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

美堂蛮 2010-5-28 17:35

[b][font=宋体][size=4]


           第九卷 第五章 奇侠欧伦[/size][/font][/b]

  在阿雪、织芝两边游走得意,不过日常生活我仍有工作。整个保安程序的进
行,我除了反复视察,就只能作一些单调的文书作业,也因为如此,我每隔一两
天就要进入皇宫,向国王陛下作报告。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正在前来我国的途中,路上所发生的事,都有最新情报
时时送来。这天,最新的情报传来,由于我正在城外巡查,率先接获,恰巧又马
上要入宫报告,所以就由我负责把情报带到。

  自从变态老爸离开萨拉后,我近十年来出入皇宫的次数,都没有这一个月来
的多。

  我们尊贵的冷弃基国王陛下,办公时间只在早上,像现在这样的下午时分,
在行程表上应该是午睡,不过,当我以紧急军情的名义,要求晋见陛下,获得宫
廷内吏许可直入后花园,却发现事实显然不是那个样子。

  “陛下,舒服吗?”

  “口胡口胡口胡,你们这群淫妇,屁股再摇用力一点,好好给寡人助兴。”

  “唷呵呵……陛下!陛下!要不要贱妾再拿几颗不老丹来给您助兴?”

  “口桀口桀口桀,朕等会儿还要再干十个宫女。”

  人还在回廊里,就听见后花园隐隐传来,男女纵情放荡时的剧喘与嘶吼。也
不用多想声音有多狂放,单是听听话句,就知道国王陛下的午觉有多么精采,而
我如若笨到在这时进去报告军情,一条小命就比风中残烛还要危险。

  不过,想来还真是有些好笑,国王陛下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南蛮兽人的逆天豪
情?开始在交媾时候大呼强者语了?难道他认为这样能多给他一点强者雄风吗?

  在大老远外等待别人性交结束,这实在是一件苦差事,特别是当那淫声浪语
不住传来,让我深深地觉得,自己就好象一条正在偷听的变态淫虫。

  幸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似乎是有人提醒了陛下,所以约莫我站立了一刻
钟后,陛下就宣召我在御书房晋见。

  理所当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陛下,已经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俨然一派王
者气势,完全看不出刚才午休时间的荒唐。

  我把所接到的消息一一呈报。莱恩大总统的行程顺利,已经进入阿里布达,
预估两天之后来到萨拉,但是就在今天,与莱恩大总统同行的贵宾中,又增添了
伊斯塔方面的人员。

  这次莱恩大总统离国出访,虽然是以个人名义,但却得到光之神宫的全力支
持,希望能藉由他累积十二年的人脉,统合各国势力,开一个影响广远的高峰会
议,缔结和平约定。

  伊斯塔,这个首屈一指的黑魔导之国,与我国之间常有战事,前两年血魇大
灵巫率精锐部队偷袭,还落得全军覆没。他们会派使者前来,表面上虽然是打着
弭兵止戈的名号,但谁也不会相信事情如此单纯,一场激烈的明争暗斗怕是免不
了了。

  外交场合上的斗争,不比决战沙场,有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比漂亮战胜更
重要,我国目前的人才足以应付吗?这点连我都很怀疑。所以,在我很公式化地
结束演示文稿后,陛下也传下一道命令给军部。

  “朕最近听闻,英名远扬北方的侠士,传说中最强的护卫,欧伦先生,这人
已经来到阿里布达,有人在萨拉见过他的行踪,如果能够得到这位侠士的帮助,
一定对我国大大有益。通令军部,无论如何,都要把欧伦先生找出来。”

  传说中的护卫?欧伦先生?我觉得依稀有点耳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是哪条
道上的人物,反正要接下这命令的,是阿里布达的所有军人,又不是我一个人,
当下胡乱叫几声万岁,叩谢之后出去了。

  时间还满早的,陛下还会不会重新补眠,这点实在让人好奇。平心而论,他
才干不足,虽然不至于被评为暴君,但也只是因为没有那种胆识罢了,至于没有
成为昏君,则是因为他运气不坏,生了两个影响阿里布达国运甚深的好女儿。

  没有月樱姐姐十二年的政治婚姻,阿里布达今天不会这么得意;而若不是冷
翎兰镇住军部,屡抗外侮,阿里布达纵没有给外国人攻进来,恐怕也早陷入军阀
割据的分裂局面了。

  我没有兴致在皇宫内浏览,快步想要离开,怎知道就在宫殿门口,恰巧遇到
被一堆军官簇拥着进来的冷翎兰,两人相见,俱是一愣,气氛上虽然不至于分外
眼红,但也没什么友好感觉就是了。

  我把国王陛下的敕令简单说了一遍,冷翎兰皱起了眉头。我知道这位二公主
并不太喜欢来历不明的流浪武者与剑侠,认为国内任用太多这种人,只会造成军
中不稳,更何况她身为御林军都督,负责这次保安工作,陛下却想找个莫名其妙
的护卫回来,她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交代之后,我正要离去,旁边那群急于拍美人马屁的苍蝇,竟然开始冷讽热
嘲,我懒得吭声,冷翎兰以军部和气为由,假意斥责了他们几句,但最后也克制
不住情绪,狠狠看了我一下,道:“也不知道姐姐……不知道月樱夫人怎么想的,
居然让人渣参与这么重要的保安工作……”

  我闻言连忙点头,道:“下官也有同感,月樱夫人的想法真是奇怪,居然让
这……么多的人渣一起来保安,好生令人匪夷所思呢。”

  这么明显的嘲讽,冷翎兰若是没反应,那就有鬼了,所以我早就提心戒备,
惊觉到有两道暗劲袭向腰间,立刻反应。

  冷翎兰的刀术,确实堪称炉火纯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手,中间隔着人,距
离又近,准确地袭向目标,倘使我不是刻意提防,肯定又是被削断裤带,再一次
露屌出丑。

  可是,南蛮之行的历练,虽然没助长我武术修为,却让我的眼力、反应大有
增进,在有心戒备下,甫一察觉,我便假意跌倒,手推向附近的几名军官。

  这一着大出冷翎兰的意料之外,错估我能力的她紧急收招,但近距离之下怎
样都不可能完全散去力道,只听得惊呼与痛叫声齐作,几名军官的裤管被离奇割
破,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倒霉的一个还给割伤大腿,血流如注,连声惨叫。

  “约翰。法雷尔!”

  冷翎兰吃了暗亏,忙推开身前众人,抢了出来,但我也趁着混乱,出了宫门,
快步开溜之余,亦不忘出声大笑。

  “执行保安工作的是人渣,胡乱挥刀割男人裤管的疯女人不知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

  开罪冷翎兰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反正她原本就很想把我分尸,现在虽然气得
更厉害一点,但在找到正当理由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是另一个任务真是
烦死人。

  精人出嘴,笨人出力,这似乎是不变的法则。国王陛下一句话,就变成了压
在我们顶上的命令,萨拉的军警大量出动,街头巷尾地找寻那名传说中的护卫,
欧伦先生。

  莱恩大总统一行人,从边境进入我国,由于景仰我那变态老爸的名声,特别
在他的要塞——第三新东京都市停留一天,隔日启程。照行程算起来,后天就会
进入萨拉。

  宫廷内,朝臣们有部分认为陛下应该主动出城迎接,却又有部份人认为这样
有失国体,尽管来的是贵宾,陛下也只要在城内迎接即可。就为了这种意识型态
的小事,朝臣们分成两派,吵个不停;我们军方一面忙于繁重的保安任务,一面
又要奉命大街小巷地找人,真是烦得要死。

  关于陛下指定要找的人,我起先不知,后来才从一些同侪的口中听说,这位
欧伦先生是北地的成名剑士,专门接受护卫工作,游走于诸国,偶尔接受王侯的
聘用,但大多数时间,他持剑卫道,仗义行侠,很得北方诸国的平民爱戴。

  他成名许久,不过因为生平活动于北地,鲜少南下,在阿里布达名头不响,
是最近几年我国在连打了几个胜仗后,与北方诸国签订了几个贸易合约,北地商
人南下买卖,这才把他的传奇故事带到我国。

  “有关他的事迹,多得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又屠龙又毙虎,传说中的最强保
镳,就是这一位了。”

  保镳护卫,这种专职工作有着特别的技巧,假如由经验老道的专业人士来担
当,事半功倍,遇到突发状况时,也比那一堆慌成无头苍蝇的正职军人有效率。
莱恩大总统是何等尊贵的身份,陛下为求慎重,在听说这位奇人护卫来到我国后,
也不顾这样会令自己女儿难堪,立即下旨寻人。

  一名以前御林军中的朋友,现在转任军部的情报官,透露给我一个秘密。

  “听说,这次是莱恩大总统亲自来函,表示收到欧伦先生在萨拉旅游的消息,
希望到了萨拉后,能够有机会一见欧伦先生,陛下顺水推舟,才下旨寻访。”

  “无所谓啦,反正负责找人的又不是我,就任那婆娘去气炸骚肺好了。”

  隔墙有耳,说到冷翎兰的时候,还是得小心一点,不然单单是这一句话,就
够掀起事端了。

  “对了,军方这么多人手到处去找,别说一个人,就算一条老鼠都从老鼠洞
里拖了出来,这欧伦先生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

  “我也觉得很奇怪,之前还明明有人说,在萨拉的酒楼里头看过他,这两天
就忽然找不到人了。”

  “闲话少提,那个欧伦先生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这个嘛,应该是很好认的,中年男子,相貌威严中带着温雅,蓄有短须,
戴着墨镜,身穿红黑色的宽袍长衫,腰间挂着一个酒壶……”

  这番话听得我心头一跳,险些连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定下心神,
急忙问道:“那个欧伦先生是不是还带了一把剑,黑色的大剑,比一般要长。”

  “是啊?公文上是这样说的,你该不是没有看过吧?”

  “这柄黑色大剑通常都是扛在肩上,还奇臭无比?”

  “呃,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公文上又没有提,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

  闻言,我只觉得背上冒着冷汗,这个欧伦先生的打扮,怎么听都是现在茅延
安的形象。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不良中年,该不会又在策划什么坏主意吧?他现在
就住在爵府,倘使出了什么事,责任上我肯定跑不掉。

  这样想来,也难怪他才一进入萨拉,就忙着到处晃荡,为的就是把消息传出
去,让人们知道,“他”已经来了。而当这个效果已经达到,他就躲进爵府,这
两天都不再出来,军方都只懂得在各处旅店、民家查问,当然找不到踪迹。

  可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我实在想不透,才刚想要回去问一问,
就听到街上已经有人闹了起来,大叫着找到欧伦先生了。

  我探头出去看,只见到一名扛着黑色大剑的红袍游侠,踩着豪迈的步子,在
人群的簇拥下,向皇宫方向行去,却不是茅延安是谁?他远远地看到我,还举起
手来,有意无意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妈的,这次又被死大叔给害了……”

  我喃喃自语,知道国王陛下在找到人之后,立刻会召集军部的相关人员,作
护卫工作的调整,所以我采取的反应就是立刻赶回爵府,什么事也不理,吩咐福
伯不管什么人找我,都说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跟着就与阿雪纵情狂
欢,直至深夜,全然不管茅延安在外头到底干了些什么。

  等到我由睡梦中醒来,在阿雪圆翘的雪白屁股上一拍,帮她盖好被子后,溜
出去找福伯问话,把整个下午发生的事弄个清楚。

  首先,国王陛下遣使找了我两次,但是听说我醉得不醒人事,总不能把我架
出去问话,所以悻悻然离去。

  而宫廷中传来的消息,陛下与茅延安会面后,大叔靠着谈吐与见识,很快赢
得整个宫廷上下的一致好感,人们甚至忘了要考较他的武功实学,就把他的身份
信以为真,奉为上宾,预备在莱恩大总统到来时,让这两个人见面。

  大叔还对目前的保安工作提出建议,表示他这几日在萨拉游览,见到军方的
布置,作的虽然不错,却有不少缺漏之处,应该加强,否则就会成为保安工作上
的破绽。

  姑且不管他说的对是不对,国王陛下就当庭微斥二公主办事疏漏,要多向贵
宾请益学习。尽管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对于素来自尊心强烈的冷翎兰,这却是莫
大侮辱,听说冷翎兰当场气白了脸,连手中的银杯都捏得扁了。

  虽然我还不知道大叔这样做为了什么,但是以目前的结果来说,实在是让我
想要说一声,大叔你干得好。

  这天晚上,茅延安没有回来,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第二天,我回到保安
工作的现场,见不到冷翎兰,才知道她昨天被茅延安气得脑袋发昏,今天一早前
去修改保安措施的不足之处,天黑之前都不会回来了。

  而得到了国王陛下的任命,辅佐冷翎兰与我进行工作的茅延安,则是一派剑
侠打扮,静静地站在墙角。

  假如继续扛着那把黑色大剑,转身时斩到人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被人发现
剑的质料不对,麻烦就会很大,所以茅延安是拄剑在地,两手放在剑柄末端上,
冷静的目光透过墨镜,无声监视着全场的动向。

  尽管他站在角落,但是这么一号重要人物存在,却很自然地成为现场军官、
士兵不时回头探望的焦点。

  我一出现,自然有平日要好的几名军官,上前要告诉昨日醉死在家的我为何
会多个人出现,却都被我挥手斥退,任我一人独闯到茅延安前头,怒气冲天,开
口就骂。

  “喂!你是什么鬼东西?这里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由于这是角落,视觉上颇有死角,加上距离余人又远,他们顶多只能看见这
边争吵激烈,很难看清我和茅延安的表情,我故意喊得很大声,再配合比手画脚,
让远方士兵以为我们正在激烈争吵,趁机进行着截然相反的对话。

  “大叔,这个什么欧伦先生是什么玩意儿?你装来又装去,怎么这次伪装到
这里来?”

  “我来自然有我的目的,现在没人知道我们认识,你来个闷声大发财,最后
有你好处的。”

  “你的好处我可不敢拿,也不想想看,这个欧伦可是什么史上最强的护卫,
要是他发现有人在此冒充于他,你还保得住狗命吗?”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这个欧伦先生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史上最
强的保镳,光听称号就知道没这种人。”

  “什么?”

  震惊之余,喊的声音有些过大了,不少人一起往这边看来,以为马上就要演
出暴力场面。茅延安举手摇了几下,把这份不安镇定下来,让他们转回头去;我
情知失态,连忙压低声音说话。

  “这怎么会?传说中他在北方很有名,而且又屠龙、又杀虎,还听说宰了很
多厉害的高手与术士,每一场战绩都有纪录,怎么会有假?”

  “他确实很有名,不过,成名的方法有很多种……”

  墨镜底下,茅延安很狡猾地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

  在北方诸国,确实有一位奇侠欧伦很有名,人人都知道他的战绩与传奇,不
过,就因为太传奇了……

  “贤侄,你听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奇怪吗?一个人可以传奇成这样,那还算是
人吗?就算他是什么精灵、半兽人好了,假如真那么强,不是早就成为五大最强
者那级数的人?”

  “嗯,好象也有道理。”

  “所以啰,这个史上最强的护卫,根本就不存在埃”

  茅延安低笑着说,北方诸国战祸频繁,无论是军人、百姓都喜欢听传奇故事,
该处的说书人、吟游诗人也就编出各种传奇,其中有真实的史诗,也有完全虚构
的人物,而欧伦先生就是这样的例子。

  “因为这故事好听,所以口耳相传,慢慢就流传到大地上其它地方,只不过
人多口杂,事情越传越乱,到了最后,这个虚构人物就好象变得真有其人,南边
的人只晓得他在北方很有名,却不知道故事虽然响亮,但根本就不存在这人。”

  大地之上的国族众多,距离加上战争、锁国政策,彼此间的情报很不流通,
顶多能得到邻国的消息,对于千里之外、隔了两三个国家的远方,就像是另一个
世界般陌生,一些偏远地方的百姓,甚至终生不曾离开过自己生长的村庄。

  就因为这样,加上以讹传讹,一个在北方流传于冒险故事中的虚构人物,就
可以在异国活过来,当然,除非是茅延安这样走遍各国,见识无比广博的追迹者,
一般人很难知道这些典故,并且加以利用。

  “你在南蛮的时候,就换上了这一身打扮,有什么目的?”

  “喔,这个装扮比较有名,我手上没有石头帽了,当然要找个别的办法来保
命逃生啊。”

  “保命逃生?可是你这么快就能准备好一套衣服,你不觉得这有点……”

  “衣服算什么?麻烦的是我手上这柄剑,因为根据最新的版本,欧伦是拿着
一把大大的黑剑。”

  “为什么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部作品就是我写的嘛。”

  茅延安扬扬眉,从怀内闪电掏出一样事物,又放了回去,虽然时间很短,但
我已瞧清那是一本手稿似的东西,页面上写着“最终幻想X”五个大字。

  “啊?FINALFANTASY是你写的?不会吧?”

  茅延安诡异地一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低声道:“X- 2现正在热卖中,
赏脸的话,也买个一本吧。”

  “……”

  “为什么不说话?”

  “大叔,我实在很佩服你啊,平常时候是旅行画师,当过漫画家助手,设计
过服装,在南蛮当过摇滚天王,现在还当小说家,有哪个追迹者可以干得像你这
样多才多艺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又没有盖世武功,不多一点技能,怎么混饭吃?”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听来倒也有点道理,而当我问起他为何要混进这里,
茅延安则是窃笑道:“我是专业画师嘛,除了山水文物,我也追着英雄美人跑,
这次的和平高峰会将是历史盛事,不偷偷画几张怎么成?更何况,十大美人中将
有三位同时出席,我不混进去怎么成?”

  我原本是想说,以他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关系,要以宾客身份参与想来不是
问题,何必这样偷鸡摸狗?但听他这一说,我整个注意力都被引了过去。

  春风、夏花、秋月、冬雪,四大天女是众所周知的天仙绝色,而剩下的七朵
名花,大多数我都见过,但却还是有所遗漏。

  泣血红梅。以前我还不知道龙女姐姐怎么得到这个称号,但那天听茅延安说
过她的练功过程后,我已经完全理解了。

  并蒂霓虹。这对双胞胎姐妹中,羽虹已经被我得手,尽管我很希望能把羽霓
也弄上手,大圆一炮双响的男人梦想,但似乎不太可能,希望她们两姐妹能够一
路平安抵达东海。

  傲霜冰兰。这位翎兰公主如今和我共事,天天碰面,虽然充分感受到她身为
冰山大美人的魅力,不过我单是提防她什么时候给我一刀,就足以让欲念尽消。

  黄泉青菊。鬼魅夕身为黑龙会头号杀手,假如她出现在我面前,那当然没有
好事,自从我躲到南蛮,黑龙会就放弃了对我的追杀报复,想来目前与她没什么
见面机会,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见。

  醉仙罂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未曾见过,据说世上也没几个人见过,
这个据说也是黑龙会中厉害角色的美人儿,不知道是靠贿选还是靠作票进入十大
美人的,我实在是很怀疑。

  除了这五朵花,之前我曾以为失踪许久的邪莲也是,但后来问过茅延安,才
确认说不是这样,而剩下的两朵名花究竟是什么人,我却一直都搞不清楚。

  现在,大叔说十大美人中有三位将出现在这次的和平会谈,月樱姐姐、翎兰
臭婊,这两个人肯定是有的,但剩下来的一个是什么人?是我的旧识吗?亦或是
我所不知道的那两朵名花,有人随行前来了?

  “大叔,别卖关子,除了我国的两位公主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人?”

  “嗯,你身为保安负责人之一,怎么完全不知道吗?伊斯塔的王族、朱磨坊
歌剧团的红牌艺人,七朵名花中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

  在大地之上,除了吟游诗人,也还有一些由艺人组成的表演团,或是专属一
地,或是游走诸国,到受邀的地点献艺表演。遗憾的是,尽管她们广受欢迎,但
社会地位并不见得就比娼妓高级多少,事实上,中小型的表演团,为了经济因素,
暗中兼作流动娼妓生意的例子,屡见不鲜。

  但是大型的表演团就不同了,团员动辄上千人,车马队伍拉得老长,甚至还
有专属的武装部队随行保护,自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这样的表演团,内部斗
争极为激烈,但也是女性凭着天生姿色,最容易飞上枝头的绝佳所在。在华丽服
装、演技、歌艺的衬托下,原本的美艳可以效果加倍,令得台下的贵族富豪神魂
颠倒,相争追求,一掷千金。

  过去我知道有好些名女人,就是这样子崛起,后来更听军中的长辈提到,有
些大型的歌舞团,背后都有某国势力在出资运作,里头的美女艺人,其实都是受
过训练的情报人员,利用出入各国的机会,刺探情报,进行工作。

  不过,这样的组织中有着美女,而且有着美女群,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七朵
名花中有一朵出身于此,这点我并不奇怪,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一国王族是何等
尊贵的身份,怎么会去参与被视为低贱的优伶工作?

  娜西莎丝……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光是听到她红牌艺人的身份,再想象
到王族出身,就让人感到兴奋,不晓得目睹她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
的光景?

美堂蛮 2010-5-28 17:37

[b][font=宋体][size=4]


           第九卷 第六章 回旋翱翔[/size][/font][/b]

  在见到本人之前,任何性幻想都无济于事,而我们也无法再浑水摸鱼下去,
因为完成工作的冷翎兰,已经怒气冲冲的从城外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站在一起
说话,先是一愣,跟着就朝这边走来。

  我和茅延安的交谈,他一直靠在墙角,我则是一直对他比手画脚,指天骂地,
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我们好像吵得很激烈,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狂喝。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多响亮的名头,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你给
我记住,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更别以为我阿里布达无人,我奉劝你放亮眼
睛,别不把我们阿里布达的军人放在眼里。”

  这番话真是有够假的了,但是听在全场军士的耳里,却极为受用,多少可以
帮我这声名狼藉的浑蛋,拉起一点好感吧。

  茅延安也很懂得凑趣,被我这样狂喝后,也不动怒,只是静静地说:“少年
英杰,名不虚传。”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茅延安这几句适时帮衬,当我转过头与冷翎兰错身而
过,大步迈出时,远近军士有的鼓掌、有的叫好,为着我能一挫这气焰嚣张的贵
宾,大大挣回阿里布达军人的面子而高兴,想来,往后这可以为我减少一些麻烦
吧。

  与冷翎兰错身而过时,她好像有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终究没有开口,孤傲地
继续走向茅延安。至于他们两个人会说些什么,这点我就不在意了。

  这场故意做作的戏,在第二天就起了作用,一些本来离我远远的军官,开始
靠聚过来聊天,一面称赞我了得,一面对我表示友善。我很自然地顺水推舟,与
他们一起痛骂茅延安,顺道说二公主殿下的坏话。

  有茅延安在这个位置上,对我确实大有帮助,不过我也早就打定主意,如果
他东窗事发,被人揭穿了身份,我不但矢口否认与他的一切关系,甚至还要抢先
落井下石,表示清白,反正他常常说自己是为了艺术而生,那理所当然也做好了
心理准备,有一天会为艺术殉道吧。

  为了款待诸国贵宾,特别是莱恩大总统,除了保安之外的接待工作也一样重
要。萨拉内最豪华的行馆重新粉刷装修,以待各国使臣贵宾,甚至还特别赶建了
一座豪华庄园,专门供莱恩大总统一行人居住,华丽典雅,花费了偌大的人力物
力。

  而当这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期待已久的贵宾团终于到来。

  入城时候的盛况,实在是很难形容。为了表示欢迎,萨拉城门大开,让贵宾
团能够笔直一眼就看到街尽头的皇宫,并沿着这条数里长的宽阔大街,慢慢行向
皇宫。

  为了不失国体,那群迂腐大臣最后的决定是,国王陛下该在王宫正门前迎接
各国贵宾,不在其内,也不在其外。

  这么隆重的政治活动,照例是该发动百姓,在街道两旁表示欢迎。自然,这
些高官贵族里,没有人顾到百姓想要在家睡大觉、好好休息的意愿,主张下命令
让所有民众出来欢迎。

  不过,这次却是多此一举,听闻许久未见的月樱公主要回来,还有莱恩大总
统、伊斯塔特使……等国际知名人物,萨拉的百姓就像疯了一样,从前一天晚上
就在门外排队等待,排了长长的队伍,希望能够一睹名人风采,隔天,我们还得
特别调动部队去维持秩序。

  这次前来参与会议的,大大小小多达十七个势力团体,其中实力能够影响整
个大地动向的,连带我阿里布达在内,共有五国。

  金雀花联邦是主客,也是召开会议的主席,连带总统随扈在内,两百四十二
人,和莱恩总统在国内的排场相比,这已经算是为了给我们面子,刻意压缩过的
人数了。

  精灵大国索蓝西亚,目前与我国暂时维持和平关系,这次还算是有点诚意,
连带特使在内,同行者一共三十三人。

  罗赛塔也遵守应有的礼仪,使节团的人数也只有几十个,不算夸张。

  至于素来与我方交战频仍的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就好像是故意挑衅一样,使
节团林林总总共有一千两百多人,其中虽然只有五百人是随行骑兵队,但剩下的
人不是通晓武术,就是散发着魔力波动,显然都不是普通人,若是发生什么事,
这等于是把一支武装部队引狼入室。

  换作是平常,我们绝不可能接待伊斯塔人这样大摇大摆进来,当然,伊斯塔
人也不会肯进到敌国首都。之所以能够促成这次的盛会,全是因为金雀花联邦、
慈航静殿的大力促成。

  虽然金雀花联邦是当世第一大国,但只凭着金雀花联邦,仍不足够起这样的
号召力。然而,慈航静殿是大地上的信仰中心,所有的神官、僧侣、圣职者,全
都受其指挥任命,影响力跨越国际,任哪个大国都要忌惮三分。

  这次莱恩大总统以卸任前旅游的名义,访问与之友好的诸国,由于“相谈甚
欢”,邀其同行出游,结果就像滚雪球一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萨拉。在名
义上,这仍只是单纯的私人游访,但实质上,这却已经变成近五十年来大地上最
盛大的高峰会。

  其实,我满搞不懂那些高官的脑里到底在想什么,为着一些奇怪、甚至可笑
的意识型态,明明大家笑一笑握手的事,却偏偏要先戴上手套,或是用假手来握
手。

  但……我怎样看不过眼也好,光之神宫确实用这样的形式,促成了这次的元
首会,而我有幸参与其中,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只不过我宁愿自己是买票入场,
不是倒楣地扛起这历史盛会的保安工作。

  茅延安在这个场合,真是如鱼得水,我想即使找遍阿里布达,也很难找出像
他这么见识广博的旅行家,更兼之有过任职于金雀花联邦的经验,认得各国政治
人物,结果当我们站在高处,俯视着入城的人马,茅延安就一一指出现在入城的
这些人,分别是某国的哪一号人物,就连一些故意换上侍卫服色,名字也不存在
于来访名单上的人士,都被他指名道姓地认了出来。

  姑且不论他指点保安工作的破绽,单是这一手眼力就让人心服口服,我就看
见冷翎兰恶狠狠地瞪向身边的军官,因为我国的情报部门,并没有掌握到这么多
讯息,倘若不是茅延安认出这些人来,他们回国后,定然以为阿里布达没有能人,
那时我国军部就会成为笑柄了。

  从城楼的角度往下看,那么多的车马,那么多的重要人物,我可以很清楚地
感受到那种紧张感觉,正压迫得人气息不顺,可是,又隐隐感到一种激昂慷慨。

  即使是无名小卒,只要能在这场盛会中留名,在各国重臣眼前留下深刻印象,
他不但一夕之间成为国际风云儿,更能够留名史册。那种天地风云任我掌握的豪
情,很容易就化成了足以焚尽人们理智的烈火。

  “哼,下头的这些家伙,有什么了不起?伊斯塔的猪狗,顶多只能猖狂一时,
因为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时代。”

  回头冷冷看过本来要上前拍我马屁、现在却惊得傻在当地的几名军官,我以
一种睥睨的语气说道:“而我的传说,就从今日开始。”

  忽然说出这样的豪语,旁边的人理所当然以为我疯了,大部分的人则以为我
得意忘形,至于那一下再刺耳不过的冷哼声,自然是把我鄙视到脚底去的冷翎兰
公主殿下。

  一语惊人的这种感觉还满不错,但如果继续下去,那就要惹上麻烦了,我并
不是那种不知道自己能耐的人,至少,和旁边这几个明明认为我胡说八道,却来
奉承我说这是鸿鹄壮志的蠢材不同。

  “去,你们这些傻瓜,以为我在自吹自擂吗?我有那么不知羞耻吗?”我故
意大声说着,恭敬地把手往旁边一摆,笑道:“我刚刚说的,全都是替二公主殿
下发表的感想,等到这场盛会结束,大地之上,人人都知道我阿里布达有这么一
根擎天栋梁。”

  此言一出,周围满是一片赞叹声,所有军官不论派系,全都点头说我讲得对,
几个反应灵光一点的,已经抢着大拍冷翎兰的马屁,而她似乎也被我这种忽倨忽
恭的做法,给闹得反应不过来,只见美人薄怒,冷哼了一句“胡说八道”后,就
不言语了。

  或许别人以为她正在盛怒中,但我却有信心,刚才那一番话,就是她的心理
话,这些话不能说给别人听,却被我一语当众道破,偏生又不好发作,任是怎样
心防坚固的女人,都会受到点影响的。

  这样的撩拨已够,我无意再刺激冷翎兰,所以当队伍入城完毕,冷翎兰策马
奔下城头,问我这第二号人物要不要跟着去皇宫参加宴会时,我以在城楼上监督
状况容易为由,表示婉拒,冷翎兰也不多废话,一拉缰绳,就率众而去。

  我看破了冷翎兰的心思,刚才那样子耍弄她一记,实在是很过瘾,不过,报
应来得很快,在她离去之后,也有人找上了我。

  “贤侄,你怎么不跟着去?”

  “宴会人多吵杂,又都是一些像你这样的斯文败类,我才不要去凑热闹。在
这里看星星就好,宴会吗?散场了再去吧。”

  “真是可惜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听来很棒,难道你敢说,那些话里没有你
的几分真心吗?这欢迎宴会上有很多贵宾,你是阿里布达的新星,又与月樱夫人
相熟,去露一下脸挣点风头,往后大有好处,干嘛躲在这个冷清清的城头上?”

  “我说大叔啊,你又想挑拨我作什么?坏事做太多,你以后穿裤子就遮不住
黑尾巴了。”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似乎没辄了,两手一摆,在我旁边坐下,道:“我哪
是那么坏的人呢?我只是单纯惋惜你这个好青年啊,就算你对宴会没兴趣,不过
听雪丫头说,你和月樱夫人感情很好,久别重逢,难道你不想去见她一面?人家
说不定……不,人家一定也很想见你呢。”

  “大叔,这些话如果换作别人说,我会考虑,可是由你嘴里说出……嘿嘿,
咱们两个一起在这里坐着吧。”

  我知道现在在皇宫中举行的那场宴会,有何等重要性,但我却不想靠近,不
想多碰触那个世界。

  月樱姐姐……也会想我吗?

  这个念头确实让我有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大叔无疑是足智多谋,但未必什么事情都会让他称心如意。

  其实,我很想见到月樱姐姐。

  人们总是说,近乡情怯,但没想到当久别故人返乡,心中胆怯的人竟是我。
之前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只是当这一刻到来,我却以退缩的方式来面对。

  在内心的某处,我实在是很害怕,在十几年的分别后,月樱姐姐有没有改变?
我不再是当年那个要人疼怜的倔强男孩了,她还是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大姐姐吗?

  这些事情,我不确知,也下意识地不想知道,所以采取了这样的应对方式,
无奈虽然我躲避着事端,事情却仍是找到了我头上。

  隔天,我们继续在城楼上巡防,遥遥地监看着莱恩大总统的行馆,同时也分
析这些天收到的资料。当日我回到萨拉时,立刻被人行刺,刺客虽然都被冷翎兰
当场宰掉,但军方仍未放弃追查来源。

  最有可能的刺客来源,就是被我宰了大灵巫的伊斯塔、攻破要塞的索蓝西亚,
还有被我揭发邪恶面具的……黑龙会了。

  这三者中以黑龙会最为可虑,因为这次的和平会谈,大有可能商讨如何对付
黑龙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多派人手,在混乱中刺杀要人,制造混乱?因为顾虑
到这个,我们一再推测,如果自己是刺客,会如何下手。

  “莱恩大总统居住的行馆,位置不错,戒备又森严,周围几乎已经没有死角,
如果要攻击,只能利用他平时出门行动的时候。”

  “这么说,当莱恩总统回到行馆,就只有混进去才能刺杀,不能用外部强攻
了。”

  “四面找不到,那么斜上方呢?”

  讨论到一半,我皱起眉头,忽然这样插进一句,令众人一愣,过了一会儿才
有人懂得回答。

  “斜上方?这很难吧,为了安全,行馆周围没有什么邻近建筑,敌人……”

  “可是,没有遮蔽物,不也就代表行馆的地势开阔,很好攻击吗?敌人甚至
不用动到高手,只要准备几台重武器,那就很有得瞧了。”

  “法雷尔阁下,这句话我们就不能同意了,要从外围建筑攻击行馆,那种距
离,你知道需要多大台的重型武器吗?这里怎么说也是王都,我们会让敌人这么
大摇大摆地在附近架重武器吗?”

  冷翎兰不在,但她的手下一样是看我不起,说话趾高气昂,把我当作是和他
们一样的低能角色。

  “不用很巨大吧,只要准备几台重型弩机就很够瞧了,我过去也是混御林军
的,对武器军械的认识不比你们少,别把我和那些吃饭不做事的贵族兵混为一谈。”

  “贤侄,你所谓的重型弩机是什么样子?”

  “大……我是说,欧伦大叔,我们正在忙,请不要打岔。”

  “嘿,是不是可以拆装,下头有四个轮子,弩机架是三角形,一次发射十八
支弩箭,可连发……”

  “听来满像一回事。一次能连发十八支,那还是目前黑市最新的机型,大叔,
你从哪边看到图像的?”

  “十八支,弩机架上还有刮痕,看来是运送的时候不太小心……哎呀!那家
伙真不小心,被轮子辗过了脚,一定很痛吧。”

  茅延安本来一直站在我们后方,不参与讨论,但听到这几句话,谁也晓得不
对,连忙转头去看,只见茅延安一手拄剑,一手拿着一台望远镜,眺看西方,而
顺着他的目光,我们也依稀看到一台重型机弩正架在数百尺外的建筑上,遥遥对
准了下方的行馆。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架在那里?”

  “拆除它!这一定是哪一国特工的阴谋啊!”

  “幸好,我们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

  正当眼前这些废柴手忙脚乱,互相推卸责任,预备找替死鬼,茅延安把手一
指,再次粉碎了他们的希望。行馆的中庭有了人声,十多个从人出来安置马车,
显然是莱恩大总统与夫人要离开行馆了,而那座重型机弩旁边出现了十来个人,
身手敏捷,调整机弩,立刻就要发动刺杀攻击。

  火烧眉毛的紧要关头,场面立刻大乱特乱。从我们这里派人去通知,还没跑
到,弩箭就已经射出去了;就算在这里大喊,行馆那边也听不到;至于要从我们
的位置直接攻击弩箭机,很遗憾,我们这里好像没人有这样的修为。

  场面乱得没法办事,这群废物平时抱怨被女人管辖,遇到事情的时候却人人
不肯出力,只想着立刻找二公主殿下来处理的笨法子。

  假如死的只是邻国总统,这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想到月樱姐姐也会遭遇危
机,心急之下,我拔剑砍伤了几个失去理智的废柴,把混乱的场面重新稳下来。

  “对了,我们的修为不足,但欧伦先生是绝顶高手啊,只要有他出手,一定
能摧毁机弩的。”

  有几个家伙镇定之后,想到这个点子。照道理来说,这确实是妙计,无奈欧
伦先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骗子,所以他们立刻被反将一军。

  “义不容辞,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茅延安的主意,听来真是九死一生。为了庆祝贵宾到来,萨拉最近放了不少
大型的热汽球,在上空飘扬,现在我们顶上刚好有几个,茅延安的主意,就是组
一个强袭队,每个人用绳子缚在腰上,再发弓箭,把绳子弄上汽球,用汽球把人
移动过去。

  如果能够阻止刺杀行动,那是莫大功劳,而且名扬国际,要是莱恩大总统遇
害,保安人员肯定被问罪,特别是那些后台不够硬的。所以这根本是一道没得选
的选择题,更何况还有我拿剑在后头威逼。

  强袭队马上就组成了,当他们拉起绳索,把弓箭射向空中那个最大的汽球,
我则站在茅延安身边,冷笑道:“够卑鄙啊,大叔,什么强袭队,这种滥战术,
根本就是骗人去送死的敢死队,你不怕这些人死后找你算帐?”

  一如所料,这种情形下射箭,要缠住汽球不易,要射穿汽球的机率却很高,
而破了一个洞的汽球,比发了疯的野马还可怕,高速飙飞出去。幸运的话,能够
准确降落,与敌人战斗;不幸的话,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这串在天上乱飘乱射
的东西,是比烟火更有效的警告标示。

  而看着那条人串在空中高速旋转,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显然他们是被使用
做烟火多过强袭队了。

  “呵呵,我是抱着无比勇气来说谎的,不过贤侄你的胆子也很大啊。”

  “我向来胆大包天,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有点好奇,你的脚明明已经被绳索缠得一圈又一
圈,眼看就要九死一生,为什么可以这么镇定?”

  “什么脚?什么绳索?什么一圈又一圈?等等……喔!不好!”

  那串射上天的绳索,末梢拖地快速拉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到了我右腿,
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我就被那串天杀的绳索给扯起,疯狂地在天空中乱飞。

  和旋转的中心点相比,位于末梢的我,无疑是处于晃荡最激烈的位置,就好
像抱住了一头狂暴巨龙的尾巴,任其甩摇,只听得耳边全是哀嚎声与呼呼风声,
没几下工夫,就头晕眼花,在空中大吐起来。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恨为何计算得如此之准,因为身在半空中的我们,等于
是成了最明显的箭靶,那座重型机弩旁的特工人员,见我们朝那边飞去,连忙把
弩机转向,朝我们乱射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位于末梢真是一种幸福,因为被摇来甩去的我,最难瞄准,
无形中就躲过了好几枝乱箭,而上面被裹在一团的军官们,则很不幸地在濒死哀
嚎声中成了肉串。

  这样下去一定完蛋,我胡乱向神明祈祷,可是头晕眼花,什么祈祷词都记不
清楚,只能在心里胡乱叫嚷,如果能救我脱险,就算是恶魔的手,我都愿意牢牢
握住。

  说也奇怪,就当我起了这个念头后,被那个破洞汽球拖得满天飞的我们,突
然稳定了方向,跟着竟鬼使神差般地往机弩撞过去。

  敌人朝这边发射了几箭,但是已经没有命的人,就算尸体上多几个大洞,一
样不会痛。弩箭拦截无效,汽球力尽前的撞击又狠又猛,后面连结的人串虽然已
经没有生命,却形同是一个巨大的槌体,重重击在机弩上。

  “轰哗”一声碎响,机弩竟给这一下毁了大半,我瞧得心里正乐,趁着被拖
过去的时候,用力补上一脚,把那台弩箭机破坏成一地的铁屑木片,解了刺杀的
危机。

  (成功了!)

  喜悦伴随着痛楚一同出现,当我因为重腿踢破弩箭机,速度减慢,旁边的敌
人一刀就砍在我背上,痛彻心肺。

  我被先前的摇晃弄得头晕脑涨,痛楚下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在敌人
脸上,趁他满脸污秽,口中连连怪叫时,我拔出了百鬼丸,一剑就取了他性命。

  “小子!你……”

  他旁边的同伙拔剑斩来,我却被脚上绳索给拖开,在避过这一击的同时,也
飞出了楼顶,朝外头笔直摔落下去。

  在从楼上摔落之前,我听到连串的惨呼声,惊鸿一瞥,却见到一名高大的锦
袍汉子,使着一把弯月刀,刀柄处挂着一串铃铛,在铃声铛铛响中,刀法如同闪
电,把楼上的刺客快速斩杀。

  (什么高手?好厉害!)

  这男人身上的服饰,不是阿里布达的军服,就不晓得是哪一国的高手,是来
诛杀刺客?还是来把办事不力的同伙给灭口?而我只来得及看到这一幕,就被绳
索拖着飞坠出去。

  情势当真恶劣,假如继续被这破汽球拖在天上飞,不用多久,肯定会摔得筋
折骨断,我虽然已经拿剑在手,可以割断绳子,但从这高度摔下去,与自杀毫无
分别。

  (菲妮克丝,你这个臭婊子、烂推销员,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又躲到哪里
去了?)

  在半空中给弄得头晕眼花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行馆的上空,下方有
一个池塘,极可能是我最后的脱身机会,当下不假思索,看准位置,挥剑割断腿
上的绳索。

  依照预计,我应该会很狼狈地掉进水池里,保住一命,不过被风一吹,我的
落点赫然变成下头一棵大榕树。

  “喔!糟糕!”

  只喊出这样一声,我已经摔入榕树枝叶里,制造出连串劈哩啪啦的声响,浑
身剧痛如裂,也不知道到底弄断了多少根枝干,这才从另外一端摔了出来。

  “啊……!”

  晕得昏头转向,摔得七荤八素,我就算叫得再惨也不为过,可悲的是,这声
惨叫却非我所发,而是一名端着茶具,正要走向某处,却被穿树落下的我压个正
着,在地上发出惨叫的女官。

  “淫贼啊!有淫贼啊!救人啊!”

  仓促间,只隐约看到她容颜清秀,还有几分姿色,但我脑袋随即一清,知道
这里的女官都是来自金雀花联邦,说不准还有光之神宫的背景,得罪不开,连忙
起身,并以昏乱的脑筋忙加解释。

  “喂!你看清楚一点,我没有……”

  在我起身的刹那,衣服扣子忽然一紧,跟着就是一阵布帛撕裂声,当我终于
把视线弄清楚,就只看到一名女官被我压在身下,双腿被我的膝盖顶开,裙摆掀
起,十足一副令人误会的姿势,更糟的是,她上半身的衣衫整个被撕裂,露出了
里头浅蓝色的蕾丝内衣,还有大半个雪白圆乳。

  “小姐,其实我只是想要……”

  “啊……淫贼啊!”

  若是让这些惊叫引了人来,那就大大不妙,为此我不惜铤而走险,一手捂住
那女官的嘴巴,把百鬼丸抵在她咽喉旁边。

  “闭嘴!只要你再喊出一声,我就立刻割断你的喉咙。”

  被我捂住了嘴巴,那女官喊不出来,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而我更趁胜追
击,威吓道:“不要叫!告诉你,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
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对一个前科累累的强暴者而言,这些台词过去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甚至险
些顺口狞笑起来。那女官为我的狰狞模样所慑,不敢再尖叫,只是伸出手指,怯
生生地朝右边指了指。

  变态老爸曾说过:倒楣和笨蛋都是没药医的。就在我好不容易,冒着九死一
生的危险,无比英勇地摆平刺客后,却陷入这个尴尬的场面。

  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侧头往右一望,嗯……我这辈子大概很少有机会把
嘴张得那么大。

  就在我们的右方不远,赫然有十数名宾客,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要人、重臣,
手上端着银器餐具,正在野餐叙话,旁边还跟着数百名的仆役、护卫人员。这么
一大票人马,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其中更包含了我国的国王陛下,瞧他大
张嘴巴的样子,惊楞程度一点都不下于我。

  直过了好一会儿,如雷怒吼才澎湃宣泄出来。

  “法、法雷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居然……你居然……你这个国家败类,
朕要将你剥皮处死!”

  堂堂一国万骑长,居然在各国重臣优雅地早餐叙话时,无礼之至地闯入,更
还肆无忌惮,当众逼奸,淫辱友邦的宫廷女官……这个罪名,够帅了吧?

美堂蛮 2010-5-28 17:38

[b][font=宋体][size=4]


           第九卷 第七章 月下梦影[/size][/font][/b]

  突来惊变,闹乱了行馆内一切,我根本没有机会辩驳,就被疯狂扑上来的护
卫人员制服压倒,束手就擒,耳里只听到国王陛下愤怒的吼叫声。

  正当事情看似已不可收拾,一个温柔平和的嗓音,忽然把全场的紧绷气氛缓
和下来。

  “请住手。各位,请冷静一下好吗?法雷尔将军是阿里布达的英杰人物,我
相信他没有恶意,这一切必然有些隐情,各位能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假如没有这一句话,我大概就要被拖下去,直接论罪了。在闻言瞬间,我全
身一震,不仅是为了这彷佛生命曙光般的发言,也因为这熟悉的嗓音,与我的记
忆起了共鸣。

  好象某个人打了手势,制住我的武装护卫放开了手。我回复自由,从地上翻
身站起,搜寻那声音的来源,跟着,我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直望着某个方向,
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显于面上。

  “法雷尔将军,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在一群俏丽女官的簇拥下,一个风华绝代、雅洁出尘的美女出现在眼前,但
见她花容娇美,娥娜多姿,恍如仙女下凡,令人意动神驰。

  满头青丝挽成了高高的飞凤髻,用一根五凤挂珠的缠丝钗绾住,简洁脱俗,
头上戴着八宝攒珠的额饰,正中那颗明月珠垂于她的眉心,和那两条弯弯黛眉相
映成趣。明眸中波光流转,一笑起来,玉颊旁的笑涡儿令人心醉,琼鼻玉搓,朱
唇乍破一线,露出其间的皓齿犹如编贝碎玉,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上身穿一件缕金描凤的大红色紧身袄,外套淡青色五彩刻丝的褂子,下身是
一件淡灰青色,上缀无数翠绿色碎小花的平纹春绸曳地长裙,裙边系着绦丝佩玉,
随着一举手、一投足,珠鸣玉振。

  身材修长,曲线曼妙,莲步款款,袅袅娜娜,摇曳生姿,端的是仪态万千,
风华绝世的姿容,更令人难忘的是她含春粉脸上的那一丝淡淡的微笑,透出了她
圣洁端庄的迷人气质,难怪曾有诗人赞叹:在如此的微笑面前,太阳也会失去它
的热力。

  当我接触到那双星眸,脑里剎时间把什么都忘记,只想冲过去,说出一直想
说的话,但在我动作之前,一道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是一个有如雄狮般的英伟男子,金发在阳光下散着热力,腰间悬配着一柄
黄金剑,稳健的步伐,让人联想到正值全盛时期的猛兽。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她身边一站,两个人微笑对望一眼,一起伸手相握,
所流露出来的感觉,好比天上出现了一对太阳,让地面上的生物无法正视。

  我只觉得喉咙间一片苦涩,对身边的一切声音充耳不闻,忘记自己正身处险
地,只是直直地盯着这两个人看。

  用诡异眼神死瞪着金雀花联邦总统伉俪,这又是一条大不敬之罪。事后回忆
起来,我运气真是不错,因为听说那时国王陛下已经下令把我逮捕入狱,武装侍
卫都抓住我要拉人了,要不是因为有贵人及时相助,就算把我当场活剐,我只怕
都不知不觉。

  “住手!”冷冷的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却令在场的人侧头去看,见到一名
靠在外围的武装侍卫闷哼倒下,一双黑白相间的厚底皮靴缓步踏了进来。

  先是这双皮靴,跟着是一个大大的白陶酒壶,映入人们的视线。当众人循着
那条用翡翠与黄玉装饰的金丝系带,想确认酒壶主人的相貌,就只看到在风中翻
扬的鲜红长衫,还有一张被翻领遮去大半的沧桑面孔。

  肩上扛着墨黑色的巨阔重剑,墨镜之下偶尔透射出的目光,蕴藏着无比的威
严,他踩着潇洒却稳重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很轻,可是地上落叶却
发出“沙沙”声响,随着他的步伐,飘飞旋扬,看上去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卓然
气派,压迫在周围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众人都失了神,直到他在我身旁站定,这
才有武装侍卫反应过来。

  “喂!你是什么人?这里是……”

  才开口,那名不知是来自索蓝西亚或罗赛塔的侍卫,甫与他目光接触,便把
下半截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明明是这么高大的个子,却像夹起尾巴的落败狗,整
个人气势瞬间矮了半截;接着,他举起食指,指着那侍卫,眼神却笔直望向前方,
彷佛这侍卫根本不值他一看,而当他把食指往下一按,那名侍卫立刻重重跪倒在
地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用眼神,就把一名好手震慑拜服,这手本事,不只是旁边的我被惊醒,在
场所有人都被他给影响到,本来的混乱场面,现在全部静了下来。

  很奇怪,大叔应该是不懂武功的,但他此时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所散发
出来的气势,比我所见过的高手还强十倍。

  以前听福伯说过,赌场里头有些很高明的老千,懂得伪装气势,明明是不堪
一击,却能装出武学高手的步伐与气势;明明心里已经怕得要昏过去,但眼中放
射出的森冷杀气,却能令任何高手为之却步。当时我还不信,现下则是想不信也
不成。

  这个想法并非没有根据,因为除了我,就没有人知道,当茅延安一手拍在我
肩头,掌心冒出的冷汗,立刻染湿了我的衣服,令我明白他心里的紧张。

  “未审先判,非智者所为,各位都不是普通人,怎么也效此愚行?若非这位
少年适才的义勇,在场的人今天没有一个能生离此地。”

  茅延安说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整个描述了一遍。为了要摆平这个尴尬的
场面,内中当然有不少加油添醋之处,至于我冒险犯难、悍不畏死,誓要保护国
王陛下与来访贵宾的精神,更是被夸大了十倍,也亏得他平时把写作当副业,一
篇的谎话说得漂亮之至,就只是不知那些死无对证的肉串会不会起来哀嚎。

  我在旁边看着,分外佩服大叔的本事,因为他说话的方式,与平时的滔滔不
绝全然不同,彷佛完全融入要扮演的角色,让“欧伦”这个人物活了过来,用词
极为简单扼要,每一句短短两个字、四个字,言重千钧,分外具有气势,教人很
愿意相信他的话,根本想不到这些是谎话连篇。

  自然,一旁的我也不至于像块木头,而是装出一副悲愤不平的表情,还有淡
淡的哀愁,让人们理解我确实受到了冤枉。更巧的是,那名杀光刺客群的弯刀客,
居然是金雀花联邦的高手,赶来此地后证实了大叔的言语。

  当大叔把该说的话说完,众人再次动手,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赞美我为了
搏杀刺客,奋不顾身,在天上大玩空中飞人,险些因公殉职的功劳。

  “好!本人在金雀花联邦就久闻先生的大名,不料还没见到您的面,就欠了
您一次救护之情,史上最强的护卫,名不虚传啊。”莱恩。巴菲特长笑声中,大
步迈出,排开身前的护卫,向这边伸出手来。

  “百里雄狮,确实有着独步天下的气度与风范。”茅延安淡淡说了一句,便
伸出手去。照理说,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等若是大地上最有权力的人,就连我
们的国王陛下都努力巴结,大叔这么冷淡的应对,简直就是大不敬,不过所谓的
英雄人物偏偏就爱这一套,当他们两人握起手来,全场的掌声疯狂响起,就只有
我心中好笑。

  至于不久前还愤怒地高吼,发誓要将我处刑的国王陛下,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大声表示很高兴国家出此英才,屡立奇功,一定要给我加
官晋爵。

  官场的反复变化之快,就是这么荒唐,我早已习惯,因此对这些全没反应,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强行压下心中不安,朝前方……彷似女神般的她,快步走了
过去。

  尽管短暂,但是当我们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确实有种错觉,好象一切的
鸿沟再不存在,回到了十二年前,月樱姐姐每日清晨驾临爵府时,那种令人兴奋
的心情。

  只可惜,这个感觉维持得太短了,因为八名女官很快便拦在前头,阻止我再
往前靠近。看她们的敏捷动作,都是受过武术训练的好手,若我不识好歹,武力
冲突就会上演。

  没法再前进了,我只能让目光代替我的脚步,而承受着这双视线的她,很高
雅地微笑,颔首为礼。

  “法雷尔将军,你这次做得很好,我非常地荣幸,谢谢你。”

  能够让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亲口夸奖,这该是我国武将的无上荣耀了,但
为何我感觉不到喜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在女官的簇拥下,慢慢地离开。

  ……十二年的分别,足够改变太多的事。

  ……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久别重逢。

  立功升官,是每一个军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但在我而言,却已经失去了刺激
感。

  拦阻了刺客群,国王陛下承诺要搬勋章给我,至于追查刺客来历的工作,就
是冷翎兰的责任,只是,除非查出刺客是黑龙会派来,不然此事只有不了了之,
因为不管罪魁祸首的名字指向哪一国,都会令这一次的会谈垮台。

  这样子的久别重逢,对我来说已经太过足够,令我完全不期待下次相见。因
此,连着两日,我争取不讨好的巡防工作,放弃与那些大人物面对面相处的机会,
主动担当在会场外围巡逻戒护的任务,勤奋的程度,旁人还以为我转了死性。

  在国王陛下那边,我扯说之前与伊斯塔人死战,还宰了人家的大灵巫,如果
和那些伊斯塔狗头碰头,说不定会造成不良影响。国王陛下对我的说法深以为然,
准了我的要求。

  茅延安说,伊斯塔的重要代表娜西莎丝,也就是七朵名花之一的紫伶水仙,
因为有些事情耽搁,要迟个三天才能抵达萨拉,所以这几天各国要人就只能干等,
办一些聚餐、晚宴、狩猎,联络感情。

  站在制高点上往下眺望,我有过几次机会,远远地看见月樱姐姐。

  距离实在太远,我的眼力又不是很好,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盛装背影,仅仅
如此,跟着我就转过头去,心乱如麻,不敢再多看一眼,狼狈可耻的程度,连我
自己都不敢相信。

  茅延安则是几乎都在下头全程参与,也亏得他应付从容,不仅莱恩大总统与
他相谈甚欢,诸国嘉宾竟没有一人怀疑他的身份。当然,这也是他的聪明,因为
以他当前的中立身份,即使是再自负勇力的武人,也不会跑去找他挑战,破坏整
体气氛,而单纯只比口舌功夫,那世上真没几个人是大叔的对手。

  我只是不解,在金雀花联邦,当初茅延安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但莱恩大总统
却好象完全不认得他,真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是做什么打扮。不过,看惯了他不同
装束时截然相异的气质,这事好象也没那么奇怪。

  这个不良中年也没安什么好心眼,每次到我面前,就好象解脱了一样,完全
见不到那种慑人的沉稳气派,一个劲地吹嘘月樱夫人美貌如仙,各国使臣无不色
授魂予,大叹不虚此行。

  “哎呀,真可惜你不出现,月樱夫人这几天都在问,阿里布达最少年英雄的
法雷尔将军到哪里去了?每次问人不到,都会露出失望的表情,唉,贤侄啊贤侄,
你这真是……”

  “大叔,你说就说嘛,还嗲声嗲气作什么?嫌我不够烦吗?”

