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一个太监闯后宫】【全】作者:风中啸

lao7391730 2011-2-13 01:22

[font=宋体][size=4]              第七章 藏娇

  在金陵城外,一座偏僻的山庄内,空空荡荡的,很少有人行走。只有一些护
卫,警觉地躲在暗处,守卫着山庄主人的安全。

  这座山庄,却是在真平公主名下的产业。她有的时候,便会到这里休息一段
时间,当然,要瞒着李渔和皇后,并借用太子弟弟的手谕,扮成他的内侍出宫才
行。

  在最深处的一处香闺之内,满舍兰香,少女无力的娇喘声,回荡在这寂静的
屋子里面。一对少年男女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相拥在一起,情爱缠绵,无有厌足。

  许久之后,李小民从床上坐起来,懒洋洋地拿过儒衫,套在微嫌黝黑的修长
身躯之上。

  床上,一个娇柔的声音轻轻传来:「白,我们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禀告父
皇母后?」

  李小民回过头,看着锦被中的美丽少女露出了赤裸的香肩,微笑道:「今天
我就去朝廷上书,说是我已经和本朝最美的公主有了夫妻之实,请他们把公主嫁
给我,怎么样?」

  真平公主红了脸,丢过一个枕头,打在李小民的头上,嗔道:「要死了!这
种事怎么能让母后他们知道?我是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想办法托人说媒求亲?」

  李小民低头长叹道:「唉!可怜我李白一介布衣,虽然有才华满腹,诗高天
下,却又怎么能有这等幸运,能娶到当朝公主!罢了,为了此事,我只有努力去
考状元,等考上以后,便向皇上求亲,迎娶你便了!」

  真平公主娇靥羞红,掩面娇笑道:「你肯这么说,还算你有点良心!可惜考
状元的事还早,若是我怀了孕,那该怎么办?」

  李小民随口笑道:「那有什么,不过就是娶了你我们俩私奔到别国好了!」

  真平公主却当了真,微蹙娥眉,摇头道:「这样不行,我可不愿意从母后身
边逃走,害她伤心。这样吧,在你考上状元之前,我们不要再做这种事,免得怀
孕,好不好?」

  李小民丢开正要穿上身的衣服,笑嘻嘻地爬上床去,伸手揽住真平公主盈盈
一握的纤细腰肢,调笑道:「我们不要做哪种事啊?」

  感觉到他的色手又在坏坏的行动,一直抚摸到少女的隐秘之处,真平公主立
觉浑身发软,惊呼道:「不可以,这样不行……」

  话未说完,便被英俊少年探过头来,用唇堵在她温软的樱唇之上,舌头伸进
她的小嘴,与香舌纠缠在一起。

  感觉着他熟练的挑逗,每一处隐私之地都被他掌握,真平公主只觉身子象要
飞了起来,只能从琼鼻中发出娇慵的呻吟,再无力气反抗他对自己的入侵。

  许久之后,当真平公主激烈的娇声呻吟渐渐平息,将头埋在枕被之间的美丽
少女已经再无一丝力气来责怪李白的过分行为,只能声若游丝地叹息道:「唉,
你这人……」

  李小民心满意足地穿衣起床,正要离开,忽然听到真平公主的呼唤声,停住
脚步,回头望向床上渐渐有了一丝力气的少女,奸笑道:「公主殿下,是不是还
不尽兴,想要再来一次?」

  真平公主一窒,又羞又怕,满脸通红,摇头说道:「都做了好几次了,你还
要!」

  「不要乱说,我是说,我妹妹想见见你,咱们抽空见上一面,好不好?」

  李小民一怔,问:「你哪个妹妹?我记得你有好多妹妹的!」

  真平公主微笑道:「当然是跟我最好的一个妹妹,长平啊!我告诉你啊,她
宫里有个小太监,长得和你很象,偏巧也姓李,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失散的兄弟!
回头让她带小民子过来,和你见见面,好不好?」

  李小民又是一怔,苦笑道:「不用了吧,一个小太监,有什么好见的……」

  真平公主却发起了公主脾气,叫道:「一定得来!回头我就跟长平说,商量
好时间,就来通知你!」

  李小民没有办法,只得哼哼哈哈地披衣出了房间,心里发愁:「这位大小姐
真是难侍候!怪不得从前经常见到那么多男人跑去酒馆借酒浇愁,原来给野蛮女
友当驸马的活,真不是人干的!照这么说,我从前梦想追上一位有钱有势的大小
姐,到大公司、大财团当个驸马爷,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原来是打错了主意?」

  只为了向亲妹妹显摆自己有一个才高八斗的男友,就命令他去和妹妹见面,
李小民对这种女性的虚荣心可没有什么兴趣。现在他想的是,该怎么推掉这场见
面,若是让两个自己出现在见面场合上,分身乏术,可够自己头痛的了。

  不过这件事可以回头再说,大不了玩失踪,让李白消失在大唐的国境之内。

  不过那样陈德修恐怕就要倒大霉,会被刑部的人打入天牢,整天逼问李白的
下落。

  就算陈德修够义气,死咬着不肯开口,自己新开的那几家酒楼没有他主事,
只怕也得赔本关张,那损失可就大了。

  李小民一边发愁,一边骑马出了山庄,催马向前,奔向自己在城内的府第。

  现在他胆子越来越大,又仗着是总管太监,找个藉口道是出来采买东西,便
是一整天不在宫里,也无人敢来查问。

  这片府第已经被新建起的围墙分成两半,一半住的是萧淑妃母女和韩馨儿,
另一边住的却是云妃和兰儿。两边互相不能来往,又不敢出门,因此两边美女,
谁也不知道那边还住着故识。

  至于兰儿,是李小民生怕她一个人在宫里受人欺负,自己虽然在御膳房有地
位,可是离得远,若出点什么事自己也赶不过去,况且也不忍心让自己的女人再
去侍候别的宫妃,因此再度故伎重施,弄了个调包计,让那两个从坟墓中破土而
出的僵尸美人其中的一个扮成了兰儿,再度上吊自杀,让满宫中人叹息兰儿的忠
诚义举,也为她赚了个风光一点的葬礼。

  真正的兰儿当然不会死,现在再度和云妃住在了一起,整天里悠哉游哉,再
不用象在宫里一样,挨骂受气了。

  而萧淑妃母女与云妃之死,在宫中掀起了一阵波澜,现在已经渐渐平息。虽
然还有些宫妃、宫女们在暗自慨叹天不佑善人,可是在禁律森严的宫庭之中,已
经很少有人再敢提到她们几个人了。

  那负责赐死萧淑妃的两个太监,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突然暴毙,死后身上
一点伤痕都没有,只有满脸惊骇之情,看上去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样奇怪的死法,让验尸官摸不着头脑,最后只能胡乱报个心痛病犯,暴毙
了事。

  对于云妃的现状,在宫中知道真相的,只有辰妃而已。她因为表妹的惨死,
伤心哭泣不止,李小民看她可怜,便冒着危险,告诉了她一半实情,并叮嘱她千
万不要说出去,就算是云妃的亲人,也不要透露半个字。

  辰妃又惊又喜,但见小民子这般本领,仙术高强,也自深信不疑,对这法力
强大的少年更是死心塌地,夜里服侍他时,更是尽心竭力,只求让小民子高兴,
不管什么事都竭尽全力地去做。

  李小民一边微笑想着辰妃在床上温柔放荡的娇俏模样,一边运起仙术,让仙
力在体内流转,将脸上、身上的黝黑之色消去,让自己更像是在宫中做官的小民
子,催马从东边的府门进去,迎面看到一名俏丽少女正在在提水浇花,便催马来
到她的面前,笑道:「馨儿,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

  韩馨儿抬头看到他,俏容满含欣喜,上前扶住他,小心地搀他下马,含羞笑
道:「承主子下问,奴婢在这里住得很好。」

  李小民的目光望向后宅,韩馨儿看到他的样子,心中明白,微笑道:「主母
她们,都在书房和卧室。」

  李小民一怔,疑道:「谁让你管青绫她们叫主母的?」

  韩馨儿低头道:「是月娘姑娘。」

  李小民恍然,自己把这个宅子的管理权交给月娘,让她照顾好新来的几位美
女,她却故意让韩馨儿管青绫她们叫主母,若让青绫听见,只怕会不高兴。

  想到这里,李小民苦笑,道:「不要叫她们主母了,就叫……叫夫人和小姐
吧。她们新来乍到,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你多费些心,回头我买些丫环来服侍你
们,交由你管理。」

  韩馨儿微微一怔,含羞作喜,低头答应,目光悄悄地瞟在李小民身上,心里
暗自捉摸他话中的意思。自己现在是一切都依靠他,可以算是他家里的丫环,为
什么还要别的丫环服侍?难道说,是想把自己也变成他的女人么?

  李小民倒没注意到她玉颊微红的娇俏模样,迈步走过花丛环绕的路径,推门
走进了房屋。

  在屋子里,一个眉清目秀、一身秀雅之气的清丽少女正铺开一张宣纸,手执
狼毫,专心地练习著书法,忽听门声响起,抬头一看,却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俊
秀男孩走了进来,肌肤洁白如玉,正是救了自己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小民子。

  青绫的雪白玉颊上微微飞红,现出一丝尴尬之色,稍稍犹豫了一下,屈膝行
礼道:「奴婢拜见主人!」

  李小民吃了一惊,慌忙上前扶住青绫的玉臂,惶声道:「青绫妹妹,你这是
做什么?」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这一定又是月娘在捣乱,让她们自降身份,不由微感
头痛,看着青绫在他扶持下更感尴尬,只得松开手,搔头苦笑道:「青绫妹妹,
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管教不严,才让月娘对你说了那些杂七杂八的话,你放
心,以后我一定管住她,不让她乱说话,你不用把她从前说的话放在心上!」

  青绫心中暗自叹息,难道连自己母女发下的誓言,也可以不遵守么?那誓言
本是自己母女对那美艳女鬼发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只怕自己的誓言已是天地皆
知,若不遵守誓言,只怕将来自己母女死后只怕真的会堕入地狱,受烈火煎熬。

  更要祸延祖宗,那等毒誓,如何可以不遵?

  李小民见她面色惨然,更是尴尬,干笑道:「好妹妹,你还象从前一样,就
叫我『小民子』,啊,不对……」

  他内心实在是不大想当太监了,因此对这个带有侮辱性的称呼,一向不大感
冒。

  想想要是在自己买的宅子里还被人当太监,那也实在太窝囊了。想了想,便
选了个亲密的称呼,笑道:「青绫妹妹,你叫我小民,好不好?」

  青绫心中苦笑,只得去了最后那个「子」字,柔声道:「小民,我们母女多
承你相救照拂,这等大恩,我们须当报答才是!」

  李小民受宠若惊,连声道:「青绫妹妹不必客气,这都是小弟应该做的!对
了,你和娘娘……夫人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回头我去
买来!」

  青绫摇头微笑,看他还是从前的模样,心情不由好了起来,与小民子那一层
新生的隔阂,渐渐也变得淡了。

  李小民见她脸上微有喜色,立时打蛇随棍上,拉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缠着
她教自己写字。

  身为架空历史小说的爱好者,他深深知道,写出一笔好字的重要性。从前那
些跨越时空的先驱们,都是因为写出的字臭不可闻,因此广受世人嘲笑,丢尽了
未来人的脸面,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一定要写出一手好字来,替自己这些创业艰
难的时空穿梭者们一雪前耻!

  心中怀着这样的伟大理想,李小民大义凛然地挥毫疾书,在纸上写下了一个
「一」字,低头看去,只见这字如龙飞凤舞一般,耐看无比,不由心中自豪感大
起,知道自己必然成为一个伟大的书法家,受万世称颂,或许可以和王羲之齐名
也不一定。

  青绫却是抿嘴微笑,把着他的手,在纸上轻轻写了一笔,温声道:「小民,
这一笔写得不要这样重,写字的要点,你记清楚了……」

  向青绫学习的好处就在这里,除了可以学到东西,还能碰触到她温柔滑腻的
玉手,嗅着她玉体散发出来的诱人的淡淡幽香,李小民不由一阵迷醉,头脑一阵
昏昏沉沉,不由将瘦小的身体靠到青绫身上,倚在她怀中,一心一意地学起写字
来。

  感觉到他的体温,青绫面上微微一红,看他如此专注,也不好推开他,只得
揽住这俊俏少年,耐心地手把手教他写字。

  门声响起,一个丽人轻移莲步,走进书房,陡然看到这一对少男少女相拥着
专心写字,不由停住脚步,看着他们,暗叹不已。

  青绫一抬头,看到母亲正站在门前,脸色有些黯然,不由大羞,慌忙退后一
步,行礼道:「母亲!」

  李小民正沉浸在书法的世界里面,忽然被打断。

  茫然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温婉丽人面向自己,缓缓跪拜下去,用她那特有的
温柔语声道:「奴婢拜见主人!」

  李小民怔了一下,慌忙跑过去,扶住萧淑妃的玉臂,将她从地上搀起,红着
脸道:「娘娘,你就叫我小民,千万不要叫什么主人了,好不好?」

  萧淑妃低着头,不敢看他那令人心跳的俊秀容颜,颤声道:「主人,奴婢母
女的性命,都是主人救的,怎么敢对主人不恭?」

  李小民被她弄得一阵脸红,尴尬不已。深揖苦劝,最终才劝得她改口叫「小
民」,只是玉颜上仍是飞红一片,不敢多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韩馨儿已经做好了饭菜,端进来请他们享用。李小民请二女坐下
来,自己也围桌坐下,就象从前那样,一起吃着饭菜。

  场面虽然像是从前,可是气氛却截然不同。

  萧淑妃一直娇靥羞红,低头不语,只顾默默地吃着饭菜,却不肯与李小民说
话。

  李小民知道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一吻之事,现在又成了他的奴婢,尊卑易位,
被月娘逼着发誓要用身体服侍他,也不由有点尴尬。虽然想厚着脸皮上前搂住她
强行占些便宜,打破她的心防,免得一直这么尴尬下去,可是又碍着有青绫这个
电灯泡,不能轻举妄动。

  李小民心中暗叹,抬头看看青绫,见这一身灵秀之气的才女也是玉颊飞红,
端着碗不言不语,那清雅之气,又引得他心中一荡,暗自苦笑。虽说青绫是电灯
泡,难道她的母亲便不是,若非她在这里,自己和青绫之间,只怕会融洽得多。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李小民起身告辞,要她们好好休息,退出了房间,心里
暗叹:「果然是『三个人的晚餐,怎么吃也吃不完』,从前听过的那首老歌,说
得当真不错!」

  二女送出门来,看着他骑马出门而去,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依恋之情,不由
芳心不舍,只恨自己刚才未曾对他好些。他若不快而去,不知何时,才会想起来
到此看望自己。

  这一对美丽动人的母女立在门旁,相视叹息,面上都有羞红之色。对于三人
这样奇怪的关系,由不得不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小民骑马出去,围着自己的府第转了一大圈,绕到另一边去,拍马进了西
府门,越过道路两旁的花丛,一直驰到堂下,跳下马来,大步向里面走进去。

  刚一进门,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

  李小民不由暗自心惊:「难道说,是云妃又在发主子脾气,摔盆打碗,在欺
负兰儿不成?」

  兰儿被云妃欺负了这么多年,早就怕她怕得要死,现在若是云妃生气地骂上
一句,只怕会把兰儿吓得跪地不敢动弹,除了任其打骂恐怕再没有别的办法。

  李小民可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忙大步走进去,想要从盛气淩人的云妃手中
救下温柔可爱的兰儿,忽然听到一阵哭泣哀恳之声:「主子,是奴婢不好,求主
子不要生气!」

  李小民听得一阵心痛,正要冲进去解救兰儿,忽然心中一惊,停下脚步,暗
忖道:「这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兰儿,倒像是云妃?」

  接下来,才听到兰儿惊惶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娘娘不要这样,折杀奴
婢了!」

  李小民听得纳闷,轻手轻脚地迈步走进房间,恰好看到大小两个美女跪在地
上,相对行礼,脸上都隐隐有泪痕,眼中泪光闪烁。在旁边的地上,一个大碗碎
成了几片,羹汤洒了一地。

  云妃身穿婢女服饰,跪在兰儿面前,掩面哭泣道:「都怪奴婢,什么活都不
会做,笨手笨脚的,把给主子做的羹汤都给洒了!」

  兰儿却穿着大家闺秀的淡雅罗衫,也是一脸惊惶,跪在地上惶声说道:「娘
娘,千万不要这样说,虽然公子让我们这样换个身份,让娘娘穿这身衣服,可婢
子想他一定是在开玩笑,等他下一次来,就不会再让娘娘做婢女了!这次都是奴
婢不好,让娘娘亲自做了羹汤端来,才有此事,还请娘娘换下这身粗布衣衫,有
什么活,让奴婢来做吧!」

  云妃掩面啼哭,想着自己本是大族千金,皇妃之尊,却落得如此地步,要奉
小民子之命,服侍一个出身微贱的小小宫女,不由对小民子微有怨恨之意。可是
一想到他那鬼神莫测的手段,通天的本领,又不由胆寒,赶忙将怨恨之意压下,
生怕他身边的鬼奴若有探测人心的本领,知道自己心生怨念,只怕自己要死无全
尸了。

  她在心里,默默念诵道:「我这条命,都是主人从妖道手里救出来的,主人
要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绝不能有丝毫违背,只有这样,才是报答了主人的活
命大恩!」

  虽然是如此说,可是一想到自己那般高贵的出身,要低声下气地服侍一名经
常任由自己打骂的小宫女,还不敢有丝毫怨言,心中的悲苦,无可抑止,不由拜
倒在兰儿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兰儿吓得泪流满面,她一直服侍着云妃,长年在宫规的教导之下,也非是没
有忠心,现在看到娘娘如此悲痛,也不由伤心,抱住云妃,也放声哭泣起来。

  看着两名美女互相自称奴婢,拼命地将过错拉到自己身上来,现在又抱头痛
哭,一副团结友爱的模样,李小民心中赞叹,缓缓走上前去,弯腰张臂抱住两个
美女,柔声道:「好好的,怎么又哭起来了?」

  云妃惊慌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小民子那俊秀的面宠,吓得花容失色,跪倒
在地,用力叩头哀声道:「主人饶命!奴婢已经知罪了,求主人饶了奴婢一命,
奴婢一定为主人当牛做马,绝不敢有生二心!」

  李小民搔搔头,发愁地想道:「我有那么可怕吗?怎么她一见我就象见了鬼
一样,拼命地磕头?嗯,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她看了我和那妖道战斗,亲眼看
到我如此斩杀僵尸妖道,知道了我的手段,所以怕我怕得要死。虽然她从前经常
打我骂我,还想过要害我,不过现在她的小模样,还真招人心疼啊!」

  想到这里,李小民心中一股柔情升起,弯腰抱起云妃,将她揽在怀中,伸手
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不就是打破了一个碗,有什么了不起,让兰儿扫
掉不就好了!兰儿,快去泡杯茶来,给我们喝!」

  兰儿应了一声,慌忙去泡茶、打扫。李小民却抱着云妃坐在堂中的椅子上,
柔声劝慰。

  云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小民脸上温暖的笑容,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他会对自己这样好。

  经历了生死大变的少妇,现在正是心理防线薄弱之际,突然有一个英俊少年
搂着自己,柔声说着安慰的话,感觉着他身上的温暖,云妃不由将脸埋在他的怀
中,嘤嘤哭泣,心中又惊又喜,知道主人如此本领,若是他肯对自己好些,自己
这苦命的人,将来或者还能有好日子过。

  李小民看着云妃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娇弱模样,心中也不由又升起爱怜之
意,一边轻轻吻着她的面颊,柔声劝慰,双手一边在她身上游走,顺便揩着油。

  不多时,云妃便被他摸得浑身滚烫,樱唇中也逐渐发出销魂的娇吟,将脸抬
起,凤眼迷蒙,看着李小民俊秀面庞,呆呆地发怔。

  李小民轻声微笑着,低下头,将唇印在她鲜艳的红唇上,舌头挑动,探入樱
唇之中,与云妃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他的手滑入云妃的衣衫之内,抚摸着她那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上下其手,
不亦乐乎。

  长吻过后,李小民抬起头来,看着云妃迷离双眼,微笑着道:「倒是我疏忽
了,你这样娇嫩的身子,怎么能穿这样的粗布衣衫,还不快脱下来,换身漂亮衣
服给我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动手脱去云妃身上的婢妇服饰,微笑道:「现在外面风
头正紧,你们千万不要出门去,免得被人认出来。过一阵,我会买些乖巧些的丫
环回来,侍候你们姊妹,这些天,你们姊妹先在一起对付着过些日子,你也顺便
跟兰儿学着干些活。不过,不会做的活不要强做,一点点地学起来再说。」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云妃又惊又喜,将玉面埋在他的胸膛,嘤嘤哭泣起来,
一双玉臂紧紧抱住他的腰,生怕一松开后,这个美梦便就此醒了。

  李小民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下手脱去她的衣衫,不多时,玉臂粉腿,毕
呈眼前。

  看着半裸的妙人儿,李小民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倒不舍得给她穿上衣服了。

  刚才被萧淑妃母女逗起来的火又升了起来,只觉小腹下面一片火热,索性抱
起云妃,向卧室走去。

  兰儿刚去泡了壶茶,端着托盘走进来,却见李小民抱着半裸的云妃走向自己
的卧室,不由微微一怔。

  李小民却笑道:「兰儿,跟我们一起来吧!」迈步走进了卧室。

  兰儿这才明白,双颊羞红,却不敢违拗小民子哥哥的命令,磨磨蹭蹭地跟着
他们走进了房间,小心地关上了门。

  这一边的府第,只有他们三人在,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李小民抱着云
妃登上绣榻,动手脱去她最后的遮蔽,但见玉体横陈面前,云妃玉颊飞红,眼神
迷离,眼睛里面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来,看向李小民的目光,柔媚无比。

  李小民低低地笑着,垂下头,轻轻吻在她的唇上,顺着她的玉颈一直向下吻
去,直攀上玉峰轻咬吸吮,弄得云妃娇躯又是一阵颤抖,不由自主地抬起玉臂,
抱住了李小民的头。

  看着主子与小民子哥哥的激情纠缠,兰儿红着脸,慢慢地上了床,开始象从
前一样,一边羞红着脸偷看,一边开始脱去自己的衣服,准备象在宫里一样,与
主子共同服侍小民子哥哥,让他高兴。

  李小民在绣榻之上,与大小两名美女云雨纠缠,娇喘呻吟之声,传了开去,
透过墙壁,传到了另一间卧室里面。

  这间卧室,却是萧淑妃的房间。

  古时的建筑物,隔音设施比之后世要差了多好,即使隔着厚厚的板壁,还是
能够传过去,进入了萧淑妃的耳中。

  这个时候,萧淑妃正躺在床上午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升起的,都是小
民子那俊秀文雅的可爱模样,以及那令人神魂颠倒的一个长吻。

  正在芳心乱跳、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之际,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娇吟之声,柔媚
缠绵,似是有女子在隔壁呻吟,听上去还有几分耳熟,却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萧淑妃本是过来人,一听便知这是什么声音,不由大惊,想不到小民子买下
的府第,另一边还有人住。

  紧接着,便听到一个更为熟悉的少年声音,正在温柔地说着话,语声温柔,
隐含着激动兴奋之意,让她一听,便浑身发热起来。

  萧淑妃玉手紧紧抓住自己身上的锦被,惊骇不已。原来在府第的另一边,小
民子竟然是金屋藏娇,和自己的妻妾住在一起。

  听着那边女子的娇吟之声越来越响,似乎是一个成熟女子和一个花季少女在
同时呻吟,而小民子那可恶的笑声也在轻轻回响,喘息声也渐渐增大,萧淑妃眼
前不由浮现出小民子在那边搂着两个女子云雨的模样,又惊又羞,将脸埋在被子
里面,低低地喘息。

  想不到小民子果然是月娘说的那样仙法通天,竟连肢体也能重塑,那日月娘
说的要自己母女服侍他快活,并替他生下孩子之言,也并非虚妄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一阵摇荡,耳边所听娇喘呻吟之声,似乎也变成了自己
和女儿的呻吟声,彷佛自己和女儿一同在小民子胯下承欢一般,不由又是羞惭,
又是害怕,拼命地摇着头,想把这古怪的念头从心里赶出去,却又哪里能够静下
心来?只是紧紧抱住锦被,红透双颊,低低地娇喘而已。

  她在床上,浑身如堕火炉一般,暗恨自己水性杨花,竟然对这比自己女儿还
小的少年动了淫念,却看不到,月娘正坐在她的床边,一边低头对她吹着粉红色
的气息,一边在无声地微笑着,她那美艳的双眼中,兴奋促狭的亮光,在隐隐地
闪动。[/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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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宋体][size=4]              第八章 分身

  李小民懒洋洋躺在床上,一边吻着兰儿娇嫩香舌,一边又在她酥胸上摸来摸
去,拍拍胯下正在卖力吸吮的云妃,微笑道:「好啦,替我穿好衣服,我要回宫
去了!」

  云妃娇躯一颤,听到「回宫」二字,想起自己从前的宫廷生活,又悲又痛,
想着那时候自己是在受这小太监和小宫女的服侍,现在倒反了过来,自己成了这
小太监的姬妾,在他府第中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他,人生的际遇,变化万端,实是
令人有目不遐接之感。

  她慌忙吐出李小民那不该出现在太监身上的东西,象他从前服侍自己穿衣一
样,与兰儿一起服侍他穿上衣服,跪在地上,小心地捧起李小民的脚,替他穿上
了鞋。

  李小民享受着这帝皇式的服务,心中欢喜,伸手摸摸云妃娇嫩玉颊,微笑着
道:「云儿好乖,以后就和兰儿好生住在这里,等我有了空,就买些丫环来照顾
你们!这些天,你们先姊妹相称,不要再说什么主子奴婢的话了!」

  他的话一出,二女自是不敢不听。兰儿从床上穿衣下来,脆声声地道:「妹
妹,小妹有礼!」

  云妃又惊又喜,正要还礼,却被李小民伸手按住樱唇,笑道:「说反了!应
该你是大,她是小,云儿,叫声『姐姐』来听!」

  二女大惊,云妃掩面羞惭不已,却还是不敢违拗李小民的命令,便含泪叫了
声:「姐姐。」

  语声颤抖,伏地拜倒在兰儿面前,泪水几乎流了下来。

  兰儿小脸上满是惊色,正要谦谢,却被李小民的手抚上头发,想起小民子哥
哥的话,不敢违拗,只得小声地说道:「妹妹,不必多礼!」

  将她扶了起来。

  见她们含泪对视,一片姊妹情深的模样,李小民心中大畅,搂着她们两个娇
软的身子,仰天大笑出门去,一直到了堂前,才松开手,让她们回去屋里,千万
不可出门,免得被人瞧见了。

  萧淑妃隔着板壁,听到他爽朗的大笑声,更确定了那一边与两个女子行云布
雨的,正是小民子,不由娇羞不已,想到自己竟然听到了他的云雨之声,下次他
来时,又如何有面目面对着他?

  李小民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快活之声,已经被萧淑妃听得不亦乐乎,只顾拍
马而行,路过自己开的大酒楼时,进去找了陈德修,叫他买几个丫环送到某处府
第去。要从两个门分送,并且不能让陈德修自己去,而是让他派了仆妇将丫环送
去,一切细节,都已交待好了。

  陈德修见大老板发了话,躬身领命,顺便报告一下酒楼的经营情况。

  将几处酒楼赚到的钱向李小民报了账,陈德修又道:「李公公,前些日子,
出的那几本书我们赚了不少钱,满金陵城中到处都嚷嚷动了,说是这些书好看,
我们现在正在加班加点地印刷,基本上一出便卖光。以后我们是不是接着多出一
些书,好再赚些钱?」

  李小民精神一振,问起出版赚到的钱,竟然不比酒楼经营少,果然是暴利行
业。

  李小民面露喜色,想了想,摇头道:「现在既然原来那些书还是供不应求,
你先把那些书多印刷些,赚够了钱,再想别的书。」

  从酒楼里面出来,李小民拍马驰向皇宫,心里思量是不是该做一个小说家,
就象前世最有名的那些武侠小说作家一样,写些大唐的游侠小说,也搏个千古留
名。

  想想前世,网路盛行之时,随便是谁,都敢写本小说放在网上让人观赏,哪
怕是错字连篇,小学没上完的,也敢大胆出书,虽然有人笑骂,可也有人追捧,
比之从前文学管制时代,只有一群文痞、走狗霸占文坛而彻底蔑视人民喜好的情
况要天差地别了。

  李小民别的长处没有,小说倒是看了不少,随便拿出一点来便是千古流传的
名篇,要震慑这个时代的人,那是绰绰有余了。只要他想当作家,从前那个世界
千百作家的作品,他可随意选用,只怕古往今来,再无一人的声名能及得上他。

  想想从前在网站上看书,曾经看到一本书,写的是一个人做梦回到了九十年
代,把自己这些年看到的小说默写了出来,然后就成了一个伟大的作家,声威动
天地。而现在这个时代,一个竞争者都没有,李小民要做的话,成就只有比他高
上几十万倍。

  李小民捉摸着自己是不是该转行做个文学青年,这个时代没有那些尸位素餐
的文坛权威在上面打压,自己应该可以轻易成功吧?一边想着,一边信马由缰,
回到了宫里。

  他也懒得上御膳房去巡视,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刚一进门便觉香风袭来,
一只手迅速伸过来揪住他的耳朵,娇叱道:「小民子,你跑到哪里去玩了,害我
在这里等了好久!」

  耳朵上玉手绵软,李小民仅凭触感便知道是谁的手,忙央告道:「好妹妹,
别使劲,我是出宫去买东西去了!」

  长平公主的手微微松了松,随即又是一紧,气道:「我在这里苦苦等着你,
你倒跟到宫外面去逍遥自在!说,你都去哪里玩了?」

  李小民知道她是嫉妒自己可以随意出宫,而她自己却只能整日呆在这寂寞宫
室里,忙陪笑道:「好妹妹,我出宫是去采买东西,哪里有闲心去玩!你看,为
了买到明天用到的食物,我跑得腿都瘦了!妹妹别急,回头我替你买些别致的小
玩意来,外面卖的东西,很有趣的!」

  长平公主松了手,气哼哼地说道:「又在油嘴滑舌,骗我开心!别的我也不
要,你去买些书来给我看,就行了!」

  李小民一怔,问道:「什么书?」

  长平公主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来,道:「喏,就是这种的书啦!」

  李小民低头一看,只看了封面,就认出是自己写的,不由暗自得意:「我果
然是天才作家啊,才这么快,我写的言情小说就传到宫里来了!嘿嘿,这说明,
我从前在那个网站上写的书红不了,不是我写得不好,是所有的读者都不识货的
缘故!」

  他庄重地轻咳一声,明知故问道:「这么有名的小说,不知是哪位才子写的
呢?」

  长平公主没想到他这么问,不由一怔,随即掩口笑道:「说来好笑,写这本
书的,是一匹马!」

  李小民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偏着头想了想,脱口道:「什么马,那是人家
的笔名叫『大仲马』!」

  长平公主以袖掩口,娇笑道:「种马不是更难听!真奇怪,居然还有人愿意
叫这个名字!」

  李小民心中大是不忿,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书,翻到作者姓名那一页,正要拿
给她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识字的妹妹,忽然呆住了!在作者的名字位置上,
赫然写着「大种马」三个字!

  李小民又惊又怒,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当初要那些负责抄写小说的书生们在
书页上写上作者名为「大仲马」,把自己最喜欢的作家名字作为自己处女作的笔
名。谁知那些书生没学问竟连这么有名的作家都不知道,竟然写成了「种马」!

  李小民气得咬牙切齿,放下书,想着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扣他们的工资,作为
他们把关键字词写错的惩罚。

  长平公主看他脸上忽青忽红,大为奇怪,却心念着想要看到新的小说,又催
促道:「要买快去买,别等过两天,这些书就要被禁了!」

  李小民一惊,抬头看着长平公主俏丽玉颜,疑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禁这
些书?」

  长平公主摇头叹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有人禀报父皇,道是太子哥
哥和小煦躲在家里偷看淫书,父皇大为震怒,叫人去他们两个人的府第,把那些
书抄了来,只看了几眼,就把父皇气得不得了,叫人狠狠训斥了他们一顿,这几
个月禁止他们出门。我听人说,父皇已经发下命令,要彻查这些书,过不几天,
市上的书籍都要被禁了!」

  李小民跌足长叹,想不到自己写的书竟然成了禁书。看来命令还没有发到基
层政府,所以陈德修一时还不知道这些事。

  其实这些书里有什么呀?不就是一些男女情爱的描写,根本就不露骨。那个
皇帝真是少见多怪,一定是自己不能人道,所以嫉妒别人有这样的快乐,才会想
到禁这些书!

  想想自己从前在网站看书,也常常看到一些好小说被莫名其妙地禁掉,只不
过因为里面有了一点点的情爱描写,就会被人告上管理区。而小说网站为了不被
政府机关揪住小辫子,也只得迅速把那些书删除或是限期删改,反正书站里那么
多有名的小说,也不在乎这一部半部的。

  这位皇帝,这么喜欢禁人家的书,若是到了那个时代,或者比较适合成为网
上书站的管理员,那样就有好多书可以禁了!

  或者说,书站的管理员,都有当皇帝的潜质?

  李小民心中思量,到底是谁跟自己有这么大仇,一定要偷偷地诬告自己?从
前在网站上看到那些被禁的小说,有一次是因为某书上了新书排行榜,因此挡了
某些人的路,所以才被人告了,其实别的书这方面的描写更多更露骨,只是它没
有在新书榜上占据一个位置,所以大家才懒得告它。自己这一次,该不会也是这
种情况吧?

  他只想了一下,立即摇头。在这个时代,自己一个竞争者都没有,哪会有什
么人会因嫉妒而诬告自己!就算有七八个竞争者,在这么大的市场之下,竞争根
本不会象小说网站上千作者争抢排名那样你死我活的血腥激烈,犯得着用这种下
流手段吗?

  心中疑惑,李小民忍不住问道:「是谁告发的两位殿下,为什么?」

  长平公主微蹙娥眉,叹息道:「有人说是大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小民心里明白她说的大哥就是皇长子李熊,不由恍然想道:「是了!他是
为了争宠,才告发自己的弟弟,让李渔讨厌他们,免得他们再跟自己争位!哼,
我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也就是看在几位公主的面子上才没有整死他,这家伙反而
变本加厉,手足相残,还要带累我!」

  正在暗自愤恨之际,长平公主的玉手又拍着他的脑袋,问道:「小民子,你
是不是该快些出宫,买些书来给我看?要晚了的话,就买不到了!」

  李小民干笑道:「公主妹妹放心,我在外面有些熟人,就算这些书都被禁了
我也能买到!你想看什么书,说一声,我去给你买来!」

  长平公主大为欢喜,拿过那本书,红着脸微笑道:「就要这样的就好!」

  李小民看了一眼,见那本书是自己抄琼瑶的爱情小说,这个类型的只写了一
本,还没有时间写别的,不由暗自发愁,可是也只能答应下来,心里想着:「没
办法,让那些书生再加几天班,赶出一本新的琼瑶小说吧!唉,谁叫她是我在宫
里的靠山呢!」

  抬头看着长平公主娇艳红颜,李小民心中不由一荡,想着当初懿妃附在她身
上与自己交欢时的淫荡举止,以及她昏迷中在自己身下承欢时的娇媚模样,心神
飘荡,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免得一时兴奋,现了原形。

  长平公主看着他白皙俊秀的面庞,想起小说里面的情爱描写,不由微微动心
起来,红着脸,微笑道:「我倒忘了一件事,真平妹妹说过,要你有空和我们一
起出宫,去见一个叫『李白』的人,听说那人,长得和你很象呢!」

  李小民吓了一跳,赶忙推辞道:「小人不敢!公主是万金之躯,如何可以轻
出宫门,若有什么闪失,小人便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长平公主柳眉一挑,揪住他的耳朵,叫道:「大胆小民子,我叫你去,你怎
么能说不去?说,你去不去?」

  李小民正要摇头,脑袋上粉拳已经落了下来,重重打在头上,弄得怪疼的,
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苦着脸思索,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见他满口答应,长平公主心情大好,搂着他坐到床上,伸手替他抚摸着头上
起的疙瘩,柔声抚慰,象在安慰一个小弟弟一样。

  倚在长平公主温暖的怀抱里,感觉着玉手抚摸在头上,李小民觉舒服无比,
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惬意:「有这么一个妹妹倒也不错,虽然总是会倚小欺大地欺
负自己,可是现在这样,倒也很舒服啊!」

  看着天色渐晚,长平公主也不想母亲在吃饭时找不到自己,便安慰了小民子
几句,出门而去,临行前叮嘱他,自己说过的事,千万不要忘了。

  看着她拿著书快乐地走上大路,倩影消失在花丛之中,李小民揉着头苦笑,
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和李白会面的事,回头再说,现在得先找人通知陈德修,把那些禁书都藏起
来,再把这件事与自己有关的证据都抹掉,免得受到更大的损失。

  现在,李小民也不禁暗自反省,为什么自己写的书会被禁,难道自己真的是
看书多了,被书站上的人传染,成了一个变态不成?

  想了许久,李小民终于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心里坚信,虽然那个时代的人有
许多都是变态,可是李小民自己,绝对——不是变态!

  秦淮河的花船上,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让才艺双绝的秦仙儿姑娘不得不亲
自迎接,为了他们,推辞了其他所有的客人,这已经是很少有的事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其中一个客人拿出了太子殿下的金牌,自称是太子请来
的客人。因为太子殿下被禁足,不能陪他们前来,他们只好拿了太子的金牌自己
出来玩了。

  能被太子如此看重的人,自然非同凡俗。因此无人敢于得罪他们,花船的管
理者忙将其他客人都请走,恭请这几位客人进来。

  先来的两位客人,是两个俊俏少年,在这里等了一会,道是要在这里等人。

  男装打扮的长平公主坐在花船船舱中,看着栏杆外面的明月朗星,微风拂面
而来,不由一阵神清气爽,心中暗自欣喜,幸好自己偷偷出了宫,不然的话,如
何能到这闻名京城的秦淮河上,看到这般美景?

  抬起头,看看远远坐在主位桌案后的秦仙儿,长平公主也不由暗自赞叹,果
然是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美女,如此聪慧美貌,便是自己见了,也不由心生怜惜。

  不知她的琴艺,是否也象传说中那般动人?

  秦仙儿也在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两个少年如此美貌俊秀,自来少见,其中一
个站在另一个的后面,看来倒像是他的僮仆。只是身上的衣服,却不是僮仆的服
饰,而是相同的公子青衫,这二人的关系,令人难测。

  尤其令人惊诧的是,那站立的少年,模样倒像是上次见过的诗人李白,若非
年龄看上去甚小,稚气未脱,只怕秦仙儿也要认错。难道说,他是那李白的兄弟
不成?

  注意到她的目光,长平公主回过头,看着垂首站立在自己身后的小民子,心
中有些纳闷和担心。自从出了宫以后,小民子就一直不说话,问他,他也只说自
己生了病,受了风寒,身子上下疼痛,活动不便,也不大想说话。

  若这样,自己强拖他出来,岂不是让他很难受?可是和妹妹已经约好了,只
有这个时间,大家才能都有时间聚在一起,若错过了,只怕再也无缘见到那个酷
似小民子的人了。

  长平公主收回目光,暗自叹息。为了让自己高兴,小民子即使是病了,也要
强撑病体出门,自己待他,实在是不够好。

  没有办法,也只等到回宫之后,待他好些以作补偿了。想到这里,长平公主
正要柔声唤小民子来一起坐下喝茶吃些果子,忽然听到脚步声响,从舱门那边传
来。

  守在船头的花船美女们,候了不久,便见另外两个俊俏少年走上花船,却是
先前二人邀来的客人。

  她们慌忙引着这二人进了宽阔的舱房,随即屈膝行礼退下。

  长平公主坐在案后,看到和男装的真平公主并肩走进来的少年,眼前一亮,
暗自惊诧道:「果然和小民子十分相似,若不是稍高一些,皮肤微黑,年龄好像
也大个一两岁,简直就是小民子自己也认不出来!」

  真平公主领着李白走进舱房,见到妹妹和小民子已经在这里等候,微微一笑
拉过李白,向长平公主介绍道:「这就是李白,我从前跟你说过的。」

  将自己的心上人介绍给妹妹,不由心中又是喜欢,又是羞涩。

  李白踏上一步,向长平公主深揖到地,微笑道:「小生李白,见过公……公
子!」

  听着他富含磁性的温柔嗓音,长平公主面色微红,站起来还礼道:「见过李
公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李白含笑谦谢,抬起头来,看到小民子站在长平公主身后,不由微微一笑,
道:「这位便是小民兄吧?久仰了,果然与小生甚是相似。若非小生自知无兄无
弟,只怕也要把小民兄当成兄弟了呢!」

  小民子深深一揖,沙哑着嗓子道:「拜见李公子。小人身受风寒行动不便,
让李公子见笑了。」

  李白忙道:「小民兄既然有恙在身,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家见上一见,
也就好了。」

  真平公主却走到他身边,微笑道:「不要那么急着走,反正已经出来了,不
如高高兴兴地玩上一阵再回去吧。」看向小民子的目光大含轻蔑,丝毫不把这个
小太监的生病放在心上。

  在她身边,李白心里却大不是滋味,暗骂道:「难道太监就不是人,可以任
由你们这么淩辱轻视么?哼,等会到了床上,不活活弄死你我就不是李小民!」

  一点不错,这个自称李白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李小民。而对面那个举动呆滞
的小民子乃是月娘假扮,附身在僵尸之上,勉强控制着它的动作。而那个僵尸,
却是被李小民女扮男装,将原来收伏的一个矮个美女僵尸移动脸部肌肉骨骼,变
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虽然能撑过一时,李小民还是担心时间长了会穿帮。可是两个公主都舍不得
走,他也只能留下来,和真平公主一起坐在桌案后面,与长平公主的桌案遥遥相
对。

  看到这一对有龙阳之好的少年情侣携手而来,秦仙儿心里大不是滋味,勉强
微笑道:「几位公子前来,令敝处蓬荜生辉,仙儿无以为报,只能以一曲琴音奉
上。」

  李小民翻翻白眼,不大想听她弹的琴曲,便拱手笑道:「秦大家所弹仙音,
上次已经拜闻。我听说秦大家各种乐器俱都精通,不知能否拜闻秦大家绝技?」

  秦仙儿一怔,倒是头一次遇到直言不想听自己琴音的男子。却不生气,微微
一笑道:「既如此,仙儿便用瑟弹奏一曲,请李公子品评。」

  旁边的小婢女慌忙去捧了一具装饰华美的瑟来,放在秦仙儿的桌案上,将原
来那张琴取走,侍立在一旁,偷偷看着那一对超美少年情侣,面颊微红,芳心暗
羡不止。

  小小的香炉焚起了香料,一股淡雅的清香弥漫在堂中。秦仙儿肃容坐在桌案
后面,玉指轻弹,曼声唱诵,以锦瑟之音,配着她那曼妙的歌声,听上去动人至
极。

  她的歌喉,美妙无比,即使是对古乐器不大感冒的李小民,也不禁听得两眼
发直,暗自赞叹道:「她怎么不去我们那个时代,长得这么漂亮,声音又好听得
不得了,用不了半年,就是一个歌坛新天后横空出世啊!什么王菲、那英、四小
天后,统统都要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真平公主与长平公主初闻仙音,更是神魂飘荡,面现迷惘之色,随着她的歌
声,如堕雾里云端。真平公主已是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李小民怀里,将脸贴在他的
胸口,痴痴地听着秦仙儿的美妙歌声。

  秦仙儿本是不忿上次李白对她琴音的轻慢,所以才一反常态,主动唱起歌曲
来,以向他示威。待得一曲唱完,果然看到他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呆呆地看着
自己发怔,口水都似要流了出来。

  不由心中大感得意,微微一笑,便似春光盛开,娇媚动人无比。

  目光一扫,却看到他怀中,还抱着另一个少年,模样亲昵,不由大感无趣,
低下头暗自纳闷,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自己的同性,这岂不是奇怪至极么?

