树上看了半晌,然后掉转头,往北如飞而去。

  几乎同时,两位女侠自树上跃起,向那女人紧追。追着追着,前面的人影往
下一跳,进了一个院子。两人急追至近前,往那院子里一看,已不见了那人影。

  仔细辨了辨,认出这是悦来客栈的后院,王美娜作势便要往下跳,被二姐给
拦住了:「七妹莫急,那女贼进了客栈,却未必住在这里,可能只是暂避一时,
我们一下去,视线被房屋挡住,却不让她跑了?」

  「那怎么办?」

  「我看这样,你快去把其他姐妹找来,人多眼多,那女贼就跑不了了。」

  「我走了,她跑了怎么办?」

  「不妨事,我在这高处监视着,万一她跑了,我就在后面跟着,你们回来如
果看不见我,就是我追下去了,按咱们门中暗记就能找到。」

  「你自己不会有危险吗?」

  「不会,你也看见了,按她的身手,功夫虽然不浅,但与咱们也就是半斤八
两。一对一打起来,就算捉不住她,也还能把她缠住。就算她功夫真的比我高,
我已经加了小心,打不赢还能跑,跑不了还能喊,把人都喊起来,料她也不敢恋
战。」

  「好吧,二姐你小心。」

  「快去吧。」

  众姐妹的埋伏地点美娜是知道的,而且她们都是武林高手,所以去了不过顿
饭时间,就把众女侠找齐了返回悦来客栈。

  众人在客栈外转了半天,不见「玉蝴蝶」辛晓琪的影子,也找不到她留下的
任何标记,这一下儿众人可急坏了,急忙进到店里,把店主人喊起来问话。这个
时候并不是旺季,店里客人不多,而且并无女客。店里人都知道最近成州发生的
连环血案,不敢耽搁,把客人们都给叫了起来,先自让众女侠逐一询问。走遍了
每个院落,看遍了每间客房,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只有两个套院中的富商不在客房,也没有人看见他们出去,这不由不引起众
女侠的怀疑,不过一问客人的性别和相貌,又实在同美娜她们看到的那个女人相
去甚远。

  「玉蝴蝶」是「华山八美」中的老二,一向老成持重,如果不是事情紧急,
她是决不会忘记留下记号的。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众人的心头,七个女侠前在前
院的天井里,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大家一商量,不能就这么等着呀,万一
「玉蝴蝶」真是被人捉住了,早一点发现她,淫贼可能还来不及行凶。

  这样一想,七个人商量,由「八美」中剩下的六美两两搭伴,分别奔东西北
三个方向,静空武艺最高,独自往南,无论哪一路,发现任何情况马上放焰火传
讯。一更之后,如果没有发现,便都回客栈聚齐,再行商议下一步方案。商议已
定,七个人便各奔东西。


              (五)玉蝴蝶

  「玉蝴蝶」真的出事了吗?是的,美娜刚刚离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辛晓琪
就被偷袭了。敌人的轻功实在太高了,一直到了她的背后三尺她都没有发现,还
能不着道儿?

  她只感到背后的几个大穴突然一麻,全身的经络便都被封死了,整个人象一
只空口袋一样瘫软下去,被偷袭她的人一把接住,往腋下一挟,便朝城北飞奔而
去。

  「玉蝴蝶」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上心头。对于一
个武林女子来说,过的就是刀头舐血的生活,生死之事根本不算什么,但一想到
那人袭击自己的目的,辛晓琪感到下身的肌肉一阵无法控制的抽搐,还伴随着一
阵强烈的尿意。

  她想到了死,自己被人家捉住,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而对方将自
己极尽凌辱后杀死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死是唯一摆脱女人最大不幸的办
法,但现在,死亡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她的所有经络都被人家封住,就连
嘴也被制住,不单是说不出话来,连嘴唇都动不了,就象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只能任人宰割。

  美娜把姐妹们带到客栈的时候,偷袭者已经把「玉蝴蝶」挟持到了北郊离城
十几里处的一座破庙里。这一路奔跑,偷袭者竟然脸不变色气不喘,可见武功之
高。「玉蝴蝶」被挟在腋下,脸正好微微侧朝左上方,从余光中看到那人黑巾蒙
面,但显然是个男性,而不是她们追赶的女子。

  「这大概是那个『阳无常』的弟子吧?」晓琪这样猜想,知道自己的一切都
要完了。

  那人进了大殿,左袖一挥,带起的风声便把供桌上的灰尘连同烛台之类通通
拂到桌下去了。将辛晓琪仰面朝天放在供桌上,在周围点起十几支大蜡,然后近
前来仔细端详躺在面前的这位女侠。

  「华山八美」决不是浪得虚名,虽不能说是美若天仙,但也个个都是艳如桃
李。这「玉蝴蝶」的成名武艺是「白蝴蝶手」,她的绰号便因此得名,而绰号中
的一个「玉」字,便可知辛晓琪是个白如雪,润如玉的美艳少女。因为是夜间埋
伏,所以她脱了平时喜穿的白衣白裙,而是换上了黑色短打,一条黑丝绦把上衣
束紧,越发显出腰肢的纤细柔软。