  “嘿,我是故意模仿月樱夫人的声音给你听,让你一慰相思之苦啊,贤侄,
大叔我是过来人,我告诉你啊,这世上的男人都……”

  被茅延安缠上,那真的会是没完没了,所以我的应对策略也极简单,就是立
刻从他怀里抢出一堆素描画卷,折叠几次后撕成碎片,往外一洒。

  “啊!我的生命!我的画!你这没有感受性的魔鬼……”

  话说到这里而已,趁着艺术狂人胡乱追着空中的纸屑,凑到楼梯边时,我很
贴心地从后面补上一脚,让这聒噪的不良中年顺着阶梯滚下去,就此安静无声。

  这样沉闷的气氛,不知道要维持到什么时候。一年多流浪在外的南蛮之行,
虽然惊险,不过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确实不是闷待在萨拉做闲官所能比,我正
考虑着当和平会谈结束,就要再次申请外调,帮国王陛下去寻宝。有过上一次的
献宝记录,这个请求应该很容易就成功。

  如果能够顺便要到大笔行动经费,那就更理想了,很多追迹者在寻宝之余,
也顺便办货经商,低买高卖,几趟之后就发了财,我大可在寻觅宝物的同时,也
作类似的生意,怎么看都比做官贪污妥当。

  这两天,我国正在和索蓝西亚商谈,确认两国之间的和平约定,希望能在伊
斯塔使者到达前,把盟约定下,省得两大敌国一起来,多生事端。

  会谈没有我的事,那当然是早点回家睡觉,只不过该回哪边去睡,这点让人
有点犹豫。

  是该在织芝的柔嫩掌心中发泄一炮呢?还是和阿雪洗一个香喷喷的牛奶浴?
对一个男性而言,这两种选项都是那么诱人,难以取舍。

  要是能够把阿雪和织芝都带在身边,那就好了,不过,目前还不可能,即使
我愿意把织芝带回爵府,要怎么摆平这两个女人,稳稳当当搞三人同眠,仍是要
花些功夫。

  突然想起,织芝说过,这几天她要专心制作魔法袍,需要一些类似净身斋戒
的过程,换言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骚扰她,只有老老实实回到爵府。

  天色已经黑了,伯爵府的附近没什么人家,以前每次一个人回去,路上都觉
得孤零零的,恨不得早点发达,回家时后头跟着一大串卫队,前呼后拥,再也没
有寂寞的问题。

  不过,今天好象有点不同,因为我远远地就看见,门口阶梯上好象有人坐着,
从体态来看,还是个年轻女子。

  真古怪,自从我认识星玫,就被迫停止了过去在萨拉的放荡生活,换言之,
不该再有女人上门讨堕胎费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女人坐在门口,摆明是等我,
难道是敌国派出的女杀手?

  走得近了点,我发现她竟然坐在阶梯上睡着了。这么傻呼呼的作风,加上她
脸上戴着的那个面具,我登时心里有数。

  之前我曾对阿雪说,养她不如养条母狗,回家时还会跑到巷口迎接,那时阿
雪很高兴地说,只要我喜欢,她也可以每天等我回家,但我不想她被人看见,让
冷翎兰知道不应知道的事,所以否决这要求。

  这妮子也算懂事,居然记得我的吩咐,戴上面具才出来接我,虽然她在门口
阶梯上睡着的蠢事,大大丢我法雷尔家的门面,但我仍是决定给她一个小奖励。

  夜色笼罩四周,爵府附近没有人家,我往左右看了看,半个该死的路人都没
有,就算揭下面具,也不用担心阿雪的样子给人看见。确认了这点,我的胆子也
大了起来,一下凑近过去,搂着玉人纤细柳腰,扬手揭开面具,老实不客气地就
吻了上去。

  “唔呜……”热切的亲吻,把沉浸在美梦中的睡美人公主唤醒,些许的惊讶
与抵抗是应有动作,在预期之内,令向来享受强势姿态的我倍觉快意,强行把她
的抗拒压下,恣意地吸啜她柔润的唇瓣,痛享这一吻的绝妙滋味。

  对于彼此肉体的熟悉度,我和阿雪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平常只要我想要,
几时要得到她同意?所以尽管她在我的亲吻中,不住扭动娇躯,发出细微的低呜,
但我全然不理,只是藉由她的小动作,来加倍刺激自己的征服欲望,不但嘴上痛
吻,努力试着打开两瓣紧闭的樱唇,去吮逗女儿家的香舌,连我的手也不曾闲着,
按抚着纤腰,飞快顺溜摸上去,隔着单薄衣衫,握捏住浑圆的豪乳。

  “呜嗯……”胸口重地被袭,这一下的惊吓非同小可,一直坚守住的双唇登
时分开失陷,被我顺利地长驱直入,吸啜她口中的香津蜜液,挑逗粉嫩香舌,吻
了个结实,但我却在这即将全面胜利的一刻,忽然停手,惊愣于适才所感觉到的
异常。

  隔着衣衫,被我握在掌心的香乳,可以感觉出完美的峰峦形状,坚挺高耸,
彷佛是一个饱满的成熟竹笋,正待拥有者的采食。可是,尽管形状、手感都绝佳,
但却与巨乳扯不上边,甚至无法令男人不能掌握,换言之,这不可能是阿雪。

  我大吃一惊,心中狂叫不妙,因为实在猜不到这名不速女客的身份,最后只
得硬着头皮,终止这个变得无比僵硬的错吻,拉远了距离,试着在黑暗中看清她
的面容。

  视线不清,饶是靠得那么近,我还是觉得眼前景象很模糊。被我强吻的她,
在我退开之后,却没有惊惶的样子,反而伸出雪白的手掌,轻抚我的面颊。

  这么亲昵的动作令我不安,因为这个举动不但反常,还给着我一种不应有的
熟悉感觉。

  “你……”

  “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淘气,一见面就开这样的玩笑,你的性子一点都没有
变呢。”

  轻柔的嗓音,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无法理解身为金
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尊贵女性,为什么会孤身出现在这里?

  “呵,小弟,你要这样子看多久?我在这里坐得很累了,你不请我到爵府里
坐一坐吗?”

  即使在这么尴尬的情形下,她的样子仍是那么典雅,温柔的笑容,满是信赖
的眼神,看不出一点慌乱姿态。刚才的难堪事,就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让我一
时间还搞不太清楚,怀疑自己是在作梦,不然怎会发生这么不合理的事。

  “还不起来?小孩子不可以不听姐姐的话,不然会变成坏孩子喔。”一只纤
巧的玉手捏上我鼻子,轻轻摇了摇,就像多年前曾在这门前多次上演的那样,月
樱姐姐以她独有的方式,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缓和了气氛。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月樱姐姐除了面具,身上也穿着斗篷,显然是不愿被
人认出来,而这里更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尽管我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只得
立刻开门,让她先进去。

  一方面,这也是一种测试,看看月樱姐姐肯不肯进入爵府,或只是单单想在
门口和我说几句话后,立即离开。不同的态度,释放着不同的讯息,这是我想要
试着抓住的东西。

  月樱像是完全没有考虑,一看门开,就提起裙襬,抢先进了爵府,回头对我
笑了笑,甚至还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这样的动作,别说没有她平时第一夫人
的感觉,就连已为人妇的感觉都没有,轻快的步伐,就与她当日以少女之身离开
爵府时,丝毫没有分别。

  “好怀念啊……都快十二年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前院的落叶还是都扫到
旁边枫树下,福伯他还没有退休啊。”

  “没有,府里的大小事,没有他还真是不成。”

  “啊,你看,窗上的那个破口,是你以前用石头扔破的,想不到居然还留着
呢。”

  “……也不是我们想留啊,府里长期经费不足,只好留着那扇破窗子了。”

  像是一个回到故乡的游子,又像是一只留连花间的蝴蝶,月樱半提着裙襬,
在爵府内东跑西逛,一下摸摸柱子,寻找曾留在上头的痕迹;一下倚着窗台,眺
望外头的景色,不时发出惊喜的低呼。

  看她这么开心,后头伴游的我都给弄胡涂了,想起那天在花园中,她对我谨
守礼仪却冷漠的态度,再对照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月樱姐姐为何而来?又
如何定位我与她的关系?

  在这些年中,此刻的光景不只一次在我梦中出现过,可是我知道现实与梦境
的差别,现在梦境一丝不差地呈现,我只感到强烈的不真实。

  这番困惑,并没有能够瞒住玉人的慧心,就在我们从前头逛到了后院的小小
池园,月樱站在池塘边,俯倚着栏杆,忽然沉默下来。

  “姐……月樱第一夫人,你……”

  “小弟,不用这么客气,姐姐知道你有话想要问,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有什
么话直接对姐姐说。”

  一开始,不知该如何拿捏的我,只能使用这么生硬的形式称呼,确保安全。
这时,我不知自己是否看错,还是月樱姐姐脸上真有一抹失望掠过,然而她仍是
微笑着,用这样的话表明立场。

  “姐姐……我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指定我负责保安。”

  “嗯?小弟你不愿意保护姐姐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妥当表达我的意思,然而,可以再次像这样唤她“姐姐”,
感觉真的很好。

  “我本来还以为你会高兴呢,男孩子不是都很喜欢抢着建功,立下武勋,升
到更高的位置吗?你是如今阿里布达最年轻、最杰出的武官,这机会能让你更上
一层楼,你不喜欢吗?”

  月樱的说话,一向都是那么温柔,所以不问我“这样不对吗”而是问“你不
喜欢吗”,就是这样的体贴,让萨拉的每个人都喜欢她。

  “可是,那天在花园里,你的态度那么奇怪,好象我是个陌生人一样。”

  “傻瓜,那里是社交场合,十几个国家的贵族重臣都在那里,就算姐姐心里
很高兴,难道可以过去抱抱你、摸摸你的头发吗?”月樱摇了摇头,笑道:“长
大了,就该学一点社交礼仪,你平常都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吗?”

  “社交礼仪……可是,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嗯?”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姐姐就是姐姐,为什么一下子整个就变了呢?国王陛
下和冷臭……和二公主都一样,为着礼貌,叫你月樱第一夫人,姐姐你不是他们
的女儿、姐妹吗?就为了礼仪,要像对陌生人一样对你,我每次听到都觉得好虚
伪,好恶心……”

  不是错觉,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我真的看到一丝寂寞、黯然,在月樱姐姐的
眼中闪逝,令我更有胆量把话说下去。

  “如果做这种事就是礼仪,那我宁愿当一个不懂礼貌的莽夫,至少心里感觉
会好过很多,对我来说,你就是月樱姐姐,我不想用这以外的称呼来叫你。”

  这番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心跳不已,毕竟十二年的时间太长了,我不确定月樱
姐姐到底有多少改变?这些话她听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样的不安持续了一会儿,蓦地,我看见月樱姐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很动
人、很窝心的温暖笑容。

  “谢谢你,而我今天来这里,只为了想告诉你一句话。”如同翩舞天鹅般的
优雅,月樱举起她雪白柔皙的玉手,轻声道:“小弟,姐姐回来了。”

  以一种没法言喻的激动心情,我伸出手去,与她紧紧地握在一起,感受那久
违的热度在彼此掌心灼烫。

美堂蛮 2010-5-28 17:39

           第九卷 第八章 国王密令

  能够和月樱姐姐重拾旧情,是一件让人相当温暖的事。据她所说,在金雀花
联邦的生活虽然开心,但常常有寂寞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姐姐你总是可以很快就和人们混熟,萨拉从贵族到百姓都
很喜欢你,金雀花联邦不是吗?”

  “小弟,现在你已经大了,有些事情或许你也懂得。世上的事都是相反两面,
当一个人和所有人都处得很好,往往也就代表……她没有什么真正能说心里话的
人。”

  嘿,十二年过去,果然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虽然月樱的温柔微笑不曾改变,
但我却看见了笑容之后隐约透漏的讯息,毕竟,我不再是个六岁的男孩了。

  虽然身为金雀花联邦的总统夫人,但月樱并不参与政事,所以接下来的几天
里,当高官要人们聚会商议,她便在萨拉城内到处游览。这时,保安的人选就很
重要了。

  冷翎兰似乎很挣扎,想和久违的姐姐多相处一些时候,但事业心重的她,最
后仍是不能放弃现场参与商谈、影响国家决策方向的机会,放弃贴身保护姐姐的
任务。在这情形下,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护卫首选,虽说我一个大男人率队跟着
邻国第一夫人,这安排有点怪怪的,但是再加一个稳重的茅延安,就让所有人都
没得挑剔了。

  大叔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当然不会拦着我方便,多数时候他都和侍卫们在一
起,不知道他底细的侍卫们,早就把他当成大侠一样膜拜,每当他以冷静的口吻,
吹嘘一些并不存在的武勋,除了侍卫们,就连月樱姐姐的随身女官都不住侧耳倾
听。

  趁着茅延安引住所有人注意,我就和月樱姐姐一起散散步,看看风景,说一
些亲匿的笑语。我并没有什么不轨之心,至少在这时候,我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位
如母、如姐的亲人笑逐颜开,好好感受一下故乡的温暖而已。

  无可避免的是,当我把时间和心思都用在月樱身上,自然就顾不到织芝与阿
雪。好在她们一个斋戒沐浴、一个被我逼着专心修炼,都不会来打扰我,特别是
阿雪,尽管我让她习惯戴着面具,但若是与月樱姐姐碰着,终究是很棘手。

  而就在我们整天谈谈笑笑的时间里,各国使臣的的密谈也在进行。

  上午,商讨各国现行的通商协定、各类纠纷,希望能达成共识,早日缔结合
约,长时间以来人们因为各种不同理由发动战争,导致各国建设与经济停滞不前,
虽然不乏有人乐此不疲,但多数的人都觉得烦了,与其继续这种非决定性的扰边
战争,不如争取个十年时间休养生息,等到实力强大,一次把碍眼的邻国给灭了。

  人们的团结,往往需要某个强大的敌人,所以到了下午,各国重臣就讨论起
如何防范黑龙会的坐大。我不想出席这类的讨论,但偏生我是揭发黑龙会阴谋的
英雄,结果常常就被叫去咨询。

  为了帮上龙女姐姐的忙,身为唯一证人的我,把黑龙会批评得狗血淋头、无
恶不作,实力更夸张了一倍,希望与会诸国早点把黑龙会赶尽杀绝。

  “黑泽一夫居心叵测,听闻黑龙会近日在东海招兵买马,屡起战端,如果不
尽早防范,将来定是整个大地的祸源。”莱恩。巴菲特说得很激动,仿佛狮鬃般
的黄金长发,散发着愤怒的波动,让每个人都知道他对黑龙会的仇视。

  与会各国不少是内陆国家,对黑龙会的认识不清,这时就需要靠几个情报完
备的大国、实际接触过的沿海国家,来做敌情介绍,而今天才赶抵萨拉的哥本哈
根大使,所带来的讯息,有效打破了前几天的僵局。

  从与会众人的谈论中,我对黑龙会的实力又多了解了一些。上次茅延安曾经
和我们提到,黑龙王座下有九名海神将统驭舰队,不过,年前方青书曾在东海之
上义助反抗军舰队,连斩黑龙会十二名大将,其中包含三名海将军,之后黑龙王
将两名属下升职递补,至于剩下的一个空缺,则由一个女将来出任。

  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将,武功超越另外八名,已经被测量确认拥有第六级力量,
使用一把白骨妖鞭,出手又毒又辣,凡是被她撞上的船只,全给屠杀一空,事后
海上血红一片,飘着残躯断肢,恐怖手段在短短时间内名慑东海。

  东海岸边小国哥本哈根的大使,以一副恐惧的表情,气愤陈词,“这妖妇打
破过去的规矩,对我们的船只出手,三个月内,我们前后有九个船队,一共八十
七艘船舰沉没在她的攻击下。”

  过去,黑龙会和岸边诸国秘密协定,在他们领海周围的海域内,不碰该国船
只,掠劫所得则按比例分贡给该国,该国海军则对黑龙会的掠劫战船视而不见。
这种秘密协定,让黑龙会迅速发展,到了真正拥有足以匹敌大国的实力后,便撕
毁协定,而这些中小规模的国家根本无力对抗,只能懊悔过去的养虎为患。

  谴责已经没有意义,这次会议,多少是希望能够正视并解决这些问题,找到
一个压制黑龙会的方法。

  “高手不会莫名其妙冒出来,黑龙会哪来这么多的人才?近十年内大地上第
六级的女性武者屈指可数,会不会是黑龙会已经无人,派那两具人形化身来掌管
舰队?”

  索蓝西亚的精灵代表提出这个疑问,也是在场众人的共同心声。我看到冷翎
兰眼中英气骤闪,面上却露出高傲表情,自是对这两个同列七朵名花的女性对手,
起了竞争意识。

  然而,这个疑问立刻被否决,因为据诸国的情报所知,鬼魅夕是个十多岁的
少女,醉仙灵芙的芳龄也不满二十五,但那神秘女将却是个成熟妖媚的少妇。年
龄上说不过去,再说,黑龙会应该也不至于沦落,必须派特务首领来执掌舰队的
地步。

  “有没有试着与李元帅联系?她最近几次战役都旗开得胜,压制了黑龙会不
少气焰。”

  “李元帅的反抗军,给了黑龙会不少的伤害,这一年来十多场大小战役,大
概消灭了黑龙会的一支舰队,所以黑龙王重新编组,把人力集中为八个舰队,而
拨给那妖妇的第九舰队……由不死军团组成。”

  “什么?”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特别是伊斯塔的代表,脸色极为难看,因为这个消息
代表的意义是,在过去的数百年中,一直是伊斯塔军部秘密武器的技术,终于被
第二势力给研究成功,或者……外流出去了。

  对于靠着死灵、邪恶力量吃饭的黑魔法师来说,操控阴魂、驱使僵尸、召唤
已无生命的不死生物,这是必修课题,哪个学艺有成的巫师身边不是养着几只僵
尸、鬼物?我知道巫师业界有几个成名人物,还会偷掘坟墓,炼一些专供泄欲的
美女尸妓。

  普通的巫师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专精此道的死灵法师了。六色魔法中的任
何术者,要脱离学徒身份,正式被肯定为魔法师,都要有第五级修为,而一个第
五级的死灵法师,大概可以操控数十到百多个阴灵,如果是僵尸、骷髅妖之类的
不死生物,可能还会多一点。

  不过,要在千军万马的战阵冲杀中派上用场,几十个、几百个僵尸与骷髅兵,
意义不大,少说也得上千个才能有战术作用,换言之就要有几十个巫师在后操纵。

  问题是,即使是像阿里布达这样的大国,经过层层条件筛减后,真正具有第
五级修为、专精黑魔法、任职于军部的巫师,也不过几十个,更不用说是一般中
小规模的国家。而考虑到成本意义,与其让他们操控不死军团,还不如组成一支
特别队,专门负责由远距离施放杀伤力大的强力咒文。

  金雀花联邦的国力举世无双,但光之神宫总不会大力提倡修炼黑魔法,所以
算起他们军中黑魔法师的实力,不会比我们好多少。放眼大地,唯有黑魔导之国
伊斯塔,这方面的成就傲视诸国,因为伊斯塔的巫师,上承先人智慧、下有用不
完的实验材料,整天受国家礼遇,精研黑魔法,代代累积,每一代都会诞生几位
第六、甚至第七级的大灵巫。

  凭借着法器与个人修为,一位第六级修为的巫师,可以使唤数百至数千的不
死生物。单单只要一位这样的法师,就足以在战场上起很大作用,过去伊斯塔骑
兵攻掠诸国时,都由巫师担任主帅,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血魇用他自己的性
命,证实了人倒楣的时候什么通天巫法都没得救,但从他所制作的万魂幡,仍可
以想见伊斯塔在巫法技术上的杰出。

  只是,自从黑龙王立威于东海,伊斯塔巫师们就守不住黑魔法“最强”的头
衔,引以为奇耻大辱,现在不死军团出现于东海,这也就再次证明,黑泽一夫不
仅是个人修为绝强,更要创造出一个凌驾于伊斯塔之上的黑魔法组织。

  想到这讯息代表的意义,与会的各国代表,数十双不同的目光,或担忧、或
嘲弄、或幸灾乐祸,全都集中在伊斯塔使者的身上。

  “请问贵使,那支舰队的规模,是多少?”伊斯塔的代表故做悠闲地问着,
尽管室内很通风,但他苍白的额头上却渗满了汗珠,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无法统计,因为多数都是由死灵组成,加上僵尸、骷髅妖……估计不少于
万这个单位。”

  这个回答,彻底粉碎了伊斯塔代表的希望,令他瘫坐在椅上,也令在座诸国
使者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十几国国王一起驾崩殡天。

  数目多达一万的不死兵团,操控它们要多大的魔力?怎么想那都是第七级以
上,甚至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修为,黑龙王想来还不至于自己率军出征,那么,
就是有第二个强大的巫师,出现在黑龙会了。

  足以造成大地上势力重组的消息,让整个会议的气氛都不同了。

  我心念一动,想起了在羑里时,蛇族所使用的巨神兵。照理说这也该是伊斯
塔的军事机密,要是我说出来,伊斯塔人的表情肯定更有趣,然而说出此事可能
会惹祸上身,既然我不打算面对拜火教的刺客,那就没必要多事。

  伊斯塔代表脸色惨白,喃喃自语,说了什么,我听清楚了那个音,但却因为
不懂伊斯塔语,不明其意。而当他从差点口吐白沫的表情中平复过来,便颤抖着
提出休会的要求,并保证三天之内,真正能够决策的使者会抵达萨拉,确定伊斯
塔的立场。

  莱恩。巴菲特则开始深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难以决定;冷翎兰面色凝重,
对后头的女性部属低声吩咐。这些有趣的反应,都落在我眼里,可是,我却感觉
不到危机,只是觉得……今后会很有趣。

  号称是七朵名花中最艳的紫伶水仙,终于要正式露面了。她到底有着怎样的
芳容与风情,想想真是让人兴奋啊。

  阿里布达的冷弃基国王陛下,众所周知,并无子嗣,只有三个各具风姿的美
丽女儿。当他驾崩之后,王位会怎样传承,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

  依照血缘、能力来看,冷翎兰无疑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更何况谁都看得出
来,她本人有极高的意愿。阿里布达的历史上,也曾有过女皇掌政,所以由女子
接掌王位一事,并不至于太不可思议。

  可是,国王陛下不信任女人的办事能力,这点是出了名的,朝中的文臣武将
也有相当数目反对由女性执政,所以冷翎兰的成王之路,并不如想像中顺利。

  老百姓当然是支持这样一个文才武略俱佳、实务能力强、数度为国争光的公
主将军,接掌王位,至少比那些废柴贵族要好。但想当然尔,冷翎兰如果继位,
就会进行改革,提升女性地位,别说取缔阿里布达境内的妓馆娼寮,说不定还会
明文禁止纳妾,这样一来,等若把所有的富豪贵绅得罪干净,谁愿意支持这种女
人登上王位?

  面对这些不利因素,冷翎兰加倍努力,争取表现机会,要干下无人能有异议
的功绩,这次的和平会谈,就是一次她绝对不允许出差错的机会。

  因为如此,尽管我知道月樱姐姐和她的姐妹之情甚笃,但这些天来,冷翎兰
总是忙于拜访各国要人,没有多少时间来看看这位久别的大姐。

  这天上午,冷翎兰在结束了与索蓝西亚使臣的会面后,匆匆赶来探望姐姐,
看到我和月樱谈谈笑笑的样子,微微一愣,跟着便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之情。

  与她顶撞几句,讨点口头便宜,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也是最蠢、最
没意义的行为,更何况我不愿意破坏月樱姐姐的心情,所以立刻告退,先离开到
一旁。

  “你去哪里?”错身而过时,冷翎兰这么问了一句,像是要挑我的毛病,我
则淡淡回了一句,“有二公主在此,神功无敌,宵小辟易,又怎用得旁人多事?
就让小将有个偷懒的机会,您与长公主慢慢聊聊吧。”

  我没有照规矩称呼“第一夫人”,而是称呼“长公主”,这里头多少藏了一
些对皇家态度的不满意味,冷翎兰听了出来,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我却已经扬
长而去。

  冷翎兰待的时间并不长,这让我很是悲叹皇室人员的亲情。冷翎兰和月樱的
感情并不是不好,然而,对于这名不让须眉的二公主,她只是有“更重要的事”
要赶着去做而已,至少……这比国王陛下要好得多,月樱姐姐这次回来,除了在
公开场合的碰面外,他这名父亲就不曾与大女儿有任何接触。

  不喜欢待在豪华马车中的月樱,婉拒了侍卫群的随护,坐在路旁一棵大榕树
下,很随意地抹汗乘凉,见到我走过来,轻轻笑了起来。

  “你回来啦,其实你可以多休息一下的……整天跟着我这个老女人,很辛苦
吧?”

  “哪的话,姐姐你又在开玩笑了,你哪里算老啊?”

  “真的是老啰,都已经二十八了,不能再和年轻的小姑娘比了。”

  常常保持愉快心境的人,通常都显得很年轻,而岁月几乎完全没有在月樱姐
姐的面上留下痕迹。快要接近三十了,她的娇颜、雪肤光泽,看来就如同于早春
中盛放的野樱,纤纤似折,把春光留在最璀璨的那一刻,而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
呵护、轻怜的娇弱感,使人很自然地把她当成未满二十的豆蔻少女。

  月樱被人称为四大天女中的姿容第一,可以说是实至名归。每次见到她微笑
时的陶醉感觉,就连龙女姐姐、天河雪琼都逊之一筹,我虽然不曾见过凤凰天女,
但却能肯定,世上没可能再找到第二个能和月樱相比的天仙人儿。

  “姐姐你看起来根本就像十八九岁,普通女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如果你真
想要减少我们的负担,那就少来这种地方,这里人多环境复杂,护卫起来很吃力
的。”

  在出嫁之前,月樱就不习惯总待在深宫,每天都跑出来,带着我一起在民间
游玩,听听萨拉人民倾诉他们的心声,与孩童玩耍。这种个性在十二年后仍没改
变,当莱恩大总统出席会议,她不愿一个人待在行馆,总是喜欢出馆到处逛逛,
既不坐马车,也不让护卫群扫街开路。

  “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坐马车?白天是百姓工作、活动的时间,没有理由
牺牲他们的便利,来迁就我个人的时间。”

  月樱姐姐离国十二年,阿里布达的御前护卫,多数不清楚这位长公主的个性,
当他们想照以往接待要人时的模式刻意讨好,立刻就碰了一个软钉子。

  平易近人的月樱,非常得到百姓的支持,不过对于担任她护卫的人来说,光
是想到有多少居心叵测之歹徒混在人群中,与她错身而过,就觉得一颗心紧张得
快要跳出胸口。

  还好,月樱的善解人意,减低了我们的工作难度,因为考虑到我们的立场,
外出散步的她换上粗布衣裳,仅仅坐在路边树下,远远地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
往,欣赏萨拉真正的风情。

  “对了,姐姐,听说三公主殿下在光之神宫修业,你有遇见过她吗?”趁着
机会,我问起星玫的下落。之前只知道她被送去慈航静殿,接受一个皇族之女应
有的教育,但实际位置却不清楚,照常理来说,星玫应该是被送到金雀花联邦,
托庇于姐姐,然而月樱却给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光之神宫的修业,并不是单纯在总宫读书习艺,也包括了必须外出实习的历
练部分。重视武艺的,必须隐姓埋名地行侠仗义,或是担任霓虹那样的跨国巡捕
;回国之后要接掌政务的,就会被分配到某个行政单位实习,满两个月后再调换
另一处;至于星玫,则是加入巡回医疗团,不知道深入哪一个偏僻边境,去执行
医疗工作了。

  从这讯息听来,我和星玫一时间没见面机会了,而我还要在月樱面前装出若
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她知道我与星玫的事,尽管她和星玫并非一母所生,但却
很疼这个小妹妹,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惹得她不快。

  “姐姐,你真是奇怪呢,别的贵夫人都忙着参加社交、舞会,你这第一夫人
怎么放着大总统不管,自己一个人跑出来逍遥?”

  “什么话,我在金雀花联邦也没有常常参加宴会啊。每次参加宴会,衣服和
打扮就要弄个半天,最后头发又重,身体又重,很累的,而且去参加宴会,和那
里的人说话也格格不入,我……不怎么喜欢那样的场合。”

  月樱微微一笑,道:“政事是莱恩的舞台,我伴在他身旁,只要点头微笑就
可以了。唉,如果可以,谁愿意过这种生活呢?我一直在想,将来要在一个镜子
般的大湖旁边,盖一栋小木屋,周围种一大片薰衣草和百合,四季都有花香,冬
天下雪了,就把壁炉生火,帮我心爱的男人缝衣绣鞋……”

  说话的声音很轻,到后来,竟是似若梦呓,月樱仿佛在陈述一个自己的梦境,
意识全然脱离了现实环境。

  “啊,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入了神,你看就看,可千万别笑话我啊。”月
樱的失神表情一闪即逝,跟着就像平常那样微笑起来。当那甜美的笑容再度绽放,
刚才的那些异常样子,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我真怀疑自己的眼睛,但那个样子的月樱姐姐,看来实在很怪异,特别是她
空灵的表情,让我联想到这几日她偶尔会流露出来,好像很寂寞、很孤单似的幽
怨表情。

  这真是没有道理,月樱是个生于皇家的金枝玉叶身,打从出生起,就被周围
的人高高捧在掌心,荣宠无比,无论贵族、平民都喜欢她,自己不但仙姿倾城,
品貌无瑕,更成为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夫人,丈夫英伟神武,夫妻之情甚笃,在某
个方面来说,她简直是个降临世上的女神,不知道让多少女人羡慕得咬牙切齿。

  但是,理应置身幸福之中的月樱,为何还是偶尔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呢?难
道……就像一般的贵族政要,莱恩。巴菲特也只是专注于事业,轻忽自己的家庭,
于是冷落了娇妻,让月樱姐姐空闺寂寞,十多年来过着凄楚的生活吗?

  想到里头所代表的意义,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安,更有一股想做些什么的冲动,
在胸口激烈地翻涌着。

  与过去不同,这一次我不是像关心亲人那样,担忧着与我要好的姐姐;而是
单纯针对女性的呵护心情,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有这样的女人为妻,却没法给她幸
福快乐,这样的男人真该去死。

  当然,过去我从来不曾对女性有呵护心,所以现在的感觉也很复杂,除了爱
怜惜花之心,一股更强烈的占有欲望,几乎立刻就溢满了我的脑海,不由思索地
伸出手去,差一点就碰到了月樱的雪肩。

  只是,理性适时地压抑了欲望,让我及时把手收回去,没有作出这个会令我
们两个人陷入尴尬处境的动作,更没让她察觉到我的不妥。

  十二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有了改变。和以前相比,我可以做到很多事,但
如果不先弄清楚,鲁莽做事只会造成遗憾。目前,还是先忍住这些欲望吧……

  静静地瞥了月樱的侧脸一眼,欣赏那美丽的脸庞,我藉此平复胸中的蠢动,
摆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唉,毕竟……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天执行完任务,在傍晚时把月樱送回了行馆,又打理一些公务,回家时候
已经很晚了,正想着今晚要不要在阿雪的粉臀中发泄一次,忽然被人拦住。

  三更半夜,被直隶于国王陛下的护卫带到王宫,接受秘密任务,这实在是一
件很古怪的事,特别是,这次我连在外头等的时间都省掉,直接被带到御书房,
面见独自等待于此的国王。

  国王陛下没有说明为何深夜召见,只是随口话起家常,问问我与父亲可有联
系,我如今生活如何,说我爷爷和先皇虽为君臣,实为挚友;他自己与我的变态
老爸也有友情,要我不用拘束,将他当成是世交伯父即可,跟着又大赞我的辛苦
与功绩,表示故人有子若此,阿里布达得此贤臣,他非常欣慰。

  这些话虽然平常,但一个十多年不来往的“伯父”,忽然之间找我话家常,
这感觉就极度诡异,让我不禁偷偷望向窗外,担心等一下会上演某人扔个杯子后,
五百名刀斧手冲入,把我乱刀分尸的老戏码。

  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实在太难看,国王陛下在夸奖完我的过人勇气后,终于
开金口交代了圣意:“约翰,虽然你年纪轻轻,但是朕知道你是我国第一忠义之
士,无论是对皇家的忠诚,或是见义勇为的仁心,都是其他人没法比的,今日朕
有一桩心事难解,不知道有何人能担起这个重任,为朕分忧?”

  唉……你都瞪着我说话了,难道我还可以推荐欧伦大叔吗?如果我在这里推
辞,等一下冲出来的刀斧手就不只五百个了。

  “陛下谬赞了,臣愧不敢当,臣一生只知道精忠报国,为陛下分忧解劳,如
果有什么任务是臣能够完成,那真是草臣的无上荣幸。”

  “说得好。约翰。法雷尔,朕有一件秘密任务交付给你。”国王陛下的声音
忽然转小,像是很忧愁似的说话。

  “朕的长女冷月樱,是朕的宝贝心头肉,最近得到消息她的婚姻所托非人,
那个莱恩。巴菲特是个人面兽心的狗贼,令她承受巨大痛苦,朕痛心非常,如今
委任于你,不管用什么方式,务必要把月樱公主拯救出来。”

  “啊?!”

美堂蛮 2010-5-28 17:41

[b][size=5]

阿里布達年代記 10(完)[/size][/b]


作者/弄玉
出版社/河圖文化
出版日期/2006/05/26

[attach]1293151[/attach]

[size=4][color=blue]内容简介:[/color][/size]

[font=新宋体][size=4]  名震天下的百里雄狮、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竟然是搞基的!这消息可真
吓得我不清,喔,不是莱恩的性向让我震惊,而是这样月樱不就已经过了十二年
的不幸生活,而我也有了机会喝一碗月樱头啖汤;不过上女人我经验丰富,泡妞
可就一点都不拿手,月樱姊姊不是普通女人,我总不能也是玩过再说吧……

  别人喝酒壮胆,我喝春药壮胆,不过这次真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莫名其妙
被伊斯塔巫师围上,被定了身不说,还被强灌春药,这下可惨了,堂堂阿里布达
万骑长就要脱阳死在暗巷了……

  【目录】

  第一章 同性之间
  第二章 围裙俏婢
  第三章 食色尽欢
  第四章 紫伶水仙
  第五章 淫心壮志
  第六章 陋巷之危
  第七章 人间酷刑
  第八章 霓裳步莲

[/size][/font]

[[i]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5-28 17:46 编辑 [/i]]

美堂蛮 2010-5-28 17:48

[b][font=新宋体][size=5]
萨拉篇——[/size][/font][/b]

[b][size=4][font=宋体]
          第十卷 第一章 同性之间[/font][/size][/b]          

  当我在快要黎明时,看着已然拂晓的天色,慢慢回到伯爵府时,心里犹自对
刚刚发生的那些事难以释怀,彷佛身在梦中。

  适才就在皇宫的御书房里,国王陛下秘密把我找去,扯了一堆家常旧事后,
便像一个找不到人说心底话的老头,哀声叹气,几乎是老泪纵横,说着自己无人
可分忧的苦楚。

  国王陛下冷弃基的武功修为虽然只是一般,但平时养尊处优,上好补品着实
吃了不少,又注重保养,外表看来一点都不显得老态,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
这样子对我说话。

  可是,他说的话确实把我给吓到了。

  “朕是个失职的父亲,总是忙于国事,疏于照顾妻子和女儿,每次回想起皇
后,还是觉得负疚良多。”

  陛下平常是很忙,忽略了妻女这也是事实,不过这与国事没什么关系,只是
他忙着在后宫寻欢作乐,征服诸国美女,这是每个男人在有权有势后必然的问题,
诸国王室多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什么。

  他口中的皇后,并不是如今坐在后位上的柔安皇后,而是月樱姐姐的生母,
已过世的雅香皇后。据说雅香皇后和陛下鹣鲽情深,当雅香皇后因病亡故,陛下
悲痛不已,这才对貌似雅香皇后的长女恩宠有加,溺爱的程度,远远不是冷翎兰、
冷星玫这两个女儿比得上的。

  “朕的大女儿月樱,从小就很体贴,代朕探访民间,作为施政的参考,也难
为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为朕分忧,约翰世侄你幼时与她相熟,这些事情想必
记忆犹新。”

  坦白说,自从有一个茅延安大叔之后,每次我被人叫什么贤侄、世侄的,就
觉得浑身发麻,好象给毒蛇爬上了身体,但这样喊我的是国王陛下,难道我能要
他换个叫法吗?

  冷弃基说得陶醉,把女儿夸奖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以他为人父亲的身份,
这些话无疑就是自卖自夸,不过听在我耳中,却对这些赞美月樱姐姐的言词甚觉
受用。

  只是,说着说着,冷弃基的表情又阴沉下来,说十二年前国家遭逢困境,无
论经济与外交,都处于不利的地位,正是危难之秋,当时我国急需外援,偏生满
朝文武都无力打开困局,他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却是不知该如何领导国家度过难
关,最后,月樱公主提出要求,希望以自己的政治婚姻,换取金雀花联邦援助。

  莱恩。巴菲特得知此事,兴奋不已,除了答应会全力帮助阿里布达解困,更
立刻派出使者求亲,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位貌若天仙的绝色公主迎娶回国。

  “国家的危难,因为长公主而得救,可是这些年来,朕每当想到月樱为了国
家而牺牲,心里就反复自责。朕不能强大邦国,又不能守护女儿的幸福,算是什
么国王……”

  冷弃基长长叹着气,声音还有些哽咽,倒看不出他这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
的多愁善感,而在旁边的我,则完全惊慑于自己听见的东西。

  回想起十二年前,我六岁的时候,阿里布达确实是国治不顺,几场连续性的
天灾,加上政治上的问题,弄得国内乱成一团,许多太平时期不显着的问题,全
都浮上台面,一场风暴就在眼前,后来得到金雀花联邦的大力协助,这才履险如
夷,把情势稳定下来,自此之后,两国就结为兄弟之盟。

  这些事情由于国家大力宣传,我还有印象,却从没起别的联想,听陛下这样
一说,时间一加估算,正是在月樱姐姐出嫁后,金雀花联邦才对我国予以援助的,
尽管早已明白那是政治婚姻,可是现在多知道了这层内情,我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然而,就算是这样,如果月樱的婚姻确实给了她幸福,那么政治婚姻也不过
就是一个形式,我再不满,也没有理由去破坏月樱此刻的幸福生活,却怎知冷弃
基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更进一步地打击我已在崩溃边缘的自制力。

  “朕本以为,这些年来月樱在金雀花联邦过得很愉快,那样总算也稍稍减轻
我这为人父亲的罪孽,可是,朕最近才得到消息……”

  陛下的消息不知从哪得来,如果是出自我国军部,那么高额军费果真没有白
花,因为能查探到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是一个同性恋,这样子的大丑闻,我国的情
报部门就远比我所知更要厉害。

  莱恩。巴菲特,十二年来一手操控金雀花联邦动向的大人物,外表虽然是个
堂堂男子汉,被国内百姓以“百里雄狮”视之,但在私底下,这头狮王却是一个
对女人完全没有性趣的同性恋者。

  陛下说,他们夫妻结亲的这十二年来,表面上伉俪情深,回到总统官邸后,
却是分房而睡,莱恩另外有几个秘密的男性情人,每到夜晚,他这名大总统并不
与第一夫人共枕,而是和自己的男宠彻夜欢好直至天亮。

  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真是好比晴天霹雳,看不出他堂堂一个伟丈夫,居然
有这样的性癖,我心中剎时升起一个不下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恒古之谜,
就是不知道他是搞他的男宠?还是让他的男宠搞?

  可是,我很快从这个无解之谜中清醒过来。假若莱恩。巴菲特对异性恋没有
兴趣,这也就代表说,他与月樱姐姐的婚姻,何止是貌合神离,根本就是用来掩
人耳目的。

  我个人对于不同于平常的性癖者,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恶,虽然说不上什么心
胸宽大,但也不至于看非异性恋者就喊打喊杀,在今天这个世道,无分哪一国,
只要细加留意,到处都可以听到王公贵族私养娈童、偏好龙阳之道,我早就见怪
不怪了。

  但无论怎样,莱恩。巴菲特都不该利用月樱姐姐,用她来掩饰自己的性癖,
引开国内选民的目光,却牺牲了她的幸福。这件事情令我越听越是怒发冲冠,管
他哪一国的大总统,我只想要一刀子就干了那头雄狮。

  就算对莱恩。巴菲特不满,阿里布达也没有开罪他的本钱。揭露他丑闻的做
法,纵然能令他失势,但也一定大大得罪金雀花联邦,令下任总统乘民意进行报
复,阿里布达立刻就大祸临头。为着国家利益,阿里布达什么动作都不可以有。

  陛下说,他苦劝了女儿几次,但月樱认为唯有得到金雀花联邦支持,阿里布
达才能平和安定,更何况她已经是巴菲特家族的人,又曾处于第一夫人的位置,
为了家族的体面,不能采取离婚动作,以免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月樱姐姐坚决要以这形式守护故土,要说动她是不可能的。最理想的状态,
就是莱恩。巴菲特主动提出离婚,或是……莱恩的猝然死亡,顿失所依的月樱再
无须有任何顾虑,将在不影响到两国政局的情形下,顺理成章地回到阿里布达。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为何被宣诏到这里的理由。一个十多年来从不曾与我
有什么接触的“世伯”,忽然把我找来,说那么多最高机密,借刀杀人的企图实
在是明显得碍眼了。

  不管要做什么,这件事情不可以与阿里布达的王室有关,否则事迹败露,金
雀花联邦的反应将不只是经济制裁,而是武装报复了。在这种情形下,找一个与
王室没关系的倒霉家伙,出了事就把什么都向他身上一推,作为对金雀花联邦的
交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看来是否一副衰样,但从国王陛下的眼神看来,他摆明就
把我当成是那个倒霉家伙。

  国王陛下似乎说话说上瘾了,讲说什么我是月樱姐姐当初最疼的人,就连嫁
到金雀花联邦,都常常在信里问起我的近况,换言之,我与她的感情深厚,由我
来劝说,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她愿意放弃这段婚姻。

  看国王陛下通红着双眼,活像一个出嫁新娘的妒恨老爸,只是不好直接说出
口,要我设法干掉那个害他女儿伤心流泪的同性恋浑蛋,一来兹事体大,二来恐
怕他也不认为我有这种本事吧。

  “总之,朕授权……不,朕诚心地委托你,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说服
朕的女儿,让她留在国内,别再回去金雀花联邦受苦。”

  话说得很动听,就只是漏了一句“如果失败,一切责任由你自负,我们会否
认与你的一切关系”,况且他还收回了“授权”两字,改用模糊空间极大的“委
托”,其中意义,不言可喻,更别说他要我保持秘密,不可以让月樱姐姐知道我
们的努力,否则固执的她肯定不会接受劝阻。

  走出皇宫时,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想不到这场诸国联合的和平会谈,一波未
平,暗潮又汹涌而至,不但别国有一连串的小动作,就连阿里布达本身,我刚才
都被授与了一个这样的任务,真是不敢想象,在进行会议的这段时间里,还会生
出多少事来?

  要把心情回复,又能够理智思考,这着实花了我一点时间,才能从那种悲愤
得快要气到炸掉的情绪中清醒。

  无论为善为恶,在冲动状态下所做的决定,不会有任何好处,这是我用血淋
淋教训换取的经验。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国王的话是真是假?这是很讨厌的一件事,因为即使国
王说实话,他仍然有可能因为接收错误情报,告知我错误的事实,到头来仍然没
有意义。

  “你想想我平常的为人,难道我会骗你吗?”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这样坑
死了无数的英雄豪杰,所以我从不相信。然而,我也没法要国王陛下拿出证据,
别说他愿不愿意,只怕他根本就没有。

  金雀花联邦总统的保安何等森严,莱恩本人也是极强的武技高手,旁人想接
近也是不易,更何况拿到他暗中搞男宠的证据?

  想来想去,总是拿不定个主意,不过倒回来一想,也是国王陛下的手段太差,
假如他不是单纯对我下命令,要我去办事,摆出一副“事成之后你自行灭口”的
嚣张样子,而是直接利诱于我,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人是充满私欲的动物,不管是为了再崇高的目标,一开始就告诉我没好处可
拿,我自然大起反感;而若是诱之以利,就算明知他事成之后会过河拆桥,心中
仍是不免怦然乱跳。国王陛下在这一点上,实在是不够圆滑聪明啊。

  要拿什么东西来诱我呢?这点实在很有意思,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我诚然
跃跃欲试,但要拿性命去赌,那就敬谢不敏,至于赠我美人娇娃,在我把身边的
女人玩厌之前,也没什么吸引力。但如果……

  “只要把月樱长公主救出来,朕就做主把她许配给你这英雄。”

  当耳边响起这段假想话语,我蓦地呼吸一顿,身体一阵火热,停下脚步,讶
然于自己受到的震惊。

  虽然没这种可能,不过如果陛下拿月樱姐姐为饵,我纵是知道风险,恐怕还
是会一口咬下去。能与月樱姐姐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件事,就已经觉得全身火烫,
对我的诱惑程度,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丝轻微的罪恶感,在心头一闪而过,像是责怪我怎可对月樱有不当妄想。
不过这念头却极为短暂,很快就被压过去了,我始终是一个欲望很重的男人,与
美丽的女性之间不能存在纯友谊,无论怎样发展,到最后都会变成“想上她”、
“不想上她”这样的二分法。

  之前与月樱姐姐重逢,因为旧情与敬畏,我不曾有过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状
况,也让我压根没有动这方面的心。不过现在情形不同了,当一个冠冕堂皇的大
义名份摆在面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欲望,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动,尽管我对国王
承诺得很保守,但该怎样做决定的抉择,几乎不用考虑就已经定了。

  所以问题也就跟着出现,因为当事情进入实行层面,我顿时发现,自己只能
孤家寡人奋斗,连一个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过去也是孤军奋战惯了,为什么现在就会忐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边
有个伴,还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我。

  想到阿雪,抬头望见天色将明,我脚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这
种时候,她美丽而恬静的睡脸,很能起镇定心神的作用。

  进入伯爵府,还正想着不要被人发现,哪知就看见一个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
的空地上,背负着重剑,两手交迭,像是在沉思一样。

  “大叔?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告诉你在事情结束之前,我们两个最好不
要见面吗?”