  歌声平息半晌,堂中数人才渐渐回神。李白不禁鼓掌赞叹道:「果然是好瑟
音,好歌喉!歌艺双绝之名,秦大家当之无愧!」

  秦仙儿含笑谦谢。长平公主也回过神来,看到妹妹依偎在李白怀里,一副痴
迷的模样,不由微微一阵醋意涌起。

  轻哼一声,回头看看小民子,心里想道:「黑漆漆的人,妹妹也会喜欢!还
是小民子好,皮肤这么白嫩,每次摸上去,感觉都很舒服!」

  真平公主躺在心上人的怀中,痴迷半晌,方才醒觉,看到妹妹奇怪的目光,
不由大羞,挣扎着要从李小民怀中离开,却被李小民一抱住,双手在身上暗自乱
摸,弄得她羞惭无比,却不敢乱动让妹妹看出来,只是悄悄地掐着李小民腰间肌
肉,表示抗议。

  看着那一对美少年公然在席上打情骂俏、相对狎亵,秦仙儿只觉不忍再看,
强忍着心中作恶,勉强笑道:「李公子诗才超人,不知能否再作一诗,让我等凡
俗之辈也能听到李白公子的好诗?」

  李小民收回在真平公主身上乱摸的手,搔搔头,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忽然眼
前一亮,悠然长叹道:「既然秦大家有命,小生自当遵从。」

  他站起身来,倒背双手,在舱中踱来踱去,抬头望空中明月朗星,感觉着夜
风拂面的清爽感觉,回过头,深邃的目光看向秦仙儿,弄得她心中一跳,目光又
落向她面前的锦瑟,轻启朱唇,用富有磁性的嗓音,悠然长吟道:「锦瑟无端五
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3 01:24

[size=4][font=宋体]                第四集

              第一章 春药

  当那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在空中落下,房间里,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用关注的目光看着那长身而立的英俊少年,目光热烈,对拥有
如此诗才的少年,钦佩万分。

  即使是呆呆站立在墙角的月娘也是心神动荡,对自己主人的才华惊佩不已,
主人的形象,在她眼中,更是高大了几分。

  李小民缓缓走回到席上,端起茶杯来轻轻品了一口,微笑道:「小生歪诗,
倒是献丑了。」

  秦仙儿幽幽长叹一声,芳心百转,低下头,手拂锦瑟,只轻轻叹息了一声,
道:「好诗。」

  叹完,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平公主已经倚向他的怀抱,幽幽地问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
惘然。小白,在你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往事?」

  李小民摇头微微苦笑却不回答,只是低下头将唇印在真平公主的樱唇之上,
轻声叹息道:「且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从前的事,我已经不愿再去想了。」

  真平公主嘤咛一声,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对这诗才盖世的少年充满了爱恋,
即使是在妹妹面前被他轻薄,也顾不得了。

  旁边观看的数人,见此情景俱都目瞪口呆,心神动荡,却有着不同的观感。

  秦仙儿见这一对男子热烈拥吻,自是看得心中作恶,以袖掩口,几乎便要将
刚才吃下的东西都吐在衣袖之内。

  长平公主却是心中醋意微生,看着两人亲吻,心中暗自骂道:「真不知羞,
当着这么多人就敢亲嘴,哼,我就是在私下里,也没有和小民子亲过……咦,为
什么要想起我会和小民子亲嘴?」

  她回过头,看着小民子那苍白俊秀的面庞,不由一阵大羞,伏在案上,红晕
满颊,为自己心中的古怪念头羞惭不已。

  月娘站在她的身后,看得两眼发光,想着自己主人如此伟大,即使不用身体
只用诗才,也可征服这金枝玉叶的尊贵公主,有了这么好的鼎炉,还怕他日不仙
术大成,让自己也跟着享福么?

  在秦仙儿的身边,抱着瑶琴的美貌年幼婢女也是两眼闪闪发光,看着两个美
少年相吻的超美情景,痴迷无比,暗自赞叹不已,为自己能亲眼看到这么美的场
面,兴奋至极。

  就在屋中众人各怀心事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水声从船外传来,紧接着便是一
阵巨响,花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将众人俱都晃倒在地。

  李小民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撑着身子从真平公主温软身上爬起来,冷声怒喝
道:「出什么事了?」

  外面的哭喊声迅速传来,接着便是惨叫声从四面响起。李小民面色一寒,挥
手从腰间拔出晶莹刃,冷喝道:「你们不要乱动,都到我这边来!」

  几个女子都满面惊慌之色,摇摇晃晃地跑到李小民身边。

  李小民挥动晶莹刃,护在众女身边,而月娘假扮的小民子也张开双掌,与他
一同护住两位公主。

  听着四面传来的喧闹之声,李小民冷声道:「跟我来,慢慢走出去,小心有
人偷袭!」

  话音未落,便见三面的板壁轰然碎裂,十几枝弩箭从后面伸过来,箭尖指向
众人,寒光闪烁。

  李小民瞳孔聚然缩紧,只见那些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紧紧拉着弓弦,轻轻一
松,十余枝利箭,撕裂空气,飞速向自己射来!

  李小民面色一紧,晶莹刃漫天挥开,叮当一阵乱响,将箭势尽数劈开,断裂
的箭头箭羽,洒满了一地。

  外面的黑衣人「咦」了一声,似乎是对房中突然出这么一个少年高手惊疑不
已,紧接着,便听有人闷声命令道:「冲进去,杀光他们!」

  十几个黑衣人丢开弓箭,拔出腰刀,大步冲进舱内,围住李小民,便要乱刀
将他斩死。

  李小民不待他们冲近,便是大步前冲,一剑劈过,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劈上
半空,反手一剑,又将一人刺倒在地,胸口汩汩地流出血来。

  见李小民剑法精妙,瞬间杀了二人,黑衣人的首领惊疑不已,喝道:「小贼
剑上厉害,你们不可轻敌!」

  其他的黑衣人慌忙围成阵势,将李小民围在当中,乱刀劈下,寒光乱闪,誓
要将他斩于此地。

  另有两个黑衣人,直奔缩在栏杆旁的众女而去,便要趁着李小民被围之机,
将她们一刀杀却。

  此时,那面色惨白小民子却冷哼一声,拦在前面,双手狂挥,叮当几声,打
断二人手中刀剑,随即在他们胸上深深印上一掌,让二人淩空打飞,口中鲜血狂
喷,倒在地上,痛苦抽搐不已。

  月娘现在用的是僵尸的身子,虽然还不能完全操控自如,可是面对这两个弱
手,还是不在话下。若非怕惊扰了众女,她早就用出「九阴白骨爪」,将二人的
脑袋插出几个血洞了。

  饶是如此,也吓得真平公主面色惨白,心中暗道:「原来上次我动手打他,
他不是打不过我,而是让着我不还手。若是当时他动起手来,我这条命岂不早就
被他打死了?」

  长平公主也是惊佩万分,看着小民子瘦弱的背影,眼中星星冒出,只觉这背
影甚是高大,彷佛可以倚靠终身一般。

  花船摇晃得越来越厉害,还在渐渐下沉。不多时,河水已经漫上船板,浸到
了众女的脚面。

  他们所在之处,本是在秦淮河上,那些船夫为了多讨几个赏钱,便将船驶到
风景最好的河面上,却也是在河的中心,现在被那些刺客用顶端带的铁角的船重
重撞击,整条花船,不多时便要沉没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黑衣人闯过来,绕过李小民和月娘,向众女杀去,似是要
将她们作为第一目标,趁早杀掉。

  看着凶神恶煞般的黑衣人举刀杀来,真平公主吓得大叫一声,向后一躲,撞
在栏杆之上,竟将栏杆撞断,在水中甲板上倒退了几步,收不住脚,一头倒在秦
淮河中,在河面上挣扎哭喊,大声呼救。

  长平公主见妹妹落下河去,心中惊惧,趟着水跑到船边,想要伸手去拉她,
却因看不清水下甲板,一脚踏空,也落进了河水里面。

  李小民见势不妙,大喝一声,晶莹刃如暴雷般挥出,当场劈翻三名刺客,冲
出阵势,直向河中的两位公主冲去。

  在他之前,月娘却已经跳下河去,只喊了一声:「我去救她们!」便已奋力
游到二女身边,提住她们的身子,向岸边游去。

  她现在用的是僵尸之身,经过多年淬炼,身体早已干枯,浮在水上,丝毫不
向下沉,拉起被淹得惊慌失措的二女,游速甚快。

  李小民冲到船边,看到月娘救了她们离去,心下微安,一回头,却见数十个
黑衣人趟着水跑过来,手执弓箭指向自己这边,不由面色大变,随手抄起一张桌
案,拉住秦仙儿和她身边的小婢女,一头扎进河水之中,奋力向远方游去。

  虽然他的水性不是太好,幸好有仙术护身。仙力流转在身边形成一个屏障,
浮力大增,趴在桌案上,带着身子并不重的二女,游向远方。

  此时,花船已渐渐沉没。沉船上,黑衣人的首领跌足长叹,看着众人逃去,
而码头上官兵已至,船已渐沉,只得带了部下乘小舟逃遁,无法再在这漆黑夜色
中,追杀逃去的众人。

  漆黑河边,几个黑影费力地爬上岸来,一头倒在岸边,累得不能动弹。

  李小民幸有仙力护体,没喝多少水,很快清醒过来,看着身边两个美女,想
着若让她们死在自己身边,岂不是有负自己情圣之名,因此也只得强撑着身子,
爬起来救治二女。

  此时,二女都已陷入昏迷之中。李小民不顾多看,趴在秦仙儿身上,就替她
做起了人工呼吸。

  捏住她的玉颊,让樱口张开,李小民用力吸了一口气,鼓足力气吹进秦仙儿
的喉中,感觉到樱唇绵软滑腻,心中一荡,忙收敛心神,一心一意地救着人,顺
便替她按摩胸部,帮助她恢复呼吸。

  吹了几下,秦仙儿渐渐醒转,咳嗽着趴在地上吐出河水。酥胸上只觉有一只
手在摸来摸去,一直摸到尖端,不由又羞又怒,狠狠一个耳光打过去。

  叭地一声,重重打在李小民的脸上。

  李小民痛得大叫一声,捂着脸叫道:「你怎么恩将仇报!我这么费劲地又亲
又摸……不是,是费劲地替你做人工呼吸外加按摩,你怎么可以动手打我!」

  秦仙儿又羞又怒,想要起来跟他拼命,可是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
地上吐着酸水,直呕得满脸是泪,为自己在昏迷中丧失的初吻哀悼不已。

  李小民悻悻地看了她一眼,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小美人,也不能让她淹死了,
只得跑过去抱起她,让她仰面向天躺好,趴下身,替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向她喉间吹了几口气,李小民感觉着她动了一动,心中微安,抬头借着月光
看向小婢女的面庞。

  这小女孩,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容貌清丽,俊秀至极,看上去十分可爱,
看得李小民食指大动,一边小心地替她按摩微隆的酥胸,一边低下头替她做加料
的人工呼吸,为了加强人工呼吸的效力,连舌头都伸进了她的口中。

  正吸吮着她的香舌,忽然头上重重挨了一拳,打得李小民一阵发昏。

  他吃惊地跳了起来,以为是有敌人来袭,却看到紧握粉拳站在面前的,却是
秦仙儿。

  呆呆地看着秦仙儿,李小民惊讶地道:「你的力气……好大!」

  秦仙儿一脸激愤之色,看着他对薇儿施暴,想想自己刚才必然也是被他这样
轻薄,不由羞愤至极。抬起手来指着他,气得颤颤抖抖地道:「你这登徒浪子,
竟敢对我和薇儿轻薄无礼,我杀了你!」

  说着话,一掌劈来,虎虎有声,竟挟着不小的力道。

  李小民猝不及防,慌忙纵身飞退,叫道:「原来你也是武林高手!」

  秦仙儿哪肯与他多说,纵身扑上,双掌挥开,直劈向李小民的胸膛。

  李小民见招拆招,与她斗在一处,拳掌相交,劈啪有声,斗得难解难分。

  一边激烈地挥拳相斗,李小民一边大叫道:「既然你是高手,为什么刚才不
来帮我,让我一个人面对强敌?」

  秦仙儿面上一红,她隐身于秦淮河上,自是有重任在肩,哪能在众人面前显
出本领?若非有这样的本领,她也不敢在这危机四伏的秦淮河上,化身歌妓,搜
寻情报。不然的话,这清白女儿身,敢不早就失去了?

  斗了半晌,李小民狠狠一拳挥出,将她逼退,喝道:「好了!再打下去,薇
儿就没救了!」

  秦仙儿心中一惊,停手退后,红着脸道:「你说什么?」

  李小民叫道:「我是说,我刚才是在救你的婢女!若不是这样,刚才你怎么
醒得过来?」

  他也不再管秦仙儿,走到薇儿身边,蹲下身趴在薇儿身上,捧起苍白玉颊,
深深地向她的喉咙里面吹了一口气。

  秦仙儿见他还要轻薄,怒不可遏,正要上前挥拳痛打这登徒浪子,忽听薇儿
嘤咛一声,苏醒过来,随即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秦仙儿一阵惊喜,慌忙上前推开李小民,抱起薇儿,惶声道:「薇儿,你怎
么样了?」

  薇儿睁开眼睛,看到秦仙儿,抱住她大哭道:「小姐,人家以为这就死了,
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仙儿心中一阵感动,与她相拥而泣。

  李小民被她推开,只觉一阵无趣,站起来躲到一旁,嘀咕道:「真是病好了
打大夫,果然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秦仙儿只顾与薇儿相拥痛哭,未曾听到他的话,半晌才爬起身来,领着薇儿
向他施礼谢道:「公子救方才救了仙儿主仆性命,仙儿却冒犯公子,还望公子海
涵!」

  李小民大感得意,正要吹嘘几句,忽然看到秦仙儿眼中的羞愤之色,不由心
中打鼓,知道她还是明白自己虽是救人,当中也揩了不少油回去,便不敢再说,
只是淡淡地谦虚几句,便没话说了。

  举起头,李小民借着自己仙法锻炼过的超强目力,看到远处有一处房舍,喜
道:「那边好像有人家,我们过去借宿,换身干衣服吧!」

  秦仙儿看看自己身上,水淋淋的,甚是狼狈,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应了,和
薇儿互相扶持,向那边走去。

  她们在前面走,李小民在后面跟着,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射着幽幽的光芒,
盯着这浑身水湿的美女猛看。但见她年约十八九岁年纪,比自己现在的样子还要
大上一些,窈窕浮凸的娇躯上,到处是水淋淋的,却凸现出了她傲人的身材,馋
得他口水直流,恨不能一手摸上去,再回味一下刚才手中温软的感觉。

  这绝色美女,一头青丝也在向下滴着水,滴滴洒落地面,更显得娇弱可怜,
李小民虽然想上前搂住她柔声抚慰,可是想起她刚才显露出的的武功,还是咽了
咽口水,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向前走去。

  走过荒芜的旷野,终于走到那处屋宇前面,看到的却不是人家,而是一座破
庙,矗立在荒野之上。

  即使是破庙,也总比没有好得多。三人无可奈何地走进庙中,拾了些木板引
火取暖,并烤干身上的衣服。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李小民不得不发挥男子的特长,脱掉衣服,用竹竿撑起
来作为屏风,挡住了两边的视线,自己在这边脱得只剩内衣,凑在火堆旁烤火,
看着那一边火堆在自己衣服上印出的两具迷人的倩影,口水狂吞,恨不能有一阵
大风把自己的衣服刮飞,让自己能看到那边的美女是个什么样的美妙身材。

  内衣穿在身上,也是不太舒服。李小民索性把内裤也脱下来,挂在火堆旁烤
着,希望能早点烤干。

  烤了一阵,身上渐渐干燥,挂在一旁的衣服也都干了。李小民被火烤得身上
暖洋洋的,盯着当中衣服上映出的倩影,正在捉摸是不是该悄悄地摸过去,忽然
听到一阵大吼:「小贼,看法宝!」

  李小民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却见一大片粉末从头上洒下来,慌忙向后一跳,
生怕是石灰那样的法宝,弄瞎了眼睛,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在那边两个美女的惊叫声中,粉末落下来,洒在衣服两侧。却并不是石灰,
倒象香粉一般,发出一阵浓烈的芳香,弥漫在整个破庙里面。

  在房梁上,一个黑影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你们已经中了我的秘制神药,
再无反抗之力了!咦,不对,好像洒错药了!」

  李小民听到这经过掩盖的熟悉声音,已经听出了是谁,一时不知道她到底想
干什么,可也不好拆穿她,便厉声喝道:「大胆!看我剑法厉害!」

  他伸手拔剑,却拔了个空,这才想起,晶莹刃已经失落河水之中。

  惋惜之中手上也不怠慢,李小民纵身一跃,跳上房梁,与那黑影交起手来。

  砰乓一阵交手之声响起,陡然听到一声惨叫,那黑影自空中向外面飞出,撞
碎了一面窗子,摔落窗外,再无声息。

  李小民从房梁上跃下,落到秦仙儿那一面,陡然看到二女衣衫不整,不由惊
呼一声,转身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落到这里,什么都没看见!」

  她们在火堆旁,刚烤干身子,梳理好头发,从刚才那黑影出现,秦仙儿便和
薇儿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现在还未穿好,露着大片雪肤,被李小民看见,又羞
又气,见他转过身去后,心中微安,羞涩想道:「这人虽然看上去好色,有的时
候,倒也象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等到她穿好了衣服,李小民才回过身来,一低头,发现自己也没穿衣服,不
由脸上一红,捂住下身干笑道:「抱歉,光想着你们没穿衣服,倒忘了我自己的
衣服了!我这就回去穿好衣服!」

  他双手捂住下身,用古怪的姿势向另一边的火堆行去,被薇儿看到那古怪姿
势,不由掩口娇笑,便是秦仙儿,也不由忍俊不禁。

  李小民走到中途,忽然一呆。在他的眼中,但见月娘灵体从屋外飘进来,冲
到秦仙儿面前,樱唇微启,向着她的琼鼻,轻轻吹了一口气。

  从她刚才假扮黑影在房梁上那番做作,李小民便觉得奇怪,现在看她这副模
样,李小民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由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在他心里,无限感动地想着:「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鬼奴,实在是我的福
气啊!看来,我以后得好好疼她才对!嘿嘿,等到一回宫,我就要把她抱到床上
去,疼上她一天一夜!」

  感觉到他心中传来的讯息,月娘脸色微红,娇媚地瞟了他一眼,转过身,向
一旁掩口微笑的薇儿鼻中,也吹了一口淡粉红色的气息,然后,飞身飘向窗外,
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和秦仙儿一样,薇儿也看不到月娘的灵体,只觉鼻中一股香气袭来,娇躯一
震,一股热力自小腹下涌上来,迅速传遍周身,小小的娇躯,立时变得火热。

  李小民装模作样地向自己那边走,眼角斜视着秦仙儿,但见她站在那里,娇
躯颤抖,明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眼中欲火焚烧,似要一口将自己吞下去
一般,不由又是害怕,又是好笑,急匆匆地跑过去,钻过挂起来的衣衫,躲在火
堆旁边,继续烤着火,手上顺便拖过一些干草,铺在地上,进行着热身前的准备
活动。

  等了一会,听得那边喘息声越来越响,李小民竖着耳朵正听得起劲,忽然听
到薇儿一声娇吟,似是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烈火焚烧,踏着细碎的脚步,向这边跑
来。

  紧接着,就听到秦仙儿颤抖的喘息声:「薇儿,千万不要去!」

  薇儿娇吟一声,用力挥脱秦仙儿无力的双手,跑到两座火堆中间的地方,一
把扯下挂在竹竿上的衣服,丢向地面,自己一头扑进了早在张开双臂等待的李小
民的怀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中。李小民赤身裸体地抱住半裸的女孩,脸上却是一阵惊
慌模样,颤声道:「这是,这是怎么了?啊,我的身上,也在发热……这,这到
底是怎么回事?」

  在对面,秦仙儿摇摇欲倒,脸颊飞红,颤声道:「迷药……刚才那人用的,
一定是迷药!」

  李小民恍然大悟,失声道:「这迷药,难道是……驰名江湖的天下第二淫药
『我爱一条柴』!不对,好像药性不太一样,难道是更厉害的『阴阳和合散』不
成?」

  秦仙儿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些春药的名字,此时一听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恶
心之余,更是芳心大乱,心旌动荡不止。看着那身材诱人的英俊少年,不由浑身
滚烫,几乎便要瘫倒在地。

  李小民深深地叹息着,硬用内力将脸色憋红,长叹道:「唉,想不到我英雄
一世,竟然败在春药之手!我,我的身上在发热,我的……也……」

  狠狠地咬着牙,定力强劲的少年侠客用力推开怀中半裸少女,口中坚毅地说
道:「不可以!我辈侠义中人,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做下这等恶事!若让本门知
晓,我又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之人!」

  薇儿倒在地上的干草之上,抱住他的赤裸长腿,嘤嘤哭泣,抬起俏脸,眼神
迷离,似在哀恳着他的温柔。

  李小民用力摇头,通红的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坚定地道:「不,不,不!
姑娘,不是我不喜欢你,实是这本非侠客本色,若是我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便是
有违侠者道义,让我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秦仙儿呆呆地站在对面,看着那浑身赤裸的少年通红的面颊,坚毅的表情,
以及同样坚定的下体,想着这少年已被淫药所迷却仍能保持这样的理智和定力,
不由一阵强烈的钦佩,升起在她那滚烫的心胸之中。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轻轻移动,一步步地走向那苦苦抗拒着淫药折磨的英武
少年。

  这少年,比她还要矮上一点,年纪似乎也要比她为小。站在她的面前,就象
她的弟弟一般。

  李小民抬起头,看着云鬓高耸的美丽少女,不由眼中一阵迷茫泛起,涩声说
道:「妹妹!你不要过来!」

  莲步似乎不受自己指挥,秦仙儿仍是一步步地走到李小民身边,眼神迷离地
看着李小民,张开玉臂,紧紧将这赤裸少年拥入了怀中。

  玉指尖尖,轻轻抚摸着少年赤裸的肌肤,感觉着他的身子因为寒冷浮起阵阵
鸡皮疙瘩,秦仙儿的唇,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小民的唇上。

  李小民痛苦地摇着头,低低地呻吟道:「妹妹,不要这样!我们是受了迷药
的控制,等会一醒,你会后悔的!」

  秦仙儿却是恍若未闻,捧起李小民的脸,再度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的香舌,灵活地探进了李小民的唇间,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贪婪地吸
吮着他口中的唾液。

  李小民一边痛苦地摇着头,可是他的手,也似是不由自主一般,熟练地脱去
秦仙儿身上刚刚烤干穿上的罗衫,捏揉着这美女的酥胸香臀,弄得她低低呻吟,
被那一对色手弄得几乎昏迷过去。

  二人相拥着,倒在干草堆上。李小民一边喃喃呻吟着叫她不要这样,一边似
是忍受不住迷药的力量,双手在她身上款款抚摸,刺激着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部
位。

  在他魔手的动作中,秦仙儿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双手抱紧他的身躯,两条
修长玉腿紧紧夹住他的手,娇躯剧烈地颤抖,已是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欲仙欲死
的滋味。

  李小民舌尖被她咬得生疼,抬起头,正要斥责她的暴力行径,却见她红晕满
颊,双目紧闭,已经是幸福得晕了过去。

  李小民轻叹一声,正要继续做下去,忽然下体一痛,痛得他冷汗直冒,伸手
用力推开下身纠缠着自己的薇儿的臻首,咬牙恨声道:「你不会吹箫就不要乱学
别人的样子,咬死人了!」

  薇儿嘤嘤哭泣着,纤手在他身上抚来摸去,香唇到处乱吻,已是被胸中欲火
弄得近于神智不清。

  她神智不清,李小民倒是被她一口咬得神智清醒了许多,看看自己怀中抱着
的,是色艺双绝的美貌佳人,身下还有一个美貌婢女,虽然年纪不大,却已是惹
人怜爱,美得动人心弦。

  李小民深深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李小民再不上,那就只有三种可能。

  君子,傻瓜,太监。

  李小民本来就是太监,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做过太监的人,一旦有了从
头来过的机会,那是宁死也不肯再宫第二次。至于要忍,又有谁听说过太监到了
不必忍的时候,还要强自忍耐的奇事?

  至于君子,李小民来的那个时代,君子这种稀世奇珍已经彻底灭绝,或许某
些地方——例如大牢里或是山林间——还有一两个这种生物的残存者,不过李小
民从来没有听说过或遇见过这种生物,君子之称自然也安不到李小民的头上。他
又不愿意做傻瓜,因此只好勉为其难,上了这位色艺双绝的美女了。

  想到这里,李小民正要按照常理做下去,忽然听到一阵轻吟,身下佳人轻轻
一动,悠悠醒转,眼开美目,一眼看到李小民的脸就在眼前,光洁的玉臂搂上他
的脖颈,将他拉到自己身上,用力地吻了过去。

  在美貌佳人的香吻之下,李小民那因疼痛而稍减的欲火再度熊熊燃起,双手
握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神魂颠倒,大肆摸弄起来。

  秦仙儿嘤咛一声,两条修长玉腿抬起来,紧紧盘住李小民的腰,用弹琴般的
温柔动作,缓缓与他合为一体。

  同时发出痛苦快乐呻吟的,除了他们这一对紧密结合中的男女,还有旁边被
李小民魔手侵入禁区的娇嫩少女。

  火光摇曳,那两堆火堆映照着紧紧缠绵在一起的三位俊美至极的少男少女,
娇喘呻吟声,轻轻地荡漾在这春光无限的屋宇之中。[/font][/size]

lao7391730 2011-2-13 01:26

[font=宋体][size=4]             第二章 公主偷吻

  薇儿光洁的玉臂环抱着双膝,赤着雪白晶莹的身子,坐在草堆之上。在她的
身下,铺着的是李小民的衣衫,上面染着片片桃花,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她
家小姐的。

  在少女俏丽的面庞上,一片平静,平静得近乎没有表情。涣散的目光透过窗
户,远远望向外面的夜空,凝视着并不存在的一个点。

  此时已经是淩晨时分,天却还是一片黑漆漆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即使是星星,从窗子向外看去,也看不到任何一个。

  房间里,也是一片黑暗。唯一能够照明的,只有散乱地落在地上的珠钗上的
夜明珠,散发着黯淡的光泽。

  她的身体,赤裸而美丽。在珠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奇特的纯洁的美感。

  但是,从她遍布吻痕、指痕的身体上,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已经不再纯洁得
一张白纸了。

  在旁边的草堆上面,传来了一阵扭打之声。那色艺双绝、优雅无比的秦淮河
第一美女秦仙儿此时正不顾形象地骑在李小民身上,用力将他的双臂拧到身后,
把他按在草堆上狠狠地一通暴揍,打得他叫苦连天。

  这个时候,他们三人都是一丝不挂。秦仙儿美丽的脸上满是怒色,娇躯和薇
儿一样,遍布指痕吻迹,还有一些奇怪的液体,从她体内流出,在二人的肢体纠
缠中,染在李小民的身上。

  她现在的模样,美艳至极,赤裸的性感娇躯如白玉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象一个骑士在驯服烈马一样,骑在李小民身上。

  修长美腿紧紧夹在李小民腰部,同时挥拳痛揍这夺去自己贞洁的登徒浪子。
酥胸在剧烈的扭打之中双丸上下跌荡,以这样暧昧的姿势与李小民纠缠在一起,
足以让任何男人对现在的李小民产生嫉妒和羡慕的感情。

  可是李小民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在秦仙儿身下用力挣扎着,放声惨叫,
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用鸳鸯夺命追魂锁!趁我睡着锁住我的双手,
让我怎么还手啊!你这样做,太不公平了!」

  秦仙儿咬着牙,用力拧着他的耳朵,气得娇躯颤抖,颤声道:「小贼!你趁
人之危,对我们做下这等肮脏事,还有胆子狡辩?」说到悲愤处,这莫名其妙地
失了清白的少女,用力地挥动粉拳,狠狠砸在李小民的头上、身上。

  李小民惨叫道:「别揪我的耳朵,会变长的!刚才的事,你也知道,是你来
侵犯我,我是被迫不得已,才被你硬按在地上,被你……那个了!你自己的仔细
想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秦仙儿一呆,仔细回想,透过纷乱的记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由双臂一
阵无力,松了开来,娇躯也从李小民身上滑下来,跌坐在草堆上,双手捂住脸,
呜咽痛哭起来。

  身上的骑士终于下去,被当马骑的李小民擦了一把虚汗,心里暗恨:「早知
道就不在她身边睡觉了,看来我以后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睛,不然被人偷袭,还
要被女生骑在身上,那实在太吃亏了!」

  身边美女的哭声越来越大,李小民被吵得受不了,只得走过去,深深一揖,
长叹道:「妹妹不要悲伤,小生虽然不才,却也不是始乱终弃之人。只恨那些黑
衣贼子,居然用迷药来对付我们,导致我们酿成大错。虽然小生从头到尾都是绝
对的受害者,可也不会为此亏待了妹妹,妹妹放心,回头我就去花船上提亲,一
定不会委屈了妹妹!」

  秦仙儿哭声渐轻,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小民那可亲可爱的俊秀面庞,
又是一阵抽噎。忽然注意到李小民的目光正明目张胆地向自己的玉体上下打量,
不由一阵害羞,慌忙拿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

  李小民在宫里服侍云妃穿衣服习惯了,看她穿衣服,也上前帮忙,顺便揩点
油,不一会便替她穿好了衣衫。

  秦仙儿娇靥羞红,走过去拉起薇儿,不声不响地把衣服套在她的身上,免得
被李小民再看到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

  李小民走过来,深揖到地,满口甜言蜜语,道是自己一直是老实巴交,绝不
会做出始乱终弃的勾当,请二位美女一定要放心。

  秦仙儿看着他诚恳的面容,芳心乱如麻,虽然不想嫁给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些
的少年,可是既然身子已被他得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难道要终身不嫁,或是
真的在秦淮河上,度过一生么?

  她正在满怀愁绪地思量,薇儿却缓缓转过头来,望着李小民幽幽地道:「你
和我们过了一夜,若是和你相好的那位公子知道了,岂不是会让你们生出嫌隙,
导致你们纯洁的情感破裂么?这样的话,倒是我们不好了。」

  这一句话,如五雷轰顶一般,打在秦仙儿的头上。她愤怒地看着一脸茫然的
李小民,心中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再看他仍是装模作样地仰头向天,像是想不
起来薇儿说的是谁,不由大怒,狠狠一个耳光打在李小民的脸上,恨声道:「想
不到你爱走男人的旱道,恶心!」

  一个耳光将李小民打翻在地,秦仙儿抱起薇儿转身便走,施展轻功,瞬间跃
出了破庙,想着刚才自己竟然被这个有龙阳之好的少年用他那惯走男人后庭的肮
脏东西进入了自己干净的身子,不由恶心欲呕,满心悲苦地暗暗发誓,以后绝不
再见这没有阳刚之气、只爱同性的兔儿哥!

  李小民先是不明白薇儿说的是谁,接着又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记耳光,费劲地
从地上爬起来,想了想才明白她们两个的意思,倒被秦仙儿的话弄得一阵作呕,
趴在草堆上干呕了半天,才擦干泪水,喃喃发誓道:「恶女人,竟敢这么污蔑你
老公,回头老公一定要走走你的旱道,再让你说这么恶心的话!」

  想到恶心的地方,李小民不由又是一阵作呕,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眼中满含
着因呕吐而流出来的泪水,悲愤地穿起了衣服。

  昨天的事,他已经命月娘去查了,只是未必能查出那些黑衣人的来历。两位
公主的安全他倒是不太担心,因为昨天夜里,月娘已经用传心术告诉他,她已经
用小民子的名义,雇了两辆马车,直接送二位公主回宫去了。当中也就是飘过来
看了看李小民,并帮他做了一件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然后又急着赶回到不远处
大路上宾士的马车里面,保护二位公主的安全。

  真平公主和长平公主这次出宫,做得十分隐秘,除了李小民和月娘之外,没
有别人知道她们利用小民子总管太监的职权,扮成小太监偷偷出宫。因此,那些
黑衣人是怎么知道她们真实身份并在这么短时间聚集起人马前来刺杀的,倒是一
个谜,让李小民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的事李小民也不再去想,站起来,忽觉头目森森,一阵头晕目眩,
几乎跌倒在地。

  他慌忙住一旁的墙壁,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只觉脸上滚烫,像是受了风
寒一般。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生病。昨天夜里,掉到水中,先受了冷水一
激,后来又光着身子在这破庙里与二女疯狂纠缠了半夜,劳累过度,竟然生起病
来。

  李小民抬手摸摸滚烫的额头,心中暗叹道:「每天每日劳心劳力,连夜里也
不能睡好,也难怪我会生病了!唉,每天夜里,我实在是太辛苦了啊!」

  他自伤自怜地黯然摇头,暗自为自己夜里的勤奋耕耘赞叹几声,垂头丧气地
穿好衣服,强撑着病体走出门去,用传心术唤了远处徘徊的小鬼林利到来,让他
帮自己找辆马车,这才勉强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皇宫。

  躺在自己在宫中住所的卧室里面,李小民昏昏沉沉,幸好有月娘在一旁服侍
着,尽心尽力地服侍他,熬好草药,并扶他起来,将药汁灌下去。

  喝完药,李小民躺在床上,继续昏沉地睡着。

  半睡半醒之间,隐约感觉到有一位佳人来到床前,轻轻在床边坐下,低头看
着他苍白的面庞,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来的这一位佳人,却是长平公主。

  昨天夜里,她们姊妹被小民子从水里救出来以后,便坐上了他雇来的马车,
赶回了宫中。又幸得小民子重金贿赂守门侍卫,拿出了真平公主从太子那里弄来
的手谕,这才混进宫中,没有被人发现破绽。

  在自己宫中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惊魂稍定,虽然不知道是谁想要暗害自己
姊妹,却也不敢再出宫,只得跑到小民子这里来玩,问他知道不知道昨夜袭击的
真相,另外还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草药的味道。来到床边,却见小民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
上,双目紧闭,像是昏睡的样子。

  长平公主暗自心惊,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不由大惊,坐在床边抱
起小民子,用手摇晃着他的身子,叫道:「好兄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李小民微睁双目,鼻中嗅到一股香气,只觉是月娘在服侍自己,便将头靠在
她的酥胸前,含混不清地说道:「吃了药,不会有事的,过两天就好了,别担心
我。」

  长平公主听到他已经吃了药,心下微定,忽然感觉到自己酥胸上似有奇怪的
感觉,低头一看,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小民子正伸出一只手,握住自己玉乳,随
意地揉捏着!

  说起来也怪不得李小民,他在月娘的服侍下,已经这样摸惯了,而月娘也很
喜欢他这样亲密的动作,现在迷迷糊糊地靠在长平公主胸前,自然而然地就做出
了这习惯动作。

  长平公主又羞又气,正要狠狠捶他几拳,可是一看他病后苍白虚弱的模样,
心又软了下来,暗道:「他一定是把我当成他妈妈了吧?唉,小民子也真可怜,
母亲死了,又被父亲赶出家门,迫不得已才进宫做了太监,挨骂受气,现在也只
有我肯对他好一点了。」

  想到此处,一股母性的柔情自少女心中涌出,她不但不推开小民子,反而伸
出玉臂,将他的头抱紧在怀里,轻轻哼着秦贵妃从前常唱给她的摇篮曲,哄着小
民子入眠。

  李小民在这样温柔的呵护下,果然渐渐睡熟了,趴在长平公主酥胸前,发出
了轻微的鼾声。

  长平公主温柔的玉手,轻轻抚摸着李小民的头发,低头看着他俊美至极的面
庞,柔情渐渐浸满身心,想不到这样俊美的男孩,竟然有那么高的本领,能在乱
贼恶鬼环绕之中,救出自己姊妹的性命。

  她的头,渐渐地低了下去,美丽的面庞,缓缓接近了李小民苍白的脸,娇艳
红唇,不可遏止了印在了李小民略显苍白的嘴唇上面。

  甫一接触,长平公主便觉脑中轰然一声,唇上温软的触感似乎取代了一切感
觉,让她的心跳得如要从喉间蹦出来。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看着熟睡中的小民子,想着自己的初吻就这样丧
失了,芳心大乱,抚摸着李小民的面颊,呆呆地发怔。

  心中回忆着昨天妹妹和李白亲吻的情景,一股淡淡的羡慕和嫉妒从她的芳心
中升起,长平公主低下头,再度轻轻吻上了李小民的唇,心里恍惚想着:「妹妹
有李白,我却有小民子,也不比李白差了。而且他的皮肤这么好,又仙术超群,
比那黑皮肤的家伙要强得多了!」

  旁边没有人看着,而小民子又在昏睡之中。一直处在众人瞩目之下的长平公
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香唇轻啜,丁香微吐,趁着李小民的昏睡,将他的嘴
唇亲吻了无数次。

  李小民醉中口渴,一面伸手揉捏着她的酥胸,一面咬住她的香唇,努力吸吮
着香津甜唾,弄得长平公主娇喘息息,几乎不能自制。

  她的玉手也不由自主地在李小民身上抚摸着,自脸颊一直摸到胸膛、手臂,
却不好意思再向下摸去,只是轻吻着李小民的嘴唇,趁机偷偷地占他的便宜。

  她只道没有人看到,却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藏在身边有女鬼,月娘早在床
边看得通通透透,知道她是受了那艳鬼懿妃附体的后遗症,所以才强忍着女孩儿
家的羞涩偷偷做出了这等事,不由暗自好笑,伸手悄悄一掐李小民的胳膊,痛得
他呻吟一声,牙齿一合,恰好将长平公主伸进口中的香舌咬住,痛得她也是闷哼
一声,泪水在眼眶中涌现。

  半睡半醒间的李小民感觉到口中温软滑腻,睁开眼睛,却看到长平公主惊惧
的大眼睛,正紧紧贴在自己面前,不由也吓了一跳,张开嘴放开香舌,头向后一
仰,这才看清并不是月娘,而是自己的干妹妹,正在趁自己睡着,在自己身上揩
油。

  她的手,已经伸到自己前胸,还在软款抚摸,见他醒来,便僵在那里,脸上
满是羞愧紧张的表情,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发怔。

  看到她这样令人爱怜的模样,李小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也不再计较她偷偷
轻薄自己的罪行,抬起脸来,主动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长平公主的脑中,又是一阵轰响,感觉到小民子灵活的舌头伸进自己口中,
熟练地挑逗着自己的唇舌,手掌也在恰到好处地抚摸捏弄着自己的酥胸,那般高
超的技术,弄得她一阵气喘,芳心狂跳,几乎被他弄得晕了过去。

  她轻轻地呻吟着,媚眼如丝,倒在李小民怀抱中,任由他摆弄。

  李小民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揩了好多油回来,除了刚才被她揩去的,还多弄
了好些利息,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若不是病后身体不便,干脆就要将她就
地正法,光明正大地让她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虽然未曾真个销魂,长平公主也是气若游丝,妩媚的目光看着李小民,颤声
道:「好弟弟,你怎么这么厉害,弄得人家快晕过去了……」

  李小民低低地笑着,将手伸进她的衣襟,直接摸着她丰润滑腻的玉乳,忽然
一阵头晕目眩,倒在床上,痛苦呻吟了一声,却是刚才的动作透支了体力,让病
后的身体支撑不住。

  长平公主从迷茫中醒来,看到李小民虚弱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去端了些茶
水给他喝,看着靠在自己怀中喝着水,心中大悔,不该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活,弄
得小民子累成这个样子。

  喝完了水,李小民精神好了很多,依在长平公主温暖的怀抱中,静静地听着
她狂烈的心跳,忍不住伸出手,伸进她的衣服,再度抚上了尖耸的玉峰。

  感觉着小民子的手在自己衣服里面作怪,长平公主低低地娇喘呻吟着,想要
推拒,却又被他摸得没有一丝力气,无法推开他。

  渐渐地,长平公主也习惯了这样的亲密,低头抚摸着李小民的面颊,低低地
道:「好弟弟,你该不会怪妹妹趁你睡着偷偷地亲你吧?」

  李小民摇摇头,天真烂漫地道:「妹妹亲我,我很高兴呢!能被妹妹这样美
的人亲一下,是我的福份才对!」

  长平公主大为感动,对自己将魔手伸向天真无邪的少年更是满怀内疚,过了
一会,才庄重地说:「好弟弟,我向你保证,我这是第一次亲男孩子,以前绝对
没有过!」

  李小民将脸埋在她温软的酥胸前,偷偷地笑着,虽然想跟她打赌说这一定不
是她的初吻,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没有敢说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长平公主每天都来照顾李小民,二人一有空在躲在屋子里玩
亲亲,不过几天,亲密度大增,就是李小民解开她的衣衫,上下抚摸她雪白娇嫩
的肌肤,趴在她的胸前轻吻啜吸小巧挺拔的玉乳,长平公主也不会严加拒绝了。

  李小民修炼了那么久仙术,身体条件要好过别人,虽然是因夜里过于劳累受
了风寒,不过几天,也就好了,跟长平公主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也就是怕吓坏
了她,才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体状况亮给她看。

  经过这一次的风寒,给李小民敲响了警钟,决定先好好休息几天,不要放纵
欲望,免得再度生病,害自己仙术修炼的速度减退。

  可是陈德修却几次传信到宫里,道是真平公主多次派出太子侍卫到他那里要
人,一定要他把李白交出来,不然的话,就要叫人来拆了他的酒楼!

  出版大业被李渔禁了,若再被人封了酒楼,李小民的收入就要一跌到底了。

  没奈何,他只得含着热泪,强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去满足尊贵公主的欲望,
以纯洁的身体和辛苦的服务换取生存的空间。

  接到了陈德修派人送去的密信后,很快,真平公主便出了宫,偷偷地和李小
民见面。

  这一次,他们幽会的场所,却是在宫外的一处庄院里面,是真平公主的另一
处房产。

  真平公主一见李白,立即大哭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哭泣道:「小白!这么久
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被害了!」

  见她这么关心自己,李小民大为感动,也不及多说,抱着她便上了床,用实
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在激情缠绵之下,真平公主不多时便将哭泣转为了呻吟尖叫,被大病初愈的
李小民弄得死去活来,不知在他身下昏死了多少次。

  激情过后,真平公主又抱紧李小民的赤裸身体,满怀崇拜地柔声说道:「小
白,上次你做的诗,好好哦!我拿回去给母后看,只说是小照从外面拿来的一首
诗,不知是谁做的,母后大加赞赏,说做诗的人是惊世奇才呢!」

  李小民干笑了两声,心中微感惭愧。那首《锦瑟》是他照抄李商隐的,上次
吟了一首《静夜思》就改名李白,现在是不是又要改名为上商下隐了?

  在心里暗叹一声,李小民知道,自己已经是欺世盗名,无耻得象后世的教授
一样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直接说正事,抱着真平公主,沉痛地道:「真平!我刚
得到消息,家父病危,要我迅速赶回家去,说不定还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真平公主大惊,从床上撑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他,惊道:「怎么,你要离
开金陵?」

  李小民沉痛地点点头,颤声道:「不错!我要离开金陵,一直向西,回家乡
去!」

  「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

  李小民想了想,记得李白是四川人,便黯然道:「蜀地!」

  真平公主这才想起,他是蜀国之人。虽然蜀国与大唐一向交好,但终究是别
国的人,若他回了国,何时才能再回来?若被蜀国的朝廷发现他有如此大才,说
不定会召他入朝为官,那便相见无期了。

  真平公主伸出玉臂,用力抱紧李小民,抽泣道:「不行,我不许你去!你要
去,就带上我!」

  李小民吓了一跳,若真带上她,难道自己真的要离开南唐不成?慌忙推辞,
却被真平公主一双藕臂紧紧抱住,死也不肯松开。

  李小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低头狠狠吻住真平公主的樱唇,双手也开始上
下抚摸她的玉体,将她按在床上,再度云雨起来。

  在他的强烈冲击之下,真平公主的手臂终于松开,抓住他的肩头低声呻吟,
一边呻吟,一边哭泣,知道他是决心要回国探父,再也拉不住他了。

  待得云收雨散,真平公主已经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着娇躯,将头埋
在锦被中嘤嘤哭泣。

  李小民苦口婆心,将现在的形势讲解给她听,道是她本是金枝玉叶,公主之
尊,若离开金陵,必然会引起轩然巨波,对她的母亲和太子弟弟都不好,若被别
有用心的人利用,只怕李照的太子之位便坐不稳,这岂不是祸延母弟么?