  那人看着,手便不安分起来,先是捧住姑娘的臻首,把一张大嘴往她的樱唇
上一猥,用劲儿把那姑娘的小嘴亲了亲,而后把手摸着她细长的脖子,隔着衣裳
向下滑去。

  他揉了揉姑娘胸前怒挺的双峰,然后顺着她的肚子往下摸,不多时便深入到
女侠的腿裆里,隔着裤子一抠,找到前后两处软软的凹陷,用手指使劲儿捅将起
来。

  弄了许久,觉得兴致上来,便脱了姑娘的鞋袜,露出那一双绝妙玉弓,细细
地把玩。尔后便发起狂来,疯了一般解开「玉蝴蝶」的丝绦,又双手抓住胸襟,
一扯两半,再一把拉掉红肚兜儿,便露出两颗新剥鸡头般的小奶子,最后扯去裤
带,三两把便将她的裤子扯作几块破布片,现出那两条丰腴的秀腿和黑茸茸的私
处来。

  将「玉蝴蝶」脱得干净,那人又从衣服里掏出一盘绳子来,爬上供桌,将辛
晓琪拖起来,自己也盘坐在她后面让她背靠自己坐着,将那绳子往女侠粉颈儿上
一搭,胸前一绕,两个粉腋下面一掏,三缠两绕,便将女侠五花大绑捆个结实。

  然后又点了她几个穴道,这才解开先前制住的穴道,单只留下制住头部的穴
道不解。

  先被制住的穴道一解,「玉蝴蝶」便觉得自己的胳膊腿儿都能动弹了,急忙
挣扎起来。不过,这一挣扎才发现,对方后点的这几个穴道虽非制人之穴,却可
以在短时间内阻止气血运行,这样,姑娘的功力便恢复不了,肢体虽然能动,却
只能象普通人一样靠着蛮力挣扎。

  原来,这凶徒并不喜欢被害人象死人一样由他摆布,而更希望在玩儿这些武
林女子的时候,她们能象普通女人一样反抗。此时便是这样,「玉蝴蝶」虽然能
动了,却无法逃脱被污辱的命运,她扭动的身子反倒让对方兴致更高。

  「玉蝴蝶」被那人从背后搂着,一双大手从下向上托住了自己的乳房,先是
整个儿握着,揉着,然后用手指捏住了尖尖的奶头,慢慢捻动,无论怎么反抗也
无法摆脱。她绝望地扭动着身体,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接着,那人的一只手再
次伸进了「玉蝴蝶」的两腿之间,先越过界,中指的指尖项住了她的屁眼儿,慢
慢抠弄了一会儿,这才开始向回拉,滑过会阴,切入了两片阴唇之间。

  越是武艺高强的女子,其实越是对被强暴感到恐惧,大概因为她们从未把自
己当着弱者的缘故吧。「玉蝴蝶」此时已被巨大的恐惧俘虏了,随着那男人的手
指触到那从未被人动过的玉门口儿,她的心狂跳着,下体一阵强似一阵地痉挛起
来,然后,一股热流便控制不住地从小腹下冲了出来。羞耻笼罩在她的心头,有
失身的羞耻,也有当着敌人放尿的那种耻辱,她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那人可是从不会邻香惜玉的,摸了半晌,不见「玉蝴蝶」下面发湿,她还是
处女呢,又是在被强暴的时候,当然不会有那种在快美感觉下的分泌物了。不过
这也不算什么,他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玉蝴蝶」鼻子前面薰了薰,很快,辛
晓琪就感到自己的玉峰开始发胀,下面也流起淫水来,心里产生了一种希望被人
摸的感觉。这正是对方所希望的,他自己起了身,把「玉蝴蝶」仰着身往供桌上
一按按倒,然后自己紧紧压了上去。

  「玉蝴蝶」知道下来该是什么,她决不肯放弃反抗,但一个无法运用内功的
女侠,对付一个普通男人都已经很困难,何况对方还是个武林高手呢。他把「玉
蝴蝶」两条玉腿隔在自己身体两侧,把一条粗大得象小棒槌般一条玉杵顶在了姑
娘的私处。他用力向里顶着,她想逃但逃不掉,只感到一根那么粗,那么硬的肉
家伙毫不妥协地撕开了自己最后的一道防线。

  微风吹着殿外的树叶哗哗地作响,那男人则伏在「玉蝴蝶」的身上疯狂。一
条洁白如玉的身子在男人的狂插下颤抖,两只弓足绝望地在供桌上蹬动。「玉蝴
蝶」不想活了,但在对方想把她解决掉之前,她就只有挨肏的份儿。

  「玉蝴蝶」不想就这么死了,她得找这淫棍作垫背的。所以她停止了挣扎,
暗中尝试利用内功冲开被阻经络,准备蓄势一击。她自己本来有着很高的武功,
如果经络通了,完全可能制伏正在她身上发泄的妖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玉蝴蝶」的经络还真的通了,她运起全部功力,准备一
击得手。

  那人仿佛没有注意到「玉蝴蝶」身体的变化,仍然发疯一样在「玉蝴蝶」狭
窄的阴户中抽插,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这正是男人最容易失去警惕的时候,
「玉蝴蝶」看准了时机,突然蓄起全身的功力,开始向对方发起反击。

  「玉蝴蝶」的内功积蓄在丹田并开始释放的一瞬间,那条男人的肉棒正好深
深地插在她的阴道最深处。这时,龟头突然发难,象一支唧筒一样产生了强大的
吸力,生生地开始从姑娘的丹田吸收她的功力。