  我很讶异,一向狡猾成精的茅延安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他现在的伪造身份若
被拆穿,对他对我都不好,可是他听了我的呼喝,却只把手一摇,并不答话,显
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那副黑色的墨镜,看来都特别地忧郁。

  过去问了几句,茅延安没有回答。我见他在那边耍酷,说什么都不适当,转
念一想,如果用婉转的方式来询问,这个博学多闻的不良中年,倒不失为一个很
好的咨询对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这件事很机密,我不能说得很明白,
所以你将就着……”

  “贤侄,不得了了,大叔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件事情真是……真是非同小
可啊。”

  平心而论,茅延安是个很镇定的人,但看他这样慌忙地左顾右盼,确认没人
窃听后,拉着我袖子,小声说话的样子,我也很好奇那秘密会是什么,怎知道他
却说了一段令我心底震惊又发笑的话语。

  “大叔小声告诉你,这件事很机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晓得吗?莱恩
大总统他……他原来是个搞基的。”

  搞基的,这是大地上人们对于同性相恋者的不雅称呼,算是很不礼貌的一种
叫法。茅延安说话素来文雅,会直接用“搞基的”这等粗俗字眼,显然受到了很
强的冲击……或是打击。

  听茅延安叙述,我这才知道,这几日他白天与我一起护卫月樱姐姐,到了晚
上,有不少贵族重臣慕名求见,筵席邀约不断,他虽然为了维持冷酷形象,把筵
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门造访的会面,特别是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的
来访。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几次之后,茅延安敏锐的艺术家触感,让他察觉
到不对劲。无论是莱恩的眼神、声音、动作,都散发着古怪的感觉,尤其是在偶
尔握手、拍肩时候,这些怪异感觉特别明显,再对照过去听过的一些传闻,他顿
时起了一身冷汗。

  更惨绝人寰的是,明明已经晓得不对,但因为自己正装着沉默寡言的冷帅形
象,就算心中叫苦连天,面上也不能有一丝表情,就这样苦苦忍了两天,最后实
在承受不住,跑来找我诉苦。

  “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好色?所以当初我就觉得不对,谁都知道阿里布达
最漂亮的美人是冷翎兰,他远到来访不指定冷翎兰作陪,却指名要见我……唉,
光想就觉得不对了,大叔我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后头几天随时可能贞操不保
啊。”

  茅延安长吁短叹,平时的风采剩不下半成,最后更搭着我肩头,道:“大叔
我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牺牲是无所谓,不过月樱夫人这么花朵般的
美人儿,落在这头屁眼雄狮口里,守活寡事小,说不定每晚都受到摧残折磨,想
想真让人心痛啊。你和她感情那么好,难道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的心情,被茅延安这样一说,又给撩拨了起来,我胸口
一阵翻腾,面上不动声色,也不再提刚才要和他商量的秘密,只是愤慨道:“混
帐!想不到巴菲特这厮如此人面兽心,天理不容,为了月樱姐姐的终生幸福,我
们一定要把这男人头女屁股的家伙搞定,救她脱离苦海。”

  只是随口一句,“我”就变成了“我们”,高声宣示往往是大举拉同伴的好
时机,虽然茅延安是个信不过的同伴,但他确实有水准以上的智谋与应变,多个
人商量大事,正是我所需要的。

  “好,我们叔侄俩就结成同盟,绝不能让美丽公主继续受到变态雄狮的荼毒。”

  茅延安义正严辞地振奋说着,但立刻低下声音,贴耳道:“不过话说在前头,
将来我帮你把上月樱夫人后,你可要让我近距离画她的画像啊。”

  这句话让我心中一跳,陡然升起一股强烈憎恶感,将人一把推开,道:“喂,
大叔你搞错了,我是要救出月樱姐姐,可不是有什么私心,想要……”

  “嘿!淫不风流枉少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巴菲特那种男人,像月
樱夫人这等绝色佳人,你动心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何必不认呢?你是我世侄,有
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便宜你好过便宜别人啊。”

  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成竹在胸似的微笑,看来我就是怎么解释,他也
不会相信,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当下也不多话,我们两人击掌为誓,约定
要把月樱拯救出来……然后改投我的怀抱。

  “贤侄,同样是改投,怀抱两字要不要改写成胯下比较理想?”

  “你、你活不耐烦啦?这种事情大家说说就好,你干嘛还写成纸上契约?如
果被人发现,我们两个都要没命。”

  “喔,我只是想这么重要的事,口说无凭,还是弄张法定格式的盟约书,两
个人都签名、打手印,将来遗忘细节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看看,提醒对方,你不
觉得这样比较周全吗?”

  “给我烧了它,不然我就烧了你!”

  撇开这些横生的枝节不谈,我和茅延安很快就进入正题。

  大地之上,九成的人都知道,金雀花联邦莱恩大总统与月樱第一夫人,伉俪
情深,同出同入,是少有的恩爱夫妻。那些形容话语里头只要有一半属实,那么
要在短时间内动摇他们夫妻的情感,是难如登天。

  不过,现在事情摆明不是这样。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从未得到丈夫关爱,
久旷于深闺的怨妇,整颗心甚至可以说是处于不设防状态,只要我们对症下药,
手段得当,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马到成功。

  “特别是,我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就是你与月樱夫人的关系。换做是别的
男人,就算能近水楼台,也未必能进入她的芳心,但她与你是童年时结下的情谊,
心里对你完全没有防备,这点正是贤侄你的利器啊。”

  “对,其实我也有考虑过,根据我过去的经验,女人的母性,是一种不可自
拔的生物劣根性,很容易就因怜生爱,然后就因爱失身。”

  “对啊,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你自己就是这门道的高手,何必大叔提点你呢?
总之你见机行事,见马就上,有杀错没放过,说不定还能得到神秘礼物喔。”

  “什么神秘礼物?”

  “什么礼物?那当然是汤,新鲜热辣、味美香浓的月樱头啖汤啊。如果百里
雄狮整天搞基,不搞女人,那么月樱夫人就不是夫人,是月樱美人,贤侄你大有
机会成为第一个把月亮搞上的男人,这有没有让你怦然心动呢?”

  在业界的术语,汤就是性交,也就是做爱做的事;头啖汤,就是最开头的那
一口汤,换句话说,也就是处女。这些术语据说来自南蛮,是强者语的一部份,
但究竟从何时起风行到人类世界,这就已经不可考了。

  听茅延安这么说,我心中确实一动,不过随之升起的,却是强烈的厌恶感,
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出,让这不良中年适时地闭上嘴。

  为什么会不悦呢?这些细节不用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与满肚子都
是坏水的大叔联手,一起进行我们的荒唐大计。

  做任何事情的成功条件,不外乎天时、地利、人和。我上得陛下的密令,是
为天时;下得护卫第一夫人的职务之便,是为地利;又得到月樱姐姐的信赖,这
就是人和了。

  近水楼台确实是好事,不过一夕之间整个心态完全转变,连我自己也有点不
太能调适。尽管一夜没睡,但顶着头上的一个大太阳,我依然觉得无比亢奋,就
恨自己为什么不也带一个大墨镜,遮掩住满是不良欲望的眼睛。

  由于天气很好,我们接获的命令是,月樱第一夫人表示想登山踏青,由我等
随护。为了安全问题,自然不可能真的带月樱去登山,只能把人护送到城内的名
胜景点,一处四季如春的陵地,为了纪念一位杰出魔导师而命名,机处丘。

  景点虽然寻常,但月樱对于旧地重游的兴致却很高,虽然还是穿着平时的素
裳,却刻意梳妆打扮过,当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令人慑魂荡魄的美丽,令附近的
人全部为之失魂。

  阳光似的粲然金发,简单地披垂着;紧身的绘凤短袄,大红色彩透出盛放的
情怀,但外罩的白色春纱绸子窄袖衫,却带出了神秘和端庄的气质。

  为了登山的行动便利,白绸子的薄衫确实很薄,虽不至于薄如蝉翼,但也是
非常可观,同色坎肩上缀五彩的蚌片,光彩流转,华贵高雅,而她胸前挺秀的双
峰,把从坎肩上垂下的金丝流苏挤向一旁垂挂,显得那令人目眩神摇的酥胸更是
坚硬挺拔,诱人之极。

  细小的鸾带,显出了罗裙中的柳腰儿,更是细得可怜,宛如风中的摆柳,不
堪摧折。透过白纱的罗裙,玉腿弧线明朗而朦胧,令人捉摸不定,心火荡漾。偏
生那双明眸中投射出来的清澈柔光、粉脸上亲和如春风般的微笑,令人心中升不
起一丝的亵渎。

  “欧伦先生、约翰将军,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我们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她柔嫩的嗓音响起,我们才清醒过来,由我一
个箭步走上前去,向她解释我们今天的行程。

  “好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也不想给各位多添困扰,今天就又拜托各
位了。”

  月樱微笑着说道,向我们欠身一礼,之后却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着反
常的疑惑,像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以她一向的慧心,加上对我的了解,是否看出什么不对了呢?我一紧张,本
来伸出去礼貌搀扶引路的右手,不觉用多了力道,碰到了她柔嫩的肌肤。

  “啊?”月樱惊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迅速把纤手抽了回去,望向我
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难以解释的感觉。

  我想,她和我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有些东西……要开始不同了。

美堂蛮 2010-5-28 18:02

[b][font=宋体][size=4]


            第十卷 第二章 围裙俏婢[/size][/font][/b]

  晴天登高,最是有益身心,然而随着情形的不同,有时候反而会变成一种折
磨。

  我们护卫月樱姐姐出游,到了山道入口,她婉拒了像一般贵妇人那样,坐轿
子上去的尊贵享受,坚持要亲力亲为,以一个无人能及的优雅姿态,轻轻提起长
裙,快步奔上了阶梯。

  在耀眼的阳光下,从后头凝望过去,摇摆飘扬的丝绸长裙末端,露出雪白浑
圆的修长美腿,因为不曾修练武术,腿部曲线没有以美腿为特色的羽族女性结实,
但却是细致匀称,同样让人看得怦然心动。

  上山的阶梯有部分路段很陡,我刻意走在月樱身后,落后个几步,透过雪白
的长裙,看到她美好的香臀随步伐左右晃动,由下往上望去,裙摆末梢雪白粉嫩
的小腿隐现,尽管没法多看到什么,但是配合着阳光来近距离透视,她裙内的亵
裤……好象是也白色的。

  一路上尽是作这些猜想与窥看,凝视着月樱姐姐匀称光滑的玉腿,踩着阶梯
往上走,步伐越快,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加速,当长阶走到尽头,兴奋过度的我险
些也流了鼻血。

  在这座环境古雅,遍植长春花树的机处丘顶,有一座造型朴拙的六角形塔楼,
共分六层。从第六层阁楼往下看,可以俯览大半个萨拉城的景色,是平日游人最
喜欢驻足观景的所在。

  月樱带着几名侍女,到第六层去乘凉赏景,我是在底下与侍卫群作一点交代,
意外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自从月樱姐姐出嫁,冷翎兰就是阿里布达的第一美人,萨拉城里的男人嘴上
不敢说,心里可是有无穷遐想。直到月樱姐姐这次回来,众人争睹月之天女的风
采,这才压下了她的锋头,最近萨拉城里无数男性所讨论的热门话题,除了月樱
夫人,就是即将远道而来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反而把已蝉连“最佳性幻想
对象”七年之久的冷翎兰给遗忘了。

  不过,最近几日却出了点变化,不知道是谁开始说起,一个新的梦幻丽人传
说,开始在萨拉以野火之势传了开来。

  据说有人看到,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艳少女,在子夜时分,穿着一身鹅
黄色的裳裙,沐浴在月光之下,漫步在清寂的街头。每个看到她的男人,事后都
魂牵梦萦,久久不愿醒来。

  也就是因为每个人都看得痴了魂,所以没人看见她往哪个方向走,只是在隔
天兴奋地把这个梦幻传说广为传播。

  为什么忽然冒出一个绝色美人?这少女出身何处?住在哪里?为什么萨拉没
人能认得出她来?为什么她要三更半夜走在街上?是否在寻找着什么人?

  种种猜测,令美丽传说添上一层神秘面纱,更加引人入胜,短短数日之内,
萨拉城中的贵族子弟为之疯狂,聚会时所谈的话题,除了和平会谈的进展外,就
是如何寻找这名失落的少女了。

  这些绘声绘影,听来有点荒诞不实,不过就我听来,这女人实在好象是月樱
姐姐。因为……我们这群护卫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最近每天都频繁见面,但每
天第一眼见到她,却总是克制不住那种失魂落魄的惊艳感觉,如果说这女人就是
月樱姐姐,这份传说我们一点都不觉得夸张。

  可是,月樱姐姐怎么会半夜跑出来闲逛?不待我采取行动,好奇心无比旺盛
的茅延安已经秘密套取口供,把月樱姐姐的随身侍女都问过一遍,得到的答案是,
每天第一夫人被护送回行馆后,就不曾再离开过。

  若是她们说得没错,就不可能是月樱了。这样也合理,堂堂大国的总统夫人,
三更半夜独自闲逛,成何体统?当然,那天她傍晚跑来见我,是姐姐关心久别弟
弟的表现,另当别论。

  无论如何,这个梦幻美人,确实已经勾起了我的兴趣,等到手边的事情了结,
我定要设法把人给找出来,看看到底是怎样国色天香的恩物。

  听侍卫们说这些东西,险些忘了最重要的任务,我匆匆上到第六层塔楼,月
樱就斜斜倚在柱子旁,俯瞰下方的城市景观,任清风吹拂她的金黄秀发,见到我
来,微微报以一笑。

  我走到她身边,尽量不让表情显出异状,很平常地与她交谈,和过去不同的
是,我会在谈话间不经意地碰着月樱的指头或手臂。

  男男女女的情缘,很多时候是从搂搂抱抱、亲亲碰碰之间生出来的,肢体接
触的机会多了,两个人就越来越熟,感情也就生出来了。

  因为幼时的情谊,月樱姐姐对我完全没戒心,对于我们略嫌频繁的碰触,似
乎只把这当作是顽童的淘气,全然没放在心上,就连我佯作不小心地握住她雪嫩
纤手,又故意闹着不肯放开,她都只是稍露诧异表情,跟着微微一笑,便不做理
会,哪想得到身旁的这个男人包藏祸心?

  要进行这种偷香窃玉的大计,旁边就不能有闲杂人等干扰,否则被揭穿我意
图勾引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本就打算过河拆桥的国王陛下,肯定立刻下令取我
人头。

  那些受过武术训练,奉命伺候月樱的随身侍女,被派在五楼休息,暂时放下
保护第一夫人的职责。这固然是月樱的体贴,但随着重遇后对她了解日深,我却
有着另一种感觉。

  月樱的个性虽然随和温柔,但其实却是一个非常喜欢安静、不适应热闹气氛
的女人。她对待自己的侍女虽好,却不曾像一般豪门贵妇那样,有自己的心腹仆
妇或巧婢。

  回想到十二年前,除了两个姐妹,我从没听她提过和什么人特别熟稔;想来
嫁到金雀花联邦之后,就算是连续几年的朝夕相处,她只怕也未曾对这些贴身侍
女说过心底话吧?这样的个性,又遇到这样的婚姻,这些年来一定很寂寞吧?

  那么,为什么月樱姐姐还可以笑得那么柔和,一点不愉快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呢?

  心里一时间分了神,月樱说的话就没有听清楚,被她以莞尔的眼神,轻轻瞥
了一下。

  “对不起,姐姐,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在问你,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出嫁之后,你会帮我看一
看当初留在宫里的那些花草,谁知道我回来后一问,才知道你很久没有出入皇宫
了。”

  “我老爸到了边境去,姐姐你又嫁了,两个能带我入皇宫的人都不在,我自
己不争气,只混了个御林军的小兵当,最近才升上来,哪有资格进皇宫啊?姐姐
你难道不知道吗?宫里头那么多贵人,看我顺眼的可没有几个啊。”

  听我好象抱怨似的说了一通,月樱秀眉微蹙,轻声叹道:“是吗?怎么会变
成这样子?我记得小时候,你和兰兰交情很好的,两个人常常玩在一起,怎么我
一走,一切都变了样呢?”

  尽管我极力告诉自己,这些话是幻觉,但我还是被吓到了。月樱姐姐口中的
兰兰,再怎么想都只有一个人,虽说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随着月樱姐姐出嫁,
当年相处的印象在脑里只留下模糊记忆,不过,这也实在太荒唐了吧?我与冷翎
兰那个臭婊子当初曾经很要好,常常玩在一起?

  我长这么大,倒是很难得遇到这么荒谬的玩笑,要是有人跑去告诉冷翎兰,
她过去曾不幸地与我是青梅竹马的故交,只怕那人会立刻被她的豪刀斩为两段!

  因为这段话太过震撼,我正要问问这算哪门子玩笑,却不巧瞥见一幕更具震
撼性的场面,呆愣住了。

  今天的天气闷热,虽然我们站在塔顶,风吹不停,但还是止不住身上的汗水,
当月樱伸手煽风,闭目享受那一阵清凉,我却由她松阔的领口,窥见她袍服内浅
黄色的胸兜,正紧紧縳着两团饱满的雪腻。

  从这角度,虽然看不见嫩红的蓓蕾,但雪白柔嫩的浑圆线条,已经使我感到
一阵火辣辣的欲望。不住挪移位置,望着浅黄色的胸兜细肩带,脑里反复想象,
当我解开这两条细肩带,会见到怎样的动人景致?

  “那个……小弟你……”

  回过神来,月樱的面上出现一抹绯红,显是察觉了我的不妥,但随即化成一
种似笑非笑的奇异神情,有着少女的含蓄,却又兼具妇人的大胆,构成一股难以
言喻的魅力。

  虽然有些窘迫,但我忽然很想知道,在月樱姐姐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我?
那天在伯爵府门口,她被我意外强吻了一记,却没有什么大反应,换作是其它女
子,在惊愣过后一定会尖叫,纯情些的还会痛哭失声,但月樱就像个原谅作错事
弟弟的姐姐,除了微笑,她没有任何责怪我的意思。

  这样固然是好,但另一方面也显得不妙。目前我所要作的,是让月樱正视到,
我是个足以让她倚靠的大男人,而不是一个整日要仰赖她照顾的小弟弟,如若她
的印象不改,我的计划就会遇到瓶颈。

  这天的出击算不上成功,不过至少还是个满意的开始,假如我有充裕的时间,
那倒不妨慢慢来,我会很享受与月樱相处的时光,无奈我最缺的也就是时间,正
自彷徨无计,茅延安偷偷找我说话。

  “贤侄,这样下去可不成啊,我瞧你平常对女人挺有办法,把雪丫头和那个
精灵女娃哄得服服贴贴,还以为你是风月场中的高手、泡妞的情圣,怎么这次进
展这么慢啊?”

  “泡妞?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以前从来不为了这种问题困扰的……”

  “何解?”

  我把手一摊,道:“一群有钱、有势、有权,又有暴力的男人集合在一起,
上女人还用得着泡吗?如果你家隔壁就是卖奶的,每天还要自己养牛挤奶的人,
会被人笑的。”

  这就是无奈的事实,我本身确实常常混迹风月场所,一起厮混的朋友里,号
称上过千个不同女人的千人斩大有人在。不过上的女人多,并不代表泡妞技术了
得,只要背后有靠山,犯法不会被论罪,加上性欲旺盛,满街的女性不是任由摘
采?

  所以,当把情形回归男女正常交往,我就觉得手足无措,因为过去和女性相
处,实在没有什么正常经验,接触的不是臭婊,就是被摧残成臭婊的女人。与阿
雪、织芝的关系虽然好了些,但也与正常沾不上边。

  “嗯,说得倒也有理,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叔是站在你这边的,把
这东西拿去,绝对能让你旗开得胜。”

  不由分说,茅延安塞了一罐东西在我手里,让我一看立刻傻眼。

  “大叔,你又偷拿我炼好的春药?这些东西是要拿出去卖的,你随便拿也不
说一声,那我……等等,你给我春药作什么?”

  “喝汤啊,哪个男人喝汤不加料的?你不下药,怎么喝得到月樱汤?”端视
我的难看表情,茅延安奇道:“不喜欢这样?那换个方法也行,明天我们找个暗
巷,把月樱夫人带过去,你摸黑一棒子打晕她,脱了裤子就上,大叔我帮你按住
她双手或双脚……呃,不喜欢也不用打人啊……”

  经由暴力,我让大叔明白此法不可行,必须改采别策。月樱姐姐始终是我最
憧憬的女性,虽然我试图突破这样的关系,却不希望使用黑暗的手段,玷污这位
住在我心中圣堂的女性。

  虽然茅延安那种常常在街上猎艳、搞一夜情的交往方式,也称不上正常,但
在一般性的男女应对上,他确实比我有经验得多,当大家正经下来,他提出了肯
切的意见。

  “泡妞不是当小丑,光是亲密、信任是不行的,你必须要展现英武的男子形
象,让月樱汤明白你是一根够硬够强的好汤匙,而不是一根软趴趴的废柴啊。”

  茅延安的表现形式有点怪异,不过稍加翻译,基本用意和我的想法一样。

  “放眼整个大地的人类,要找个比百里雄狮更强更霸、更英雄气概的猛男,
一般情形下是不可能的,好在他不知自爱,没事胡乱搞基,搞到老婆欲焚如饥,
便宜了你这只好色的小公鸡。”

  连串讽刺,不但骂人不带脏字,而且还押韵,倒也算是这不良中年的本事。
最后我依着他的建议,一面积极参与诸国的会谈,一面与月樱聊些在外旅行的见
闻。

  依照我的阶级与地位,和平会谈我根本插不上话,但在讨论对付黑龙会的时
候,身为敌情顾问的我,就有一定的份量。当我适时地说些巧妙设计的话,就可
以隐约影响在座各国重臣的观念与决策。

  为了要能够在会场上逞能,我暗中也花了许多功夫。透过福伯与军部的关系,
我弄来了大批机密军事资料,又找来茅延安,藉由他的旅行阅历,丰富我对与会
诸国的认识,这才能一一说出黑龙会的壮大,会如何对各国产生危害,举证历历,
令得该国代表点头称是。

  很多时候,连我也知道,我为了故意栽赃黑龙会,所高声倡言的兵法战术,
破绽明显到近乎荒谬,还有几次给盟国的武将耻笑其非,但我毕竟有过实质的辉
煌战绩,阿胡拉玛之战、马丁列斯要塞之役,在不知内情的别国看来,只觉得我
用兵神妙莫测,无可捉摸,更在乃父之上,所以明明已经在斥责我的误谬,但给
我几声不屑的哈哈大笑,再强词夺理一番,最后连他们自己也昏了头脑,不敢坚
持自己的主张。

  强词夺理的人,未必就有什么真道理,不过在办公桌上,往往是谁的声音大
谁赢,当每位与会者都存在私欲,又怎会看得到事实真相了?最后形成的结果,
就变成高唱主战论的我,备受诸国瞩目,地位水涨船高,不但比采保守态度的冷
翎兰更显眼,就连月樱姐姐都对我说,我越来越有大人物的气派了。

  至于与月樱姐姐的会面,我更是把握每一分时光,除了谈论旅游见闻,字句
间透露着雄心壮志,更聊起一些艺术、诗词、歌谣的话题,月樱姐姐是个对奢华
事物感觉淡薄的女人,但与文艺相关的谈话,却能适时引起她的兴趣。

  我甚至感到讶异,因为话题打开后,一向恬静而平和的月樱姐姐,居然那么
兴致勃勃,主动和我聊着现正上演于金雀花露天剧院的戏曲,表情是那么地专注
与热切,甚至散发着活跃的光彩。

  月樱姐姐,让我逐渐发现了她的不同面貌;同样的,在她眼中,我的形象也
是不住起变化,这些可以从我与她肢体相触时,她眼中的坦然不再,由越来越明
显的羞涩、迷惘,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惊悸,得到证明。

  这方面的进展令人满意,不过除此之外,繁杂的公务仍让我伤透脑筋。每天
要忙的事情像山一样多,直到我把这些麻烦事情全都摆平,这才可以拖着疲惫身
躯,回到了好不容易才能回到的侯爵府。

  回到侯爵府,除了休息,也想找人说说话。要说话,难道会去找福伯吗?当
然是要找阿雪了。

  这几天忙里忙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处理保安工作、挑动各国对黑龙会
的敌意,还要忙着泡妞,一件事情接着一件,难得才解决公务,才到家门口就被
国王陛下的密使架走,追问办事进度,回家睡上两三个时辰,马上又要工作。

  连续操劳,别说没时间调戏阿雪,就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想想真是亏
待自己,才一踏进爵府,就摩拳擦掌,准备要好好放松一下。

  已经不是魔法课的时间,但在阿雪的房间里,却找不到她,我感到纳闷,一
问之下,才知道她这几天缠着福伯问东问西,知道我今天会提早回来后,向府里
借了厨房,跑到里头弄东西去了。

  我哈哈一笑,因为进到厨房的阿雪一定会很失望。法雷尔家虽然有爵位,但
却不比一般的贵族豪门,生活阔绰,仆役成群,养了大批的厨子和仆佣,自从变
态老爸当家,爵府经济窘迫,家道中落,我们遣散了所有仆役,最糟糕的时候,
只剩下福伯和几个老仆、园丁。

  之所以留下园丁,不是为了修剪花草,反正也没人有兴致欣赏,荒破爵府内
干脆弄得草木丛生,敌人来了也多地方躲,这几个园丁存在的意义,是负责再三
重修已经不堪使用的老朽门窗、家具。

  至于厨子,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资遣,由福伯和三条街外的小吃店说好,爵府
在那边搭伙,每天送饭菜过来,按月算帐,所以,阿雪进入厨房后,恐怕是看到
满满的灰尘,还有那些早就腐朽掉的厨具吧?

  不过我仍是低估了这傻丫头的能耐,当我站在厨房门口,一手推开大门,本
来应该布满尘埃、废墟一般的破旧地方,居然被清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丝毫
看不出已经荒废近十年的样子。

  听说阿雪是两个时辰前进去的,到底是用什么清洁手段,能把这里清洁成这
样,我实在是很好奇,就算她再怎么勤奋,也没理由把屋顶都清得不见灰尘吧?

  “喂!阿雪,你跑到哪里去了?”

  “啊!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别进来啊。”娇嫩嗓音中,有着明显
的急惶,但我才不理会她的阻拦,一脚跨了进去,绕过厨房转弯处的死角,看到
了正独自在那边忙碌的阿雪。

  “哦……”在看到阿雪的瞬间,我呼吸为之一窒,火热的欲望炽烈燃烧起来。

  那真是让人胸口发热的火辣画面!清秀可人的小狐女,凸挺起雪白的前胸,
翘高着圆肥的后臀,如玉娇躯几乎一丝不挂,仅着一件白色碎花的土气亵裤,前
面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细长的带子,在背后交叉打结着,其余的部位,全赤
裸裸地展现在我眼前。

  如果是人类的女性,这样子就和裸体没有两样,不过阿雪的手腕、小腿与后
腰上,却仍覆盖着白色的纤细狐毛,臀后还有一束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不安地
摇摆着。

  奇异的模样,瞧起来非但不会难看,还组合出一种诱人的魅力,特别是她裸
露的藕臂,还有围裙边缘外的白皙大腿,真是漂亮极了。

  “师父,你……你先把头转开啦,人家还没把东西弄好的说……”

  “住口!谁准你这样子对师父没大没小的?闭上嘴巴,让师父好好看看你最
近有没有变胖。”

  没错,这几天看着月樱姐姐的美姿,迷昏了头,却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冬雪天
女,同样是倾城之姿,而我现在看到的东西,则提醒了我这个事实。

  藕臂与大腿虽然好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情去看大腿?当然是把
整个注意力放在那件粉红的围裙上。

  这件围裙并不是什么名牌,只是粗制滥造的地摊货色,我也不是恋物癖,至
少……不是强烈到把女人推到一旁,抓着内衣来干的那种狂人,之所以盯着围裙,
不看肩头与大腿,是因为……

  因为这样一件小小的围裙,又怎能遮得住阿雪那双38H的高耸巨乳呢?

  “阿雪,你会煮东西吗?怎么忽然穿了这么一身东西?是谁教你的?”

  在我的询问下,本来就脸生的阿雪,双颊酡红,悄声道:“因为……师父最
近都很辛苦,整天忙着做大事,人家想让你轻松一点,所以才想要为师父弄点好
东西吃啊。”

  好东西?确实是,看见你胸前这么饱满的一双大白馒头,我还真是吞了不少
口水。

  “你要做东西吃,我不反对,但为什么特别穿成这样子啊?”

  起初我以为这是阿雪特别讨好我的打扮,不过细心一想,以她的单纯脑筋,
绝没可能知道裸体围裙对男性的重大意义,一定有古怪。

  “人家都说,穿这样子煮东西,食物的味道会特别香啊。”

  “人家?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该不会又是我们的色鬼大叔茅延安吧?”

  “不是啦,是福伯。人家早上问他,要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他说要抓住男
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后来又给我这件围裙,说历代法雷尔家的女主人,
都是这样子作菜的。”

  女主人这个字眼,让我一阵不快,但看看阿雪掩胸遮臀的俏模样,也就暂时
先抛诸脑后。

  呵,不愧是服侍过法雷尔家三代的福伯,真是体察上意,懂得帮我个大忙,
但是变态老爸从不曾带女人回家煮菜,我想那多半是爷爷的香艳事迹。

  阿雪很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法雷尔的家风这么古怪,我笑而不答,暗叹这小
狐狸不懂得厉害,每一代的法雷尔家主,各有所好,还有不少口味特别重的,如
果把时间倒回五十年前,爷爷的女人穿着裸体围裙作菜时,脖子上肯定另外套着
一个项圈。

  “咦?每一任法雷尔家的女主人,都是这么做菜,那当初师父的妈妈,也是
这样子吗?”

  我知道这只是无心之言,阿雪并没有想要刺探些什么,但却仍是隐藏不住心
头的黑暗情绪,刹那之间,我的眼神一定很凌厉,本来还笑着想与我说什么的阿
雪,缩起了尾巴,转过身去,继续她的烹煮工作。

  双方维持着奇异的沉默气氛,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让紧绷的感觉缓和下来。
之间,从后头凝视阿雪背影的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那种……每个单
身汉看到女人在自家厨房作料理时,都会有的感觉。

  我不是女人,实在没有办法了解女人的心理,吃饭只是为了需要,做饭也是
这样,实在很难理解,为什么有女人能够一边哼着歌,一边摇着尾巴在那边作料
理?

  这样子性感的裸体围裙,身材好坏一目了然,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穿,像是
羽虹的鸽乳,穿上这围裙后,整体上就平板得让人有些扫兴。

  然而换了阿雪,那就是一幕会让人欲火炽盛的景色。一件小小的围裙,根本
遮不住38H的高耸巨乳,相反的,那对肥白乳瓜耐不住围裙的束缚,大半部分
的雪白肌肤,都已经挣脱了布料的遮掩裸露出来。

[[i]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5-28 18:27 编辑 [/i]]

美堂蛮 2010-5-28 18:28

[b][font=宋体][size=4]


           第十卷 第三章 食色尽欢[/size][/font][/b]

  从侧面看去,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到,阿雪高耸乳房顶端的两点嫣红,微露
在遮掩之外,像是两朵粉红花蕾,若隐若现地绽放春光。

  除了光滑幼嫩的裸背,被那件碎花亵裤紧紧包着的雪臀,也是很重要的一个
欣赏点。人们常常说丰乳肥臀,两者总要相得益彰,这样才算是完美,但臀部并
不是光大就好,不然配种的母猪会比天下任何美女更美。

  阿雪的屁股肥厚多肉,弹性十足,这些已经是很不错的优点,但以弧形隆起
的曲线之美,却堪称我生平仅见的美翘臀,加上腰肢纤细欲折,就更显得她的雪
臀又圆又大,巨乳豪硕,稍梢一下转身动作,围裙之下就荡起乳浪臀波,非常性
感。

  虽然已经看得习惯了,但在这样新鲜的诱惑下,我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把
本来的疲劳感觉忘得一干二净,看着眼前近乎赤裸的女体,毫无自觉地晃动尾巴,
扭腰摆臀,作着种种高度诱惑的姿态,我忍不住想要走到她的背后……

  “喂!阿雪,你在煮什么东西啊?锅子里什么都没有,你千万别告诉我,你
花了几个时辰的时间,窝在厨房里头,就是为了要烧开水给我喝?”

  我的恼怒其来有自,因为那个锅子里头空荡荡的,除了一锅快要烧干的清水,
什么东西也没有,更别说藏着什么美味珍馐了。

  “我、我错了……居然笨到相信你这个女人。以前在南蛮的时候,你从来就
没有煮过东西给我吃,我今天竟然傻到相信你会做大餐……”

  “才不是那样呢,人家本来真的打算弄好吃的出来,是师父你一直坐在后面,
脸又臭臭的,人家不敢回头,不能去拿材料,水越烧越干,才变成开水的。”

  拿材料?这个解释倒很有趣,我回头看看,一尘不染的厨房,除了墙壁之外
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放在桌上。在不涉及魔法的正常情形下,
我想不出哪个特级厨师能用这材料弄出好菜来。

  “我想问问,你本来打算要弄的东西是什么?”

  被我一问,阿雪像是很不好意思般,悄悄低下发烫的面颊,小声道:“人家
想做简单一点的,所以……就是糖水煮蛋罗。”

  顾名思义,糖水煮蛋的做法,就是找一锅清水煮开,加糖、加蛋,任何一个
具有起码智能的生物,都可以很轻易地作出来。

  “妈的,胸大无脑的婊子我见多了,老天可不可以同情我一下,送个聪明一
点的过来啊?”

  瞬间的挫折感,我几乎想要仰天长啸,向上天大声咒骂,不过这也只能说是
我自己太天真了,一个和我相处近两年,却从未生火做饭的女人,即使光溜溜地
穿上围裙,洗手作羹汤,也不代表她就能弄出一桌好菜来。

  想要满足口福的欲望,就这样泡了汤,我确实很懊恼,本想要带着阿雪出去,
让福伯叫来外卖,和她一起垫垫肚子,不过从这角度瞥看她粉红围裙下的赤裸女
体,—股欲望热流直涌上来。

  说来真是悲哀,这几天忙着缠住月樱姐姐,毫无进展,现在如果不利用机会
犒赏自己,那就实在说下过去了。

  “算了,阿雪,不用麻烦了,别弄糖水蛋这种骗小孩的点心,我们改吃别的
东西吧。”

  “咦?师父要吃什么?太难的人家不会做喔。”

  “知道啦,不管是难或简单,你都不可能会啦,我们决定改吃……”

  一面把声音压低,我在阿雪露出围裙外的裸肩爱抚,明明彼此有着频繁的肌
肤之亲,但被我这样一碰,阿雪害羞地转过头去,却露出了一大截雪白滑腻的玉
颈。

  迷人的羞态,围裙底下巨硕的乳房,圆滚滚的白臀,都不住撩拨我的欲望,
到了崩溃的边缘。

  “告诉你,我们预备要吃的东西,就是这个!”

  我把手往桌上一指,趁着阿雪把头转过去,冷不防地伸手她纤腰一搂,用力
一缩,阿雪站立不住,整个身体便跌向我怀里。

  这样一跌,阿雪那仅穿着白色亵裤的圆翘美臀,便不偏不倚地贴着我的胯间,
紧紧贴着,两具肉体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

  “怎么样?你弄不出东西来,那我就只好吃掉你了,这样很公道吧?”

  “吃、吃掉我?”

  怀中的阿雪似乎弄错意思,惊惶地回头看,我搂紧她的纤腰,低声笑道:
“是啊,这样子吃。”

  仿佛是刻意示威,当我把这句话说完,一根硬硬的东西,隔着薄薄的亵裤,
就顶在阿雪的翘臀上。

  虽然人在厨房里,但是此情此景,顶着她屁股的东西当然不会是杆面棍。阿
雪意会过来,扭动娇躯,尝试挣脱我的怀抱,但被我抱得死紧,这些扭摆反而令
我的肉茎深陷在她的臀沟里,来回挑弄。

  “哪有这样子的……厨师作不好菜,也不能把厨师吃掉啊……”

  阿雪娇羞地别过头,小声说着。从围裙的领口,我清楚看到两颗雪白肥嫩,
浑圆饱满的乳房,几乎蹦跳而出,在我手臂有意地推挤下,高耸巨硕的奶子,挤
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沟,阵阵扑鼻的乳香与女儿体味,令我兴奋急切,无法自拔。

  “不准还嘴,这是法雷尔家的规炬,就算你把菜做好了,我还是要吃掉你的。”

  我一面说,圈抱在阿雪腰上的左手,就顺着围裙的下摆移动,摸上她雪白匀
称的大腿;不安分的右手,则从她赤裸的粉背往前伸,直窜进围裙里,罩住她胸
前肥硕的乳瓜,抚弄那团沉甸甸的浑圆球体。

  阿雪紧张地抓着圆裙下摆,两手来回绞动着,虽然没有扯松带子,却把围裙
给扯乱,胸前那对饱满的乳房,立即挣脱围裙的笼罩,傲然弹跃挺出。

  “不、不要啦……人家真的是想好好弄一次东西的……”

  阿雪似乎想摇头抗拒,可是当她的乳尖与大腿被抚弄时,口中却不停发出婉
转的娇吟。

  我亲吻着阿雪的香唇,用一只手在她大腿内侧抚弄,一只手揉搓着她圆硕的
乳房。阿雪的奶子又大又富有弹性,真是上天赐予男人的恩物,我用两个指头轻
轻捏了捏,只是眨眼功夫,柔嫩的奶头就硬了起来。

  “有什么好弄的?反正你也弄不出来,干脆让我直接弄你吧。”

  我口中嘲弄,目光却搜寻目标,找到适当位置后,就一把将阿雪抱起来,让
她趴在灶边、本来应该是放置切菜饭板的平台,高高翘起肥白浑圆的肉臀。

  阿雪几次想要挣扎,但小蛮腰被我紧紧地勒着,最后只能不依地趴好。一把
将那件碎花亵裤拉脱到小腿后,我开始侵袭着她那肉扑扑的圆臀,爱抚摸弄,轻
微的捏动,只觉得手中触感弹跳圆滑,娇嫩肥润。

  在我的抚弄之下,阿雪轻轻哼了几声,不自觉地挪动着肥白的屁股,向我的
掌心靠近,这样一来,两颗如水蜜桃般成熟的肉丘,就落在我掌中,任我姿意地
抚弄捏揉。

  手指在两瓣白嫩嫩的屁股中间,来回摸弄浅沟前端的肉瓣,连续的刺激后,
不只是湿溽的花房潺潺流出蜜浆,就连细致的菊花瓣,都有了反应,在揉摸中盛
放绽开。

  “阿雪,师父手艺如何?这么香浓的蜜汁,不是每个厨师都调得出来喔!”

  以炫耀的语气,我将沾满淫汁的手指,向阿雪比一比,她也没有回答我,只
是把头压得低低的,向我开放着她的丰腴肉体。

  从这角度看去,阿雪的身材凹凸有致,浓密的狐毛,适度地增添了诱惑;肌
肤像是水晶般玲珑剔透,高耸巨硕的乳房、红晕鲜嫩的奶头,压在料理平台上,
变幻出性感的型态。

  白嫩圆滑的肥臀,光滑、细嫩,又圆又大,—双丰腴的美腿间,凸起的花房、
被蜜汁浸湿的耻毛,都是令我欲念狂炽的妙物。

  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阿雪现在的体质特异,每次运使完黑魔法之后,
都会情欲高涨,不能自拔,乳房渐渐排出奶水,不知道她今天……

  “阿雪,怎么你今天没有挤奶出来吗?”

  趁着说话,我将肉杵塞入花房的火热缝口,沾擦着粘稠的花蜜,作预备的湿
润工作。

  敏感的花房被轻轻叩关,阿雪的身体开始绷紧,一只手反过来紧抓着我的肩,
轻声道:“早上练习完以后,已经挤出来过了……”

  我摸着花房上柔软的狐毛,上头已沾满了滑润的蜜浆,再用手指轻触着肉唇,
将不住渗出的蜜浆,沾着涂抹在她的肛菊之上,顺着纹路,抹过一圈又一圈。

  “哦?怎么你这么乖,会主动挤出来?该不会全便宜了紫罗兰吧?”

  “没有,是因为师父你要我挤出来留下的,所以全部……唉唷!”

  看她面红耳赤的俏美模样,我再也忍不住,把肉杵对准已湿润的肛菊,掹地
插进去,“滋”的一声直捣到底,顶往阿雪的屁眼深处,只觉得肛菊里头又暖又
滑,把肉杵包得紧紧,真是舒服。

  飞快地在肛菊中进出,阿雪大声呻吟,夹紧了我的肉杵,在猛烈的抽搐频率
中,牢牢地绞住我的肉杵。

  围裙的下摆,被渗出的花蜜沾湿,贴在阿雪的大腿上,我顺着她趴伏的角度,
推拍着她雪白的屁股,试着把她的肉臀拾高,然后利用她俏圆香臀抬高放下的空
隙,用力向上挺送,肥厚肉臀与我大腿快速碰撞,发着“啪滋、帕滋”的肉拍肉
声响。

  “真是过瘾啊,阿雪,咱们两个现在这道花式又算是什么菜色呢?”

  对着我的调笑,快感如涌的阿雪早巳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弯曲着一对美丽
的玉腿,盈盈的柳腰轻灵地摆动,屁股忽快忽慢地抛甩着,口中忘记了矜持,频
频呼出让人兴奋骄傲的呻吟。

  “哈,早知道在厨房里有这么过瘾,从南蛮回来的路上,我们两个就该好好
磨练厨艺了,你说是不是啊?”

  调笑声中,阿雪摇甩着长发,空抓着的双手,最后紧紧揪着被挤到双乳间的
围裙,媚眼如丝,张口呻吟,雪臀快速地向后癫动,我知道她的高潮即将来到,
两手抱紧她的肥白屁股,用力让肉杵插得更深。

  当阿雪的高潮来到,我再也忍下住,—股股浓稠的阳精,有如山洪爆发般,
密集射人她的肛菊。

  阿雪发出喜悦的呼声,急切地转过头来,却被我把她的小嘴张大,与我深吻,
雪白的肉臀不停地颤抖,肛菊深处将我喷出的白浆,吞食的一滴不剩。

  两具肉体就这么趴着贴靠,紧紧相依,谁也不想与另一半分开……

  折腾了良久,当我们离开厨房时,都已经是深夜了。推开门出去,我看看外
头没人,这才放心让阿雪出来。

  只穿着一件满是皱折的围裙,粉红色布料上,沾了一堆汤汤水水的秽渍,阿
雪几乎是被我强拖着从厨房拉出来。

  原本还穿在身上的那条碎花亵裤,在我们刚才欢好交合时,被挂在阿雪的小
腿上,待我们发现,早巳变得湿泞不堪,阿雪怎也不肯穿上身去。结果,就只能
待在厨房里头,被欲念勃发的我再结结实实干上一次。

  有个追随家族长达三代的老仆,真是件幸运的事,因为熟悉法雷尔家风的福
伯,在我跟着阿雪进入厨房后,就清光了外头的所有仆佣,禁止府里有人到那边
去。想来,跟随过爷爷办事的他,早就清楚“厨房模式”的该有应对了吧。

  幸亏如此,不然一面紧抓着围裙,一面努力用尾巴和手掌遮住裸臀的阿雪,
真不知道该怎么从厨房走去浴室,当我们两人共挤一个大水桶,洗着热呼呼的澡,
我向阿雪提起一些法雷尔家的往事,好比在我小时候,家里曾经有一个很大的大
理石浴室,但后来因为家道中落,这个浴堂就被拆掉变卖。

  “那……有没有画像呢?小说里头,每个伯爵府不是都有肖像画吗?”

  一般的贵族世家,都会把历代男女主人的画像收藏,如果是世袭的豪门,还
会有一条画廊似的长长走道,挂满祖先的画像,主人往往带着贵客走过长廊,缅
怀祖先的功业,藉此夸耀家世。

  法雷尔家也有这样的东西,特别是爷爷有绘画的嗜好,着实留下不少画作,
但是因为没钱维护,早八百年前就被装箱扔到地窖去了。

  用毛巾沾着热水,在阿雪肥白高耸的乳房上擦过,水珠颤动,看她的愉悦表
情,我微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找机会带你去看。”

  “好啊,一言为定,我一直很想看看法雷尔家的女主人是什么样呢?”

  阿雪提到“女主人”时,表情相当欣喜,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烦躁、厌恶,
还有一些愧疚的感觉。我不知道更远的祖先是怎样,但是从爷爷开始,我只知道
法雷尔家有女人,却没有女主人,所以当我隐约看出阿雪的期待,一种强烈的反
感,就开始扰乱我的心情。

  “师父最近是不是在为着哪位漂亮姑娘烦心呢?阿雪看得出来喔。”

  阿雪的声音很娇嫩悦耳,但听住我耳里,就是一股很强的怒气上涌,虽然我
无法否认,阿雪对我很重要,而我也因此对她宠爱有加,但无论如何,我的所作
所为还轮不到她来干涉,如果她不能明白这一点,那就要给她“适度”的教训了。

  我正要开口,阿雪突然扑靠过来,水花激溅中,她两手勾着我的脖子,将头
贴靠在我的脸庞,两团滑嫩肥白的雪腻,顺势贴在我胸口,挤动水波荡漾。

  “那位站娘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居然可以让师父这样牵挂,比阿雪强多了
呢……”

  这句话的逻辑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月樱姐姐当然是个好人,可是如果要讲牵
挂程度,冷翎兰也让我很牵挂,恨不得让她被人轮奸成破鞋的牵挂,这臭婊又与
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然而,阿雪这句话里头,我听不出半点妒意,这点与我的猜测不同,加上那
双弹性极佳的高耸乳瓜,在我胸前摩擦所浩成的舒爽感受,我就把要“教训”她
的事扔在一旁了。

  一直到了深夜,当我独自在床上辗转难眠,回忆起浴宰里的画面,却突然有
—个很好奇的想法,那就是,当阿雪贴靠过来搂抱我的时候,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而她那时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呢?

  与阿雪的胡混,很能纡解身心压力,但对于解决问题,则没有任何帮助。时
间过得很快,太过顺利的进展,让我几乎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伊斯塔的
使者迟迟未至。

  经过多天研讨,现在无论哪个与会国都深信,黑魔导之国伊斯塔、最强的巫
师黑龙王,两者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伊斯塔的姗西莎丝下到,我们就
难以作出结论性的决定。

  为了施加压力,我还一度故意挑起话题,质疑伊斯塔是否与黑龙会共谋?亦
或黑龙会根本是伊斯塔暗中扶植的组织?当庞大的国际压力过去,目前参与会议
的使者才泄漏出讯息,让众人得知伊斯塔这几日发生了动乱,规模和起因不明,
但却造成了相当规模的损伤,令得早该抵达萨拉的娜西莎丝延迟出发,拖慢了行
程。

  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伊斯塔国内发生动乱,这自然给众人一个不好的联
想,但由于伊斯塔的要求,这件事情被当作机密处理,没有外泄出去。

  终于,在国王陛下秘密授命于我的十天后,当我正与月樱姐姐聊天说话时,
忽然接到消息,伊斯塔的使者团抵达,由那位名扬国际的“紫伶水仙”娜西莎丝
率领,现在正缓缓入城,国王陛下特别命令,要隆重迎接。

  不得不承认,身为阿里布达国军的一份子,要出去迎接伊斯塔人,实在是一
件很尴尬的事,部分民族心强烈的军人,甚至可能将这当作毕生耻辱,发誓以后
一定要在战场上痛宰伊斯塔狗。

  我没有那么旺盛的爱国心,不过多少也感到几分不悦,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目前开的是和平会谈,如果因为我们未出现迎接,萨拉的百姓鼓噪暴动,做
出什么事来,那就麻烦了,两国之间征战多年,随便在萨拉找户人家问,四等亲
之内—定有人丧命于与异国的战役。

  启动战端的是一国领导阶层,和百年仇敌握手言和的也是他们,单方面撕毁
盟约开战的还是他们,但承担痛苦的,永远都是战场上的士兵……还有即将成为
士兵的平民百姓。

  撇开大道理不谈,光是冲着娜西莎丝的艳名,我就很甘愿跑这一趟,更何况
为了表示慎重,多数与会国的使臣都随冷弃基陛下一同出宫迎接,我们这些下属
哪有说话余地?

  如果说会议的目的,是为了结成一个联盟,莱恩。巴菲特无疑就是这联盟的
盟主。为了表示盟主的尊严与威信,高人一等的他,大可端坐会议桌上,等着伊
斯塔人进来,以显气势,不过他却选择了与我们一起亲自出迎,还让冷弃基陛下
走在最前头。

  在公,这是注重政治礼仪的表现,莱恩并没有因为身为大国元首,就处处抢
着当领袖,压过地主国的锋头。在私,这是身为月樱夫婿的他,对妻子父亲的尊
重。无论公私,表现都无懈可击,强势霸气与柔软处事的结合,是百世难逢的领
袖人选,无怪金雀花联邦这十二年来好生兴旺,如果不是因为他有那个莫大的缺
点,我想……

  多想什么都没用,当我随队来到城门口,在莱恩的身边,见到一个陌生面孔。

  说陌生也不是,日前我因为刺客在空中大玩飞人游戏时,就是这个使着弯刀
的巨汉,帮忙干掉了刺客群。

  “哦,这个男人出身沙漠民族,是追踪者业界顶顶有名的人物,目前担任莱
恩的秘密护卫。”

  看出我疑惑的茅延安,开始解说,“看到他手上拿的那把弯刀了吗?这是沙
漠民族的特有兵器,刁钻诡奇,柄上有鸾铃,战时扰动异声,乱人心魄。他到了
金雀花联邦后,凭着这柄弯刀闯出名号,人称铃刀回休楚。”

  “等等,大叔,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回休楚。”

  “连着外号一起叫呢?”