  而李小民又是非回国不可的,为了对老父尽为子的孝道,他无论如何,都要
回乡探望,或者还要帮忙料理老父的丧事,尽孝子之道,也未可知。若带上她,
必然会引来官兵追捕,说不定还要写他个诱拐之罪,关入大牢,那时就无法再见
老父最后一面了。

  真平公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任性女子,听他说得在理,无可辩驳,只得抱住
他痛哭,狂热地在他身上亲吻抚摸,苦苦求欢,只望在离别之前,能多一点地享
受到他的激情与温柔。

  李小民当然也不能让美女失望,强打着精神,拖着病后虚弱的身子,用尽最
后一丝余力,终于将真平公主摆平,弄得她只能躺着流泪,却再也无法动一根小
手指头了。

  看看天色将明,李小民想着自己出宫一夜未回,虽不是第一次,也怕被人发
现,便与真平公主深吻告别,保证一旦事毕,便回来看他,然后穿衣离去。

  真平公主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含着热泪看着李白那修长潇洒的身影离去,
不由悲从中来,将头埋在枕中,哀哀地哭泣起来。

  李小民强忍着心痛,从屋里走出来,望天长叹。

  他也不是心狠之人,离开真平公主,也是迫不得已。只因真平公主让他和小
民子见了这一次面,说不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是以后经常在花船上相会,说
不定哪天就会穿帮。现在自己已经让二女成功地对自己二人的相貌酷似没有了疑
心,还是见好就收,让李白这个人物早点消失为好。

  现在,他比较关注的,就是调查那些黑衣刺客的底细,查出他们到底为什么
要刺杀两位公主,并寻机将他们一网打尽,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那些黑衣刺客做事十分精细,一击不中,便即迅速远遁,月娘和林利去
查探也没有什么结果。看来想要找出那些人的下落,一天两天是难以做到了。

  他骑上马,信马由缰,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陡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
自己在外面买的府第的府门前,而不是回宫而去。

  李小民苦笑摇头,原来自己还是记挂着萧淑妃和青绫、云妃、兰儿,想要来
看看她们,免得她们这么久没见自己感到担心。

  前些天,他已经命令陈德修买了些丫环送来,服侍四女,自己却没有来看过
一次。现在恰好走来了,便拍马进了府门。

  他驰入府中,却没有注意到,在身后不远处,一个相貌普通的路人,眼神一
闪,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从府门前经过,扬长而去。[/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03

[size=4][font=宋体]             第三章 挑逗美人

  李小民直驰到堂下,看到韩馨儿正指挥着几个小丫环打扫庭院,见他来了,
满脸惊喜之色,跪倒在地,娇声道:「主子,您回来了!」

  那些小丫环见是主人回来,慌忙跪下行礼,也都在偷偷地打量着他,看到自
己的新主人如此英俊年轻,都忍不住暗自欣喜。

  李小民倒没注意那些小丫环,笑着和韩馨儿打个招呼,叫她们起来,自己跳
下马来,将马缰丢给韩馨儿,大步走进堂去。

  进了后堂,恰好看到萧淑妃站在堂中插花,那副娇怯的模样,惹人怜爱,俏
丽动人的面庞,似乎比她手中的花朵更加娇艳。

  此时,她背对着门口,没有听到李小民细微的脚步,仍是细心地插着花,那
自然飘逸的动作,看上去优雅至极。

  李小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纤细窍窕的腰身,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不
由一阵冲动,忍不住悄悄地走上前去,伸出双臂,从后面缓缓将她的性感娇躯抱
在了怀中。

  萧淑妃陡然被抱住,吓得惊呼一声,正要挣扎,却听到小民子那天真可爱的
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娘娘,你在做什么?」

  萧淑妃的身子陡然软了,回过头,看着小民子得意的笑脸,不由羞红满颊,
颤声道:「奴婢在插花……」

  李小民笑嘻嘻地在她颈间闻了一下,笑道:「好香!不知是花香,还是娘娘
身上的香气?」

  萧淑妃红着脸,不能回答,感觉到小民子双臂紧了一紧,从后面紧紧地抱着
自己,香臀上感觉到一件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心中微惊,转念一想便即明白,
不由又羞又喜,知道小民子果然不是真的太监,情不自禁地替他感到高兴。

  这样一想,她便已经猜到那天在隔壁独战二女的少年果然就是小民子,不由
大羞,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却被李小民一双魔手按在胸前,轻揉酥胸,弄得
她红晕满脸,娇躯无力,倒在李小民怀中,再无力挣开。

  李小民低声笑着,低下头,轻轻吻上了怀中美女的香唇,只觉唇香舌滑,美
味至极,不由低头吻个不住,将香津甜唾尝了个够本。

  萧淑妃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不知不觉中也吃了他不少口水,许久方才醒觉,
羞得推着他的胸膛,颤声道:「别这样,若被青绫看到了……」

  李小民也是一惊,想起上次亲了萧淑妃,结果被她女儿撞见,弄得大家都不
好意思。余悸之下慌忙放开手,退了两步,左右张望,生怕青绫从哪里跑出来,
撞破了自己和她母亲的私情。

  他这一放手,萧淑妃本已是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哪里站得住,失足跌向地面,
便要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幸好李小民久炼仙术,身眼灵活超越常人,见她跌倒,想也不想,一个箭步
蹿过去,来了个海底捞月,将她拦腰抱起,这才没有让她摔倒。

  萧淑妃即使倒在地上,正要惊呼,忽然感觉到一股大力涌来,将自己抱起,
惊呼声也被一对温软嘴唇堵回了喉中。惊慌看去,却见自己已经被李小民拦腰抱
起,正横躺在这比自己还要矮小的少年的怀里,更是大羞,抬起罗衫袖,掩面不
语。

  李小民抱着这成熟性感的佳人,虽然她比自己高些,却也不觉吃力,只顾四
下张望,见青绫没有进来,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一边伸手顺便抚摸着她的柔软
香臀,一边将嘴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青绫妹妹哪里去了,怎么不见她?」

  萧淑妃羞红满颊,低声道:「这孩子前几天受了风寒,现在正在自己屋里卧
床静养,没有出来。」

  李小民一怔,自己得了病,她也病了,难道真是心意相通,陪自己一起生病
么?

  他正想去看看青绫的病情,忽然想起既然她生着病不能下床,怎么会进来撞
破自己与萧淑妃亲热呢?

  想到这里,李小民好气又好笑,抱着萧淑妃的玉体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让
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用力吻着她的嘴唇,双手乱摸,弄得萧淑妃云鬓歪斜,衣
衫散乱,娇喘息息不止。

  本来李小民对她尊敬有加,是不大敢这么乱来的,只是今天适逢其会,鬼使
神差地抱住了萧淑妃,见她不反抗,胆子自然就大了,想起她现在已经算是自己
的人了,也就不再跟她客气,先占点便宜再说。

  萧淑妃怕青绫听见,果然不敢反抗他的侵袭,又一向与他亲近,不忍推拒,
被他弄得芳心乱跳,不得不低声央求,才哄得他松了手,从他膝盖上跳下来,站
在一旁梳理头发,免得被女儿和丫环们瞧出了破绽。

  李小民坐在一旁,含笑看着美人梳妆,待得她梳理完毕,便上前一揖,恭声
道:「娘娘……娘子,我想要去看看青绫妹妹,可不可以?」

  萧淑妃听他的称呼,又是大羞,照着菱花镜,见自己已经打扮得没有什么破
绽,便领着他,走进了青绫的卧室。

  青绫正躺在床上,双目看向天花板,呆呆地发怔,象在想着什么心事,看李
小民进来,苍白的玉容之上,不由现出惊喜的表情。

  她微微撑起身子,微笑道:「小民,你怎么来了?」

  说着,便要挣扎着下床。

  李小民走到床前,按住她的香肩,道:「妹妹快躺好,千万不要着凉了!」

  看到被中的玉体,不由暗自咽了口唾沫。

  青绫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穿外衣,不由俏脸一红,乖乖地躺回去。李小民又细
心地替她掖好被角,免得有冷风灌进去。

  被李小民的手碰到了玉体,青绫更是一阵娇羞,妙目盯在李小民的脸上,轻
声道:「小民,你这些天,过得好吗?我们的事,有没有连累到你?」

  李小民微笑道:「多劳妹妹挂怀,那件事已经办得妥妥贴贴,想要害你们的
两个太监都已经暴病死了,再也不会有人起半点疑心。我这些天没来,是因为也
生了病,才没有出宫来看你们。」

  青绫一惊,惶声道:「你也病了?严重吗?」

  李小民笑道:「已经好了。怎么妹妹也生起病来了?难道真是『心有灵犀一
点通』不成?」

  青绫被他说得一阵脸红,将脸转了过去,却也为李小民那一句「心有灵犀一
点通」而暗自惊异。

  萧淑妃也是暗自惊讶,走过来柔声道:「小,小民,你也病了吗?怪不得我
看你脸色不大好,现在没有大碍了吧?」

  李小民微笑道:「没有大碍了,你看我,现在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力气还有
什么,都不比以前差,对吧?」

  萧淑妃又被他暗含深意的话说得一阵娇羞,却怕女儿看出来,只得将脸扭过
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李小民看着青绫微显憔悴的玉容,心中怜惜,便笑道:「妹妹渴不渴,要不
要我去弄些吃的来?」

  青绫微微推辞两句,李小民却跑到厨房,跟韩馨儿嘀咕一会,端了碗莲子羹
来,搬把椅子坐在青绫床边,拿着汤匙,一口口地喂给青绫吃。

  青绫红着脸,就着他的手喝着莲子羹,看着一旁娇羞微笑的母亲,心中甜蜜
苦涩,纠缠在一起,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默然半晌,青绫忽然想起来,轻启樱唇,问道:「小民,刚才你说的那句诗
是谁写的?」

  李小民怔了一怔,实话实说道:「是李商隐写的。」

  青绫奇道:「李商隐?什么时候,我朝又出了这么一位大诗人了,是哪里的
人?」

  李小民心知不能再说实话了,只得苦笑道:「不敢,小弟姓李名……小民,
字商隐。」

  青绫大惊,用玉臂奋力撑起身子,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李小民,
喃喃道:「这句诗是你写的?全诗是什么?」

  李小民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心里暗道:「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不如剽窃到底
好了。反正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比后世的大学教授们剽窃得更夸张。」

  想到这里,他索性朗声念诵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
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烛红。嗟余听鼓应
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他将那首诗逐字逐句地念给青绫听,并胡乱解释一通,道是这首诗说明了自
己对爱情的不懈追求,只是那女子身份高贵,比自己高得太多,所以才会让自己
感觉到惆怅无奈。

  而末尾二句,更是说明了自己身在宫中,操持贱役的无奈心情。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做诗,李小民找了些理由,只道自己从前在家乡学过一点
点做诗,经过了青绫妹妹这么长时间的教导,也开始做出一点诗了。

  这首诗,乃是他在周皇后生日大宴的那一天,见到众女在席上猜谜嬉戏时,
心有所感,做出来的。谁知宴席未尽,大变突生,更让人慨叹人生遭际无常。

  青绫怔怔地听着,一边感叹小民子的才华,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学会做诗,
一边想着诗中的寓意,绯红满颊,暗暗地猜测到,他诗中的那个女子,莫非便是
指自己么?

  想到这里,不由胸前鹿撞,不敢多看床前的俊秀少年,只得推说身体劳累,
想要歇息。

  李小民知趣地出了屋子,看看到了午饭时间,便和萧淑妃坐在餐桌边,共同
用餐。

  这一次,在一起吃饭的只有他们两人。李小民的胆子也迅速大了起来,靠在
萧淑妃右边,一边吃饭,一边在桌子下面动手动脚轻轻摸着萧淑妃的修长美腿,
神魂飘荡,幸福得不能自持。

  萧淑妃满脸羞红,小心地躲避着,却哪里避得开。她又怕旁边服侍的小丫环
们看出什么端倪,只得悄悄地闪避,美目含嗔,微怨地看着李小民。

  她这样娇媚的模样,看在李小民眼里,却是媚眼如丝,一副任君采摘的诱人
模样,弄得他食指大动,藏在桌子下面的左手更是放肆,一直向上侵袭,渐渐深
入禁地,抚摸着柔软的大腿内侧,舍不得放开。

  萧淑妃慌张娇羞,正要赶紧吃完躲开他的魔手,忽听一阵马蹄声从外面响了
起来,声音极大,似有数十匹马,从府门处狂冲而来。

  李小民一怔,抬头向堂外看,却听得马蹄声如狂风暴雨般从外面传来,立即
站起身,挥手拔剑,暗自凝神戒备。

  此时他的手中,持的还是他常用的晶莹刃。上次战斗中失落在秦淮河中,幸
得小鬼林利多次下河寻找,才找了回来,送还他的身边。

  而林利拿回来时,先是拿到了废殿,被风霜二女看见,道是宝刃未曾开光,
不能发挥应有的实力,便用自己新得的强大灵力,强行替晶莹刃开了光,并细加
磨砺,此时锋利之处,已强胜从前了。

  李小民拿着宝剑,走到门前,却见在画堂之外,数十匹战马狂驰而来,马上
骑士个个黑衣蒙面,手持钢刀长弓,一股剽悍狂猛之气,迎面扑来。

  李小民心中惊怒,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死缠住自己不放。难道
说,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两位元公主,而是自己本人么?

  那些黑衣人拍马飞驰,看到一个俊秀少年持剑扬眉,昂然立于门内,都眼现
喜色,有人高声呼喊道:「就是他!只要杀了他,就可得厚赏!」

  话音未落,便听弓弦声如暴雨般响起,数十利箭轰然向堂门处射来,便要将
站在门口的李小民射成一个刺蝟!

  李小民冷哼一声,晶莹刃愤然挥出,一团白光自他手中洒开。

  一阵乱响之后,那些射来的利箭尽都被劈飞,断箭洒满地面、台阶。

  只在刹那之间,战马已经狂驰到堂前。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从马上站起
身子,纵身一跃,身子淩空飞起,如大鹏展翅一般,直向李小民扑来。手中钢刀
寒光闪闪,狂劈而下,直取李小民的顶门,便要将他一刀劈为两片!

  李小民目现怒色,晶莹刃迎刀而上,如削朽木一般,嗤地一声,将那精钢打
造的大刀砍为两段,去势不停,重重斩在黑衣人的胸膛上,直透内腑。但见鲜血
狂喷而出,那黑衣人惨叫一声,身子被劈飞开去,落在地上,只滚了两滚,便已
不动。

  后面赶来的黑衣人大惊,想不到这少年手中宝剑如此锋利,竟将钢刀一削而
断,只用一招,便杀了一个同伴。

  虽然是人人胆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众黑衣人放声狂呼,纷纷从马
上纵身而起,借着战马狂冲的势头,飞身跃向堂中的少年,手中钢刀狠狠劈下,
便要借着人多势众,将他斩杀当场!

  李小民面沉似水,晶莹刃如暴雨狂风般挥开,嗤嗤一阵乱响,地上迅速多了
十余柄断刃,还有数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被晶莹刃所伤,捂着伤口退到一旁,惊
怒交集地瞪着李小民。

  其他的黑衣人见他宝剑锋利,不敢挥刀与宝剑相交,只得运起快刀,四面劈
杀而来。

  见晶莹刃抬起,便迅速躲避,从另一个方向避过去,只望能借众人快刀,伤
了这少年,完成任务。

  李小民持剑拦在画堂门口,面对强敌围攻,夷然不惧,手中晶莹刃精妙剑法
使开,挥动得越来越快,不时有黑衣人惨叫着摔下台阶,断首残肢,四面洒落。

  在堂中,萧淑妃吓得花容失色,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怔。

  虽是担心李小民的安危,可是也知道自己上前根本帮不到半点忙,只能站在
他的背后,暗自替他祈祷,只望他不要受伤才好。

  突然间,一声轰响自旁侧传来。墙壁被一根巨木重重撞开,几个凶神恶煞般
的黑衣蒙面人挥刀闯进画堂,直奔萧淑妃而去。

  李小民正在凝神对敌,眼见前方的敌人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伤者渐多,正要
一鼓作气冲杀出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萧淑妃的惊叫声,心神巨震,慌忙挥剑逼
退前方挥刀砍来的几个敌人,回头一看,见几个黑衣人已经冲到萧淑妃身边,揪
住她的头发,挥刀指李小民放声狂叫道:「那小子快下兵刃,不然就砍了你的女
人!」

  萧淑妃虽然已有了一个比李小民还大的女儿,但看上去还甚是年轻貌美,恍
若二十许人,众刺客只道她和李小民住在一起,多半便是他的女人,若是弄错了
也什么关系,只要李小民不投降,便一刀杀了她,待李小民心神大乱之际,再行
围攻,可望得手,一举斩杀这棘手的少年。

  李小民脸色大变,惶声大喝道:「不要乱来!」

  同时持剑当胸,后退几步,靠墙而立,以防敌人从身后偷袭。

  画堂前围攻李小民的黑衣刺客们受到的压力骤然消失,都松了一口气,有人
扶起受伤的同伴进行救治,更多的黑衣人执刀闯进画堂,举刀围住李小民,目露
凶光,恨不能一刀斩死他,替死难的同伴们报仇雪恨!

  只是刚才李小民的厉害,人人都见过,却也一时无人敢于上前,只是挥刀恐
吓,刀刃在萧淑妃头上晃来晃去,威胁说只要李小民不放下兵刃,便要杀了他的
女人。

  李小民心神大乱,此时也只能努力拖延时间,持剑苦笑道:「各位英雄,在
下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一个头发微微有些花白的蒙面人冷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取人钱财,
为人消灾,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李小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谁想干掉自己,正要再问,那为首的刺客却不
肯多说,喝道:「放下兵刃!不然的话,就叫她血溅当场!」

  萧淑妃却惊呼道:「不要!小民,千万不要答应他们!」

  随即被身边的蒙面人揪住头发摔在地上,痛得呜咽起来。

  李小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绞痛,面向黑衣人苦笑道:「不放兵刃,是
她死。放下兵刃,我死,她和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得被你们淩辱灭口,这种事,
谁都想得明白!不如你们开个价,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的
女人!」

  蒙面刺客眼中寒光一闪,回头道:「砍那女人一条手臂,看他降是不降!」

  揪住萧淑妃头发的黑衣人大声答应,高高举起钢刀,狠狠砍下去,便要狠心
辣手摧花,将这温婉美丽的绝代佳人,砍下一只手来!

  钢刀落下,当的一声,摔落地面。鲜血洒满罗衫,一只手轰然断裂,落在地
上,不住地抽搐,断手仍在紧握刀柄,微微跳动,看上去十分可怖。

  一众黑衣人大惊失色,看着那抱住断臂大声惨叫的同伴,惊魂大冒,不知道
他动手砍人,怎么倒把自己拿刀的手砍掉了。

  空气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黑衣刺客们又大声惊叫起来,声音里饱含不敢
置信的恐惧,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那浮现在空中的身影,却是一个手持大刀的巨汉。

  脸色狰狞可怕,獠牙尖长,身上的盔甲破烂无端,到处都是刀痕伤口。手中
所持大刀的刀锋处淡淡鲜红,却没有多少血迹残留在上面。正是这柄刀,刚斩了
那黑衣人的一只手去。

  曾将军轻蔑地看着这群惊惧的凡人,向李小民施礼道:「主人,末将来迟,
让主母受到惊扰,还望主人恕罪!」

  说着话,他手中大刀狂挥,七里喀嚓,在萧淑妃身边的黑衣人肩上砍下几个
脑袋来,满地乱滚。

  空气中,红影浮现,一把抱住吓昏的萧淑妃,拖到一旁,却是匆匆赶来的月
娘。

  紧接着,无数鬼影自外面狂冲而入,挥动灵刀,乱刀砍下,便听惨叫声四面
响起,那些黑衣人都被砍断了手脚,倒在地上痛苦挣扎,却不得便死,哭泣惨叫
声,令人惨不忍闻。

  李小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刚才自己用传心术派了林利回宫去求救,幸好他
们赶来得及时,不然的话,只凭自己拥有的实力,只怕还不能从他们手中保住这
美女安然无恙。

  看看无数厉鬼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一些满心恐惧向外面奔逃的黑衣人也都被
地面伸出的灵刀砍断了双腿,倒在地上哀嚎哭泣。

  李小民放下心来,匆忙跑到月娘身边,从她怀中接过萧淑妃的娇躯,低头看
着她苍白玉颜,心中痛惜,抱着她,迈入了后堂。

  青绫在卧室中,听到前面的大乱之声,心中恐慌,挣扎着下床穿上外衣,正
要出来看,却见李小民抱着满身是血的母亲走进后堂,不由大惊,失声道:「小
民!我母亲怎么样了?」

  李小民面色凝重,摇头道:「不要担心,她是昏过去了!」

  他大声呼喊,叫韩馨儿和躲在暗处的小丫环们快弄些水来,替萧淑妃洗干净
身上的鲜血。韩馨儿虽然也被吓得面无人色,还是强撑着叫那些哭泣的小丫环们
弄了一个大澡盆来,里面倒满了温水,准备替萧淑妃洗澡。

  李小民却是已经急了,想要看看萧淑妃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伤痕,也不用别人
动手,自己就三下五除二,替她把染血罗衫褪了下来。

  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娇躯,李小民微微一怔,却也顾不得再仔细欣赏这美纶美
奂的温婉玉体,抱起萧淑妃赤裸的身子,上下仔细检查一遍,随即将她放进了大
浴桶中。

  他的手,慌乱地在昏迷美人的滑腻玉体上抚摸洗浴着,替她洗去身上血迹,
到处都摸了一遍,发现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他擦着头上冷汗抬起头,却见青绫和韩馨儿都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这
才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不由面上一红,向青绫深深一揖,干笑道:「事急
从权,妹妹莫怪!」

  青绫面色苍白,呆呆地看着他发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在想着什
么。

  李小民心里有鬼,也不敢多说,干笑两声,说道:「外面还有些坏人没有肃
清,妹妹和馨儿在这里照顾娘子……娘娘吧,我去外面看看!」

  他慌忙跑出门去,临走时还带上门,并用传心术命令鬼卫们不得去后堂,免
得佳人玉体被那些百年老鬼看到了。

  青绫站在屋中浴桶边,一边小心地擦拭着母亲那年轻娇美的胴体,一边黯然
想道:「原来,他喜欢的是母亲!那首诗,也是他写给母亲的吧?」

  想到这里,这才华过人的清丽少女低下头,暗自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之声。


             第四章 仙术狂战

  刚经过血腥搏杀的院落里,已经被布置得如同森罗殿一般,阴森可怖。所有
的刺客,不论是受伤的还是完好的,都被高高地在院中大树上倒吊起来,由无数
鬼卫围绕在身旁看守,虎视眈眈。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吸食他们的魂魄,
以助自己灵力修炼。

  院中的丫环,有两个已经在刺客冲进时被战马冲撞,香消玉殒。余下的都被
李小民下令躲在后堂,不得出来。不然的话,若看到这般可怕情景,只怕会当场
吓死几个。

  李小民站在院中,面沉似水,走到那头发苍白的黑衣人面前,伸手撕下他的
面巾,却见入目陌生,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

  低头看着他,李小民冷笑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受了谁的命令,
要来刺杀我?」

  那黑衣人闭目不语,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只是身体微微颤抖,显示了他心
中暗藏的恐惧。

  李小民冷笑道:「以为死撑着不说就可以了吗?好,小的们,给我动手,让
他们把他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上百鬼卫轰然领诺,手持灵刀,开始替一众黑衣人剥皮剔骨,逼问详情。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声,在整个院落中震天响起。若非有禁制护住院落,只
怕府中丫环,都要被吓得半死不活。

  鲜血四处流淌,将院落中的泥土染得通红。筋骨、肌肉被一块块地剥下来,
扔在地面。黑衣人们大声惨叫着,苦苦哀求,只求速死。

  不多时,便有鬼卫陆续前来禀报,道是他们已经招了。

  原来是一个杀手集团,因受了雇主之命,前来谋杀李小民。至于雇主是谁,
却不知道。

  李小民心中纳闷,走到那个刺客首领的面前,见那被倒吊起来的身子,已经
有大半被曾将军亲手剔掉了骨头筋肉,剩下的一团血肉犹自挣扎扭动,若非下巴
被卸掉,只怕那凄厉的惨叫声能震破人的耳膜。

  李小民一挥手,曾将军嘿嘿狞笑着,伸手替白发刺客上好了下巴,狠狠一拳
打在他身上,喝道:「不许叫!主人问你什么,都要老实回答!」

  那刺客已经快没有气了,喘息半晌,看到李小民站在面前含笑而立,心中狂
悔,不得不哽咽哀告道:「小人该死,冒犯公子虎威,求公子饶恕!小人自知罪
大,不敢望生,只求速死!」

  李小民微笑道:「说吧,是谁叫你们来杀我的?说了,给你一个痛快!」

  白发刺客到了此刻也顾不得为雇主保守秘密的行规,口齿不清地说道:「是
望陵太守的公子周长安,出了大价钱,请我们来杀公子的!」

  李小民一怔,怎么也想不到是他。自己跟他没什么冤仇,为什么他要雇杀手
来干掉自己?

  他细细追问,这才知道,周长安已经从宫中的眼线中给的情报里瞧出真平公
主有了秘密情人,心中又妒又恨,只想赶快除掉这妨碍自己成为驸马的绊脚石。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真平公主的情人是谁,今天才从派去跟踪真平公
主的眼线口中得知了她情人的府第,妒意大起,立即去雇了跟自己素有来往的杀
手集团,要他们跟着眼线,去那府中将一府人尽皆杀死,以泄心头之恨。

  刚说到这里,忽然看到林利揪着一个人从府外进来,将他丢在李小民面前,
笑道:「主人,我早看这家伙鬼头……贼头贼脑,一直在府门外躲在暗处张望,
所以抓了来,请公子发落!」

  那白发刺客见了他,长叹一声,恨道:「你这狗才,跟踪谁不好,偏要跟上
这么一个杀星,我们所有人,都被你害苦了!」

  李小民转目看去,那人却是一个普通至极的模样,现在已吓得面无人色,只
顾叩头求饶,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李小民耐心询问,得知他本是周长安家中的家奴,因为聪明伶俐,被周长安
派出来跟踪真平公主。今天看到她和李小民密会,便转而跟踪李小民,一直跟到
他的府中,然后回去禀报周长安,带着一群杀手来这府第斩杀合府之人。

  李小民心中奇怪,若是周长安想杀自己,还有可能,只是在秦淮河上,他为
什么要将两位公主一并杀掉,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为了解疑,他又令部下对众俘虏严加拷问,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秦
淮河上的行刺事件,却不是他们做的。至于到底是谁想谋刺公主,他们知道的,
并不比李小民多。

  李小民摇头叹息,看看这些悲惨嘶鸣的黑衣人,想想这些凡人竟然也敢打自
己的主意,心中冷笑一声,转头对曾将军道:「这些人都交给你们了,想怎么处
置都随便你们吧!」

  一群恶鬼,欢声雷动。纷纷冲上前去,争抢着吸食魂魄,让自己的灵力得以
增强。

  李小民本来不喜欢他们这么做,平日里也严加教导,叫他们不得伤害无辜,
免得遭致天谴。不过这些人本来就是恶人,现在是死有余辜,被吸了魂魄也没什
么可说的。

  他转身走进堂中,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
道:「周长安总是一个隐患,还是早日除掉为好!」

  周长安站在自己居所的小院门前,翘首祈盼,只望能早些听到情敌已死的好
消息。

  他现在所在之处,是周家的故宅,已经住了好几代了。他的父亲三年前已经
去望陵上任,过些天便会卸任归家,现在的府第之中,只有他和一些女眷,以及
一位路过此地、借宿于此的父亲的老友。

  等了好久,仍不见有人来回报,便是自己派去领路的家奴也未有回来。周长
安心下暗暗着慌,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一直等到天黑,仍不见有人来报信。

  周长安没有办法,只得草草吃了晚饭,回屋歇息,同时派出几个家奴去杀手
集团打探消息,希望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夜色低沉,笼罩住了整个周府。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黑夜中响了起来:「何方鬼魅,竟敢到此作祟!」

  周长安霍然从床上爬起来,听得那声音便是父亲的老友,一位云游到此的道
人,道号清昙道人的便是。据说那道人虽然并非出自什么有名的道门,门中也是
子弟凋零,他本人却是法术高强,一向如闲云野鹤一般,四海云游。近日来到金
陵,本想来看望周长安的父亲,谁知他已经去望陵上任,只得暂居于此,待他几
日后卸任归来时再行相聚。

  周长安知道他道法精深,既然他说有鬼魅,那就真的有鬼,不由吓得手脚冰
凉,只是仗着对老道的信心,慌忙跑出门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跑不了几步,便见道士站在庭院之中,身披法袍,手持宝剑,竟满面凝重之
色,沉声道:「阁下似是活人,为何与鬼魅为友,夜闯官宦之家?」

  在他的对面,李小民戴着鬼面具,领着一众鬼卫,与他对峙。但见这老道士
道冠高耸,头发雪白,颌下白须飘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李小民也能感觉到
他身上强大的仙力,不由暗自心惊。

  他深夜来此,便是想趁人不知,结果了周长安的性命,免得他再对自己下什
么黑手,殃及自己身边的女子。谁知却在这里遇到了强手,不由心中犯难,逼紧
嗓子,沉声道:「得罪了!我们今日到此,本是为了私人恩怨,要除掉一个雇请
杀手、暗箭伤人的坏人。请道长暂退一旁,不要插手此事,可好?」

  周长安一听,便吓得浑身发抖。他虽然看不到李小民身后的鬼卫灵体,却被
迎面而来的森寒鬼气震慑得无法活动,看着那戴着鬼怪面具的男子,猜到他便是
真平公主秘密情人请来的帮手,要杀的必然便是自己。

  自己重金聘请的杀手集团,力量何等强大,至今音信全无,只怕凶多吉少。
对手的实力之强,超过自己想像,若是想要杀掉自己,自己如何能挡?

  这一时刻,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前面的道人。周长安吓得瘫倒在地,深揖
哀求道:「仙长,救命啊!他们这是诬蔑我,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求仙长看
在家父的面上,救侄儿一命!」

  清昙道人闻声暗叹。只看他不打自招、自承那人要杀的是他,便知道他或许
真的做的雇请杀手之事。只是自己与他父亲多年交好,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被人杀掉?

  想到此处,道人宝剑一摆,呵斥道:「孽障!挟鬼行凶,必遭天谴,还不给
我退下!」

  说着话,宝剑一挥,口中念动真言,围着周长安转了一圈,已是布下阵法,
将他护在当中。

  李小民被他一句「孽障」骂得火星乱冒,眼看着几乎伤到萧淑妃的仇人就在
前面,偏偏这老道挡在面前,不肯放自己过去,还布下禁制,挡住自己鬼卫绕过
去斩杀他的道路。

  老道布下的阵法,他也知道不太好挡人,可是挡住鬼怪灵体,倒是很合适。

  现在自己一人百鬼到此,老道只要挡住自己,自己手下鬼卫就无法伤到周长
安了。

  李小民举起晶莹刃,怒喝一声,道:「道长,若你不肯让开,让我诛杀此奸
邪小人,在下只好得罪了!」

  清昙道人冷冷一哼,持剑指天道:「有贫道在此,定不教你伤害无辜!」

  李小民心中惊怒,知道这老道是存心架梁,不让自己除去周长安,也不再多
说,冷哼一声,便要冲上前去,与清昙道人拼斗一场。

  身形未动,忽然看到天空中,风云突变,一道巨大的闪电,自空而落,轰然
击向李小民的头顶。

  李小民大惊,一个箭步向前飞蹿,却已是慢了一步,被那闪电重重击在身后
地上,轰然巨响声中,电光在身侧扫了一下,顿时半体酥麻,难以行动。

  那道闪电重重击中地面,泥土飞扬。有一个鬼卫躲闪不及,被闪电击中,惨
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打滚,浑身上下,电光乱冒,灵体也渐渐变淡,似是要被
击得魂飞魄散了。

  跟在李小民身后的沙将军眼见自己的忠实部下受了重击心中大怒,却不及上
前找那清昙道人报仇,只是大吼一声,挥掌印在那鬼卫背心,面色凝重,以自身
灵力对抗鬼卫身上流窜的闪电,勉强护住他的灵体,让他不至于立即魂飞魄散。

  李小民想不到清昙道人下手这么狠,一言不合,便即先下手为强,使出天雷
轰顶大法,要置自己于死地。正在惊怒之际,但见清昙道人又在持剑指天,口中
念念有词,眼神凛冽,似在召唤另一道落雷,将自己一举击得粉碎。

  李小民勉强挪动步子,却仍是身上酥麻,正在焦急,忽觉身后两只玉掌伸来
印在背心,将灵力源源不断地度入体内。这灵力与在体内流窜的电流相撞,阵阵
激撞中,将电流一一抚平,让李小民的身体,恢复了活动能力。

  李小民不用看,便知道是自己带来的风霜二女在用自己的灵力来帮自己度过
难关,不由心下感激,却不及说什么感激的话,在一恢复了行动能力时,便即飞
身跃出,同时在心中传讯于风霜二女,要急速躲开,千万不要被闪电击中。

  天雷再次轰下,泥土四面飞溅,却没有击中任何人鬼。李小民大喝一声,挥
剑直扑清昙道人,便要一剑刺穿他的咽喉,免得他再念什么咒语,谋害自己。

  清昙道人面色肃然,挺剑来挡,二剑相交,当的一声大响,一股巨力将二人
震得向后飞退,低头看看自己的宝剑,都未曾受过什么损伤,知道对方手中所持
亦是一件神兵,不由心中暗凛。

  狂风呼啸,寒气袭来,两名白衣素服的绝色美人,面色凛冽,挥剑随风扑去
剑尖寒气森森,直指清昙道人的面门。

  清昙道人凝神提气,大吼道:「妖孽休得倡狂!看我五雷正法的厉害!」

  剑尖指处,天空中风云变幻,雷霆大震。巨大的闪电自乌云中轰然击落,直
向随风扑来的二女击下。

  二女面色一变,灵体飘然远遁,迅疾躲开这道落雷,白衣素服裹着的娇躯,
在空中划过一道长弧,自另一个方向,朝清昙道人飞扑而去。

  在清昙道人身前,两声大吼同时传出。但见两名悍将,手持大刀、重锤,怒
吼着向清昙道人狂奔而去。

  手中重兵刃狠狠击下,重重砸在清昙道人的宝剑之上,火光四溅。

  两柄利剑无声无息地刺来,清昙道人迅速转身挥剑挡开。一道四鬼,在周府
宽敞的庭院中一阵狠杀,剑气激荡中灵力四面飞射,直激得泥沙四溅,地面上,
灵力激处,到处都是一个个的坑洞。

  四面鬼卫围拢来,呐喊助威,虽是挤不上去,却也有前世被杀的弓箭手张弓
搭箭,朝向清昙道人射出灵箭,扰乱他的动作。

  李小民站在圈外看着自己的四个部下与清昙道人斗得旗鼓相当,心下骇然,
知道清昙道人道法精深,以一敌四,面对自己获得了强大灵力的部下,亦能不处
下风。只是自己这些部下尚未全然消化获得的庞大灵力,便被自己拖出来斩杀敌
人,若是他们尽数消化了强大灵力,或是幽儿不是因为上次耗损灵力过度而在废
殿休养,这清昙道人现在恐怕已经支撑不下去而遁逃了。

  他目光一转,看到周长安正在阵法中瑟瑟发抖,心中一股杀意涌起,持起晶
莹刃,冷笑着向他步步逼近。

  看到他举剑走剑,周长安吓得浑身剧颤,放声大呼,只救清昙道人前来救自
己的性命。

  走到那处阵法外侧,李小民正要迈步走进去,忽然脚尖一阵发麻,似是被电
流狠狠电了一下,差点失足跌倒。

  他心中大震,慌忙退后,仙力在脚尖上流转,消去了不适,看着前面隐隐放
射着光华的阵法墙壁,想着清昙道人如此厉害,这阵法居然能挡住活人,不由微
微有些惊异。

  清昙道人在外面,正与四鬼剧烈拼斗,看李小民持剑去杀周长安,心中焦急
万分,再看到他无法突破自己的阵法,这才稍稍放心,挺剑与四鬼激斗在一处,
只望早些压服四鬼,再去斩了那御鬼少年!

  仔细回忆着天书上所载关于这个拒灵阵的知识,李小民忽然哑然失笑,随手
将晶莹刃插在地上,身子抖了一抖,散去布在周身的灵力,整个人没有半点仙力
防御身体,迈步向阵法中走去。

  这一次,他试探着将脚伸向拒灵阵,果然没有受到半点阻碍。

  不由心下暗叹这拒灵阵虽然布起来简易,却只能挡住灵体,无法挡住身无灵
力的活人。自己现在的样子,就象一个普通人一样,那拒灵阵查探不出自己身上
灵力,自然也就挡不住了。

  周长安看他缓步走近,又惊又怒,但见他手中没有兵刃,恶念忽起,挥手从
腰间拔出一柄长剑,放声嘶吼道:「恶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敢闯到我家里
意图谋害于我,难道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能看穿你的恶行么?」

  他深怕李小民说出自己的行径,因此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挥剑跃过去,剑光
闪闪,直向李小民顶门劈下。

  李小民听得好气又好笑,见剑势劈来,也不放在眼里,脚下微微一转,躲开
剑势,脚步快捷,穿入剑光之中,挥起一拳,狠狠打在周长安小腹之上。

  周长安只觉一股巨力重击腹部,痛得惨叫一声,只觉胃部似要被打穿一般,
一头扑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满地打滚,手中宝剑与早就扔到了一边。

  李小民揪起周长安,挥拳狠揍,想起萧淑妃几乎被他雇来的刺客杀掉,心中
更是恼怒,下手绝不容情,不多时便将周长安打得如同猪头一般,身上的骨头也
被打断了几根。

  正打得兴起,忽听风姨放声惊呼道:「公子小心!」

  李小民一听便知事情不妙,随手抓起周长安用力向上一抛,自己飞身蹿出,
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如风般滚落到十余步之外。

  轰然巨响在头顶上空响起,天空中,巨如车轮的闪电轰然击下,重重打在飞
起在半空的周长安身体上面,顿时便将他的身子轰得四分五裂,到处飞溅。

  被轰击的力量波及,李小民落在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心中大怒。这老道
如此狠毒,为了除掉自己,连周长安的性命也不顾,竟趁自己无灵力护体之际,
发动天雷,要将自己二人一并击杀!

  清昙道人此时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被四鬼围住狠杀,身边围绕着上百厉鬼,
个个都不是弱手。若不能一举击杀李小民,让众鬼心神大震,只怕自己也很难逃
走。

  这一记落雷下去,他剑上仙力顿时一弱,被霜姨看出破绽,嗤地一剑刺出,
顿时将他剑圈刺破,灵剑袭体,在清昙道人的闷哼声中,直刺透他的衣衫,在他
左肩上刺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清昙道人忍痛挥剑挡开,剑势微微散乱,沙将军也是趁机挥锤怒击,将宝剑
击开一旁,随即便见大刀劈落,清昙道人虽是飞身退开也被大刀刀锋掠过身子,
大腿上顿时鲜血淋漓,血珠洒落地面。

  清昙道人痛得大呼失声,四鬼见他受伤,精神大振,刀剑重锤,如雷霆般飞
速击去,围住清昙道人痛击不止,直杀得清昙道人剑势散乱,周身浴血,犹自挥
剑苦战不止。

  陡然间,听得一声清朗断喝:「都让开,让我一剑杀了他!」

  四鬼闻声迅疾散开,如风吹落叶,动作疾速无伦。清昙道人陡失对手,倒有
些茫然,挥剑四顾,忽见对面一柄利剑,如狂风般劈面刺来,风中飞射而来的少
年,面色冷冽,飞速扑向清昙道人,晶莹刃利箭般刺去,「噗!」地一声,刺透
清昙道人咽喉,血光迸射。

  清昙道人仰天怒视一眼,手中宝剑脱手,远远摔落地面,发出当啷声响。

  他的身子,却不肯倒下,额头顶门处,突然打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顶门蹿
了出来,直向天空飞蹿而去。

  李小民眼中微现讶色,但见那个小小人影,浑身红光闪闪,长相却与清昙道
人毫无二致,看来便是清昙道人苦修多年,练出来的元婴了。

  自己一剑刺透他的咽喉,这个肉身,清昙道人已经是不能用了。因此,他只
有抛弃自己原来的肉身,以元神逃遁,希望还有修炼大成,报仇雪恨之日。

  元婴正在飞速上升,陡然间,一柄巨锤自空狠狠砸落,砰然砸在元婴头顶,
红光四溅。那元婴被这一记痛击,整个灵体被砸得碎开,四散飞射,在空中向四
面落去。

  曾将军早在下面等着,看灵体碎片飞来,什么也不说,挥手抓住碎裂元神,
不管那半个身子还在挣扎惨叫,硬将它塞到狰狞鬼口中狠嚼几下,硬吃了下去。

  天空中,沙将军收锤大笑,也不肯落后,巨大身躯如箭射落,在空中挥手抓
住片片碎裂元婴,塞进口中,以清昙道人多年修炼的修为,来增长自己灵力。

  地面上的上百鬼卫,欢声雷动。纷纷冲上天空,到处搜寻着元婴碎片,大口
吃下去,鬼鬼都是满面红光,兴奋无比,咧开大嘴,嘶声大笑。一时间,鬼哭神
嚎之声,响彻四方。

  众鬼漫天飞舞,如过节一般喜庆。

  就连那被天雷击中,身受重伤的鬼卫也被头领向嘴里塞了一块元婴碎片,立
时站了起来,精神百倍地仰天长啸,兴奋之意,表露无遗。

  只有风霜二女嫌脏,皱眉站在一边,不肯上前参与争夺。

  李小民也看得有些恶心,走到二女身边,深深一揖,道谢道:「多亏风姨霜
姨帮忙,不然的话,刚才我恐怕要受重伤了!」

  二女敛袂还礼,淡然道:「公子太客气了。婢子本是公子下属,保护公子,
本是份所应当之事。」

  李小民抬眼偷看二女,但见二女相貌美丽,那身穿素服、冷若冰霜的模样,
更让人忍不住产生征服的欲望。

  正要搭讪着和这两名美女增进感情,忽听一阵哭嚎声自内院传来,远处似乎
还有巡逻队向这边跑来,李小民心神一清,仰面向天,冷声喝道:「不要闹了!
快把事件做完,我们赶快离开!」

  刚才那一阵大闹,只怕附近各处,都听得清清楚楚。幸好自己一直带着鬼面
具,不怕被人看穿真实面目,但若呆的时间长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当下里,众鬼在李小民的命令下,使出「百鬼搬运大法」,将周府中的财宝
搬得一干二净,得意洋洋地收兵回营。

  待得巡逻队的官兵们壮着胆子走进周府时,看到的只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
闪电击出的坑洞。地面上有两具尸体,一具是白发道人,咽喉中剑,圆睁双目倒
在地上,头上天灵盖掀开,露出了里面的血肉;另一具,却是通体焦黑,几乎看
不出那还是个人。

  如此诡异的情景,看得众官兵面面相觑,恐惧不已。

  那一边,李小民将得到的财物送回自己的宅院后,还怕有漏网之鱼,索性带
上吃了元婴,狂性大发的沙曾二将、上百鬼卫,去将周长安雇请的杀手集团的总
坛给挑了,里面留守的杀手和他们的首领,尽都被斩杀当场,就连魂魄也被鬼卫
们一轰而上,吸食得干干净净。

  虽然知情者都已绝灭,李小民还是不能放心。便传令给陈德修让他再买了两
处大宅院,让云妃、萧淑妃分别居住在那两处宅院中,将她们分了开来。同时在
门口都放下鬼卫保护,并让买来的丫环们养上恶狗,以保护众女不受坏人所袭。

  而原来的这所宅院,只作为李小民秘密藏宝的地方,而再无人居住。庭院中
的地面上,虽然已经经过了清理,但那满地的血腥之气,犹是久久散发不尽。[/font][/size]

[[i] 本帖最后由 lao7391730 于 2011-2-14 21:05 编辑 [/i]]

lao7391730 2011-2-14 21:06

[font=宋体][size=4]             第五章 温婉娇妻

  宫外的事务越来越多,李小民这几天忙着给众女寻找新的住处,买丫环,买
狗,几乎没有时间呆在宫里。没办法,他只得让风姨附在僵尸身上,冒充自己呆
在自己在宫中的居所里,以备检查。而每天早上,自己的替身只要去御膳房转一
圈,让人看到自己还在宫里,便藉口出去采买物品,找个地方躲起来,让谁都找
不着。

  而他的真身却是忙着做各种事务,或是在皇宫旺地、阴暗密林中独自修炼,
将自己这些天因病落下的进境补回来。

  这一天,他在宫中旺地修炼了整整一夜,白天又回到自己住所睡了一会,想
起宫外的美人们,便出宫而去,前去探望。

  云妃的住所稍近一些,他去那里看了看,见到云妃与兰儿以姊妹相称,并恭
敬地以妹礼事奉兰儿,不由心怀大畅,将二女抱在怀里,好生抚慰了一番。

  下午时分,李小民午睡起来,放开怀中抱着的两名美女,骑上骏马,驰向萧
淑妃母女所居的府第。

  驰进府门,却见四处张灯结彩,那些新来的丫环们都在韩馨儿的指挥之下,
将红缎挂起来,四面墙上贴上大红双喜字,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李小民心中有些纳闷,便揪住韩馨儿,问道:「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韩馨儿掩口笑道:「主人,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忘了?」