  「玉蝴蝶」发现有异已经晚了,她根本就无力回天,内功和她的生命就那样
象决堤的洪水一样被人家吸了过去。[/font]

20537 2009-2-6 00:10

女拳师之死(全) 作者:石砚

[font=宋体]              (六)遭遇破庙

  不提这边「玉蝴蝶」辛晓琪被人吸去功力和阴精,再说华山众女侠分头搜寻
失踪的姐妹。北边这一路却是大姐「清莲玉女」潘婕和八妹「急如火」周冰。两
个人蹿房越脊,一更的时间,将北城一带几乎走了个遍。未见任何可疑之人,可
疑之事,便掉头向南走,打算回到悦来客栈那儿同其他三路碰过头后再说。

  刚刚回到客栈,便见其他姐妹也从不同方向赶来,还没顾上打招呼,静空道
姑突然使个眼色,将手一挥,径自向潘婕和周冰这边纵来。其他六个姑娘不明所
以,看她神秘兮兮的,又不敢问,只得向静空所去的北边一看,这回看明白了,
夜色之中,一条黑影正在向正北方飘去,看身影是个男的,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口
袋。

  不用说,这黑影即使不是那个什么「无常」,多数也是个偷东西的飞贼,想
到这儿,六个人齐齐追去。

  前面的黑影跑得飞快,尽管扛着一大口袋东西,却始终同静空道姑保持着同
样的距离。

  追到城边,那黑影望树林中一钻就不见了,七个女侠气得直跳脚。此时也顾
不得许多了,她们抽出各自的兵器便向小树林中冲了进去。

  这片树林从外面看不算大,进来一看,却是大得看不到边。这里曾经是过火
林,全部原有的树都被烧成了光杆,于灰烬中长出的,是胳膊粗的小树,这些小
树就是构成这片树林的主体。七个人一字横排,相互间保持着七八丈的距离,搜
索着往前走。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七个人走出了树林,来到一个山坡上。四下看看,不过
是山、是树而已。

  「凶徒不会绕到咱们后面跑掉了吧?」静空问,但谁也无法回答。

  七个人正在这里束手无策,却见对面山上亮光闪了一下。

  「有人,快!」七个人生怕区徒跑了,急忙忙又往前赶。

  等到了对面山上大约是那亮火闪过的地方一看,是一条空空荡荡的小路,什
么人也没有,四下一张望,借着月光,见离此半里左右的半山腰里有一处建筑,
七个人又急忙往那里赶。到了近前,原来是一座破庙,大门已经坏了,庙里黑洞
洞的,没有生气。

  「唉。」七个人有些气馁,却听见有脚步声,两个人影从庙后出来,七个人
一下子围了上去:「什么人?」对方喊了一声,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问道。

  「无量寿佛,华山派静空并众位师妹。」

  「哦?原来是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静空反问道。

  「我们乃是成州正副总捕头赵紫琼和赵子婴,从城里追了一条人影到这儿来
的,怎么?」其中一个人打着了一只火褶子,众人一看,却是两个中年富商,虽
说声音很象,却同她们来时见过的紫琼和子婴根本找不出什么共同之处。

  「你们胆敢冒充州衙的总捕头,真是胆子不小哇?」

  「谁冒充了,我们只不过是化化妆,让人认不出来了而已,因为我们要暗中
查案子,不希望别人认出来。」说着,两人扯下面具,果然正是紫琼姐弟。

  「你们追的人呢?」

  「往这庙里一钻就没了影儿。」

  「你们没在庙里找找?」

  「我们是从后墙进来的,已经把后院翻了个底儿朝天,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正要到前院来找,就遇上了你们。」

  「那好,趁人多眼多,咱们先四处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姐妹们都点燃火褶子,然后向最近的大臀走去。离着八
丈远,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众人急忙来到大殿门口,往里面一看,惨哪!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躺着一个非常壮实的小伙子,自然是一丝不挂,软瘫
着的阳具前面还在向外渗着鲜血。

  「啊!」两姐弟大吃一惊,急忙过去一看:「是胡家二少爷。」

  七个女侠都是头一次见到男人的裸体,羞得别过头去,却看见了供桌上仰着
的裸体少女。

  七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呼地一下子聚拢上去,不是「玉蝴蝶」还
能是谁?

  美娜和周冰哇地一声就扑到辛晓琪尸体上先哭起来,细心的静空道姑比较冷
静,仔细看了看「玉蝴蝶」那还在冒着血的阴户,用手摸了一把依然温热的腋窝
儿,然后回过头来:「总捕头,你们看见的人影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怎么了?」

  「两位施主,别装蒜了,你们就是害人的淫贼,姐妹们,围上他们,别让他
们跑了。」话音未落,七个女侠便成一圈儿把赵家姐弟围了起来。

  「静空道长,你此话怎讲?」

  「我们就是追踪黑影而来,而两位施主也是追踪同一个人,我们却没有看到
你,这恐怕不可能吧。看这两具尸体,分明是刚刚被害死的,如果你们是刚刚跟
着凶犯到这儿,那么凶犯哪里有时间吸尽他们的精血。再有,这胡二少爷显是死
于女子之手,你我追的都是男人,那女人哪里去了?请问你们如何解释?」

  两个人一听,嘿,还真说不清楚。

  「道长,这确实是十分难解之事,不过请相信我们,我们是知州大人请来破
案的,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呢?」