  “铃刀回休楚。”

  “唔……该是个很威风的名字,为什么我听了之后总有不吉利的感觉呢?”

  “很正常,业界一致公认他是个令人闻名丧胆的危险人物,每个人听了他的
名字后,都记得提醒家里小心火烛。”

  我耸耸肩,不再理会这个专门诅咒人家火烧房子的铃刀客,把注意力放在进
城中的伊斯塔队伍。

  拖拉着座车的牲口,并不是马,而是伊斯塔骑团所使用的骆驼,在南方诸国
极为罕见,登时掀起两旁的连串惊呼声。

  和前次的千人队伍相比,这次伊斯塔人收敛多了,前后不过是八辆车,总共
不足二十人,可是中间三辆并非载人的座车,而是载物的拖车,当这三辆车进入
城门,莱恩、冷翎兰、回休楚这类武技高强之上,脸色都变了,我正觉奇怪,不
知有何异处,车队已经来到我们面前,这下子连我都知道问题何在了。

  车队里头弥漫着一股混参血腥的怪味道,我闻得出来,那是战场上斩敌首级,
进行腌制保存后产生的异味,换言之,那三辆车装载的不是行李,而是……

  这次的伊斯塔使者团,可能过半都是高位阶的巫师,一个个都身穿斗篷,又
用围巾遮脸,虽然是大热天,却让人感到他们身上正散发着丝丝寒意。

  一名蒙着面孔的使者,把那三辆拖车上的罩布一拉,露出了满满三车的人头,
有些已经被腌制,有些还滴淌着鲜血,甚至双眼末闭,横眉怒目地瞪着,显然刚
被割下不久,照时间来算,怎么看都是在我国境内干下的。

  可怖的场景,却透露着一触即发的火药意味,气氛一时间紧绷得无以复加,
诸国重臣面面相觑,冷翎兰把怒火内蕴的目光望向陛下,希望能得到父亲允许,
采取行动,维护国家尊严,但陛下却不置可否,反而把眼光望向右后方的便宜女
婿,内中意味,不言可喻。

  就在整个情势僵凝不下的当口,伊斯塔人的阵营里,有个人忽然掀开头套,
倾泄出一长串亮丽的如火红发,排众走了出来。

  “公主!你……”

  旁边的巫师群好象想要拦阻,却被她微一扬手,全部给制止了动作,退回一
旁。

  单单只是这一下,就让人们知道,她在伊斯塔使者团中所具有的无上权威,
而从刚刚那几声称呼,所有人更明白了她的身份。

  来到众人面前时,她将遮面的围巾解开,露出了面孔,令得每个人心里都惊
叫了一声。

  好一个天香国色、令人无法将视线转移的美人儿!

  约是二十一、二岁的芳龄,非常苍白的幼滑肌肤、烈火般的灿烂红发、紫水
晶似的瑰丽眼瞳,完全说明了她伊斯塔的血统。娇嫩的耳珠垂挂着弦月耳环,一
双朦胧的媚眼,脸上的慵懒情致,散发着无穷的挑逗意味,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
的奇特魅力。

  虽然她穿着厚厚的斗篷,看不出明显身材,但当她慢慢朝我们走来,纤纤莲
步仿佛经过精心设计,每一下迈步,腰臀就暗合着某种奇妙韵律来扭摆,让人想
起男女欢好时的纵情翻动;而她不时轻舔红唇的小动作,更使人相信她必是那种
烟视媚行的火辣尤物。

  一举一动,散着强大的性感诱惑,别说是在场的男性,只怕同为美女的冷翎
兰,都会心头一悸,凛于她的大胆,又惑于她的艳媚。

  一般来说,“艳”是专属于中年以上妇女的形容词,因为尚未成熟的女性,
往往没有足够本钱去媚动人心。不过,如果要找出一个艳媚的少女,我想眼前的
她一定是个完美范例,特别是在与英气勃发的冷翎兰目光一触时,她眉宇间一闪
即逝的阴狠邪气,更把妖艳两字诠释到淋漓尽致。

  “各位,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可以让我解释一下吗?”

  以这句话为开端,七朵名花之中最媚的紫伶水仙,开始在我的记忆里头留下
深刻印象。

[[i]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5-28 18:30 编辑 [/i]]

美堂蛮 2010-5-28 18:31

[b][size=4][font=宋体]


           第十卷 第四章 紫伶水仙[/font][/size][/b]

  “在我出发之前,我曾以为阿里布达是个高度文明发展的国家,虽然不比金
雀花联邦,但也称得上识大体,怎知道当我实际踏上贵国,所见到的东西竟然如
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丝一开口,就用了很不客气的态度,言词之锋利,令闻者色变,让本
来要质问她为何在我国境内杀人的军部,一时间插不上话。

  “我们一行人进入阿里布达后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踪,这么肤浅的伪
装技术,还真是吓到了我们,本来以为是贵国军部故意献丑,我们基于国际礼仪,
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当作没看到,但是当我们今早接近萨拉,刺客就忽然出现,
向我们发动袭击,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事情发展成这个
样子,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贵国的诚意。”

  姑且不论其它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听得暗暗好笑。伊斯塔人是我国宿敌,
这批特使团的成员,都是相当高位阶的巫师,联合起来的战力不可轻视,军部自
然不会放着他们在境内到处行动,而是派了情报人员一路随行。

  这些事情暗着做可以,换做是其它任何一个国家,也会采取同样动作,不过
当面被人揭发出来,总是不好看,更何况这个红发魔女的说话好毒辣,虽然没有
明讲刺客是什么人,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她在暗示阿里布达遣人刺杀的事实。

  我听得好笑,但是要扛责任的人却肯定笑不出来。据我的了解,国王陛下对
整个朝廷做的指示,是尽一切努力,让这次会谈平稳进行,照理说没理由搞这种
多余动作,况且以冷翎兰的才智,若要策划暗杀,断不可能毫无所获,所以伊斯
塔人的遇袭该与我国无关,至少……非官方所为。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重要外宾在国内遇刺,我国军部都要面对大麻烦。在
场的各国重臣目光飘移,像是预期要看好戏似的,瞥向我国的诸多文武官员。

  其中,理所当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没有忠君报国、锐身赴难的精神,在
这国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当口,很自然地后退一步,没入第二线的军官群队中。

  这时,我注意到了月樱姐姐。站在莱恩身边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这动
作的人,在轻轻向我瞥来一个不以为然的目光后,就望向她的姐妹,那个理所当
然该扛下这重任的公主将军。

  “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是阿里布达在策划,但我们都已经进入萨拉,难道不
该给我们这些访客一个交代吗?”

  娜西莎丝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语气却充满挑
衅意味,让人没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不过,她一面说话,一面轻轻挑动手指的
样子,实在很好看、很诱人,可以想象这名洋溢着异国风情的美人,必是一名精
通媚术的高手。

  出奇地,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丝,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都那么
美,举止间都带着邪气,却又那么艳媚,像是两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静静地欣赏美人,但冷翎兰却没有这么幸运。国王陛下不出声,她责
无旁贷,必须担起这件事,这时站了出来,朝那三车首级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
说话。

  “此事令特使受惊了,很抱歉,贵国成员没有伤亡,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
过,我国的向导人员呢?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平安抵达了?”

  冷翎兰的问话也很有技巧,明着是问向导人员的平安,暗着却是要他们出来,
证实遇袭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丝把手一扬,伊斯塔人从马车中扶出几名缠着绷带,身上染血的向导
人员。这些人一见到冷翎兰,立刻带伤跪倒,交代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大体上,和娜西莎丝说的差下多,接近萨拉时忽然遇袭,众人奋力厮杀,刚
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经过,合力把敌人杀败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离去,表示近
日会造访萨拉。

  众人猜测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份,没有结果。当向导们解释整件事情经过,
我则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遥遥对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达、伊斯塔交战多年,我虽然不清楚战役的详细过程,不过看这两位
美人对峙的紧绷气氛,便可猜到这绝非她们的首次见面,彼此间恐怕早结下了仇
怨,而且还是深仇大恨。

  整个过程里,冷翎兰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刀柄上,紧紧地握着,旁人或许会以
为她随时按耐不住,拔刀斩杀敌人,但我却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是她藉以压抑
自己愤怒情绪的动作。

  冷翎兰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与自身骨、肉、血、精气结合,藏于体
内的神兵,平时所携带的配刀,不过是装饰品。对方是同为七朵名花的厉害角色,
若她真要动手斩人,应该是隐藏杀气,伺机一击,用不着这么做作。

  为了整体大局,纵使再怎么不愿,再怎么痛恨对方,这口气都得要忍下来,
想想冷翎兰的刚烈个性,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过,她的度量与耐性比我预期得更好,当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毕,冷
翎兰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伤的向导们,让他们退下接受治疗后,低着头向
眼前宿敌施礼。

  “非常对不起,我代表敝国军部,向伊斯塔的贵宾致上诚挚歉意。阿里布达
会在七天内给各位一个交代,请各位原谅敌国这次的过失。”

  冷翎兰这么高傲、自负的个性,要她向人低头,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穿上
一身军服戎装的她,除了国王陛下外,我不曾看过她向任何人低垂过头,更何况
对方是一名她所仇视的国敌。

  纵使我与她平日相互看不顺眼,也不得下在心里叫声好,因为这种非凡气度,
正是掌权者为人称颂的皇者之风,虽然是女儿身,但冷翎兰远比她父亲更具名君
的架势,这样的低头,非但没有影响她的尊严,反而赢得了在场诸国使臣的敬意。

  不过想想还真奇怪,冷翎兰有这么大的器量与定力,为什么平常我几句言语
挑拨,就让她怒形于色,全然没有这时的冷静,难道她对我的恨意比对伊斯塔人
更厉害?这才真是没有道理,我与她既没有杀父之仇,又没有辱母之恨,更不曾
对她始乱终弃,为何会……

  喔,不对,漏算一点,我玩过她的亲妹妹……

  想到这一点,我不觉惭愧,反倒差一点笑了出来,要不是刚好有事情发生,
说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对着冷翎兰的歉意和保证,娜西莎丝似乎无动于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
:“冷二公主一诺千金,这件事我们就先按下。阿里布达军方的人才济济,但新
一代将领中,够资格对我国形成威胁的,只有两人,其中……听说傲霜冰兰的刀
术通神,我们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够见识一下。”

  这句话一出,周围气氛整个改变了。与刚才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这样说,
是摆明车马欺负上门,如果我们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达史上的最耻辱的
一日,冷翎兰的表情顿时凝重,寒声道:“你想怎么见识?”

  “这么见识!”

  说话同时,娜西莎丝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风,眨眼间就欺近冷翎兰身边。本来
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伊斯塔人会有所节制的想法,显然大错持错,而看到娜西
莎丝有若鬼魅的身法,众人这才惊觉到,这名妖艳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
时也是以武学修为与冷翎兰并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过,娜西莎丝的攻击方式,却看得人瞠日结舌,当她以极速身法贴近冷翎
兰,竟毫不客气地一掌伸出,往冷翎兰胸前的高耸处按去。

  连续露了两手,娜西莎丝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但怎样也好,她不该太小看这
朵傲霜冰兰,有时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并不代表它已经钝了。

  蓦地,我听见一连串异响,似是金属破风、切割物体的声音,脑里先是一愣,
跟着便是一惊,冷翎兰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发出凛冽刀气,杀人
毁物,刀法造诣之高,实是当世罕见。

  “嘶……啦”一长声布帛裂响,随刀扬起的狂风中,无数碎布片犹自飘扬,
像是飞舞的蝴蝶群,却不见血迹。虽然被锋锐刀气劈中黑袍,但冷翎兰这一记刀
劲并没有伤到娜西莎丝……或者应该说,在这个场合,她不能伤到娜西莎丝。

  那么,被刀劲碎裂外袍的娜西莎丝,到哪里去了呢?

  众人都想起这个问题,更下意识地望向伊斯塔阵营,想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看一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但那边除了一群木头似的黑袍魔导师外,什么也没有。

  “傲霜冰兰的刀,果然够锋利,无怪三年前连斩我十二名勇将,就不知道另
一根阿里布达的栋梁是什么样子?”

  低沉的矫笑声响起,娜西莎丝能全身而退,这不意外,但这声音近在咫尺,
就把我吓了—大跳,转头—看,—个艳媚的红发美人,就靠贴在我的身边。

  沙漠民族对女性衣着的要求很严,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后,内里的衣裙就毫
无保留地层现出来。

  覆盖在这身小麦色肌肤上的,是两截鲜红色的衣料。上半截的紧身小背心,
细肩带托起了一个剪裁圆滑的弧形,以金线紧扣,罩出了那双不算肥硕,形状却
很坚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沟。

  下半截是件开高叉的的三块裙,前一后二的三块布料,以腰环把住,前面裙
摆被风吹得紧贴在双腿上,后面那块两片裙就像翅膀般随风舞动。

  从后面看去,那形状小而丰满,浑圆挺翘的臀部,就像个种满麦穗的山丘,
在抖动着的裙摆下,忽隐忽现。不算修长,但曲线分明的双腿,更是让人看得一
清二楚。

  紫金色的链、环等饰品,紧紧束缚在她的细颈、蜂腰,还有那充满健美肤色
的玉臂跟美腿上。

  饰品突显了那些该是纤细处的地方,而布科则让该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让人想
一探究竟,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极轻,随风一吹便是摆动
不已,底下风光似乎随时会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细腻的粉臂、修长的美腿,整个裸露在外,对着这样一名近乎半裸的性感尤
物,我有着短暂的迷醉感觉,但没等我做出什么,她已经主动贴靠过来。

  “可惜啊可惜,一个女人不管再怎么努力,战场始终是男人的天下,法雷尔
万骑长,不知道你以为如何啊?”

  娜西莎丝也算是冷翎兰的一个知己,居然看破她的处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
心病。不过我也没功夫嘲笑旁人,因为就在我心头暗笑的当口,旁边那具火热的
胴体,竟然主动地贴靠过来,像是对着久别情人一样,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饱满
的弹手香乳、平滑的小腹,就贴着我的手臂,紧密地摩蹭。

  妈的,我生平从没见过这么骚浪、这么辣的艳媚尤物!

  就算不论我们是敌对国的关系,这里怎样也是大庭广众,几千双眼睛在看,
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这等肆无忌惮,把阿里布达的两大将领玩弄于
手上,也算是够巴辣的了。

  只是,冷翎兰这个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会对这种窘人场面手足无措,但想
要把我也玩弄,这个骚妞儿却是打错了主意。更何况,我并非首次遇到这种刺手
妖花,屡次和菲妮克丝打交道的磨练,我知道该怎么做才不落下风。

  “哈哈,敝国的公主殿下,是当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仪,一般庸俗
男儿岂能比拟?不过每个人长处不同,敝国男儿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
之处。”

  我朗声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抓向娜西莎丝的酥胸。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学先
生一样,战战兢兢,进退失据,岂非让这妖女笑我阿里布达无人?横竖她既然主
动送上来,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为男儿身了。

  这一着奇兵突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或高或低的惊呼声,一半以上都蕴含着
羡艳之意。而占到实际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气,着手处的感觉,虽然没有那种
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硕,但确实是弹性与柔软的完美组合,是足以让主人为之骄傲
的香乳。

  本来正笑吟吟地与冷翎兰怒目相对,全然不把身边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丝,
被我这一下突袭成功,立即转过头来。

  在那瞬间,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显然我这下出乎意科
的突袭,乱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来面貌。不过这只是一刹那,她很快又回复
了笑靥,媚眼如丝,娇笑道:“好啊,阿里布达果然还是有敢作敢为的真男儿,
无怪血魇大灵巫被将军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身首异处,作鬼也风流。”

  阿胡拉玛战役的详情,我不知道娜西莎丝晓得多少,但这番话完全是胡扯。

  我杀血魇死人妖的手段,虽然不算光明正大,却与色诱无关,可是现在被她
这样一影射,周围群众本来对我的敬佩眼神,立刻变得很古怪,还有人羞愧得低
下了头。

  情势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讥,但却忽然看到了站在莱恩身旁的月樱,也正朝
这边凝视。美丽的眼瞳中,闪着失望、难过,还有淡淡的责怪,我胸口顿时一震,
本能地后退一步,像触电一样急忙缩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达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我开始期待起这次的作客时间了。”

  在我松手后退时,娜西莎丝娇笑出声,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却没
有人看到,她后退之前曾闪电伸出手来,在我两腿间挑逗似的摸过,不知该算是
示威还是挑衅,总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去解释她当时的眼
神。

  而我有信心,这笔帐我一定能够讨回来的……

  今天在诸国重臣、萨拉百姓眼前,我轻薄的举动,以外交礼节来说,确实非
常不适当,不过由于伊斯塔与我国的恶劣关系,这种举动反而为阿里布达争了点
面子,很多老百姓和军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丝的裁赃,让人们起
了不当联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为民族英雄。

  嘿嘿,说来好笑,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杰,抗战英雄、救难英雄、执法英
雄……这么多的英雄之中,却只有民族英雄最是好当,只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
随便干点可笑的丑事,都可以成为民族英雄。

  不过,英雄也没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贪小便宜的结果,往往是因小失大,
尽管萨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开场合上,我这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是
应该被谴责的。

  就在伊斯塔贵宾入城后的一个时辰,由国上陛下授意,以冷翎兰为首,七名
军部高阶将领所组成的临时会,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这种速
度,那真是我国之幸。

  会议里,七名长官目标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个时辰,过程真个是狗血淋
头、呼天抢地,末了还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国家蒙羞的行为。

  如果说,我从来不把别人的话当话,什么谴责都看成是屁一样,那么月樱的
反应,就比任何实质责怪更令我心惊。

  没有责备,也没有提起那件事的相关话语,月樱只是像平常那样微笑着,轻
轻与我说话,甚至还问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于对她的了解,我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在那双黯淡的眼眸中,月樱
表示了她的难过与失望,因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这么轻薄无行。

  在短暂的一瞬间,我有了想要诚恳道歉的打算,不过一股毫没由来的怒意,
让我打消主意,更说着与本意完全相反的话。

  我问月樱,如果她觉得不开心,对我不满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月樱姐姐先是说没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问,她终于改变了
表情,出现了一丝罕见的阴霾。

  当天,我们姐弟两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气氛的低沉,是我们重逢以来所不
曾有过的。

  而当我负气离开,才刚要回侯爵府,就被国王陛下的密使拦个正着,领到宫
中密室,国王陛下看到我就劈头骂,说我今日的举动不妥之至,开罪该死的伊斯
塔人不是问题,反正我们早晚也要与他们沙场相见,不过若是因此让长公主对我
有恶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亏一篑了。

  怒气冲冲地说完这些,国王陛下又像个正要嫁女儿的死老头一样,哭丧着脸
对我说,他有多么担心女儿,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他的女儿救出来。

  烦归烦,我还是得摆出一副忠勇不辞的模样,赌咒发誓完成任务,还顺带讨
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兰公报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线索,没了与月樱姐姐接近的
机会。

  而当我把这些问题部处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时,眼前则出现了一个不良
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樱夫人谈了半天,最后就是这样子不欢而散?”

  听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作了个交代,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很狐疑地看
着我,道:“贤侄啊,时间紧迫,你放着该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
啊?”

  “话不是这样说,大叔,我认为……”

  “认为什么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这次和平会谈结束前,让月樱夫人
与莱恩大总统离异,留在阿里布达,她就要继续回去过苦日子,你也只能端着汤
碗叹气了。”茅延安道:“事情迫在眉睫,就只有你这小子做事不知所谓,这几
天还在与月樱夫人闹脾气,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目标啊?”

  大叔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来我从没学过引诱异性,初学乍练,效果
不是很好,偏生月樱姐姐是我最敬爱的女性,与她相处时,很自然地卸下心防,
连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为收敛,没有平时的一半灵活。

  这样的情形,对我十分不利,眼见时间一天短过一天,进度却遇到重大瓶颈,
确实是很伤脑筋啊……

  与月樱姐姐闹的别扭,会成为当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赢
得她的芳心。

  “事情虽然麻烦,但贤侄你也别泄气。—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两人合力,
就连阳萎绝症都可以克服,区区一碗月樱汤,何足道哉?”

  “你对我的鼓励,我很感谢,不过下次最好换一个表现方式。我承认你说的
有道理,所以我们把问题倒回头来想想。”

  把事情回归基本面,要把一对夫妇搞到离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
让他们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结为夫妻十二年,长公主肯定知道莱恩在外搞基,所以揭发他是没用的,
何况除非他在阿里布达偷偷嫖男妓,否则我们想要捉贼捉赃,只怕十分困难。”
我道:“但是把事情倒过来就简单了,只要我们亮出长公主外遇的证据,莱恩。
巴菲特不可能没有反应。”

  “真的会有反应吗?他可是个搞基的基佬啊,贤侄你不觉得他……”

  “什么话?你歧视基佬吗?搞基是搞基,绿帽是绿帽,这两件事情怎么可以
混为一谈?你想想麦里的兽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性生物……就算是爱搞雄性生
物的雄性生物,遇到绿云罩顶的反应还是大同小异。百里雄狮一向自负英雄了得,
要是发现给人送了一顶绿帽戴,马上就会离婚,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贤侄你似乎应该考虑一下,被怒火雄狮杀人灭
口的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出现,我们最好如此如此……”

  虽然是我在主导议题,不过看他附议得如此之快,还是有几分愕然,我皱眉
道:“大叔,听说莱恩大总统对你礼遇有加,怎么你现在背后捅他,捅得这么不
遗余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本以为,茅延安会说什么“当然在你这边”之类的老套回答,没想到他的
回答极妙。

  “我是一个艺术家,哪边可以看人喝汤,我就往哪一边去。莱恩那边的汤味
太怪,偷看时一不小心,连自己都会变成汤头,还是站在你这边比较保险。”

  这样谈了一会儿,最后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可是要让月樱夫人外遇,造成他们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决裂,那又
该怎么着手呢?这些时日我为你绞尽脑汁,什么方法都想过了,但还是不知该如
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语,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剑士造型,看来还真是忧郁,单看他这
个表情,还真是让人弄不清楚,到底谁是当事人?

  “别想太多了,我不会……”

  急忙把那句“我不会给你机会抢我汤喝的”咽回去,我在茅延安肩头一拍,
几乎是狞笑着说话。

  “哼哼哼,既然敢对大叔你夸口,我当然有准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一条
妙计,包管能够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来,有无数的奇女子都是败在这条妙计
之下。”

  “什么妙计?”

  “一条非常古老、非常传统,却非常有效的方法……”用很冷静的语气,我
一字一字地正经说道:“生。米。煮。成。热。饭!”

美堂蛮 2010-5-28 18:33

[b][font=宋体][size=4]


           第十卷 第五章 淫心壮志[/size][/font][/b]

  “又在胡说八道,这个方法能用的话早就用了。”

  听我很得意地说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后,茅延安似乎不表欣赏,只是皱眉
道:“我记得这主意我上次提过,而贤侄你当时说,不喜欢背后一棒子打昏女人,
拖到暗巷就上,怎么现在……”

  “我确实是下喜欢那样,不过山不转路转,要学人家喝汤煮熟饭,不是只有
背后打冷棒一种方法,一壶好酒、一杯醉人的饮料,同样可以达到效果。”

  “那就是要下药的意思了,我上次也提议过,下过那时候你明明说……”

  “不管我那时说了什么,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有时间压力、业绩压力,
没办法很有情调地慢慢来,还是先快刀斩乱麻,造成既成事实,一切就可以迎刀
而解。”

  我并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话一讲完,一个小磁瓶就出现在我手里,把瓶盖拔
开后,熟悉的气味迅速刺激着嗅觉。

  “喂,贤侄,身为你的长辈,看见你有这样的壮志雄心,是很替你高兴啦,
更少以后不用偷偷拿你的春药,到你面前帮你激励斗志,下过春药这种东西,我
们彼此知道就行了,你不用一直打开瓶子,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怕对我们两个
都不好。”茅延安捂着鼻子,道:“但大叔我还是有个疑问,这些天下来,虽然
你没有明白说,可是我仍旧能看得出,月樱夫人对你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女人,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

  “没错,我不否认,月樱公主在我心中的地位很特别,是一般女人没法相提
并论的。”

  茅延安是个聪明人,和我走得很近,迟早也会看出这一切,所以我没有必要
虚言否认,但他还是弄错了点东西。

  “可是,不管月樱姐姐和别的女人比起来,有多么特别、多么重要……她终
究还是一个女人。”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我的意思,但至少茅延安可以。他只稍稍沉默一下,
就问道:“贤侄,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可以将之认定为你歧视女性的证据吗?”

  “当然不行,我百分百肯定女性的办事能力,你怎么能说我歧视女性?”

  “可是你刚才这么说,明明就是……”

  “一般所谓的歧视女性,是指男性对女性的优越感过度膨胀,这样才是歧视,
但我可没有这种观念,在我看来,女性的价值与地位,应该比男性要高,所以我
不算歧视女性,反而是个跟得上时代的好男人。”

  茅延安皱眉道:“似懂非懂,请问何解?”

  “你真是麻烦,这么简单也需要解。算了,我用浅显一点的方法来做比较,
这样你就懂了。”

  刚要开口解释,我忽然觉得茅延安的样子很怪,因为他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课
的好学生,下但全神贯注的看着我,还拿出了笔记本,这点不能不说是很有趣。

  “我们简单比较男人和女人。大叔你是男人,冷翎兰是个女人;你会呼吸,
她也会;你可以学武功相魔法,她也可以;大家都有两只眼睛一只嘴巴和手脚身
体,从这个角度来看,男女应该完全平等。”我道:“但是除了这些,我可以上
冷翎兰,却不能上你,你们两个对我的利用价值,就在这里有了很大的差别。虽
然我可以上你母亲,也可以上她母亲,不过加减算一算,她加工之前的利用价值
还是比你高。把这个结论泛用套在所有物种上,女性比男性来得可贵,所以我绝
对下会歧视女性。”

  虽然我不认为这逻辑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一定岁数以上的中年大叔,冲击
威力还是很强,茅延安的表情,看来就像足吸足了毒气一样。

  “唔,古代的哲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现在很想去死的心情,大概就
是那个样吧。不过,以前有人提出唯物史观,贤侄你这种用性来衡量一切的看法,
大概就算是唯性史观了,每个人有权用他的价值观去看世界,可是,这和你对月
樱夫人……喔,我懂了。”

  茅延安不是笨人,所以我想他最后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事情无关乎男女性别,在我而言,人们只是以“有用”、“没有用”来分,
或许某些女人比较特别,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特别有用的女人,在我需要做正事
的时候,不会影响我的做法。

  月樱姐姐对我有着特别意义,在我心里的某个部分,她的存在比阿雪还要巨
大,然而,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上的美丽女人……

  “既然决定要做了,我们就来研究一下吧,虽然你不需要多个老淫虫在旁偷
看,但这么大的事情,多—个把风的总是安全点。”

  茅延安好象很有感慨似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肩头拍了拍,道:“不过,听你
这样说完,大叔还是希望以后有一天……或许有那么一天吧,会有某个人让你很
用心,很想要去保护、呵护,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会发现另一种人生乐趣也说
不定。”

  看茅延安拍着我肩头,一副哀声叹气的样子,我把他的手拨开,冶笑道:
“少来了,明明是不良中年,干嘛突然学人说诚恳话?你只要维持平常那种居心
叵测的样子就好了。或许、可能、说不定,才一句话你就用了三个疑问词,连你
自己都不肯定的东西,鬼扯什么?”

  说来有些奸笑,但我和这个不良中年之间,确实有某种超乎语言的默契,被
我这样嘲弄,他也下生气,只是摊摊手做无奈状。

  不过,尽管茅延安有着一双慧眼,但还是有些事情,是他所不曾看出来的。

  自从与星玫发生关系,我的人生被扯入另一轨道后,接踵而来的事端,渐渐
影响了我的价值观,之后在姜里血战、雾谷村事件中,我做出了以前不曾想过的
事。

  不顾生死地保护着阿雪,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和永远失去这个小狐
女相比,我的生命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拥有的本身,却是一种失去。这种开始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并不喜欢,
它让我觉得自己很……软弱。

  重遇月樱姐姐时,满心喜悦的我并没有想得太多,接获国王敕令后,也只是
专心执行任务。然而,与她之间发生的摩擦,却让我察觉到某些不妥。

  月樱姐姐和龙女姐姐其实很像,依照她们的思路,我必须要做一个比莱恩。
巴菲特更杰出的英雄豪杰,才能够得到她们赞许的目光。但我并不是那样子的英
雄:水远也不会是。而且在经历的事情渐多后,我更深深感到当个英雄的荒唐,
为什么非要成为那种人呢?

  如果永无希望走向光明,但想要得到的占有欲又如此强烈,那我该如何是好
了?

  其实,人生就是一连串的选择题。

  我的心、我的意志,不允许丧失自我,如果得到某样东西的代价,是丧失心
的自由,那么我会在意志失守之前,先行放手……或是反噬。

  直觉告诉我,我这个决定不会有错。过去的迷奸、强奸经验太多,我甚至半
点罪恶感也没有,但所意料不到的是,仅仅不到两天之后,我就发现这真是错得
最离谱的一个决定。

  总之,尽管个性上的缺点很多,但我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在下了决
定的第二天,就立刻采取行动。

  为着前日的口角,我很诚恳地向月樱道了歉,表示自己的言语不当,姐弟两
人谈谈笑笑,像是全然不存芥蒂。然而,月樱的慧心极其敏锐,她与我都感觉得
出,有某种看不见确实却存在的裂痕,慢慢在拉远我们姐弟的距离。

  如果让这道裂痕浮上表面,那我就麻烦了。因为裂痕而产生的戒心,将是我
行动的最大阻力,所以事情必须在那之前就有结果。

  抱着这样的决心,我向月樱提议,姐弟两人偷偷来一个微服旅行,作为我对
她的道歉礼物。

  自从月樱回国,虽说在我相大叔的陪同下,每日游览萨拉风景,但周围总定
跟着一大堆人,众目睽睽,感觉甚是拘束。

  我所知道的每一个公众人物,部对“微服”这种事很感兴趣。无论是改扮出
巡,或是微服嫖妓,每个人都有需要隐私,需要私底下喘口气的时间,更何况是
月樱这种不喜喧嚣繁杂的个性。

  能够不受打扰,完全忘记第一夫人的身份,痛痛快快在阳光下的萨拉城里奔
跑,挑家僻静的小馆子暍个茶、用些点心,像少女时代一样纵情大笑,这样的冒
险之旅,彻底摸准了月樱的个性,我提出来后,她只犹豫了短暂片刻,就忙不迭
地点头答应。

  诱拐总比绑架简单,没有获得当事人首肯,我可没本事杀进驿馆抢人出来,
月樱姐姐这一下点头,整件事情最难的部份就摆平了。

  保安工作是由我负责,在我的安排、茅延安的护航下,很容易就制造了一个
空档,让所有婢女、护卫以为月樱在驿馆内歇息,而她本人事先换装改扮,由茅
延安偷偷从后门带出来,再与我会合。

  一切就这么约定妥当,我回到伯爵府后,刻意好好睡了一觉,为着明日的壮
举养精蓄锐。这是我基本的计划,不过,很多时候要把计划贯彻实施,并没有那
么容易。

  “哇!”

  从梦中惊醒,我瞪大眼睛,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想到刚才梦里的情境,真
是觉得毛骨悚然。

  “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怪梦?”

  还真是一个怪梦,我梦到我和月樱在一起,她口中哼歌,拉起裙摆、踩着莲
步,翩翩起舞。奸怪,一向优雅高贵的她,怎么会跳那种民族舞蹈?更怪的是,
我们居然是在伯爵府的屋顶上,没几下工夫,月樱就踩破屋顶,和我一起摔了下
去。

  怪梦还不只这一个。撇除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像不谈,最后一个梦境特别荒唐,
我拉着月樱赶回爵府,她在路上居然对一头大牯牛作鬼脸,当那头大牯牛狂性大
发,她居然还一拳打在大牯牛的左眼,然后才笑着与我满街逃跑,闹得整个市集
一片大乱。

  感觉很荒唐,我记忆中的月樱姐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却又很真实,
因为月樱那种前躬后仰的开怀大笑,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下过有件事情想不
出来,就是我在梦中狂奔时,右手被月樱拉着,但左手好象又拉着什么……脏兮
兮的,难道是条死狗吗?

  算了,下想这些,今天还有大事要干,给一个怪梦困扰,太莫名其妙了。

  清醒过来,我转动身体,把目光从上方转到旁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一具
雪白丰满的赤裸女体。

  每天早上清醒,睁眼都能见到一具不知名的女体,这是很多男人共同的梦想,
听福伯说,爷爷以前每天睁眼后,第一个开始思索的,就是眼前那双圆嫩美乳的
主人到底是谁?

  变态老爸也是个男人,但他有着什么性生活,福伯和我都不得而知。每天早
起后认乳房这种香艳风格,似乎与他不合,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我,只能含泪期望
他不是清醒之后,先思考旁边这具女体,是女人亦或是女尸?

  我当然希望有爷爷那样的艳福,不过这不可能,因为当我确认自己睡在爵府
的寝室,这具美妙裸体的主人是谁,答案只有单一选项。

  从背后看去,可以很清楚看见葫芦状的纤细腰身和圆翘肉臀,加上那个硕大
到不会被背部掩遮住的雪白巨乳,除了我的小徒弟阿雪,还会有谁?

  昨晚虽然我打定主意,要早早休息养神,但是临睡前给阿雪摸上床来,似乎
是搞错卧室的她,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上躺,又肥又白的屁股,在我胯间来回摩赠
的结果,就是—个男人欲火如炽,不顾她的娇声讨饶,在她紧窄火热的肛菊里,
反复恣意发泄。

  “要命,昨晚搞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幸好没有软脚……等一下还要干正
事,一定要找几瓶东西来补一下……”

  想从床上下来,不过看见眼前圆滚滚的美臀,忍不住伸手爱抚。柔嫩的肌肤,
比上好的瓷器更白皙细致,每次部让我爱不释手,喜欢一下一下地拍打。

  (不行,再玩下去就耽搁正事了……)

  以极大的定力,我试图离开,但起身的动作却闹醒了阿雪。

  “嗯,师父你早……”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阿雪的声音中,满是尚未清醒的慵倦,可爱的模样,像
极了一头懒洋洋的小狐狸。

  昨晚使尽浑身解数,让我在她身上发泄了几次,好不容易才能阖眼休息,现
在正是最疲惫的时候,换做是别的女人,这时候一定会倒回去继续睡,下过,阿
雪在这方面,是个很有“教养”的小女人,即使意识还昏昏沉沉,却自动伸手到
我胯间,很熟练地用柔软的掌心,搓摩半硬的肉茎。

  “啊!阿雪,不是这样……今天、今天不用……啊……”

  我的拦阻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事情更糟,昏睡中弄错我意思的阿雪,只以
为我今天兴致大好,要玩丰盛一点的花式,就半眯着惺忪睡眼,把手放到我肩头,
让我躺平下来。

  因为意识不清,阿雪的大力气让我根本没有挣扎机会,就被按回躺平在床上,
跟着地伸展大腿,跨坐在我腰间。

  身为孤女,阿雪有一样很特殊的绝活,当她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灵巧地在
我的肉茎上来回挑弄,那种又痒又刺激的触电感,很快就让半硬的肉茎铁立如枪,
高高举起。

  阿雪调整了一下位置,沉腰坐下,硬挺肉茎进入了紧窄的肛菊,仿佛被一个
火热的铁箍套住,又紧又烫的感觉,立刻就让我深深迷住,忘记了本来目的。

  事情至此,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两手一推,让阿雪稳稳地挺直了腰杆,
高耸肥硕、如白瓷海碗倒扣的大乳房,立刻占据了视线,随着我们的插送,来回
晃动。

  如果说邪莲、织芝的摇胸,可以用乳波来比喻,那么阿雪H罩杯巨乳所给我
的感觉,就像是恕啸的海涛,近距离看来,更是有着涌潮溃堤的冲击性。

  经过长时间的开发,幼嫩的肛菊像另一个嘴巴,紧紧吸住我亢奋如钢的肉茎,
几乎没留下空隙。迂回的膣道里,残留着昨晚喷出的残迹,在频频抽送中,维持
着湿滑。

  激烈的交媾,阿雪终于醒了过来,很快地又迷失在狂喜的欢愉中,发出娇媚
的呻吟,充满弹力的大白屁股,开始剧烈挛缩,双膝也抖动起来,甚至一下下抬
抖腰臀,迎着我的抽插,让肉茎前端一再探索着她的肛菊深处。

  我一手轻轻抚摩着阿雪的巨乳,在赞叹她乳房浑圆雪白之余,也惋惜里头没
有分泌奶水,下然倒是可以趁机补一补元气。

  阿雪眯着眼睛,纵情呻吟,—手下住抚按着纷乱的长发,狐尾则随着抖动而
摇摆,不住扫在她的雪臀、我的大腿上,制造新的刺激。

  终于,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一阵猛烈的快感由胯间升起,化作一股汹涌热浪,
频频射进她肛菊的最里头,阿雪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很不安似的急切索吻。

  就晨间性爱的经验来说,今天算是不错了,不过想到即将要实施的大计,我
就悔恨得想要呼天抢地。连带昨晚在内,我等于是已经发射了四次,下床落地的
瞬间,甚至觉得有点头昏脚软。

  我不怕这样的纵欲会伤身,却很担心这样会影响我今天的表现,看来等一下
与月樱姐姐会面之前,不先用点强精药物补一补是不成了。

  “阿雪,你睡一下,晚一点还要上课……不过真是太累的话,今天就休息吧。”

  阿雪的体力不错,过去甚至可以用精力过剩来形容,但自从雾谷村事件,她
成为数百亡灵的宿主后,体力与精神明显地有差,加上短时间内连续四次激烈的
交媾,现在娇躯满是香汗,整个人累得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

  顺手帮阿雪拉过薄被,盖上她赤裸的娇躯,免得着凉,正要离去,她轻轻抓
着我的手,呢喃了一声。

  “思,师父:……你要去哪里啊?”

  “没什么,师父今天要去迷奸女人。”

  “喔,师父加油。”

  太过没有戒心的结果,我很自然地把话脱口而出,才要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老
实,阿雪已经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重新又睡回去。

  “嘿,真是个傻妞。”

  虚惊一场,我心中一宽,看看天色不早了,急急忙忙出门,赶往约定地点。

  离开家门前,当然没有忘记到自己的炼药房去,抱了一箱东西出门。

  箱子是用薄木片仓促钉成,没有什么重量,箱子里是十二个指头大小的白磁
瓶,内中装盛着蜂蜜色的稀稠甜浆,是我调出来的强精剂,取了一个没新意的古
名“活力颂C”,效果主要是固本培元、强精补身,服用后会有轻微的亢奋,但
不至于催情乱性。

  毕竟,事情可能有变数,我也不是一见面就打昏月樱姐姐,拖到暗巷去搞,
如果我事先就猛灌催情春药,搞得两眼通红,气喘如发情公牛,中途却发生什么
意外,我满裤欲火没处发泄,那就很凄惨了。

  话虽如此,在路上行人眼中,我一定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因为我一面走路,
一面不停地把瓶子里的液体往嘴灌,然后顺手掷出空瓶,再开一瓶暍光,脸上还
不住浮现淫秽的邪笑。

  强精剂的效果不强,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被霸道的补药掏空身体,犯上用药
者的大忌。不过今天情形特殊,我也只有把本来该温补的强精剂,一股脑地给暍
下去。

  咕噜……咕噜……十二瓶强精剂像开水一样暍下肚子,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
好象有一团熊熊火焰在小腹燃烧,满满的活力在血液中流窜,本来已经很疲惫的
胯问,迅速充血变得微硬,让我有信心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当我赶到与茅延安约见的地方时,他已经在那里等了。一身红袍长衫、戴着
墨镜的他,静静扛剑站在那里,像一座稳固的岩山,让人觉得信赖可靠,完全忘
记他曾淫笑兮号偷拿我舂药的不良纪录。

  “喂,大叔,我刚刚发现府里的药又少了,是不是你……”

  “别大声说话,现在可别引入注意啊。”

  茅延安小声地提醒我,而我也发现—路上的气氛不太对劲,听他这一解释,
才知道昨晚出了事。

  就在昨晚,萨拉城里连续发生几件命案,有五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离奇
死亡。有的是被切开喉管,放干了体内血液、有的是全身萎缩,肌肤枯黄,给吸
干了精气、有的直接被生剐出子宫,死状极惨。五名少女全是处女之身,但其中
两人死前有明显被奸淫过的痕迹,另外三名则是直接死亡。

  萨拉城在冷翎兰多年经营下,说不上是金汤铁桶,但所有的淫贼早就绝迹了,
寻常贵族子弟,还敢倚仗权势,偷偷淫辱妇女,冷翎兰忌惮盘根错节的权贵体系,
只有忍气睁只眼闭只眼,但对于外头来的淫贼,可是下手不容情,一犯事就是分
尸示众。

  现在发生这种女性破虐杀的案件,不用别人多说,我最直接的念头,就是这
些案子的背后,有着术者在行动的迹象,尤其是修练黑魔法的巫师。

  年轻的处女,在黑魔法修练中,是一种泛用性很广的素材。初夜之血、处子
真阴,乃至于未曾沾过男性精气的子宫,都可以作为施法的触媒,每次发生狩猎
处女的连续案件,人们都会想到,是某名巫师为了修练黑魔法,开始搜集祭品。

  六色系魔法中,黑魔法是最常使用生命、鲜血作为祭礼的术法,说到黑魔法,
人们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伊斯塔,如果是平常时期,负责萨拉治安的城防军,早就
宣布案件与术者有关,全面缉查萨拉城内的黑魔法巫师。

  偏偏伊斯塔人昨天入城,又与我们发生冲突,现在爆发这件案子,任何人都
会联想到驿馆中的伊斯塔巫师,推测他们是为了报复在我国境内受袭击,进入萨
拉后,就干出凶案来报复。城中百姓如果人人都这样想,一场暴动就免不了了。

  现在正值大会期间,诸国关系必须维持和平,更何况没有真凭实据,焉知这
下是某个势力的挑拨阴谋?

  我敢打包票,此刻的冷翎兰,肯定一个头两个大,不但要设法查出凶手,还
要派兵预防暴民去扰乱驿馆。

  “没问题的,小心一点就可以了,城内可能会因为这样乱一下,更方便我们
今天的计划。”

  “你自己看着办吧,值班的守卫我已经搞定,月樱夫人和我们约在这里,应
该马上就要到了。”

  茅延安才—说完,月樱姐姐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为了今天的微服出游,她
特别做了打扮,头上还蒙了纱巾,我们险些没认出她来。

  因为要出游,月樱姐姐不再盛装打扮,而是改以普通平民的穿着。

  凹凸玲珑的娇躯,被包裹在V字领的白色背心里,浑圆而白皙的酥胸,挤出
一道乳沟,若隐若现,肌肤雪白细嫩,纤纤柳腰下,是一件白色的长裙。

  由于是纯丝织的质料,裙子显得有点单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双美腿匀
称修长的轮廓,玉足上穿着一双典雅的白色凉鞋,露出的白嫩小脚趾,十分的可
爱。尽管用纱巾掩住丽容,又挽了个朴素的发型,不过仔细看去,除了那种独特
的高雅气质,还是感觉得到一股成熟、清丽,充满女人风韵的妩媚。

  刹那间,我全身血液往两个方向窜走,鼻孔与下身,而大量失血的脑部,只
剩下一个念头。

  (爽到了,今天一定要大干一场……)

美堂蛮 2010-5-28 18:34

[b][size=4][font=宋体]


           第十卷 第六章 陋巷之危[/font][/size][/b]

  见到这样的月樱姐姐,那种神驰目眩的迷醉感,又险些让我不能自控,忙抓
着旁边的茅延安,低声问话。

  “喂?这身衣服哪里弄来的?你是负责安排她偷溜的人,一定知情。”

  “月樱要我帮她找点普通人穿的衣服,我就帮她找了这一件,够养眼吧?”

  “神经,我们是要掩人耳目啊!穿成这样,算是微服出游还是钓男人?”

  “当然是钓你这头小色鳖了,给你机会养眼一下,你该偷笑了。”

  我正要反驳,月樱已经来到我们面前。

  “久等了,谢谢你们,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很期待呢。不过,这样子不说一
声就离开,真的好吗?”

  月樱总是先为着他人着想,毕竟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牵连到会遭受责罚的
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我和茅延安当然是连忙拍胸担保,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绝对不会有问题。

  要和美丽的长公主逛街游玩,当然不需要带一个碍事的写生狂,所以茅延安
很有义气地被牺牲掉,负责稳住驿馆内的情形,不让人发现月樱的离开。

  尽管在我的充足准备下,这趟旅程的终点,绝对是某张不知名的床上,但是
我总不能立刻就拿迷药弄昏女伴,还是得先带她去逛逛街,吃吃暍暍之类的。

  然而,把话说回来,其实男女之间的事,也就是如此,吃暍逛街,然后上床,
前头是过程,后面是原始目的,我今天所要做的事,只不过是把过程缩短,逛一
天就上床,节省时间与成本而已。

  什么事情都交代完毕后,我和月樱一起开始厂今日的微服之旅。她以前很喜
欢逛一些市集上的手工艺品,也对一些摊贩小吃很感兴趣,这些地方由于人多复
杂,护卫人员不敢让她成行,所以我将之列为今天的主要观光景点。

  以一个国际性都市的规模,萨拉虽不能与金雀花联邦相比,但也算是相当多
元化的一个大都市,市集上各国的货品交易流通,在限定的通商时间内,显出十
分繁盛的风貌。

  城东市场的云阳大街,十二年前月樱离开时,是萨拉城里手工艺品的集散地,
很多外省来的小贩都会到这边摆摊子,但是时过境迁,经过十二年的发展,那边
已经变成许多随身饰物、兵器配件的商店街。

  换上普通粗布衣裳的月樱,一开始是跟着我的带领,后来却抢在前头,这个
摊子看看、那个店铺逛逛,像是回复了往昔的活力。

  月樱不曾习武,体力也不是很好,跑逛了半时辰后已经显出疲态,但眼神中
的喜悦与轻松,绽放着一种旺盛的生命光辉,仿佛把温室中的高贵花朵,拿来接
受阳光的温暖照抚。

  看见这样的眼神,我也很高兴,遗憾的是,月樱的眼神里有几分感叹与唏嘘,
这是每个多年后重游旧地的人,不能避免的情怀。

  以前,这些饰物只是不值钱的低价品,但是随着阿里布达的尚武风气日盛,
追迹者由金雀花联邦、伊斯塔两国带入新技术,人们才发现,这些饰品除了美观,
更有很大的实用价值。

  走在街上,店家门口展示着新款式的护腕手环、悬腰佩玉,那些都只是上色
的模型,真品必须进店选购。模型往往都是一个款式挂一长串,让顾客知道这款
式有哪些颜色可选,下方还会有纸条标示。

  “老板,给我看看这一块老银腰坠……恩,防火率两级半、防水率两级半,
真是有够烂的,你们卖这种东西,是当饰品卖还是当童玩卖?”(童玩:儿童玩
具)

  “客人,这只是腰坠,不是盾牌,而且是工厂一次大量生产的货色,效能是
比不上手工,但是价格很便宜啊,你看我们的标价,才两万阿里,一次购买大量
或是用金币付现,还有折扣优惠,童叟无欺啊。”

  “不要。你的效能只有两级中,连起码的圣光加持都没有,要我花两百银币?
太黑心了,我要去别家店看。”

  “客人,别这么说,不然你看看这一枚猫眼石戒指吧,是仿大马士革魔戒造
型,价格……”我并没有要买东西,只下过是翻翻这些饰物,与月樱一起享受逛
街选购的乐趣而已。

  近年来饰物市场之所以如此抢手,交易价格持续往上攀升,是因为当年金雀
花联邦刻意帮助,与我国相互交流,用魔法铸造的相关知识,换取如何让羊奶、
牛奶在常温下搁置三十天而不酸臭的技术。

  目前实战中的两个主流,剑与魔法。武者不擅长远距离隔空攻击,魔导师在
近身战上始终是吃亏的一方,由于先天限制无法突破,所以只有在后天装备上下
功夫。

  武器商人为了能赚到两边的钱,就在铸造技术上一再研究突破。魔导师使用
的袍子、法杖,开始附加上敏捷、吸取魔力转换为打击力的效果;武者所装配的
盔甲、盾牌,也出现了抗属性攻击的异能。刚开始的时候,尽管这些异能防具的
效果,就像添加营养物的养生饮料般微下足道,但却已经使得人们趋之若鹅,连
忙抢购,武器商人个个赚得盘满钵满。

  异能武器、防具的优劣,在于制作时的技术,并不是身上穿戴得越多,效果
就越好,有时候穿得太多,彼此间还会产生排斥。但人们为了追求安全,总是贪
婪地拼命往身上穿戴,无奈一个人只有两只手,盔甲也下可能穿两件,所以在武
器、防具市场开发饱和后,商人们把主意动到饰品方面,把原本的工艺品赋予新
价值……还有新价格。

  阿里布达的市场,主要是传承金雀花联邦的风格,但商人们为求后来居上,
重金悬赏追迹者由伊斯塔窃取技术,终于发展为足以与金雀花巧匠们分庭抗礼的
局面。

  “大街上最红的两家,是街头的鸣玉阁,是从军械市场横跨过来,生意做得
很大;还有街尾的宝大祥,由珠宝饰品生意做起,后来转投资成功。这两家都是
金雀花联邦的分店,有独立技师专门研发生产,比一般的工厂量产货色要好,价
格也贵得多。至于姐姐你以前很喜欢的那家霁月斋,虽然是本地产业,不过因为
老板与伊靳塔人走私被查获,已经倒闭很多年了。”

  当我们把云阳大街逛过一遍,我找了一家手艺不错的小酒铺,带月樱进去谈
天休息。这个店家位于小巷,并不起眼,又不是用餐时间,我们进去时,店里头
只有三五个客人在闲聊,其中一桌是一个带着鹦鹉的男人和几名小妞,看了就知
道,是借着大谈玩鸟经在泡妞。

  我选这家店,当然下是为了来这里听玩鸟经。这家店在台面下很有名气,有
一个当朝权贵组合的俱乐部仿后台,只要加入会员,每当带女伴到里头喝酒时,
酒保就会看顾客的手势,适当在酒里头下药。

  加入会员要缴纳重金,以前我当个低阶军官时没钱可付,但爷爷以前流浪冒
险的笔记里,有几味特殊香料配方,能使酒液香醇可口,我就用这些香料配方换
取特权。

  一进店,由于店里没有熟人,我们又坐在角落,月樱把面纱取下,让脸颊透
透气,当我点好葡萄酒与鱼肉烧烤的料理,也做了手势,要酒保帮我在酒中下迷
药。

  在酒杯送到月樱面前时,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妥的感觉,好象有某件很重要的
事情被我遗忘了。我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大概只是担忧月樱会察觉酒里有什
么不对吧。

  月樱似乎没有察觉,在料理端上后,一面将拧檬汁轻洒在烤鱼上,一面端起
酒杯,嗅着气味,并不入口。

  我有点焦急,不动声色地问她为什么不暍,月樱笑着说,葡萄酒就是要先闻
闻香气,下然就浪费了酿酒之人的心血。

  我管他什么酿酒鬼的狗屁心血,之前连灌十二瓶强精剂的效果已经显现,此
刻在硬裤裆里,等待着纵欲发泄,但如果表现得太心急,又怕给月樱看出什么破
绽,只好忍着胯间的欲望,强颜欢笑。

  不过,和一个太了解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尽管我形
若无事,月樱仍以直觉察觉到不对,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地说话。

  “小弟,你有些事情瞒着我喔。”

  “开玩笑,姐姐,我怎么会瞒你呢?你是我的好姐姐啊,倒是有些事情,说
起来还真是好笑,姐姐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些怪梦,说出来还真怕会吓坏你。”

  用这句话当开端,我把昨晚的梦当玩笑说了一遍,月樱显然不觉得这笑话有
什么奸笑,听完之后白了我一眼,道:“我听说,心理上承受很大压力的人,常
常会作一些很奇怪的梦,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压力很大吗?”