  「我?大喜的日子?」李小民心下纳闷,不及细问,便见韩馨儿已经急着跑
开去布置府第了,只得满腹狐疑地走进后堂,想找萧淑妃问个明白。

  萧淑妃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倒是在书房里碰上了青绫,坐在
书桌边,以手支撑着面颊,呆呆地发怔。

  李小民走过去行了个礼,疑惑地问道:「青绫妹妹,你在做什么?这府里,
都是怎么回事?」

  青绫正在侧头想着心事,直想得心中悲苦。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慌忙站起来
拭泪笑道:「新郎官来了!不知道以后,我该叫你什么好?」

  李小民纳闷,道:「怎么你们个个都这么说!今天晚上,到底是有什么喜事
啊?」

  青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然道:「父亲大人为何还要问我!今天不是你与
家母的大喜日子么?」

  李小民吓了一跳,道:「谁说的!我结婚娶妻,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青绫低头冷笑道:「是娶妻么?月娘姑娘前来说的,好像是纳妾吧!」

  李小民一听便即明白,仰天大喝道:「月娘,给我出来!」

  空气中,暗影浮动,娇俏佳人悄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跪拜在地。

  只见她掩口微笑道:「主人,唤奴婢来,有什么事吗?」

  李小民虽然是心下感激,表面上还得装作生气的样子,喝道:「说,你怎么
趁我不在,说些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月娘慌忙跪倒叩首,装出惊慌的模样,娇声道:「主人,是月娘大胆,眼见
主人与娘娘两情相悦,却不能在一起,因此起了糊涂念头,大胆撮合主人与娘娘
的良缘。何况当初娘娘和公主也都发过誓要陪在主人身边一生一世,奴婢实在不
忍看到二位主子有违誓言,导致天谴,因此才定下这个主意,求主人宽恕!」

  青绫听到她把话扯到自己身上,想起当初发下的誓言,不由又羞又怒,知道
母亲与小民子的亲事,自己是无法阻止,拂袖冷笑道:「父亲大人也不必再斥责
月娘了,女儿发下的誓言,将来一定会照做就是。父亲大人什么时候想要女儿的
身子,尽管讲来,女儿无有不从!」

  看着她拂袖而去,窈窕倩影消失在书房门外,李小民瞠目半晌,暗自长叹一
声,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很难再恢复到原来那样融洽了。

  不过月娘既然已经安排好了这件婚事,自己也不好拂逆她的好意,因此李小
民勉为其难,还是穿上新郎礼服,准备参加月娘为自己准备的婚礼。

  在韩馨儿服侍他着衣时,李小民看着她娇俏的脸蛋,忍不住伸手去摸,调笑
道:「馨儿越长越漂亮啦!过几天,等你主母发了话,就收你进房,做个通房大
丫头!」

  韩馨儿羞得满脸红晕,却不敢搭话,匆匆地替他穿好大红新郎礼服,上下打
量一遍,见主人穿好大红喜衣,更显得潇洒飘逸,且多了一层喜意,不由又羞又
喜,跪在地上,恭声道:「主人,吉时快到了,请主人到堂上去吧。」

  李小民笑着摸摸她柔滑青丝,迈步出门,到了堂上,看看一群丫环们正围在
堂下,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新主人和新主母结亲。

  看着满屋俏丽丫环,李小民心怀大畅,挥手道:「打赏!今天每人多发一个
月的月俸银子,拿去买糖吃吧!」

  婢女们欢笑着,跪下叩谢主人的厚赏。她们在新主子这里拿的月俸银子本就
不少,比原来的主人给的多出了几倍,现在一来就拿到了一个月的月俸,不由暗
自欢喜,跟了这么一个有钱又大方的主子,将来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李小民坐在堂上,慢慢品茶,心中有似猫抓,一心想看到萧淑妃穿着大红嫁
衣的模样。

  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了吉时,听着司礼的大丫环高声唱诵着道:「吉时已
到,请新人上堂!」

  不多时,便见韩馨儿扶着新娘,嫋嫋娜娜地走上堂来。

  看新娘身穿大红嫁衣,金线绣着彩凤,头戴凤冠,上面蒙着大红盖头,虽是
看不清面目,但那诱人至极的性感娇躯,还是让李小民一眼便认出,那便是与自
己共度多日、亲密无间的绝色美人萧淑妃。

  李小民强忍着心中欢喜,站起来上前迎接,却被丫环挡住,将一根大红绸带
递到他的手中,不让新郎在婚礼上有什么不轨的行动。

  入乡随俗,李小民也只得强忍着心中搔痒,按照司礼大丫环的指示,拉着绸
带,看着萧淑妃纤纤素手拉着另一端,神魂飘荡,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按
照司礼丫环的唱诵,和美人并肩跪在地上,叩天拜地,然后就是夫妻对拜。面对
着这一身大红喜服的佳人,满心欢喜地拜了下去。

  不管从前不情不愿地对美人们拜了多少次,这一次,他却是拜得称心如意,
再无一拜,能让他这么爽快过。

  礼毕,就要送入洞房了。那些丫环们却都娇笑着跑上来,向新主人和新主母
叩拜道喜。

  李小民一手抓住佳人想要躲闪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里,挥手笑道:「今天
本公子大喜之日,每人都有赏钱,每人再多发两个月的俸银,现在,都下去喝两
杯喜酒吧!」

  美婢们娇笑着叩首道谢,想着主人一结婚,自己就能拿到三个月的俸银,个
个都是心中欢喜,只恨不得主人多结几次婚才好。

  李小民握着萧淑妃洁白光滑的小手,呵呵大笑着,挽着她走向洞房。那里本
是这一处府第中最大最舒服的卧室,被分给萧淑妃用,萧淑妃已经在那里住了几
天,今天,这房间便要成为他们新婚的洞房了。

  在堂中角落里,青绫躲在一处屏风后面,看着李小民身穿新郎礼服,牵着同
样身穿大红喜服的母亲走进洞房,美目中泪光闪闪,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
咬出血来。

  李小民此时已经顾不得理会别的,反正那些丫环新来,也不敢来闹自己这个
主人的房,只是在心中暗念,把月娘赶走,不让她在一旁偷看,做了一回「新人
拥上床,媒人抛过墙」的事。

  萧淑妃坐在新房床上,心头鹿撞。想着自己今日要与这比自己女儿还小的俊
秀少年结为夫妇,羞惭无地,不知将来该怎么面对这从前的小太监,现在的夫君
大人,更不知一向喜欢他的女儿见了自己与他的关系,又将如何自处。可是身为
弱女子,在这男子主宰的世上,也只能任由命运之风,将自己吹来吹去,不听他
的摆布,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李小民在新房里走来走去,借着房中四面燃起的大红喜烛的光芒,看着新娘
俏生生地坐在新床上,不由越看越爱,只是碍着还有韩馨儿在屋里侍候,才没有
直接冲上去,上下其手,先占够了便宜再说。

  韩馨儿红着脸在一旁服侍,看着坐在床上的主母,心中好生羡慕,只望主人
不要忘了刚才对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怔了一阵,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职责,端着托盘走上前去,跪在李小民面前,
请他掀开新娘的盖头。

  李小民微笑着,轻轻拍拍她的秀发,伸手从托盘上拿起一根红色细棒,迈步
向萧淑妃走去,站在她的面前,微笑道:「娘子,为夫来了!」

  细棒挑在盖头上,轻轻地将大红盖头挑起来,露出了一张绝色惊艳的美丽面
庞。这般艳丽模样,比之李小民记忆中更美上百倍,让他不由看得眼睛都有些直
了。

  萧淑妃微垂臻首,红透双颊,娇羞不已,美目低垂,不敢抬头看面前的少年
一眼。

  李小民却不肯放过她,放下手中细棒,伸手挑起她光滑如玉的下巴,细细打
量着她含羞双眸,见佳人如玉,端丽无双,不由赞叹道:「果然是美若天仙,能
得到娘子这般神仙眷侣,实在是我的福气啊!」

  萧淑妃含羞看着面前身穿新郎喜服的少年,想起从前种种过往,又羞又又喜
又悲,眼圈不由微微泛红了。

  韩馨儿端着托盘走上前来,娇声道:「请主人、主母喝交杯酒!」

  李小民拉起萧淑妃,走到桌边坐下,端起酒杯,拉起萧淑妃玉手,将酒杯放
在她的手中,顺便摸摸小手,自己又端起一杯酒,笑道:「娘子,我们喝交杯酒
吧!」

  萧淑妃虽是满心羞涩,没奈何也只得与他双臂环扣,喝了这杯酒下肚。虽然
是薄酒,却也让她脸色更形红润,看得李小民口水暗流不止。

  既然已经喝了交杯酒,再留着个电灯泡就没有意义了。李小民悄悄使了个眼
色,韩馨儿会意,屈膝行礼,娇笑着退出门去,小心在掩上门,靠在门外,心神
摇荡,一想到今天夜里主人会怎么对待主母,便让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动不
止。

  在屋里,李小民倒也不在乎韩馨儿是不是在外面偷听,只是低低地笑着,将
脸凑近萧淑妃如玉的面颊,直看得她羞得几欲流泪,才伸出双臂,将她从椅子上
抱起来,一边低头吻着她的玉颈,一边向床上走去。

  萧淑妃仰起头,轻声呻吟着,修长玉颈在李小民的亲吻之下,阵阵热力从体
内泛起,弄得她娇躯滚烫,对今晚将要发生的事充满了向往和恐惧。

  就象她预料的那样,李小民将她放在床上,二话不说便来脱她的衣服。萧淑
妃还未觉得什么,大红新娘礼服已经被他快手快脚地脱了下来,露出了礼服里面
衣衫。

  李小民流着口水,将手悄悄地印在她的酥胸,只觉触手绵软,虽是隔着一层
衣衫,亦可令人销魂。正要一鼓作气将她剥光,忽然看到佳人美目微睁,樱唇轻
启,低低地叫了一声:「夫君!」

  这一声,比之任何仙音都要动人,李小民只觉浑身上下无数毛孔无不畅快,
连忙将耳朵凑上去,兴奋地笑道:「娘子,叫夫君做什么?」

  萧淑妃玉面绯红,低声道:「夫君,让妾身来服侍夫君宽衣吧!」

  李小民喜不自禁,起床站在床边,看着玉人从床上下来,满脸红晕地替自己
脱去大红喜服,温软的小手碰触在身上,让他的兴奋不断地高涨。

  象一切温柔体贴的妻子一样,萧淑妃细心地替他脱去衣衫,缓缓跪在地上,
替他除去裤子,看着他内裤上高高挺起的部位,满心娇羞,却也不能停下来,一
点点地替他除去衣衫,只留下一条内裤,却再也不敢去脱了。

  李小民低声笑着,伸手将她温软娇躯抱在怀中,和她一起上床,三下两下,
将她剥得如同白羊一般,顺手便将手掌印上了她的酥胸,感觉到掌中丰满绵软,
亦带着少女般的柔嫩弹性,随着自己的动作,在掌中不断变形,不由心中大畅。

  低头欣赏着身下美妙无限的玉体,李小民握住萧淑妃的玉掌,引着她,替自
己除下内裤,随即伏上她的身子,与她缓缓地合为一体。

  萧淑妃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拥着身上少年纤瘦的身子,娥眉微蹙,被他温
柔地深入自己玉体之内的坚硬弄得喘不过气来。

  缓缓抬起美眸,看着少年俊秀的面庞,含笑的双目,萧淑妃又羞又喜,想着
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两行晶莹的珠泪,却抑制不住地,从美目中滑落,洒在绣
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喜枕之上。

  接下来的几天,李小民一直呆在自己的新居之内,每日拥着萧淑妃寻欢,似
要将自己多日来对她积累的情思尽都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这绝色美人,虽是年纪比李小民大一倍有余,看上去却极是年轻,兼之性情
温婉,只道出嫁从夫,自己现在一身倚靠着他,当李小民是终身之主,对李小民
尽心服侍,不管他要自己做什么羞人的事,也只得咬牙闭目去做,一切只要侍奉
夫君欢喜才好。

  有这样温婉美丽的佳人服侍,李小民自然是乐不思蜀,再舍不得离开了。

  只有一事让他不能尽兴,在交欢之时,萧淑妃虽是温柔承欢,却总是拼命地
咬牙忍耐,或是咬住被角枕巾,死也不肯发出一丝淫声。大概是生怕自己的女儿
或丫环们听到,让自己难以为情。

  不过,这样倒给了李小民一个机会,每天用尽办法来挑逗蹂躏她,弄得她死
去活来好几次,看着她仍在苦苦忍耐着不叫出声来,让李小民大感有趣,惊奇之
余,亦复好笑。

  这一天,他和萧淑妃几番云雨,弄得她玉体如绵,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默默
流泪,再也动弹不得。

  李小民倒还好,这些天,他苦练仙术,以萧淑妃为鼎炉,仙力亦是大增。神
采弈弈,看起来倒更是俊俏了几分。

  在床上更是勇猛无比,弄得萧淑妃又爱又怕,服侍他时,虽是兴奋快乐,却
也生怕服侍得他不够尽兴快活。

  看着萧淑妃已经没有力气再战,李小民也不能太强人所难,只得起了床,用
被子遮住她的雪白玉体,在她娇羞微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自己穿上衣服,出去
喝点粥,来补充体力。

  在院子里却迎面碰到了青绫,正手挽花树,神色怔忡,象在想着什么心事。

  见他来了,一时不及躲闪,玉容之上,尽是尴尬羞怒之色。

  李小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这些天,自己一直躲在房中和她母亲行云
布雨,而她也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因此自从自己做了她继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面。现在见了面,也不由有些尴尬。

  不过,李小民自非常人,厚着脸皮上前施礼,陪笑道:「青绫妹妹,小弟有
礼了!」

  看着他陪着小心、嬉皮笑脸的模样,青绫又好气又好笑,掩面嗔道:「你怎
么还是这个样子,都已经……怎么还叫我妹妹!」

  李小民深揖到地,正色道:「妹妹在我最孤单的时候教我读书写字,给我温
暖,不管到什么时候,青绫妹妹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好妹妹,是我最亲近的人!」

  青绫掩面啐道:「又在胡说!我问你,这些天,你有没有练字?」

  李小民心中暗道:「这些天,我天天都趴在你母亲身上勤奋修炼,哪有什么
时间练写字,你这么说,是想找机会修理我,以报复我上了你母亲的深仇大恨是
吗?」

  他倒也不在乎青绫修理,只要能揭开这层尴尬便好,因此苦着脸道:「是,
小弟这几日疏于练字,请妹妹责罚!」

  青绫也确实想要找个由头出上一口气,见他自己送上门来,便怒斥道:「书
法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去好好练字,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李小民嬉皮笑脸地道:「妹妹,我是来找妹妹教我写字的啊!没有妹妹在身
边,我写字也没有精神!」

  青绫听得心中一动,低下头,叹了口气,怏怏道:「母亲写的字比我要好,
你去跟母亲学写字吧!」

  李小民一听,心中大感义愤:「你母亲陪我练功,现在已经连拿笔的力气都
没有了,你还要加重她的负担,孝心何在?」

  可是这样的话,又不敢当着青绫的面说出来,只得拉住她的衣袖苦苦央求。

  青绫被他纠缠不过,只得恨恨地在他头上点了一指,拉着他,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青绫先命他磨墨,然后要他写上五百篇大字,以惩戒他疏于练字
的错处。

  李小民乖乖地点头答应,真地开始写起了大字,经过长期的苦练,现在奋笔
疾书,写得字也很象个样子了。

  青绫见他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仍能做小伏低,心中的怨气也渐渐消散,站
在他的身边,看他写的字大有长进,也不由暗暗点头,把着他的手,教给他哪笔
写得不对,该怎么写才好,待得五百篇字写完,二人的关系,竟然融洽了许多,
颇有从前在宫中相处时的温暖感觉了。

  到了午饭时间,韩馨儿来请二人前去用膳,惊奇的目光看着李小民,对他左
右逢源的本领大感钦佩。

  萧淑妃娇弱无力地坐在餐桌旁,耐心等待着少年夫君前来用膳。谁知却看到
女儿与他并肩走进来,不由又惊又羞,慌忙站起来迎接,却因在床上耗力过巨,
双腿无力,身子一歪,几乎跌倒。

  李小民眼明手快,慌忙上前扶她的娇躯,习惯性地在香臀上轻捏一把,忽然
想起青绫还在身边,立即收回手,做贼心虚地看向青绫,生怕她发怒。

  那在他身边走进来的清丽文雅的才女却是视而不见,走到餐桌边坐下,淡然
笑道:「母亲,小民子,馨儿今天做的菜这么好,你们怎么不来吃饭?」

  李小民见她不怪罪,心中狂喜,慌忙答应,扶着自己娇弱无力的娘子,走到
桌边,坐下来一同用餐。

  萧淑妃玉容之上,又惊又羞,见女儿一副淡淡的模样,似是已经不把这几天
的事放在心上,芳心暗自喜悦,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陪着他们两人,
一同用餐。

  这一次用餐,三人之间的感情却融洽了许多,渐渐地,就像是在宫中之时,
李小民跟青绫学完读书写字之后,三人坐在一起用饭时的温柔情景了。

  只是,他们都注意不提到三人现在的尴尬关系,李小民对青绫以「妹妹」相
称,青绫也毫不客气地直呼他为「小民子」或「小民」,只有萧淑妃不敢叫他的
名字,也不好当着青绫的面称其为「夫君」,对他说的话中,都含含糊糊,不敢
带任何称谓。

  弄得李小民心头暗笑,一边吃着饭,一边悄悄地在桌下摸弄她的美腿香躯,
萧淑妃虽是羞惧,却也不敢躲开夫君的爱抚,只能强自淡雅微笑着,在女儿的眼
皮底下,任由他轻薄了。

  大唐最尊贵的女子,高高地坐在华座之上,线条优美的朱唇边,带着一丝迷
人的微笑,不怒而威,淡淡地看着下面俯首跪拜的俊秀少年。

  李小民恭恭敬敬地叩拜完毕,听得上面的美女轻启朱唇淡淡说了一声:「免
礼!」

  这才爬起来,小心地站立在一旁。

  温柔悦耳、亦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抬起头来,让本宫
好好看一看!」

  李小民听话地抬起头,小心地打量着上面的美女。但见她身穿大唐皇后庄重
华丽的服饰,衬得她明眸皓齿,美艳至极,在华服之下,隐隐浮现的性感娇躯,
更是弄得李小民虚火上升,产生了一丝太监对皇后不应有的感情。

  在宝座之旁还有一个座位,上面坐着一个爽朗美女,看上去和周皇后一样,
都是二十余岁的模样,其年轻美丽,比之李小民藏在家里的美娇娘也不遑多让。

  李小民一边回忆着自己今天早上和萧淑妃几番云雨,弄得她香汗淋漓、娇躯
无力的旖旎情景,一边暗自意淫,只希望有朝一日天从人愿,让自己将这一对宫
中最尊贵的美女弄到床上,让她们再度和萧淑妃做同命姊妹,一起侍奉自己这位
杰出的太监。

  想起从前在网站上,那些写意淫小说的作者又有哪一个能象自己这么敢想,
低头站在皇后和贵妃的面前,就敢盘算着弄她们上床?想到这里,李小民不禁飘
飘然,大叹自己才是这个世界意淫小说的鼻祖,在这里过上几千年,待得网路发
展起来,那时的小说作者,都要奉自己为祖师爷了。

  周皇后坐在上首,看着这相貌俊美的小太监眼神灵活,一双漆黑的眼珠不住
地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由心中好笑,微笑道:「妹妹,这就是你说的那
个会仙术的小太监?」

  坐在一边的秦贵妃微微躬身,恭声道:「是。娘娘不要看他年纪幼小,却已
经是修炼了多年,上次若非他出手相助,只怕长平已经不幸了。」

  周皇后凤眉微挑,感兴趣地看着李小民,微笑道:「哦?如此的话,本宫倒
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李小民慌忙拜倒在地,恭声道:「皇后娘娘,小人不敢当娘娘谬赞。小人世
受皇恩,又在宫中为奴,娘娘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小人定当效犬马之劳!」

  周皇后点头微笑道:「你倒乖巧。不错,本宫宣你来正是有事要你去做。」

  李小民虽然不知道她要自己做什么,也猜出她是要利用自己会仙术这一条,
来派自己做些困难的事。当下里满口应承,道是不论多么困难的事,只要娘娘发
话,他也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周皇后被他逗得掩口娇笑,一丝妩媚的气息从她玉体上散发出来,她威严的
气质顿时消散,变得诱人至极,弄得李小民眼中闪闪发亮,慌忙低下头,不敢多
看,免得被这性感皇后诱得现了原形,那就很危险了。

  周皇后笑了一阵,收敛笑容,重新恢复了不怒而威的庄重仪态,道:「你在
宫中,可曾听说宫外有闹鬼的事么?」

  李小民摇摇头,态然自若地道:「小人每日里忙着管理宫中御膳房事务,未
曾留心听这些消息。」

  周皇后轻叹道:「你既不知,待本宫说与你听。前些日子,太子妃的舅舅,
万御史家先是遭了大灾,被一群恶鬼所袭,家中男子被杀戮一空。」

  「接下来,又是望陵太守家遇了鬼,本宫的远房侄子不幸被鬼所害,家中财
产,亦被洗劫一空。这几天,城中各处富户家中,不断闹鬼,不但杀人害命,还
洗劫财产,城中上下遭灾之家,苦不堪言。满金陵城,人心惶惶,已经有百姓拖
儿带女,逃出金陵,到远方去投亲靠友了!」

  李小民听得大惊。前面两条,他亲自带鬼做的,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
后面的越听越不对劲,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难道说,是自己部下的鬼卫,
趁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去做下这些勾当么?

  他在心中呼唤月娘和林利,向他们问个究竟。林利慌忙跑去废殿询问了二位
将军,又回来用传心术禀报主人,道是这些天来,所有鬼卫与风霜二女,都护着
灵宝公主在宫中修炼,除了负责护卫几位主母的鬼卫,其他上下鬼等,都未曾出
宫,自然也对此一无所知。

  周皇后见他一脸茫然惊讶,不由叹道:「不要说你听了惊讶,就是本宫,初
听此事,也是不敢相信。想当初,我金陵城在龟山派仙师护佑之下,何曾有这等
怪事;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龟山派陡遭大劫,乱象便现,皇上因闻听这些怪事受
惊不小,身染微恙卧病在床。现在我大唐已经是风雨飘摇,难有平静之日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失言,不该向这小太监说到这等国家大事。轻咳一声
正色道:「现在,我欲委派你为捉鬼法师,出宫前去捉鬼镇妖,位列五品职衔,
你可愿意么?」

  李小民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恭声道:「娘娘有命,小人自当遵从。更得
娘娘赐与官爵,此诚天高地厚之恩,小人有生之日,必当鞠躬尽瘁,以报娘娘大
恩!」

  周皇后微笑点头,又道:「丹阳王李熊也请来了一位法师,道是可以捉鬼降
妖。只是那老道一身阴森鬼气,目现邪光,让本宫一看便即生厌,你出宫去镇压
邪鬼,定然不会输给他,是么?」

  她用淡淡的口气道来,其中寓意,李小民听得明白,恭敬地叩首道:「小人
明白,请娘娘尽管放心,小人是皇后娘娘派出宫去办事,绝不会给娘娘丢脸!」

  周皇后见他会意,不由微笑起来,一挥玉手,淡然道:「去吧。先赐你五千
两纹银,采买一切办法事的器物。以后若哪里有厉鬼作祟,我会派人通知你前去
镇压。若有什么需要用的物事,尽管去找内宫总管,只要宫中有的,尽管你用。
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才行,知道了么?」

  李小民恭敬地向这位便宜岳母叩头拜谢,又向旁边另一位美艳岳母叩头道了
别,小心地退出了房间。

  看着他飘逸的身影远去,周皇后微蹙娥眉,转头看向秦贵妃,温声道:「妹
妹,你看这小太监可能完成任务么?」

  秦贵妃面现担心之色,摇头苦笑道:「回禀娘娘,臣妾不知。现在臣妾只是
担心他修炼不足,斗不过那许多恶鬼,反送了性命。」

  周皇后轻叹一声,淡然道:「丹阳王咄咄逼人,借着阴山派的威势,欲行夺
位之谋。可惜我们并不识得什么修仙门派之人,一时找不到强援,也只有暂时借
助这小太监的力量。他本是宫中奴才,一身都是属于皇家的。便是为皇家送了性
命,也是理所应当。妹妹不要太过忧心了。」

  秦贵妃低头不语,却有一声幽幽的叹息,自她朱唇中,轻轻地散发出来。[/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07

[font=宋体][size=4]             第六章 万鬼大阵

  冯大柱,是一个铁匠。

  确切地说,在二百年前,他是一个铁匠。

  那个时候,冯家打铁铺,在金陵城中,是数一数二的好手艺。就连军队也常
常在他的铺子里面,订做大批兵器,让冯氏打铁铺,迅速地发展起来,成为了一
个大的打铁铺。

  但这一切,都在一个将军来到他的店里,看到他美貌的娘子之后,发生了极
大的变化。

  那一天,当他看到娘子的尸首横于房中,愤怒地冲出去找仇人拼命的时候,
却被一群早就准备好的兵丁围攻,将他和打铁铺中的弟子都抓了去,关进大牢,
控告他们私藏兵器,准备谋反。

  负责审案的官员,却是那将军的好友,不由分说,便定了他们一个谋反大逆
之罪,不待秋后斩决,便悄悄地在饭中加了毒药,将他连同十五个弟子,一同毒
死在死囚的牢房里面。

  他本是冤死鬼,尚未到寿数年限,死后怨气冲天,化为厉鬼,领着一众冤死
的弟子,冲破法师在牢中镇压的符咒,闯入那将军的宅中,愤然索命,将那将军
一家大小数十口,尽皆害死,连那审案的官员也未曾放过,端的是杀人如麻,在
金陵城的厉鬼之中,也排上了字型大小。

  犯下了这等滔天大罪,便是厉鬼也担当不起。

  自此冯大柱也不敢去地府报到,寿数终了时仍是混迹人间,带着一众弟子游
来荡去,也收了不少小弟,占据了城中一小块地盘,偷食享受人家的供奉香火,
时而与别的鬼魂发生争斗,只是不敢再谋害人命,以免遭到地府注意,派出阴兵
来剿杀他们这一支野鬼组织。

  这一天夜里,不知为什么,冯大柱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远处
召唤着自己,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向那个方向去。

  他心知有异,暗暗抵抗着想要离开自己地盘的想法,却没有注意到,自己部
下的弟子,已经悄悄的一个个地溜出去了。

  当他注意到时,最后一个弟子正在目光呆滞地向外面飘去。

  冯大柱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的部下都中了迷咒,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心神一分,他立时也被咒语所迷,迷迷糊糊地出了地盘,直向城南飘去,一
直飘到城南乱葬岗中,灵气逼来,方才清醒,茫然四顾,但见自己已置身于一个
巨大的阵法之中,身边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鬼魂,有些还是熟面孔,都是在金陵
城中称王称霸的角色,带着部下小弟,惶然相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阵法,占地广阔,据着乱葬岗四处地形,成八卦之形,八面四方,到处
都有无数鬼魂困在阵法之中,挤得挨挨擦擦,鬼挨鬼,鬼挤鬼,虽然也有清醒的
鬼魂想要逃出阵法,却是来得去不得,一飘到阵法边缘,便有黑气迎面涌来,将
他们封回阵中。

  冯大柱心知不妙,慌忙在阵中到处搜寻,找了几十个部下,聚拢在一起,又
和熟识的团伙首领打了招呼,到处寻找破阵的关键,和设立阵法的高人。

  不多时,但见一个瘦小枯干的老道士出现在八卦阵的中央,高居山岗之上,
举目环顾,望着无数被困于大阵中的鬼魂,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果然是金陵
旺地,随便一召,便有上万游魂野鬼前来报到!只可笑龟山派的蠢驴,空在宝山
不知伸手捡拾,简直就是捧着金碗讨饭吃,愚昧啊愚昧!」

  冯大柱当然知道龟山派的威名,当初施咒镇压他们的便是龟山派的法师。幸
好那是龟山派一个不入流的小徒弟,法力不强,但饶是如此,那符咒也让冯大柱
困了多日才冲破逃出,因此对龟山派法师一向是又敬又畏。如今听得那老道士对
龟山派如此不敬,又显然是他设下了阵法骗自己前来,不由又怒又怕,猜不出这
贼道是什么来历。

  道人此言一出,那些清醒些的厉鬼都面现怒色,嘶吼着向道人扑去。怎奈道
人似是有备而来,周围数十丈处,似是布下铜墙铁壁一般,厉鬼一旦冲到那处圆
弧上,便尽皆被弹了回来,灵体剧震,都受了不小的伤害。

  道人轻甩拂尘,怡然微笑道:「一众小鬼听了,吾乃阴山派长老,大唐皇帝
恭请来的法师东魁子是也!今日奉了皇命,前来收伏尔等,尔等可有不服么?」

  冯大柱眼见他这般法力,自己显然是无法与抗,当下沉吟不语。一个与他熟
识的厉鬼头领却已经暴跳如雷,放声大叫道:「不服,不服!你这贼道,根本就
是不安好心,想骗我们去替你当鬼奴卖命,爷爷死也不从!」

  东魁子脸色一沉,手指轻弹,未见他做什么动作,便见那厉鬼脚下一股火焰
自泥土中蹿了出来,腾地一下,将化为万丈烈火,顿时将那厉鬼和他身边数名游
魂卷入其中,在众鬼的嘶声惨叫中,不过刹那之间,火散烟消,那几个鬼魂,已
经是魂飞魄散,一点渣子都未曾留下。

  东魁子露了这一手,满山遍野的上万鬼魂,尽皆胆战心惊,挤在一起微微打
颤,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无鬼再敢发一言。

  东魁子微微一笑,他费尽心机设了这万鬼大阵出来,在阵中的灵体,自是任
由他处置。只要他心念一动,地狱真火便即可自阵中发出,烧光不听话的野鬼。

  他伸手一指,沉声道:「本仙师法力高强,既来到金陵,便当还金陵百姓一
个清平世界!尔等可速速归降,以免本仙师一怒,尔等玉石俱焚矣!」

  众鬼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冯大柱大着胆子越众而出,拱手道:「请问法师,
要我们这些小鬼做些什么?」

  东魁子微笑着,伸手一指不远处一个黑光笼罩的圆阵,道:「只要你们进入
那一处阵法,便可成为本仙师忠心的部下,本仙师当会待尔等如手足一般,绝不
亏待!」

  冯大柱看向那处阵法,但见那阵法位于八卦大阵中心附近,黑雾弥漫,将那
阵法笼罩住,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当下沉吟不语。

  他部下一个弟子见了东魁子如此本领,心生怯意,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师
父,不如让弟子去试上一试?」

  冯大柱微一沉吟,点头道:「也好,你先去吧,一切小心!」

  那弟子答应一声,飘身飞出,向东魁子行礼,说道:「仙师,小鬼愿入阵一
试!」

  东魁子微一皱眉,对只有一个小鬼进阵而微有不满,却还是呵呵笑道:「也
好,你既肯做本仙师的忠实部下,我自会好生待你!」

  那弟子施了一礼,飘然飞向黑雾之中,只听得一声闷哼,他的灵体迅速被阵
法吸收进去,九转轮回,缓缓自里面飘出,灵体已经化为了黑色,面色呆滞,缓
缓飘向东魁子,站在他的身后,不言不动。

  冯大柱看得惊讶,凝神盯向那弟子,忽然失声叫道:「小刁!你的灵识,已
经被洗去了么?」

  小刁缓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师父!仙
师法力通天,师父还是早些归顺,免得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超生!」

  冯大柱又怒又怕,浑身颤抖,愤怒的目光看向东魁子,颤声道:「法师,你
要我们归顺你,为什么却要洗去我弟子的灵识,让他成为了一个无知无识的傀儡
鬼!」

  东魁子面色一沉,喝道:「胡说!本仙师妙法,岂是你们这些小鬼可以领会
的!若归顺于我,将来的好处多着呢!尔等还不快快归降!」

  他的拂尘一扫,指向四方野鬼。群鬼尽皆面现怒色,却无鬼敢于与他争竞,
当下都默不作声,用沉默来表示抗议。

  东魁子等了一阵,见无鬼应声,心下恼怒,喝道:「今日到此,已经由不得
你们!风来!」

  他拂尘一挥,指向巽位。那一处,狂风陡起,将八卦阵中巽位中困住的众鬼
吹得东倒西歪,惨叫不止。

  狂风起处,初时还是四面乱吹,后来便有了方向,将巽位中的近千厉鬼,尽
皆吹向那乌黑圆阵。群鬼虽是拼尽灵力抵挡,却如何挡得住万鬼阵的法力,被狂
风吹得逐一向那处阵法飘去,只有少数几个灵力强大的厉鬼,才挡得住这狂风劲
吹,勉强飘向别处,没有落入那处由东魁子精心布下的洗灵阵中。

  近千鬼魂,在一声声不甘的惨叫声中,被洗灵阵一一吸入里面,不多时,又
一一从里面无声地飘出,身上已经如黑炭般黯淡,落在东魁子身后,默然不语,
看上去像是一排排的泥雕木塑一般。

  远处群鬼看得心惊胆战,俱都惊怕不已,纷纷向后面躲去,却被万鬼阵锁魂
阵法挡住,无法逃遁。一时凄厉鬼叫,响彻乱葬岗上。

  东魁子仰天大笑,心中兴奋莫名。如此多的鬼魂,都锁在自己阵法之中,这
一次,自己的收获不可谓不大。果然是天下有名的旺地兼阴宅,金陵城中,竟有
如此多的鬼魂未曾前去投胎,实是大出他的意料。此等意外之喜,足以让他庆幸
万分。

  想到这里,他就暗暗得意自己的布置。虽然来得晚了些,但自己在安排好门
中事务之后,便即赶来金陵,成功地和丹阳王李熊搭上了线,双方一拍即合,借
用李熊的势力,又在金陵城中搞出了几起闹鬼事件,借此成功地向李渔申请到了
法师的身份,因此才能在这乱葬岗上。

  再借用军队的力量,以镇鬼之名,布下这等庞大的阵法。若非门中各位高手
都在和龟山派的拼斗之中,被垂死反扑的龟山派各名宿击伤,不得不回去休养,
这般好事,也未必会落到自己头上。

  只是比自己早来一点的师兄却是死得莫名其妙,这让东魁子隐隐有些狐疑,
不知道他是不是诈死,趁机把拐来的皇妃弄到隐蔽之处享用了。

  他也曾去挖掘被赐死的萧淑妃的坟墓,果然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尸体不知道
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想来,多半便是被那个酷爱炼制僵尸的师兄弄到自己的洞窟
里面悄悄炼制去了。

  想到这里,东魁子不禁暗自冷笑。

  不过是一个优质的僵尸加上一个美人鼎炉,又哪里比得上自己,只是小小地
借用了一下南唐军队的力量,就弄到上万鬼奴可供役使,这般强大的实力,又岂
是门中各位师兄弟可以比得上的?

  现在,他已经把那些碍眼的南唐军队都赶走,这里只有他的心腹鬼奴,俱都
消失了神智,只待万鬼阵中锁的鬼魂俱都被洗灵阵炼化,自己的实力,便可变得
强大至极!那时便是借万鬼之力,控制金陵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仰天狂笑、乐不可支之际,陡然间,空中风云陡变,一道巨大的闪电自
空落下,轰然击落在他的头顶,震天动地的巨响声中,东魁子被这一击打得无影
无踪,刚才站着的地方,只有一个大坑留下。

  群鬼一见,大惊大喜,都鼓噪起来,拼命地撞向万鬼阵周边想要趁机逃出。

  谁知东魁子虽然消失,万鬼阵却未被破,群鬼直撞得头破灵泄,仍是没有一
个能成功地逃出万鬼大阵。

  在那大坑之处忽然发出一阵呻吟之声。一只乌黑枯瘦的手,如同鸟爪一般,
从坑下伸出来,扒着大坑边沿,缓缓爬了出来,众鬼定睛看去,却是一个枯瘦的
身子,浑身上下,乌漆麻黑,恍若穷得穿不上衣服的非洲难民一般。

  那黑人费力地站起身子,手执一根掉光了毛的拂尘柄,张开嘴,露出焦黄的
牙齿,费力地道:「是哪里来的小辈,敢来偷袭本仙师?」

  远处的山岗上,一道白影缓缓而来,众鬼讶然看去,但见那人,却是一个英
俊潇洒的少年郎,年约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齿白唇红,俊美至极,偏偏身上仙
力流转,强大得令群鬼吃惊不已。

  他手执一柄装饰华美的摺扇,动作洒脱自如,缓步走上乱葬岗,毫无阻碍地
踏入万鬼阵,一直走到近前,手中摺扇轻挥打开,淡然微笑道:「是小爷我!」

  东魁子瞪大狞恶的双眼,恶狠狠盯了他半晌,嘶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偷
袭本仙师?」

  李小民手中摺扇轻轻扇了两下,微笑道:「小爷乃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派,奉
了朝廷册封的捉鬼法师,因金陵城中闹鬼,因此前来镇压厉魂。经过本法师多方
查证,探查出近来金陵城中所有闹鬼事件,都是你一手策划,本法师重任在身,
特此前来,捉拿你归案,以安城中百姓之心。」

  东魁子大怒,也懒得解释前两件案子不是自己做的,挥动乌黑拂尘柄,冷喝
道:「大胆小子,敢来捋虎须!来鬼啊,把他给我拿下!」

  随着这声嘶吼,在他身后,上百厉鬼在空中浮现,都是他炼制多年、优选劣
汰,精选出来的强悍鬼奴,个个手持刀棒,穷形恶象,让人望而胆寒。

  拂尘向前一指,上百厉鬼同声嘶吼,各举灵刀疯狂冲上前去,便要将李小民
打翻在地,抬上来交与东魁子处置。

  李小民夷然不惧,冷笑一声,在他的身后,三百鬼卫,轰然出现,个个满脸
杀气,刀剑如林,望着冲杀来的上百厉鬼,冷笑不止。

  那百余厉鬼,都已被东魁子炼得失了神智,见敌方鬼多势众,也不害怕,各
自嘶吼着冲向前方,直奔李小民而去。

  李小民手一挥,三百鬼卫,疯狂呼啸而出,如狂风席卷,迅疾无伦地扑到厉
鬼群中,放手砍杀起来。

  一时间,丁当之声大作。双方各使灵刀,狠命拼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
无光。

  旁边被锁住的近万鬼魂,见这些厉鬼都是如此强悍,远胜己方,都看得目瞪
口呆,恐惧不已。

  沙将军手持巨锤,放声狂吼,冲入厉鬼群中,灵锤狂猛挥动,狠狠一锤,便
将一名厉鬼打得魂飞魄散。

  然后张大鬼口狂吸,将他碎裂的魂魄吸入大口,精神倍增,大步冲上前去,
巨锤狂挥,锤下被砸碎的厉魂,不计其数。

  另一边,曾将军也不肯示弱,手中灵刀挥动,嗤嗤连声,锋锐无双的灵刀霎
时将数名迎面冲来的厉鬼拦腰斩断,惨叫一声,就此魂飞魄散,倒让后面冲上来
的鬼卫捡了便宜,争抢着将厉鬼灵体塞入鬼口,以助己方修炼。

  两名将军,各率亲兵,自左右两翼冲杀进去,霎时便将厉鬼阵势冲破,斩杀
厉鬼无数。那些厉鬼却都消失了神智,虽见同伴惨亡,却也不肯后退,仍是拼命
争先,被那些修炼了三百年的鬼卫们围住狠杀,纷纷被灵刀劈中,消散于空气之
中。

  在后方,一身漆黑的东魁子大惊失色,想不到敌人如此强悍,部下竟有如此
多的厉鬼,比之自己部下鬼奴还要厉害。自己一门,本以为除了龟山派,便可在
南唐称王称霸,谁知在金陵城中,藏龙卧虎,竟还有这等强悍的对手,不由让东
魁子头上冷汗直冒。

  按理来说这里本是他布下的万鬼阵,只要心念一动,地狱真火自地下蹿出,
便可将敌方厉鬼卷入火海之中。谁知那少年甚是奸猾,似是认出了他布的阵势,
趁着自己不防之际,以一道闪电击毁了自己阵法的关键所在,让万鬼阵只能锁住
近万鬼魂,却不能摧动阵法的攻击能力,连洗灵阵都无法再操控自如。现在人手
不足,又无暇再布阵法,不由暗暗叫苦。

  可是现在既然已经对上,便不能后退,东魁子没奈何,只得一挥拂尘柄,喝
道:「都给我上!杀光了敌鬼,给你们自由!」

  那些新被洗灵阵炼化的近千鬼魂,灵智初失,听了他的命令,也都乱哄哄地
冲上前去,仗着鬼多势众,将三百鬼卫,尽皆围在当中,挥动鬼爪,向鬼卫们挠
去。

  此时,先前那上百厉鬼已经被鬼卫们合力诛杀了大半,这一支生力军冲进战
团,却未曾改变战场的局势。修炼了三百年的厉鬼,哪里将这些新进的小鬼们放
在眼中,曾将军一鬼当先,挥动大刀闯进鬼魂群中,大刀漫天挥舞,嗤嗤声中,
无数鬼魂都被灵刀砍碎了肢体,消散于空中。

  东魁子看着局势不妙,心中暗怒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是和龟山
派的杂毛们斗了个两败俱伤后,本道爷法力未复,哪会将你这小辈放在眼中!也
罢,先暂时退却,只待将来养足了精神,再来取你这贼子性命!」

  既打了脚底抹油的主意,东魁子也不说什么,扭头便走,大步奔行,只是刚
才被那一记闪电偷袭,体内电流狂窜,灵力不能运用自如,因此奔跑起来,脚下
磕磕绊绊,跑得不是很快。

  他一边跑,一边小心提防,生怕头上再落下闪电。他却不知,刚才那一下闪
电,已经是竭尽李小民所能,初学乍练的五雷正法,已经不能再击下第二道闪电
了。

  正在亡命奔行,忽然,眼前一花,一个俊秀少年出现在面前,冷笑道:「阴
山贼道,哪里走!你那些师兄弟们都哪里去了,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在这里?」

  东魁子心下恐慌,却不肯服软,指着李小民大骂道:「小子!你完了!我阴
山派人才辈出,我不过是来打前站的,只要我阴山派中弟子养足了精神,前来金
陵,定教你金陵一城,万鬼横行!」

  说着话,他举起拂尘柄,狠狠向李小民头上劈落,就要用这小小的拂尘,将
李小民头颅敲碎!