  「施主,嘴上说没有用,还是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儿?」

  「知州衙门,你们最好解释给知州大人听。」

  「去就去,这事正要向张大人禀报。我们姐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张
大人会相信我们的。」


             (七)七美齐落难

  静空留下两位最小的妹妹保护现场,自己则带着其他四美围着赵家姐弟回到
了州衙。

  张知州听到报案,请两位老镖头和胡老太爷来同至现场验看了。回到衙门,
华山七女一直请张知州严办凶徒,张知州倒是十分明白,马上把赵家姐弟给保了
下来:「众位女侠,切莫冲动,赵家两位姐弟是受本官之托查勘此案之人,发现
了可疑线索,自当及时追踪,比列位先到一步也是正常的。两位高手人品如何,
成州上下人人尽知,断不会行此天怒人怨之事。」

  「禀张大人,出事时赵家姐弟正在现场,我家二师妹尸骨尚暖,若是他人行
凶,凭我们姐妹的本领,就算捉不住,也不会让他无声无息地逃走,如此证据,
赵家姐弟须脱不了干系。」

  「诸位女侠,赵家姐弟断不会是那阴阳淫贼。再说诸位并未亲见他们姐弟行
凶,怎能把如此大事硬安在他们身上,本官只是据情理而言,决无袒护之意。」

  「那好,知州大人,我们姐妹决不会放过那贼人,若是有朝一日,我们查到
这他们姐弟参与此案的证据,张大人怎么说?」

  「本官自然会秉公而断,决不偏袒。」

  「好,姐妹们,我们走。」华人众女气愤而去。

  赵紫琼姐弟对张知州心存感激,急忙跪倒相谢,张知州急忙搀起:「两位不
必如此,天地间自有公道,本官不过据情理判断而已,若是两位真有劣迹,本官
又怎会姑息呢。两位对此事不必在意,快去忙你们的吧,等抓到凶徒,两位的清
白自明。」

  赵家姐弟两个听了,千恩万谢,发誓定要早日捉住淫贼,洗血身上的冤屈。

  却说两姐弟回至客栈,暂且歇息了,至晚仍去城南伏虎寺舍利塔上守夜。这
舍利塔高有十三层,是全城的制高点,站在项层,整个成州尽收眼底。本来那女
子的黑影他们也看见了,更看到「玉蝴蝶」两姐妹在后面跟踪,为了不被发现,
他们便远远辍着,后来看到周冰回来,正好走个对面,两人急忙藏于一座宅院的
屋檐之下。

  等他们从下面出来,却已不见了「玉蝴蝶」的身影,只是远远地见黑影急速
远逸,肩上仿佛扛着一个女子,两姐弟急忙随后追赶,因为距离太远,追到那片
小树林,便失去了目标。两姐弟在树林中转了好几个弯,比华山众女更早地发现
了凶犯进入破庙,便追踪而去,发现目标从庙后跃入,两人怕跟丢了,也从后院
进入,却同从前面赶到的华山众女发出了误会。

  两人在塔上蹲了一宿,未见一个用轻功飞檐走壁之人,早晨刚刚回到客栈,
便听人说连升客栈又出了事。

  却说华山派七位女侠从州衙出来,恼张知州袒护赵家姐弟,心中十分不快,
回到客栈,商议了一天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心里不免有些怨气,出现了一些小
小争吵,都不快活,所以天刚黑,便早早回自己房间睡了。

  这连升客栈距离赵家姐弟住的悦来客栈在同一条街上,相距也不过两百步,
「玉面罗刹」寒月就是在这连升客栈被害,华山众美此次来到成州,由张知州出
面包下了后面套院给众女侠居住。这个季节没什么客人,除了几个长期住在店里
的商人,就只有一个山西老客傍晚时住进来,天一黑,掌柜的不想浪废灯油,便
叫伙计关了店门,早早睡了。

  一更天,那山西老客到了前面柜台,看了看睡得死死的伙计,叫了两声不见
动静,便自己在柜上取了十几只牛油大烛,径向后面套院而来。

  后套院有正房三间,东西配房各一间。静空地位最高,自然是住正房;大姐
潘婕一向喜欢照顾小妹妹,便同周冰住东边正房;二姐辛晓琪同三姐王雅贞是同
年,比较谈得来,便住西侧正房;四姐云秀卿同五妹张素素住东厢房;只有七妹
王美娜自己住在西厢房。二姐「玉蝴蝶」辛晓琪一遇害,三姐王雅贞觉得有些孤
单,便叫美娜来一同住在正房西间。

  山西老客似乎轻车熟路,先到正房,用匕首把门开了,走进去,点上蜡烛,
见静空戴着道冠,穿着道袍,倚着墙壁歪坐在床上,拂尘搭在左肘处,似是在打
坐时睡倒的。老客过去,小心地推了她一把,静空象被人抽了筋似地,慢慢从墙
上滑下去,倒在床上。

  老客满意地走出来,又拨开正房东屋的门,点上蜡烛举着来到床边,一手举
蜡,一手撩开帐子挂好,见两个姑娘同盖一床大被,脚对脚睡得正香。老客一把
掀了被子,露出两个女侠美妙躯体来。见两人都穿着窄小的红肚兜儿和短短的亵
裤,露着雪白的肩膀和光脊梁,还有圆润的小腿和纤柔的弓足。