  “姐姐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图谋不轨的坏人吗?我心中坦荡荡,何来压力之有?”

  “说谎,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没有诚意的样子。你特别带我来这家店,一定有
什么目的。”

  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为了让月樱早点把那怀酒给暍下去,我只有打哈哈混
过去。

  “哈哈,姐姐你真聪明,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

  “强奸!我要强奸你!”

  旁人或许很难想象,当时我面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正要以最诚恳的态度说
话,却忽然粗声粗气地冒出这一句真实企图,背后吓出一身冷汗,而月樱在一阵
错愕后,笑得伸手捂嘴的情形。

  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我,也不是天上的神,而是附近那桌的该死鹦鹉,不知道
发了什么鬼疯,突然冒出这一句来,弄得我表情尴尬,进退不得,而那一桌的几
个男女,还在事下关己地吃吃淫笑,说什么“你养的鸟好色”、“我养在下面的
鸟更加好色”、“你带我来这里是下是要强奸我”、“桀桀,我要用酒迷奸你”
之类,简直令人发指的鸟话。

  那个男人倒不是只有说说而已,他也向店家打出手势,要求来一杯下药的酒,
下过他并没有发现,盛怒的我也同时打了个手势,要酒保给他也送一杯下药的酒。

  小时候妈妈没有教好,下要在外面随便乱吃东西,真是件悲哀的事。当他因
为女伴倒下,露出得意的淫笑,笑容立刻在脸上僵住,跟着也倒了下去。

  聒噪的家伙们睡着了,我却必须维持笑脸,等着月樱把酒暍掉,期间我们谈
起刚才的逛街,当我谈到大街上的店家,月樱也提起阿里布达的人才。

  “我在金雀花联邦时,好多次都听人提起,阿里布达这两年出了一位名匠师,
是一位半精灵女陆,叫做织芝。洛妮亚,虽然是新人,但手艺比几个知名大工坊
的档手更好,已经成了各国挖角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国也不是没有人才呢。”

  突然提起织芝,我心头一惊,不过表面上形若无事,淡淡回答这位名匠师已
经被冷翎兰特别保护,我没机会见到。

  “不过,还真是有些感叹呢。”月樱轻轻说着,美丽的脸庞,浮现了几分伤
感。

  “我比较喜欢以前那样,人们只是卖些单纯的手工艺品,没有实用价值,单
纯欣赏手艺的美。为什么每一样东西最后都要被赋予斗争用途,拿来伤害别人呢?”

  “别这么想嘛,姐姐,宅心仁厚是不错,但如果与现实太脱节,日子会很难
过的。与其说这些东西被赋予斗争用途,其实只是增添了实用性,这样想就没什
么了。人们只是做着最符合生存原则的行为而已,又美又实用的工艺品,这样下
是比之前更好吗?”

  月樱想了想,微笑道:“思,也许你说得对,不过,你自己也是军人,最近
又新得了金币赏赐,为什么不买点好的防具护身呢?”

  “这个啊……这些武器、防具在实战中,确实有发挥效果,但长远来看,对
人们弊多于利。我那个变态……思,我爹爹曾经教过我一个基本观念,最优秀的
异能神器,使用时都会吸收持有人的精气,持有人越强,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
越大,两者相辅相成,战无不胜。”

  我随口道:“可是,愿意老老实实磨练武技的人少,希望借着神器一步登天
的人多,商人们从善如流,就开发出效能虽然不好,但不管多烂的人部可以持有
使用的道具,结果成了恶性循环,长时间依赖异能道具的人,最后不管拿了多好
的神器,在高手之前还是不堪一击,战场上死于乱军中的贵族骑士,往往都是这
种人。”

  由于一心只放在月樱手中的杯子,我忘记她并不喜欢听这些修武之道,但在
我说话道歉之前,月樱已经摇手微笑。

  “别担心,我没有脆弱到要让别人在我面前避讳言语,可是,小弟你比外表
看起来更杰出呢,有这样的见识与志气,将来一定能在军部大放光彩,兰兰就要
多靠你照顾了。”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需要我照顾呢,不宰了我就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谁管冷翎兰那臭婊怎么样,姐姐你摇晃那个杯子已经好久了,
我求,求你快暍了它吧!

  正当我瞪着月樱手中的杯子,愁眉苦脸,胯间又火热难熬,突然瞥见的一个
景象,令我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不敢置信地死瞪着十数尺外的巷道门,那道似曾
相识的女性身影。

  给惊讶情绪冲昏了头,我一时间惊得傻了,直到镇定下来,张目确认,却找
不到那抹一闪即逝的女性身影。

  (刚才那个背影是菲妮克丝?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她为什么会出现?又是来
拉客户吗?她这次的目标是谁?)

  自从离开姜里,我就不曾再与这女恶魔碰过面,一方面是没必要,二方面也
忌讳找恶魔来触霉头,刚才那背影只出现一下就找不到,我也不敢肯定,会否当
真是那个狡猾毒辣的女恶魔。

  越想越是不安,我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几经克制,最后还是按耐下住,
决定过去看一看。

  “姐姐,我回来之前,你先别喝酒啊。”

  “咦?为什么?我正奸口渴的说。”

  “因为味道还不够香,要再闻久一点才好暍,总之……就是别暍。”

  匆匆丢下一句话,我跑出店外,左顾右盼一下,朝菲妮克丝消失的位置赶过
去,跟着跑进那个死巷子,却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除了尽头的一堵上墙,一无所
有,更没有菲妮克丝。

  (明明看她是往这边跑来的,怎么会下见厂?难道我眼花?不可能,就算眼
会花,鸡巴也不会错举,那种妖艳媚惑的感觉,除了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有哪
个女人能……)

  这个想法在脑里一闪,我“啊”的一声叫出来,想到了一个与菲妮克丝气质
相似的艳媚美人。

  (要死了,该不会是伊斯塔的妖女吧?在这里碰到就麻烦了,赶快开溜为妙。)

  脑里虽然这样想,但我却没有付诸行动,停住动作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惊讶,
而是为了一股莫名的压力,一种源自于迟缓术之类的魔法压力。

  在魔导师用以对付武者的几个策略中,其中之一是施予迟缓术,压制武者的
反应与速度,趁机发射攻击咒文。我只呆了一下,就发现自己中了暗算,心叫下
妙,察觉到有三个人在身后出现,不怀好意地迫近过来。

  该说太看得起我的地方是,这三名魔导师部是第五级的好手,或许是凛于我
过去的战绩,忌惮我的实力,三人联合出手,用尽全力,两个使用迟缓咒文还不
够,最后一个竟然用了重力制御,三种压力同时间施加在我的肉体上,不堪重压
的骨骼、肌肉,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三人讶然于我虚有大名,武功竟是这样差劲,
连忙收起咒文。

  然而,该说太看下起我的地方是,有一定魔力修为的我,对这些迟缓、压力
制肘,并下如单纯武者那样没有抵抗力,所以当他们松开咒文,靠近到我身边来,
我佯作失去意识,却已经缓过气来,手暗暗握着百鬼丸,用起我最得意的暗算招
数。

  “古老的淫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淫邪之力,
出来吧!淫虫!”念的声音既小,念的速度又快,但当对手换成魔导师,这些举
动就嫌不够,单是唱颂咒文时候的魔力波动,就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讶然往后急
退。

  所幸,我出剑的速度不是太慢,没等他们后退,百鬼丸荡起一片红光,凄美
绝艳,在剑尖赤芒的末端,带出几道细细的血丝。

  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皮开见血,百鬼丸伤到他们了。这几个魔导师都是个
中好手,一面后退,一面祭起了魔法障壁,预防接下来的剑斩、物理攻击,这是
极有作战经验的魔导师手段,可惜得很,尽管我手上有剑,我接下来发动的攻击
却不是剑斩,而是不属于六大魔法系的淫术魔法。

  我把手一抖,顺着魔力的无形轨迹,淫虫就落在这三名魔导师的身上。仅能
抵御物理攻击的魔力障壁,并没有防毒效能,即使他们身上带了防毒道具也没用,
因为淫虫一沾身,体液就影响着他们的行动,之后更见血就钻,只要让淫虫经由
伤口进入血脉,谁也救不了这三个手忙脚乱的牺牲者。

  事情进展顺利,我正庆喜得计,突然间背后一凉……不,是附近整个空间突
然变得冰寒无比,令人冻得直打寒颤。

  这种寒冷的感觉,我似曾相识,阿雪每次召唤阴魂时,周围就是这种让人头
皮发麻的感觉。

  (有很厉害的黑魔导师来了?)

  我弹洒在那三名魔导师身上的淫虫,瞬间就化作缕缕黑烟,往上消散无踪,
这技巧我在血魇秘录中见过,操控阴魂蚀去物体,能做到这般落点准确,挥洒自
如,一定是很高位阶的死灵法师。

  惊讶也只能到这里了,因为我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手脚也动弹不得,险些就
当场失去意识昏过去。血魇秘录中曾说过,伊斯塔有一门秘术,模仿水系忍法里
头的定影术,拘锁目标的生魂,进而影响肉体,封住行动。

  好在,血魇秘录里头的记载,让我能够维持神智清醒,不过也故意装出一副
晕死模样,试图瞒过敌人,尽可能回复行动力。

  事情发展到此,鬼也猜得出来,这些家伙肯定是伊斯塔的狗杂种,最后那一
个出手救人、又制住我的来者,九成就是娜西莎丝。他们似乎怕被我认出,刻意
换语言说话。

  用的语言不是伊斯塔语,不过在使用过黑魔法后,改语言说话这种事,不过
是欲盖弥彰,没有意义了。

  这些家伙在旁边鬼扯一堆,说什么看下出我本事低微,为人却阴险多诈,险
些中了我的暗算;另一个说若非如此,血魇大灵巫一世英明,也不会栽在我手里
;还有一个拍马屁的,说我无耻下流,人已经给定住,失去意识,胯间帐棚还顶
得半天高。

  妈的,男人勃起是碍着你们了是不是?换做是你们,连灌了十二罐强精剂,
又给人用这种类半蹲姿势定住,早就射在裤子里阳萎了,哪能这样子一柱擎天?

  接着,他们谈起对我的处置。这些伊斯塔人似乎也感到棘手,毕竟这里是阿
里布达,和平会议召开期间,真的把我干掉,事情必定难以善了,但是要这么把
我放走,他们又很不甘心。

  我与伊斯塔人之间,有着根深蒂固的仇恨,里面有属于我自己的份,有继承
我那变态老爸的份,还大有可能包含未来的份,只要给他们机会,哪个伊斯塔人
不想生剐了我?

  娜西莎丝一直没有说话,我不能肯定她是否还在旁边,但这时忽然有个低沉
的女性嗓音,要这些家伙弄点催情东西给我服下,效果越强越好,最好是短时间
内没有发泄,立刻脱阳而死的那种,“堂堂万骑长,在条小巷里脱阳而死,这么
耻辱的丑闻,想来阿里布达也不会愿意声张,必是草草了事,这样就很好办了。”

  好办个头,堂堂妇道人家,居然思想这等龌龊阴毒,真是下流透顶,下过我
也无计可施,行动力尚未回复,想挣扎部动不了手指,只能装昏迷地任他们把一
种奇怪的药水,灌到我喉咙里。

  真是报应,平常给女人下药下多了,今天居然给人灌了药,幸好不是阿雪给
人灌药,不然我给人多灌十七八次都弥补下回来。可是,为什么黑魔导师身上会
带着催情春药呢?光是从这件事,就证明昨晚的连续泛案必然与他们有关,擅长
黑魔法的巫师虽然能摄人精血、魂魄,但如果限定条件,要在女性交媾高潮时勾
魂出体,那就必须借助药物了。

  我给灌了东西之后,这些人就迅速离去,当然是没兴趣看阿里布达万骑长脱
阳而死的样子。

  他们离去后,我很快就觉得浑身火热,脑里也乱成一团,心里更是焦急,到
现在都不能回复行动,那该如何是好?不但动弹不得,连眼皮都硬得像是石头,
睁不开来,总不成真要等到舂药毒发,半蹲着在这里精液狂流、脱阳而死吧?

  就算我能回复行动,跑到外头去,又能怎么办呢?这里距离妓院或侯爵府都
太远,难道立刻冲到酒馆,拉起月樱姐姐,赤红着脸请她帮忙解毒吗?呃,这个
主意虽然烂,但说不定还真有可行性,如果能够一举功成,效果肯定比下迷药奸
淫要好。

  (妈的,早知道就不跑出来,给伊斯塔人暗算,如果继续留在酒馆里,现在
已经和月樱姐姐风流快活了。)

  心中的气愤改变不了现实,正当我苦思无计,突然头有点晕眩,耳边跟着响
起一声轻叹,是个女人,但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她是何时出现,毫无预兆地就出现
在近处,像是鬼魅一样。

  “唉,哥哥,怎么次见到你都是这种情形啊?如果每一位客户都像你这么麻
烦,我们跑业务的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甜腻柔美的嗓音,与娜西莎丝的低沉不同,是另一涸女人。声音里好象有着
某种魔力,话一说完,遮蔽我的视线的黑暗魔力立即消失,让我挣开眼睛恢复视
力。

美堂蛮 2010-5-28 18:36

[b][font=宋体][size=4]


           第十卷 第七章 人间酷刑[/size][/font][/b]

  其实,就算没有睁开眼,我也知道是谁来了。用这种口气说话,又总在这种
趁人之危的时候出现,除了这个与我签订出买灵魂契约,时时刻刻想要我许愿买
单的女恶魔菲妮克丝还有谁?

  睁开眼来,看到的东西,还算对得起自己,菲妮克丝穿着一件神职人员的灰
袍,笑吟吟地看着我,只不过,世上大概没有这么浓妆艳抹的女性圣职者,也没
有哪个女人会穿这么风骚的圣袍。

  胸口开了个U形领,露出了雪白的乳沟,一双高耸饱满的酥胸,近距离引着
我的视线;圣袍侧边撕开了一道长长的缝子,修长光洁的大腿整个裸露出来,当
她刻意一摇摆腰部,慢慢伸出右腿,荡开了袍角,还看得到她浑圆的臀线。

  我拼命用眼睛去瞄,在视线的未端,都是细皮白肉的肌肤,不能确认她袍子
底—有没有穿内衣,换作别的女人,这倒是个非常引人遐思的诱惑,不过这女恶
魔淫荡成性,常常要靠性交易来拉客户,衣服穿穿脱脱的太麻烦,我想九成九是
没有,省得猜了。

  尽管我对这具淫乱到烂的肉体感到不屑,但身为雄性动物,美景当前,放着
不看的就是傻瓜。可是,给她这一挑逗,本来就已经硬到发痛的胯下,更是睡涨
得像是要爆炸一样。

  “嘿,难过就直说嘛,大家都那么熟了,难道我会不帮你吗?”

  菲妮克丝似乎存心落井下石,明知我忍耐不住,还故意斜靠在我肩上,柔软
的身体贴倚过来,道:“可是,鱼帮水,水帮鱼,你也帮我一次嘛,也不要多,
就许个愿吧,一个就好了嘛。”

  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的拉锯战,我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却死也不肯答应,两
边僵持不下,到最使,我虽然憋到面红如血,两眼快要喷出人来,但仍然没有屈
服。

  结果僵持到最使,菲妮克丝似乎也放奏了,重重在我胸口捶了一拳。

  “你也太挑剔了吧,都欲火焚身了,还坚持些什么?告诉你,世上没有完美
的女人,你不要我帮你,难道要那位每个月都在金雀花联邦开乱交派对的交际花
冷月樱来帮你吗?”由于声音说的很轻很快,加上我意识不清,没有听得很清楚,
只是听到菲妮克丝像说了一句话,似乎关于月樱姐姐,而且百分百不是好话。但
满腔的欲火无处发泻,我脑中昏昏沉沉,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而无论我怎么不
高兴,最后还是承蒙菲妮克丝的帮忙,这才解去了危机。这个女恶魔虽然狡猾起
来无情无义,不过服务顾客还有一点起码的人情味。

  即使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许愿,可是菲妮克丝也没有见死不救。我并不是
很懂,可是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五个愿望还没有许完,签订的灵魂契约搞不好就
被破坏,大家一拍两瞪眼,我死状凄惨,菲妮克丝也拿不到我的灵魂。

  单纯以相貌和身材来看,菲妮克丝算得上是人间尤物,足以让每个雄性动物
欲火焚身。我对她的抗拒感,除了几次事件的累积,还有就是本能地排斥。

  “妖艳”不比“清秀”、“明媚”,口味越重的东西,越不能持久。浓妆艳
抹的菲妮克丝,是妖艳性感一词的具体化,不过看久了真是有些腻,酒家生涯虽
然香艳醉人,但人是不能一辈子睡在酒家的,当一个女人在我面一前除了性感就
一无所有,我当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

  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再没有什么刺激比“妖艳”更适当了。不过,也很难
说,只要把我在这里再搁上片刻,我大有可能头昏到连母猪也上。

  无视不能动弹的我仍是一脸不愉快,菲妮克丝吃吃地笑着,解开我的裤带,
把裤子拉到膝盖,肉茎立即弹跳出来,翘得高高,随着脉动上下晃摆。菲妮克丝
跟着也把袍子从肩头拉脱,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原本被罩在粗布圣袍内的白嫩乳
房,抬头对着我笑一下,用柔软的雪乳,在这狭窄暗巷里帮我推搓肉茎。

  当我终于把精浆喷射出来,心里其实对菲妮克丝有点谢意。她其实可以用一
些阴损的手法,直接刺激我的穴道与气血,让精液狂喷出来,瞬间就了事,或是
简单伸只手出来,快快帮我打手枪了事。可是她却用这么细腻……甚至可以说是
温柔的方式,一让我连续发泄了两次欲望。

  虽说射精射得有点伤,但至少不用躺几天起不来,而且那是因为春药过于霸
道,不是因为菲妮克丝的关系。看她用袍子帮我擦拭肉茎,清理干净后放回裤裆,
那种无微不至的细心,一时间倒是让我忘记了对她的戒备。

  菲妮克丝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我已经听清楚了,只是还有几分难以致信,心
中想追问,但一来还开不了口,二来……一句话出自恶魔口中,能有多少的可信
度?要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反而更中了恶魔的圈套。

  春药的致命效果解除,菲妮克丝说,当她离开后,困住我的黑魔法也会消失,
可是,她劝我立刻赶回酒铺去,因为冷翎兰得到讯息,认为昨晚连续做案的凶徒
就在本区,正率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这边围捕搜查。

  “要是被当场活逮,你一定很伤脑筋吧?嘻,保重啦,帅哥哥,下次有生意
再招呼我吧。”

  说得比唱得简单,一向都只有她来找我,哪有机会让我去找她,总算这女恶
魔有点商业道德,紧要关头没有见死不救,可是,那也是很单纯的契约关系,我
若死了,她也没好处,更何况每次被她拯救,我都要付出不斐的代价,也不见得
就占到什么便宜。

  “醒醒吧,恶魔不会造谣生事的。月亮这种东西,有皎洁光明的一面,也有
深沉阴暗的一面,如果你真的想要弄清楚,去找几本金雀花联邦的小报就知道了。”

  虽然我什么都不相心听见,但是菲妮克丝消失前,又在我耳边亲了一下,低
语了几句,真是名符其实的恶魔耳语。

  恶魔解黑魔法果然有一套,我的手脚回复行动,至于菲妮克丝,当然早就消
失不见,而我现在也没时间再多想,必须要立刻行动。如果菲妮克丝说得不错,
冷翎兰已经率队赶来,搜查昨晚连续凶案的疑凶。照时间来算,那些伊斯塔人早
就已经跑了,冷翎兰抓得到才有鬼,我并不怕与她碰个正着,大家都是本次会议
的保安负责人,我也可以扯说是来追查线索。

  但被她看见我与月樱姐姐在一起,就有点不便,这个整天想要骑在男人头上
的女人,是个心理变态,要是被她嗅出一点不寻常的气氛,那我今天的大计就要
泡汤了,想到这里,我一止刻就往酒馆跑。

  “啊——哎唷——”跨出一步,我险些踉跄倒地,麻软的感觉,从脚底整个
蔓延上来,这并不是受到刚才黑魔法的影响,而是……短短几个时辰内,连续射
精上六次,任何正常男人都会脚软的。

  刚才在菲妮克丝胸口发射的那两炮,虽然动作不算激烈,但事先连续灌了十
二瓶强精剂,又吞了伊斯塔的强力春药,喷射起来的结果,也是相当夸张。被黑
魔法锁住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回复行动力,只觉得整个身体的精力都被掏干,
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

  (开玩笑,我才不会这样被打倒呢,在没喝到汤之前,我是不死之身。!)

  用这样的信念鼓励自己,我努力地站起来,拼命跑出巷子。

  (不过,都已经累成这样了,我还搞得起来吗?不,就算要再灌春药下去,
我今天也一定要喝到汤。)

  被突然冒起的念头差点吓软脚,我重振起斗志,跑出了巷口,朝酒店赶去,
到了那边,一看店里的情形,不由得暗叫一声苦。月樱姐姐还待在原位,没有离
开,这固然是值得欣喜,可是她趴在桌上,桌上的酒杯已经空了,明显就是一副
中迷药晕过去的样子。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别睡啊,要你别喝的嘛,我没回来你就喝下去,
现在怎么办啊?”我着急地轻喊了几声,但熟睡的月樱根本没有反应,刚才下的
迷药份量确实很足,幸好不是下春药,不然现在真不知该怎么才好了。

  外头一堆碍事的人就要来了,我扛着一个昏迷的人,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更糟糕的是,倘使被冷翎兰遇到了,我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告诉她我为
何与昏迷的月樱第一夫人在一起?

  “店家,这里……”

  我本来想找店家问后门的,谁知道柜台邵边空无一人。心里有鬼的店家就像
惊弓之鸟,一见到大批御林军朝这边过来,以为东窗事发,早就开溜了。

  “王八蛋,溜得那么快,幸亏老子早就把这里给摸熟了。”外出常常会被人
追着砍的情形多了,每到一个地方,就会习惯先掌握后门与逃生暗道。这家店我
前后来过百多次,逃生秘道就在左边那个门后头,三个酒瓮下的铁盖底,不用去
多问老板,我也心里有数,马上扶扛起月樱,往后头跑去。

  之前被迷药弄昏的那对男女,现在还昏睡在桌上,我经过时看到那油头粉面
的家伙,睡着了还淫笑兮兮,心里就不痛快。

  “满脑子只想迷奸女人,没有教养、不知羞耻的下流东西,去死吧你!”

  身为一个有教养的文明人,杀人总要找些虚伪的理由,百鬼丸手起剑落,贯
穿胸膛,这油头粉面的东西哼也不哼就了了帐。他带来的女伴颇有几分姿色,换
做是平常,当然不会客气,不过现在只得自动放弃,扶扛起昏迷的月樱就往后门
跑地下秘道自然是最安全的信道,不过有时候也不见得,辛辛苦苦扛着人下去,
沿着长长的黑暗地道,一路上喘得像是头哈巴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跑到终点,
想顺着阶梯爬上去,前头忽然就掉下了个东西。

  “这是……人头?”屋漏偏逢连夜雨,本该是很隐蔽的秘道出口,不知怎地
已被发现,早我一步跑出去的酒保给人砍掉脑袋,上头人声吵杂,听声音似乎是
御林军的大队来了。

  “哎呀,死酒保,早叫你别开黑店的嘛,这把年纪不学好,不但自己脑袋搬
家,还害得老子要掉头跑,这不是摆明坑我吗?”抱怨无济于事,逃跑却可以,
我匆匆抱起月樱,又从那狭长的秘道跑了回去,穿越长长的黑暗地道。短时间内
连续射精上六次,抱着人在地道狂奔,当我打开那个铁盖子跑出去时,已经是眼
冒金星,一跤就扑跌在地上,只记得牢牢把月樱护住,自己则累得快要昏过去。

  (没时间了,快溜……)

  全凭一股毅力,我才撑起身体再跑,但经过那涸油头粉面的淫贼身边,还是
觉得很火大,顺道飞起一脚,把他连人带桌踹倒。

  “嗯,有个造怒的,舒坦一点了。”心情好过了点,我连忙带人飞奔出门,
逃跑的速度差强人意,本来就不是长跑高手的我,扛了一个人后速度更慢,幸好
还没有任何人查到这里来,我带月樱匆匆出了巷子,到了外头的雪阳大街,就往
行人里头钻去,想籍着森林来隐藏树木。

  “啊—!糟糕。”情形真是千钧一发,我才躲进人群里去,街路巷尾就响起
一片吵杂声,大批人马赶到的御林军,封住了两边街口,把这一区团团围住,说
是要缉拿昨晚凶案的重犯。直到现在我仍弄不懂,冷翎兰是怎样接到讯息的,不
过情形虽然恶劣,却还难不倒我,怎么说我也是个万骑长,这些御林军都要服从
于我,只要过去哈拉个几句,立可以脱困。

  “动作真慢,包围好了吗”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声音,让我把本来要跨出去的脚步,立刻缩了回来,冷翎
兰这臭婊子早不到晚不到,偏生选在这时候到场,不是摆明要我的好看吗?

  (该死,这下子该怎么扯比较好?要说什么谎话才能骗过她?月樱姐姐被歹
徒灌醉,我救……不行,这么烂的谎话,只能拿去骗阿雪,鬼都不会相信。)心
里七上八下,看看怀里月樱姐姐那甜美的睡睑,我痛苦得几乎要呼天抢地,控诉
上天的不公平。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琢磨了一会儿,想到一个较为可行的方法,
正要跨步出去,对冷翎兰胡扯一番,一个娇嫩清脆的女子嗓音,再次逼得我停下
步伐。

  “公主,附近几条街都已经在严密监视下,别说伊斯塔人,连只苍蝇部飞不
出去,我们可以开始逐户搜查了。”一个身穿蓝色军装的美少女排众而来,对着
冷翎兰行了一个俐落的军礼,条理清晰地报告。冷翎兰的回礼、周围诸将让道给
她的尊重,显示了她不可忽视的地位。娇小的身躯,里在笔挺的蓝色军装里,更
显得纤细苗条;细细的精灵耳朵,亮丽的橙色秀发在脑后飘摇,却不是织芝是谁?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为了要缝制魔法袍,正在专心斋戒闭关吗?

  我脑里满是疑问,一头雾水,但是很快就知道原因。这一年中,织芝已经成
了萨拉的铸造名家,云阳大街的各商家对她争相巴结,希望她能成为自家的专属
匠师,或是不时来指导工匠,冷翎兰现在要搜查云阳大街周围,由织芝带队,可
以减少无谓的冲突与不满,更何况伊斯塔人居心叵测,这么重要的心腹还是带在
身边安全点,就算闭关也要把她拉出来。

  想通这一点,对现实并没有什么帮助,冷翎兰和织芝就像是两尊门神一样站
在街口,带着大批人马,连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是人了。

  就算我拼尽三寸不烂之舌,把冷翎兰给说服搞定,可是当我遇到织芝,被她
认出身份来,到时候的混乱场面,我简直是没有办法想象。

  一糟!现在就算是要解释也来不及了,织芝还不知道我是谁,冷翎兰那臭婊
对我只有狗屎印象,哎呀,姐姐还在睡,御林军已经开始搜查了,我、我……)

  传奇故事中保卫睡美人的王子,究竟有多么心酸,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看月
樱姐喻那张甜美的睡脸,我简直是难过得想哭。如果迷倒她的那杯酒还在,就让
我也喝一口吧,只要俩个人一起昏倒,那至少就不用为了解释而困扰了。

  “传令下去,给我搜!见到可疑份子……不用顾虑。”

  “是!”

  看织芝毫不迟疑地点头称是,我心里大骂,这傻妞为什么这么听话?到底你
是对谁发誓忠诚的?

  两个要命的女人都朝这边过来,我肩头还扶扛了一个,情急之下,脑里灵光
一闪,趁着人群还吵杂混乱,我带着月樱,一下就冲入旁边的饰品店铺。

  店里都是客人,我这么带着月樱冲进去,自然有伙计过来查问,但没等他们
开口,我就扔两枚金币过去,说是要借厕所。

  他们看看我,再看看我手中抱箸的昏迷女人,很暧昧地笑了笑,向我多要两
枚金币后,主动帮我带路,还把刚刚打扫完的仆役给赶出来,就这么无惊无险地
躲进厕所去。

  躲进这里,可以暂时保平安,如果御林军进来搜查,我见到可以用官位压,
然后故作无事,要是压不过,那就只有杀人灭口,进退都有转圆空间。

  “呼!好险,幸亏厕所不臭,躲起来不麻烦,否则逃出去以后立刻要放火烧
这家店,省得以后回忆起来恶心。”

  不愧是有钱的大店铺,厕所不像是寻常民家的肮脏污秽,不但铺着雪白的地
砖,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用新鲜花瓣散着香气。我把月樱安置好,揭开她的头纱,
那张睡脸看起来好安祥幸福,刚才那一切仓皇逃逸,彷佛与她都没有关系。

  (妈的,跑来跑去给累个半死,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行,怎么样都要
先占一点便宜。)月樱的体香,淡雅芬芳,嗅在鼻里彷佛比满室鲜花更要馥郁,
看着她明艳的红唇,彷佛是盈满甜汁的熟嫩果实,诱人蠢动,我心头狂跳,轻轻
一罪近,正想要就此吻下去……外头忽然传来喧闹人声。

  听声音,好象是某人在街上不小心被水泼着了,要进来擦拭更衣,外头的伙
计虽然尝试拦阻,但很快就宣告放弃,让那人长驱直入,马上就要进来了。(妈
的,哪个家伙这么不识好歹?躲起来先看看状况,真的不行就只好见血摆平了。)

  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强压下怒恨交织的心情,我把月樱放到旁边的一
个隔间里,自己也躲在里头,听着那扇门“呀”的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真是没有礼貌,挑在这种时候洒水……衣服整个都湿了……”

  熟悉的声音!我险些惊得连眼珠子都突出来,当来人轻轻宽衣解带,半裸露
出邵初雪般白嫩的纤细娇躯,我只是错愕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怎么躲都躲不
掉?明明都躲到这里来,居然还会撞到织芝?

  (不妙,织芝的武功不弱,我藏在这里,光是呼吸声就瞒她不过。)

  才刚这样一想,织芝雪肩微动,已经察觉到这里另外有人,用湿掉的衣服遮
住半裸香躯,喝问道:“什么人?”

  单单是这个动作,我就确认织芝的武功进步不少,再不是当初娜丽维亚的娇
弱少女,虽然手中没有持兵刀,但是织芝身上散发的森寒气势,赫然就像是半个
冷翎兰。织芝出现在这里,这种可以用噩运来形容的巧合,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不也正是处理危机的大好机会吗?

  也在这时,我痛苦万分地做了一个决定,虽然很荒唐、很不合理,而且对自
己有很大的伤害,不过却是最能解决这场面的方法。当织芝再喊一声“出来”,
我霍然推门而出,又迅速把门关上,速度很快,织芝来不及见到门里头有什么,
两眼只是盯着这个突然跑出来,上身衣着整齐,下半身却由兀全赤裸的男人。

  “变、变态……相公?”

  “错,相公不是变态,你两个词不要连在一起使用。”

  忽然见到我不合理地出现,织芝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虽然放松了警戒,
却像木头人一样呆站着,好不容易想要开口,却被我凑上前去,吻住她柔软的红
唇,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她呼吸的机会。

  “相公,你为什么!”

  “什么都别问,织芝,我想你,我好想你,我实在太想念你了,分别几天,
我发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是我生命中最……”每说几句,我就搂着织芝拥
吻一番,趁机上下其手,等到一段又长又臭的甜言蜜语说完,织芝虽然还搞不清
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却已经双颊酡红,眼神中闪着的喜意。

  “相公,谢谢你,我……”

  “我们两个已经虚耗太多岁月了,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问,织芝……我们来搞
吧!”

  “啊?”

  “不好意思,我不该说得那么直接,我的意思是,我们来做爱吧。”

  织芝呆了一下,俏丽脸蛋上浮现不知所措的表情,往门外看看,迟疑道:
“可是,二公主殿下还在外头,我又有任务,现在……这里……”

  “管她什么二公主,我现在是想要和你做,不是和什么二公主做,让那个婊
子去吃屎吧,看,因为想念你,我已经这么兴奋了!”两具身体紧贴一罪近,织
芝当然感觉得到,我抵靠在她大腿上的肉茎有多么硬挺炽热,在片刻犹豫后,她
凑过来送上一吻,轻轻地点了点头。

  温柔而恭顺的精灵少女,接受了我的无理要求,毕竟她与阿雪不同,立下魂
灵契约的织芝,与我之问是一种明确的主奴关系,即使心里不愿意,还是不会抗
拒。不过,她仍然提出了要求。

  “……相公,我还在斋戒期中,所以你可不可以忍耐一下,让我用手帮你,
等待斋戒期满,再真正伺候你,好吗?”我哪有说不好的余地?天晓得我是多么
卖命,才一天连续射精上六次的肉茎重振雄风,本来藏在衣袋里的烈性春药,两
颗我全吞下了,也不知道今天是犯了什么冲,活像是成了春菜实验体,从早到现
在不停地吞吃着各种舂药。

  织芝的“神之手”,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大恩物,除了锻造器物,也在男女欢
好中让我体验到无上快感,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当柔细的掌心捧起肉茎,奇异的
快感如电流般刺激着肌肤,那种愉悦感觉甚至不输给真个销魂。

  “相公,这样子舒服吗?”双手合捧搓揉的同时,织芝松开了发带,摇甩着
橙色的长发,把肉茎含人口中,又烫又滑的小香舌,在肿胀的肉茎顶端打转,吸
吮着不放。

  怒挺的男性象征,从最前端的敏感细口,到末尾的皱折皮囊,全都被织芝的
丁香小舌舔过,留下甜美的香津。

  巨细靡遗的动作,很快就有了效果,经过半刻钟的揉抚刺激,快感攀升到临
界点肉茎,在织芝口中,打着愉悦的节拍。过去有过许多次经验,察觉到我快要
喷出的织芝,已经做好了吞咽的准备,但我却另有主意。

  瞬间,我将肉茎由织芝口中拔出,只觉得阵阵抽搐的紧缩感,由根部急涌上
来,结合着我亢奋的情绪,把所有力气集中在下腹。

  织芝看着我的动作,吃了一惊,似乎想要侧头躲避,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在
高潮中喷出的精浆,狂射出白浊色泽的抛物弧线,朝她花朵般娇美的脸蛋洒去。

  “嗯——”我完全沉浸在玷污少女清纯面容的快感中,不知持续几次,直至
最后一滴挤出,让织芝雪白娇嫩的肌肤,给粘稠的白浊精浆覆盖住。

  直接被颜面射精,织芝变成石像般僵硬。过去我与她的欢好次数虽多,但多
数是发泄在口中或体内,对她理解极深的我发现到,织芝对被颜面射精有很强烈
的屈辱感,我为了避免她不快,很少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但今天却是不同。

  “哎呀!对不起,织芝你进去擦一下吧。”我打开另一个隔间,一让织芝进
去清理面上秽渍。这间厕所刚刚才清扫过,清洁人员还来不及换上厕纸,所以织
芝唯一可以用来擦拭的,就只有她刚才脱下的上衣。但穿着一件被精液玷污的军
装上衣,织芝要怎样出去面对冷翎兰?等会儿她势必要先把上衣洗净,才有办法
出去,几件事情一耽搁,我就争取到宝贵的开溜时间。

  “织芝,我走了,你快点把那件衣服赶完,我会去看你的。”急急忙忙抱起
了沉睡中的月樱,我拔腿就跑,外头一堆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全然搞不清楚
我是怎么摆平这困局的,只是冲着我狂奔的背影,响起一片激烈的掌声。

美堂蛮 2010-5-28 18:38

[b][font=宋体][size=4]


           第十卷 第八章 霓裳步莲[/size][/font][/b]

  快步冲到店铺外头,好死不死还撞到冷翎兰。幸好我在大街这一头,她在大
街另一头,场面又乱,如果不是她眼力极好,根本就看不到我,饶是如此,我们
中间密密麻麻起码隔着几百个人,她就算看到我的背影,也赶不过来。

  “约翰。法雷尔?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子正在嫖妓,这是正常的下半身交往,碍着你了吗?”

  两个人隔着老远喊话,我始终没有回过头去,冷翎兰认出我反而有好处,当
她没有主动下令拦阻,认出我的御林军官哪敢阻栏?就让我这么形迹可疑地抱人
冲出重围。

  当我好不容易抱着月樱跑出去,远远躲开人群,远远躲开碍事的家伙,冲进
附近的酒店街,找了一家信得过的小旅店,躲到里头的房间,确认彻底安全后,
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喘气,而是跪地祈祷。

  “神啊!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截至昨夜为止,我一直以为
今天会是无比满足的一天。尽管事前我心里有一点矛盾,可是能够得到月樱的狂
喜,让我把其它的犹豫全部忘记,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会变成我错得最离谱的
一个决定。

  假如每次做坏事都会遇上这些麻烦,那么不只是我,普天下将再也不会有半
个淫贼。每个意图奸淫女人的歹徒都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在连续七次射精后仍
有勃起能耐,不然就只有空瞪着猎物叹气的份可是,现在终于搞定了,不会有任
何人来打扰,每个可能碍事的女人,包括月樱自己,都已经被我摆平了。

  “蚂蚁在夏天努力工作,就是为了在冬天坐享其成,这故事是姐姐你以前说
给我听的……嘿嘿,我努力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到蚂蚁出头的时候了吧?”身上
可以用的春药,都已经被我吃光了,而我目前虚弱的程度,单单靠普通的舂药,
恐怕见效甚缓。为了能够完成目的,我不得不使用一个直接却恶心的方式。

  些许迟疑,我用淫术魔法召唤出淫虫,少少的两条,直接吞服下去。这些虫
类瞬间被胃液溶解,不过见效很快,我一旦刻就感到灼热的精力在体内复苏。在
身体状况回复之后,我缓缓走向床边,望向横躺于床上的至美女性……

  蜷缩着躺在床上,月樱的脸色有若身上衣裙一般雪白。薄薄的丝缎,像是有
自己的生命,轻柔地贴伏着她窈窕的香躯,紧勒出她饱满的秀挺酥胸、纤细的腰
肢及结实的玉臀;晶莹动人的金发,披散在她的肩头,散着诱人的芬芳。

  终于也进行到这一步,当周围没有任何阻碍,一切变得如此真实,我赫然觉
得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我约莫快有十年不曾感受过了,自从对这种罪行由熟练
而麻木这种给人刺激的紧张感就不见了,所以我并不讨厌这种紧张,反而很一早
受。在迷药的效果下,月樱仍然睡得很熟,浑然没有察觉因为她的翻身,裙摆被
推挤翻高,渐渐露出雪白的大腿,对面前的男人造成火辣诱惑。

  “呼……呼……”轻轻喘了几口气,我走到床边,摸摸月樱的脸蛋,抚摸那
细嫩光滑的雪肤。安详的清丽容颜,看来就像是女神般高贵典雅,紧闭的眼睛,
长长睫毛轻微颤动,不知是否察觉到将来临的危机。

  月樱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芬芳,清雅而不俗媚,但贴近了却能确定,这是
一种成熟女人身上才有的体香。

  从这角度斜斜地看,丝裙末端所露出的一抹雪白,让我晓得月樱裙下亵裤的
颜色。还来不及猜测亵裤的花样与款式,目光就被她浑圆的香臀给吸引,由于裙
子穿得很贴身,分外显得臀部好圆,裙子后面紧紧绷起两团肉丘。

  仿佛察觉到我的注视,月樱呢喃了一声,好象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在意,却
在碰到她大腿的雪嫩肌肤时,心里有了一点犹豫,记忆中的某处,传来了细不可
闻的低语。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真的要这么做吗?

  事情一做就不能回头,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单纯关系了。姐姐是这世上少数
绝对信任我的人,我真要背弃她的信任,做出这无可挽回的事吗?

  过去相处的情景,像是跑马灯一样在脑中闪过,一时间,我不知吞下了多少
口水,明明之前已经下定决心,连强效淫虫都吞下口,可是这时却连手都抖了起
来,做不了最后的那一步。

  蓦地,月樱又翻了一下身体,小背心的细肩带滑落下来,春光乍现,虽然还
没有让我看到整个胸口,但却已露出了大半的雪白酥乳,火辣性感的景象,让我
瞬间兴奋不能自己,热血由胯间直冲入脑,把什么顾忌、不舍全毁得一干二净。

  或许,我是再次发现,月樱姐姐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我是一个可以得到她
的男人。

  又或许……我只是一头下流又邪恶的东西,因为我心头的兴奋感,除了即将
摘采四大天女中姿容第一的这朵秋樱,最主要的部分—竟然是能够亵渎这名从小
对我关怀倍至的姐姐。

  不再犹豫,我把手放到月樱光洁动人的雪肩,仔细感受这婴儿般幼嫩的肌肤,
让那种细致的感觉,通过掌心一直传到脑里。

  将两条细细的肩带,从她肩上顺着玉臂往下拉,穿脱手掌后,往两边一扯,
整件背心就滑落到腰间。这样一来,月樱的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件无肩带的白色
蕾丝胸罩,与我国妇女惯穿的乳兜不同,这种流传于金雀花联邦、布料精巧的贴
体亵衣,似乎更能显出女体的美妙曲线。

  我没有时间欣赏月樱的美乳,只是急着伸手到她纤巧的后腰,解开扣子,托
高她的身体,然后轻易地把裙子由腰部一直褪到足踝。

  少了外物遮挡,现在就是我的得意时间,然而,就在我满心急切、两腿间肿
胀直疼痛的当日,手中所触摸的细柔雪肤忽然轻轻一震。

  已经习惯了月樱姐姐的翻身,我并不以为意,正要采取下一步动作,手中感
觉到的颤动忽然加剧,本来在掌心下的玉腿整个抽动缩了回去,速度之快,已经
超过了梦中颠动的可能。我惊得魂飞魄散,整个身体如石头般僵硬,过了好半晌,
才万分吃力地转头,面对那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实。

  可能是迷药的效果不好,也可能是我拖得太久,月樱已经清醒过来,睁着一
双眸子望向我。

  眼眸还是像平时一样美丽依然,可是却多了许多我不能辨识的深沉情绪,唯
一可以肯定的是,里头已经没有我们再次相逢、错吻她时的宽容与微笑。

  “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当然是因为很想做啊。”

  虽然我现在很想杀光萨拉城内所有贩卖迷药的贱人,不过那并不能改变什么,
月樱在最不适当的情形下醒过来,就算是个呆子,看到那时的凌乱景象,也知道
发生什么事,更何况我从不敢小看月樱的智能。

  从月樱把衣服穿回去时,不肯再让我碰她一根指头的态度,我知道以后别说
邀请她出游,就连从我手中接过杯水,月樱都会小心警戒,不肯入口。世上有不
少由小偷转作强盗的例子,迷奸失败了,索性明刀明枪来个霸王硬上弓,似乎是
个不错的主意,无奈用在此时显得不切实际。

  纯以力量来说,我有绝对自信制服月樱,但身为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她,
随身带着某种特制的魔力护符,只要一碎裂,就会有人感应到,所以,除非我强
到能在月樱动作前把她击昏,否则照速度来算,她昏迷后的几下呼吸间,咆哮而
来的百里雄狮,就会摘下我的人头。

  而且,即使我有硬来的能耐,我也怀疑我做得到……

  月樱醒来后,神情黯然的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先把衣服穿回去,跟着就坐
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我,过了良久,才率先拉开门出去。

  整个过程,我就沉默地跟在她身边,尽管受到淫虫体液的影响,下体肿胀得
像是一块钢铁,也只能咬牙强自压抑,直到她踱步出门,随后跟着出去上全像是
一个被姐姐抓到做坏事的顽童,彷佛一切倒流回十二年前,我正被拎着耳朵带回
家去。我讨厌这样的表现,而且觉得很耻辱,可是却不由自主被她的气质所慑,
找不到话可以说。

  月樱的情感向来云淡风清,没有什么激烈表现,就连此刻,我都没法从她面
上窥见真实心情,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诡异。

  这个时间,外头街上的人明显变多,月樱虽然用纱巾遮而,却似乎不愿意冒
险,怕被人认出来,毕竟这里不同于云阳大街,在那边被认出来,不过是微服出
游,但这里已是萨拉城中风化区的范围,月樱一看外头街道的招牌,就晓得在这
里被人认出身份的后果。

  迟疑了一会儿,月樱绕过楼梯,朝位在地下室的酒吧走去。那里的光线很暗,
三十多个桌子只坐满了二分之一,都是一此打情骂俏的男女,专注于彼此的爱抚,
浑不在意身边的动静。

  每一桌的桌上,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灯光亮度仅能照出一小块地方,大半
张桌子都被黑暗阴影覆盖。

  快节奏的音乐,以很轻的声音,在地下室里流泄低巡。琴声的转折,听得出
乐师的高明技巧,但举目却看不到乐师的身影,因为乐师是一个瞎子。除非是瞎
子,否则谁能在这么乌漆抹黑的地方弹琴奏乐?

  在整个地下室的最里头,有着一个圆形舞池,中间竖起三根钢管社,有几名
穿着火辣暴露的少女,踩着灵活的舞步,在充满暗示性的琴声中,攀拉着钢管,
在单薄的衣料掀翻中,热情地扭摆半裸身躯。观舞的人们有些叫好,也有此性急
的直接抛银币上去当恩赏。

  舞池的规矩,是只要女性客人有兴趣,就可以下去跳一场。不少携带宠姬奴
妾的达官贵人,往往会一让自己的奴妾献艺,引以为乐,而店家为了招睐生意,
有时候也会聘请几个专业舞娘,轮番进入舞池,让场面不至于冷清。

  不过我们所在的这家店颇具规模,后台也很硬,看来是专门养了女奴隶,交
替着服侍客人、上台献舞,这点可以从我们一直闻到的气味判断出来,地下室的
某处正点着香油灯,而所使用的香料“珊拉巴多”,是索蓝西亚北方特产的一种
昆虫体液粹取,极其昂贵,吸入之后能提振精神,也有轻微的亢奋效果。

  这里当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该来的地方,但如果要借地方躲一会儿,这个把
黑暗当情调的地下室,倒是个好所在。月樱静静地坐下,点了以茶为主的饮料,
整个过程始终有我默默地跟着。

  我无意忏悔,只是被“姐姐”的感觉给压住,还找不到适当的应变动作而已,
为了宣泄郁闷心情,加上需要点冰凉饮料来镇压欲火,我点了冰凉的葡萄烈酒,
可是虽然手里握着酒杯,心里不安的我却只是把玩,没有喝下去。

  没有话好说,月樱似乎真的渴了,一口接一口把那杯茶喝掉大半后,忽然抬
起头来,问了我为何要这么做,而我的回答显然出乎她预期,美丽睑庞失去了一
贯的淡雅,露出错愕之情。

  “就因为这样?你都这么大了,我以为你应该弄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想做
就做的。”

  “你才是脑子有问题,哪个男人不是想做才做的,如果不想做,就不会做了,
这和年纪大不大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想这么与月樱针锋相对,毕竟惹火了她,等会儿公事公办起来,我立
刻会不得好死,而且算算会想要把我私下灭口,避免丑闻或机密外泄的人数,我
保证会死的奇快无比。然而,如果不用这种态度,我觉得自己会一直被月樱的气
质给压住,进退失据,表现更差。

  既然已经把丑话说出,我不介意再多下一注,玩一铺通杀通赔的豪赌。

  “这有什么好特别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整天看着姐姐你,当然会有正常
的欲望,难道你当我是莱恩那个整日搞基的把炮吗?”把炮,大叔说这是基界的
术语,顾名思义,一个整日爱把玩肉炮的男人,不是搞基的是什么?