  李小民微微一笑,晶莹刃迎上前去,巨响声中,整个人被击得向后倒飞,不
由咦了一声,对东魁子被五雷正法击伤后,仍有余力反击惊奇不已。

  只是这般力量,还不足以将他击伤。李小民挥剑而行,如风般迫近东魁子身
边,一剑刺出,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东魁子咬牙切齿,举起随身多年的拂尘东挡西杀,与李小民斗得不亦乐乎。

  在后方,三百鬼卫如砍瓜切菜一般,放手大杀那些失了灵识的鬼魂,不一会
儿,便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便是打扫战场,将尚未消散的灵力吞吃干净,以补充自己的消耗。

  东魁子听得后面鬼魂惨叫声渐渐变弱,心中恐惧,知道新老部下已经死伤殆
尽,面前的敌人却是越战越勇,今日只怕自己讨不了好去。

  他狠狠一咬牙,拼力打出一招,逼开李小民,纵身飞退,放声喝道:「看本
仙师绝招!万鬼爆!」

  他手中掐动法诀,口里念念有词,正要用自己对万鬼大阵最后的控制力,让
所有被锁住的鬼魂爆体,以此强大的冲击力,击伤闯进阵中的鬼兵,突然身后劲
风袭来,两道如霜刀剑,自后心刺进,直透前胸。

  东魁子口中咒语,陡然停下,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灵刀,痛苦地
闷哼一声,额头处,天灵盖开,一个浑身漆黑的三寸道人,纵身飞出,直向天空
飞去。

  李小民就在前方,哪肯让他的元神从容逃走。

  当下断喝一声,手中打出灵符。金光现处掠过长空,轰然击在那黑人身上,
击得它大声尖叫,一头摔落地面。

  尚未落下,如飞赶至的曾将军便已挥动大刀,狠狠一刀将它削为两片,一口
便将上半截吞进了血盆鬼口之中,然后捧着还在拼命踢打着双腿的下半身,恭恭
敬敬地送到李小民面前,请他享用。

  看着那漆黑的半截身子,两条干瘦细腿还在曾将军掌中乱踢,李小民看得恶
心,扭头不理,摇手作呕道:「你喜欢吃,自己拿去!」

  曾将军一番好意,倒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走回来,看着风霜二女正将刀剑自
老道干瘪的身躯上拔出来,讨好地走过去,笑道:「二位姑娘,刚才杀了贼道,
你们功劳最大,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吧!」

  两位美女翻翻白眼,退到一旁,不肯理他。沙将军却从旁边蹿出来,挥手夺
去,大笑道:「承你厚情!」一仰脖,便将那两条腿塞进了自己嘴里,有滋有味
地大嚼起来。

  曾将军扁扁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你欠我一次!」走回去,看望自
己部下鬼卫,是否有什么损伤。

  点了一遍数,倒没有少什么鬼,虽有损伤,也都靠吃敌鬼的灵力补充过了,
基本上还是占了个大便宜。

  李小民缓步走到万葬岗顶,朗声喝道:「众鬼听了!吾乃大唐捉鬼法师,皇
后有命,要我掌管金陵鬼界。尔等既在金陵为鬼,当奉我号令,不得有违!」

  群鬼见东魁子已死,心中大快,可是也不愿奉此人号令,当下就有鬼叽叽喳
喳地叫了起来:「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我们逍遥自在惯了,才不会听你的
命令!」

  李小民也不强鬼所难,仰天大笑道:「既如此,我便离去!反正尔等困在此
处,也不会再给金陵城中百姓添什么麻烦,就在此待到万劫之后罢了!」

  说罢,李小民飘然下山,率领部下鬼卫扬长而去,只留下近万鬼魂,大眼瞪
小眼地在阵中困坐,却不能象他那样,拥有强大法力,可以从容破阵而去。

  下得山去,李小民找了附近驻军的将领,将周皇后娘娘给自己的任命书交与
他看,只道自己奉了圣命,立下法阵,将金陵城中作怪的厉鬼尽都锁于此处,驻
军可将此处山中封锁,不可让人畜经过,以免被山中恶鬼所害。

  那将领看任命书有着可以指挥附近官吏、军队便宜行事的字样,不敢有违,
一一应诺,按照他的吩咐,在山外四处立于木牌,写上警告的字样,并派出所有
士兵,守住各处道路,将乱葬岗团团围住,不许人经过。

  金銮宝殿之上,众官肃然而立。宝座上,却未曾坐有天子,只在珠帘之后,
一个丽人身穿皇后礼服,静静地坐在那里。

  因为皇帝李渔最近因为一连串的闹鬼事件吓得病了,卧床不起,因此便命皇
后监国,处理一应事务。

  在别国,皇后监国之事,都很少有过。但在南唐,却是历史悠久,自第一代
帝皇李知浩开始,历代都曾有过这样的事。

  想当初李知浩在率军反叛,害了吴帝一门之后,心中有愧,生怕冤魂索命,
不久便即病倒,好好停停,能上殿理事的时间并不多。

  幸好他的元配夫人,南唐第一任皇后聪慧果敢,亲自代他处理朝廷大事,办
事井井有条,深得大臣们敬重,以她英明的手段,将尚未平静的军心民心安抚下
来,并发展农业生产,让百姓吃饱穿暖,这才有了大唐三百年的太平盛世。

  从那之后,历代唐皇在生病时,都有可能委派太后、皇后或是太子监国。因
此,每一代的皇后,都要有灵活的政治手腕才行,而本朝的周皇后,乃是当朝左
相周泰之女,素习政事,又有其父率领无数门生弟子辅佐,在李渔病重时稳定朝
局,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她的儿子,当朝太子李照,因为天生懦弱,一向不被百官们看好。便是
让他监国,多半还是要听母亲和外祖父的,倒不如直接让周皇后监国来得好些。

  此时,周皇后坐在珠帘后,赞许的目光看向金銮宝殿上站立的俊秀少年,芳
心大慰,自喜没有看错人。

  李小民身穿五品官员的朝服,手执象牙笏板,微垂双目,谦虚地道:「微臣
托皇后娘娘洪福,已将金陵城中作乱的上万恶鬼,以锁灵大阵,困在城外乱葬岗
处。只待百日之后,便可将群鬼炼化,令其不敢为恶。望娘娘发下旨意,将乱葬
岗团团封锁,不让人畜进出,以免恶鬼趁乱逃出,危害百姓。」

  接着,他又轻叹一声,道:「只是另一位前来捉鬼的法师东魁子,不慎被群
鬼攻击,死于非命。还望娘娘能予以厚葬,不要让他暴尸荒野。」

  周皇后含笑点头,凤目斜睨持笏站在殿上脸色铁青的丹阳王李熊,然后微笑
道:「丹阳王请来的法师不幸被恶鬼所害,自当厚葬。这件事,就请丹阳王亲自
去办吧!」

  李熊当众丢了脸面,忍气吞声地躬身接旨,一道嫉恨的目光射向李小民,虽
然不知道是他下手害了东魁子,却也恨他抢了风头,让自己面目无光。

  李小民只当看不见他怨毒的目光,谦虚地当殿而立,等待周皇后的下一步训
示。

  周皇后看着齿白唇红的美少年,心神微动,淡然笑道:「李小民,你本是宫
中内侍,忠心为主,为我大唐朝廷立此大功。本宫封你为『灵秀真人』,三品官
职,领长水校尉衔,钦赐府第一座,允许你在宫外居住。为防恶鬼再肆虐金陵,
你可从御林军中,挑选壮士,组成护城军,并教授他们法术,以御恶鬼。」

  李小民听得高兴,不光封了官,还能有一支军队可以率领,这对于自己暗中
积聚实力,很有好处。

  他跪地拜谢心里暗自庆幸,幸好那个太监皇帝病了,才免了自己向他磕头。

  这件事处理完了,李小民起身站到一旁,位列百官之中,身上有多道目光投
来,都带着羡慕和嫉妒的光芒。

  朝中百官纷纷上奏,将国家大事都上禀周皇后,请她定夺。

  周皇后一一分派下来,井井有条,听得李小民暗自惊讶,想不到这美艳如花
的美女,还有这么好的内政才能,她来管理天下,倒真的是十分适合。

  不多时,众官奏毕,旁边的大太监高声唱诵,退了朝。

  李小民下了殿,便有许多官员前来道贺,努力拉近和他的关系。现在他年纪
轻轻,便已有了三品职衔,而且还是内侍,可以说是皇帝、皇后比较亲近的人。

  而且看起来他还是周皇后一派,将来太子继位,他必然是太子的心腹干将,
结交了他,好处绝不会少。

  李小民呵呵笑着,与众官在一起说笑。眼角却看到李熊冷冷哼了一声,拂袖
而去,去殿前领了东魁子乌黑焦烂的尸体,下去安葬了。

  自这一日起,李熊便称病不再上朝,躲起来也不见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
去了。

  三日后。

  在烈阳爆晒之下,被困在万鬼阵中的近万鬼魂,其中灵力低微的,已经抵抗
不住烈日中所含阳气,魂飞魄散,消散在空中。剩下的也是哭喊着,争抢在树荫
下躲藏,免得步了他们的后尘。

  看着几十个鬼魂同伴被烈日晒化,冯大柱也是兔死狐悲,却不知何时这样的
命运就会落到自己头上。虽然自己修炼两百年,灵力较强,但是一直困于此处,
灵力一直遭到禁锢,魂飞魄散,也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后悔。若是当日听了那少年法师的话,肯做他的部下,
也不至于便落到如此地步。

  虽然他和那老道士一样,都是不安好心,想要收伏自己当鬼奴,到底还没有
象东魁子一样心狠手黑,把所有投靠他的鬼魂都消了灵识,变得象白痴一样。现
在想来,按那少年法师之意,自己只不过要和他订个鬼奴契约罢了,他也未必便
会让自己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己也可以保住灵识不灭,免于魂飞魄散之苦
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举起鬼目,远远向山下看去,希望那法师不要放弃这近万
鬼奴,这般庞大的实力,如何是说放便能放下的?虽然他手下三百鬼卫的战斗能
力比这边近万鬼奴只强不弱,但鬼奴的实力,不是只以战斗能力来衡量的。

  就象听到了他的呼唤一样,远远的,一个身穿白衣身影,骑着骏马,穿过军
队的防线,缓缓走向乱葬岗。

  冯大柱大喜看去,见来人眉清目秀,唇边含着一丝微笑,正是那法力强大的
少年法师,不由惊喜莫名,打定主意,不管别鬼说什么,自己一定要先行投靠了
他,免得他再生了气,把自己丢在这边,直到让太阳晒化了所有鬼魂为止。

  骏马宾士,接近万鬼阵,脚步却慢了下来,立于乱葬岗下,浑身发抖,身上
的鬃毛都在微微地颤动。

  李小民微微笑了笑,手捏法诀,将一道镇魂符打入马的头部,果然看到那马
精神了许多,昂首阔步,走上了乱葬岗。

  高高站在岗上,李小民举目望去,但见近万鬼魂,都挤在树荫下,用可怜的
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看到数百鬼魂,在一个壮汉的带
领下,向自己冲来,在十几丈外纷纷拜倒,浑身颤抖地高呼道:「主人!小鬼愿
拜主人为主,只求主人救拔小的,不要让小的再留在这里!」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这些鬼真的这么怕太阳,只晒了三天就熬不住了,比之
自己手下的鬼卫,要差得太远了。

  其他的鬼魂见有人挑头,都不敢落在后面,纷纷自树荫下冲出,拜伏于地,
被酷日的光芒晒得浑身发抖,拼命地叩头,只求李小民不要放弃他们,便是永生
永世做他的鬼奴,也顾不得了。

  李小民看着那些鬼魂恐惧乞怜的目光,也不由心软,悠然长叹道:「尔等不
必如此!既然你们想做我的鬼奴,我有章程在此,尔等须当遵守!」

  那些鬼魂拼命地叩头惨叫道:「主人!主人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了,求主
人快快收了我们,不要让我们被太阳晒化了!」

  李小民仰面向天,伸出手,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风云变幻,乌云从远处
飘来,笼罩住了整个乱葬岗,将酷烈的阳光,隔绝在乌云之上。

  上万鬼魂,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李小民强大的法力惊叹不已。便是那些桀骜
不驯的厉鬼,也大都跪下叩头,愿奉这强大的法师为主。

  李小民高居岗端,环顾四下鬼魂,淡然道:「尔等既奉我为主,前尘往事,
我当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非奉我号令,尔等不可杀生害命,汝等能遵守么?」

  近万鬼魂伏地叩首道:「主人,我们做鬼也不容易,为避天谴,杀人的事,
我们是不敢做的,当初有杀人的,也是冤恨难消,为报仇所致。现在我们的仇人
也都死了,愿遵主人法令,绝不再杀人。只求主人将来用不到我们时,能为我们
消灾解业,让我们不必强寻替身,便可转世轮回,如此,小的深感主人大恩!」

  李小民点头道:「这个自然。他日我仙法大成,建功立业,尔等有愿再入轮
回的,我当亲为尔等持咒消业,让尔等来世也可寻个好人家投胎转世!」

  众鬼感激叩拜,虽然不能尽信,但主人既然肯说这话,未来总还是有希望。

  李小民望着满山遍野伏地叩首的鬼魂,朗声说道:「今日尔等可诚心奉我为
主,我便放尔等回去,重回金陵。在尔等之中,要设几百个头领,统领群鬼,分
管城中大小区域。金陵城中,大小事情,都要禀报上来,由头领报与大头领,从
今往后,尔等便是我之耳目,尔等可愿为么?」

  群鬼当初害怕被人收伏,是生怕成为人的奴隶,做些火中取栗的危险勾当,
现在一听不过是到处探听消息,这种事,鬼魂做起来最是顺手,哪有什么危险,
都大喜叩拜,满口应承,保证将阿猫阿狗在阴沟里打架的事也都报上头领,由头
领去禀告主人。

  当下,李小民与群鬼订下主奴契约,严令他们不可再扰民,并答应下令金陵
百姓,经常焚香,以飨群鬼,而群鬼要做的,就是躲在一旁偷听众人谈话,从里
面寻到有价值的情报。

  若得到重要情报,可在功劳薄上记上一笔,若立的功多了达到了某种标准,
便可向大头领申请,由他禀报主人,请法师替功鬼超度。若是不愿投生的,也可
借此功劳,向鬼卫学习法术,将来好有成为鬼仙的机会。

  群鬼无不大喜,诚心叩拜主人的厚恩。从此之后,那些高门大户、将领官吏
的家里,便成鬼魂聚集之所,无数梦想立功的鬼魂,都会在那里蹲点,甚至在他
们夫妻行房时也恋恋不肯离去,只希望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到朝廷大事的
情报。

  只可惜李小民不准他们进入皇宫,也不许他们进入自己在外面的私宅,让那
些被分配到了皇宫附近的地盘,梦想去皇宫探听立功的鬼魂尽皆低头嗟叹不已。[/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08

[font=宋体][size=4]             第七章 征讨叛军

  演武场上,一支军队正在刻苦操练,旗甲鲜明,士兵剽悍,看上去似是一支
威武之师。

  李小民骑着高头大马,站在演武场中央,看着自己的部下如此勇猛的模样,
不由暗自赞叹欣慰不已。

  这支兵,是他从御林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之士组成,取名为镇邪军,并
且给他们安排了大量的训练任务,誓要将他们训练成为一支当代最精勇的军队。

  虽然他前世不是军人出身,可是至少也看过了些回到过去建立军队的小说,
知道在这冷兵器时代,最重要的训练方法就是增加士兵的体力,因此他部下的士
兵,每天要背着重物跑上几十里地,才允许回来吃饭,不然的话,就要受罚。

  受到这样残酷的对待,士兵们苦不堪言。幸好李小民还舍得花钱,从兵部讨
了大量军费,在伙食上费了一番心思,让士兵们每天都有肉吃,而且还从宫中请
了几个特级厨师来,让士兵们也能尝到宫廷御膳房做出来的珍馐美味。

  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在许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的时代,对士兵们来说,已
经很不容易。而且李小民从来不拖欠军饷,跟别的部队比起来,已经是很少有的
仁慈长官了。

  有的时候,李小民还亲自带队,在路上跑上几十里地。要是在前世,他定然
支撑不住,可是现在他苦练仙术武功,跑上几十里地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众将士见主将年纪虽小,奔跑的速度却快,李小民还有意无意地露了几手剑
法,打败了军中勇士,因此一众军士都对他敬服,他安排下来的训练任务,也被
执行得很好。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士兵们个个体力大增,被上好的伙食养得壮硕如牛,每
天训练武技,所用刀法、枪法都是李小民和两个鬼将军一同琢磨出来的,既简单
又实力,用在战场之上,最是合适不过。

  为了不至于在战场上露怯,李小民还恶补了这个时代的许多军事知识,兵书
也埋头苦读了几本,还请来了退休的沙场老兵老将,虚心请教。看在他谦虚好学
和所送重礼的面上,那些发挥余热的老先生们也都愿倾囊相授,把自己知道的,
一一都传授给了他。至于传授不了的,只有等待将来他到战场上自己去领会了。

  现在,李小民骑马站在场上,看着上千壮士,用整齐划一的动作,同声大吼
着挥刀狂斩,气势如雷,不由暗自点头,憧憬着哪一天,能带他们上阵杀敌,让
天下都知道自己这支军队的勇悍。

  有所谓「心想事成」,李小民今天便踩到了这样的狗屎运。正在幻想之际,
便看到一个小黄门气喘吁吁地跑进演武场,宣他上殿面见周皇后。

  据那小太监说,是有贼寇作乱,周皇后有意派他出征。

  李小民心中惊喜,抛了块银锭给那小太监,拍马驰奔出演武场,直向宫廷行
去。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肃然持笏而立。绝代风华的大唐皇后,端坐于珠帘之
后,轻启朱唇,娇声问道:「众位卿家,永州有贼寇作乱,杀了永州太守,聚众
占了永州城,朝廷应该如何应对,众卿家意下如何?」

  威武将军秦援闻声出列,向上拱手道:「启禀皇后娘娘,老臣愿率一支兵马
前往征讨,定要斩尽贼寇,重夺永州!」

  百官一阵骚动,看着这满面白须的老将军,感叹他果然是宝刀未老,在这般
年纪,犹有此等雄心壮志。

  周皇后摇头道:「老将军忠心为国,天下皆知。只是将军终究年事已高,鞍
马劳顿,恐怕对身体不利。若要征讨,须得另选大将才是。」

  秦援一听便犯了难,自己得力的子侄部下,大都率军在外,陈兵边界,防备
北赵与陈国的袭击。现在的金陵城中,想要找出一个能打仗的将军,居然都不是
容易的事。想到这里,他不由慨叹世事变迁,当初部下猛将如云,现在居然会乏
人使用,果然可叹。

  左相周泰却持笏出列,向上拱手道:「老臣保举一人,定可将流寇一举扫灭
干净,灵秀真人李小民,领长水校尉,部下英勇善战,金陵知名。若命他统领大
军,出兵永州,定可一举将贼寇击破,复我大唐河山!」

  百官听了,都有些惊讶。李小民虽然圣眷甚隆,终究只是一个少年,除了会
仙法之外,再无别的才能表露出来。周泰却执意保举他统兵出征,这是何意?

  有些心思灵活的,便已经在猜测周皇后是不是在培植亲信,以夺兵权。而周
泰是百官之首,部下门生弟子在朝中甚多,自然唯他马首是瞻,纷纷出列保举李
小民,自称每天都看到他的部下围城跑步,操练之时,呐喊声传遍四野,其英勇
剽悍,名传四方,果然是少年英雄了得。若有他统兵出征,必然会不日便奏凯而
还。

  右相钱松却出班奏道:「启禀皇后,那小民子本是太监之身,如何能统领大
军?况且他又无统军经验,若令他出征,只恐众军不服,请皇后明察!」

  周泰怃然道:「那依右相之意,该当如何?」

  钱松微笑道:「臣保举一人。御林军统领钱伍林。他弓马嫺熟,有万夫不当
之勇,若奉命出征,定可一举荡平贼寇,不负皇上圣望。」

  周泰摇头道:「右相言之差矣!钱将军固然武艺超群,可是为人鲁莽,兼且
未经过战阵,茂然让他领兵出战,只怕不利。」

  钱松冷笑道:「钱伍林未经战阵,难道那个小太监就是久习战阵么?不过一
个下贱奴才,若让他统兵,只怕会让天下人,耻笑我大唐无人!」

  李小民此时已经到了大殿门外,用他那超凡的听力,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动
静,一听钱松这么说,不由大怒,寻思:「好个老匹夫,敢说我是下贱奴才,跟
你外孙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泰和钱松身为左右二相,既起了争端,门下弟子,在朝中为官者也甚多,
都挺身而出,努力支持自己的恩相,相互争执起来。一时间,朝堂之上,争论纷
纷,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

  只有秦援为首的武将一派,站在二相当中,甚为尴尬,只叹息朝中现在没有
什么能打仗的大将,不能拿出去和二相提出的人选相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次
打仗露脸的机会丢给其他势力的人了。

  李小民在殿外听得真切,心中疑惑:「周泰和我又没什么亲戚,干什么这么
帮我?虽然他是我便宜岳祖父,可是他自己又不知道我和他外孙女的亲密友谊。
我知道了,是周皇后授意她老父亲这么干的,怪不得这些日子她经常召我去问长
问短,又赏些好吃的点心给我,夸奖我老实肯干,原来是想拉拢我!」

  「难道是看中了我手中的兵权,或是所会的仙术?看来她们真的不认识什么
会仙术的人,没有龟山派的法师做后盾后,就算是身居高位的人,也会有些担心
啊!」

  明白了自己的价值,李小民心怀大畅,心里想道:「既然我这么重要,那么
我直接说要娶她女儿,她也该不会严词拒绝吧?」

  正在盘算,忽听朝堂上侍立的大太监扬声止住众官喧哗。

  周皇后清声道:「既然二相决断不下,不如宣李小民与钱伍林上殿,当堂看
上一看,二位意下如何?」

  二相自无不从,都点头称是。

  一个太监走出宫门,高声叫嚷道:「皇后有命,宣李小民、钱伍林上殿!」

  李小民一直守在殿门口,闻声便迈步走了进去,穿过百官之间的通道,走到
玉阶之前翻身拜倒,心里默默念诵:「岳母大人,你的女儿服侍得我那么舒服,
拜你一拜,也是应当的。现在这么多天不见她,还真怪想她的,什么时候,我是
不是该让李白从苏联回来,好好安慰安慰真平公主?」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玉座之上,珠帘后的佳人含笑问道:「李小民,本宫命
你统领镇邪军,你做得如何?」

  李小民在玉阶下叩首道:「启禀娘娘,臣自受圣恩,每日里常思报效,现在
每天都带领士卒,严加操练,并让他们每天望天叩拜,心中怀念陛下与娘娘的厚
德,此生定忠于朝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皇后微微一笑,温声道:「永州贼寇作乱,周丞相保举你前去剿贼,你可
愿去么?」

  李小民慌忙叩首道:「臣才疏学浅,未经战阵,承蒙周相爷保荐,定当鞠躬
尽瘁,死而后已,此去不剿尽贼寇,誓不还朝!」

  周皇后含笑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身材魁梧的
壮汉,穿着厚重的甲胄,踏着沉重的脚步,大步走进殿来。

  来到李小民的身边,壮汉翻身拜倒叩首,嗡声嗡气地道:「末将钱伍林,叩
见皇后娘娘!」

  周皇后又将先前的话说了一遍,问道:「若派你统军出征,你可有信心剿灭
贼寇么?」

  钱伍林本是钱氏子侄,钱松与李熊费尽心机,才将御林军统领这么重要的官
职夺到手中,委派他担任,现在更是给了他一个立功升官的大好机会,不由大喜
拜倒叩首道:「皇后放心,末将必不负圣望,斩了所有贼寇的首级,拿回来回报
皇上!」

  周皇后微微皱眉,沉吟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你们先起来说话。」

  李小民站起身来,大着胆子偷看帘后那窈窕佳人,却只能看到皇后礼服掩盖
下的性感娇躯散发诱人的气息,其他的都看不清楚,不由微微惋惜。

  扭头看看钱伍林铁塔般的身躯,满怀敌意的眼神,李小民微微一笑,向上躬
身道:「娘娘,小人愿与钱将军比武定输赢,若是小人败了,自愿俯首认输,这
出征重任,小人也无颜去领了,愿让与钱将军,恭祝他早日奏凯而还。」

  钱伍林一怔,想不到这身子瘦弱的小太监竟敢跟自己叫板,不由正中下怀。

  虽是胜之不武,也大声回道:「皇后,末将愿与这小太监比武定胜负,谁赢
的,谁就挂印南征!」

  钱松一派的官员,闻声大喜,他们素知钱伍林骁勇,能力敌千军,单以身材
而论,就足以压死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太监,当下纷纷附和,道是比武较技,本是
选帅良方。

  秦援部下武将,也都大感兴趣。看得这小太监如此有胆量,敢向那魁梧的御
林军统领挑战,不由兴奋起来,在一旁煽风点火,只想看一场比武夺帅的好戏。

  周泰这一边,却都住口不言。周泰手捻白须,凝神看向李小民,心中思量,
既然他肯这般说,那是必有胜算。而且他身怀仙术,到时或有奇技获胜,也未可
知,当下点头同意道:「比武夺帅,此事可行,请皇后娘娘下旨,移驾演武场,
令二将当场比武,以定高下。」

  周皇后点头应允道:「也好。摆驾,去演武场!」

  文武百官,侍卫兵卒,护拥着凤辇,浩浩荡荡地来到演武场边。自有人牵过
战马,奉上弓箭,让二位将军比赛射箭。

  钱伍林弓马嫺熟,哪会害怕和一个太监比试,只是心中鄙夷,自己和一个太
监比箭,倒弱了自己的名头!

  他飞身上马,打马飞驰,手拉雕弓如满月,但见利箭破空而去,在空中划过
一道寒光,远远落向演武场中心的靶子。

  这一箭正中红心。靶子旁边的鼓吏狠命敲起大鼓,有士兵大声高喊道:「钱
将军箭,正中红心!」

  钱伍林精神抖擞,拍马在演武场边来回宾士,手中箭无虚发,一箭箭射在红
心之上,一连十箭,俱无落空,在演武场中央排列的十个靶子中心排成一行,看
上去煞是惊人。

  演武场边,欢声雷动。跟随钱伍林来的御林军官兵大声叫好,钱松一系的官
员也欢笑连声,举目看着李小民,只想看看这小太监有什么翻天的本领,能比钱
伍林射得更好。

  这个时候,李小民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些天,他只顾锻炼武技仙法,要
不然就是在秦援、辰妃、萧淑妃和几个公主宫女身上修炼仙力,哪练过射箭。可
是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虽然是心下怯场,也只得硬着头皮拍马而出,从箭囊中拈
出一枝箭来,搭在弓上拉满,远远望向靶子,射了出去。

  箭一射出,李小民立时便知不妙。这一箭,却射得有些高了。

  若按常理推算,只怕多半会脱靶。

  李小民红着脸,等着出丑,忽然眼中红影一闪,却见一个窈窕身影,自自己
怀中蹿出,身形如闪电般,追逐那利箭而去,不是月娘,却又是谁?

  李小民精神一振,看着月娘闪电般地追上箭矢,纤手轻拨箭头,那箭立时微
微下垂,在月娘不断地引导下,轰然射在靶心,将钱伍林原来钉在那里的箭枝从
中射为两段。

  场外,欢声雷动。跟随他前来呐喊助威的镇邪军将士都放声呼喊欢庆,深觉
面上有光。

  有了月娘帮忙,李小民心中大定,昂然坐在马上,手持雕弓,微微一笑,尽
显潇洒少年本色。

  他的手,稳定地拉开雕弓,长箭搭在弦上,李小民瞧准目标,轻轻一松手,
将第二枝箭射了出去。

  月娘早已飞回他的身边,随箭飞出,在空中不断地伸手拨动箭矢,让箭朝向
正确的方向飞去。

  这一箭,不出所料,亦是正中红心,将牢牢钉在上面的旧箭,一劈为二,掉
落靶下。

  有了这两箭垫底,李小民彻底放下心来,开始拍马飞驰,在马上做出各种花
哨动作。

  什么海底捞月、反身射箭,甚至镫里藏身也做了出来。虽然各箭之间射速不
是很快,却都能顺利地射到靶上,将前面钱伍林射出的十箭,尽都射断落下。

  校场外,众军已经欢呼得嗓子都哑了。便是文武百官亦复骇然,这少年小小
年纪,竟能有如此本领。难道他在宫里除了服侍主子,每天都要抽空躲起来练箭
么?

  月娘在空中飞来飞去,累得香汗淋漓,灵力消耗不少,不由白眼相加,娇嗔
地瞪着这位只顾耍帅的主人。

  李小民射完十箭,手在空中虚挥,在别人看不到的情况下拍了拍她的青丝云
鬓,顺手摸摸酥胸,笑着拍马而回,来到凤辇之前,下马拜倒,微笑道:「臣已
射完了,下一场如何比试,请娘娘示下!」

  周皇后欣然微笑,轻启朱唇,淡然道:「你可去选了称手兵刃,与钱将军比
试马上功夫!」

  李小民叩头领命,上马去挑选兵刃。

  十八般兵器,他也都学过的,与两位鬼将军也切磋了许多场。此次出战,选
什么兵刃,倒是颇有些费思量。

  远眺演武场上,钱伍林已经手执常用的大刀,横刀立马,在场中等候。满脸
凶光杀气,似欲择人而噬一般。

  李小民见他用了刀,自己就不想再选一样的,看看自己现在一身白色战袍,
便拍马去兵器架上,取了一杆亮银枪来,在空中抖个枪花,只觉甚是称手,便拍
马挺枪驰向演武场,来到钱伍林面前,拱手笑道:「钱将军,小将前来讨教,还
望将军手下留情!」

  身披黑色甲胄的钱伍林哼了一声,对这太监出身的将领充满鄙夷,刚才比箭
算是输了一阵,让他大为羞恼,也懒得跟他废话,挥手举刀,狠狠一刀便劈了下
来。

  李小民见他刀势沉猛,立即举枪相迎,刀枪相交,发出一声大响,两股大力
一撞,二人在马上俱是一晃,随即纵马闪开,凝神面对着敌人。

  李小民还好些,这样的力气,比之两位鬼将军要差得远,刚才也就是出于不
意,没有使上全力,才与钱伍林平分秋色。

  钱伍林却是心中大惊,刚才自己那一刀的力道,沉猛至极,就是御林军中悍
将,也难以接下,这小太监身子单薄,竟然能挡住自己含愤一击,看来他的本领
也不可小觑了。

  心中存了戒心,钱伍林轻敌之心尽去,举起大刀,一刀刀向李小民劈来。李
小民却是从容应付,只使了三四分力,便尽数将大刀挡开,偶尔反击一两枪,亦
能让钱伍林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钱伍林越战越是心惊,心知遇到了劲敌,这瘦弱俊秀如女子的小太监,却比
自己平生遇到的猛将更为棘手,只怕今日要在此落败,丢了颜面事小,若坏了相
爷大事,如何向他交待?

  情急之下,钱伍林使出浑身解数,大刀片漫天狂挥,刀光闪闪,将李小民卷
入其中。李小民斗得性起,银枪刺出,如白龙出洞,与大刀的刀光纠缠在一起,
钱伍林虽然刀势沉猛,却也压不过他的枪法去。

  演武场边,百官众军,俱都看得呆了。只见场上两员将官,各使本领,刀刃
枪尖,寒光漫天,将二将笼罩其中。最后已渐渐看不清二将的招数,只见寒气森
森,逼人眼目。只有一白一黑两员大将,在寒光中呐喊呼喝,猛烈交手,杀气盈
天,看得人惊心动魄。

  陡然间,演武场上发出一声轰响,但见那柄沉重至极的大刀淩空飞起,在空
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落在十余步外,刀刃重重插在地面之中,刀柄在空中不
断晃动,发出低沉的鸣响。

  再看二将,已经停手,那身披白色战袍的俊秀少年,手执亮银枪,枪尖寒光
闪闪,抵住黑甲将军的咽喉,显然已经获胜。

  钱伍林满面涨红,羞怒交加,一双暴眼狠狠瞪着李小民,恨不能将他撕成碎
片。只是自己现在命悬人手,虽然是狂怒不已,也不敢造次。

  李小民缓缓收回长枪,挂在马颈上,含笑拱手道:「钱将军,承让了!」

  钱伍林哼了一声无颜回答,听得场边欢呼声响起,都是李小民部下的军兵。

  回头看着自己部下将士惊骇颓然的表情,钱伍林羞得无地自容,只恨不能在
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躲起来。

  周皇后看得欣喜,点头微笑,道:「小民子果然勇武,不枉本宫对他一番栽
培。既然胜负已分,就让李小民挂印出征吧!」

  钱松在一旁闻听,心中不服。今天这事,明显是周皇后与周泰一派,仗势欺
人,不让大将出征,反倒派了一个小太监出战,说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当下据
理力争道是李小民未曾经过战阵,陡率大军,只怕会误了战机,耽误国家大事。

  周泰见李小民获胜,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哪容得他这般狡辩,当下与他争论
起来。二人唇枪舌剑,争执不下,引得他们两派的官员也纷纷加入了争吵之中。

  周皇后看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只得将目光落向秦援,询问道:「秦老将军,
据卿之意,该当派谁出征?」

  周秦两家,现在走得较近,只因李熊已经搭上了阴山派,这让深知仙家威力
的两家都感觉到了威胁,因此不得不暂时联手,共抗钱氏。现在秦援部下大将都
不在金陵,按理来讲,秦援非得卖个人情给周氏不可。何况李小民虽是最近深受
周皇后栽培,已隐然算是周泰一派,算起来还是秦援的外孙女的干弟弟,他若得
了兵权,对秦氏一脉也有好处。

  秦援踏上一步,躬身拱手,沉声道:「既然娘娘问起老臣,臣只好举贤不避
亲了。臣保举一人,乃是当朝贵妃秦氏,虽是女儿之身,却自幼随军出征,身经
多次大战,腹中韬略比之老臣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且武艺精熟,不下军中大将,
十几年前,曾在老臣面前亲自与敌将拼杀,斩杀敌将于马下。若由她统兵,定可
一举破敌,扫平贼寇!」

  旁边两派官员正眼巴巴地等着他出来说话,想不到他竟然另推自己女儿出战
来,都不由大为惊讶。

  说起来女将出战之风,在南唐也是由来已久。

  当年第一任唐皇李知浩的夫人,亦是出身武将世家,当上皇后之后,常主持
政务。曾有大将不服女子主政,拥兵造反,当时李知浩有病在身,无法出征,他
的皇后竟然亲自率军出征,斩了叛将首级回来,让李知浩惊喜赞叹,道是一代女
英豪,足令男子汗颜。

  从那之后,南唐女子的地位就高了许多,至少在皇家,女子也是深受重视,
皇后妃嫔统兵出战、扫平叛匪之事,在三百年内,也有过几次。比之别国,要差
异许多了。

  这一次,秦援推荐自己女儿出战,也不算太过骇人听闻。那些武将都兴奋起
来,虽然自己没有统兵出战的资格和能力,但是能推举自己这一派的贵妃出战,
也是一件好事,都在一旁鼓噪起来,拼命地替秦贵妃说好话,另两派的官员自也
不服,当下三派吵成一团,几乎听不清谁说的是什么。

  周皇后微蹙娥眉,轻抬玉手,凤辇边侍候的大太监会意,大声道:「禁声!
皇后娘娘在此,不可惊扰了凤驾!」

  众官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归于平静,举目看向周皇后,等待着她的裁决。

  周皇后微微沉吟,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过于偏袒小民子,便淡然道:「既
然秦老将军举荐,便命秦贵妃挂印出征,由李将军担任副帅,率镇邪军,充为前
锋好了。」

  周泰在一旁看了,与周皇后对视一眼,心下明了。小民子虽然武艺仙法俱都
出众,但终究年轻难以服众,只恨自己这边没有什么杰出的军事人才,若能拉拢
到小民子,可为强援。

  尤其是他在仙法上的造诣,对本方十分重要,能否夺到兵权,倒在其次了。
不如就派秦援的女儿挂帅出征,卖个面子给秦援,两家联手,共抗钱氏与他们身
后的修真道门。

  小民子见了这般情景,也不能不感激周皇后的知遇之恩,如此安排,也算得
上称心如意了。

  周泰打定主意,向上躬身拱手,称:「皇后所言极是,臣无异议。」

  他那一派的官员,与武将们一起,同声称颂,道是皇后断事公平合理,众人
都心服口服。

  钱松见此情景,知道两家联手,自己暂时是讨不了好去,也只有咬牙忍耐,
面上却是一派笑容,低头表示自己愿听从皇后的安排。

  如此一来,李小民便成了南征平乱大军的副帅,虽然未得到主帅之位,可是
初入军中,便能当此大任,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永州城上,戒备森严。数万叛军将整个城池守得铁桶般森严,一心要挡住朝
廷来征讨的大军,等待援军到来。

  上个月,一直率部下盘踞在蟠山湖的匪首宋大江,率军突袭,大举进攻永州
城。城外百姓,本就被贪官酷吏压榨得喘不过气来,纷纷揭竿而起,从贼造反,
与贼军一同攻打永州城。

  镇守永州的守将,虽然贪婪残酷,打仗却是一把好手,部下军兵抢劫百姓从
不含糊,打仗也不肯示弱,与宋大江一场火拼,趁虚偷袭,连夜斩杀了宋大江,
却被他部下副将林魁率援军一阵狠杀,当场砍死永州守将,杀散守兵,夺了永州
城。

  宋大江既死,部下各路头领群龙无首,相互争夺首领之位,无心进取。因此
才给了大唐朝廷喘息之机,派出讨贼大军,前来平乱。

  见大敌当前,众头领也不敢再争夺权位,俱奉宋大江的遗孀洪三娘为主,号
称大顺朝,同心协力,准备共抗朝廷大军。

  洪三娘此时在南方招揽兵马,正在率军向永州而来。永州城,现在是由贼首
林魁占据,手下十万兵丁,大半都是刚聚拢来的流民,进了城之后,不说别的,
先轰轰烈烈地抢他娘一场再说。城中富户,都被抢得干干净净,连同妻女都被拉
去做了军妓,男子自然是杀头了事,免得他们再想什么报仇大计。

  新来从军的流民,见老兵们抢得畅快,也不由眼馋,便去把永州城中稍微有
点家底的人家,都去抢了一遍,自然也捞了不少好处,倒让那些被抢人家,死的
死,逃的逃,女子也都被抓去奸而后卖,让新来投军的流民也赚了个心满意足。

  城中街上,到处都是尸体横积,还是林魁嫌看着不好看,还怕有了瘟疫,就
命人拉去城外掩埋。埋的士兵也懒得动手,随便挖了个万人坑,将尸体向里面一
填,上面盖点土,就算了事。

  永州城经此一劫,一片凄凉景象。城外百姓,却都纷纷往永州而来,只因在
自己家乡也是被贪官污吏逼得活不下去,若来投贼,还可有顿饱饭吃。而大顺军
虽然抢掠平民,却不抢穷人,只因穷人就是抢也抢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那些穷
人都抢着来投军,那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抢劫富户了。

  永州城戒备森严,紧张了数日,终于得到消息,听闻朝廷大军由大将秦援之
女,当朝秦贵妃率领,共起十余万众,正在由各处调集,向永州行来。

  而秦贵妃本人,率领朝中精锐军队共五万人,自金陵南下,渐渐逼向永州。

  只待各州调来讨贼的兵马聚齐,便要发动攻击。

  听到这个消息,永州城中大顺军内部,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以朱演达为首的大将一力主张,要趁着敌军未曾聚拢之时,挥军北上,迎击
秦贵妃所率主力。想她一介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见识,若能一举击溃敌军,擒杀
秦贵妃,朝廷各路兵马,定然惊慌失措,而大顺军的士气威望,亦能大增,将来
挥军北上夺取金陵,亦非难事。

  而另一派却是由林魁的亲信将领洪北通为首,坚持秦贵妃本是名将秦援的女
儿,虽然名声不着,终究是将门虎女,不可轻视。既然被朝廷命为统帅,必有过
人之能,茂然率军北上迎击,若有败绩,反而乱了军心。不如坚守永州,只待洪
三娘援军一到,便可里应外合,一举攻破敌军。

  两派终日争吵,林魁也委决不下。最后定了个主意,给朱演达三万人马,前
往迎击秦贵妃的精锐部队,剩下的人,坚守永州,以待后援。

  朱演达倒也不嫌人马少,反正他带去的有一小半都是精锐,反倒是留在永州
的七万士兵大都是新招来的,没什么战斗力。当下里斗志昂扬,率军北上,一心
一意只想击破敌军,最好还能逮住秦贵妃奸个痛快,让自己这穷苦人出身的泥腿
子也能尝到皇妃尊贵玉体的滋味。[/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09

[font=宋体][size=4]             第八章 初战告捷

  朝廷大军缓缓南下,李小民骑着雪白骏马,率军走在最前面的位置,看着道
旁村庄里一片狼籍,百姓们躲在庄中,用惊慌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支军队,不
由心中暗叹。

  自己这支军,并不是第一支到此的部队。那些大顺军已经到了这一带,先把
这里抢了一遍,然后因听说朝廷派军南征,便缩回永州,把这一带留给了官军。

  在自己未来之前,已经有一两股官军经过,把这一带又抢了一遍。自己部下
虽然被严令不得抢掠,但是后面来的部队归秦贵妃统属,不听自己号令,只怕还
是要按照传统,先抢个痛快再说。

  虽然看着那些百姓可怜,李小民也不打算去向秦贵妃进言,要她约束部下。

  她初做统帅,什么事都不熟悉,底下官兵也未必心服女人的领导,自己再给
她添麻烦,也说不过去。何况她的命令,士兵们不一定喜欢,若强行禁止士兵抢
掠,必然降低士气,说不定还会激起兵变,那时麻烦就大了。

  看着田野上百姓们惊慌逃散,想着前方大顺军的抵抗,李小民心里暗叹,自
己在这个时代,倒成了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了。

  当初听到宋大江造反之名,先把李小民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宋朝的宋江
起义重演了。仔细思考了好一阵才明白,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不一样,这次起
义明显不是那一次,不过有才能的人,在哪个世界都会露出头角,而这些参加起
义的大将,有没有原来那个世界有过名气的人,他就无法确定了。

  想起从前的农民起义,李小民心里就有点困惑。为什么象矮脚虎王英这样捉
住无辜路人割心掏肝,吃人心下酒的恶魔贼寇,也被称为是农民起义军,正义的
代表?张献忠杀人如麻,无数无辜百姓都被残杀,川中人民为之一空,为什么历
史上讳莫如深,不置一词,反而将他与李自成齐名,成为一个伟大正义的英雄?

  这么明显的不合道理,那些地位崇高的文学评论家和史学家怎么能堂而皇之
地说出来,难道个个脑子都坏掉了吗?

  这个疑惑,在李小民小时候无法解答,到了大些,才渐渐明白,那些权威的
脑子没有坏,坏掉的是良心。为了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一点文人和史家的良知
都不敢留下,满口都是明目张胆的谎言,反正他们也知道,没有人胆敢反驳他们
这些定鼎之言的。

  在从前,年轻气盛的李小民自以为受了这些权威的愚弄,大为愤怒,一直以
为这些人是天生的厚颜无耻,非人非类,不说谎话就活不下去。再往后,李小民
经事渐多,渐渐学会了宽容,对事物的看法改变了许多,想想这些人活着也不容
易,若有一句话说得不对,被人误以为批评造反军队的言论是借题发挥,攻击农
民起义,甚至是影射造反起家的朝廷,只怕会祸及满门。

  哪怕是为了自己家里的老小,也不得不说些违心之言,不管这些话是多么明
显的可笑虚伪,也只有闭着眼睛说出来。

  更何况,中国文人的气节,早已断了。自方孝儒被诛十族之后,李小民再也
没听说过有什么有骨气的史官。而满清三百年统治,文字狱无数,将中国文人的
气节,自根子里彻底铲除。偶尔有一两个返祖的文人史家,也在刚一冒头时,便
被当头一棒,迅疾轰杀。

  因此上,在李小民从前的世界,莫名其妙的言论铺天盖地,任何明显不合情
理的权威定论,都被端着泥饭碗的教书匠们拿去灌输给孩子,不管孩子心里有多
少疑惑不解,也无人给他们解答。

  现在,李小民率军南征,心里却在苦笑,自己现在的行为,只怕会在千年之
后,被人说成是残酷镇压正义的农民运动,象曹操、刘备镇压黄巾一样,成为后
世史学家诟病的污点。

  不过李小民又扬眉一笑。千年之后一小撮无耻文人的叫嚣,又有谁去理会!

  纵然他们能将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言论流传数十年,几世之后,这些人的言论
和他们本身也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无人理睬。反倒是自己东征西讨的功绩,
会流传千载,为后人万古传诵。就象成吉思汗杀人上亿,种族灭绝的行为干了一
辈子,足以让希特勒俯首拜为祖先,还不是被后人顶礼膜拜,尊为古往今来最伟
大的英雄之一?

  不过,这得有一个前提。受人称颂的帝王、将领,得能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才行。至少也要象岳飞、诸葛亮一样,在合适的时机死去,让后人万古赞叹,为
他们的壮志未酬而扼腕叹息不已。

  想到这里,李小民回身大声下令,要部下们打起精神来,一旦攻下永州,夺
了贼寇抢来的财物,封赏定然十分丰厚!