  老客看得有些兴起,不由自主地把两个女人胸前各摸了一把,见两人毫无反
应,老客弯下腰去,左一拖右一拖,把两个沉睡中的半裸女侠拖过来,一边一个
挟在腋下,径自出屋来到正房,往静空的床上一放,又回头出来。

  不多时,华山七女侠便一个挨一个挤在大床上,除了静空道姑,六个人都是
肚兜儿亵裤,香艳之极。

  老客又回身去,把其他几个屋中的蜡烛都息了拿过来,回身关上门,在静空
屋里一连点上十来只大蜡,把整个屋子照得通亮,这才踱到床前,得意地笑了:
「华山八美,好,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有幸之至,哈哈哈哈。」

  他又来回看了看:「好,个个儿都好,老子今晚要大小通吃,来个一勺烩。」


              (八)华山之劫

  他把最后挟过来的、离床边最近的五妹「玫瑰仙子」张素素拖起来扛在肩头
上,左手揽着她的膝弯,右手却把她两条光裸的小腿和脚丫摸了半晌,还抓起她
的一只脚腕,反折起来,将那一只玉足放在自己脸前,半迷起眼睛嗅了很久,仿
佛十分香甜似的。

  然后,他隔着亵裤慢慢抚摸着扛在肩头的女侠的屁股,摸够了,又把手指伸
进她两腿中间,仔细感觉着她前后孔窍的位置。这一切都享受够了,老客就肩膀
头上把张素素肚兜儿的带子解了,再一把拉断她亵裤的带子,然后把亵裤褪了下
来……

  不过顿饭时间,华山六美连同出家的静空,都已经精赤条条,作一排横陈床
上,任那老客猥亵狎玩。

  看着那七位美貌女侠生机勃勃的香乳,和大腿间七个鲜嫩的蜜桃,老客玩得
兴起,先把最小的周冰拖起来,一手抓住她两只细腕,另一手拿住她一只脚踝,
将她面朝天拎起来,移至旁边的竹榻之上。先取了绳子捆了,然后制住需要的穴
道,这才取两只小瓷瓶给她闻了,一只手抓住她冬笋一般尖尖的小乳,一边把手
伸在她两条稚嫩的玉腿之间,亵玩着她处子的阴户。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周冰便悠悠醒转,先是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
便突然明白了,她绰号「急如火」,即使是反抗也显示出她如火的性格,她拚命
挣扎,惊恐地大张着樱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细软的腰肢蛇一样地扭动,
两条秀腿拚命蹬踢着,试图摆脱淫贼的魔掌。

  然而,无法运用内功的她却只能象一个平常女子一样用蛮力抵抗恶魔,那就
象是螳臂挡车一般,无论她怎样挣扎,那两只大手都象是用胶粘在她身上一样,
丝毫也不能摆脱。周冰的挣扎进行了不长的时间,疲劳使她渐渐慢了下来,最后
绝望地停了下来,一股清流自她两腿间那软软的茸毛中间涌了出来,滴在床上。

  老客知道,这是另一种药起作用了,「玉蝴蝶」辛晓琪也尝过这药的厉害。

  他抓住她两条玉腿,一下子把她拖到榻边,让她的两腿呈极限分着,稚嫩的
阴部拖向自己身前。

  周冰看着那粗大的巨杵慢慢靠近自己的下身儿,美丽的大眼睛中涌出一汪耻
辱的泪水,她最后又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便被那大东西顶在了肥嫩的蜜桃
缝里。老客两手抓着周冰的大腿,下身一挺,把一条大肉棒塞进了少女处子的阴
户中。

  老客的目的并不全在奸淫之上,才插了不足五十下,便好象无意间用手碰了
一下周冰的某处,将她的经脉解开了。

  姑娘发现自己恢复了武功,就算不想自卫,也总是想报被辱之仇,所以周冰
装着没事一样,趁对方偶而失神之机,突然发作,企图置对手于死地,可是,她
才聚集起来的内力在发作的一瞬间突然冲破了闸门,直向阴户泄去。周冰此时才
明白二师姐「玉蝴蝶」是怎样死的,她想控制住自己,但她发现,那内力根本就
不听使唤,眼睛看看自己十几年的苦练全给人家作了嫁衣裳,她心里这个恨哪!

  但恨并不能改变命运,从发功到被吸尽精血总共不过是踱上三步的时间,周
冰那明亮的大眼睛就已经失去了光华,那两条白嫩的玉腿在老客的手中颤抖了一
会儿,便彻底停止了运动。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女侠,就象她的二师姐一样断送在
淫贼之手。

  老客十分满意地抽出肉棒,一股鲜血从姑娘的阴户中涌了出来。老客随手取
了一根未用的蜡烛,塞进周冰的阴道,把血堵住。然后把她从榻上拖下来,放在
地上,抓着脚让她脸朝外倒挂着,然后紧靠榻边放下去,让她窝着脑袋用肩膀和
后颈着地,脊背顶在榻上,再将她两条玉腿分开放下,让她的躯干直直地朝天倒
立着,分开的玉腿间展露着肛门和少女的一切秘密。