  想不到一语被我揭发金雀花联邦的机密,月樱脸色大变,惊讶的表情,就差
没有问出“你怎么知道”的老套句子。而这也让我终于肯定,国王陛下和大叔所
说得不错,莱恩。巴菲特,堂堂金雀花联邦大总统,确实是一个喜欢把炮的基界
强者。

  “你……为什么你会……”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世上奇人异士这么多,光之
神宫未必能一手遮天。”我道:“别说莱恩的丑闻,姐姐你还不是一样有秘密?
你每个月开的那些乱伦派对,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我是想要以尖锐话题进攻的,但事先却不曾想到要这样说话,这句话一
说出,连我自己都大感后悔,因为月樱苍白的脸色,让我觉得胸口强烈疼痛与不
忍。之后我们又陷入一阵沉默,直过了好半晌,月樱才用微弱的声立开口问话。

  “你……从哪听来这些的?”这个问题当然不可以老实回答,我出口的话全
是胡扯,不是说旅行时听到的流言,就是把情报源头推给大叔,反正他现在的身
份是流浪剑侠,会多知道各国秘辛与丑闻,那也是应该的。而随着我一面说,月
樱的表情也笼罩上一层哀愁,这让我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

  “……流言蜚语语传递的速度,比精灵们射出的羽箭还快啊,金雀花联邦与
阿里布达之间的距离,看来没有想象中远呢。”像是黯然神伤,又像是感叹,月
樱的声音低了下去,白皙的玉指轻轻拂过额头,这个本该帮着整理发丝的动作,
却拂乱了一头金发,任青丝披垂洒下,遮掩住她的丽容。

  (看来……菲妮克丝说得没错,姐姐她真的……!)!心情大坏,我一时间
也没听见月樱又说了什么,把手中那杯酒像是开水一样猛灌入喉。

  “哇,呸!呸!这是什么鬼东西?”入口的味道极苦,就算是馊掉的臭酒也
不该是这味道,反而像是某种草药苦茶。一察觉到这点,我吓了一跳,刚才月樱
点的好象就是这东西,但黑暗中送上东西根本看不清楚,如果我喝了苦茶,那月
樱喝的……

  瞬间,之前要骗月樱把酒喝下时的不妥感觉,再次于我心头浮现,这感觉很
怪异,可是我想不出来哪里不妥,然而,当我出奇地想到昨晚的怪梦,脑中却陡
然灵光一问。

  没有错,我好象真的忘了某些事,某些我与月樱之间很重要的事……但由于
我对她的思念,这些事情被我埋在记忆深处,在经过十二年之后,已给选择性地
彻底遗忘了。

  “啊—!糟糕,我想起来了,不能让姐姐喝酒,她是我这辈子看过酒品最差
的女人,酒喝多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有暴力倾向不说,而且还……”梦中的片段
画面,与尘封的记忆结合在一起,释放出更多被遗忘的往事。当这些画面在脑里
闪过,我心里暗叫糟糕,月樱面前的杯子几乎已经见底,这种葡萄酒的酒性很烈,
普通人几口就醉了,月樱一下子喝了那么多,现在该不会已经整个醉了吧?如果
醉了,十二年前的那些情景,会不会再重演?

  “小弟……”声音的感觉整个不对了,是月樱姐姐的柔美嗓音没错,可是却
慵懒地拖得长长的,听来又娇又腻,像是挑逗又像是撒娇的感觉,让人心里痒痒
的,而当她伸手拂开遮面长发,澄澈的凤眸已笼罩上一层水意,幽幽散着一股艳
人心魄的狐媚。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这么做的?因为你觉得我是个人尽可
夫的交际花,所以你也想来分一杯羹,是不是这样?”不否认,在菲妮克丝的耳
语获得证实的瞬间,我除了为着憧憬女性的幻灭,感到强烈的心痛与愤怒,心里
某处更不停地为她找着理由,尝试说服自己,换做是任何一名女性,经历月樱这
样孤寂、异常的婚姻,有这样的改变都很正常。

  然而,当月樱这么问我时,我什么气愤感觉都没有,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迷醉
的感觉里,像个不知所措的小男生一样,傻傻看着眼前的美人,飘飘欲仙。(姐
姐,你……好美啊。)地下室的光线不是很好,但是在昏昏暗暗的环境中,月樱
的风情与平时迥异,有别于层层束缚下的高贵、优雅,在酒精的刺激下,她显现
出一种神秘而大胆的美丽,除了使人惊艳迷醉,胸中心跳更是不受控制地加快十
倍。

  在现今这个时代,女性必须要才貌双全,才能够有一席之地,若缺了其中之
一,只会落人笑柄,所以四大天女几乎都是各有惊人业艺,七朵名花更是凭靠武
功而扬名。然而,春风、夏华、秋樱、冬雪之中,只有月樱一个人,是单纯靠她
的绝色姿容入榜,这里头的道理,我终于有着深切的认识。

  月樱的美,是一种魔性之美,媚骨天生,让所有男性……甚至雄性生物惊艳
迷恋,即使只是轻碰她的指尖或脚根,也希望能够贴近身边,与她肌肤接触。和
我熟知的印象相比,月樱此刻像个完全不同的女人,虽然让我觉得陌生,却又很
自然。平常的典雅微笑,尽管使人心安,却又好象某种无形的隔阂,使我一直跨
不过去,接触不到她的内心。

  可是,现在的月樱不一样,那种冰凉的隔阂消失了,当她举手撩起秀发,动
作中遮住眼眸舆娇颜时,朱唇露出了一抹浅笑,散发着一种神秘的诱惑,仿佛是
一团危险的烈火,让我不假思索地往火中投去。

  “不是这样的,姐姐,我是因为希望你得到幸福,所以才这么做的。像姐姐
你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可以因为这种婚姻,糟蹋掉你的一生呢,你……”靠着一
股冲动舆直觉,我把最原始的目的做了交代。这样做似乎很不理智,但我却觉得
这样可以舆月樱更贴近。

  “……我做了很多努力,想要结束掉这段婚姻,可是你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
我怕再拖下去就太迟了,所以才想要用这样的方法。”话已经说了出去,效果如
何,我却没有辨法判断,只能信任自己当初的直觉,还有看看月樱的表情,试图
在里头寻找一些能让我心安的东西,可是,情形似乎不如我所预期。

  “傻瓜,我可是每个月都会大开乱交派对的淫乱女人哦,你这个小鬼,什么
也不懂,能够满足得了我吗?像个猛男一样,大声回答我啊。”

  “姐姐,这里是……”

  “嘻,连满足女人的基本欲望你都做不到,还说什么给我幸福?”醉了之后
的月樱,像是完全从平日的守礼自持中解放,不但艳色更加迷人,连说话都一句
比一句大胆。对上娜西莎丝都仍可以谈笑不禁的我,给闹得还不出口来,稍微这
么一迟疑,月樱已经甩开我的手,徙我眼前消失。

  我真是给吓了一跳,当脑里意会到发生了什么事,那种不现实的感觉反而更
强烈。

  甩开我手掌的月樱,露出了一个很惬意的微笑,也不知怎么地一下旋身,居
然站到隔壁的空桌子上头去。

  这个酒疯实在发得非同小可,但在我尝试拦阻之前,已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
骚动,鼓噪起来。几个像是店内保安的人,见状靠过来阻止,不过大半人倒像是
要看好戏一样,只是朝站在桌上的月樱叫喊。

  “姐姐,你在做什么?下来啊。”

  这间地下酒吧的灯光虽暗,但我敢打赌,在座客人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贵族,
不能随随便便杀来灭口,要是月樱的身份暴露,这个丑闻闹出来,我和她都有大
麻烦。

  然而,月樱却对我的低声呼唤恍若不闻,拉着雪白长裙的侧边线,用力一撕,
长裙侧边多了一道开叉到膝盖上的裂口,在桌上小小灯火的照映下,优美的腿部
曲线、雪白柔嫩的肌肤,像是一幅诱人心魄的图画,令我失神,而不远处的几桌
则大声吹起口哨,还有人起身拦住保安,不愿这埸好戏被打断。

  我不知道这个混乱效果,是否就是月樱要的。撕裂裙摆、站在桌上的月樱,
只是对着舞台方向,轻轻一抬手指,像是打招呼一样,然后慢慢地,她垫着足尖,
随着音乐款摆腰肢、手臂,优雅得一如临风摆柳,姿态曼妙地舞了起来。

  无声的寂静,像是浪潮的涟漪,迅速在整个地下酒吧蔓延,富人们看见月樱
如天女般的舞姿,惊艳至忘我的他们,全都停住了动作与说话。这个异样的安静,
引起了旁桌人的注意,转头过来,这过程在刹那间连锁发生,不一会儿,就连攀
在钢管上熟舞的性感女郎都停下动作,就只剩那名瞎眼的琴师,还在继续演奏乐
曲。

  月樱的动作起初十分和缓,像一只尊贵典雅的孔雀,在群鸟环绕中昂首阔步,
肢体摆动的韵律,骗傲而又自信满满。她悠雅地踱至池边,展开美丽的彩屏,抖
去身上水珠,姿势是那么样的高雅,却又那么样的慵倦,像是每一抖都枕着云朵,
徜徉在风中。

  她所立足的桌子,面积不大,更不堪负荷一侗人站在上头,动作稍稍一大,
就倾斜倒塌,可是在那之前,月樱纤腰一扭,雪白纱裙像是云朵般轻旋起来,她
已经轻轻巧巧地踩换到另一张桌子上。

  渐渐地,月樱的节奏快了起来,配合音乐的节拍,肢体的舞动变大,像是乘
着一阵狂风,凌云漫步,在舞台上巧妙地穿梭着,膝盖、两腿、双肩、手臂、手
腕、手指舞出一个又一个快速动作,就像头婀娜多姿的孔雀,活灵活现。

  每个人都像是被催眠了般,凝凝地看着她在桌面上恣意飘舞。明显已经醉态
可掬的月樱,好几次都险些踩空失足,每次都引起一阵惊呼,却又在她以绝妙的
平衡感、高度柔软的身躯,把踏空动作融入舞姿,灵巧地踩到另一张桌子上。

  月樱像足化成了一名天女,在音乐的起伏中凌波微步,若有意、若无意地挑
逗着追随她身影的凡夫俗子。当她偶然经过有人的桌子,某些意存不轨的登徒子,
想要伸手去摸她白玉般的小腿,却从来没有人能成功,被她轻盈避过,留下一串
悦耳的轻笑,换到另一强桌子上,去继续她的轻舞之旅。

  冰绡似的雪白衣裙,包裹着丰盈香躯。含着某种至美旋律的舞动,巧妙地引
人注意到腰臀的性感曲线。明眸如星,长发似云。婷步纤纤,每一步都像踩在盛
开莲花上,或者说……这位画中天女的每一步,都令着脚处粲然生花,朵朵雪莲
追随她玉足而绽放。

  被眼前的绝世仙姿看傻了眼,我心中模模糊糊浮现许多念头,迷醉恍惚中,
我仿佛看到,月樱眼中含嗔带怨的迷蒙神韵,让人有一种悠远虚渺的错觉,像是
这仙女下一刻便要飞升天上。

  (这是酒后的失控?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姐姐?)

  着迷失神,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屏住气息,直到周围响起许多和我一样的猝
然急咳声,适才惊醒过来,发现到月樱已经快要接近舞池边,而约莫有十几个人
影朝她接近,似乎打算等到空当,就要一次涌上去,一亲这位神秘天女的芳泽。

  这一曲已经接近尾声,我的焦急不在话下,看着月樱离我越来越远的距离,
我脑中忽然闪过她刚才的那抹神秘浅笑,那感觉……有点像是一种挑逗,一种…
…邀约。

  乐声到了最终段的高亢处,陡然拔高八度,月樱的动人娇躯急旋起来,像朵
急旋中的白云,越转越快,当众人为之目炫时,音乐顿停,月樱一个滑步收势,
完美无瑕地从急动中回复静止,但被酒意影响的肢体却不甚灵活,有些收势不住,
往后头仰去。

  周围的男人如萝初醒,疯狂地凑涌上去,可是没等他们靠近,大声喝吼就震
撼他们的听觉。

  “姐姐……相信我吧,我会让你成为神仙般快活的女人!”突来的吼声,弄
得全埸大乱,没有察觉到一条追踪者爱用的柔韧细索已缠在壁顶大梁上,一道人
影在混乱中快速荡了过来,途中刻意踢翻桌子,熄减灯火,人们在黑暗中目个视
物,更是乱了个一塌糊涂。

  也就趁这个绝妙良机,我听着耳畔呼呼风声,及时拉索荡至,重腿连续踹倒
几个想占便宜的混帐,把月樱的娇躯接在怀中,反脚在梁柱上一踹,朝门口快速
荡了出去。

  软玉温香在怀,嗅着芬芳的女性体香,之前被压抑下去的欲火,猛地又给撩
拨上来,只恨我还要强自压抑,不能对似乎已经在我怀中熟睡的女体,做任何的
不轨举动。

  只是,这份小小的自制,很快就面临崩解了。

  当我放开细索,在门口附近落地,飞快沿着阶梯跑上去,在抵达一楼,心中
为之一宽时,两条柔滑白嫩的玉臂缠上颈项,带着性感香气的轻笑声,在耳边呢
喃似的说出字句。

  “小弟,我们来做吧。”

美堂蛮 2010-8-30 09:46

[size=6][b][color=Purple]
       第二部 《阿里布达年代祭》 连载中……[/color][/b][/size]


[b][size=5]阿里布達年代祭1─薩拉篇 [/size][/b]


作者/弄玉
出版社/河圖文化
出版日期/2003/11/10

[attach]1412736[/attach]

[size=4][color=Blue]内容简介:[/color][/size]

[size=4][font=新宋体]  一杯葡萄酒,端庄的长公主成了魅惑人心的丽人,销魂一夜,食髓知味,但
联邦第一夫人岂能令人任意狎玩,绿云罩顶的百里雄狮会采取什么手段?
  「法雷尔伯爵窝藏黑龙会的大巫师!」
  伊斯塔魔女的当众指控,脸如土色的约翰该如何回应?
  声名远播的神之手,引起索蓝西亚注意,为了争夺百年难得一见的匠师,织
芝被卷入了污秽的黑暗斗争。

  【目录】

  第一章 花好月圆
  第二章 月圆花好
  第三章 奸夫淫妇
  第四章 巫法邪术
  第五章 尔虞我诈
  第六章 温暖家园
  第七章 谁是赢家
  第八章 精灵骑士

[/font][/size]
           

[[i]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8-30 10:24 编辑 [/i]]

美堂蛮 2010-8-30 10:46

[b][size=5]
薩拉篇——[/size][/b]           [b][size=4]

           第一卷 第一章 花好月圆[/size][/b]


  一切的发生,真是像梦一样,我实在有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子?难道这又是一个怪梦?又或者……酒精的效果真是无比强大,让不可能发生
的事情发生?

  当月樱在我耳边呢喃说出“小弟,我们来做吧”,虽然淫虫体液的催情效果,
仍在我体内发作,不过我全身的血液,却逆效果由下体直往脑门冲,差一点就是
鼻血狂喷出来。

  当身边的一切美好到令你无法置信时,该做些什么呢?难道是打自己一巴掌,
确认这是否是梦吗?当然不对,这蠢方法我在八岁以后就不用了,现在该做的事,
就是趁这个梦还没有醒之前,快快把这个梦一次做完。

  月樱的纤细香躯,软绵绵地贴在我怀里,像是把什么都交给了我,而我也不
愿多想,唯一的念头,就是困扰着该到哪里去把这个美梦做完。

  这不是个可以考虑情调的时候,但我又不能随便就地正法,刚才在地下室闹
得翻了天,说不定马上就有人追到上头来,不是个圆梦的好地点;至于要去再开
个房间,我两度这样抱人去柜台,太过引人侧目,也不是好主意,更何况……

  虽然这样说有点好笑,但终于能够把十二年的梦想成真,我心里总是不希望,
与月樱的第一次太过草率,唐突佳人,想找个有点浪漫气息的地方。

  浪漫气息……最常用到的道具,就是天上月亮。

  (记得进来时有留意到,这间旅店的顶层除了飞檐屋瓦,好象还有一个平台,
从下面几乎看不到,如果那里是空的,那么……)

  一想到这个,我脑里登时出现一个念头。也不啰唆,我以最快速度冲上阶梯,
一旦遇到楼门阻挡,就用短剑百鬼丸削去门锁,随脚踢开。

  “轰铛!轰铛!轰铛!”

  重复这过程几次之后,我抱着月樱,闯上了这家旅店的天台,当我把门踢开,
眼前顿时出现我所预期的东西:杂乱无章的顶楼、废弃在楼顶的家具堆、迎面而
来的沁凉晚风、千灯幻映的萨拉夜景……还有一轮高挂在天上的冰清白月。

  今晚不是满月,可是月光因为水气的关系,显得很洁白。看着这样的明月,
带着寒意的晚风迎面吹来,好象所有的烦躁都为之一空,感觉很舒服,刚才发生
的喧嚣,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能够把气氛转换,不要有那种草草完事的感觉,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可
惜……少了一张床,未免……

  (咦?那边是……)

  老天真是对我不错,又或者,众神对绝世美人总有着一份宽容,因为正当我
对最后的遗憾扼腕不已,却看到前头出现了一张红桧牙床,样子很新,又没灰尘,
不像是被扔在这里当垃圾,倒像是特别放置此处,用来服务像我这样别有意图的
客人。

  以慎重得几乎像是膜拜女神般的态度,我掀开牙床的帘帐,把月樱平放在上
头。从她口中传出的酒味,与她自身的体香混合,变成一种像是雌兽发情时的独
特芬芳,分外诱人。

  “姐姐……你还醒着吗?”

  我有点担心,月樱如果完全醉倒睡着了,虽然可以任我为所欲为,但这个
“梦”就不完美,反而是一种遗憾。幸好,她听了我的轻声叫唤后,慢慢睁开眼
眸,瞥了一下周遭环境后,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夸奖我知情识趣,又像是在嗔怪
我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

  而当月樱羞涩地抬起雪藕般的玉臂,似乎要我帮着她褪去衣衫、宽衣解带,
我心中的狂喜,几乎就要化成一双喜鹊飞上天去。

  “姐姐,真是对不起,不过你一定不知道,多少年来……我作梦都梦着这一
天的到来。”

  “嘻,你别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做这种梦的人喔,类似的话,我听过太多了,
来表现一下你和那些人的不同吧。”

  听到这样似自傲、又似挑逗的话语,我心头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无踪。

  是的,这一刻的月樱,并不是我所熟识的“月樱姐姐”,只是一个如秋樱般
美丽的倾国佳人,我没必要有任何顾忌,只要放手享受就成了。

  作着熟练的动作,我今日第二次地解开月樱的背心。背心下那件无肩带的白
色蕾丝胸罩,与我国妇女惯穿的乳兜不同,让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样着手,
可是在月樱慵倦地配合下,我成功找到绊扣,解开之后,一双玉美嫩滑、坚挺雪
白的香乳弹耸而出。

  “姐姐,你的奶子好美啊……我想要这么说的,可是我一定不是第一个这么
说的,所以这部份就直接跳过,我们往下进行吧。”

  我笑嘻嘻地这么说着,作为对她之前态度的反击。一旦我认定清楚,把酒醉
的月樱与平时的她分开看待,就如同我区分天河雪琼和阿雪那样,就没有心理障
碍,自在挥洒。

  月樱花靥晕红,吐气如兰,也不知道是酒意上涌,还是被我刚才的言语影响,
但这副看来羞不可抑的娇容,让趁机脱去上衣的我,兴奋难耐,赤裸上身地扑向
眼前的半裸香躯,将月樱推躺在床上。

  “啊……”

  “别急着叫啊,一切都还没开始呢……”

  月樱眼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在我扑上的同时,故意侧转过身,用双手交叉
护住胸前,试图阻止我的入侵,可是这个需要她帮助才能脱去异国亵衣的糗小子,
现在已经变成了垂涎美肉的饥饿猛虎,再也阻止不了了。

  无视她的拦阻,一双有力的手臂,透过月樱双臂间的空隙,直奔高耸浑圆的
美乳;想要再度顽抗的她,却忽然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爬上了床,裙子里有某样
东西深陷进去,隔着萝裙、亵裤,在臀沟间作着火热的挑逗。

  “嗯,你……”已经为人妇,月樱没理由不知道那是什么,半裸的雪白香躯
像触电似的一顿,给了我可趁之机,手掌直探过去,碰触到了那饱满而具有弹性
的乳丘。

  我满意地低喘了几口气,C罩杯的美乳柔软白皙,虽然没有阿雪的H罩杯那
样傲人,可是盈满手掌的感觉,让人分外感觉到掌心的温热柔滑,不自禁地把玩
起来。

  月樱的秀发随风传来一股清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意犹未尽,急切
地腾出一只正玩弄白嫩香乳的手,灵巧地拆去她的金凤发簪,让一头黄金色的青
丝飘洒下来,波浪般倾泻到肩头。

  接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我解开月樱的衣带,把长长的丝裙
从她光滑玉美、修长雪白的粉腿上脱了下来,这时,除了一条几乎透明的单薄亵
裤外,这具散着诱人芬芳的玉体,几乎已经一丝不挂了。

  秀丽可人的月樱,一身晶莹剔透的雪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
雪白胴体,婉如一朵沾水秋樱,在白皙中隐约泛着娇嫩的粉红色。

  我呆呆地凝视片刻,猛然一下低头,将大半个雪白美乳纳入口中,舌头用力
地舔着粉嫩的乳头,轻轻用牙齿咬住,让痛、麻、痒及酸软等复杂感觉,一起侵
袭身下这具女体。

  “别这样……轻一点好吗?啊……”月樱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似是疼痛,却
又似快活,我轻咬了一口雪滑香乳,抬头吻上她的红唇,忍住心里的渴望,稍沾
即止,不让炽盛欲火一次喷爆开来。

  晚风吹雪肤,月色掀帘帐,在两个男女激情的拥动中,月樱的修长粉腿蜷伸,
耀眼的大白屁股微颤着展露了出来。深深滑勒在臀沟中的白色纯丝内裤,现在已
经没有任何提臀作用,但臀腿曲线依旧是无可比拟的圆滑。

  我紧捏着她肥嫩的臀瓣,惊喜地发现那条亵裤已经湿透,汩汩的蜜浆不断涌
出,一双雪白大腿的内侧,有两道溪水在向下流淌,亮晶晶、滑腻腻,乳白粘稠
的爱液含羞乍现,渗出了月樱紧闭的娇嫩玉沟。

  “姐姐,你的屁股好圆,好有弹性……”

  带着男人征服异性的满足感,我恣意挑逗着月樱,在了那圆滚滚的白嫩屁股
上,用力地抓着,品味着柔滑的臀部肉感,同时吻上月樱的芳唇,用舌头深入探
索,吸吮着她的香舌。

  “唔……唔……”强烈的热吻,让月樱呼吸困难,又给我在她雪乳、玉臀纵
情挑逗,她娇吟不绝,螓首向后仰到了极限,头、背、臀间形成了凹陷的弧形,
直过了好半晌,我才依依不舍地让双唇分开。

  “姐姐,我的表现怎么样?我刚刚说过,一定会让你充分尝到身为女性的快
乐的。”

  虽然还没有真个销魂,可是看着月樱火热的下身变得温润、湿濡,饱满柔软
的玉乳上,两粒嫣红玉润的蓓蕾,逐渐变硬、变大,翘挺起来,证明这绝色佳人
的情欲暗涌,所带来的成就感,却比什么都要让我满足。

  “这种时候……别再叫我姐姐了……呵,不知不觉,你都已经那么大,不再
是个小孩子了。”

  这话在我与月樱重逢时曾听过,但换做月樱水眸半张,满面绯色,近乎赤裸
的雪白香躯在我身下紧贴,发出麝香般诱人心魄的气味时,听来完全是两样味道,
特别是……酒醉后的月樱,真是大胆艳媚得出人意料,一面说话,竟然一面伸手
探到我胯间抚摸,这到底在暗示什么,已是再明白也不过。

  “不过,只是懂得吻人,这还算不了什么,会不会除了这之外,你其它地方
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呢?”

  如果被一个女人这样质疑还没反应,那就不算是男人了,我猛地伸手,将那
条碍事的白丝亵裤拉脱,像个开天辟地的神祗般,勇猛地分开含羞紧闭的粉腿,
露出玉胯桃源,挺起肉茎,缓缓进入姐姐圣洁幽深的牝户。

  “嗯!轻些……好深,啊……”

  “你别乱动,我会很温柔地对姐姐,让你很舒服的……”

  在进入之前,我心里已经否定了茅延安的奢望,即使百里雄狮是个同性恋基
佬,月樱也不可能保持童贞到现在,可是进入之后的紧窄感觉却说明了一切。

  虽然没有落红,但月樱这十二年的房事次数肯定微乎其微,至于什么乱交宴
会,那更是不可能,因为牝户内那一圈圈的嫩肉,把我的肉茎夹得好紧;蠕动的
嫩肉,让肉茎刺激得险些当场爆发。

  此外月樱微绉的秀眉,明显表露她久未行房的轻微不适与痛楚,而一种莫名
的欣悦欢愉,和月樱面上那种不堪承受的娇弱表情,更加令在她身上奔驰的我如
痴如狂,不自觉的加剧了下身的动作。

  “哦……小弟……你先停一停……先停……啊……”

  月樱话没说完,我又将肉茎再次深入她的花谷,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得到满
足的舒爽呻吟,两条柔滑如雪的美腿抬起来,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挺起花谷用
力往上顶,使我俩的下身紧密相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两具火热的肉体紧紧相贴,下身结合相连,耻毛相互的磨擦着,一下下兼具
力量与速度的挺刺,柔嫩肥白的玉臀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我的大腿根部;每一次
抽插、每一次拍打发出的“啪嗒、啪嗒”声,伴着如同仙乐般的娇吟,是我听过
最好听的声音。

  硬挺的肉茎,带着一股野性的占有与征服的狂热,火热地刺进月樱的玉户,
深入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膣道内,直抵花心深处,顶住那最是娇嫩
的蓓蕾肉蕊,快速地揉磨、跳动,营造出一波波令人欲仙欲死的强烈快感。

  我欣赏着月樱几乎失神的愉悦表情,两手发狠地抓住那对疯狂摇摆的蜜桃雪
乳,用拇指挤按她的乳蕾,剩下四指全用来捏拧那白皙高耸的奶子。

  “啊……啊……小弟……嗯……”

  月樱毫不吝惜地用娇喘表达着从我这里所获得的喜悦,但她体力不佳,承受
我狂风暴雨般的一轮挞伐后,雪白背肌上已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儿。

  我心生怜惜,忍着快要炸开的欲火,想把动作放慢,但月樱却是个最知情识
趣的伴侣,双手勾着了我的脖子,不住喘着兰麝般的馥郁香气,而她久旷的少妇
胴体,更是比普通初经人事的处女能进入状况,在充分的润滑后,她甚至主动渴
求我的冲刺。

  “别、别管我……用力插我……用力……插到底!”

  如果是平常的姐姐,维持着典雅高贵的矜持与教养,怎么都不可能说出失礼
的言语,可是酒后的月樱,似乎把所有的束缚都抛纵开去,所展现出来的放浪与
风情,每次都让我感到无比刺激。

  黄金色的长长秀发,在欢好节奏中披垂床上,被月色一照,更是出奇地妖艳
靡丽,我好象受到了蛊惑般,不但对这催促置之不理,还故意喘着气问道:“姐
姐,我听不清楚,你要我用什么插?”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看月樱用她秀丽高雅的面孔,说一些淫秽的下流话,
听在耳里,比最强效的春药更让我兴奋,而月樱也没有让我失望。

  “啊……姐姐要你用你的……插我……”

  “哦?我的什么东西啊?姐姐你说话别只说一半嘛。”

  经过循循善诱,我好不容易才让月樱再次开了口。

  “……鸡、鸡巴……”

  “什么?”

  “用你的鸡巴插我……重重插……”

  “哦?用鸡巴重重插你那里?”

  被我这一问,月樱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双臂勾着我的脖子,螓首贴在我耳边,
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但从她通红的耳根与脸颊,我知道月樱还有犹豫,于是我
大力挺动,肉茎在她的美穴内不停的进出。

  “快点说啊……姐姐,要弟弟插你什么地方?姐姐……姐姐……好姐姐。”

  被我连续几声姐姐一叫,下身挺送的节奏又骤然加快,月樱再也忍不住了,
放弃所有矜持,猛烈地迎合着我的抽插,娇声纵吟道:“插姐姐的穴……我要小
弟的鸡巴用力插我的穴……”

  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插、顶入,我早就澎湃至颠峰,再给她这一声哀艳
凄婉的娇啼,以及她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膣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
夹,登时给弄得心魂俱震。

  我迅速地抽出滚烫的如铁肉茎,一手搂住月樱俏美浑圆的白嫩雪臀,一手紧
紧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纤纤柳腰,又狠又深地向月樱的玉胯中猛插进去,感受她雪
白高耸的乳桃贴在我胸口直摇晃,快意道:“宝贝姐姐……现在怎么样?没有让
你失望吧,我从来没有让我的女人失望过喔……”

  一波连着一篇,月樱完全徜徉在高潮的颠峰,娇躯不断地抽搐,而我则卖力
地让她不会从高潮中下来。

  “啊……小弟……你好棒、好棒啊……”

  月樱的哼声甜美动听,两眼朦胧地望着上方,我把她的香躯稍稍放松,分开
一点距离后,一口吻住了她的柔唇,猛吸着她的香舌,同时伸手掐住了她酥胸顶
的乳蕾,下身狂耸狠顶。

  “姐姐……姐,要、要我射在外面吗?”

  月樱苦闷地摇晃着头,给汗水打湿的黄金秀发四散披垂,玉腿一下蹬着床面,
一下又绷直了,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个出乎预期的答案。

  “不……不……里面……啊……里面……嗯嗯……嗯嗯……”

  剎那间,我确实是很吃惊的,但这份惊讶却比不上我趁机奉命做坏事的喜悦,
于是,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阳精,淋淋漓漓地射出,直射入女体圣洁、深遽的花
房深处。

  被那火烫的阳精一激,月樱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猛地高高扬起、
僵直,最后又酥软娇瘫地盘在我股后;一双柔软的纤秀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
我肩膀,十根水葱似的纤纤素指,也深深抓进我肩头;被欲焰和愉悦烧得火红的
俏脸,迷乱而羞涩地贴在我耳畔,一声声地倾泄着满足的低呼。

  如果说,这天发生的一切,开始与结束都像是一场梦,随着太阳升起而结束,
那么至少我该庆幸,这一切不是结束得像一场恶梦。

  由于同一日内的性交次数太过频繁,连续服用禁药谷催体能,当我搂着月樱
在床上睡去,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沉,直到日上三竿,我才从梦中醒来。

  理所当然,月樱早就已经不见了,而我身上披了衣服,没有出现赤身裸体的
糗状,这显示月樱离开时,已经回复了清醒,不再是那种酒醉放浪的状态。

  现在的她是什么心情呢?

  是觉得犯下大错?还是有一点点的欢喜?或者……

  清醒的她、喝醉的她,在心态上到底有着多大的差别?这点我实在难以推判,
只有实际见到她,才能够明白这一切了。没有能够在她离去之前拦住她,这点很
遗憾,可是仔细想想,也未尝就不是好事。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月樱应该回到驿馆了,尽管我很想马上见到她,但这并
非明智之举。月樱已经是个成年的女人,无论如何,她应该需要一些冷静思考的
时间。

  我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穿好衣服,离开这里,回到伯爵府,悄悄
开门,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走向阿雪的卧室,可是在经过我寝室的院落
时,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竟然就是阿雪。

  微微讶异,但马上就想通了。虽然不久之前才与她连干了几次,恣意享受过
俏丽小狐女的肥白屁股,但前几天公务繁忙,回伯爵府来去匆匆,和阿雪没多少
见面机会,有时她就会在我寝室前呆上一夜,想要看看我。养成这习惯后,今天
大概也是这样,不过她在和谁说话?福伯吗?

  心中好奇,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恰巧就听见阿雪悦耳的笑声,这代表与她
对话的人,至少是个能让她信任并笑出声的人。福伯是一个肥胖臃肿的老头,有
什么好笑?

  这样一想,我知道是谁在与阿雪说话了,挑个隐密的角度一看,果然就是一
副剑客装扮的茅延安,与阿雪一起坐在台阶上聊天,紫罗兰一副很幸福的样子,
趴在阿雪脚边打瞌睡。

  “……这还真奇怪呢,你居然没有以前的记忆?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
是谁了,对吗?”

  本来想要出去与他们闲聊,听见大叔的这一句,我的脚立即缩回去,躲在柱
子后头,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茅延安好象很讶异阿雪记不起前事,连续问了几个症结问题,确认她什么也
忆不起后,就开始怪说为何我这做师父的不带她去医治,比手画脚,说得煞是激
动,连我在旁边看了都恨得牙痒痒的。

  “师父他……有国家大事要忙嘛,怎么能让他为我多操心呢?”

  “这是什么话,你是他的爱徒,他关心你的事,这是天经地义的啊,明明知
道你有病,却不想办法帮你治,唉,连大叔我都看不过去啰。”

  “没有的事,大叔你不要这样说啦,其实……我虽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但
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呀,以前的我是怎么样,这一点都不重要。”

  “是吗?阿雪你长得这么标致,照大叔看来,你以前不是什么圣女,就一定
是哪个兽族的小公主,父母是金枝玉叶,该享受的生活是锦衣玉食,何苦整天过
这样的操劳日子?”

  “公主?圣女?哈哈哈……大叔你真爱开玩笑,阿雪怎么可能是那么高贵的
人物?师父知道了一定会笑我的,他每次说,我长成这样,一定是婊子生的赔钱
货呢。”

  阿雪满面欢容,被茅延安逗得大声笑起来,亲昵地在他左肩捶了两下,不过
似乎忘记控制力道……

  被捶了两下之后,茅延安忽然面孔抽搐,痛苦得快要流出眼泪,半边身体整
个塌了下去,老半天起不来,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阿雪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没发现她造成的伤害,只是合捧着玉手,轻声
道:“不管以前是怎么样,我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了,每天和师父在一起,有小紫
陪在我旁边,大叔你又对我很好,我觉得和很多人比起来,自己已经得到太多了。”

  这番话真是听得人毛骨悚然,要是天河雪琼那贱人会这么说话,我立刻把头
剁下来,给冷翎兰当球踢。

  “可是,你就没有遗憾吗?记不起自己的童年、成长岁月,这总是一件可惜
的事啊。”茅延安喘气着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很关
怀似的对阿雪说话。

  “这个……”

  “像是你的爸爸妈妈,你不想见他们吗?每个人都有父母,你当然也有,见
不到自己的父母,雪丫头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不佳,趴在地上的紫罗兰爬了起来,不过什么动作都还没
做,就被阿雪像是揪小猫一样,抓住颈后,一把给提到身边去。

  “我……当然想啊,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吉人天相,你父母如果在世,相信总是找得到的。有些事情终究要有父母
主持才方便,好比男女之间论及婚嫁,如果有一天你师父要娶你当一房小妾,甚
至是当他的妻子,这时候就要有父母之命,你说是不是啊?”

  被大叔这样一说,阿雪整个表情明亮下来,不住玩着自己的手指,十足一副
心上眉梢的样子,细声道:“是、是啊,可是这哪有可能啊?师父他那么好色,
怎么可能会……而且我的父母……”

  “你说是就行了,这世上的父母有很多种,只要你喜欢,每天死一个老爸都
有得换,找不到亲生的,还有义父义母啊。”

  我一直在等待,看看茅延安这样子诱导阿雪,最后到底是想说些什么,结果
他说到这里,终于暴露邪恶目的,张开双臂,以一种感动得快要落泪的表情,大
声道:“能有一个像你这样善良的乖女儿,是我的荣幸,将来你与世侄的幸福婚
姻,就包在大叔身上了,雪丫头,让大叔当你的爸爸吧!”

  不知道是否人过中年,就会对收干女儿、干儿子热衷起来,但茅延安却没有
这个福分了,因为他的引导太过诱惑,阿雪脸越来越红,当他说到包办婚姻的时
候,全神陷入自己绮丽幻想的阿雪,显出小女儿家的羞态,喜孜孜地双手往旁边
一推……这一下,当然也没控制好力道。

  “讨厌啦,大叔你欺负人家。”

  “哎呀呀呀呀……”

  像是一枚被全垒打出去的高飞球,飞侠茅延安的赤红色身影,剎时间斜斜向
空中射去,飞越过围墙,画出一个漂亮的坠物线,跟着就是重重的响声。

  本来打算给这老鬼一点教训的我,这时也看得傻了眼,心中改为替他默哀,
希望他没有倒霉到摔断骨头。不过,这倒也提醒了我,以后有空要对阿雪做一些
针对处理了。

美堂蛮 2010-8-30 10:57

[b][font=新宋体][size=4]


          第一卷 第二章 月圆花好[/size][/font][/b]

  和月樱的再会,并不如预期般那样容易,因为这一天传出了金雀花联邦第一
夫人偶染小恙,往后几天将不出席原先预定的观光、致词行程,在驿馆休养的消
息。这很明显,月樱在躲我,虽然这在我看来属于正常反应,不算坏事,不过当
我被她那蛮横而臃肿的无能老子找去,那就是两样的心情。

  “嗯,长公主之所以微染小恙,是因为……因为……所以……”

  情形发展成这样,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国王陛下交差。之前我和大叔就谈
过,当和平会谈结束,要让月樱姐姐留在国内,那除非是她的婚姻破裂;而在金
雀花联邦的婚姻制度中,有离婚这档子事,所以只要月樱或莱恩其中一个人愿意
离婚,那就成了,但我虽然已经成功地让月樱跨出背夫偷汉的第一步,可是事情
的发展却有些超乎掌握,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要老实报告“陛下,我已经成功把长公主干得欲仙欲死,计划完成第一
步了”,那么我的脑袋马上就有机会和身体告别,所以只有胡扯一通,说长公主
是忧心婚姻,这才感染小病,让国王陛下哭得涕泪纵横地送我出门。

  光是这些事情,我就已经够烦了,而身为保安指挥,还有其它任务。

  前天发生的连续奸杀案件,虽然大家台面上不说,但是谁都知道是伊斯塔人
干的,冷翎兰上门讽刺查探时,娜西莎丝就用使节团遇袭的凶案来反讽,幸亏我
国军部不是完全的饭桶,能够立刻提出办案进展,不然真是给伊斯塔人弄得哑口
无言,闷声吃暗亏。

  袭击伊斯塔使团的阴谋事件,根据几天的调查,虽然最后线索全部断绝,一
点确切证据都没有留下,但我们仍推测出来,刺客群背后有着黑龙会的身影。

  黑龙会的力量,居然不仅限于海上,连阿里布达境内都有他们的人阴谋活动,
这实在是很惊人的一件事,至少,冷翎兰和娜西莎丝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而这也
显示了,黑龙会对于这次诸国会议的第二目的有所警惕,为了破坏这个即将成形
的同盟,先发制人。

  我们没有真实的证据,不过与会诸国似乎也不怎么需要证据。当众人已经讨
论了十多天的围堵黑龙会策略后,诸国早已经将之当作假想敌,现在闹出这件事
来,即使没有真凭实据,诸国使臣仍是心中有数,尤其是伊斯塔人。

  当我们在联合会议上,说出我们掌握到的证据与推测,娜西莎丝先是保持沉
默,经过片刻考虑后,开始说出一些被伊斯塔所独占的信息。

  这些讯息说是家丑也无妨,娜西莎丝表示,约莫在将近二十年前,伊斯塔曾
经出现过叛徒,试图逃离出国,当时王室派出高手追杀,以为将那叛徒杀死,但
事隔多年后,根据种种迹象判断,那个叛徒不知怎地死里逃生,投奔黑龙会,现
在正藏身于东海。

  “黑龙王的来历神秘,我们也不得而知,但他的魔法强大,是个人修为,如
果没有得到那个叛徒所偷带出去的技术,短短时间内,不可能把黑龙会发展到这
个田地。”

  娜西莎丝的话里,还有许多不尽不实之处,可以想见,由于家丑加上军事机
密,她只能稍稍简述这件事。而光只是这样,就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因为这代表
了伊斯塔的巫师团中有人叛逃,并且将伊斯塔的技术,交由黑龙会发扬光大,等
若是黑龙会的实力之后,出现了伊斯塔的身影。

  会谈中我更注意到,伊斯塔人不是称娜西莎丝为公主,就是叫她魔女大人。
在伊斯塔这个黑魔法之国,魔女是敬语,就等同我们俗称的圣女,而当我私下询
问茅延安,这才终于弄清楚,娜西莎丝是伊斯塔特别栽培出来,专门对付慈航静
殿的继承人。

  她眼下仍在进行修业,当她巫术大成,日后就是伊斯塔的群巫之长,即将继
承皇权,君临伊斯塔。如果说光之神宫费尽心思栽培的传承者,是天河雪琼,那
么命中注定将与她相对立,互为光暗一方的宿敌,就是娜西莎丝了。

  念及此处,我还真有些庆幸,没有让阿雪出来拋头露面。娜西莎丝是专门针
对天河雪琼训练出来的魔导师,有很大可能见过天河雪琼,要是把人认出来,那
就已经够麻烦了,更别说万一她趁机下手,阿雪可没有抵御之力。

  会谈气氛也因此产生了改变,莱恩在群众的狂热气氛中,仍保持着清醒,但
商讨到最后,也同意应该采取更为主动的做法,来防止黑龙会的登陆,甚至考虑
协助东海的义军复国。

  诸国的联合,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所以最好是由一个超然组织作统合,
减少纷争,而最理想的组织,就是光之神宫了。

  然而,光之神宫的立场,是希望解决纷争,维持大地之上的和平。主动对黑
龙会掀起战端,这点并不合光之神宫的出发点,身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
会怎么做,这点令众人很好奇。

  “其实,光之神宫对于大地上的邪恶势力也有所警觉,虽然基于立场问题,
不能参与斗争,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目前新一辈的子弟们,成立了一个研讨组
织,希望能够有帮助。”

  莱恩似乎有点犹豫,但仍是朗声道:“他们的想法与信念,和在座的各位类
似,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净念禅会。”

  当莱恩。巴菲特说出“净念禅会”这个名词,与会的各国代表并没有多大反
应,这显示他们之前对此毫无耳闻。

  光之神宫是整个大地的宗教中心,也是光系魔法的研修源头,自然不免有许
多细流分支。比较大型的,会在其它国家成立组织;其余不具规模的,就是少数
人组成,类似社团的研修会,最小的可能只有三五个人。

  茅延安曾对我们提起过,各种研修会随着成立目的不同,有不同的发展。有
些专司研究光系魔法,有些精研佛学禅道,也有些研究医术,成就杰出的还可以
从慈航静殿得到经费补助,这也是金雀花联邦境内学术百家争鸣的理由。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害处啦,太过自由的结果,也诞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
东西,像是研究地底人的存在、崇拜天外来客与异界生物,还有几个新兴宗教,
高唱什么回归人类母星,拥抱什么球之类的,前一阵子还闹过集体自杀事件,怪
里怪气,叫做地什么教的……”

  慈航静殿在极度强势之下,国内居然会出现新兴宗教,这点不能不说是了不
起的宽容。但宽容种子未必就一定会诞生美好果实,至少净念禅会就让我觉得不
安。

  听到莱恩的话,我和茅延安互望一眼,想起雾谷村事件中,发现到这个组织
并不单纯,如果要把统合诸国的任务交到那边,恐怕会引发什么问题。

  包括娜西莎丝在内,几个大国的代表看来若有所思。以现今的局势,中小国
家的军部,情报搜集顶多只限于国内,无力伸展到国外去,也不会知道外国的一
个组织有什么问题,但伊斯塔、索蓝西亚这样的大国,自然知道得多一些,决策
也更为谨慎。

  “光之神宫的和平立场不改变,但是神宫中的高僧也觉得该因时制宜,不墨
守成规,所以在神宫的基础架构下,另外成立净念禅会,希望洗涤世上的邪恶,
教化苍生。”

  莱恩简单地介绍了净念禅会。内容与我们在雾谷村听到的差不多,净念禅会
是近年来在光之神宫中窜起的组织,短短时间,发展得好生兴旺,获得年轻子弟
的大力支持,踊跃加入。

  做完大略的介绍,莱恩似乎希望能够尽早建立共识,可是伊斯塔人既然已经
来到,这会议就不可能再让金雀花联邦轻易主导,尽管我国那毫无政治常识可言
的国王陛下立刻出声支持,但伊斯塔也与索蓝西亚串联,表示兹事体大,没理由
让金雀花联邦说了就算。

  结果这天的会谈就如此告终,没有什么共识,只是让与会诸国都体会到,前
头将有一段坎坷谈判路要走。

  一场国际强权之间的角力,眼看就要发生,不过我才不在乎到底哪边怎么样,
最好他们僵持在那里,我才有更多时间和月樱相处。

  尽管我心急如焚地想要与月樱见面,可是理智告诉我,一段时间的隔离有其
必要,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的腰痛得快要站不起来,下身好长一段时间没有
知觉,在这些懊恼状况回复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做。

  因此,一直到我与月樱分开后的第三天,我才再次见到这令我魂牵梦萦的美
人姐姐。

  月樱并不想见我,这点我也晓得,可是,她没有把那天的事情闹开,也没有
人找我算帐,这就代表她的宽恕与仁慈,远比羞怒来得强,而这样的矛盾,就是
我唯一的机会,所以在大叔的帮忙下,我们借着调换保安工作的理由,把闲杂人
等支开,布置出一个没有人干扰、可以为所欲为的时机。

  俏生生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床边,月樱只穿着一袭白色的纯丝睡袍,黄金般
的秀发也散乱披在肩上,没有梳理,脸色苍白得有若病容,很是憔悴。雨打梨花
的楚楚可怜样,看在眼里,竟是如此的美丽,又如此的让人怜惜。

  以驿馆的警备森严,不可能有意图不轨之徒闯入,这可以说是常识,无奈被
色欲蒙蔽双眼的男人,并不是可以用常识规范的生物,所以当我推开门,野蛮地
直闯进去,万万意想不到我会突然出现的月樱,只是瞪大眼睛,浑然不知所措。

  “姐姐,我好想你……”我反手关门,快步奔上前去,还反应不过来的月樱,
甚至说不出完整句子。

  “别过来,我不想见你……我们两个都做错事了……那天的事,我……”

  没等月樱把话说完,我已经闪到她面前,猛地一下搂吻,封住她的樱唇,停
止那些“那天的事情,请你当作是一场梦,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之类,老套得
近乎烦人的俗套话语。

  不再被酒意弄昏理智,清醒的月樱,竟是出奇地保守矜持,惊惶地用小手推
拒我,左右摇晃着头,躲避我的亲吻,嘴里急促地叫着:“别……别……小弟,
你别这样……快放开我……我不能对不起我的丈夫,而且你……”

  对她的惊呼充耳不闻,我抱紧了她动人心弦的纤秀身子,一边在她颊上、颈
上狂热地吻着,一边伸手在她香艳柔软的玉乳上揉搓。

  像是一头发情的雄性野兽,我如癫如狂,把月樱的娇弱香躯推倒在柔软大床
上,身体跟着攀压过去,吻着她每一寸可以吻到的性感肌肤。已经硬挺起来的肉
茎,隔着双方的衣服,顶在月樱平坦柔软的小腹上,强烈的征服欲,使我想狠狠
地拥有她,进入她,让姐姐为我娇吟。

  “姐,请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还不如
就这么死了算,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要做你的男人,
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身体的接触和尴尬的下身摩擦,月樱的身体自然感受到了,她身子一颤,弓
起了背,两只手托在我的肋下,试图分开我们姐弟的亲蜜接触,用颤抖的声音哀
求我:“小弟,姐姐已经有丈夫了,虽然他……但我们到底在神明之前许过誓言,
我不能对他不起,而且……我一直只把你当弟弟一样,你别……别……”

  双手隔着单薄的睡袍,在月樱美丽的胴体上摸索,我喘息道:“姐,我从小
就喜欢你了,深爱着你的时间,比那头变态基佬更长,为什么你不能给我机会?
那个基佬不能给你幸福的,姐,我喜欢你,这里没有人看见的,你不用怕被人知
道,我只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月樱不再挣扎,双手捂着脸,细削的肩膀轻轻耸动着,我以为她终于默许了,
拉开她捂在脸上的双手,愕然见到她已经满脸是泪,用绝望痛苦的眼神望着我,
喃喃地说:“你也是这样,你也欺侮我……姐姐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想得到什
么东西,等姐姐断气以后,任你为所欲为吧。”

  轻轻的几句话,听在耳里像是给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满腔澎湃欲火都给压了
下去,我迟疑半晌,最后轻声道:“姐,我答应你不会乱来,但我真是想你想得
快要疯了,你就让我亲亲你、抱抱你好吗?没有得到你同意之前,我不会真的和
你……和你……”

  很荒谬的要求,但我不是在赌月樱的理性,而是在利用她疼爱弟弟的母性。
当我摆出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强硬态度后,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月樱,应该会做
出些许容忍。

  过了一会儿,当我把手移到她睡袍的绊扣,她只是闭上眼眸,像具没有生命
的雕像般,动也不动一下。

  ……这就很足够了。

  熟练的动作,我把月樱身上的睡袍解去,让底下的雪白胴体暴露出来。

  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不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
红如火,犹自沾着未干的雪莹珠泪;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
削香肩;在那一片雪白耀眼的中心,是一双柔软玉滑、娇挺丰盈的少妇酥乳。

  颤巍巍的高耸玉乳,像一对熟透多汁的雪白蜜桃,虽然未算丰满,却很惹人
喜爱,顶端两点稚嫩的乳蕾,殷红如血,含羞初绽。

  晶莹得近似透明的如织纤腰,盈盈仅堪一握,柔嫩平滑的娇软小腹下,透过
白丝的亵裤,能看见一蓬金黄的阴影;两条修长的粉腿交迭紧夹,遮住花谷中的
醉人春色。

  这幕情景足以让任何男人血沸如焚,我不假思索,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房间内回荡着狂野的喘息声,男人伏在女人的身上,猛力吸吮着她的正被揉
弄的乳桃,似要将那两颗缀着红尖的雪白吞进肚里,而月樱固执着她的贞洁,始
终不发一声,默默地把头偏向一边。

  如果是在几天前,我确实会束手无策,但是与月樱实际欢好过后,我发现她
天生媚骨,身体远比一般女性敏感,很容易就对挑逗有反应,又不像羽虹能用内
功压制欲念,像这样的情海角力,她根本不能顽抗多久,这是她身为女性的悲哀,
却是我的幸运。

  只是,月樱的顽抗,有点出乎我预期。在我急切的舔吮前戏中,她浑身香汗
淋漓,却约莫过了快半刻钟,她的肌肤才隐隐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这丝意志缺口,我用舌头代替了右手的拇指,舌尖挑动着早已
翘立的乳蕾,手指像挤奶一样向中间收紧再放松再收紧,左手大幅的揉转,几下
之后,月樱再不能维持冰冷坚持,畅美地呻吟出声,轻轻地扭动起柳腰蜂臀。

  滑腻的乳房在我脸颊上揉动,阵阵醉人的乳香激得我快丧失理智,但我毕竟
没有忘记此行目的,柔声道:“姐,你不公平,你不知道当初你嫁到金雀花联邦
时,我心里有多难过?你对你的基佬丈夫根本没有感情,为什么你宁愿这样封闭
自己,放弃本来可以拥有的幸福,却不给我机会喜欢你?”