  有了美好前景的吸引,士兵们果然精神倍增,走起路来也有了劲头。当天晚
上,就赶过了三个郡县的属地,在野地里扎营歇宿。

  前面的探马逐渐来回报,道是朱演达率三万精兵,已出永州,北上迎击朝廷
大军。而他的先锋官,名唤陈明,率三千军走在最前面,距此已不足百里。

  李小民部下,也有三千军马,除了镇邪军原来的一千人,秦贵妃又拨给他两
千士兵,供他调度。

  既然是大军的副帅兼先锋官,李小民自然不能弱了气势,因此定下主意,明
天一定要初战告捷,以提高士气,并在秦贵妃面前好好露一下脸。

  一想起秦贵妃那性感高挑,充满了女性成熟魅力的诱人身材,李小民就止不
住身上发热,只可惜她率大军在后面十几里外,不然深夜跑去偷窥,倒也是个不
错的主意。

  军中没有女子,仅有的女兵还在后面的大军中,负责服侍保护秦贵妃,同时
负有监督她的职责,免得她和士兵将领在一起擦出什么火花来,有损皇家威严。

  李小民被心中对秦贵妃的渴望弄得心底火热,没有办法,只得召出月娘,把
这美貌女鬼抱到榻上云雨起来,同时在帐中布下禁制,免得被士兵们听到,眼馋
心热,再跑到民家去干出些掳拐民女的勾当来。

  第二天,大军拔寨起程。李小民有仙术垫底,虽然夜里没睡多久,精神还是
好得不象话,拍马前行,率军一路向南行去。

  正午时分,大军在路上遇到了陈明率领的军队。两军相会,倒不急着攻击,
各自扎营造饭,只待吃饱了饭,再行交战。

  吃完饭后,李小民寻思着找些事情来消化消化食,便拍马提枪,率军出了营
门,在阵前讨敌骂阵。

  陈明早听说敌军的先锋官是个太监,心里充满了鄙夷不屑,对腐朽的朝廷轻
视不已。现在一听说这个太监居然有胆量率军在前面骂阵,不由好气又好笑,也
提起宣花巨斧,率军出营,去会一会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

  来到阵前,举目前望,却见两军阵上,一员小将面目清秀,身穿银盔银甲,
手提一枝长大锋利的亮银枪,跨下白龙雄驹,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却是一
匹难得的好马。

  那将虽然年纪不大,却已有一股清朗气势,眉宇间隐有杀气浮现。

  横枪立马,站在两军阵前,那一股沉稳气势,颇有名将之风。

  陈明看得惊讶,想不到这太监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而且似乎也不弱,当下
收起轻视之心,举手指着李小民,大喝道:「前面何人,报上名来!」

  李小民昂首挺胸,放声喝道:「吾乃大唐讨贼军副帅、先锋官李小民是也!
尔是何人,通名受死!」

  陈明冷笑道:「吾乃大顺军先锋官陈明,你既然敢来,可敢与我在阵上单打
独斗么?」

  李小民一听,正合心意,也不多说,拍马向前疾驰,挺枪直取陈明。

  陈明一见,也颇为欣赏他的胆量,挥动大斧拍马冲出,胯下骏马奔跑迅速,
不多时便冲到李小民面前,挥起巨斧,狠狠向李小民头上劈去。

  李小民举枪上迎,当的一声巨响,宣花巨斧被枪尖挑开,滑向一旁。

  二马交错而过,李小民回目斜视陈明心中好笑,这般武艺也敢来阵上讨战?
比之自己部下优秀的卫兵,还要差上好多。

  他与陈明打马盘旋,战在一处。亮银枪东挡西杀,将自己团团护住,也不进
攻,只是耐心看着陈明的斧法,看看他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陈明见他不进攻,只道他是怕了自己,宣花巨斧更是舞得虎虎生风,斧势漫
天,当时便将李小民笼罩在里面。

  他部下兵丁见了,只道将军将敌将杀得没有还手之力,不由大喜,都纷纷欢
呼雀跃起来。呐喊之声,响彻旷野。

  北面,李小民部下军兵却是一片沉默,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位太监首领,
只怕他被敌人所杀,那时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了。

  与陈明缠斗一阵,李小民见他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心中微感失望,也不再与
他纠缠,大吼一声:「贼将受死!」

  亮银枪如毒龙出洞,暴烈刺出。陈明正舞宣花巨斧舞得高兴,忽然见这一枪
势头猛烈,难以抵挡,不由大惊,慌忙回斧劈去。

  斧刃重重斩在枪尖上,李小民却是双膀用力,大吼一声,硬生生将宣花巨斧
挡开,挺枪疾刺,重重刺在陈明胸前。

  锋利的枪尖迅疾将陈明的护胸甲刺破,轰然刺透胸骨和内脏,直达后背。然
后噗的一声,自后心刺透出来。

  陈明的脸上,现出不敢置信的痛苦神色,手中一松,远远地将宣花巨斧丢了
开去,重重摔落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眼神,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俊秀少年,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死在太
监之手!

  李小民用力拔枪,鲜血顺着拔出胸膛的枪尖,箭射而出,将马前地面,染得
一片殷红。

  大顺军兵,陡见此变,不由个个胆战心惊,呆呆地看着陈明的尸体缓缓自马
上跌落,整个军队,鸦雀无声。

  另一边,沉默许久的朝廷大军,却是人人兴高采烈,放声狂呼,欢呼声震耳
欲聋,雀跃起来的人群,让北方的军队看起来便象欢乐的海洋。

  李小民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地面上那还在挣扎抽搐的肉体,强忍着恶心,挥动
鲜血淋漓的长枪,大声怒吼道:「尔等若肯归降,还可保住性命。不然的话,陈
明便是你们的榜样!」

  染血的枪尖,在空中狠狠一甩,寒光闪烁,直指南方叛军。

  后面的副将见主将的动作,慌忙下令:「擂鼓,进攻!」

  轰隆隆的战鼓声骤然响起,三千士卒,个个争先,挥动着锋利的刀枪,疯狂
地向已经消失了战意的大顺军冲去。

  未曾等他们冲到面前,已经有精乖的士兵从大顺军中悄悄溜走。待得朝廷大
军如狼似虎般冲杀到大顺军前,白刃相接之时,大顺军兵,更是胆战心惊,只勉
强抵挡了一阵,便被狂冲而来的骑兵将战阵彻底冲溃,看着狂野呐喊、挥刀杀来
的敌军,再也抵挡的能力,漫野奔逃。

  李小民骑马立于阵上,看着自己的部下四处追杀敌军,心中渐感欣慰。

  经过自己的残酷训练,这一千镇邪军将士已经是百炼精兵,奔跑的速度和耐
力、战斗的技巧已经远远超出了别的军队。而那两千新兵在他们的带动下,也发
挥出了超常的实力,追杀贼兵,毫不手软。而贼军果然是乌合之众,只不过死了
一个主将,就再无战斗意志,光想着逃跑保住性命,只能任由自己的部下驱赶宰
割了。

  李小民部下镇邪军中,有三百骑兵,是他咬牙掏出大批军费买来战马,又让
士兵们训练了许久才锻炼出来的。此时在追逐战中,发挥出了强大的作用,从后
面催马追上敌军,奋力挥刀,将他们狠狠砍倒在地,口中还按着李小民的吩咐,
大声喊着:「降者不杀!」之类的话。

  听到这样的喊声和背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心胆俱裂的逃兵们不得不跪在地
上,浑身战栗地以头触地,只求免死,随即便听到骑兵自身边狂驰而过,去追杀
前面不肯投降的溃兵,而朝廷军队的步兵又赶过来,将降兵绳捆索绑,赶到一处
看押起来。

  看着到处惨烈厮杀的战场,李小民心中暗叹,从前看到的小说里面,只管描
绘战争的恢宏壮烈,却未曾将这般血腥残酷的一面写出来。陡见满目血腥残杀人
类的情状,还是让李小民心中不畅,也无心再进兵,只让士兵们扎营于此,以待
后面大军到来,再合兵前进。

  当第二天上午,秦贵妃率领五万大军来到战场时,战事已毕,连同战场都被
打扫得干干净净。

  只有尚未及掩埋的敌军尸首,遍野堆积,大顺军新赶制的旗帜已破烂不堪,
到处扔在战场之上。天空中,乌鸦到处飞来飞去,发出凄厉的鸣叫声,展现在惊
讶的朝廷大军将士眼前的,是一片战后的血腥凄凉景象。

  中军帐中,顶盔披甲的秦贵妃满面笑容,伸手抚摸着李小民的头,高兴地赞
扬道:「好孩子,不枉我一番栽培之意,向皇后娘娘推荐你,现在你果然立了大
功,初战便斩了敌将首级,用这么小的伤亡,消灭了敌军前锋部队,让我军士气
大振,干得不错!」

  李小民低着头,乖乖地站在这身材高挑的美女面前,一边感觉着玉手在头上
抚摸的温暖触感,一边偷偷抬头,偷看这女将笑靥如花,不由心中发痒,嗅着她
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更是神魂飘荡,不知所之。

  此刻,大军统帅秦贵妃身上穿着富丽堂黄的黄金色盔甲,闪闪散发着金光,
更显得她英姿飒爽,一股威武雄壮之气,蓬勃而出,让早就对她动心的李小民,
面对着这英武美貌的女将,不由为之心折。

  中军帐中,倒没有别的将领,只有几个负责服侍秦贵妃的女兵,看着刚立了
大功的先锋官、副帅李大人象个乖孩子一样,低头站在主帅面前,任由她抚摸头
部,不由掩口娇笑,对这一对主帅、副手之间少见的亲密关系惊讶不已。

  秦贵妃的手,从李小民的头上拿下来,一直摸到脸上,抚摸着他雪白晶莹的
肌肤,惊叹道:「你的皮肤怎么还是这么好,就象不怕风吹日晒似的,是怎么做
到的?」

  被玉手摸在脸上,李小民心中一荡,忙恭声道:「回禀娘娘,小人自幼苦练
仙法,最近微有小成,因此皮肤变得好了一点。」

  秦贵妃娇笑道:「要叫元帅,不要叫娘娘了。既然你的仙术这么管用,以后
有空的时候,就教教本帅吧。」

  李小民笑道:「是,元帅,末将明白。以后有了机会,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帮
助元帅练习仙术。」

  在他心里,却在暗笑道:「不用你说,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苦练那阴
阳双修之法,虽然仙术修炼,是我得益最多,可是你也能得到不少好处。就象萧
淑妃,从嫁给我之后,跟我睡了这么久,现在越来越年轻,娇嫩玉肤也好得不成
话,简直比我皮肤还要好得多。现在你的皮肤已经是很好了,只要你多跟我做几
次,保证你的皮肤能好得更多!」

  秦贵妃看他含笑点头,心中欢喜,哪里想得到他心中的龌龊念头,只顾点头
微笑,看着这俊秀能干的男孩,心里越看越爱,不由想道:「若是我再年轻十几
岁,还没有出嫁,跟父亲出征时,在军中遇到了这样的少年,只怕也会忍不住要
动心呢!」

  想到这里,她心中忽然一惊:「我怎么可以动这样的心思!我的女儿,都已
经比他还要大了!」

  她慌忙将脸扭向一边,不敢多看这俊秀英武的少年,生怕惹起什么不好的想
法,努力喘息几下,沉声道:「好了,传我命令,召各营统领,入帐议事!」

  女兵们忙出帐去传令,不多时,众将聚齐一堂,各着戎装,向上躬身拱手,
恭声道:「末将拜见元帅!」

  秦贵妃端坐帅位之上,面色冷峻,柳眉一挑,不怒而威,看得李小民暗暗佩
服:「果然是将门虎女,名门之后,单是在那里一坐,就有元帅的气质,也难怪
这些秦氏一系的将领们都对她敬服了。」

  秦贵妃面沉似水,目射寒光,扫过下面一排排的将领,沉声道:「贼将朱演
达,已率三万贼兵,自永州出发,向我军迎来。你们说,该当如何应对?」

  一员将领踏上一步,拱手道:「元帅!敌军先锋陈明被我军副帅李将军所斩
杀,必然会导致士兵恐惧;而我军士气正盛,军心可用,当前往迎击,一举击破
敌军,再兵发永州,斩了林魁,收复永州城!」

  众将都被李小民的初战告捷的消息鼓舞,纷纷上前支援他的建议。虽有老成
持重之将,希望能多呆几天,等到各州县调来的援兵到达再以优势兵力再击破敌
军,却很快便被纷纷请战的声音淹没,没有几个将领支持这样持重的提议。

  秦贵妃目光扫视众将,又落到李小民身上,努力保持玉容波澜不变,温声说
道:「李副帅,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李小民踏上一步,躬身拱手,肃容道:「启禀元帅,据末将在阵前看,敌军
不过是一群乌合贼众,未曾受过什么训练,不过是从贼造反,想要趁乱抢些财物
的。主将一死,立即军心大乱,四散溃逃。似这等乌合之众,哪堪我大军一击。
请元帅再勿迟疑,只管提兵相攻,末将愿为元帅在阵前斩杀朱演达,来报答元帅
天高地厚之恩!」

  秦贵妃微笑点头,沉声道:「既然诸位将军都如此说,那便立即起程,去攻
破贼军!」

  她的玉手抬了起来,坚定地指向帐门外,正南方向。阳光从帐外射了进来,
照在她的脸上,这女将绝代风华的美貌容颜,熠熠生辉。

  荒野之上,两军各立营寨,相互对峙,战场上风声呼啸,一片萧杀情状。

  在战场中央,一员身材高挑的美貌女将骑着一匹火红色的战马,孤身勒马而
立,手提一柄沉重锋利的大刀,头戴战盔,身披金色战甲,在太阳的照耀下,闪
闪放射着金光。一股凝重暴烈的杀气,自她身上散发出来,让对面的贼兵,俱都
看得惊怕不已。

  在她身后数十步外,一员银盔银甲的小将勒马挺枪,正在命令身边上百士卒
大声呼喊,辱骂前方的贼将朱演达,逼他快点出战,不要在众军面前做出胆小如
鼠的模样。

  正在挨骂的朱演达,此时骑着战马,率军立于自己营前,面色铁青,又恨又
怒地瞪着前方的女将,转头向手下问道:「陈明是死在谁的手里的?」

  他手下一个将领,名唤韩松的,揪过上次大战后逃回的败兵,大声追问。那
些败兵都用手指着秦贵妃身后的李小民,答道:「就是那个小太监,骑着白马的
那个!」

  朱演达冷冷哼了一声,怒道:「陈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会死在一个太
监手里!来人,去把那个太监给我抓来杀了!」

  身边一员武将,拍马上前,躬身道:「将军,末将愿出战,杀了那个太监,
抓了秦贵妃回来,献与元帅!」

  朱演达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吴平,笑道:「亏你有心,去吧,尽
量不要伤到那边的美人儿!」

  在朱演达身边,韩松忍不住大笑道:「吴平你真得小心点才是,若伤到了秦
贵妃,只怕元帅会心疼呢!」

  旁边的贼将们一阵大笑,都在污言秽语,辱及秦贵妃和她母亲、女儿,兴高
采烈地谈论着如果逮到她,大家该怎么一个轮法。

  朱演达新近起兵,和这些部下相处,倒也没什么架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插口说些笑话,也算得上是与众同乐。幸好秦贵妃离得远,还未曾听见,不然只
怕还未交手,便要先气得吐血三升。

  吴平拍马出阵,手执一杆沉重的狼牙棒挥棒指向秦贵妃,喝道:「那边的女
人退远些,先叫那个太监出来!让爷爷斩了这不男不女的狗太监,再来好好的疼
疼你!」

  这边两个元帅,都气得面红耳赤。秦贵妃拍马而出,挥刀直取吴平,便要斩
了这胆敢口舌轻薄的恶徒,战马未曾赶到吴平面前,便听弓弦响起,吴平一声惨
叫,翻身落马,一头撞落尘埃,挣扎惨嚎,胸前却有一枝雕翎探出,箭尖深达肺
腑,已是致命之伤。

  秦贵妃回过头,瞪了李小民一眼,知道是他气不过这贼将辱及自己,才发箭
射杀了吴平。

  虽然看吴平已倒在马下,可是未曾亲手杀了这恶徒,还是心中郁闷。

  那一边,朱演达看得大惊,部下将士已经大声鼓噪,痛斥李小民不该暗箭伤
人,非是名将风范。

  李小民收弓冷笑,得意洋洋。

  看着那渐渐死挺在地上的吴平,心里狠狠地道:「小样,敢骂老子不男不女
狗太监?哼,先杀了你给猴看,看谁还敢这么说我!」

  秦贵妃挥手示意,要他率人退后,不要再插手自己与敌将的单挑,免得打扰
自己杀敌的兴致。李小民见帅令已下,不敢违背,便带着大批士兵退后,顺便教
给他们几句新词,用来栽在朱演达的头上。

  朱演达听着远处传来的辱骂之声,果然气得火星乱冒,当场便要拍马冲出,
与那狗太监拼命。旁边韩松却拦住他,大声道:「割鸡焉用牛刀!元帅暂且冷眼
旁观,待末将去抓了那女人,宰了太监!」

  他挥动一根熟铜棍,催马冲出,指着李小民大叫道:「狗太监,可敢明刀明
枪地与大爷斗上一场么?」

  秦贵妃却早就急得手痒,拍马冲到他面前,挥刀便斩。

  韩松慌忙举棍挡开,只听轰然大响,两膀被震得一阵麻木,心中不由得暗惊
道:「这女人怎么这么大力气!」

  再看秦贵妃手中大刀,却是刀身沉厚,看起来何止四五十斤,让韩松不由悚
惊,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大力气的女人。

  两军阵前,哪容分心,秦贵妃大声娇叱,挥动大刀狂劈而来,一股淩冽刀气
扑面劈向韩松。

  韩松举棍抵挡,二马盘旋,与秦贵妃厮杀在一起。

  秦贵妃家学渊源,刀法精熟,再配上她苦练多年练出来的强大力量,一柄大
刀围着韩松上下翻飞,寒光闪闪,顿时便将他卷在当中。

  几个回合之后,韩松渐渐有些气喘,被秦贵妃瞅个破绽,狠狠一刀劈来,韩
松不及抵挡,大叫一声,便被砍于马下,甲胄裂开,鲜血迸流,倒在地上,只有
出气,没有进气了。

  在北方军队中,欢声雷动。自有小校快步跑过去,割了韩松的首级,提回去
高高挂在竹竿上,向南面的大顺军示威。

  大顺军中,将士们目瞪口呆,人人面如死灰。两个有名的将领,甫一出战,
便接连被杀当场,可谓出师不利。敌方如此勇猛,让本军如何再战下去?

  朱演达面色铁青,咬牙向旁边看去,见士气已然低落,若不能赢上一场,只
怕此战不利。

  远远听得对面喊声传来,尽是辱骂朱演达胆小无能,只会派手下来送死,却
不敢与这边的秦元帅亲自决一死战。如此无能之辈,怎么有资格做军队的统帅?

  士兵们跟着他,只怕终究是难免死路一条。

  朱演达被骂得七窍生烟,看看部下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将,只得自己拍马出
战,心中暗道:「韩松一定是不小心失手,这娘们儿虽然刀法不错,终究是个女
人,连战两场,定然气力不足。只要我能抓到她,还怕她手下不军心大乱么?」

  拍马来到两军阵前,看着面前挺刀立马的女将,酥胸高耸,玉体浮凸,玲珑
有致,即使在金甲遮之下,亦能引人遐思无限。

  秦贵妃凝视敌将,两道柳眉倒竖,眼中杀气闪烁,淡然道:「来将通名,吾
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朱演达在恼怒之余,也不禁惊讶于这女子的美貌英武,心中淫念陡起:「这
娘们若能抓回去,弄到床上弄起来,那不爽翻天了!」

  想到此处,朱演达一摆手中三股托天叉,大笑道:「我乃是大顺军北征一路
元帅,朱演达便是!你就是李渔的妃子,秦援的女儿?啧啧,果然是前凸后翘,
奶子这么大,捏起来一定很爽!」

  他这么说,是存心激怒秦贵妃,好让她心浮气躁之下,刀法露出破绽。这一
语出口,果然让秦贵妃勃然大怒,玉面通红,怒道:「油嘴匹夫,吃我一刀!」

  大刀迎面劈来,声势如雷,刀势淩厉至极。朱演达吃了一惊,不敢怠慢,慌
忙举叉用力挡架,只得当啷一阵大响,叉上铜环,剧烈震动,朱演达两臂也被震
得发麻,心中也不由大惊。

  秦贵妃狂怒之中,刀法奋力挥开,但见白刃森森,漫天挥舞,卷起阵阵的狂
风,将朱演达卷入其中。

  朱演达大惊失色,一边拼命抵挡秦贵妃如潮的攻势,一边暗自惊骇道:「怎
么有这么厉害的女人!只怕林魁亲自来了,也不是她的敌手!」

  狂风涌起,风沙漫漫。在满目黄沙之中,两员大将各使出浑身解数,在战场
中央奋力厮杀,暴喝娇叱之声,兵刃撞击轰响,尽皆响彻全场,那精妙的招数,
狂暴的气势,让两边将士看得目瞪口呆。

  战场之中,两员大将猛烈拼杀,渐渐分出了高下。秦贵妃力气既大,招数亦
是老父亲授,精妙非常,又在大怒中使出,威力之大,震天撼地,让朱演达渐渐
难以抵挡,只叫得一声苦,心下震惊恐惧,难以言谕。

  突然间,秦贵妃在狂怒中挥刀击落,终于在左路露出一个破绽。朱演达喜出
望外,挥叉挡开,用尽力气,举叉向秦贵妃左胁刺去。他已经不再想着生擒秦贵
妃玩弄个痛快,只望能击败她,不至死在她手里,已经是叨天之幸了。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眼中,忽然看到秦贵妃那美艳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讥
诮的冷笑!

  火红战马狂奔向前,轻松地躲开了朱演达这志在必得的全力一击。秦贵妃眼
中杀机陡现,举起大刀,狂劈而下,那狂暴的刀气,让朱演达背上不由迅速感到
一股森寒之气,狂涌而来。

  他的钢叉,刚刺了一个空,正在拼命收回来挡住那夺命的大刀,锋利的刀刃
却已经劈到了背上,霎时便将他斜肩带臂狠狠劈开,半边身子从马上落了下来,
跌落尘埃。

  朱演达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身首两分,死于马下。胯下战马也被刀锋
扫到,痛嘶一声,大步奔逃,带着他血淋淋的半截身子,落荒逃去了。

  看着主帅惨死在战场中央的模样,大顺军兵,俱都吓得浑身战抖,远远望向
战场中那美貌女将威风凛凛的身影,眼光中也都充满了惊疑恐惧。

  这天姿国色的美女,沐浴在阳光之下,浑身金光灿烂,仿若女战神一般,挥
动着鲜血淋漓的大刀,放声断喝道:「朱演达已死,尔等还有谁敢上来交战!」

  这一声清厉的吼声,自大顺军头顶隆隆而过,看着以骁勇着称的统帅被当场
斩杀,贼军人人面如死灰,再无战心。

  李小民在后面压阵,见敌军已呈败象,举枪大吼道:「兄弟们,全都跟我杀
上去,多斩几个贼兵,立功报国!」

  他一马当先,拍马狂驰而出。后面各营将领,也不肯怠慢,纷纷率军突出,
大军如潮水般,向对面的敌军掩杀过去。

  狂猛呼啸而去的朝廷大军,如巨涛拍岸,迅速将敌军的防线冲垮。虽然有贼
将率亲军死战,终究还是挡不住一波波的猛烈攻势,纷纷被斩杀当场。

  三万贼兵,四散奔逃,大多还是跪地投降,做了俘虏。

  在大军的后方,秦贵妃居中调度,井井有条。在她的分派下,旗号招展,各
支军队的将领看着打出的旗号,分进合击,四面追杀堵截叛军,让逃去的敌军士
兵数量,降到了最低。

  眼看着敌军已然全军覆没,沙场中央指挥若定的女将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
兴奋的笑容。[/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10

[font=宋体][size=4]                第五集

             第一章 宋门女将

  永州城下,大军云集,面对着坚固的城池,已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先后赶来的各州平叛军队,加起来足有七万余人,与城中叛军相比,数量上
已相差无几,训练程度却远远超过了城中的乌合之众,尽聚集于秦贵妃帐下,听
从她的指挥。

  本来有的将领提议,要多等几州的平叛军队赶来再行攻城,可是又有消息传
来,贼首洪三娘已经率援军向这边赶来,因此秦贵妃定下决议,要尽快攻城,若
能赶在洪三娘援军来前攻下城池,便是最好不过。

  对于攻城,副帅李小民可是外行,因此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城下,看着攻城
内行的秦贵妃指挥大军前往攻击。

  永州城高墙厚,士兵们防守起来容易得多。李小民眼睁睁地看着本军将士推
着攻城木驴车,冲到护城河边,将麻袋包起的泥土包摔到河中,尽量快速地将护
城河填满,让人可以通过。

  当护城河被填满之后,士兵们又冒着箭雨,冲过河去,架起云梯爬上城墙,
与敌军猛烈拼杀。虽然杀伤了部分敌军,却也付出了巨大代价,伤亡无数。

  试探性的攻击过后,秦贵妃下令加大攻击力度,那惨烈的厮杀、染满鲜血的
城墙战场,让李小民不忍再看,转过头去暗自咬牙,叹息自己终究还没有练到脸
厚心黑,对于这样普通的战斗已经难以忍睹,只有多经历过一些残酷的战斗,才
能练到历史上各代名将那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经过一天的苦战,秦贵妃终于下令鸣金收兵,率军回营。

  大营中,美貌英武的女将端坐在帅位之上,面沉似水,环顾着下面的各营将
领,沉声道:「今天的战斗,你们都看到了。按这样的攻城方法,我们要多久才
能攻下城池?敌人的援军过几日便能赶到,我们必须得加大攻城的力度,才有希
望在敌军赶来之前,攻下永州,立一不败之地。」

  坐在旁边的副帅李小民一听还要拼命攻城,不知要死多少人,想起今天看到
的流血死亡,便觉喉咙发干,站起来拱手苦笑道:「元帅,据末将看,此城城高
墙厚,而且里面有七万守兵,与我军相差无几。这样看起来想要迅速攻下此城,
恐怕不可能。不如我们围城打援,只要消灭了贼兵的援军,还怕城中的贼军不军
心大乱,早日归降么?」

  秦贵妃柳眉微挑,瞪了他一眼,好气又好笑地道:「那洪三娘久经战阵,跟
着宋大江做草寇多年,与朝廷大军也交手多次,哪会这么轻易便中了你围城打援
的圈套!若让他们赶来,里外夹击,我军便立即处于不利地位,反倒是要固守大
营,等待援军了!宜福,你来说说看,对当前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站在众将官前面的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将领闻言出列,拱手恭敬地道:「是
的,姑姑。据侄儿看,城中贼寇虽多,但大多都是新招来的流民,未经战阵,今
天一攻城,他们已心慌了,只要加大攻城力度,敌军必然会露出破绽。据侄儿之
见,不如围三缺一,放出一条道路给城中贼兵逃走,他们必然心无战意,不多时
便要逃出城去,那时我们拦路截杀,可操必胜。」

  李小民在一旁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大将秦宜福,见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
副雄纠纠的模样,果然不愧是秦贵妃长兄的儿子,将门虎子,自有旁人不能企及
的威势,不由暗暗点头。

  秦宜福本是大唐南部一城的守将,听说姑姑率军出征,连忙率一万兵前来支
援,在秦贵妃帐下听令。听说了李小民的功绩,钦佩之下,也不愿落在他后面,
因此大声请战,道:「请姑姑让侄儿攻打一门,侄儿定然攻下永州城,为姑母分
忧!」

  秦贵妃含笑点头,为这侄儿的一片孝心欣慰不已。

  看着她美丽脸上的欣慰笑容,李小民心头一热,为逗她高兴,忙上前将自己
想到的计策说了出来:「启禀元帅,既然城中贼兵军心不稳,我们不如每天夜里
向城中射出劝降文书,道是只诛首恶,胁从者若肯投降,可以赦免。那时贼兵为
了活命,兵无战心,我军可更容易地攻下城池。」

  秦贵妃含笑看着李小民,微笑道:「此计甚好。小民子,你既是我军副帅,
前次立下大功,现在也当为国分忧。你与宜福便各率二万军马,围住东门、西门
强力攻打,我率本军于北门攻击,三门齐攻,只放南门与贼寇逃走。在这等强攻
之下,贼军必然溃逃,我军胜券可期!」

  这长身玉立的美貌女子站起身来,手按剑柄,脸上现出兴奋的神彩,沉声说
道:「众位将军,请同心合力,共击贼军!」

  众将躬身领命,心中热血澎湃,为自己能参与这场必胜的大战激动不已。

  其中只有一位小将军心中发愁,为自己不得不亲自率军进行惨烈的厮杀而暗
自哀叹。

  永州城下,大军团团围困,于三门强行攻打。城上的士兵看着城外朝廷大军
的威势,尽皆脸上变色,恐惧不已。

  城头上,战况惨烈。林魁据于城中,听着各处传来的伤亡报告,脸上青红不
定,咬牙苦思。

  围三阙一的战术,他也知道。因此朝廷大军虽然留了一条活路,他却是死也
不敢去走。何况失了永州,若被洪三娘抓住,又是一条罪名。山寨中各位头领与
自己面和心不和的不在少数,他们在里面使起坏来,自己说不定会被洪三娘绑赴
法场,开刀问斩,以治自己败阵之罪。

  东门、北门传来的伤亡报告,让林魁心惊不已。尤其是东门,据说那秦氏长
孙秦宜福端的是一员悍将,居然赤裸上身,亲冒矢石参与攻城。他部下士兵见主
将如此勇悍,自然拼命跟从,城上打得是热火朝天,死伤无数。东门守将不断发
来求援报告,苦苦哀求,道是若无援兵,只怕便要守不住了。

  北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秦家的那位贵妃亲自率军攻打,指挥井井有条,
士兵们也肯于听命,北门的守兵面对着潮水般的一波波痛击,也是疲于应付,伤
亡比之东门,少不了多少。

  与此相比,西门就平静得令人吃惊。据传令兵来报,那个太监副帅,只是命
令部下摇旗呐喊,虚张声势,却不真的用心攻城。不过他部下造攻城器械的劲头
倒是十足,连夜造了几百上千辆尖头木驴车,一直通到护城河边,不停地向里面
填土,已经快把西面的护城河整个填平了。

  一想起那个太监林魁不由微皱眉头。从前面的逃兵发回的消息来看,那太监
武艺超群,绝非庸手。只是指挥方面,还未见得有什么出奇之处。难道说,是那
太监初临战阵,不习攻城,所以只出工不出力,先行试探,以后再奋力一击么?

  虽然担心太监副帅是在麻痹自己,可是东门守将送来的求援书信越来越急,
林魁一咬牙,便将城中的预备队向东门派出去,不管怎么样,先挡住了东门的猛
将悍卒再说。

  深夜,李小民站在城外,遥望城池,脸色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城外的护城河,已经被彻底填平。就算自己派出骑兵,一直冲到城下都没什
么关系。

  此时已经是四更时分,城上的守兵大概已经睡熟了。

  今天实在是苦了他们了,就在快三更时,众军刚回营睡得舒服,突然听到城
外只呐喊声狂起,吓得一整天无所事事的守兵慌忙回到城头,准备迎接敌人的真
正的猛攻,想不到他们还是干打雷不下雨,只是大喊着不让城上守军睡觉,闹了
大半个时辰,才收军回去,让城上守兵满腹怨恨,怅然下城休息去了。

  守军没有睡好,城外李小民部下二万军兵却已是养足了精神,远远躲在军营
中,列队准备,随时都可以出营攻城。

  今天白天,李小民虽然在城下派士兵喊得凶狠,大部分士兵却在远方的营寨
中,埋头睡得舒舒服服。睡醒了吃,吃完了接着睡,便是度假,也从未有这么舒
服过。

  在城下摇旗呐喊的士兵,也是一个时辰一个轮换,回去吃饭睡觉。一天里,
大半时间都在睡觉,到了夜里,再睡不着,便从最远处睡觉的营寨,来到城下近
处的营中,准备夜里的突袭行动。

  城头上的守兵,虽然不敢怠慢,但是外面黑夜漫漫,自然看不到敌营中的动
向。而且经历了刚才那一吓,已经被「狼来了」的喊声弄得麻木,虽然还在盯着
外面的动静,却也是不大上心了。

  一个守兵在城头上走得疲倦,靠在城墙边,正要休息一下,忽然听得后面有
一声闷哼,似是跟自己一同巡逻的同伴发出来的,不由心中一惊,回头看去,却
惊恐地看到,一张狰狞鬼面,就在自己面前,咧开大嘴,恶狠狠地狞笑!

  守兵心胆俱裂,张开嘴,正要大声惨嚎,忽然头上厉风袭来,一柄灵力凝聚
成的巨锤,重重砸在他的头上,将他的头颅,砸成了无数碎片!

  与此同时,在城上守兵们暂时休息的营帐中,发出了阵阵轻响。凶猛的灵刀
狠狠地劈在熟睡的守兵咽喉之上,将他们的惨叫声扼杀于腹中。夜色中,依然是
一片宁静,只有灵刀掠过颈部的嗤嗤声,在黑暗中轻轻回荡。

  为了不让自己的实力暴露在众人之前,并且尽量少地打扰鬼卫们灵力修炼,
李小民这一次,只带了一百鬼卫,而且还不能让他们露出真实身份。现在,这上
百鬼卫,正在西门内,对靠近西城门的房屋,进行残酷的屠戮。那些熟睡中的士
兵,尚未清醒,便已被灵刀砍杀,无声无息地做了糊涂鬼。

  城外的士兵们,远远地焦急等待。直到李副帅打了个手势,悄悄地带着三千
精兵,脚底和马蹄都绑着麻布、棉花,悄无声息走到城门前,仍然没有看到城上
的士兵发出任何一声示警的呐喊。

  心惊胆战的士兵们,警惕地仰面望着城头,那里,依然是黑沉沉的一片,守
兵们像是都睡死了一样,丝毫没有发现这支趁夜接近的部队。

  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缓缓响起,吊桥慢慢地放了下来。李小民跨上战马,回
身向惊疑不已的士兵们一挥手,率军踏上吊桥,悄悄地向毫无设防的永州城中行
去。

  三千精兵,迅速控制住了西城门。城头上,到处都是死亡的守兵尸体。有些
守兵的脸上一片茫然,有些守兵脸上的表情却是恐惧至极,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
的事物。

  三千士兵,在大批钱粮赏赐之下,现在都已经是李小民的心腹,按照他事前
的吩咐,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而且事后还要迅速忘掉今天看见的事情,不去管
那些尸体,只管守住城墙,随时准备应付敌军的反扑。

  一万五千士兵,在各营将官的带领之下,小心翼翼地通过吊桥,跨入四敞大
开的城门,逼向远处敌军居住的房屋。

  李小民骑着白马,走在军队的最前面。根据鬼卫们用传心术传来的消息,他
已经知道,敌军被屠尽的区域,就要走出去了。

  他打着手势,将几名得力的将官召到身边,小声地命令他们按照计画,对各
处房屋中居住的贼兵进行屠杀,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越晚惊动贼兵越好。

  而他自己,带上军中所有的骑兵,共计八百铁骑,挥枪前指,沉声道:「众
骑兵听了,随我冲上去,宰了林魁,人人皆有封赏!」

  众骑兵已经睡足了一整天,精神抖擞,此刻都聚精会神,跟着他悄悄地宾士
起来,向城市中心驰去。

  在街道上,一队巡逻兵挺枪走过,恰好迎上这支军队。为守的贼将看着迎面
驰来的团团黑影,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出他们身上的盔甲样式,却也觉得事情不对
劲,不由大声呼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哪位将军的手下?」

  李小民冷冷一笑,在马上张弓搭箭,嗖地一声,便将利箭射出。那为首的贼
将只看到一点寒光扑面而来,还未及叫喊,便已听「噗」地一声,利箭狠狠扎进
他的咽喉,直达后颈,沉重的冲力将他整个人撞下马去,倒地身亡。

  后面的士兵未曾见到什么,便见将军一头撞下马死了,不由惊慌呼喊,上前
准备救治将军。

  马蹄声狂暴涌来,黑暗之中,一名白袍将军手执亮银枪,满目杀气,如闪电
般飞驰到近前,狠狠一枪,将最近的一名巡逻兵挑飞到空中,用力一甩,将他的
尸身掷出数丈,鲜血自那人的胸膛狂喷而出,洒在后面的同伴身上。

  一众巡逻兵,尽都大声惊呼起来。一时「敌袭」之声,震响在街道之上。

  呼声初起,便见大批骑兵如暗夜魔君,狂驰而来,手中钢刀寒光闪闪,凶狠
地斩在巡逻兵的头上、脸上,惨叫声震天响起,整队巡逻兵,在转瞬之间,便被
屠杀得一干二净,横尸街中。

  既然已经露了行藏,李小民便不再掩盖自己的踪迹,挥动刚挑杀了数名敌兵
的血腥长枪,放声嘶吼道:「跟我上,杀光所有的贼兵!」

  被鲜血激发了凶性的骑兵们,同声嘶喊,狠命鞭打着战马,沿着长街,向前
方疾驰而去。

  被惨叫声、厮杀声惊醒的贼兵,纷纷赶来,拦在大路之上,虽然是衣甲不整
的样子,但刀枪在手,亦有一股让人难以轻视的气势。

  李小民却是不管不顾,催马疾冲,挥枪狂刺,枪尖总是在一个难以想像的角
度刺来,破开敌人的防御,直取要害。挡在他面前的敌兵贼将,无人能挡住他神
出鬼没的枪势,纷纷惨叫倒下,被后面驰来的大队骑兵踩得骨肉成泥。

  整支军队,便似无可抵挡的钢铁洪流,在大街上疯狂宾士。任何敢于站在他
们面前的敌人,都在他们凶猛的长枪、钢刀攻击之下,血染当场,成为了他们通
往胜利道路之上的垫脚石。

  林魁在房里,总是睡得不踏实。虽然身边有几个从当地富户中抢来的美貌女
子同床相陪,他却总有点胆战心惊,不时会睁开眼睛,看看外面黑暗的夜色,侧
耳倾听,是否有厮杀之声。

  终于,在黑暗的房屋外面,传来了喊杀惨叫之声,兵刃撞击的轰响,与战马
狂奔的蹄声混杂在一处,直向林魁的耳朵里面灌了进来。

  林魁骤然惊醒,惊慌地抬起头,仔细听了一阵,确定这不再是自己疑心生暗
鬼,慌忙披衣起床,也不管床上吓得哭泣缩成一团的几个女子,只顾起身拿刀,
连甲胄也顾不上穿,便大步向外面跑过去。

  刚出了卧室门,便觉脑后一阵寒风刺骨,狂涌而来。林魁暗叫不好,慌忙伏
身闪避,只觉寒气森森,自头顶一掠而过,头上的头发,已被削了几根下来。

  林魁身子猛地前蹿,回身迅猛拔出佩刀,满脸凶相,恶狠狠地回头凝视,要
跟这胆敢偷袭自己的贼子,决一雌雄!

  一看之下,他眼中微微错愕。那人躲在黑暗之中,只有淡淡的黑影,勉强可
以借着外面传来的微光看出他身上的甲胄破破烂烂,鲜血自满身的伤口中流下,
像是一个伤兵。

  林魁虽然惊讶这人受了这么多伤,怎么还能不死,甚至还有余力偷袭自己,
却也凛然不惧,挥刀怒吼道:「好狗东西,爷就是打闷棍偷袭人起家的,你还敢
偷袭起爷爷来了!过来,让爷爷一刀砍下你的脑袋,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那黑影冷笑一声,大步冲过来,伸出脖子,像是让他砍的样子。

  林魁一怔,想不到天下还有这么听话的敌人,可是看他的姿势,正合心意,
也不多想,挥刀便砍,宝刀带着寒风,在那黑影的颈间,一掠而过,果然是大顺
军中有名的快刀手,砍起脑袋来干净俐落,毫不拖泥带水。

  林魁收刀冷笑,正要收刀入鞘,却惊讶地发现,那人的脑袋并没有如愿掉在
地上,反而自颈上抬起来,瞪着一双流着鲜血的暴眼,狞恶地盯着他,被战刀撕
裂的嘴角,发出了恐怖的狞笑。

  纵然是身经百战,而且总在夜间偷袭路人抢劫为生的林魁也不禁大惊失色,
想起当年晚上加夜班时遇到的几个鬼朋友,不由失声大叫道:「你,你是鬼!」

  寒风再度从身后袭来,这一次,惊魂未定的林魁没有来得及躲开,被灵刀狠
狠斩在脖颈上,身后那人的动作,就象他平日里快刀斩人首级一样凶狠,快速斩
截,尤有过之。

  斗大的头颅带着一股血箭冲天而起,在那张脸上,犹带着惊疑恐惧,不敢置
信的神色。

  在他尸体后面,一个鬼卫渐渐浮现出身子,不屑地一脚将林魁的头颅踢飞,
向着面前的同伴道:「这种东西,到处都有,还跟他费什么劲?」

  先前那鬼卫嘻嘻一笑,也不辩白,只说:「主人快要赶到了,我们也该去迎
接了吧?」

  一缕飘缈的魂魄从林魁倒地的无头尸身上飘了出来,看着面前两个强大的鬼
魂,那张大脸上的恐惧惊疑表情,与地面上乱滚的头颅上的表情,别无二致。

  先前的鬼卫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挥动鬼拳,将他打飞到一旁,飞身出去,便
要出门。

  在后面,斩杀了林魁的鬼卫又瞪了同伴一眼,冷笑道:「老么,你又忘了!
主人说过,除恶务尽,斩草要除根,难道要这小鬼养成气力来寻仇,或者是向阴
山妖道告密不成?」

  说着话,他扑上去,一把揪住满面惊惶的新生鬼魂,狠狠一口咬在它的咽喉
之上,三下两下,便将这鬼魂塞进嘴中,啃食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鬼卫抹抹嘴,意犹未尽地道:「虽然灵力太弱,不过在这些普通的
小鬼里面,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永州城的城头之上,大唐的旗号高高飘扬。据守在城上的士兵们个个红光满
面,想着今天打了胜仗,晚上定然要大加犒赏三军,口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原来的城守府已经改成了元帅府,秦贵妃站在正堂之上,俏面上满是兴奋欣
喜的表情,用力拍着面前少年的肩,娇艳红唇中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兴奋地大
声道:「小民子,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早在听说你虚张声势却不攻城的时候,我
就在想你又有什么计画。现在看来,你果然是诡计多端,朝中少有的智将!」

  也难怪她这么兴奋,昨天夜里,副帅李小民率军突袭,从已经松懈下来的贼
兵手中夺了西门,两万大军突入城中,大肆砍杀着刚刚惊醒的贼兵,一直攻到永
州城的中央,由副帅李小民亲手斩了贼将林魁的头颅。

  林魁战死的消息一传开,贼众军心大乱,不战而溃,在黑夜中乱作一团,被
早有准备的两万大军斩杀无数。

  见城中火光冲天,另两处城门外,两位主将也都惊醒,紧接着便收到了副帅
李小民的紧急战报,道是已经攻破城门,请二位元帅、将军加紧攻城。

  二人见信大喜,立即提兵攻城,果然城中贼兵早失战意,城门一攻而下。

  秦贵妃拍马挥刀,亲率大军冲进城中,却见贼兵正在四散溃逃,再无完整的
防御。大批贼兵按照秦贵妃事先的安排,逃出南门,却被埋伏在路上的朝廷军队
突出攻击,斩首无数,余下的也大半降顺,做了俘虏。

  乱哄哄地杀了一夜,到天明时,大局已定。贼军七万人,被斩首二万余,俘
虏三万余,剩下的也都溃逃无踪,而朝廷军队的损伤相比下却很下,而且大半是
在白天攻城时的损失,此战攻克永州,可称大捷。

  现在,秦贵妃正在挥动玉掌,猛拍李小民这位爱将的瘦弱肩膀,也不管他比
自己还要矮,小小的肩膀受不受不得自己玉掌猛击。

  李小民苦笑着,拱手谦谢,只道是托了娘娘洪福,才能一举攻下敌城,此战
当然是娘娘的功劳最大,而他不过是娘娘的一个马前卒罢了。

  秦贵妃见他不居功自傲,心下更是欢喜,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小
民子,你立了这么大功劳,我一定上报陛下,为你加功请赏!」

  李小民陪着笑,一双贼眼却在偷看她惹火玉体,只觉高耸酥胸在面前晃来晃
去,甚是惹眼,不由暗忖:「李渔的赏赐,有谁稀罕?若真要赏,把你自己赏给
我得了!」

  秦宜福在一旁看得眼热,想想这小太监初次出战,便立了如此大功,将来前
程不可限量,不由暗生结纳之意。

  对于他的聪明和勇猛,也不禁暗自佩服,暗下决心,将来自己一定也要多立
功劳,不可让秦氏的名头,在自己这一代弱了下去。

  各营将官看着李小民被贵妃玉手拍在肩上,时而抚摸头部,如此亲热恩宠,
天下少有,都不禁眼红,羡慕不已。已经有老成些的将官开始捉摸是不是要托人
说媒,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位前途无量的少年才俊,却又忽然想起,这位副帅是
太监之身,不由心中暗叹,纵然他才华横溢,武艺超群,却终究只是一个太监,
将来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大道上,尘土飞扬,一支数万人的军队,正在中速行军,向北方推进。队伍
中旗帜纷乱,士兵穿着各种杂色衣裳,走起来也不甚整齐,看起来像是一支临时
拼凑起来的军队。

  这支军队的领袖,却是一个看上去年约二十余岁的女子,一身淡红色劲装,
外穿深红皮甲,头戴金冠,上插雉鸡翎,长着一张瓜子脸,相貌颇美,只是眼神
中,微带一丝凶狠,正是巨山匪首宋大江的遗孀,江南一带有名的女将红娘子洪
三娘。

  她本是江湖卖艺女子,刀法精熟,又生得美貌,十几年前跟了宋大江,上巨
山做了一个压寨夫人,也曾率军洗荡村坊,杀人无算,远近之处,赫赫有名,无
人不知巨山好汉宋大江,有这么一个美貌能干的压寨夫人。

  洪三娘勒马站在道旁,回头看着自己部下的军队,心下暗叹。虽然自己部下
号称十万大军,可是实际上,总人数不过七八万,十万之名,不过是拿出来唬人
的。若论起战斗力,更是差劲,哪里及得上自己山寨中原来那些久经战阵的喽罗
们。也只有寄希望于朝廷大军也是久疏训练,未必能强过自己这些杂兵了。

  虽然带着这么一支兵,战斗力远不如自己希望的那么好,可是洪三娘也是无
可奈何。永州城的林魁,到底还是名义是服从自己的领导,若自己能带兵解了永
州之围,自己在大顺军中的地位,当可得到稳固。

  「只可惜,我没有儿子……」想到此处,洪三娘不由摇了摇头,心下黯然。

  宋大江没有留下一个儿子,是所有山寨首领的遗憾。若非如此,他们何至于
为了抢一个主导之位,拼得头破血流,徒让朝廷占了便宜?