  老客见周冰的阴道里插着一根蜡烛,突发奇想地把那蜡烛点着,把个美妙少
女变成了一个特殊的烛台。

  接下来是「芙蓉仙子」王美娜。只听这绰号,便知美娜属于那种莲出淤泥的
素雅淑女,却又有如仙女般美艳照人。

  老客喜欢她那尖尖的酥乳和圆滑的臀部曲线,哪一边也割舍不下,于是便把
美娜侧身放着,弯起两腿,一手抓着她的奶房,一手摸着她的美臀,自己依然站
在床边,把个人中仙品插了几十下,然后照样解开穴道,利用她反抗的一瞬吸干
了阴精。照周冰的样子把美娜在榻边制成烛台,却来关照张素素。

  张素素绰号「玫瑰仙子」,于美艳之中又透出一分热情,老客思来想去,似
乎没有什么可以配得上她的气质,于是把她直挺挺压在床上,象新郎玩儿害羞的
新娘一样用最简单的办法把她奸杀了。

  「腊梅花」云秀卿是个冷峻的女子,这使她的美给人一种不敢仰视的感觉,
不过,老客可并不怕这个,他仔细玩儿遍了她的全身,发现她的屁股最是细腻润
滑,于是,他把她面朝下按在床边,将自己的肉桩在她那雪白的屁股上蹭了足有
一刻钟,这才双手抓着她的髋部,一着隔山打牛式要了秀卿的贞节,接着又把她
送去了阴间。

  「妙手玉贞」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使她看上去更显成熟,老客迎面把她
抱住,一手揽背,一手抱臀,站着就把她给弄了,也吸了她的元阴。

  「青莲玉女」也是个长着美妙玉臀的女子,老客让她俯卧在榻上分开腿,自
己合身压上,从屁股后面插进去,连阴户带屁股顶了个够。

  最后来到静空面前。道姑同尼姑不同,都是带发修行的,一但去了道袍、道
冠,便与常人无异。年龄上,静空只比潘婕大几个月,一样的美丽容貌,一样的
香艳玉体,不过武功可就比「华山八美」强多了,别忘了,人家是入室弟子。

  「无量寿佛」老客调侃道:「道长果然好玉体,既得玄妙道法,何不与在下
同铸鼎炉。」

  说完,也照着奸其他女侠的样子把静空捆好制穴,然后解了迷药。

  静空醒来,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却没有象其他女侠那样挣扎,只是闭上两只
秀目,任泪水从眼角流出。老客把她玩儿了半晌,虽然借着春药的力量把她阴户
弄得湿了,却没有了制止她反抗时的那种趣味。

  老客感到有些索然无味,上得床去,坐在静空背后,搂着她的酥胸,让她坐
下来,自己套上他的阳具。他托着她的美妙臀部让她上下套弄了几十次,也象对
付其他女侠那样假装无意间解了她的穴,谁知这一下差点要了他的命。

  原来静空的功力远高于其他女侠,也在这老客之上。如果这老客功力深些,
或者是一来就直接奸玩静空也许无妨,但他先前已经吸了六个女侠的元阴功力,
未及消化便奸静空,结果等吸她元阴的时候,大量的内力一下子冲入身体,差一
点儿把他的经脉冲爆,好在他发现得早,及时停止了吸功的行动,这才捡回了一
条命。

  静空却没那么便宜,当她发现自己内功狂涌的时候就竭力控制自己想将功力
收回来,没有想到对方突然撤功,强大的回冲之力一下子从阴道涌入丹田,将静
空的经脉根根寸断。晃了晃,也断了气。

  老客从床上下来,自己穿好了衣服,将静空拖下床,照其他女侠的样子插上
蜡烛,才要走,又停下来:「这么多美女,若不让更多的人欣赏,却不可惜。」

  于是,他把七个女侠全都去了蜡烛,搬到前面的餐厅里,解开绑绳,各放在
一张饭桌上,呈对角方向仰面朝天躺着,四肢分跨在四条桌边,将刚被淫过的阴
户对着客栈的大门。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武者死于刀剑,才算死得其所。」

  于是回去寻了她们各自的兵器来,那是七把宝剑,还有静空的拂尘。

  先拿了一口剑,来到周冰跟前,伸手拨了她阴道里的蜡烛,把那剑从鞘里抽
出,然后用左手的剑鞘拨开这少年女侠白嫩嫩的屁股蛋儿,从她那小小的菊花门
里硬捅进去,就把个小姑娘的粪门儿撑裂了,再用那剑分开姑娘的阴唇自水门儿
一捅到底,只露剑柄。

  又按样画葫芦,把每个女侠的肛门和阴户都使剑插了,单把一柄拂尘自静空
檀口里插进去,直没至拂尘的头,迫使这妙龄道姑的头只能使劲儿仰着,这才吹
熄了所有蜡烛,悄悄开了店门,循着墙边的黑影迅速离去。


               (九)援手

  华山众女侠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这一次赵家姐弟却是知道得
最早,因为悦来客栈离连升客栈极近,况且七个妙龄女侠光着个身子躺满一个餐
厅,还不整条街都嚷嚷动了。附近的男人们听到消息,一窝蜂般拥向连升客栈,
满大街的人都在喊叫:「快去看哪,华山来的七个美貌女侠让人杀了,光着腚眼
子躺了一屋子。」

  姐弟两个是天交五鼓才回来,正躺在各自住处休息,听见吵嚷之声,急忙起
身到前面来打听究竟,却发现店里的掌柜早跑去看热闹了,只留下一个小伙计气
哼哼地看摊儿,见两人打听,没好气地说:「没听见外面喊哪?昨天到店里来寻
人的那七个华山女侠,一夜之间叫人家先奸后杀都整死了,现在光着屁股摆在连
升客栈的餐厅里。这不,都去看热闹了,单叫我留下看门儿。」