  竭力在肉体的炽烈欲潮中维持清醒,月樱闭着眼睛,颤声道:“小弟,你说
得对,我从来不曾爱过我的丈夫,可是……我曾深爱过一个男人,与他约定终生,
他答应过有一天会来接我,除了他,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这还真是峰回路转的变化,虽然我突破了月樱的心防,得知了她心里的秘密,
但却完全不是我想要听到的。假如她已经有了互定终生的真爱情人,那现在对她
做着这些的我,岂不是变成大反派了?

  当下我顾不得会否伤害到她,急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来接你呢?没有一个
男人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妻子,我就绝对不能忍受,他为什么不来接你?
如果他不是个骗子,那他就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即使我不说,这也是任何人都会有的结论,月樱不答话,只是紧抿双唇,任
着晶莹的泪珠滑过白皙面颊。

  再多说下去,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要是让月樱回复了清醒,我这次冒险就
白费了,所以趁着她还紧闭双眸,信任我不会乱来的一刻,我悄悄地把她的亵裤
移挪出一条缝,肉茎前端拨开火热的花瓣,借着湿滑的蜜液,将整根硬挺肉茎挺
入她已被弄得又湿又滑腻的牝户。

  膣道内突如其来的肿胀,月樱惊得尖叫一声,却已太迟,给我的肉茎破开重
重阻隔,进入她花房的深处。

  “不要!你快拔出来……你明明说过,如果我不答应……啊……”

  我紧抱住月樱,吻住她张口大叫的嘴,手抱住她的雪臀,大力挺动肉茎在她
牝户中抽插。

  月樱哀叫着挣扎,踢动着美腿,晶莹动人的大眼中流出了泪水,哭道:“放
开我!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我不理会她的推拒,只是猛力抽插,顺势将她的亵裤用力撕烂,两手撑开她
雪白修长的美腿,架在肩上。这样可以清楚看着我下体粗硬的肉茎,快速进出她
的玉户,带出阵阵的淫液,使我兴奋到极点。

  身下的月樱,只是睁着泪水迷蒙的双眼看着我,雪白呈葫芦型线条的身躯一
动也不动,做着没有反应的抵抗。

  “对不起!我实在太爱姐姐了,我忍不住……”

  说这句话的我其实很想笑,因为如果哪个男人做到了这一步还肯放手,他一
定是个白痴,但我不用得了便宜还卖乖,适当时候还是得说些话来哄哄,因为世
上有某种生物,即使正在被强暴,还是喜欢听些爱呀爱的谎话。

  太过灵敏易感的肉体,又是久旷未得滋润,稍微遇到一点撩拨,就会像野火
燎原一样,起着种种激烈反应。已经知道这一点的我,充满信心,变化着姿势与
体位,将扛在肩上的粉腿放下,一面抽插,一面把玩着高耸的玉乳。

  不久,月樱的雪白美腿不自觉地缠上我后腰,我则趁势吻上她的柔唇,将她
嫩嫩的舌尖纳入我口中,吸吮着她的香津。

  月樱的交媾经验似乎不多,但媚骨天生的她,几下子就在欢好中失去意识,
本能地开始旋转挺动下身,无意识地收缩玉户夹磨着我的肉茎,舒爽的感觉,美
得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只有更加卖力的抽动来报答。

  想起来,我真羡慕莱恩。巴菲特,拥有这么一个在外是贵妇,在床上是荡妇
的美妻……只可惜他性癖不同于常人,无福享用。

  月樱双手抱紧我,两腿紧密纠缠着我腰,呻吟道:“快点,用力插我……用
力一点……”

  看她这副浑然忘我的艳媚模样,我趁机问道:“姐,弟弟的鸡巴大不大?弟
弟干得你舒不舒服?”

  不是说笑,当我用加重语气说着“弟弟”两个字,月樱的反应似乎特别亢奋,
摇摆着金黄的长发,娇声纵吟,“好大……姐姐好舒服……快点……再快点……”

  月樱不断的轻哼,半昏半醒中,照着肉体本能来反应,一耸一耸地拋抖着雪
白屁股,肌肤泛上一层粉红艳色,我心中得意,故意把活塞动作一停,在她耳边
轻声道:“姐,别再怪我说话不算话了,你现在可是心甘情愿的喔。”

  这话彷佛是暮鼓晨钟,月樱突地身子一颤,大力想要推开我,呜咽哭了起来,
我当然不会给她推开,却慌忙搂着她,让她娇弱的香躯在怀里颤抖,啜泣道:
“……你、你长大了,就只会欺负姐姐……我好后悔……呜……呜……”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拍拍她嫩白的大腿,狠狠地挺腰,再次狂干着她鲜
嫩滑腻的玉户。

  月樱“啊”的一声痛呼,双手死命推挤我的胸部,但我恃着身强力大,反压
过去,下身更是不顾一切地疯狂抽插,靠着对她敏感处的了解,很快就让她在欲
潮中失去意识,纵情享受狂喜的高潮,像抽搐一般,上身弹簧般地仰起,胡乱的
亲吻我、咬我,双手也狠命的在我背部乱搔乱抓。

  我喘着气说:“姐,让我射进去好不好?”

  这当然只是用来增加情趣的玩笑话,但当我要将肉茎拔出月樱体外之时,她
却将两条美腿死命地缠紧我的腰部,玉户用力向上挺,子宫颈猛力收缩,像钳子
一样扣紧我肉茎前端的颈沟。

  月樱在呻吟中狂叫道:“不、别射进去,我……啊啊……”

  怪异的言行,充分显示她意志与肉体两相背离的窘状,我虽然摸不着她的真
正意思,但在肉茎持续的麻痒中,再也忍不下去,用力一挺,肉冠马眼已经紧顶
在她的雪雪花心上,热烫的乳白色浓精喷出,全部注入了她圣洁的子宫。

  月樱被灌满了我热烫的阳精,忍不住又大力呻吟,全身再度抽搐,泪流满面,
紧紧抱着我,语无伦次的哭道:“姐姐是淫妇……姐姐是自愿的……我好舒服…
…我还要……我还要啊……”

  一波又一波的持续高潮,月樱整个人都瘫痪了,我对她的肉体有着高度依恋,
在高潮的余韵中,搓揉她高耸柔软的乳桃、抚摸她圆润修长的粉腿。

  月樱闭着眼,陶醉在情欲交合的快感中,尽管她什么话也不再说,胯下的玉
户却紧紧咬着我的肉茎,不停的收缩吸吮,似乎想把我每一丝精力都挤榨干净。

  云消雨散,月樱背转过身,不让我看到她的面容,饶是如此,雪白光滑的裸
背、粉嫩蜜桃似的香臀,却不住刺激我的欲望,让我想要不顾一切,再干一场。

  可是这个诱人的遐想,却不能实现,因为门口突然响起几下敲门声,虽然声
音不大,但却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胆跳。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该是茅延安来提醒
我,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匆匆穿上衣服,我无限依恋地往床上锦被中的赤裸女体,再看了一眼,跑出
去应门。

  “怎么了?我们不是约好……”

  话止住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才打开门,门口就伸进来一个死人头。茅延安面
色紧张,一手更紧紧拉住我领口,虽然一句话没说,我却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干什么?至少也让我先穿好衣服……”

  “命和衣服哪个重要?你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吗?”

  茅延安不是会大惊小怪的人,会这么说一定事情有变,但我第一个想到的,
却是仍趴卧在床上,娇躯赤裸的月樱,连忙跨前一步,挡住茅延安的视线。

  “什么事?快说。”

  “大难临头,你的奸情被莱恩给撞破了。”

[[i] 本帖最后由 美堂蛮 于 2010-9-1 10:11 编辑 [/i]]

美堂蛮 2010-9-1 10:11

[b][font=新宋体][size=4]


          第一卷 第三章 奸夫淫妇[/size][/font][/b]

  骤闻噩耗,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想象如果莱恩揭露了我和月樱的奸
情,特别是强奸之情,事情不知道会多么难以收拾。不管是两国之间的问题,或
者是莱恩。巴菲特对我的抽筋剥皮,都是思之令人不寒而栗。

  问题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单纯用言语解释可以摆平的了,生死
成败的决定权,再也不在我手中,而在一切结局揭晓之前,我有一些事情想做。

  “贤侄,快,随我一起……啊!”

  大叔惨叫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用力地把门关上,正好站在门口的他,鼻子
多少会受到一点冲击。关门的理由,只为了遮掩,即使危机千钧一发,有些东西
我不会给茅延安看到,有些话一定要说完再走。

  我匆匆赶到那张大床旁边,月樱仍然是维持刚才那样的俯趴姿势,闪耀金发
被汗珠粘在牛奶般的雪嫩肌肤上,美得令人屏息,但我却知道,她已经听到了我
和茅延安刚才的那番说话。

  “姐,外面现在……好象出了点事,我要去把事情解决。刚刚发生的事,可
能让你很不开心,但是我对你说过的话,全都是真心真意的……等一下不管发生
了什么事,我都会一个人扛起责任,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那么……你只要一
直待在这里就好,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母狗是要扁的,女人是要哄的,虽然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但对于月
樱,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而在说完这段近似台词的安慰话语后,我掉头
就走,开门出去,准备迎接那严厉而残酷的险关。

  “到底怎么了?”

  离开卧房后,我向茅延安闪电询问,而他也以最快速度回答我。这间驿馆本
来好象是国王陛下当年安置宠妃的所在,但为了防止宠妃与旁的男人勾搭淫乐,
所以特别设了个魔法结界,只要这栋建筑内一有交媾行为,讯息就会传回皇宫,
而这个结界在新客人入住时,却忘记被清除掉……

  “有没有搞错?这是哪门子的鬼结界?”

  “听说是当年光之神宫的僧侣发明……你晓得的啦,这里毕竟是魔法世界,
有这种东西并不稀奇……”

  这个讯息会直接传给国王陛下身边的近臣,问题是谁都知道这座驿馆目前的
主人,是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伉俪,而莱恩大总统正在与各国要人开会,留在馆内
的只有第一夫人,那岂不是代表……

  “结界被触发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等到你们的城卫军大量出现在驿馆
四周封闭道路,我才敢肯定出了乱子,现在结界虽然被我破坏,但对我们并没有
太大的帮助。幸好他们有所顾忌,不敢直接进来搜查,要把捉奸的权力留给主人
……”

  交代到这里,茅延安带着我到了二楼尽头的一间杂物室,从窗口往外一看,
果真是被团团包围,戒备森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一支骑队恰于此时快速
来到驿馆外围,本来把守此地的城卫军让出一条信道来,让这支装备精良的骑队
进入,我不用看也知道,莱恩。巴菲特正在这支骑队当中。

  “糟糕,莱恩已经回来了,贤侄,这下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别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等一下我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扛起,你继续扮你
的沉默大侠就好,不过如果你敢先出卖我,我保证你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是那么好心的一个人,如果出卖茅延安,就可以求生,我会毫不犹豫地
牺牲牠;然而,当出卖人也无济于事,我还是颇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美德。况且,
情形与当年夺走星玫初夜的那次不同,难道我可以对旁人说,是茅延安垂涎月樱
的美色,施暴得逞吗?没有人会相信,而且……我的心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

  问题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月樱不被牵扯在内呢?因为刻意调开闲杂人等
的关系,这座驿馆里头已经没有旁人了,不可能推卸给别人,那我该编怎样的谎
言,才能够骗过以精明着称的百里雄狮?

  “啊,贤侄,你真是让大叔我深深感动,不过你往常不是自负智计了得吗?
这么一下子就束手无策了?”

  “少废话,我没主意,难道你有吗?”

  “哦呵呵,万一有呢?”

  我转头一看,茅延安双臂交迭,看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与之前的慌张全
然两样。看他这副样子,我顿时领悟,他必然有脱身妙计。

  “什么办法?”

  “先说好,我也只是冒险,没有十成把握,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脱身以
后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急速靠近的脚步声,让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裕,这桩买卖迅速成交,在我点
头答应后,茅延安递来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片。

  “这本来是我要用在下本作品里的,但稍微改一下,倒也满合适的。”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

  “很难理解吗?其实你也想得到的,在不考虑道德、不考虑常规、不考虑骯
脏下流与否的情形下,你真的没有其它办法,让你我成功脱身,月樱不被怀疑,
莱恩又不会发现破绽吗?”

  如果是别人,尽管有这样的提示,仍不可能想到方法,可是彼此也是靠着脑
袋混饭吃的骗徒,在听完这个提示后,我脑里已经冒出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

  “大叔,你该不会……”

  “再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不能够说之以理,当然就只有动之以情。快点,
金雀花联邦的卫队就快要撞门冲进来了。”

  “可是这个方法实在是……”

  “少啰唆,为了促成下一代的幸福爱情,为了两肋插刀的义气,我茅延安这
一次也算是光荣牺牲了。”

  “大叔,我很佩服你的义气,但这对我以后实在是……”

  “少废话,乖乖照着念。”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开始快速响起的撞门声,这些都是催促我行动的信号,
最后我别无选择,只有拿起那张纸片,很有感情地开始念。

  “喔,吾爱,上苍为何对我们如此残酷?”

  “不要紧,尽管世俗不能理解我们这段纯洁的爱情,不过我对你永远也不会
变心。”

  “嘻,你这个淫荡的老东西,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那撇性感的胡子?”

  “呵呵,你真是威猛,刚刚才搞过几次,这么快又硬了。”

  “你也一样啊,我早就说这里偷情会很刺激的,而且……谁教你的屁股那么
白……”

  “嘿嘿,约翰,今晚我不会让你睡的。”

  对白说到这里已经足够,当我们很有默契地相互扯裂对方的衣服,外头那群
恶心得脸如土色的卫兵,也在承受不了折磨的压力下,粗暴地踹门进来。

  坦白说……当我见到他们冲进来的那一刻,得到解脱与救赎的心情,即使让
我舔他们鞋底以示谢意,我都愿意……不过,不可以是脚趾……以及脚趾以上任
一部位的男性身体。

  两个死基佬,趁着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不在,偷偷溜进驿馆行淫作乐,还掀起
这么大的骚动。换做是一般情形,早就被偷偷处死,以免丢人现眼了,但是由于
这我这个死基佬的身份特殊,所以不得不由高层人员亲自处置,将我丢到莱恩面
前审问。

  这驿馆是国王陛下寻欢作乐的场所,花园布置得极为雅致,外围绿草如茵,
种上厚厚的绛珠草,还有几颗大叶乔木,一个用原石堆砌的假山瀑布,水溏间优
游数十条红白锦鲤,树下有一青石小茶几,供以乘凉,篱笆边还有数十珠绿竹,
随风摇曳,好不幽净。

  莱恩就坐在茶几旁,回休楚则护卫在他身后。金黄色的头发,像是雄狮的鬃
毛,皇者气概,不怒而威,虽然他从头到尾不曾往这边看来一眼,可是我背后冷
汗涔涔,要用所有意志去维持,才不至于脚软出丑。

  (妈的,我怎么会这么没用了?)

  这样一想,我脑中登时一醒。单凭个人的威仪,没理由有这样的震慑力,听
说莱恩的武功出自慈航静殿一脉,如果所料无错,自从我进入一定范围后,就被
他用禅功影响我的心志,让我觉得胆怯与惧怕,换句话说,接下来要发生在我身
上的是……

  “你为了偷情刺激,和一个男人在驿馆里作那苟且之事……好家伙,想不到
世上还有人有这么大的狗胆,敢在我莱恩。巴菲特的住处内动土,我要是让你这
杂碎活在世上,以后有什么脸去面对天下英雄?”

  莱恩在石桌上轻轻一拍,整个用青石雕成的茶几立刻四分五裂,掌力之强,
实是骇人听闻,如果说他刚才像是一头静伏的雄狮,现在的他,就是爆发着雄狮
之怒,张牙舞爪,肃杀气势覆天盖地般怒涌过来,让人难以相信这么威猛的男人,
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基佬。

  我紧握着拳头,死咬着下唇,在这股暴怒的霸气下苦苦支撑,不愿意在他面
前示弱,但任我怎样调匀气息,试图说话,最后也只能生硬地吐出四个字。

  “你想怎样?”话一出口,浓浓的血腥味在我口中迸发,一道红痕由嘴边淌
下,居然已经给他的禅功压迫震伤内腑。

  “论你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我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足泄愤,但我对法雷尔家
的上两代,还有几分敬意,又不希望让阿里布达蒙羞……嘿,今天的事,我可以
放你一马,但你必须留下一臂,而且要为你的行为长跪忏悔,你愿意的话,我就
饶你性命。”

  “哼,你娘亲才愿意……”

  一条手臂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我不能接受,宁愿多搏一下,可是话才出口,
勉强说话的我已经承受不住内伤,颓然跪倒在地。

  莱恩冷笑起来,在他眼中,顽抗的我就像是一尾虫子般渺不足道。

  “你不愿意?想当年兰特。法雷尔何等风流,后人居然有了这样的特殊爱好,
好,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条手臂。只要你向我磕三个响头,再为了你
的性癖长跪忏悔,我饶你一条狗命又有什么关系?”

  和我原先的预期相比,莱恩的宽容态度简直就是圣人,照说我该涕泪纵横地
跪下求饶,感谢他饶我狗命才对,可是我却留意到他话里的一个诡异之处:他并
不是要我对潜入驿馆偷情淫乐一事忏悔,而是要我为身为基佬的性癖去忏悔。如
果是别的堂堂男子汉,那也就罢了,但莱恩却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这种忏
悔真是他想听的吗?

  紧要关头,我决定赌这一次。明知道会徒劳无功,但我用尽全身力气,抵抗
莱恩的压迫,试图站起来。

  “哼,我告诉你,要斩手、要向你磕头,悉听尊便,我不是你对手,任你处
置就是,但要我为我的爱情忏悔,嘿嘿,就算你把我双手一起斩掉,你也不会听
到那些话。”

  大声喊出这句话,我只听到身后的回休楚怒喝一声“大胆”,但在他动手之
前,莱恩却举手制止了他。

  “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爱情很可耻吗?堂堂名门之后、一国大将学人
搞基,居然还大言不惭!”

  “哪里可耻?虽然这段爱情得不到世俗的认同,可是我每分每刻都是绝对的
真心,你们这些肤浅的世俗中人,怎么会理解我的感情?”

  为了怕自己一开口就恶心至死,我在说话时候,脑子里只想着月樱。每句话
虽然别有玄机,但却完全是真情真意,尤其是迄今仍看不到月樱现身,这番话更
是说得慷慨激昂。

  “好大的狗胆!”莱恩彷佛恼羞成怒,全身杀气腾腾,彷佛天上的雷神震动
大地,不由分说,一脚就把我踢翻,几乎让眼前发黑的剧痛,告诉我自己恐怕断
了两根肋骨。

  “这是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再不认错,别说你死去的爷爷,就算是源
堂。法雷尔都救不了你的狗命。”

  莱恩的靴子踩在我头上,稍一运力,整个脑袋就沉到土里去,在正式入土之
前先享受到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我绝不怀疑只要他再一施力,自己的脑袋就会迸
裂破碎,在这一瞬间,我确实有些动摇,倘若自己料错了,那么这一铺豪赌岂不
是把本来可以保住的性命,莫名其妙地给输了?

  但想到月樱姐姐清丽的面容,成了刺激我决定的催化剂,尽管脑袋沉入土里,
嘴里满是泥巴,我却仍死命地大喊。

  “我不认错!我没错!错你妈的!”这声大叫一出口,头顶的压力顿松,跟
着就是听到一声长笑。

  “哈哈哈,有意思,兰特。法雷尔的继承人,果然如同传闻,是个胆大妄为
的有趣小子。”

  一只有力的手掌拍在我肩上,我一抬头,就看到莱恩的笑脸在眼前,而他眼
中的神情,彷佛绽放着“你的情感我全都懂、全都能体会”的感动光芒。

  “莱恩!你别伤他!”在我们两个男人面对面,还没做出反应时,一声娇呼
远远地传来。转头一看,只见月樱衣衫不整,只在贴身衣裙外披了一件丝袍,气
喘吁吁地朝这边奔来,显然是直接从卧房赶来,想要来阻止惨剧发生的。

  看到月樱终于出现,我险些流下泪来,心中的感动之情多于一切,因为这次
终于将她逼得表态,也证明她对我非是无情,那这次的生死之险,就是个划得来
的赌注。

  莱恩前去将她拦下,似乎对她保证了什么后,让月樱回到驿馆里头去,毕竟
第一夫人用这么单薄的穿着,在外狂奔,春光偶泄,不是什么雅观的事。而当莱
恩再回来,一切的话都很好说了。

  “真是失礼了,刚才发生的那些,其实只是我想试探看看你的器量,至于约
翰兄弟你是同性恋者一事,我本身并没有任何歧见。”

  废话,你自己就是个死基佬,歧视我不等于歧视你自己?

  “同性恋在我们金雀花联邦,算是已经不被认为是伤风败俗之事,下个立法
会期,我们预备推动把同性恋结婚的权力纳入民法……”

  基佬总统制定这种法律,真是公器私用,比胡乱发行公债更可怕,这个国家
的前途堪虑了。

  “……尤其是见到你能用生命去捍卫你的感情,这等伟大的情操,我本人相
当敬佩。约翰兄弟,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我妻子这么器重于你,你确实是个了
不起的真汉子。”

  莱恩的亲切态度,听得我浑身直发毛,如果月樱会为了这个理由器重我,那
才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不过,刚才的那番表现,能够“感动”到莱恩,让他将
我当成“自己人”,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会大力在仕途上推荐我,这点确实是意料
以外的收获。

  跟着,我也要求释放茅延安,因为在卫兵冲进来拘捕的时候,他不会武功的
事实露了底,轻易就被打倒在地,与我分开处置。

  “那个骗子是你的朋友吧?也亏得他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装得那么
像。放心吧,卫兵那边揍了他一顿后,把他赶跑了。”

  在前来阿里布达之前,莱恩确实对传说中的欧伦剑侠很感兴趣,但听到阿里
布达已请来此人后,用手下的情治机关略一调查,就知道欧伦其人并不存在,只
不过要是拆穿,阿里布达就丢了大脸,有失国体,所以忍着笑做戏。

  “其实他谈吐俊雅,饱识诗书,是个很好的人才,可惜是个骗子……”

  茅延安既然已经脱身,我就不用多袒护于他,随口道:“天晓得,这个姓茅
的,听说年轻时候曾在金雀花联邦任文职,又设计制服、又制定法案,好象很有
名的样子……”

  “什么?是茅延安茅大老师?”

  久闻贤人大名,亟欲见面请益,却惊觉自己打错人的莱恩显得很吃惊,表示
一定要找到茅延安道歉,不过,在这之前,他终于和我把话说明。

  之前他看月樱和我这样亲昵,本来有点怀疑,不过现在既然知道我是同性恋,
那么他就可以彻底放心。平时他忙于公务,不免有些冷落娇妻,难得现在有一个
月樱喜欢、他又可以放心的人选,以后就请我多多造访,陪月樱说话游玩。

  这……倒真是一个太过理想的意外结局啊。

  事情的峰回路转,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但当我再次出现在月樱的闺房,
坐在梳妆台前着裳、由镜面看到我身影的她,似乎不怎么吃惊。

  “莱恩呢?”

  像是把所有的情感压抑,淡淡的一句,我知道月樱已经晓得了刚才所发生的
一切,当下耸耸肩,道:“不清楚,和护卫队一起离开,说是要去处理公务,临
走前……要我好好和姐姐聊聊,别让你担心。”

  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月樱似乎已经沐浴净身过了,隔着老远,都依稀可以
嗅到那股清新体香。

  正在更衣的她,坐在一张有靠背的圆凳上,粉腿上穿着丝袜,长裙挂在旁边
衣台架,还来不及穿上,上半身穿着的浅黄色丝衣,胸前几颗钮扣尚未扣好,掩
饰不了露出的莹莹肉光,雪白的酥胸、黑色的乳罩,彷佛正散发着无言的挑逗。

  我不发一语,静静地走到月樱身后,从这角度往下看,她这件胸罩的肩带非
常细,看起来若有似无,而那对白璧无瑕的奶子,被罩杯向上托起,更衬托出她
迷人的深邃乳沟。薄薄的黑色布料,和水嫩的雪白肌肤相映成趣,更能凸显那对
乳房所产生的强烈诱惑。

  彷佛感受到我的视线,蚕豆般大小的艳红乳珠,迅速充血,含羞挺立,当我
轻柔地把手放上她肩头,月樱侧过身体,挣开我的按抚,不让无礼的视线再施轻
薄。

  “别这样,你不应该再碰我了。”

  “为什么呢?既然姐姐你肯出来帮我求情,难道还要继续自己骗自己吗?”

  结界已被茅延安破坏,没什么好顾忌的,所以我喃喃说话,眼光却不自主地,
瞥向月樱因为侧转过身而露出的双腿。

  套上一双黑色丝袜,月樱的两条美腿,以性感十足的姿态弯曲着;高腰,带
状似的黑丝亵裤,搭配贴近同色的丝袜,丰满结实的屁股被这么往上一拱托,越
发显得高翘而弹性十足。

  淡淡日芒由窗户纱布中斜射过来,月樱沐浴后的肌肤,泛着一层瑰艳的粉红
欲色,雪亮柔嫩的大腿,搭上黑色诱人的丝袜,情景美得像是一幅画,让身为画
中布景的我,深深迷醉。

  “我已是人妻,虽然……我的丈夫有些特别,但他始终是很照顾我,我不能
一直这么背叛他的。”

  声音平淡,可是话意里却蕴含着一股浓浓的自伤自怜,凭此想象着月樱这些
年的生活,真是让我心疼到极点。

  “姐,我希望你幸福快乐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真诚强烈,如果可以,我想
象个男子汉一样,光明正大地抢你回来,但我现在还作不到,而且你也不喜欢那
样,所以我只能先用这样的方法,去改变现况……”

  我轻声说着,手再次按放在月樱的雪肩,这次她没有拒绝,任我抚捏她的肩
头,轻轻把手沿着她颈项的细嫩肌肤,往下爱抚。

  “你……真的喜欢我吗?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啦,姐姐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你这样问,我很难过啊。”

  男人示爱的言语,月樱不晓得已经听过多少次,我只能祈祷,这老旧陈腐的
言词仍有着作用。而为了加强言语效果,我骤施奇袭,一把将月樱抱起,在她的
惊呼声中抢坐上椅子,让她坐在我大腿上,整个身体斜斜倚入怀中。

  “你、你又这样……”

  “姐,你相信我吧,我会好好待你,让你把过去都忘掉的。”

  我一面说,一面隔着性感的黑蕾丝亵裤,揉捏月樱圆翘的屁股蛋儿,再次欺
她肉体的灵敏易感,结果几下子功夫,月樱就细细地娇喘起来。

  “小弟,你知道吗?我不像你所知道的那么好……”

  像是终于有了决定,月樱蓦地扭臀转身,贴香躯入怀,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脖
子,螓首埋进我的颈项间,轻声道:“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发生过很
多事,我并不是个你记忆中的好姐姐、好女人,我……我一直很怕,害怕有一天
会……会……”

  温热的水珠,滴在我的脖子上,沿滑染湿了肩头的衣衫;轻轻的哽咽声音,
我知道月樱趴在我肩上哭了。这瞬间,我想起了上次菲妮克丝的挑拨,心里顿时
感到很不痛快,可是,想起初次占有月樱时,她在床上的生涩反应与动作,我绝
对不相信心目中的圣洁女性,会有什么污秽的缺点,一切只是她大惊小怪而已,
因此,我只是温言安抚。

  “姐,你放心吧,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们一起把它忘掉,那些事情影响
不了我们的未来,你别再伤心了,好吗?”

  虽然说得很笼统,但我想这正是月樱想听见的保证,过了半晌,啜泣声慢慢
停了下来,她伸手抹去泪珠,轻声道:“小弟,你可不可以答应姐姐一件事?”

  “什么事?”

  “姐姐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心甘情愿地和你偷情,做你的地下情人,可是无
论如何,我不会和莱恩离婚,这桩婚姻的表面型态,对阿里布达很重要,我希望
你……”

  “姐,这样子对你太不……”

  “这是姐姐唯一的要求。也许以后哪一天,你会看轻我、厌弃我,那时候我
们就静静地分开,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别人受到伤害。”

  我对这要求本能地反感,可是这确实是最符合现实状况的约定。至少在目前,
要是我和月樱的私情曝光,变成大丑闻,莱恩一定会杀人灭口,再说,月樱的心
障也需要时间去除,只要先答应她,把生米煮成的熟饭弄到熟得不能再熟,到时
候不怕她飞上天去。

  “可以答应姐姐吗?”

  “嗯,我答应你。”

  有点像是完成了契约,我心里一松,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而,月樱确
实是一个很贴心的好姐姐,在我乖乖答应后,她也给着我相应的鼓励。

  幼嫩香滑的舌尖,在我脖子上轻轻地舔舐起来,当我舒服得发出一声闷哼,
一条修长的玉腿,像是灵活缠动的妖蛇,在我的小腿上来回磨擦。

  怀里抱着个香喷喷的柔软娇躯,又被她这么挑逗,我找不到不马上行动的理
由,虎吼一声,在月樱娇媚的轻笑声里,我一把揽住了她那条抬起的大腿,龟头
抵在了她嫩红色的玉户洞口……

  芙蓉帐暖度春宵,这是人生一大惬意事,我和月樱在帐中耳鬓厮磨,交股缠
绵,说不出的轻怜蜜爱,艳福无边,直到当天深夜,我才不得不悄悄地离开。

  我离开时并没有看见莱恩,想来他是继续在为国家大事操劳,除此之外,不
知道是否他有特别交代,他们夫妇俩人卧房所在的这层楼竟然没看到半个守卫,
这也免去了我跟月樱姐姐私情曝光之虞。

  “唉唷!”他妈妈的,减少警卫是很好,但为什么整条走廊灯也不点一盏,
乌漆抹黑,害得我走路都跌一跤。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让我心里骂声不绝,难得的好心情都受到影响,
不过莱恩好象弄得过分了点,整层楼没看到有半个人,只怕下头两层楼的守卫也
调空了,难道说知道我也是搞基的同好之后,真的信任我到这种地步!?

  心头犯着嘀咕,我下到二楼的楼梯口,正要继续摸索扶手位置,眼前却陡然
出现了一张青面獠牙、狰狞可怖的鬼脸,在黑暗虚空中来回飘荡,彷佛旁边还闪
着幽幽碧火,彷佛来自地狱的魔神。

  “哇……喝啊!”

  我心中一惊,雄躯剧震,第一个反应就是先一拳打出去,哪知却好象打着什
么非常柔韧、却极其冰冷的东西,全身猛打了一个哆嗦,跟着就软软地瘫趴在地
上。

  (是黑魔法的魔力障壁……伊斯塔的狗贼来这里肯定是当刺客,莱恩和回休
楚不知去了哪,这里只剩我和月樱……惨了!)

  正当我心中忙不迭地叫苦,隐身于黑暗中的那人惊呼一声,掀开了那张猛鬼
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如仙的倾城芳容,却不是我家里的俏狐女阿雪是谁?

  “师父,你没事吧?人家好担心你啊,我还以为你……”

  阿雪殷切的探问,表示了她的焦急心情,我彷佛身在梦中,搞不清楚到底发
生了什么事,身边这个女人到底是魔法伪装还是真的?直到阿雪扶我起来,我的
手臂不小心擦过她胸口,才肯定这一切是真的。

  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黑袍,但那对肥硕浑圆的H罩杯奶瓜,碰触肉体的感觉,
波涛汹涌的程度,是月樱所无法满足我的,凭着这点,我肯定她是货真价实的阿
雪。

  之后出现的还有茅延安。头上戴着一个小铁锅,前胸与后背都垫了厚厚铁板,
装备十足,活像害怕给人乱刀屠杀一样。

  “我给他们赶出去之后,还以为没多久你也会跟我一样被扔出来,结果等了
半天见不到你的踪影,只好先回伯爵府再说。本来照我的估计,以你的应变能力,
再加上我提供的感人剧情,莱恩应该不会对你动手才是。可是雪丫头看到我鼻青
脸肿地回去,问过我事情经过之后,也不管我拍胸脯保证你的安危,就拖着我来
救人……”

  因为茅延安的报讯,来到萨拉后始终不曾踏出爵府半步的阿雪,终于离开了
禁闭之所,和大叔一起赶来,不过她并没有忘记我的交代,虽然出门,还是戴着
一张面具,不泄漏真面目。

  黑暗中传出一下低声咆哮,我才知道连紫罗兰这头豹子都来了。三人一兽凑
在一起,倒像是南蛮时的冒险组合复活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在原始森林,而是在
形同外国属地的驿馆。

  “你们怎么进来的?”

  “天知道,我只负责跟在雪丫头后面带路,从侧门溜进来的时候,也不晓得
丫头怎么弄的,莫名其妙地就摸倒了外围的守卫,而驿馆里面守卫比较少,遇见
碍事的家伙,雪丫头就动手摆平,从这里下去的路上,起码躺平了近百个,我们
就是这么来的。”

  这下子真是闹得不小,幸亏没有撞上莱恩、回休楚,也没有遇到金雀花联邦
情治单位的好手,否则凭阿雪那几下蛮力,那还不送了性命?茅延安也不用等莱
恩请他吃陪罪和头酒,直接就要下去见阎王了。

  “我们不能在这久留,省得被人看到,更加麻烦……喂,阿雪,你抱得小力
一点行不行?我喘不过气来了……”

  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直有人抱着我哭,不过,看阿雪抱着我哭得淅
哩哗啦、涕泪纵横的样子,心里还真是满温暖的。

  “师父……呜……我以为师父你已经被……呜……”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别仗着有几分怪力就乱闯,你的细皮嫩肉如果
伤了,我会心痛的。”

  “人家真的担心师父你嘛,听说你出事了,人家……呜……”

  “好,乖乖,我好好的在这里,一点事都没有呢,你这么听话,又这么关心
师父,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我在阿雪耳边悄声说着,邪邪一笑,手摸上了她高耸肥硕的大奶子,笑道:
“准备好了吗?今晚我会很用力地谢你的。”

  黑暗中,阿雪红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同样用力地重重点了两下头。

美堂蛮 2010-9-1 10:21

[b][font=新宋体][size=4]


          第一卷 第四章 巫法邪术[/size][/font][/b]

  “唉,最近的萨拉真是多事之秋,好端端的,冒出一堆事情来,简直像是火
头四处冒嘛!”

  “放你的乌拉屁,这些事情还不都有你一份,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良中年,想
要置身事外吗?”

  “我好象没有理由被主谋者这样责怪?更何况他喝汤喝得不亦乐乎,我却被
人扁得像头熊猫。”

  “有什么关系?反正欧伦大侠每次都戴墨镜,便宜你了。”

  这几天的萨拉城,确实是很不平静,伊斯塔人坚持问起“七日内缉凶”的承
诺,冷翎兰就用连续奸杀案件侦办的新证据去挡,结果一边是哑口无言,一边案
子也是办不下去,两边互吃闷亏,台面下的动作自然就少不了了。

  为了雪耻兼泄愤,那群修练黑魔法的伊斯塔术者,其实还是有暗中出来劫掠
女子,不过这回冷翎兰已经有了防备,结果伊斯塔人中了埋伏,听说还发生恶斗,
被冷翎兰干掉好几个黑魔导师,吃了大亏。

  事后伊斯塔人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暗中约束使者团收敛行径;冷翎兰也只当
作是身份不明的盗匪来处理,向国民宣告破案,可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两个
大美人碰着面时的火药味,每次都又多了几分。

  至于本来期望因为伊斯塔代表抵达,能够有所进展的会谈,目前则完全陷入
胶着,成为几个强国权势角力的舞台。

  黑龙会的危祸,瞎子也看得出来,不过事情没到自己头上,人们总是很轻松,
虽然大家都不想黑龙会崛起,跨在自己头上,但要是踹倒了黑龙会,换做别人跨
在自己头上,那就糟糕了。

  就大地诸国的群体利益来看,结成一个联盟体系,是有其必要,但……

  “要让大地的和平能够长久维持,光靠国与国之间单向的短期合约,没什么
效果,一个联合诸国组成的联盟,才有更强大的约束力,不过……如果伊斯塔人
也能明白这点就好了。”

  莱恩和月樱私下宴请茅延安赔礼,我是理所当然的陪客,谈到会议的进展,
身为大总统的莱恩,感触特别深刻。

  “确实有人认为,斗争是生物进步的原动力,每次战争都会推动文明演进,
但我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因为只要放下斗争,携手合力去推动文明,我相信我们
会得到更大的进步,所以我一生的政治理念,就是要大地之上没有战争,国与国
之间维持和平,共同让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安居乐业。”

  “理想当然可以这么想,但这会不会太理想了一点?”我道:“斗争根本是
生物的天性,你要怎么去拔除它?”

  假如国王陛下看到我这样正面顶撞一国元首,而且还是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
一定会吓得口吐白沫。不过,已经很习惯用平等身份和学者、名士讨论思想的莱
恩,却很平和地回答,不躁不怒,从这点看来……或许在名君手下工作,真的是
很幸福的。

  “很多人也用同样的话问我,但约翰你有否想过,用斗争来进步的文明,其
尽头是什么?”

  我登时语塞,毕竟我又不是思想家,怎么会想过这种鬼东西?只不过身为军
人,环境中耳濡目染,“战争可以推动文明”这种理论,已经变成了一个既定的
观念了。

  “并不是每个天性都是好的,就好比说……自毁也是生物的天性之一,每个
生物努力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的死亡,那么难道我们要顺应这个天性,一
出生就了结自己吗?我想并不是这样的。”

  莱恩侃侃而谈,私底下的他,倒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除了政治领袖,也兼
具艺术家的知性、哲学家的博学,虽然性癖与众不同,但这样我反而能更客观地
看待他。

  基佬不会和我抢女人,但是一个各方面都出色的美男子就会,所以我一开始
对方青书毫无好感,但仔细回想,方青书和莱恩满多地方都很相像,该不会……
那小子对女性彬彬有礼的君子表现,正是他身为基佬的证明吧?

  越想越恶心,我摇摇头,漏听了茅延安和莱恩的几句讨论。

  “……生物要生存,这就是我们不向天性屈服的表现,所以只有抗拒斗争与
破坏,这块大地上的人们才能够生存久远,有更好的未来。这件事自然艰难无比,
但如果我不尝试,就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

  “大总统的这句话,真是有着黄金般的价值啊。”

  茅延安举杯,和莱恩对敬了一杯,他们两个似乎很能谈得来,莱恩一直想要
请他回去当国策顾问,不过茅延安婉拒,说什么闲云野鹤不习惯官场生活。

  撇开正事不谈,最近在萨拉最轰动的坊间传闻有两件,这成为目前人们最关
心的八卦聊天素材。

  第一个,就是日前最脍炙人口的“幽影丽人”,总是出现在深夜的街头,如
烟如梦,清纯秀丽的天仙姿容,像是一朵幽幽绽放于月下的夜昙白花,不待天明
光放,就已凋谢,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要往何方?

  传言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有人们在夜里不睡,留连街头,期盼能够一睹芳容,
甚至一亲芳泽。一堆人半夜不睡觉,当然就会滋生治安问题,冷翎兰不得不派兵
巡逻。在我和月樱正式相好之前,怀有期盼的我还主动带兵巡逻了两夜,可惜连
鬼都没遇到半个。

  第二个传闻,不巧也不幸与我有关。那晚月樱酒后的一场热舞,香艳性感,
颠倒众生,虽然没有泄漏身份,但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目睹的人却忘不掉,当作
是一场难得奇遇,津津乐道地大肆宣扬;其中不乏一些权贵人士,还出重金悬赏,
另外也听说有个没用的有钱少爷,那晚混乱中被人潮推倒,没有能够扑到舞台上,
回去后害了相思病,口口声声说要娶那名神秘美人回家当小妾。

  传闻经过人们口耳言谈,发酵起来,一时间倒像萨拉城中出现了两位神秘美
人,一个清纯如百合,圣洁优雅;一个明艳似玫瑰,性感魅惑,各有风情。

  晓得事情真相的我,暗地里发笑。某次与月樱偷情欢好后,谈起此事,我在
她耳边笑道:“姐,如果不是我那天在场,一定也和那票傻子一样,猜你是夜里
跑出来的那一个……天才晓得,你是个这么妩媚风骚的好女人。”

  至于第三个传闻,表面上是与我无关,不过幸好只是以传闻的形式来处理,
否则堂堂金雀花联邦总统夫妇居住的驿馆,遭受袭击的大事,一旦闹开,真不知
道要怎样摆平。

  那天阿雪与茅延安这么一路闯进来,弄昏了百多个人,事情搞得太大,纸包
不住火,当然造成了骚动。幸好莱恩对冷翎兰解释是演习,对外则矢口否认过发
生的一切,所以这件事才变成了谣传,不然又成了一桩阴谋事件,我这个监守自
盗的保安负责人就有难了。

  不过想想还是很不可思议,尽管百多个人里大半是仆役、婢女,但还是有不
少的武装护卫,身手极佳,即使是动军队来闯,实力弱一点还冲不进来。阿雪单
凭着一身怪力,还有紫罗兰在旁帮助,如果说杀得天翻地覆,血战淋漓地闯入,
虽然算是侥幸,可是倒也不算稀奇。

  然而,阿雪的潜入却像一阵夜风。那百多个人事后被问起,竟然没有一个人
看到她的形影,只是全身倏地一寒,就整个失去意识,醒来都还觉得莫名其妙。

  有几场极短暂的战斗发生,破坏了些东西,但详情如何,莱恩并没有告诉我,
只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有些事情他似乎不好说,也不愿说,而显然他也想不透,
茅延安是怎么有办法这样潜入进来?

  茅延安为了要隐瞒阿雪的存在,只说是使用了一些障眼道具与秘宝的成果,
这位不良大叔说谎的本事比我强得多,更何况明知他在说谎,莱恩也不好当面拆
穿这位“茅大老师”。

  其实不只是莱恩,就连我自己都感到茫然。难道在我不知不觉时,家里那头
俏媚小狐女有了长足进步,变成不可轻视的高手了?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不可思
议,可是想想又实在很怪异。

  不过,真的该说是人有旦夕祸福吧,活得太过于幸福的我,并没有料到,没
等我亲自盘问阿雪,这问题的答案就自动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莱恩的招待很丰盛,我和大叔都多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当然,月樱从
头到尾滴酒不沾,莱恩似乎也知道她不能喝酒的宿疾。

  回去的路上虽然不至于醉醺醺,但脚步也有些虚浮,在我们回到伯爵府前方,
那条空荡荡的长路,我脑里忽然有点痛,某种近似颤栗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
紧绷起来。奇特的感觉……有点像是战场上被人奇袭的前一刻,那种不祥的警兆。

  “贤侄,你平常很喜欢交朋友吗?”

  “嘿,朋友要那么多作什么?没事交那么多朋友,小心被人从年头出卖到年
尾。”

  我摇摇头,凉凉脑袋,忽然看见茅延安胸前口袋里微亮起浅浅的蓝光,我方
觉诧异,他已经口袋里拿出一块圆形结晶体,约莫巴掌大小,侧面很薄,像萤火
虫一样,一闪一闪的,浅蓝中带青的幽暗萤光,诡丽瑰幻,有种迷人心魄的邪异
魅力。

  碧蓝光芒似曾相识,我陡然想起,这正是在雾谷村事件中,茅延安从矮人废
矿下挖掘出来的东西,当时问过几次,他瞎扯过去,事后我忙得忘记再问。这时,
在这碧蓝幽光的吞吐闪烁下,前方静寂黑暗的长巷,猝地起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漆黑虚空,好象水面荡起了涟漪,尽管那抹波纹一闪即逝,
但我确实清楚看到,有某种东西正在虚空中移动。

           (黑魔法的暗行之术……)

  我脑里浮起了这个念头,只听见茅延安道:“喂,贤侄,他们是你朋友?”

  “哼,我像是会交这种朋友的人吗?”

  看来我似乎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前次偶遇让我逃脱,伊斯塔人这次居然专
门埋伏来杀我。这么危险的情势,又没有高手傍身,怎么想都是九死一生,幸好
茅大叔抢先揭破了他们的布局,趁着他们还来不及作出应变,是唯一逃生机会。

  “喂,大叔……”

  这一句吩咐才刚喊了名字,我的脖子忽然一紧,好象给一根看不见的粗厚绳
索猛地套住,颈项剧痛,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就给拉得离地飞起,高速拖飞出
去。

  这条看不见的透明绳索,给人很冰冷的感觉,彷佛有着邪恶的生命,紧紧缠
着脖子的同时,还在来回蠕动,像是一条妖蛇。血魇秘录里头有记载,这种“操
空蛇术”是中高段的黑魔法,施术者可以在十数尺外的遥距,凌空杀人,比起高
破坏力的黑火、怨灵咒杀,这个法术更适合暗杀,尤其是在不希望被认出黑魔导
术者身份的时候。

  破解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用更强力的术法解咒,比如说神圣系的净化、超
渡之类;第二,直接干掉施术者,咒蛇自然会消失。

  这两个方法,对我都没有可行性,因为我既不会神圣系的法术,也不知道施
术者在哪里,更没有强到在找不到施术者的情形下,直接用黑魔法反向咒杀他的
程度。所以唯一能作的,就是使用具有神圣力量的兵器,攻击咒蛇。

  藏在我袖内的短剑百鬼丸,是大地之上十大神兵之一,本是出自慈航静殿的
宝物,经过多重神圣咒力祝福加持,只要一挥剑,就能斩掉咒蛇,是最理想的战
术。

  无奈,这些只是我濒死之际,脑里回光返照的想法而已。或许是因为上次侥
幸生存的关系,伊斯塔人完全把我当成与冷翎兰同级数的高手看待,缠上我身体
的咒蛇不只一条,在颈部被重勒的同时,双手、双脚也有咒蛇无声地疾缠上来,
让我来不及作反抗动作。

  一切发生是如此之快,我如同腾云驾雾般飞出去,喉间喀喀骨响,彷佛每一
丝空气都要被挤榨出去,耳里骨膜嗡嗡直响,眼前发黑,只觉得生命快速地离体
而去,死去多年的爷爷彷佛正对我微笑招手,而茅延安的喊叫,好象从很远很远
的地方传来……

  “啊?贤侄你说什么?要我给你报仇还有每年上香吗?没问题啊,大叔答应
你了。”

  答应你老母,我要说的又不是这个……

  “吼……!”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豹吼,伴着
无形的威慑魄力,朝这边震了过来,竟然产生类似神圣系“狮子吼”术法的效果,
令紧缠着我的咒蛇为之一松。

  呼吸到新鲜空气,我精神陡然一振,奋起全身力量,由袖中拔剑挥斩。赤芒
闪动,所有咒蛇都被凌空斩断,分碎消失,我朝地面摔落下去。

  电光石火间,我只看到爵府的大门打开,紫罗兰像是一头守护神兽般,傲然
站在门口,而一种诡奇的黑光,像是液体般沿着地面迅速蔓延,由爵府内往外延
伸,速度好快,几乎只是眨眼间,就把方圆十丈的地面覆盖,又瞬间消失。

  尽管时间不长,但我确实看见,在那道液体似的诡异黑光沿地面蔓延时,地
上的一些蔓生野草,刚一触到就整个枯萎掉,当黑光消失,那些植物全部发臭腐
烂,成了一堆不起眼的稀烂东西。

             (是腐化术……)

  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当黑光消失,我也刚好摔落到地面,除了脖子上的
勒痕随呼吸而痛得流泪外,就没有什么其它的伤口,但在这之前,我清楚听到不
远处的几个方位,同时响起闷哼。

  腐化术,是黑魔法的基本,任是哪一个修业中的黑魔法学徒,都能轻易施展,
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是与地面有接触的活物,都会受到伤害。不过腐化术的杀伤
力不大,对动物更几乎是只能弄痛,没办法弄伤,通常是用在田里,除除杂草、
赶赶害虫,对农作很有帮助,没有哪个巫师会用它来攻击对手的。

  然而,眨眼间施展广及十丈的腐化术,收放自如,这么高明的技巧,第五级
以下的魔力修为绝对做不到。虽说没什么实质杀伤力,但如果中个正着,痛楚的
感觉却不啻于把双脚放入腐蚀酸液里。

  “哼!”“啊!”“嗯!”“哎唷!”