  洪三娘正在黯然想着,忽然听得后面马蹄声响,一骑小红马飞驰而来,马上
坐着一名少女。少女唇红齿白,清秀美貌,两颗小虎牙,从笑嘻嘻的小嘴中露了
出来,显得俏皮可爱。

  红马驰到洪三娘身边,那少女抱住洪三娘的胳膊,笑嘻嘻地道:「娘,你在
想什么?」

  洪三娘勉强一笑,道:「没想什么。你怎么不在后队呆着,又跑到这里来做
什么?」

  她的女儿宋惜惜噘起小嘴,娇声道:「后面都是些老兵,一个个又脏又臭,
有什么意思!还是跟娘呆在一起,舒服得多!」

  洪三娘摇头道:「在前面危险,你还是到后面压阵去吧。」

  宋惜惜皱起了可爱的小鼻子,笑道:「现在在大路上,会有什么危险。这一
片地盘,不都是我们大顺军的地方吗?」

  洪三娘皱眉道:「按理说应该是这样,附近不该有什么官军。只是我派出几
拨探马,一直都不见有人来回报,所以心里奇怪,担心会出什么事。」

  宋惜惜笑道:「那还不简单,他们不回来,说明没有什么事。若是有事,象
他们那样胆小怕死,还不早就跑了回来报信?」

  洪三娘想想也是,自己派出的探马人数众多,就算真的有敌军在前面截住,
也不可能杀光所有的人,总该有人逃回来报信才是。

  这一支军,继续向前行进。

  洪三娘忽然一抬头,陡然看到前方高山峻岭,山势巍峨,不由暗自心惊,喝
道:「再派出探马,上前探路!」

  几骑马自军中驰出,飞驰而去,驰入山中大道。不多时,便见他们在山中打
出旗号,显示前面无有伏兵,可以放心进入。

  洪三娘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只得随着大军向前行进。

  大军前锋,渐渐深入山中,洪三娘举目观瞧,那些探马已经驰入山岭深处,
只能远远看到些许背影,心中疑惑:「他们不回来报信,如此深入,倒是卖力得
过份了些!」

  再手打凉棚,向前眺望,却见山岭后面,有飞鸟惊起,惶声鸣叫。洪三娘忽
然一惊,大声喝道:「军兵都停下!前面有埋伏,不可再前进!」

  大军行进起来,一时半刻,哪里止得住。那些士兵又都是不谙号令的,好久
才停住脚步,转头向后方缓缓移动。

  陡然间,一阵战鼓隆隆响起,在前方,一支军马在山后冲杀而出,为首的却
是一员女将。她手执长柄大刀,身披战甲,英武美貌,偏偏又带着慑人的猛将之
风,让众军观之胆寒。

  那女将胯下战马,神骏已极,宾士甚快,如风般率大批骑兵冲杀而来,仰天
大笑道:「洪三娘,你已入我计中,还不下马归降!」

  洪三娘又惊又怒,挥手拔出柳叶刀,厉声娇叱:「众将士,跟我退出去!」

  她部下众军,本大都是新招来的兵丁,见中了埋伏,已经心慌,不待她再下
命令,便已大步飞奔,直向山外逃去。

  洪三娘领着女儿,拍马飞驰,直向南方驰去。虽然心中也想和前方的女将交
手,但本军已落入埋伏,只有从速离开,方是上策。

  陡然间,一支军马从前面斜刺里冲出,将大顺军截为两段。那支军人个个剽
悍,手执刀枪,拦路截杀贼兵,直杀得道路上尸体堆积,血流满地。

  洪三娘看得大怒,挥刀冲上去,厉叱道:「哪里来的贼子,竟设下此毒计,
暗害我军!为首的,给我滚出来!」

  一员银盔银甲的小将举枪刺翻面前的敌兵,拍马迎上前来,看着这美貌英武
的江湖女子,眼前一亮,再看到她身后那拍马驰来的清秀俏丽少女,更是眼泛桃
红,脸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手中银枪一摆,淡然微笑道:「洪三娘请了!
小将不才,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12

[font=宋体][size=4]             第二章 女将相争

  洪三娘看着面前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面露奸笑的白袍小将,又惊又怒,却
知身陷埋伏,不敢恋战。统领部下兵丁命他们向前冲杀,一定要杀出一条血路,
才有逃去的可能。

  李小民冷然微笑,率领部下众军,将大道拦住,于路截杀贼军,直杀得人头
滚滚,场面惨烈至极。

  经历了多场血战,他现在已经近于沙场老将,无论面对何等残酷的战事,也
不致于当场露怯。

  今天这一战,却是他献计与秦贵妃面前,并亲自带人去截杀洪三娘派出来的
探马。在一众鬼卫的帮助下,所有派来这个方向来的探马,都被他抓住打昏,甚
至是抢了他们的衣甲,找些相似之人冒充大顺军的探马,骗洪三娘入套。

  宋惜惜怒视着那俊俏少年,手中挺起红缨枪便要驰上前去,与他比比枪法,
却被母亲大声唤住,带着她和一众亲兵向斜刺里冲杀过去,只要尽快离开险地,
再做打算。

  李小民见她们想逃,正要率军前去拦住她们的去路,将大小两个美女捉来好
好调教,在身后,忽然响起剧烈的喊杀声。

  回身看去,却见一员悍将手持一对铜锤,满眼血红,狂声嘶喊着冲杀进来,
身后众军也都悍勇异常,不顾性命地呐喊着,拼力刺杀前方的官军。却是宋大江
前生的爱将宋忠,对去世的主公忠心耿耿,如今见主母遇险,便不顾危险,带着
部下精兵,一路冲杀进来,只求能将主母救出。

  被这一支生力军从外面冲杀而来,官军的阵脚顿时松动,被冲得一阵散乱。

  洪三娘趁着乱势,带上女儿和一众亲兵,自旁路逃脱。李小民虽然大喊着部
下官军前往堵截,却是也阻她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逃去了。

  若是使出仙法,一记闪电将洪三娘击毙当场,李小民也未始不能做到。只是
一来五雷正法耗费仙力巨大,他舍不得用;二来身怀仙术的事,他尽量不让太多
人知道,鬼卫们深藏的实力更是不能现于世人眼前;三来这么美的美娇娘,当抱
在怀中好好疼爱才是,怎么能焚琴煮鹤,做出这么浪费的事来呢?

  微一迟疑,洪三娘已经率军逃出山口。李小民虽然也率领官军从后面追杀过
去,却也只能掩杀一阵,斩杀了大批贼兵而已,美女匪首还是率领大军,遁逃到
南方去了。

  回到后阵,洪三娘立即命令部下军兵准备防御,一边退后,一边抵御着官军
一波波的攻击。见大顺军防守森严,几近无懈可击,秦贵妃也无可奈何,只得命
部下军兵,四面截杀逃窜的贼兵,尽量消耗敌军的力量。

  这一战,乱哄哄地直杀到天色将晚,双方方才鸣金收兵。

  回到营中,秦贵妃清点伤亡人数,却也伤亡了不少,加上留在永州城镇守的
兵丁,现在她的手中,只剩下五万余人。

  不过,大顺军伤亡的只有更多。听着部下众将报上来的战功,秦贵妃面露微
笑,点头赞许,让身边的书记官将众将的功劳一一登记在功劳簿上。对于献计截
击贼军的李小民,更是充满了赞赏喜爱之情。

  天色将晚,众将厮杀了一天,也都疲惫,各自回营休息去了。只有李小民留
了下来,和秦贵妃坐在一起用膳。

  能和贵妃娘娘在一起吃饭,对一名太监来说,可是一项莫大的荣宠。李小民
虽然不将这项荣宠放在心上,可是能和美貌佳人一起用晚餐,还是一件令人高兴
的事。

  在吃饭的时候,秦贵妃不停地夹菜给李小民,慈爱之情,布于玉颜之上,不
时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称赞他小小年纪,打仗便如此勇猛,一定要多吃一些,
才能有力气打仗。

  李小民投桃报李,将几样合秦贵妃口味的精美菜肴夹到她面前,恭顺地请娘
娘享用,一双眼睛却在偷偷打量着秦贵妃窈窕诱人的娇躯,暗自咽着口水,只恨
不得把面前的美貌佳人,当作晚餐一口吞下去。

  大顺军经此一败,损兵折将。即使在收拢败兵之后,也只剩下四万余人,让
洪三娘怒叹不止。

  双方的军队人数差别,现在已经差不太多。洪三娘退兵数十里,安营扎寨,
与官军遥遥相拒。两支大军便在两员女将的统领下,暗自聚集力量,准备进行一
场大的决战。

  在李小民和秦宜福的提议之下,秦贵妃统军前行,缓缓逼近大顺军营寨,在
敌军前方远处立下营寨,然后便统军前往敌营前,指名骂阵。

  洪三娘在帐中,正在烦恼,忽听前方来报,秦贵妃亲自率军前来讨敌骂阵,
心下恼怒,当即披挂整齐,率军出营。

  两军阵前,一员美貌女将身披黄金色盔甲,阳光照耀之下,金光耀眼,手提
大刀,跃马而立,明亮眼中寒光闪烁,慑人心魄。

  而在她的身后,大批官军正在放声呐喊,指名辱骂洪三娘,催她快些出来,
与朝廷元帅决一胜负。

  洪三娘自幼习武,本是江湖卖艺女子出身,后来上了山寨,也曾率军出外攻
战,自负刀法精熟,哪忍得住这般恶气,当即拍马出阵,手中一双柳叶刀寒光闪
闪,在空中挥舞开来,直取秦贵妃。

  秦贵妃等得心焦,见她出营接战,正合心意,大笑一声,娇声喝道:「来得
好!」

  两骑马相对飞驰,秦贵妃大刀劈出,狠狠斩向洪三娘的头顶。

  洪三娘柳叶刀上举,用力御开劈来的刀锋,虽觉秦贵妃力气甚大,却也不畏
惧,打马盘旋,手中一对柳叶刀挥舞得神出鬼没,与秦贵妃猛烈拼杀在一处。

  两边军士,凝神观看,只见这一对女将,在战场中央你来我往,精妙招数层
出不穷,刀光闪闪,将二女卷在其中,这般精彩的女将对决,却是从未见过,让
一众军士,不由都看得呆了。

  李小民在后面负责押阵,看着那一对都具有魔鬼身材的成熟美女,暗自流着
口水,恨不能直接催马上前,将一双美人都抱在怀中,回营去偷偷享用。

  正在幻想着这两个英武美女都跪在自己胯下服侍自己的美景,忽然看到天空
中风云变幻,暴雨倾盆而下,间杂着雹子,从空落下,打在众军的盔甲之上,发
出叮当的脆响。

  暴雨浇在头上,让沙场中拼杀的两位女将几乎睁不开眼,胯下战马在地上的
脚步也有些打滑。秦贵妃战得不够得心应手,心中焦躁,挥刀逼开洪三娘,娇声
喝道:「今天先打到这里,明日再战!」

  洪三娘虽然遇到了难得的对手,也想和她分个胜负,但是大雨倾盆,眼看着
不能战得快意,便挥刀喝道:「也好!明天早上,再行交战!」

  双方引军回营,官军的营寨,也已建得差不多,秦宜福又上前督促,终于在
天黑之前,将大营建好,众军在里面吃饭休息,养足精神,只待明日上阵厮杀。

  此地的大雨,来得快,去得疾,很快已经不再下雨,第二天早上,地面上已
经干了,泥地甚是坚硬,正合适武将单挑厮杀。

  中军帐中,秦贵妃坐在帅位之上微微有些头痛,却是昨夜洗澡时受了风寒,
现在头上有些发热,可是对于今天的单挑,既已和洪三娘订下约定,便不好拖延
不去,不由暗暗沉吟。

  李小民率领众将站在帐下,偷眼看着帅位上的英武佳人那微显憔悴的美艳容
颜,回忆着昨天夜里爬在大树上偷窥她在帐中入浴时那充满诱惑力的魔鬼身材,
雪白娇躯、玉乳丰臀不断地在眼前晃动,不由暗咽口水,对她现在的病势也担心
不已。

  想着这位美貌佳人为了让自己一饱眼福,竟然不顾病痛的折磨,在帐中脱光
了让自己看,虽然这一夜在大树上也甚是寒冷,李小民还是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不肯让她为难,便上前拱手道:「元帅!既然元帅玉体微恙,末将不才,愿代元
帅出战,抓了洪三娘回来,交由元帅发落!」

  他深深一揖,手按剑柄,出帐而去,心底却是一片火热,想着若能抓了洪三
娘来,一定先偷偷地让人带她到自己帐中侍寝,让她尝尝自己的厉害!

  秦贵妃正以手支额,头脑微微有些昏沉,听他说了这一句,茫然抬头,却见
小民子已经出帐去了,再想唤他,已来不及,看着他充满斗志的潇洒背影,心中
大为感动,暗道:「真是个会关心人的好孩子,不枉本宫疼他一场!」

  想想在宫里宫外,能这样关心自己的,恐怕除了女儿之外,没有别人,不由
暗叹一声,小民子这样的好孩子,简直比自己亲生的儿子还要孝顺,虽然他不肯
做自己义子,微有遗憾,但他是自己女儿的干弟弟,和自己的义子没什么两样,
心中大感温暖,暗自决定,将来一定要好生疼惜他才是。

  李小民拍马出营,远远看着前面的敌营中,一支军马出营而来,为首一名女
将,貌美如花,拍马立于军前,凝视向这边望来。

  李小民催马来到战场之上,躬身微笑,道:「洪三娘请了!我家元帅微染病
痛,今天恐怕不能出战,只能由末将代为出战,讨教洪三娘的高招。」

  洪三娘心底对那能与自己相持百余招不败的宫中贵妃甚为好奇,颇有惺惺相
惜之意,一心只想和她较个高下,想看看谁才是大唐第一女将,谁知她却托病不
来,不由心中焦躁,大是不快。

  看着前方的小太监,想着己方几员大将都损折他手,不由心火上升,咬牙冷
笑道:「我洪三娘征战无数,和男人单挑,和女人单挑都可以,就是不和不男不
女的太监交手!」

  李小民正用一双色眼打量着她,忽然听到这一句,当即气得七窍生烟,抬手
颤抖地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里暗骂道:「你没看过老子的身子,怎
么就知道老子一定是太监?回头把你逮回去,一定要奸你个死去活来,让你知道
太监的本钱有多雄厚!」

  洪三娘这句话,声音甚响,整个战场,大半人都听到了,大顺军兵便大声鼓
噪起来,指着李小民,放声嘲笑,大骂官军无人,竟然派了一个太监上阵打仗,
简直是丢尽了大唐狗朝廷的脸!

  官军这边,却是面上无光,看着李副帅孤独凄凉的背影,心中暗叹,李副帅
什么都好,机智武功,在大唐军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只可惜少了一样东西,
不管他有多厉害,还是要在战场上受人嘲笑。

  大顺军兵一边笑骂太监打仗,一边大骂秦贵妃言而无信,胆小不敢上战,竟
然派了自己亲密的太监出战,极为可耻。

  这些军兵,大都是草寇流民出身,早已说惯了污言蔑语,又继承了历代中国
人丰富联想能力的优良传统,便有人指着李小民大声笑骂道:「你看这小太监,
长得这么俊俏,一定是那个贵妃的面首!」

  当下便有人一唱一和,满脸狐疑地高声问道:「既然是太监,那就不能算是
真正的男人,怎么能做皇妃的面首?」

  先前那人便洋洋得意地笑道:「你是不知道,在狗皇帝的后宫里面,有『上
床太监』这种东西,皇妃们为了安慰自己寂寞的心灵和肉体,就找些俊俏标致的
小太监,弄到床上,教导他们来满足自己,这样的宫庭秘事,你自然是没有听说
了!」

  又有人置疑道:「太监算是个什么东西,靠什么来满足皇妃呢?」

  那位见多识广的万事通便仰天大笑道:「这个还不简单,告诉你吧,那位太
监副帅,就是用他的舌头和手指,说不定还有脚趾,来满足那个奶子特大、风骚
入骨的秦贵妃的!」

  洪三娘在山寨中,听这些污言秽语早就听惯了,虽听他们越说越是不堪,洪
三娘却也不止住他们鼓噪,只是含笑看着李小民,对于能用这样的方法打击对方
的士气暗自称快。

  那边的大顺军里,讨论得热火朝天,已经把秦贵妃和小民子在床上用的什么
姿势交欢都讨论过了,笑声越来越大,听得这边官军将领,又羞又怒,却也忍不
住拿眼看着李小民,狐疑地想着,他是不是真的和秦贵妃有这种关系,那就怪不
得他会受到特殊的荣宠了。

  李小民早已气得火星乱冒,拍马挺枪向洪三娘攻去。怎奈洪三娘立于大顺军
前,只是一挥手,便有漫天箭雨向李小民射来,铺天盖地,让他难以抵挡。

  李小民一边举枪拨打羽箭,一边仔细看着情势,却见敌军防守森严,自己无
法冲到近前,没奈何,只得拨马而回,脸色发黑,暗自生着闷气。

  营门忽然敞开,秦贵妃亲率军马,自营中驰出,玉容微微有些发红,似为对
面贼军的辱骂羞怒不已。

  她催动骏马,冲向敌阵,立于两军阵前,朗声喝道:「洪三娘,不要学那下
作勾当,有胆量的,出来跟我真刀真枪地拼上一场!」

  洪三娘见她来了,眼前一亮,拍马挥刀而出,手中一对柳叶刀在风中用力一
挥,大声道:「来得好!既然你肯来,总好过那个不男不女的怪东西在阵上恶心
人!」

  她也不多说,柳叶刀迎风劈去,斩向秦贵妃的娇躯,刀光闪闪,映目生寒。

  秦贵妃强撑着病体,奋力挥刀,与洪三娘斗在一处。她心中暗恨贼军出口伤
人,怒火中烧之下,使力甚大,刀势淩厉,狠狠向洪三娘斩下。这饱经羞辱的美
女,便似暴怒的雌狮一般,对着洪三娘疯狂攻击,恨不能一刀将她斩为两段,以
报她纵容部下辱骂自己的仇恨。

  见她气势如虹,洪三娘心中惊讶,虽然使尽浑身解数,拼力抵挡,却已在气
势上输了一阵,虽然柳叶刀漫天挥舞,护住周身,也只是苦苦支撑而已。

  大顺军中吵嚷声渐渐平息下来,众贼兵看着洪三娘被秦贵妃大刀压制住,心
中恐惧,只怕她被秦贵妃一刀斩了,那时本方大溃,若是秦贵妃事后算起帐来,
只怕个个都跑不了,惶恐之下,也无人敢于再出言辱及秦贵妃与那小太监令人生
疑的亲密关系。

  李小民立于阵前,冷眼看着秦贵妃与洪三娘单挑,虽然恨她对自己的毒言辱
骂,却也不忍心看她被秦贵妃当场斩杀,只希望秦贵妃千万不要杀了她,最多把
她打倒抓住,让自己好有机会,能对这美貌的女俘虏进行正义的报复!

  正在暗自盘算该怎么把自己的行动合法化,忽然看到对方大顺军阵中,一名
身穿粉红衣衫的少女拍马驰出,娇声大喝,道:「贼婆娘,休得倡狂,看我来拿
你!」

  李小民举目远眺,认得那俏丽少女便是上次在阵上见过的,洪三娘的女儿,
见她竟然不顾单打独斗的规矩,想要母女合战秦贵妃,不由义愤填膺,暗自咬牙
道:「贵妃娘娘的儿子因为看了禁书被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女儿也在宫里没有随
军,可是还有我这位女婿在此,怎么能让你们母女如此倡狂!」

  他转头向一边的秦宜福打了声招呼,叫他负责押阵,自己拍马冲出,手执亮
银枪,大喝道:「那边的女孩,不要乱了规矩,看我来斗你!」

  洪三娘见女儿不顾命令冲杀出来,心中微急,想到她的武艺是自己亲授,在
这个年龄中的少年中,山寨上也无她敌手,心里微微安定下来,只有凝神面对秦
贵妃如雷霆般劈来的沉猛刀势,一边抵挡,一边以潮水般绵绵不绝的攻势来回报
于她。

  李小民马快,在阵中截下宋惜惜,大喝道:「你懂不懂规矩?两将相斗,你
横插一手,算什么事!要打的话,跟我来!」

  看着这和贵妃有亲密关系的肮脏太监,宋惜惜微蹙娥眉,然后满脸嫌恶地叫
道:「真恶心!你这不男不女的狗太监,跟那贱女人做那种肮脏事,离我远点,
别让我看到你!」

  李小民气得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去,想不到她的毒舌比她母亲还要厉害,网
路书站上恶毒攻击各部网路小说的毒蛇派,见了她只怕也要甘拜下风。

  对于这种女子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李小民也不答言,银枪一抖,便向她肩
头刺去。

  宋惜惜见这个太监竟敢向自己动手,虽然觉得恶心,也不得挺起长枪,挥枪
抵挡。

  二枪相交,重重地发出一声轰响。

  宋惜惜当时便被震得玉臂发麻,心中大骇:「都说太监力气小,怎么这太监
力气比山寨中的各位头领还要大得多!」

  二人马打马盘旋,战在一处。宋惜惜虽然自幼习武,招数精妙,却哪里及得
上李小民,被他一通狠杀,直杀得手忙脚乱,破绽渐渐多了起来。

  李小民却不想伤到她,见她已乱了方寸,暗自冷笑,自己倒卖个破绽,引她
来攻。

  宋惜惜迎敌经验终究不足,见李小民露出老大一个破绽,想也不想,便挺枪
刺去,虽然嫌这太监的血肮脏,可是只要能摆脱他的纠缠,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李小民在马上轻轻一闪身,放过刺来的枪尖,抓住枪杆用力一拖,胯下白马
向前冲去,顿时冲到宋惜惜马旁,轻舒猿臂,抓住宋惜惜将使力过巨、失了重心
的少女拖过马来,按在马鞍桥之上。

  宋惜惜大惊,口中喊叫挣扎,却被李小民按住娇躯,挥动手中枪杆,狠狠打
在她的香臀之上,痛得不由哭叫起来,只觉背上一只手重重压下,压得她无法动
弹,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便再也不敢动了。

  李小民将银枪挂在马颈上,拍马而回。在马上迅速动作,解了宋惜惜腰带,
将她倒背双手,捆得结结实实,一直驰到本阵,轻轻地将她放下地面,喝令部下
将她看押起来。

  看着四面都有锋利的枪尖对着自己,宋惜惜哭哭啼啼,知道自已被这太监活
捉沦为了俘虏,还被他强行解了腰带,不由心中大羞大恨。幸好她的衣甲甚紧,
还有束甲丝绦连着衣裤,这才没有当场掉下裤子,现丑众人眼前。

  在战场中央,洪三娘见女儿被那小太监一把抓去,心中叫苦,手中却不敢怠
慢,与秦贵妃舍命苦斗,只怕自己心中一乱招数赶不上,若被秦贵妃打败擒杀,
自己的女儿,只怕真的要完了。

  秦贵妃见小民子逮了洪三娘的女儿,心中一宽,怒气稍泄,那一股撑着她的
气势当即消失,在风寒困扰之下,手脚开始有些酸软无力。

  洪三娘的招数忽然散乱,柳叶刀在秦贵妃面前虚晃一记,拨马便走,口中娇
叱道:「贼婆娘!不要以为你的情夫抓去了我女儿,我就会怕你!你们这对奸夫
淫妇若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秦贵妃见她退开,心中一松,脑中微感昏沉。

  忽然听到这一声辱骂,什么「情夫」、「奸夫淫妇」之类,不由大怒,拍马
挥刀追上去,只想把这毒舌如蜂针的恶妇,一刀挥为两段,以报辱骂之恨!

  洪三娘拍马疾行,听得后面马蹄急促,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将柳叶刀挂在马
颈上,忽然回转身,大喝道:「看招!」

  两道寒光,自她手中射出,向秦贵妃电射而去!

  秦贵妃此时头痛发热,昏沉中,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也只是靠一股怒
气强撑着追杀洪三娘,陡然看到寒光袭来,不由大惊,慌忙挥刀斩去,病中大刀
失了准头,只斩落一柄飞刀,另一柄飞刀,却直射到胸前,没入了酥胸之中!

  秦贵妃大叫一声,伏在马颈上,胸膛鲜血迸流。

  洪三娘见状大喜,复取了柳叶刀,回身来攻秦贵妃。便要擒下敌军主帅,用
她来交换自己的女儿!

  就在她拍马驰到秦贵妃马前,便要下手捉拿之时,忽听一声厉喝响起:「大
胆婆娘,休伤贵妃!」

  弓弦如霹雳响起,冷箭破空,直向洪三娘射来。

  洪三娘一抬头,见那箭势沉猛,恍若有撕天裂地的威势一般,不由大惊,举
刀便挡。

  利箭射在柳叶刀上,轰然大响,洪三娘双膀剧震,心中暗惊道:「好大的力
气!官军之中,怎么还有这样的神箭手?」

  举目看去,却见一员小将拍马疾驰而来,手中连珠箭发,一箭箭地射向洪三
娘,正是方才抓走自己女儿的小太监。

  李小民这连珠箭法,乃是最近勤学苦练得来,虽然不想射死洪三娘,却也射
得她手忙脚乱。胯下骏马飞速驰到秦贵妃身边,伸手抱了她过来,抱在怀中,心
念她的安危,也不与洪三娘交战,回马便走。

  洪三娘赶到近前,看那小太监已经去得远了,不由咬碎银牙,拔刀怒射,飞
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射向李小民的脊背。

  李小民听得身后风声响起,也不回头,手中长弓向后一甩,尖端包的角铁重
击在飞刀之上,将飞刀击落,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狂奔,向本方军阵驰去。

  洪三娘率军赶去,却被漫天箭雨射了回来,看着远处敌营中在官军士兵看押
下哭哭啼啼的女儿,心中剧痛,却也只能远远看着,无法闯进敌营中将她搭救出
来。

  李小民抱着昏迷的秦贵妃,拍马驰入营中,一直冲到秦贵妃的营帐处,抱着
她跳下马来,闯进营帐,命令里面的女兵都出去侍候,不得呆在这里碍手碍脚。

  那些女兵吓了一跳,看着气急败坏的李小民和胸前冒血面色惨白的秦贵妃,
不敢与他争辩,慌忙出帐去了。虽然她们的职责中有一条,是负责监视出宫的皇
妃,不得让她与男子单独呆在一起,但是李公公本是宫中内侍,在宫里都常和秦
贵妃单独在一起的,自然不在此列。

  李小民在心中唤了月娘出来,命她在帐中设下禁制,不得让人闯入,又让她
去打了盆温水来,帮着自己替秦贵妃擦拭鲜血。

  他手忙脚乱地替秦贵妃脱下衣甲,不及脱下的就用剪子剪开、晶莹刃劈裂,
看着晶莹如玉的酥胸之上,插着一柄尖刀,不由心头大痛。

  定睛再看,那刀却插得不太深,只入肉半寸,大概是多亏了秦贵妃所穿厚甲
挡了一记,才没有被飞刀贯穿心肺。秦贵妃昏迷,倒有多半是因为风寒发热外加
受惊过度的缘故。

  李小民心中微定,看着飞刀的刀尖浅浅插在右乳下侧,便小心地将它拔了下
来,立即敷上药粉,在月娘的帮助下,替她包扎完毕,又拿起温水浸泡的毛巾,
小心地替她擦拭起胸前的血迹来。

  擦了两下,忽然看到玉乳高耸,雪白晶莹在胸前轻轻颤动的模样甚为诱人。

  尤其是顶端的小小樱桃,在空中傲然挺立,引得李小民的喉头,不禁上下抽
动起来。

  他就象受了迷咒一样,情不自禁地伏下头,伸出舌尖来,在那小小樱桃上轻
轻一舔,感觉着舌尖上的温暖触感,心中大动,嘴唇靠近晶莹玉乳,朱唇微启,
将那小小樱桃,轻轻地含进了口中。

  秦贵妃的乳头之上,带着一缕鲜血的味道,却是她玉体内流出的血液。李小
民小心地含吮着,感觉着口中的温软滑腻,神魂飘荡,双手也忍不住摸上了她的
玉体。

  耳边忽然传来秦贵妃的嘤咛呻吟,李小民猛然惊醒,抬起头来,看着秦贵妃
睫毛微动,似要醒来,不由大悔。

  为自己对受伤后的娘娘做出这等事来后悔莫及,情急之下,慌忙拿起毛巾,
为她擦拭小腹上的血迹。

  秦贵妃在昏迷中,隐约感觉到胸前一股酥痒感觉升起,却又甚是让人舒服,
不由呻吟出声,一会便悠悠醒来,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躺在床上,酥胸赤露,小
民子正坐在榻边,满头大汗,低头卖力地替自己擦拭身上的血迹。

  秦贵妃心中感动,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可是冰清玉洁的身子被太监看到
了,还是有些羞愧,慌忙披衣而起,掩住了自己的酥胸。

  李小民见她醒了,做贼心虚道:「娘娘,小人该死,未曾保护好娘娘,请娘
娘责罚!刚才为了给娘娘治伤,情急下亵渎了娘娘玉体,小人有罪!」

  秦贵妃眼眶微微湿润,温声道:「好孩子,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救了本宫,
本宫只怕已经沦为阶下之囚了!」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地上男孩的头发,忽然心中一动:「刚才我昏迷的时
候,小民子除了替我治伤,还做了什么没有?」

  疑念一起,再难遏止。她低下头,小心地掀开身上刚披上的衣衫,却见胸前
受伤的右乳上,一片湿润,在乳头尖端,还带着一滴亮晶晶的口水。

  秦贵妃顿时大怒,柳眉倒竖,怒视着面前跪着的小太监,便要一脚将他踹翻
在地,大骂他的无良行径。

  李小民听着她娇喘骤然变粗,心知不妙,慌忙拜倒玉足之下,惶声道:「奴
才该死!刚才擦拭娘娘玉体时,不敢睁眼,到处乱擦,弄湿了娘娘的身子,还请
娘娘责罚!」

  秦贵妃一怔,低头看看自己玉乳,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来的水。

  回念一想,心中暗叹道:「小民子救了我的命,也不要对他太苛责了。就算
他真的趁我昏迷轻薄了我,也该可怜他自小入宫,不知男女之事,对女子的身体
有些好奇,也是常事。何况他为了给我治伤,情急下脱了我的衣衫,一旦看到我
这般成熟女子的身子,一时失控,也是情有可原。」

  在她温柔的心中充满了对不幸做了太监的少年的怜惜,轻叹道:「起来吧,
这事也怪不得你。你救了本宫的性命,本宫会记在心里,去吧!」

  李小民如蒙大赦,在她面前叩了个头,唯唯而出,走到帐门外,偷偷地擦了
一把冷汗,暗叹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在帐中,秦贵妃靠在床上养伤,心中忽然想道:「那些贼兵污言辱我,道是
小民子是我的情夫,还说他是我的『上床太监』,与我有苟且之事。难道我们真
的这么亲密,能引起众人的猜疑么?还是说,他们以为我和小民子郎才女貌,看
上去倒似是一对?」

  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胸部,轻抚玉乳,秦贵妃心中大羞:「这干干净净的身
子,被小民子看去了,难道真的要引他做个『上床太监』,象前朝宫妃一样,有
个贴心知己的人儿,以免寂寞么?」

  在周皇后主持后宫之后,法度森严,李渔父皇那一辈在宫中泛滥的皇妃养着
「上床太监」的风气,已消失无踪。只是秦贵妃与她一向交好,就算真的养了上
床太监,她也多半便会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装聋作哑,不去理会。

  想着小民子那绝世英俊的俊美风姿,秦贵妃的娇躯,不禁一阵阵地发热,一
边暗骂自己水性扬花,竟对这可怜的小小少年动了歪念头,一边却又忍不住将手
抚上酥胸,抚摸着刚被那小太监抚摸观看过的玉乳,娇喘息息,陷入了不可遏止
的桃色幻想之中。[/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13

[font=宋体][size=4]             第三章 特殊刑讯

  军营的柴房,暂时被充作关押战俘的监房。

  在屋里,一个美貌少女手脚被缚,倒在粗硬的木柴堆上,哭哭啼啼,为自己
的不幸被俘哀痛不已。

  柴房门忽然发出「吱呀」一声,打开了来。宋惜惜惊慌抬头去看,却见那个
亲手擒拿自己的小太监,笑嘻嘻地端着一碗水,走进屋里,看着自己笑道:「小
娘子,你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一定很渴了吧?来,看我给你送水来了!」

  宋惜惜满心惊慌,却硬撑着不肯服输,大骂道:「狗太监,你快把我放了,
不然我母亲率军杀上门来,救我出去,我定要亲手斩了你的狗头!」

  李小民面色一变,想起她在战场上对自己的毒舌辱骂,心下大怒,却不发作
出来,只是微笑着走到她身边,问道:「你不想喝水吗?也好,先放一边,等你
渴了再喝!」

  宋惜惜其实是已经渴了,只是不想对这小太监低头,梗着脖子,把头扭向一
边,重重地哼了一声。

  李小民坐在她身边的木柴堆上,看着躲在柴堆上的少女,模样俏丽,身材玲
珑浮凸,玉峰高耸,不由暗自咽了口唾沫。

  她的相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貌,兼且年纪只有十六七岁,虽然看上去
比现在的李小民还要大些,浑身却充满青春的活力。特别是眼中有一丝桀骜不驯
的野性,更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李小民刚才是在秦贵妃帐中出来,因为看了秦贵妃的玉体被弄得心如火焚,
浑身发烫,强忍着燥热,对那些女兵们命令她们要煎些风寒发汗的药给秦贵妃喝
下去,走回自己帐中,正在嗟叹不能对秦贵妃用强满足自己,忽然想起在营中刚
好有一个美貌少女,可供自己泄火,不由心下大喜,立即打了一碗温水走来,替
她解解渴,顺便也让她帮自己解解渴。

  柴房内,寂静无声。少女扭头不去看这个恶心的小太监,李小民却是两眼闪
闪发光,看着少女诱人的胴体,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少女的腰肢,柔软而富有弹性,不愧是长期习武的女将。李小民的手,肆无
忌惮地伸进她的腰间,轻轻抚摸着她柔滑的纤腰,不时用力捏上两把。

  宋惜惜陡觉腰间发热,回头一看,这小太监正色迷迷地笑着,对自己玉洁冰
清的身子上下其手,不由又惊又怒,放声大叫道:「你这狗太监,快滚开!」

  李小民眯着眼睛,摇头微笑道:「我偏不走开,你能怎么样?」

  宋惜惜仰起脖子,大声嘶叫道:「快来人哪,变态太监欺负人了!」

  李小民早在柴房中布下禁制,倒也不怕她叫,闻声笑道:「你想喊谁来?外
面的都是我的手下,就是真的喊来了,你是不是想多几个人来摸你?」

  宋惜惜顿时住口,小脸憋得通红,用力挣扎。

  她手脚被缚,难以抵抗,只有娇躯拼命扭动,躲闪着李小民的魔手。

  看着青春少女那苗条诱人的娇躯在木柴堆上如蛇般扭动,看着她满含惶急的
娇俏容颜,胸前双丸在奋力挣扎中上下跌荡,李小民只觉一股青春活力气息扑面
而来,更是心中发热,双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握住了她酥胸前激烈跳动的一对
玉兔。

  宋惜惜大叫一声,羞愤交加,少女未曾遭人碰触过的纯洁身子却落在这个肮
脏太监的手中,一阵热力从胸前散发出来,直达心中,弄得她不由自主地扭动身
子,胸前的酥麻感觉,甚是奇怪。

  李小民却不管她动不动,反正她也是被捆住了,没办法逃掉就是了。他挽起
袖子,大肆抚摸起来,只觉宋惜惜胸前一对玉乳手感极好,虽然没有秦贵妃那般
丰满诱人,却胜在少女青春无敌,酥胸也充满了弹性,不由多捏了几把。

  宋惜惜叫了几声,见没有人来救自己,只得瞪着一双明亮双眼,恨恨地看着
李小民,贝齿紧紧咬住樱唇,却不再叫了。

  李小民摸了两把,见她的忍受力如此之强,索性扑到她的身上,放心大胆地
摸弄起来。

  他的手,伸进宋惜惜的怀里,猴急地解开了她的衣襟,一双玉兔,迅速从衣
服里面蹦了出来,在酥胸前弹跳不已。

  李小民将她上身衣衫解开,伸手在玉腹酥胸上抚摸,捏住她的柔滑双乳,满
手盈握,闭目体会着那良好的弹性和触感。

  宋惜惜恨恨地瞪着他,咬牙道:「狗太监,你脱了我的衣服,是要严刑拷打
我吗?哼,不管你用什么刑罚,我都不怕!」

  李小民一怔,手指捏住她嫣红的乳头,问道:「你怎么会以为我要拷打你?
拷打人,有这样子做的吗?」

  宋惜惜怒道:「你还想骗我吗?哼,就算你用尽一切酷刑,也休想让我把大
顺军的军事机密吐露给你!」

  她自幼生活在山寨上,听一些头领们吹嘘自己的英雄气概,道是当初被官府
捉去,不管是夹棍、杀威棒还是刺字、火烤、老虎凳、辣椒水和鞭刑,都未曾让
自己出卖兄弟,端的是义气深重。现在落在官军手中,知道已然无幸,索性鼓足
勇气,就算被拷打而死,也绝不会出卖大顺军的各位兄弟和自己最亲爱的母亲!

  李小民也懒得给她解释自己对大顺军的什么「军事机密」根本不感兴趣,反
正看她小小年纪,多半也不会知道什么,还是在她身上先解了渴再说,当即低下
头,吻上了她红润樱唇。

  刚舔吸了两口,唇上忽然一阵刺痛,李小民慌忙抬起头来,却见宋惜惜满脸
凶狠,抬头来追着咬,慌忙一把按住她的脸,将她的头按回在柴堆上,伸手一摸
唇角,唇上已被她咬出了血。

  李小民大怒,见她还在挣扎扭动,还抬腿想要用膝盖顶碎自己下身,便按住
她,自己骑上她的身子,双腿紧紧夹住她的苗条纤腰,一边抵挡着她想把自己掀
下去的努力,一边怒道:「你是属狗的吗,怎么咬人?」

  宋惜惜一怔,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属狗的?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预先
调查过我们大顺军的机密情报,所以才知道的!」

  李小民一怔,心道:「原来是个傻丫头!不过换句话说,就叫清纯无瑕!」

  接着,便见宋惜惜用力吐着口水,骂道:「狗太监,脏死了,把你的唾沫吐
到本姑娘嘴里,呸,你用这种方法来侮辱本姑娘,也休想动摇本姑娘的心志!」

  李小民怒道:「你凭什么骂我狗太监,还脏,你看小爷洗得干干净净,哪里
脏了?」

  宋惜惜皱着鼻子,满脸厌恶地道:「太监就是脏!不男不女的东西,最肮脏
了,山寨里面所有人都这么说!」

  李小民大怒,见她自战场以来多番辱及自己勤勤恳恳为人服务的崇高职业,
哪里还忍耐得住,立即站起身来,两腿跨在她的脸旁,就在她的上方,三下两下
脱光了裤子,露出自己作为一个太监最骄傲的东西,指着它怒道:「不许骂我太
监!你看,太监哪有这样的?」

  宋惜惜跟他吵发了性,虽然见他脱了裤子,露出很奇怪的东西,还是大声叫
道:「太监太监太监!恶心死人的脏太监!」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她竟然连眼前的证据都视而不见,真是强词夺理,以此
为甚,不由吃吃地道:「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太监是什么?」

  宋惜惜胀红着俏脸,尖叫道:「当然知道!太监就在是宫里伺候皇帝的狗奴
才,人都说太监最脏了!」

  李小民搔搔头,对这女孩受到的教育忧心不已。听她越骂越起劲,还扭过头
张嘴要咬自己的小腿,不由怒从心起,用力坐下来,在她酥胸玉乳上磨擦几下,
捏住她的面颊,狠狠地将自己的仙器刺了进去,怒道:「叫你咬!我已经将仙力
遍布周身,久经鼎炉淬炼的双修仙器,还怕你小牙咬两下吗?」

  这一处确实是他下身最坚韧的部位。此刻宋惜惜的樱桃小嘴被塞得满满的,
唔唔叫着,贝齿发狠咬下,却丝毫不能伤到他久经磨炼的仙器,只能在上面留下
些少细碎的牙印而已。

  李小民终究还是被咬得有点疼痛,心中更怒。他那时代的年轻人,大都是恩
怨分明的,这从网上红火的奇幻小说、武侠小说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许多小说都
是快意恩仇,残酷地报复那些侮辱迫害自己的人,有少数小说里宽容的主角,却
被称为「史上最垃圾的主角」,遭到郁闷的读者们一致痛骂。

  李小民自从穿越时空以来,早有当主角的自觉,因此便是死,也不肯做那种
垃圾主角,一切按照本性来做,对这多次当众和私下侮辱自己的少女,自然不能
放过。

  他跪在宋惜惜玉面上方,双膝跪在她脱下来的衣物上,抱住少女臻首,用力
冲刺。宋惜惜在他狂暴的动作之下,被噎得直翻白眼,虽然想骂想咬,却再也没
力气做出来了。

  感觉着少女口腔的湿滑和香舌的用力抵抗,李小民心中大快,低头看着宋惜
惜因羞怒胀得通红的俏脸在自己的动作下震荡不已,双腿夹紧她的玉容,没用小
半个时辰,便虎躯一震,将自己被秦贵妃勾起来的火气尽情发泄在青春少女的喉
中。

  宋惜惜被呛得连声咳嗽,眼泪都流了下来,却感觉那太监仍紧紧抱住自己的
头,死死压在胯下不肯放开,为了避免被呛死,只得含泪一口口地咽了下去。

  李小民虎躯剧震半晌,终于放开她的头,向后一坐,光光的臀部坐在少女酥
胸之上,感觉着那柔滑弹性,连声喘着粗气,看着宋惜惜俏脸红唇上点点白汁,
一时脑中浑沌,说不出话来。

  宋惜惜轻轻咳嗽着,愤怒地流着眼睛,哽咽着涩声道:「狗太监,不要以为
这样折磨我就会屈服,就算是辣椒水我也不怕!哼,还有老虎凳呢,怎么不见你
用出来?」

  李小民一怔,心里奇道:「什么辣椒水,这女孩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她尝
着很辣吗?」

  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了,李小民为了配合她的英雄气概,也不客气,索性把她
的裤子脱下来,将她按在木柴堆上,就要打屁股。宋惜惜却是骂声不绝,尽显被
敌人俘虏的女英雄风范。

  解开束着她玉足的绳索,脱光了少女下身衣裤,按着她伏跪于柴堆上,李小
民高高举起手,正要落下,忽然看到少女玉臀,雪白柔滑,带着几处在阵上被打
黑的青伤,知道手感一定不错,不由伸过手去,放在上面轻轻抚摸,用力揉捏,
感受着香臀在自己掌下不断变形,不由又兴奋起来,心里暗道:「这女孩的身材
还真是不错,要是再调教几年,说不定能赶上秦贵妃!」

  一想到自己曾偷窥秦贵妃入浴,那般美妙至极的性感玉体,对他拥有无限的
吸引力,让李小民欲火再度升起,将少女按倒在硬柴堆上,也不管她被木柴硌得
花容扭曲,硬分开她两条雪白玉腿,便趴了上去,抱紧她的赤裸玉体,双手用力
捏住她的藕臂粉腿,准备在她身上,发泄自己这几天积郁的火气,顺便报复她对
自己一直以来的侮辱痛骂。

  可是,就在他距离犯罪深渊还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

  没有外人闯入,更没有英雄跑出来救美,李小民也没有突然良心发现,他停
下来,是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作为一个非凡的时空穿梭者,这样做,究
竟对是不对?