  两人急忙出得门去,见人群早把连升客栈围得铁桶一般,想挤都挤不进去。

  两人见这样不行,只得回店除去了化妆,换上官衣(这是张知州去请两人时
带去的,既然是替官府出面,这礼制服饰总是需要的。

  两人偷偷从后面溜了出来,到了店前大街上,一路吆喝着:「闲人闪开,官
差到了。」围观的人群这才闪出一条道来让她们进去。从店门外,就可以看清七
个女侠雪白的大腿和毛茸的阴户,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顶,那惨景让两人的心狂跳
不已。

  两人把连升店的掌柜伙计叫来问了问,便知道华山八女是着了人家的道儿,
被药迷住奸杀的,下药的多半就是那个不辞而别的山西老客。

  不多时,张知州和成州的武林前辈都到了,大家的判断也与赵家姐弟一样,
于是,张知州便要叫人画影图形捉拿凶犯,紫琼拦住了他:「大人,不必画影图
形,这犯人本就在咱成州,所谓山西老客不过是化过妆而已,我保证他一出店门
就卸了妆,现在说不定就混在看热闹的人群当中,按店家所描述的形象抓人毫无
意义,不如先把这七位女侠好生装殓了,咱们再另图他策。」

  几位武林名宿也都同意赵紫琼的见解,此事也就暂且作罢。

  从这时起,成州武林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连华山八美这样成了名的女侠
都让人家随随便便就集体奸杀,成州还有谁自认能保住性命贞操呢?于是,仅仅
半个月时间,便又有两名武林人士死去,不过却不是被那凶徒所害。

  头一个便是刘老镖头,自己花一样的女儿被人奸杀,老人已是痛不欲生,偏
偏自己卖着老脸亲自去请来的华山众女侠又被奸杀,自己怎么向人家清虚师太交
待呀?老头子越想越窝火,结果得了急心痛,一跤跌下去就再没起来。

  第二个则是古老镖头的小女儿,死去的古少镖头的小妹妹三小姐,这姑娘年
方二八,品貌端庄,且自幼习武,本是个「君子好求」的「窈窕淑女」。自从华
山众女侠死后,古小姐就一直在想,自己是否就是淫贼的下一个目标,因为论容
貌,论武功,现在成州活着的女子,只怕就要算自己了。

  那一众受害女侠都是知书达礼的贞节女子,宁可死也不会受人淫辱的,可看
一看她们死前都被尽情奸过,便知道只要凶徒出手,女侠们就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了。一想到此,古小姐便不寒而栗,她想,能够保住自己贞操的唯一办法,就是
趁对方还没有出手便寻自尽,于是她留下一封书信给古老镖头,然后沐浴更衣,
引剑自刎。

  古三小姐的死让赵紫琼姐弟感到了一丝凉意,如果古小姐的预感是正确的,
那么古小姐一死,凶徒的下一个目标最可能的就是自己姐弟两个了。

  因此,她们不由得时时都提高了警惕,无论白天夜晚,姐弟两个都是形影不
离,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武功,虽然赵家姐弟不常在江湖中走动,少有人知道她
们,但真论起真章,两人的武功只怕不比八大门派的掌门差到哪里去。但凶徒从
不正面下手,再好的武功也怕暗算,所以只有时刻处在同伴的视线里,才是防止
被人暗算的最好方法。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救星。少林寺方丈了空大师领「十八罗汉」、武
当山木真道长领「四大天王」、还有峨嵋派掌门领二十徒众、点苍派一眉道长带
门徒四名、华山清虚师太和五名出家弟子、再有八卦门、太极门、金刚禅、九华
山、青城山、五台山等大小门派接到空大师的帖子,都派了顶尖高手同来成州,
共同剿灭「大乐魔法」的恶徒。

  甚至黑道中也来了人,四方各道的总瓢把子,排帮和丐帮帮主和长老都尽弃
前嫌,这让姐弟两个感到一丝宽慰。

  众高手到达后,与张知州并成州武林各派共同商议除恶之事,武林人公推了
空大师主持大局,大家决定住在尽可能靠近的地方,以防止哪一家的弟子落了单
被人利用。不过,毕竟人太多了,敌人又在暗处,除非能猜透敌人的心思,否则
谁又能知道凶徒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有了武林各派,姐弟两个觉得身上的担子轻多了,不过自己的职责所在,仍
然不能松懈,她们白天不再需要去酒楼茶肆打探消息,这种事情各大门派的人都
替她们作了,她们只需要每晚去塔上继续她们的蹲守,早晨回店休息,傍晚再去
了空大师处收集一天的消息就行了。


               (十)交手

  这一晚,两人的苦等终于有了结果,紫琼首先发现了一条黑影从武林人住的
地方迅速北移,身上似乎扛着什么东西,紫琼凭着记忆,确定那黑影离开的地方
是号称「武林第一美女」的塞外奇人「雪山圣女」的住处,急忙低咳一声,子婴
会意,姐弟两个急忙飘下高塔,一阵风向北追去。