  连串的闷哼声响,四五道幽灵似的漆黑暗影,在空气中水纹般踉跄后退,看
那个狼狈样子,只怕还有人站不稳身子,跌倒在地。这些巫师会被派来袭击我,
自然都有相当水准,看他们隐身虚空的能耐,确实是好手,但却作梦也想不到会
给这恶作剧似的初级招数,给逼得露了行迹。

  于平凡中见不平凡,这是名家手段,更是严重的示警,倘使刚才施放的,不
是初级的腐化术,而是高段的“黑月之蚀”,后果就不只是出个洋相这么简单了,
而单单只是这一手,这几名巫师的脸色怕是全都变了。

  “好,我只道法雷尔家一代不如一代,丧尽祖先威名,想不到爵府内卧虎藏
龙,居然还埋伏了这样的大巫师。”

  一道健美妩媚的窈窕身影,在黑暗中幽幽现身。整个身体都裹在一袭特殊材
质织成的斗篷中,虽然月光照在她身上,地面却没有留下影子,身形更是淡淡地
若有似无,如果不运足眼力,根本看不见那里原来有个人。

  她一出现,其余的巫师就像退潮海水般消失,显示她的身份,而就是傻瓜也
看得出来,娜西莎丝不忿手下的失败,亲自出马了。

  修练黑魔法的术者,个个都是讲究损人利己的阴狠之徒,绝不做没有利益的
事,光看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就是最好例子。娜西莎丝是何等人也,难道会单
纯因为手下出丑,就出来与人单挑吗?

  我转念一想,已知其理。目前在伊斯塔以外,受各国聘用的巫师最多也不过
拥有第五级修为,因为第六级以上的黑魔法高等咒术,可以说被伊斯塔独占,除
非是天赋异禀,否则练到第五级,就再也练不上去了,况且我听过一个传闻,为
了确保在黑魔法上的优势,一旦外界出现资质优异的巫师,伊斯塔会尝试吸收,
如若不成,就立刻暗杀。

  爵府里头会使用黑魔法的,任我怎么想都只有阿雪一个,换言之,阿雪的表
现已经引起娜西莎丝注意。那么,两个强力的巫师斗法,后果会是如何呢?

  越想越是感到不安,更何况我正被这两个人夹在当中,倘使被波及到……

  一想到这里,我忍下喉咙与手脚的剧痛,拔足朝爵府大门飞奔而去。

  “哪里走?”

  娜西莎丝不是说笑,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数枚人头大小的黑暗气团,对准我
飞射过来。这些不知是尸毒或妖气的聚合体,要是给打中了,身体就是立刻腐烂
成一团脓血烂肉。

  我飞一般地逃跑,可是那几枚黑暗气团却像有眼睛一样,追着我改变方向,
眼看就要逃不过去了,脚下却陡然一震,轰隆巨响声中,一堵五尺长、两尺宽一
尺高的巨墙,突然由地下冒起,阻挡在我身后,“波!波!波!”连响几声,把
那几枚黑暗气团全部挡下。

  (干得好……咦?阿雪做了什么?)

  我回头一看,为自己瞥见的东西吃了一惊,构成这堵厚墙的并非砖块,而是
森森白骨,不知道多少具骷髅骨骸,交杂错落地聚合在一起,构成了这堵阴邪可
怖的白骨巨壁。而这堵墙也不是单纯由白骨所聚,强大的魔力,与骷髅骨骸结合,
轻易挡下了能够腐蚀金铁的黑暗气团。

  “白骨之墙?你从何处学来?”

  娜西莎丝的声音里,多了气愤与疑惑,因为“白骨之墙”是伊斯塔独占的咒
术,外人根本无从习得,现在却被用来挡她的攻击,如果不是伊斯塔出了叛徒,
那就是伊斯塔的咒术外传了。

  当然,这魔女发梦也想不到,血魇把毕生研究心得,都写在随身笔记里,内
中包含了许多该是伊斯塔机密的高级咒术。以这家伙自私自利的个性,说不定还
有些是连伊斯塔人都不知道的,而现在全都被转移到阿雪身上了。

  “你是谁?为什么不敢露面?我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你这女人……要看就冲进爵府去看啊,嘴上放话,攻击却全招呼我来,这算
什么?

  之后的短暂时间里,我还真是险死还生,娜西莎丝连续施用黑魔法,从巫念
咒杀、地狱黑火、勾魂摄魄,一直用到了召唤暗夜凶枭。最危险的一次,六个圆
睁着淌血怨眼、大力咬合着锐利白牙的干瘪人头,对着我噬咬过来,而我却被娜
西莎丝的迷魂术所惑,以为那边是爵府大门,兴高采烈地跑过去。

  如果不是紫罗兰及时冲出来,咬着我大腿往回拖,可能我就要这么傻傻地分
尸在六个死人头之下,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

  整个战斗过程,阿雪都躲在爵府里没有露面,做着魔法师之间理所当然的远
距离比斗,但尽管她连施巧技,把娜西莎丝的攻击一一化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
出来,她仍落在下风,如果不是紫罗兰的火焰、雷电辅助,她可能早就败下来了,
更别说娜西莎丝明显地并未全力以赴。

  不过,能与伊斯塔最顶尖的魔女,比拼黑魔法到这地步,这点已经足够让娜
西莎丝惊讶与震怒了,特别是,当我终于一个箭步滚跌冲进爵府,娜西莎丝的冷
笑声,正足以代表着她心内的怒火。

  最后,娜西莎丝无功而返,选择放弃了这一仗。

  放弃的理由有二:第一,就如所有老套的戏剧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拖延,
想起自己并不是闲得没事干的茅延安,适时地去调动兵马,带来了援军;第二,
在我冲进门的一剎那,虽然短暂,但我确实看见数百道阴魂,与幽碧鬼火一起若
隐若现,鬼气森森,绕着爵府周围哀啸旋飞。

  浩大的声势,纵是强如娜西莎丝,也不得不有所忌惮,她不愿把事情闹大,
只好先行带着手下走了。

  险死还生,我心里除了大骂伊斯塔婊子下流阴险,却也有一丝欢喜,因为经
过这番比拼,事实已经完全证明了,阿雪不再是一个只能凭怪力作战的傻狐女,
而是一个任何高手都不能轻忽的黑魔导师了。

  这件事虽然严重,但仍是属于那种必须要被掩盖、公开场合不会被承认的问
题,毕竟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娜西莎丝也不可能傻到承认自己干了什么阴谋。

  不过,事情闹成这样,总可以给伊斯塔人一点嘲讽与警告,省得他们食髓知
味,得寸进尺,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基于这些,我确实是有必要采取一些自保的动作,而且从此之后,我想事情
将一波接着一波,不会善了,因为娜西莎丝注意到了阿雪的存在,尽管她还不晓
得法雷尔府中的黑魔导高手是什么人,不过既然这个人存在,以伊斯塔的立场,
断断没有放着不管的理由。

  即使是我这样迟钝的人,也不难想象到,如果让阿里布达得到伊斯塔的黑魔
法技术,整个发展起魔法军队来,将来对伊斯塔会造成多大的危难。况且阿里布
达素来与金雀花联邦友好,如果国王陛下为了对金雀花联盟讨好,把获得的黑魔
导技术也传给慈航静殿,那伊斯塔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越想越觉得麻烦,这次真是有难了。”

  想归想,但我并没有很在意,因为此刻占据我脑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该
如何帮我刚刚使用过黑魔法的俏女徒,处理她必然面对的后遗症。

美堂蛮 2010-9-1 10:28

[b][font=新宋体][size=4]


          第一卷 第五章 尔虞我诈[/size][/font][/b]

  “哇!法雷尔将军,你因何弄得如此重伤啊?现在又不是战时,你怎么伤成
了这个样子?”

  “虽然不是战时,不过萨拉城里可是住着敌人吶,昨天我回去的路上,突然
有一百多人从暗巷窜出……”

  “一、一百多个?”

  “是啊,我一个人打一百多个,尽管我自负武功高强,心地又善良,但魔导
师到底不是好惹的,打到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有听错吧?您刚才说……魔导师?”

  “什么?我说魔导师了吗?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说?您一定是听错了。”

  不算高明的暗示,再配合我满身绷带的重伤造型,还有涂在绷带上头的红色
颜料,几下子功夫,我昨晚被暴徒袭击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会场。尽管我抵达会
场之后,就在位子上安静坐下,不再与任何人说话,但几十个与会国族的代表,
都私下议论纷纷,矛头自然也指向伊斯塔。

  公开上的说法,我只是被暴徒袭击,并非涉及阴谋事件,我没有半句话提到
伊斯塔,也没有人谴责伊斯塔做得不对,可是那种千夫所指、全场视线集中的感
觉,想必是不太好受的。

  主持会议的莱恩,先表示对我的慰问之意,接着就继续前几天僵持的会议交
涉。

  与会的使者群,包括大地之上数十个国、族、部落,但真正说有能力左右会
议动向的,仍只有五个国家: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阿理布达、索蓝西亚、罗赛
塔。

  金雀花联邦与我国,都是人类国家,彼此的文化类似,思想差不多,宗教信
仰上又同样受慈航静殿影响,在国际事务上,长年都是像一对老大哥与小弟,处
于同一立场。

  伊斯塔这个沙漠之国,尽管也是人类国家,可是宗教与文化的起始点,却是
与我们背道而驰,相互看不对眼,再加上领土纠纷,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死对头。

  索蓝西亚,由各种精灵组成,高傲又冷漠的个性,对其余的各种族都看不顺
眼。他们的宗教信仰,是崇拜自然事物、元素的拜物倾向,虽然与我们拜的神明
不同,但也算是崇拜美好与光明的一面,原本是没理由与伊斯塔联合的,可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不管是哪各种族都很适用。

  由于阿里布达采取和金雀花联邦友好的国策,藉以压制位于两国之间的索蓝
西亚。这群精灵们在连续几次吃了人类的闷亏后,即使脸还抬得高高的,维持可
笑的尊严,不过却暗中寻求盟友,最后就与相互看不顺眼的伊斯塔,结成了一个
毫无默契、道义可言的同盟。

  如果说,精灵们与巫师群的利益结合,是一场闹剧,那么以看好戏的心情,
冷冷旁观这一切,却不想被牵涉的,就是矮人之国罗赛塔了。

  既不是伊斯塔那样的沙漠,也不是南蛮兽人所居住的原始森林,罗赛塔的地
形由高原所构成,野草青青,气候变化莫测,空气却非常稀薄,在那一望无际的
辽阔上,住着罗赛塔不足十分之二的人民,其余的十分之八,全部都住在地表之
下的无数坑道里,是名符其实的穴居之民。

  罗赛塔的矮人们,对人类与精灵都没有好感,不过也没有什么特殊仇恨。粗
犷热情的他们,与索蓝西亚的高傲住民相互看不起,可是对于人类的狡猾多诈,
他们同样是深具戒心,勉强说来,或许南蛮的兽人可以与他们谈得来,只要兽人
们忘记自己此行烧杀奸淫的目的……

  过去国际上的外交事件,金雀花联邦与我们站一边,伊斯塔和索蓝西亚连成
一气,爱看闹剧的罗赛塔照例是笑得很开心。这样相互对峙坚持一段时间后,金
雀花联邦会拉拢到罗赛塔,或是与伊斯塔、索蓝西亚其中之一达成利益交换,然
后解决问题。

  通常是伊斯塔好说话,因为这群人讲究损人利己,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
他们立刻就会出卖前一分钟的盟友。不过,连续被卖了几次之后,骄傲的精灵们
也懂得放软身段,好比前两年的几桩事件,索蓝西亚抢先与金雀花联邦妥协,倒
打伊斯塔一记。所谓“毫无默契、道义基础的耻辱同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次也是如此,当伊斯塔与金雀花联邦展开争辩,各种台面下的交易暗盘,
随之展开。事关军务大计,一言兴邦、一言丧国,索蓝西亚与罗赛塔私底下都是
狮子大开口,管他黑龙会怎么样,先把好处捞到再说。

  莱恩也不能满口答应。茅延安向我分析过,莱恩马上就要卸任了,继任的大
总统未必会赞同他,如果开出去的暗盘条件太过优厚,说不定就要被继任者弹劾
纠举,作为政绩。

  估计会有一段时间,几个大国试探彼此的交易底限,谋取会议中间的最大利
益,在这之前除非有特殊变化,会议不会有进展了。

  索蓝西亚的精灵们,不但下巴抬得高高,胃口也不小,私下提出一个要求,
就是要接暂住在阿理布达的精灵名匠回国,作为支持条件。

  他们口中的精灵名匠、同胞,就是织芝。自从织芝在萨拉陆续推出作品,声
名雀起,隐然成为新一代的锻造名匠后,她有精灵血统的事,也广为人知,甚至
传到索蓝西亚去。索蓝西亚的精灵们,等于是找到一个再正当也不过的好理由,
去争取一个优秀匠师回国。

  他们多一个,我们就少一个,这种事情关乎国家军力消长,哪是随便可以答
应的?更何况索蓝西亚的使者大概想不到,冷翎兰一听见他们的要求,立刻变脸
送客,把这些骄傲的精灵们请出府去,拒绝交谈。

  当初安排织芝依附于冷翎兰身边,这点果然是对的,若非如此,她一个毫无
背景、徒具才能的少女,早就被丑陋的权力黑幕给吞噬掉了。

  这些消息,都是茅延安从莱恩那边得知,再把趁着开会时间告诉我,于此同
时,娜西莎丝与莱恩的讨论,也正进入白热化。

  娜西莎丝认为,组成一个国际联盟确实有其必要,但不到半年之后,莱恩便
告卸任,届时金雀花联邦立场如何,谁都无法保证,所以不应该由金雀花联盟取
得主位。

  没想到,莱恩首先表示同意,说自己无法保证下一任总统的政治倾向,所以
主导联盟的不该是金雀花联邦。

  当莱恩这么说的时候,娜西莎丝显得有些惊愣,好象猜不透为何对方如此帮
自己的忙,但眼中马上就闪过恍然、懊悔之色,正好对应着莱恩的下半截话。

  “……可是,金雀花联邦会换总统,光之神宫却不会换掌门,所以我主张应
该由光之神宫来主导这次的联盟。金雀花联邦不会做出与光之神宫相违逆的决策,
我这次的出访,也是得到心禅掌门的支持,只要有了决定,光之神宫与金雀花联
邦会确保会议成果的延续。”

  金雀花联邦与光之神宫的关系,根本是一体两面的双胞胎,莱恩这样是以退
为进,放弃金雀花联邦的表面利益,以光之神宫为名目来争取。

  光之神宫的影响力是跨国际、跨种族的,即使是信奉着不同神明的索蓝西亚、
偏远的罗赛塔,在历史上也不只一次受过光之神宫的恩惠。亮出光之神宫的名目
来,等于是扛起一块不能亵渎的神主牌,娜西莎丝纵然心中不忿,言语上也得小
心几分。

  不过,虽然看似取得共识上的优势,但这只是台面上的事,在台面下的暗盘
交易结束之前,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只是,莱恩确实是利用种种形势,一步一
步把对手迫到想要的方位去,进展不快,但相信不久之后,能够到达目的地。

  但我没想到的是,娜西莎丝居然在这时候,主动找起我的毛病来,作为对我
方的反攻。

  “能够让大地之上所有国族同仇敌忾,这点确实使我非常感动,但我却怀疑
阿里布达在暗中进行某些令人不安的图谋。”

  能让伊斯塔人不安?那我还真是佩服自己的伟大了,但娜西莎丝接着说,自
从进入萨拉城起,他们就感觉不对,后来更发现有一名大巫师隐藏在萨拉城内。
世所共知,阿里布达并没有研发黑魔法,如果这名大巫师不是伊斯塔人,那么,
最合理的推论就是……

  “我们怀疑阿里布达……或是阿里布达中的某些人,正秘密与黑龙会勾结,
意图做着不轨的行为。”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只有我一个人头皮发麻,暗暗叫苦,猜到娜西莎丝接
下来会说些什么。果然,当人们纷纷问起那名巫师身在何处,娜西莎丝表示,伊
斯塔的巫师追踪了此人几日,最后终于有所发现。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这名黑龙会的大巫师,居然是藏在威名显赫的
法雷尔伯爵府中。”

  娜西莎丝的这一轮指控,真是阴狠毒辣,兼而有之,被她这一下倒果为因,
我险些呆在当场,幸好我很快就回复过来,起身反唇相讥。

  “真的有这种事,你一进萨拉城怎么不说?现在信口雌黄,要说什么都成了,
你硬要诬赖说我家藏着黑龙会的大巫师,怎么不说黑龙王现在就在我家洗碗帮佣?”

  与娜西莎丝刚才说话完全相反的效果,在我这一句之后,全场陷入一片哄堂
大笑,喜感特别丰富的罗赛塔使臣,还扯着长长的胡子,在大笑中把肥胖的身躯
摔下椅子。

  娜西莎丝始终是外国人,发生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要看自己人的态度。
倘若指控的是莱恩,我可能马上就被国王陛下当场缉拿;不过换做是娜西莎丝,
国王陛下就表现了难得的强硬姿态,怒声叱喝绝无此事……尤其是在莱恩也表示
支持我之后。

  莱恩当众说他相信我与阿里布达的清白,更为我辩白说,当初我揭发黑龙会
的阴谋,令黑龙会上下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再与黑龙会勾结?不过,他也保证,
会对这件事情作详细调查。

  这天的会议,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散会。当所有人离开,国王陛下走向莱恩,
莱恩却让回休楚与他说客套话,自己朝我这边走来。

  “啊,莱恩大总统,今天多谢你的……”

  “不用客气,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说了我该说的话而已。”

  “希望这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怎么会呢?”莱恩温文地一笑,道:“我相信你没有与黑龙会勾结,既然
问心无愧,伊斯塔人没有证据,纯属诬告,怎么会有麻烦?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
真的藏了个万兽武尊在你家洗碗帮佣吧,哈哈哈……”

  莱恩说完,围在我们附近的各国大臣全跟着笑,我也只有干笑几声。这里人
多耳杂,况且我也不敢告诉他,虽然我没有与黑龙会勾结,但家里确实藏了一个
练黑魔法的大巫师。

  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莱恩去处理外交事务,还有赶赴夜里的国宴。他始终
是一国元首,我的身份不配结交,公开场合少说话为妙。

  当人潮散尽,茅延安忽然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上头写着奇怪的字句:“和尚
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

  古怪的禅机,我参悟不透,就跟着他一起离开,到了后头的一处僻静地方。

  “好象玩得太过火了。”确认四下无人,茅延安贴近过来,低声道:“月樱
公主听说你身受重伤,很担心呢,刚刚说要你回爵府之后别乱跑,她会亲自过来
探视……喂,这样不好吧?要是被月汤撞到了雪汤,两个汤碗破在一起,那时候
别说是黑龙王,你把五大最强者都找来洗碗也没得救了。”

  比之刚才娜西莎丝的指控,大叔的这段话更令我毛骨悚然,不敢想象那两碗
名贵大补汤撞在一起的情形。

  “而且今天你中了妖女的奸计,把莱恩给害了……”

  “什么?”

  我傻了一下,正要出声再问,后头就传来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

  “看不出来,法雷尔将军与欧伦先生居然有这么好的交情,到这没人地方来
窃窃私语,难不成……两位除了是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也是相互把炮的好同志吗?”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听到这刺耳名词,难道是另一个圈子在向我
招手吗?更可恨的是,当我侧头过去,想看看我的“好兄弟”,他居然已经无声
无息地跑出十尺之外,一溜烟就不见了。

  大叔逃之夭夭,我当然没有理由继续逗留,但想要开溜时,却给娜西莎丝拦
住,说我既然能与欧伦作私下沟通,为什么一见到她就躲?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两个是誓死仇敌,我在战场上杀过你几
万个同胞,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我正面顶撞,娜西莎丝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浅浅的微笑,妖媚性感,用她
那魅惑人心的嗓音,轻轻说道:“我们的仇恨,是所属阵营的问题,并没有私仇。
至于被你杀掉的几万个东西……呵,会这么命丧人手的废物,猪狗而已,不用介
意,更别因为这些废物,妨碍了你我交往的机会啊。”

  不要脸的婊子,居然装得像没事人一样,就算我忘记你是伊斯塔人,难道我
会忘记你昨晚追到我家门口,差点把我干掉的丑事吗?

  “交……交什么东西啊?”

  我不想再这里正面破脸,否则她突然给我一下,我真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
一面讨些口头便宜,一面找机会离开。但娜西莎丝居然主动贴靠近来,口中呼出
的香气,吹得我耳边一阵发热。

  想要推拒,不过现在与娜西莎丝贴得太紧,在回避她目光同时,很自然地往
下瞥看,却见到一幕使人屏息的景色。

  两团饱满的双峰,霸占胸部短薄的小背心,甚至将贴身那件红色乳兜的赤丝
花边,也挤出小背心外,让人看了热血沸腾,而粉颈垂挂一条类似刀形的白金饰
物,用黑绳吊着,荡在深深的乳沟上,又是性感又教人心寒……

  “我们伊斯塔最重视英雄豪杰,像你这样的鬼才,阿里布达哪够让你施展才
能?如果你肯考虑投向伊斯塔,那么……交谈、交心,你想交什么,我们都可以
交交看啊。”

  好个臭婊子,竟然挖角挖到这里来!当然我也不否认,霎那间有一点暗爽在
心,因为我居然已经变成会被他国注意、挖角的重要人物,心里多少有点飘飘然,
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认识到,要是我现在变节兼移民,真的到了伊斯塔,最可能的
下场就给人剁碎喂狗。

  “少来这一套,我法雷尔家三代忠良,是阿里布达的名门世家,才不会被你
们伊斯塔人收买。”

  “那天在暗巷,你用魔法抵御我的手下,为什么堂堂法雷尔家的传人会用魔
法?你家里藏着的黑魔法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伊斯塔的秘咒?你别以为紧闭着
嘴,就可以保守秘密,我们已经开始作调查了,在我们的搜查网之下,世上没有
秘密可言,被揭发只是早晚的事。”

  “哦?那你就去查啊,最好查个天昏地暗,才发现一无所获,如果能顺便查
个客死异乡,那就更理想了。”

  “嘻,你本事没有多少,胆子倒是不小嘛,知不知道只要我动动小指头,等
会儿世上就没有约翰。法雷尔这号人物了。”

  “你想做什么请自便,但是别忘了,今天与会的几十个国族,全都知道你们
昨天行刺于我,要是我突然挂了,你以为伊斯塔脱得了干系?”

  一轮言语交锋后,娜西莎丝的娇躯,虽然还散发着火热的诱惑,但瞬间转冷
的眼神,却让人打从心肺冻了起来。

  “你别自以为得意,今天几十个国族同样都听到了,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作你
的保人,你认为,如果我们找到你身后的那名巫师,到时候会是什么后果?”

  娜西莎丝身影消失前,那一串银铃笑声依然悦耳动听,可是听在耳里,却让
我觉得充满不吉利的感觉。大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终于懂了,如果阿雪被找
出来,伊斯塔就会顺势指称,阿里布达……甚至金雀花联邦试图隐瞒,其实暗中
与黑龙会勾结,到时候,莱恩纵然能辩解清楚,但一场政治风暴是免不了了。

  但我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我可以跑去向莱恩警告,让他想办法先帮我安置阿
雪,然后让他问我为何慈航静殿的圣女住在我家吗?那样的话,在他完蛋下台之
前,我就要先仆街了。

  “伤脑筋,不想对不起自己,就只好先对不起别人了……哎呀,不对,还是
先去搞定端汤上塔的和尚比较重要……”

  也不管外表还缠满绷带、一副重伤模样,我用最快的速度,出了会议场就抢
过一匹骏马,快马加鞭一路冲回爵府去,之间心急如焚,生怕让月樱姐姐见了阿
雪,闹出不应有的问题来,还险些倒跌下马,最后几乎是被快马拖着,杀回爵府
门前,刚好拦在月樱的马车队前。

  在台面上的关系,我与月樱有着幼时的情谊,最近又担任她的保安负责人,
现在出事受伤了,她来探视,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不过在表面之下的情份,
就只有我们之间才知道了。借口伯爵府内正在装修,我疾言厉色地要车队转向回
驿馆,自己则与第一夫人同车保安。

  “姐,其实我没受伤,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在马车里,我慌忙道歉,但
月樱却看不出什么担忧的样子,淡淡微笑。

  “早就知道了。你这个小鬼懒惰成性,如果真的受了重伤,早就躺在家里耍
赖,怎么还会这么精力旺盛,到处乱跑?你绷带上的这些红印,是莱姆酒?还是
蕃茄酱?颜色还满鲜艳的……”

  “里面那些是莱姆酒,不过外面这些是血,刚才急着赶过来,不小心被马倒
拖了一段路,有点擦伤……”

  听见我这么说,月樱惊呼一声,从怀里取出雪白的手绢,帮我擦拭身上的伤
口,抹去沾着的血渍。眉宇间有些忧色,但却很镇定,一面轻轻抹拭,一面温颜
柔声责怪我不该这么不看重自己的身体。

  说来真是好笑,我与月樱已经有过几次亲密关系,她也愿意与我暗中偷情,
可是对待我的态度,很多时候还是像一个大姐姐对待顽皮弟弟,让我在倍感温馨
之余,也不禁有些腼然。

  话虽如此,我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受伤这档子事来说,有一个会
为了你受伤而焦急落泪,表现真情的红颜知己,固然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但是有
另一个能在你受伤时显得温柔沉静,帮你裹伤拭汗的成熟大姐姐,却是另一种的
难得可贵。

  唯一遗憾的是,这两种不同的风情,我目前还没有福气同时欣赏到,若非如
此,我也就不用从会场狂赶回来,免得给月樱姐姐撞破我这奸夫,居然还在府里
偷藏另一个情妇,出现汤洒碗破的惊险场面。

  “……岁数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胡来,事情慢慢来就好了,为什么要
这么匆忙地赶回来呢?你这么淘气,以后哪家姑娘当你媳妇,有苦头吃了。”

  我闻言心中一动,往月樱望去,只见她神情专注,用手绢抹拭我的血渍与汗
水,似是全然没留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姐,你来当我的媳妇啊,除了你,我哪家的姑娘都不要。”

  我笑了一声,有些蛮横地搂抱过去,不让月樱挣开,搂住她的柳腰。她试着
推开几次,没有成功,就任着我搂抱,手里仍是在我身上擦拭,口中却幽幽一叹,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姐姐只做你的地下情人,不会和我丈夫离婚,也不可能和
你在一起的。”

  这个约定我自是不忘,但如果说我会遵守,那真是笑掉自己大牙了,可是,
现在也没必要和月樱争辩什么,我环抱住她纤腰的手一施力,就把她平推倒在柔
软的椅垫上。

  “啊……我还没处理完呢。”

  “有什么好处理的?反正骨头没断,回去用水冲冲就行了……姐,我刚刚已
经吩咐过他们,马车不要走得太快。”

  马车正行驶在主要干道上,外头响起士兵们斥退行人开路,人们相争避在一
旁的喧闹声音,如果在这时开门往外看,肯定是见到大批人潮。

  我低声笑道:“要回到驿馆,还要好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头……呵,我
打赌,姐姐你绝对不晓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都是闹街人群的马车里欢好,
有多么危险刺激。”

  月樱的俏脸忽地红了起来,抢先抓住我不规矩的手,阻止我往她浑圆酥胸轻
薄的行为,往旁边移开,娇声羞语。

  “你、你别胡乱来啊……”

  我心中暗笑,正要强行突破,哪知道月樱晕红着双颊,抓着我的手,竟然主
动伸进她罗裙,往上掀翻。

  随着嫩黄色的裙裾一吋一吋往上掀,一双雪白柔嫩的修长美腿,也渐渐裸露
出来,踩着高跟鞋,给人高贵感觉之余,也着实令人心头发热。尤其是在掀过膝
盖以后,那件裹着嫩黄色蕾丝的薄纱亵裤、包不住的圆滚滚屁股,就露了出来,
薄薄布料下的金黄耻毛,若隐若现,最是成为刺激目光的焦点。

  “知道吗?小弟,姐姐刚才出发之前,已经在驿馆里头沐浴净身,还擦过牡
丹香露了。”

  是这样子的吗?难怪姐姐身上这么芬芳馥郁,馨香醉人,可是我总觉得,窜
入我鼻端的异香,不是牡丹花的气味,而是一名女性春情荡漾时,牝下所流出的
甜美蜜浆,散发的特有香气。

  “你刚刚说的那种事,我完全都不晓得唷。男人是不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啊?
我一直都不懂,像你那样随时都会给人听见,有什么好兴奋的?”

  月樱双颊酡红,整个香躯的体温陡增,熏发出来的香气如兰似麝,彷佛娇羞
得要命,但一双粲然眼眸中,却闪烁着大胆、挑逗的狡黠神情,好象在做着欲迎
还拒的矜持邀请,让我怦然心动,却又不愿贸然打破此刻的绝妙气氛。

  “我是一个很保守、古板又重视安全的女人。那么危险的事情,不管有多刺
激,我都不会去冒险的,可是啊……姐姐晓得另外一件事喔。”

  “什么事?”

  “这辆马车,是为了安全用途特别设计的,隔音效果听说非常的好,防震的
功效好象也不坏,你……想不想要试试看?”

  比什么春药都更具效力,月樱姐姐的大胆情话,让我亢奋得忘记一切,像头
恶狼似的狠扑上去,就在大批保安人员的环绕包围中,恣意享受在闹街中纵情欢
好的至乐。

美堂蛮 2010-9-1 14:31

[b][font=新宋体][size=4]


          第一卷 第六章 温暖家园[/size][/font][/b]

  在马车中的欢好,时间虽然不长,但整个过程中的兴奋程度,却比平时刺激
得多,让人浑然忘记身外物,我几乎是在马车快要到驿馆前面,这才险险惊醒过
来,匆忙套上裤子,连下身的水渍都来不及弄干净。

  连我这个专门作奸犯科的老手,都不免如此慌乱,月樱自然更是不堪,双目
朦胧,媚体如酥,差一点就没力气起身了。

  好不容易起来穿上衣服,却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连续梳理几次以后,居
然仍没发现自己的扣子扣错、发簪也歪了,还是我连忙帮她扣好戴正,正才让她
衣裙不乱,一如平常的优雅,慢慢走下马车。

  临别之前,月樱对我说,目前我们两姐弟能够这么幸福,不能不感谢莱恩,
而莱恩一直梦想要推动的,就是这次的和平盟约,做人要知道感恩图报,如果可
能,希望我能够助莱恩一臂之力,协助他完成这次的盟约。

  “我想,这将是一次能够流芳百世的伟大会议,如果你也能在里面出一份力,
未来的史册里头,一定也会记载你的名字……我希望,小弟你能成为这样顶天立
地的大人物。”

  同样的话,好象也曾经在龙女姐姐那边听过,我为之一楞,暗忖自己算是什
么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以证人身份出席,那我甚至连进入会场都不够资格,哪有
能力帮百里雄狮促成些什么?更别说成为什么流芳百世的大狗熊。但月樱也只是
说,尽力而为就好,所以我点点头,算是承诺尽力而为了。

  送月樱回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福伯说话。之前聘请魔法老师来
帮阿雪上课,有特别付重金要求,别向人泄漏来法雷尔家授课的事,省得每个人
都知道法雷尔家有人在修练魔法,照理说是安全的,但现在伊斯塔人会竭力寻找
证据,还是得做点善后安排。

  我们来时候所搭乘的马车,是金雀花联邦的东西,可是月樱嘱咐护卫群,说
我身上有伤,为了体恤重臣,由他们原车载我回去。

  隔音、防震效果俱佳的大车厢,装饰华丽,坐起来还真是舒服,不过只有我
一个人在里头,那也没什么事好做,反而一下子就睡着了。

  快要到爵府时才被惊醒,我对自己居然那么好睡,有些讶然于这些日子以来
的体力消耗,对身体负担之重。想来也是,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没有天赋异禀的
九寸不倒之枪,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又没有修练绝世神功,全凭着自己炼的丹
药助威,旦旦而伐之,长期虚耗,自然就是这个样子。

  (得要节制一些才行了……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了,最恨的就是菲
妮克丝那婊子摆我一道,要不然光凭着兽王拳,现在起码也可以像个万兽之王…
…)

  马车停下,已经回到了法雷尔伯爵府,我一下车就直冲进府门,想要回卧室
去休息,顺便也看看阿雪的情形。

  途中遇见福伯,正在修剪花草的他,和几个老家人一起站起来,笑咪咪地对
我打招呼。因为我得到国王封赏金币,爵府内的经费充裕得多,几个闲着没事的
老仆佣,最近兴冲冲地买些花卉回来,种在荒芜已久的花圃,聊作消遣。

  (一堆浪费粮食的老东西,也不想想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劳动,小
心挖坑挖到心脉衰竭,直接掉下去,连棺材都省了。妈的,要是昨晚被娜西莎丝
给宰了,今天就变鬼回来宰光你们几个老东西!)

  我和这几名老家人,虽然一起住了十几年,但感情并不深,彼此之间像房东
与房客,多过主人与仆佣。一来他们是爷爷遗下的仆从,与我无话可说;二来他
们年纪老迈,自顾不暇,小时候在外头被流氓追打到门口,他们从没有出来帮过
我,像昨晚被娜西莎丝狙击,要是没有阿雪,现在肯定也是完蛋,比这几个老东
西更早见阎王。

  要不是因为变态老爸把经济大权交给福伯,由他掌控生活费,那我早就把他
们扫地出门,再卖掉这座破旧的大宅,换笔现金,去租小房子舒服度日了。

  “福伯、忠叔、勇叔、麦克叔,你们好,我有件事情想对福伯说。”

  要将福伯跟我到一旁去,他却好象重听似的没跟来,结果我只好在他耳边拜
托,说伊斯塔最近在找我麻烦,搜集我家藏着黑魔法术者的证据,平常帮阿雪上
课的那些老师,从今天开始不用再来了。

  其实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让那几个教过阿雪的魔法老师,能够自动消失,到
外头去避避风头,查起来死无对证,不过我没有这样的势力网去安排,只能想想
而已,至于说要灭口,这里怎样都是天子脚下,我还没本事这么一手遮天。

  不过,几个老眼昏花的老人家,却似乎弄不懂我的意思,缠七夹八地说不清
楚。

  “哦,小少爷为这事在烦心啊,不用烦啊,那些伊斯塔狗子奈何不了咱们的。”

  “法雷尔家怎么可以被狗子欺上门呢,孙少爷你别怕,伊斯塔狗子来了,老
奴一脚踢他们出去。”

  几个老人家,张着那没剩几颗牙的嘴巴,慷慨激昂地拍胸发豪语,这幕景象
诚然壮怀激烈,但我却没兴趣继续与他们一起话当年,正要离开,忽然瞥见一丝
异光,好象是某种宝石的亮光。

  在几位老人家脚下的花圃,种着一大片的牡丹花,雪白芬芳,刚刚翻动整理
过的肥沃黑土,找不到一丝杂草,可是就在那一大片花丛中,我看到一枚宝石。
闪烁着的三色彩光,像是魔导师所使用的装备饰物,而除了那个宝石之外,竟然
还有一样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

  一只人手!

  ……或许该说是一具人体,因为我不能确认那只手的尽头连着些什么。人手
与泥土一起出现,最简单的联想,就是土地下埋着人体,而一个人被埋在土里这
么长时间不吸气、不出声,最合理的状况……他就是个死人。

  “挖靠……!”

  我吃了一惊,大叫一声,踉跄跌退几步,险些就一脚跌到后头的那块花圃空
地去,虽然及时重脚止步,却又惊心于这一瞬间脚下的感觉。

  似有硬物,而且那个形状好象也是……

  我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了,而那几位好象又重听、又步履蹒跚的老人家,对
我的惊讶动作似若未觉,其中的忠叔虽然转过头看我,但昏白的眼睛像看不到一
样水平掠过,又和福伯说起话来,手里的铲子却不经意地一拨土,将那只露在土
外的人手给彻底埋了。

  尽管我在战场上见多了死尸,早就对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司空见惯,但是诡
异的气氛,仍是使我打从心里发寒起来,即使是在大太阳底下,仍觉得手脚一片
冰凉。

  “哎呀,孙少爷,你还在啊?”、“小少爷,你晚餐想要吃什么啊”、“孙
少爷,你不用担心那些伊斯塔狗子的”,一声声苍老而含糊的说话,衰弱无力地
传来。

  几个老人家满是皱纹的笑脸、散漫的眼神,还是与刚才一般无异,可是看在
我眼中,感受却已经完全不同了,仿佛是几个披着老皱人皮的妖魔,发着阴恻侧
的冷笑,那种视线……阴森毒残,只能用目露凶光来形容。

  (老天……爷爷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些家伙当佣人的?中央果菜市场吗?)

  随口打了声招呼,我掉头就往后头院落走。至于当我接到城内有几个魔法教
授失踪的消息,那是隔天的事了。

  从小我就怀疑,这几个从爷爷时代就在法雷尔家的老佣人,不但会武功,而
且修为还不俗,可是每个人都好象老态龙钟得快进棺材,对爵府外的事物毫不关
心。问变态老爸可不可以解雇他们,老爸只是双手交迭,坐在办公桌前面,半天
也不吭一声。

  现在,我终于知道,小时候偶尔被这几名老家人抱起来逗玩时,所感觉到的
恶寒感,究竟是什么了。

  穿越庭院,在阿雪所住的厢房前,我看到紫罗兰。这头豹子刚刚饱餐一顿,
趴在地上懒洋洋地午睡,黑色的皮毛油光滑亮,看上去就知道最近过得不错,整
天吃好料加上睡懒觉,除了不能随心所欲干女人之外,我想要的好处它全都占到
了。

  对照起刚在南蛮收养它时候的态度,现在的温驯真是天壤之别。豹子的嗅觉,
是人类的几万倍,恐怕我还没进爵府,紫罗兰就发现我回来了,但是任我走到它
身前,它仍只是呼呼大睡,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好比紧绷的刺猬,跳起来咬我一
口。

  可是,关系虽有改善,却仍使人不满意,因为我总是觉得,这头豹子根本不
把我这饲主放在眼里,它的沉睡一方面固然是信任我,一方面却也是蔑视。如果
换作是阿雪,它早就跳起来舔阿雪的掌心了。

  “死豹子,一定也是一个搞同性恋的,哼,不把我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我把
你这头畜生宰了作包皮……不对,是皮包。”

  低低骂了一声,我进入阿雪所住的厢房院落。之前,我从没看过阿雪上课、
修练魔法、每日抚慰寄宿阴魂的样子,除了每次运使魔法后,情欲高涨的泌乳模
样,我几乎对阿雪正在修练黑魔法一事,没有任何的真实感,直到昨夜亲眼目睹,
才愕然惊觉阿雪的不同。

  “师父,你回来啦?”

  带着一阵香风,阿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房里跑出来,一下子就扑到我怀里,
两团沉甸甸的高耸乳瓜,在胸口摩擦的感觉,是我永远也不嫌多的享受。

  不过这次似乎有点奇怪,阿雪的身体甫一贴近,马上就像触了电似的后退,
一脸惊讶、谨慎地看着我。

  “有什么不对吗?”

  我讶异地一问,阿雪不答,却闭起双目,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伸手往我身上
一抓,当她放开手掌,一团黑色火焰在掌心燃烧,里头隐约见到某个拇指般大、
像天牛一样的昆虫生物。

  “尸蛊虫?我什么时候被人……妈的,娜西莎丝这个臭婊子!”

  血魇秘录中有记载,广被巫师们所使用的式虫中,尸蛊虫就是其中一种,施
放在目标身上,神不知鬼不觉,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探测情报的能力却是最
强,像个完美的窃听器,能够纪录下宿主的一切行动,是刺探情报的利器。

  会在我身上放这东西的人,怎么想都是娜西莎丝,就在不久之前的近身接触,
当我还迷醉于她性感胴体的火热摩蹭时,她已经在我身上做下手脚。血魇秘录中
虽然有记载,如何破除尸蛊虫的附体,但她施放的手法高明,我根本没察觉,又
怎么能破?

  尸蛊虫被阿雪掌心的黑火给焚化,点滴无存,但阿雪却面有忧色。

  “尸蛊虫烧掉了,但是泄漏出去多少事情,就要看尸蛊虫每隔多久向施术者
报一次讯息。”

  一般来说,尸蛊虫每日会向施术者报讯一次,在月正当空的时候,把所搜集
到的声音与影像传回去,但如果施术者的法力高强,情形就不一定了。所以,如
果运气好的话,仍等着尸蛊虫报讯的娜西莎丝,半点屁也得不到,但要是运气不
好呢?

  想起来真是惊出一身冷汗,与她分别后虽然没多少时间,但我已经和月樱姐
姐欢好过一次,又说了不少体贴话语,这些东西要是被伊斯塔知道,马上就会掀
起轩然大波。

  “可恶……可恶……”

  我背上冷汗涔涔,气急败坏地踱步行走,想着该如何摆平此事。事情实在发
生得太突然,我一时间全然想不到主意,阿雪在旁唤了几声,但我充耳不闻,不
作理会。

  “不用怕,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挽回,不过我们还是可以防范未然啊。”

  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回来的茅延安,突然出现,笑道:“把这东西拿去,
下次娜西莎丝就害你不到了。”

  大叔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宝蓝色晶体,昨晚遇到伊斯塔人伏击时,
曾闪着诡奇异光,让我们察觉敌人的到来;也正是当初我们在雾谷村事件中,由
矮人废窑里挖出的东西。

  “这块东西叫做回忆石,在外头的拍卖市场上,是B级的高价品。通常可以
在阴魂聚集、年代久远的老坟场里找到,是地底矿石长年被鬼魂钻穿,吸收阴气,
又久久不见日光后的异变品,对阴气有很灵敏的反应,通常只要一有人使用黑魔
法,这块石头就会发亮……”

  茅延安比手画脚,说得甚是高兴,似乎想要大大吹嘘一番,却没料到我猛然
一把夺过回忆石,跟着就将他一脚踹倒,重重踩下。

  “去你妈的,有这种宝贝,怎么不一早就拿出来?你离开雾谷村之前就该给
我的!”

  “话、话不是这么说啊,这是贵重东西,我总要挑个适当时机送给你,你才
会感谢我啊……哎呀!哎呀!好痛啊……别再踹了……”

  “感你娘亲!我本来就该有一份,被你一个人独吞,你还有脸提!”

  “师父!你别再踢大叔了,他好象快被你踢死了啦……”

  晚上,我独自在后花园里头沉思,担忧着伊斯塔人将对我造成的威胁,由于
心情极度不佳,我就没有理会阿雪要我早点歇息的要求。

  阿雪起初是想陪我坐一坐的,但紫罗兰一直咬着她的裤管,所以没过多久,
她便以相当抱歉的表情离开了。

  月樱还要我帮忙莱恩完成大业呢,哪知道世事多变,才不过几个时辰以后,
我就惹了一堆麻烦,自身难保。

  不晓得那只尸蛊虫传了多少消息回去,如果完全没有,那就上上大吉,如果
有个一点半点的,那就……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情也让我担忧。

  首先,大叔不久之前曾提醒我,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再次向我国提出要接织
芝- 洛妮亚回到去的要求,尽管冷翎兰还是一口回绝,表情比墨水还黑,但要是
那群精灵们转而向莱恩提出条件,用来换取支持,那就难说得很了。

  “大叔,你我都知道,好的匠师难求,不过索蓝西亚堂堂一个大国,虽然不
以工艺人才见长,但国内也不乏良工巧匠,有必要为了一个优秀匠师,开出那么
大的条件吗?如果要与金雀花联邦作利益交换,他们可以要求更大的利益啊。”

  “如果只是一名巧匠,当然不够,但是……一名拥有神之手的巧匠呢?如果
索蓝西亚打算建造什么东西,需要神之手的助力呢?”

  茅延安的微笑,提醒了我某种可能,我不能不佩服他的才智。但是这家伙不
把此话对别人说,就是让我可以用这发现,拿去在旁人面前逞能,看在这一点的
份上,我就不再与他计较私吞回忆石的事。

  国王陛下的压力,也让我如同芒刺在背。

  能够和月樱进展到这样的关系,这点着实令我喜不自胜,不过她却只愿意与
我偷情,怎也不肯与莱恩离婚;那我又要如何与国王交差?总不能产生这样的对
话:

  “陛下无须担心,虽然长公主的婚姻如同虚设,夫妻两人貌合神离,但这完
全不影响她的人生幸福。”

  “荒唐!一个女人没有幸福的婚姻,哪来的人生幸福?”

  “陛下你的观念太旧了,一个女人即使不靠婚姻,一样也能得到人生的至乐
与幸福满足,虽然丈夫是个基佬,可是还有很多人愿意做她情夫……与候补。”

  “什么情夫?什么情夫敢如此大胆?哪个男人敢玷污我的女儿?”

  “……就是我。”

  这种对话倘若出现,我不死就没有天理了,但如果不出现这对话,又该如何
应付呢?

  那天与月樱结合的时候,她曾说过,她曾有一名真心相爱的恋人,与她有过
约定,要一起缔结终生之约,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在等着这位无名的情郎去接
她。

  说这话的时候,月樱双眼朦胧、声带呜咽,根本已经神智模糊,我很难判断
她是虚词推托,亦或是迷乱之间口吐真言,事后我又不曾再提起此事,免得搬石
头砸自己脚。但如果此事属实,那月樱就不是不愿离开,只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离
开,换言之……

  “也就是说,你这个傻瓜是在当一个免费的男妓,人家只是在用你年轻的肉
体来寻欢作乐,只有你还自以为是征服者,一个人沾沾自喜。”

  这个幽幽的女声,不是我在自言自语,阿雪也不敢和我这样说话,当我猛地
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魔女。

  说不惊讶是假的,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连我住了十几年的家,都突然
变得陌生起来,死尸、尸蛊虫……现在居然连恶魔都上门拜访了。

  “你好大胆!这一次居然直接出现在我家里了。”

  “哎呀,顺路嘛,我今天中午和几个讼师吃饭,傍晚又赶去一件车祸现场,
差一点就来不及让车祸发生,还好最后赶上,事情忙完,想到有个帅哥哥住在附
近,就顺道过来探望一下朋友了。”

  讼师,也就是金雀花联邦所称的律师,专门负责倒黑为白,陷好人于罪与帮
坏人脱罪,理所当然会与恶魔吃午餐。至于制造车祸,收买人命……什么时候恶
魔也和死神抢工作了?

  “你这不要脸的婊子,谁是你朋友?上次向我造谣,说什么乱交宴会,根本
没有这样的事。”

  俏然站立在凉亭旁的柱子边,菲妮克丝的美丽,就像过去那样吸引着我的视
线。白晰的美乳,半露在一袭低胸的嫩绿色衬衫里面;黑色的迷你皮裙,夸张地
凸显着翘着的臀;红色的半宽腰带围绕着纤腰,红色的露趾高跟鞋,一双黑色的
渔网丝袜,包裹着修长而笔直的玉腿。

  水嫩的雪颈上,围着粲然的宝石钻饰,挽起的秀发微乱,巧妙地画好浓妆的
面孔,随着月光斜射,看起来特别的冶艳。不过听了我的指控,她面不改色地摊
摊手,道:“我也是好心才告诉你的,而且也不是我撒谎啊,金雀花联邦的八卦
杂志,都刊过这种消息啊。”

  “你、你把八卦杂志的消息,当作情报告诉我?你平常时候是在干狗仔队的
吗?”

  “哎呀,被你发现啦,不过没什么好奇怪的嘛。今天不下雨明天下,她现在
还没搞乱交,说不定明天就搞了,男人一生中总会撞破几次意外的奸情,我现在
说出来,算是替你预报,做好心理准备啊。”

  “放屁,你这恶魔有那么好心?摆明是想挑拨我和月樱姐姐的关系,玩弄人
心。”

  被我这么指着鼻子骂,菲妮克丝非但面不改色,反而两手叉腰,理直气壮地
说道:“那当然,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我是恶魔耶,连你自己都说了,我是个
玩弄人心的恶魔,制造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与痛苦,利用人心的间隙,引人堕落,
如果不靠挑拨离间,那要靠什么混饭吃?”

  “你……”

  “别急,我是想来问你,什么时候再来光顾生意啊?你还有三个愿望,早点
许完,我可以早点交差,随便想一想嘛,看看是要家财万贯,还是要让那位美艳
无双的第一夫人帮你儿孙满堂,还是什么绝世武功,开口就成了。”

  菲妮克丝艳媚一笑,整个人立正挺腰,迷你皮裙下的修长双腿贴得笔直,举
手齐眉,行了一个很漂亮的军礼。

  “万骑长大人,只要一个愿望,小菲妮克丝在此为哥哥你服务了。”

  美艳英武的姿态,瞬间一扫俗媚之气,我还真的有些心动,但随即清醒,知
道自己差点中了恶魔的诡计,如她所愿地许愿。

  “少来了,我不会再中你计的。”

  “不会?你舍得被其它女人骗,就不舍得被我骗一下,好过分啊!”

  菲妮克丝把话说完,身影忽然消失,我站起身寻找,她却突然出现在我身旁,
轻声笑道:“好个心地善良的帅哥哥,其实我还真是同情你呢……哥哥,你怎么
这么容易被女人利用啊?这次当免费男妓是这样,上次在南蛮也是这样……”

  “南蛮?南蛮怎样?”

  “你到南蛮送东西走了一趟,有个女人明明一路跟着,为什么不露面?你出
生入死,遇险无数,她为什么不救?最后羽族和四大兽族两败俱伤,羽族战力变
成谁的?谁机关算尽,成了最后的大赢家?这些你想都没有想过吗?”

  “你以为我……哼,这关你什么事?不要脸的婊子,我不会中你计的!”

  想到差一点因为她的话,去怀疑月樱,我就有股怒气,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块
石头扔出,没有砸中,反而被菲妮克丝趁此淡淡消失了行影。

  “我们还有三个愿望,你赖不掉的,如果你自己不许,过两天遇到不得不许
的情形,可别怪我啊。”

  带着几分捉弄意味的笑声,自虚空中的某处传来,我听在耳里,叹气在心里,
实在不知该怎么在应付娜西莎丝之余,还要多去面对一个狡诈百出的女恶魔。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查看完整版本: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