  两姐弟越追越近,看出那是个男子,身上背的显然是个被制服的年轻女子,
莫不是那「雪山圣女」,两人想着,脚底下加快了步伐,看看已经追至那人身后
百十步的地方,那人突然象是发现了有人跟踪,也加快了步伐。紫琼发现对手的
轻功实在可圈可点,自己如果不是用尽全力,早就被对方甩掉了,饶是如此,也
无法再把距离缩短下来。

  不过,尽管一时无法追上对手,紫琼也并不担心,因为只要这样辍着他,他
便无法享用猎物,这样总是有机会救人的。

  追着追着,对手又跑进了那片树林,等紫琼追进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那人
的身影,紫琼想,他大概又想去那座破庙吧,便没有停步,继续向前赶。不过几
十纵跃,已经出了树林,然而,却没有看到前面有任何人影。

  紫琼心里说:坏了!这家伙一定是在树林里转了一圈然后往回跑了,要是追
不上他,那「雪山圣女」可就要糟殃。想到此,她又转身回到树林外,却什么也
没看到,就连自己的弟弟子婴也不见了。

  一定是子婴发现了那家伙的行踪追下去了,却不知道他向哪个方向追,紫琼
心里急坏了,没有办法,只得飞一样赶回城里,把事情向了空大师一说。

  大师急忙把大家召集起来,仔细一清点,一人未少,「雪山圣女」也在人群
中,紫琼傻眼了,心里一急,眼泪可就出来了:「上当了,这狗贼的目标分明是
弟弟子婴。」

  大家一听,都觉得是这么回事,怎么办呢?子空大师说:「事不宜迟,现在
也没有什么最好的办法,只有各派一齐出动,在四周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一搜,
希望能制止狂徒行凶。」

  各派撒出的人马一直搜到天亮,子婴凭空消失了,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其实
不用找到尸首,吸光一个武士的内功最多不过一刻之数,这么长的时间了,生米
早就煮成熟饭,紫琼剩下的就只有痛哭了。武士们都十分同情,女侠们纷纷来安
慰紫琼。

  紫琼也并没有哭太长时间,她是个武士,她生到这个世上本不应该是为了哭
的。所以,她擦干了眼泪,咬紧银牙:「狗贼,不把你碎尸万段,我赵紫琼誓不
为人!」

  第二天晚上,紫琼并没有睡下,她仿佛有一种预感,那个家伙的下一个目标
应该是她。她说自己要休息休息,好言送走了来看望她的客人们,整好夜行衣,
背插宝剑,然后一纵身上了房,运起轻功直奔「玉蝴蝶」被害的破庙。

  来到庙里,盘腿坐下,然后静静地等。夜是那么黑。连月亮都没有,四周静
悄悄的,只有小风吹着树叶「哗哗」地响,但紫琼相信,那家伙一定在暗中看着
自己,静等着一个好时机下手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已是四更天了,一股睡意袭来,紫琼不由得打了
一个哈欠,就是这一瞬间,紫琼盘坐在地上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向旁边移开了两尺
多远,并且变成了面朝后的姿势。几乎与此同时,几缕指风从她原来坐的地方穿
过,打在地上,激起了几小股灰尘。

  「朋友,现身吧。」紫琼也是一缕指风打向大殿后的一根老银杏树。

  一阵「桀桀」的怪笑之后,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树上一跃落在离紫琼十几步远
的地方:「想不到成州还真有这样深藏不露的高人,能躲过我这一击的,你是第
一个,不过,躲得过我一击,不等于擒不住你,只不过,爷要费些事罢了。」

  「你是谁,怎不将真面目示人?」

  「会的,如果我擒了你,自会让你看到,如果你擒了我,想不让你看也不行
啊,何必这么着急呢。」

  「也好,看本姑娘擒你。」说完,紫琼便劈空一掌挥去。

  那蒙面人见紫琼动手,也还了一掌,两股掌风在半空相遇,发出「轰」的一
声暴响。

  紫琼见自己集五分力的一掌,只不过让那黑影晃了晃,心中也惊。便又用十
成功力劈出第二掌,那人又回了一掌,脚下不由退了一步。

  紫琼知道对方功力与自己尚有差距,于是第三掌便用了十二成功力。这一次
对方连退数步,哼了一声,仿佛是受了内伤,也不答话,纵身上了墙。紫琼怕他
跑了,也起身去追。对方是站着,紫琼是坐着,这样紫琼就慢了半拍,加上那家
伙的轻功实在也比紫琼高一些,所以追出两三里,又被他钻了林子逃脱了,紫琼
懊恼不已。

  虽然没有抓住凶徒,毕竟同他交上了手,而且也掂出了那家伙的斤两,也不
能说没有收获。可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听声音又十分陌生,所以无论如何也还是
找不到怀疑的目标。

  紫琼回来,把事情向了空大师说了,了空大师同各派掌门一说,大家都十分
配合,把自己派中的所有男性都叫来让紫琼辨认。紫琼让他们穿上了黑衣,蒙上
面,从中找出几个身材与那凶徒相当的来,一共找出二十几个,一调查,当时都
与本派众人在一起,并且都有人证明。

  紫琼又同古老镖头一说,成州武林各门各派也都叫自己门中与那凶徒的身材
差不多的弟子来让紫琼辨认,结果虽然找到几个没有不在场证据的,但前几起案
件当中,这些人却都有不在场证明,说来说去,凡是被人们知道在本地的武林中
人都没有作案时间,那会是谁呢?[/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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