  想想从前看过的那些架空小说,好多主角都是一身正气,在异世界里正派至
极,一心只以拯救天下为己任,连娶老婆纳妾这种活动也视为邪异恶端,在一夫
多妻的社会里,大显神威,一生最多只娶一个老婆,让外人都在猜测,这些主角
才是真正的太监,至少比李小民更象一些。

  李小民不管怎么想,也知道现在自己做的事,对那些架空小说的主角来说,
是绝不会发生的。那么,自己现在是不是该悬崖勒马,停下来不干?

  沉思半晌,在经过了慎密的推理之后,李小民终于,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已经决定,绝不再以一个架空小说主角的高标准来对自己进行严要求,而
是以一个普通读者的身份,来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从前,李小民在看小说时,最关注的就是情节的合理性。因此,不管是在现
代社会娶到好多校花的,还是在古代社会身居高位却只娶一妻的,都被他视为不
合情理。

  前者对于一个男性读者来说,还可以忍受,后者对这个时代的读者就太过份
了,简直要让李小民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作者为什么要写出这样明显不合时代
和人性的情节。就算大家都看腻了一男多女的小说,也不至于要连主角作为一个
男人的正常心理和生理需要都完全不顾吧?

  因此,热爱网路文学的有志青年眉头紧皱,脸上煞气涌现,狠狠一咬牙,赤
裸胯部狠狠地向少女两条雪腿间撞了过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达对那些不
合情理的架空小说的最强烈抗议!

  宋惜惜仰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两行珠泪,遏止不住地从俏脸上奔流
下来,洒在青丝玉耳之上。

  李小民压在她纯洁无瑕的玉体之上,用力剧震虎躯,心里暗暗地道:「哼,
要是我这一段情节发表在小说网站上,一定会被人骂死!想骂就骂吧,这是身为
一个小说读者应有的正当权利,不过,在骂之前,请想一想,如果是自己处在这
种情况,在自己面前有一个美貌的女俘虏可供自己尽情处置而不用担心有员警来
抓,你会做些什么?难道会放了她吗?」

  李小民一边暗自在心里对当初那些书友们说着肺腑之言,请他们诚实地回答
他们自己,一边也不放过身下的少女,弄得她花容失色,涕泪交流,粉躯在他的
激烈冲撞下剧震不止,却还在抽抽噎噎地骂道:「狗太监,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来
折磨我,我都不怕!哪怕是用烧红的铁棍来刺我,我……我也绝不会泄露半点军
事机密……」

  李小民心中大奇:「怎么她还当我是在拷打折磨她,还真有这么纯洁无瑕一
点不通晓男女之事的女孩吗?」

  他却不知,在他身下,确实有这么一个清纯女孩,就象后世某个年代的许多
大、中学生一样,一直到成年结婚都未接受过一点性教育,搞出了许多因性盲而
导致的笑话,甚至连夫妻敦伦之事都是在结婚多年以后才偶然知道的。

  因为宋大江为人残暴,虽然够义气,可是谁要敢对他女儿说些什么不三不四
的话,他立即把那个人挖了心肝下酒。吃了几个喽罗之后,满山寨人人失色,再
不敢对宋惜惜说半点有巧妙寓意的话,连荤笑话也不敢多说半个。

  宋惜惜咬着牙,努力承受着李小民的激烈冲撞带给她的巨大痛苦,一边喃喃
骂着,坚毅的表情在她脸上浮现。

  少女之心,就象红色的花岗岩一样,坚定不屈,绝不肯泄露正义组织的军事
机密。

  听着她的喃喃痛斥,李小民渐渐明白,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当
自己在对她严刑拷打,用剧痛来折磨她,逼着她泄露组织的机密情报。而这青春
少女,有着坚定的革命思想,就算受到这样的非人对待,也不肯泄露组织的半点
机密。

  在这位女英雄身上纵横驰骋,感觉着她坚定的心志,弄到后来,李小民心中
不由惭愧起来,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对苏联卫国女英雄卓娅施暴,强奸——不,是
轮奸!——她的德国鬼子兵一样,做下了一件天大的恶事。

  李小民记得听人说过,那些年,德国人为这件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义愤填
膺的苏联红军高举着为卓娅报仇的大旗,强轮了数十上百万的德国妇女,生下了
无数拥有俄罗斯血统的孩子,为德国注入了大量的新鲜血液,果然是血债血偿,
正义必胜!

  那支抓住卓娅的德国部队也没有一个人受到红军宽恕,被史达林同志下令不
留俘虏,不接受投降,一定要赶尽杀绝才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抱过卓娅的德国
兵趁乱当了逃兵,在战后民主德国的朗朗天空下幸福地过完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虽然知道自己不会落到德国人的下场,李小民还是失了兴致,草草收工,从
还在呻吟尖叫的少女身上爬起来,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柴房中,女孩的呻吟声渐渐平息下来,睁开眼睛,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李小
民佝偻的背影走出柴房,听着脚步声在门外远去,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才
喃喃地道:「这就算严刑拷打吗?开始是很痛没错,可是后来,简直就是很舒服
啊!他想用这件事来折磨我,逼我招供,怎么可能做到呢?」

  美丽的少女微蹙娥眉,思虑半晌,终于找到了李小民这么做的答案,唇边不
由露出了一丝轻松的微笑。

  她伸出鲜红香舌舔去唇边的白汁,得意地轻声笑道:「连严刑拷打该怎么做
都不知道,真是个笨太监!」


             第四章 俘获美女

  大军夜行,悄悄地向敌营掩去。

  洪三娘牵着马蹄上裹着麻布的战马,小心地走在军队当中,警惕地举目向前
看去,却见官军大营一片漆黑,只有几点火光在缓缓摇动,还有人在里面走动的
影子,像是在打着梆子,报告平安无事的消息。

  平安无事,自己的女儿,可会平安无事么?想到这里,洪三娘美丽成熟的玉
容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担心的苦笑。

  按照乱世中交战的规则,女子一旦在战争中被俘第一时间就会被敌兵轮奸,
饱受折磨蹂躏,有时几天几夜都不得休息,只能哭泣着忍受男人在自己身上发泄
兽欲。

  只希望那支官军看在她是自己女儿的份上,还想留着她威胁自己,不要对她
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来。

  这一次,洪三娘救女心切,又从探子口中听到了敌军统帅秦贵妃伤重不起的
消息,因此才冒着危险,率领大军,前往敌军劫营,若能救出女儿,便是万幸,
哪怕她已经被敌军轮奸,蹂躏得不成人形,只要能活下来便是好了。在这乱世军
中,难道还想要能永保贞洁不成?

  大顺军的大队人马,缓缓接近敌营,看着敌营中还是一片寂静,洪三娘心中
暗喜,挥手命令部下准备进行冲锋。

  突然,营中似乎有人发现了外面的片片黑影,便大声呼喝道:「外面是什么
人?报上口令!」

  洪三娘见敌人已经发觉,幸好本军已经进入了最好的突击地点,便跳上战马
放声呼喝道:「小的们,跟我杀上前去,抓了秦贵妃,杀尽狗官军!」

  大顺军兵,同声大吼,仗着人多势众,又有出其不意的优势,举起兵刃大步
狂奔,气势如虹地闯进敌军大营,掀开敌军的帐篷准备进去大砍大杀那些惊惶失
措的官兵,却都扑了个空,整个大营中,空空荡荡,就连刚才大声呼喝的哨兵也
不知哪里去了。

  大顺军兵,惶然四顾。洪三娘虽然也是心中惊讶,却已猜出中了敌军圈套,
脸色发白,大声喝道:「快撤出去!」

  在营外,战鼓从四面八方隆隆响起,喊杀声轰然升起,震天动地。从各个方
向,都有大批官军狂呼着挥刀冲杀而来,将惊慌失措的大顺军,冲得七零八落,
迅速陷入绝境之中。

  洪三娘挥动柳叶刀,四面砍杀,劈翻了一个向自己狂扑而来的官兵,举目望
去,但见黑夜之中,火把漫野扬起,到处都有敌兵向这边冲来,而自己的部下,
被杀得四散奔逃,再无还手之力,不由长叹一声,心知中了埋伏,被敌军围在当
中,此战必败!

  事已如此,洪三娘也知道女儿必然被敌军转移不会还留在营中,当机立断,
大声喝道:「众军兵!官军势大,我们杀出去,不要做了他们的俘虏,被淩迟处
死!」

  众喽罗畏死,更怕被当作叛逆淩迟,因此都挺起刀枪,舍生忘死,随着洪三
娘向外面冲杀。

  漫野之中,官军大声呼喊:「投降免死!」

  围住贼兵一阵狠杀,到处惨叫声震天响起,在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被砍
杀于地,惨状尽被掩没在夜色之下。

  众贼兵有的被官军围住,不得不跪地乞命,却还有一些不肯深信官军之言,
跟在洪三娘身边,拼死向外杀出,终于在官军的包围圈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向
本军大营逃去。

  逃到半路,却见本军大营火光冲天。洪三娘心下惊骇,带着军兵冲到近前,
却见秦宜福率领大批官军立于营寨之上,手中高举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放声大
吼道:「贼将首级已在此,贼众若再不降,定然扫除处死,绝不轻赦!」

  洪三娘举目看去,却见那个血腥头颅,在火光下面目依稀可辨,正是负责留
守大营的部将宋忠,不由心头剧震,身子在马上一晃,差点便摔下马去。

  可是在这乱军之中,四面惨叫厮杀声迅速将她震醒,听得后面喊杀声渐渐逼
近,似有追兵从敌营处追来,洪三娘狠狠一咬玉齿,拍马便逃。

  大顺军这一次袭营,却中了敌军的埋伏,大败亏输;而留守的军兵又被秦宜
福率军反劫营,趁着大顺军主力轻出之机,一举夺下了敌军营寨,让大顺军顿失
凭依。官军又如狼似虎般从四面迫杀而来,贼众哭泣嘶喊,落荒逃窜,却被追兵
迅疾追上,一刀一个,砍杀在荒野之中。

  在后方,秦贵妃披挂整齐,手提大刀,亲率大军追杀败兵。而李小民银盔银
甲,手执亮银枪,精神抖擞,紧紧跟随在她的身旁,小心地保护着她的安全,可
不能让她在被自己吃到之前,便在乱军中香消玉殒了。

  秦贵妃见他如此忠心耿耿,芳心快慰。率军一边追杀敌军,一边勉励他,说
道:「小民子,这次多亏你了,若非你献计,道是敌军必然前来劫营,我军如何
能轻易大败敌兵!只可惜你留在营中惑敌的那位死士,多半便无幸了。」

  李小民心道:「那位死士早就死了三百年了,再多死一次也没什么,倒是劳
你费心了。」嘴上却道:「那人本是末将心腹,因家人被贼兵残杀,早有以死报
国之意,娘娘只要对他多加嘉奖,以慰忠魂,也就是了。」

  秦贵妃点头赞叹,对那忠心志士称许不已。

  她举起美目,望向前方败逃的溃兵,轻轻咬牙道:「只恨那贼首洪三娘,趁
乱逃走。若被她逃去,重归巨山率贼兵抵御朝廷大军,不但让我军攻山更困难,
吾亦难消心头之恨!」

  李小民偷偷看了她高耸酥胸一眼,想着那一飞刀差点便让自己没的可摸,不
由大起义愤,拱手大声道:「那贼婆娘如此可恶,末将愿率一支军,前往追袭,
绝不能让她这么轻易逃脱!」

  秦贵妃拼杀了一阵,只觉香汗淋漓,病势似是更去了几分,只是还是有些疲
惫,无法再去追击,听得小民子请令追敌,正合心意,对这善体人意的好孩子充
满了欣赏感激之情,点头微笑道:「你愿去也好,以你的本领,贼军自是奈何你
不得。只是战乱之中,危机四起,你要当心才是!」

  李小民恭敬地躬身领命,看看大局已定,贼军只顾逃窜,无力反击,而秦贵
妃身边护卫又个个小心地守护着她,便放下心来,率军而去。临走时,还留下几
个鬼卫,在秦贵妃身边暗暗保护着她,千万不能让她出了什么闪失。

  在前面,洪三娘率领败兵,落荒而走,张惶之下,已是慌不择路,只顾一路
向南逃去。身后却一直有喊杀之声远远传来,似是官军仍不放弃对败军的追杀。

  快到天明时,洪三娘才勒马停下,回头一看,身边只剩下十几个残兵,都骑
着马,这才能跟得上自己的脚步。

  她胯下马速快捷,这一路逃出好远,自以为官军不会追来,因此放松缓行,
正要下马休息,忽然听到身后远处,马蹄声远远传来。洪三娘大惊回头,见那一
处尘烟大起,当中一杆大旗,上书斗大的一个「李」字。

  洪三娘又惊又怒,猜到那便是抓了自己女儿去的死太监,虽然有拼死之意,
怎奈敌众我寡,无法与抗,只得拍马疾行,顺着大道南逃。

  李小民率领一支骑兵,按照鬼卫所指方向,一路追杀而来,远远看到洪三娘
的影子,精神大振,挺枪大喝道:「洪三娘,休得逃走!看我李小民来擒你!」

  洪三娘身后贼众,大都是她的心腹,护着她逃到此处,见官军追来,舍生忘
死,留下来阻挡官军的脚步。

  李小民马速如风,驰入贼众之间,亮银枪狂刺而去,挑飞一名敌兵,看看这
些人都是凶悍男子,没有什么漂亮的女兵,微感失望,回头大喝道:「都杀了,
别留一个活口!」

  他留下亲兵在后面围杀贼兵,自己却仗着艺高人胆大,孤身挺枪,拍马向洪
三娘逃去的背影追去。

  洪三娘慌不择路,落荒而逃,听得后面马蹄声越追越近,不由大急。

  恍然间,前面的满目荒野之中,有一大片树林出现。洪三娘狠狠一咬贝齿,
心中暗道:「冲入林中,便不怕他追来了!」

  她挥动马鞭,狠狠打着战马,拼尽马力,冲进林里,这才停下喘息。回头一
看,追来的只有一人,却是一名银盔银甲的英俊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却
是英武无比,满身的精神悍勇之气,正是那太监副帅李小民。

  看他紧追不放,旧恨新仇,一齐涌上洪三娘芳心之中。

  洪三娘心念电转:「既然他不肯放过我,索性做翻了他,若能一举擒下这狗
太监,拿去换女儿之命,却也使得!」

  一抹凶狠厉色在这女匪首脸上现出,她迅速跳下战马,挥鞭打马,赶得它吃
疼狂奔,自己却手足并用,飞快地爬上树梢,手拈飞刀,只待李小民追进林中。

  常言道「逢林莫入」,李小民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拍马追到树林边,远远
看着在树木遮蔽之下,似有一匹骏马远远逃向树林深处,正要追赶,忽然心中一
动,勒马停步,在林外等待消息。

  不过转瞬间,一个鬼卫便从林中飘来,凑在他的耳边,将洪三娘现在的位置
报告给了他。

  李小民心中暗笑,一心只想戏耍这悍勇佳人,也不抬头去看她趴在树上的可
笑模样,拍马入林,循着马蹄印迹,向前追去。

  洪三娘趴在树梢,聚精会神地盯着他,见他上当,心中暗喜,眼睁睁地看着
他驰过自己栖身的大树,结实有力的双腿盘紧树干,一双玉手用力挥动,悄无声
息地将两道寒光向李小民后背射去!

  为了不让李小民受致命伤,这两刀却是射向他的右肩和后臀,只要他丧失战
斗力便好。此次洪三娘是志在必得,分毫拿捏得极为准确,飞刀掷去,已是使尽
她平生之能,心里知道,必然是绝不会虚发了!

  听得风声响起,李小民骤然回身,手中已执上了一柄软剑,如风狂扫,叮当
两声大响,将飞刀尽皆击落于地,勒马立于林中,扬头冷笑道:「洪三娘,卿本
佳人,奈何变作猴子,趴在树上?」

  洪三娘本已被这必中的两刀落空而震惊,又听此言,想着自己趴在树上,果
然有失仪态,大羞大怒,双手齐出,闪电般地将两柄飞刀向李小民射去。

  李小民软剑挥过,飞刀震开,一面举目欣赏着美艳佳人双腿盘紧树干,如同
杂技女郎般的优美风姿,一面出言嘲笑,乱其心志。

  洪三娘双手连挥,身上所带飞刀如连珠箭般飞速射去,却被他一一击落,心
中惊怒,知道此次讨不了好去,却也不愿束手待毙,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地
上,双手一挥,已经从腰间拔出柳叶刀,刀锋白刃森森直指李小民,喝道:「贼
太监,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李小民摇头哂笑道:「放心,你不会死,我更不会亡了!嘿嘿,要弄死你,
我还舍不得呢!」

  洪三娘听得玉颊红云泛起,骂道:「死太监,油嘴滑舌!」

  言罢,挥刀便向李小民攻去。

  柳叶刀起处,铺天盖地的精妙招数齐向李小民涌来。李小民却不与她交战,
拨马便走,向林中驰去。

  洪三娘一怔,随即明白他是要趁自己逃走时,再拍马追来,象猫抓老鼠般戏
耍个够,再趁自己力竭时轻松抓住自己,不由羞怒,双刀护胸,站在当地不动,
冷然看着他。

  李小民见她不追来,只得拍马绕到她的北面,自己跳下马,一拍马股,让它
自己驰开,心中喝令鬼卫都去照顾马儿,只留自己一人,在此与洪三娘对峙。

  二人冷然相对,沉默半晌,李小民忽然大步向前狂奔,手中晶莹刃出,整个
人剑合一,便似利箭一般,迅猛地向洪三娘射去!

  见这太监来势凶猛,却又身法飘逸至极,洪三娘心头剧震,双刀狂挥而出,
直劈向他的剑尖!

  刀剑相交,两股大力重重撞在一起,轰然大响。洪三娘整个人被击得向后倒
飞,衣袂飘飘,姿态美妙至极。

  她这一次,却是借力飞遁,心中也自骇然。自己双刀齐出,却挡不住他一剑
之力,这小太监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以他现在的年龄应该拥有的实力。

  李小民得理不让人,大步向前冲去,一待洪三娘落地,便是狂风暴雨般的剑
势疯狂劈刺,直逼得她手忙脚乱,一步步地退向密林深处。

  洪三娘拼命抵挡着他潮水般的攻势,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能步步退让,直
退出百步,亦无半点办法,可以来挡住他的剑势。

  李小民看她剑招逐渐散乱,暗暗冷笑。晶莹刃电射而出,卷住双刀,用力一
搅,只听剑啸刀鸣,那一对柳叶刀已然被搅到半空,远远飞过天际,噗噗两声,
重重插进远处大树上,刀刃深深地嵌在树干里面。

  洪三娘惊叫一声,见那对柳叶刀离得太远,又在树上,显然是无法再拿到手
了,看着李小民狞笑着持剑逼来,惊惧之下,回身大步奔逃。

  她本是江湖卖艺女子,身体轻盈,狂奔处亦不失美感,让李小民看得心头狂
荡,想起她女儿在自己身下挣扎扭动呻吟时的风姿,不由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大
步追了上去。

  树林中,一名身穿劲装的美艳女子满面惊慌之色在林间快步奔逃,在后面,
一名白袍少年,狞笑着挺剑追杀,场面震憾人心。

  洪三娘心知今天凶多吉少,多半便要死在此处,被他割了头颅去报功,一边
跑,一边大骂:「狗太监,你欺负寡妇幼女,不得好死!你做下此等恶事,让你
世世代代都做太监!」

  李小民大怒,想着自己做太监也就罢了,难道将来跟公主、皇妃生了孩子还
要做太监?这般恶毒咒自己,若不报复,真是枉自己有一身本领了!

  虽然洪三娘本是江湖女侠,轻功不错,但李小民脚程更快,三步两步便赶上
去,晶莹刃拦腰劈去,剑尖在洪三娘纤腰间一闪而过。

  洪三娘跑了几步,忽觉身上有异。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腰间束甲丝绦不知怎
么断开了,轻甲敞开,跌来荡去,甚是不方便。

  她此时只要轻装逃走,反正这甲胄也挡不住利刃袭击,索性将轻甲一解,抛
在地上,跑起来果然轻松了许多。

  再跑几步,腰间一轻,洪三娘惊觉腰间缠的汗巾已开,低头一看,当中断裂
处,剑痕宛然,这才知道是李小民下的手,心中大恨。

  那腰带既开,洪三娘所穿淡绿色丝绸长裤跑了这么久,早已松开,一下子便
落下去,洪三娘抓之不及,竟将下体露出,幸得还穿着粉红色亵衣,才未当场出
丑。

  那淡绿绸裤,一下子落到小腿上,洪三娘跑得娇喘吁吁,被这一绊,当场摔
倒,娇躯落在地面之上,幸得前两天刚下过雨,泥土松软,才未擦伤玉掌。

  在后面,李小民狞笑着举剑逼来,口中喃喃切齿道:「敢咒我太监生了孩子
还做太监?哼,今天就让你给太监生个孩子!」

  洪三娘倒在地上,赤露着两条雪白修长却又充满弹性与力量的玉腿,看着他
持剑逼来,美艳凶狠的脸上,忍不住露出惊慌之色。却又硬着头皮,指着他大骂
道:「狗太监,你这不男不女的贱货,哪里有那般本领,还想生孩子么?还是尽
早在宫里的小太监里面抱养一个,当作干儿子好了!」

  李小民听她嘴硬,更是恼怒,晶莹刃狂劈而下。洪三娘只觉一股劲风袭体,
惊惶过后,低头一看,衣襟俱开,胸前衣衫,已经被劈裂,散开两旁,露出了雪
白酥胸,幸得还有抹胸裹住,才未被这小太监看个通通透透。

  李小民长剑连挥,剑身自她两条玉腿间劈下,将她长裤从中斩裂,道:「贼
婆娘,还不投降,小爷饶你不死!」

  这一下,洪三娘没有了长裤束缚,跳起来,发足飞奔。

  李小民哪肯让她逃走,收剑入鞘,大步追上去,一把揪住她的玉臂,大声喝
道:「回来!」

  洪三娘回转娇躯,狠狠一拳,迎面砸来。李小民一时不防,被她一拳重重砸
在眼圈上,大叫一声,仰天倒下。

  洪三娘看他倒下,心中大喜,抬起玉足,正要一脚跺在他的下身,彻底解决
他的战斗力,忽然想起,他是太监,这一脚跺空,对他却没什么影响,倒转过方
向,朝他的小腹跺去。

  这一犹豫,李小民已经缓过气来,伸手一挡,抄住她的脚踝,只觉触手光滑
柔软,眼向上看,但见美腿修长,雪白赤裸展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心头狂荡,用
力一拉,将洪三娘拉倒,扑地压在李小民身上。

  洪三娘失了平衡,却不心慌,在空中便已挥拳,直向李小民咽喉砸去。李小
民刚才挨了一拳,再不肯吃亏,挥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抓住她的衣襟。

  只听「嗤」的一声,用力将她被斩破的衣衫撕下来大半。

  洪三娘又羞又怒,双手用力抱紧李小民,与他扭打起来。

  她走江湖多年,摔跤之术也有一定功底,与李小民扭打在一起,紧紧抱在一
起,手上功夫,颇有章法。

  李小民被她半裸玉体抱在身上,心浮气燥,忽觉她一双玉掌扼向自己咽,恍
然惊觉,用力将她手掌扳开,运用自己在军队中习来的摔跤之术,与她扭打在一
起。

  他这摔跤术虽然习得时间不长,但他武技已有相当火候,举一反三,又与军
中悍卒摔得久了,功力不凡,当下与洪三娘抱在一起狠摔,上上下下地翻滚,一
时打得难解难分。

  二人扭来打去,身上的衣衫却越来越少,李小民一边打,一边悄悄地把洪三
娘的衣服都撕碎了,现在洪三娘身上只有一条雪白抹胸,一件淡粉红亵裤,再加
上脚上的鞋袜,其他再无衣物。而他自己,也悄悄地把外衣扔掉,赤露着上身,
与洪三娘扭打。感觉着她玉肌雪肤在自己身上磨擦,不由神魂飘荡,虽是凶险狠
斗,却也乐在其中。

  洪三娘本是一代女将,统领千军万马,如今却半赤着身子和一个太监抱在一
起乱打,心中羞愤至极,恨不能将他一口吞下腹中。

  扭打到后来,洪三娘终是女流,力气渐渐衰竭,把心一横,张开嘴,便狠狠
地来咬李小民的咽喉。

  李小民吓了一跳,慌忙将她推开,顺手拧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按在地上
道:「贼婆娘,你降是不降?」

  洪三娘双臂被扭住,脸贴着地面上散乱的衣衫上,嗅着李小民扔在地上的外
衣那强烈的男子气息,芳心狂荡,蹙起娥眉,怒道:「狗太监,让我降你这不男
不女的东西,除非太阳西出!」

  李小民怒道:「你再不降,我就要脱你的衣服了!」

  洪三娘大恐,现在自己身上哪还有什么衣服,他若脱了最后几件,让自己如
何见人,不由颤声怒道:「你敢!」

  李小民冷笑道:「你看我敢是不敢!」

  他一手擒住洪三娘双腕,腾出一只手,抚上洪三娘粉臀,先摸了两把,只觉
触手滑腻柔软,冷笑一声,伸手搭上亵衣,用力一撕,只听裂帛声起,那件淡粉
红色的亵裤,顿时分为两半,飘落地面。

  李小民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洪三娘的玉体,还嫌看得不够清楚,按着她让
她趴跪于地,高高翘起雪臀,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伸手在这美人禁区抚弄,赞叹
道:「真不愧是有名的美人,这里也……」

  洪三娘呻吟喘息着,感觉着他手指的入侵,想到自己竟然被这种有名变态的
太监淩辱,心头悲苦,忍不住想要流泪,却又强忍住,不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模
样,咬牙道:「不男不女的畜牲,你根本算不得男人,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来淩虐
女子,恶心!」

  她心中悲愤,只有以恶毒的语言,来发泄愤怒,最好能气得这贼太监吐血,
或是一怒杀了自己,远胜现在这样,被他侮辱淩虐。

  李小民果然被骂得满面通红,放声大吼道:「你敢侮辱我们太监,今天就让
你尝尝太监的厉害!」

  怀着为太监这个弱势群体一雪前耻的伟大决心,李小民随手撕下洪三娘的抹
胸,将她双手缚在背后,自己的双手紧紧扣住她的粉臀玉腿,尽量拉高,脱下裤
子,对准她的香臀,狠狠地撞了过去!

  洪三娘痛得大叫一声,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更是痛得钻心,勉强挣扎着
回头,看看这个狗太监到底是用什么变态方法来折磨自己,拿什么肮脏的替代物
刺入了自己干净的身子,为何这般巨大,让人痛得难以忍受?

  一看之下,洪三娘立即呆了。被缚住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向自己臀后摸去,
在接合处,上上下下摸了好几遍,方才确定,这个狗太监用来侵入自己的,竟然
是原装货!

  确定了这一点,洪三娘再度大叫一声,惊骇无以复加。

  李小民却不管她叫不叫,只是满怀着身为太监的自豪,大笑着,将她按倒在
地,虎躯在她身后狂震,弄得洪三娘涕泪交流,颤声道:「你,好大的胆子!难
道你不怕被人告发,诛你九族不成?」

  李小民抱住她的玉体,一边和她交欢,一边大笑道:「告发,谁会告发?难
道是你不成?」

  洪三娘立即住口,想起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必然会被灭口,只被割了头颅
去报功,尸体却要遗在此处,死了也不得干净,不由悲从中来,在他的大加蹂躏
下,失声痛哭起来。

  听她哭了,李小民终究还是心软,放慢了动作,仔细品味着她的玉体带给自
己的快感,伸手向前,握住她前后跌荡的一双暴乳,笑着安慰道:「哭什么嘛,
你看你女儿,虽然是第一次,可是比你要坚强得多,你真该多多学习她那英勇不
屈的坚韧革命精神才行!」

  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洪三娘更是哭得厉害,颤声道:「难道说,我女
儿也被……」

  李小民得意地点头,笑道:「她真的很棒,不愧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

  得到这样意外的赞扬,洪三娘却是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虽然知道女儿被敌兵拿住,想要保住清白已是很难,可是听到这小太监亲口
说出这样的消息,还是让她泪流满面,顺着玉颊流下去,洒在李小民上身的衣服
上面。

  她的脸,埋在衣衫中,玉体在李小民强劲的撞击下不住地颤动,哽咽着,低
呤道:「惜惜到底被几个人……」

  李小民一怔,不悦地道:「喂,难道你觉得本帅一个人还满足不了你女儿,
要多叫几个枪手来帮忙搞定吗?」

  洪三娘心中稍定,知道若只有一个人蹂躏宋惜惜,她倒不会受太大苦。可是
一想到这个夺去女儿处女童贞的少年现在就在自己身后抱着自己,猛烈冲撞侵入
着自己的身子,便不禁羞愤难忍,口中喃喃咒骂,对这胆敢淫乱后宫的贼太监痛
恨不止。

  李小民却不管她骂不骂,反正对她的娇声唾骂,他都以行动来予以反击。

  在这里,不能不提到李小民有一个极大的优点。他从来都不打女人,就象新
世纪的许多优秀的青年人一样。

  就象现在,虽然这美女对他喃喃痛骂,什么市井小人、草寇豪强常用的脏话
都说出来,李小民却不打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猛烈的还击。

  当他一时兴起,抱着洪三娘性感娇躯起来,按在旁边的大树上,用站立的方
式,侵入她体内时,洪三娘已经渐渐神志模糊,可是骂声却犹自不停,呻吟尖叫
着,将对李小民的痛恨揉入对他的辱骂之中。

  茫茫荒野中的树林里,一个英俊少年,和一个美艳妇人,用这样奇怪的方式
交合着。

  直到李小民换过了几个姿势,与洪三娘云雨几度,洪三娘终于昏了过去,再
也无法痛骂这强行夺去自己母女身子的奇异少年。

  中军帐中,秦贵妃高坐帅位之上,精神很好,前日所受风寒,似是已经完全
好了。

  一众将领,也是满脸兴奋喜悦,一个个地上前报上功劳,道是自己的部队杀
了多少敌兵,逮住多少俘虏,除了一两个倒楣鬼死在乱军之中,其他的都有大功
立下。

  秦贵妃微笑点头,夸奖他们的功劳,目光却在一直向外面看,等待着小民子
地到来。

  见他久久不至,秦贵妃也不由担心,怏怏不乐,令人去查探李副帅的下落,
一有发现,立即来报。

  众将看在眼中,心里忐忑,互相使着眼色,忍不住都在想:「秦贵妃这么关
心李副帅,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象那些贼兵胡说的一样么?」

  秦贵妃看到他们面色古怪,忽然明白,不由羞愤,令他们下去。

  回过头,又唤过心腹小校,让他们去那些俘虏里面查找,若找到当日曾污言
伤过自己的贼兵,便斩首来报。

  小校们领命而去,秦贵妃无精打采地走回到自己营帐中,想起小民子那令人
喜欢的俊俏模样,不由坐在桌案边,以手支颊,呆呆地出神。

  正在愁闷,忽然听到女兵进帐禀报:「李副帅回来了,在外面求见!」

  秦贵妃大喜,跳起来道:「快叫他进来!」

  女兵们也看得脸色古怪,只是想到李小民本是太监,就算与秦贵妃早有相好
那也是宫里就有的事,怪不到自己头上,当下也不敢多管闲事,出去请了李小民
进来。

  李小民走进帐中,满脸惭色,深揖到地,惶声道:「小人前去追击洪三娘,
却被她逃掉了,未曾抓到,请娘娘责罚!」

  秦贵妃见他回来便已够高兴了,再看他满身泥土落叶,头上也沾了几片碎树
叶,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由暗自感叹他的辛劳,拍着他的肩膀微笑道:「辛
苦你了,快下去休息一下吧。」

  李小民应了一声,正要走,忽然听到秦贵妃咳嗽了几声,不由关心,小心地
问道:「娘娘,你风寒还未好吗?」

  秦贵妃点头道:「上次你替我用仙术治病,本已好了许多,可是一夜奔波,
被冷风一吹,现在又咳嗽起来了。」

  李小民忙道:「不要紧,小人还可再用仙术替娘娘治病。不如现在就开始,
怎么样?」

  秦贵妃摇头微笑道:「不必了。我现在还好,先喝付药好了。倒是你,奔波
劳累,还是快些下去休息吧,顺便洗个澡,免得这么灰头土脸的样子。」

  李小民低头一看,面上一红,讪笑道:「是,小人这般模样,倒弄脏了娘娘
身子。今天晚上,小人沐浴更衣之后,再来侍候娘娘。」

  他向秦贵妃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秦贵妃看着这俊美少年离去,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似有他意,美艳的玉面之
上,不由微微红了起来。[/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14

[font=宋体][size=4]             第五章 有志竟成

  黄昏时分,李小民沐浴更衣之后,先去秦贵妃帐中,替她治病。

  在去之前他已经把洪三娘母女藏在自己帐中,由鬼卫看守,不让她们寻死。

  而那些普通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将军金帐藏娇,竟将敌方的首领藏在了自己
帐里,肆意玩弄。

  在秦贵妃帐中,秦贵妃端坐榻上,玉容一片肃然。而李小民站在她的身后,
伸手抚住她的香肩,面色凝重,小心地将仙力度过去,替她治疗风寒。

  仙力在她体内流转,一个周天之后,秦贵妃渐觉病势已去,睁开眼来,微笑
道:「小民子,真是辛苦你了。」

  李小民道:「娘娘待小人有天高地厚之恩,小人这么做,都是应该的!」

  秦贵妃抿嘴微笑,将他拉在身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心中感动地
想道:「多孝顺的好孩子啊!在他在身边,就算是出门在外,心里也觉温暖了不
少!」

  她的动作忽然牵到了胸前的伤口,不由花容微微失色,蹙眉忍耐。

  李小民依偎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感觉着玉峰在自己身上擦来擦去,正在心猿
意马之际,忽然觉得她玉体微颤,抬起头来看到她的表情,不由惊道:「娘娘,
是不是你的伤……」

  秦贵妃点头叹道:「不错,这伤虽不重,却很是烦人。」

  李小民灵机一动,笑道:「娘娘,小人其实也能治伤,只是须得看到伤处,
这个……」

  秦贵妃一怔,接着想到要脱下衣服,露出酥胸玉体让他看,不由一阵娇羞,
扭头避开他的视线,淡淡地道:「以后再说吧。」

  李小民也觉无趣,干笑两声,便不再提这件事了。

  看看天色已晚,晚饭时间已经到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参加庆功大宴。

  二人先后进入大帐中,但见满堂将领,都跪拜在地恭声道:「恭迎元帅!」

  秦贵妃听他们语出至诚,知道自己这几场大捷,已经让这些将官诚心敬服,
心中欢喜,唤他们起来,自己带着李小民,走上正座,与众将领一同饮酒欢笑。

  在外面,士兵们也都在开怀饮酒吃肉,大快朵颐,欢笑之声传遍整个军营。

  李小民放开酒量,与众将豪饮,一直到深夜,众将都大醉而倒,只剩下几个
人,还在强撑。

  李小民也喝得眼前模糊,回头看秦贵妃也喝了几杯,面颊泛红,站在席间摇
摇晃晃,一副贵妃醉酒的娇俏模样,不由心中大动,走过去握住她的柔荑,嬉笑
道:「娘娘醉了,小人这就送娘娘回去。」

  秦贵妃醉中听闻,也信步随着他走去。帐中帐外军士,人人醉倒,倒也没有
人注意到他们的亲密动作。

  天色黑暗,李小民走在军营中,搀着秦贵妃的玉臂,顺便拉着她温暖的手掌
轻轻抚摸,伸手到她衣袖内,轻抚玉臂,只觉触手光滑细腻,雪肌之滑腻,甚为
诱人。

  秦贵妃多喝了几杯,也不以为忤,嘻嘻笑着,将玉体靠在这比自己矮小许多
的少年身上,一同走向自己的营帐。

  女兵们倒没有喝酒,看到他们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服
侍。却被秦贵妃叱退,叫她们只管守在帐外,不许进来。

  众女兵本不敢从,可是看到秦贵妃醉中斜睨众人,眼中似有杀气,都胆寒不
已,躲了出去。反正李副帅虽是将领,却是太监之身,让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出
什么事,众女兵只要在帐外仔细听着,提防出事就好了。

  她们一出帐,李小民便在心中命月娘立下禁制,隔绝声音,并防止有人闯进
帐中。

  回过头,却见秦贵妃坐在帐中的矮椅上面,斜倚几案,凤眼微眯,似已醉意
朦胧。

  李小民心中大动,笑嘻嘻地从后面走过去,伸手抱住她的娇躯,一双贼手,
握住她的玉峰,轻轻揉捏起来。

  这一动作,却碰到了秦贵妃的伤处,低呼一声,顿时清醒了一些,回头瞪着
李小民,斥道:「小民子,你在做什么?」

  李小民看她美目瞪着自己,也吓得酒醒了一半,躬身嘻笑道:「娘娘,我在
给你查看伤口,看能不能快点治好它。」

  秦贵妃这才明白,醉笑道:「哦,对了,你说你能治伤。来,帮我看一看,
早点治好算了,免得我总是小心不要碰到伤口,动作都不敢放得太大。」

  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襟,一直解开小衣,将白绢抹胸除去,露出了
雪白丰满的酥胸。

  看着那对高耸玉峰,李小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直了,盯着那晶莹的玉峰狂吞
口水。

  秦贵妃美目斜睨李小民,嘻嘻笑道:「小民子,你在看什么呢,难道是想吃
奶吗?」

  李小民打蛇随棍上,嘻笑道:「是,多谢娘娘赐奶!」

  跪在地上,抱住秦贵妃的纤腰,便将头凑上了她的胸脯。

  秦贵妃微微一惊,随即感觉到小民子张口含住了自己的乳头,舌尖轻舔,嘴
唇吮吸,一股畅美的感觉从胸部浮起,不由微微呻吟,玉臂无力,也再不舍将他
推开了。

  李小民跪在她身前,使出浑身解数,吸吮舔咂,弄得秦贵妃娇吟阵阵,浑身
酥软,伸手抱住他的头,不忍放开。

  李小民吮了好一阵,虽是不舍,终究还没有忘记正事,便小心地拆开她的纱
布,伸手覆盖上面,运用仙力,替她疗伤。

  一股热力度入秦贵妃伤处,秦贵妃只觉胸前一片温暖,甚为舒畅,不由轻轻
呻吟着,凤眼微眯,快美的感觉,渐渐融入心中。

  许久之后,当李小民抬起手时,秦贵妃胸部已经是一片洁白晶莹,原来受伤
的地方,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秦贵妃自己还未觉察,李小民已经微笑起来,开始索取行医的报酬,跪在秦
贵妃面前,再度吸吮她胸前蓓蕾,双手按摩玉峰,弄得她的娇喘呻吟越来越响。

  当秦贵妃娇躯无力地靠在李小民身上时,李小民已经胆大妄为地伸手到她裙
中,紧贴着香躯抚摸着贵妃娘娘的桃源禁地,感觉到触手湿润,心中暗喜,知道
水到渠成,就等自己前往摘取这个熟透的蜜桃了。

  他抬起头,看着秦贵妃迷离的双眼,颤抖的红唇,不由一股热流涌起,用力
抬起头,将嘴唇印在秦贵妃的香唇之上。

  秦贵妃嘤咛一声,感觉到小民子的舌尖如蛇般滑进自己口中,与自己香舌卷
在一起,不由心神一片迷乱,情不自禁地吻着他的嘴唇,与他热吻起来。

  长长的湿吻过后,李小民精神大振,拦腰抱住已经娇躯酥软如绵的秦贵妃,
站起身来,抱着这位醉酒的贵妃,向榻上走去。

  他轻轻地把秦贵妃放在榻上,看着横陈的玉体,欣喜地微微笑着,低头轻吻
她的娇艳红唇,雪白玉颈,高耸玉峰,一直到光滑小腹。双手拂动,轻轻松松地
将这美艳女子的衣衫,尽数褪掉。

  看着这完美的性感香躯,李小民的眼睛,似晨星般闪耀着光芒,随手脱去了
自己的衣衫,爬上榻去,压在贵妃娘娘尊贵的玉体之上,紧紧地抱住了她。

  被纤细的少年压在身上,秦贵妃并没有怪他不顾上下尊卑,居然敢在自己之
上。她只是美目迷离,轻轻抚摸着少年俊美的容颜,香唇颤抖着,轻轻地吻在他
的唇上,香舌迷乱地与他灵活的舌头搅在一起。

  李小民一边轻轻吻着她,一边伸手抚摸着她雪白修长的玉腿,轻轻地将它们
分开,重生后的仙器,如行云流水一般,温柔地滑入了她早已溪水潺潺的玉体之
内。

  秦贵妃的瞳孔,微微放大,玉容却还是一片迷茫,轻轻吻着小民子那洁白的
俊俏容颜,玉臂颤抖地抱紧了他。

  李小民轻吻着这性感美艳至极的成熟女子,回忆着自己与她相识以来的一幕
一幕,想着自己终于达到了这么久以来的宿愿,感动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滑出,
洒在秦贵妃绝美的面庞之上。

  他的手,上下抚摸着这具充满成熟女性魅力的娇躯,每一处地方,都让他爱
不释手,舍不得轻易放过。

  醉酒的贵妃,茫然地承受着少年的入侵,在他温柔的动作之下,不时发出一
声销魂的轻声呻吟。

  寝帐中,一片春色,床上相拥交欢的一对男女,看上去是那么完美,动作的
和谐,相处间浓浓的柔情,足以让旁边偷看的美艳女鬼也为之感动落泪。

  清晨,鸟儿的鸣叫声打破了沉寂,将寝帐中熟睡的美女,缓缓惊醒。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感觉到怀中似有什么温暖的物体,低下头,却看到一个
裸身少年,在她怀里沉沉地睡着。

  女子美艳的面庞上,现出了震惊的表情,香软娇躯亦为之变得僵硬。

  她呆呆地看着少年俊秀的面庞,拼命地回忆着,昨夜疯狂时刻的点点滴滴,
渐渐回到了脑海之中。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惊慌起来,挣扎着爬起身子,趴到少年胯下,查看着少
年的下体,脸上的震惊表情,更是强烈至极。

  她的玉手,颤抖地伸到少年的身上,抚摸着那昨夜侵犯她玉体的器具,上下
抚摸了好几次,才终于在震惊中确定,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熟睡中的少年忽然动了动身子,下体靠近美人的面庞,还在她玉手中的器具
向着她的红唇,挤了进去。

  惊讶得张口结舌的美人,当他挺胯在香唇中动了几动之后,才觉出异常,奋
力吐出,气得玉容通红,爬到少年身上,揪住他的耳朵,轻声喝道:「小民子,
不许装睡,快起来!」

  李小民睁开眼睛,嘻嘻一笑,突然伸臂抱住她一丝不挂的性感胴体,不顾她
无力的反抗,将她按倒在床上,再度侵入了她湿滑的玉体之中。

  秦贵妃昨夜经历了几个时辰的疯狂,现在已是玉体娇弱无力,这驰骋沙场的
女将,也只有咬牙承受着属下兼内侍的侵入和越来越猛烈的动作,只是双手扣住
他的双臂,美目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颤声问道:「小民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小民嘻嘻一笑,加大了动作,规规矩矩地回答道:「娘娘,小人就是小民
子,您身边的太监啊!」

  秦贵妃被他激烈的动作撞得娇躯剧震,乳波臀浪也一波波地晃动不止,看着
小民子一副乖孩子的模样,又恨又笑,紧紧咬着樱唇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要
装!快说,不然就把你绑赴法场,在军前斩首示众!」

  李小民看着她紧咬樱唇,恨恨地瞪着自己,别有一番娇媚模样,不由心中大
动,抱紧她赤裸娇躯,动作更是狂暴,喘息道:「娘娘容禀!小人本是太监,因
家传仙术古怪,到了这个年纪,突然又能重塑肢体,因此可以用阴阳双修之法,
替娘娘疗伤,请娘娘恕罪!」

  在他的激烈冲刺之下,秦贵妃的芳心跳得极快,只觉一波波的巨浪向自己打
来,神情也变得迷茫,再顾不得他一直瞒着自己的大罪,只是低低地呻吟着,再
度沉入了那极乐的狂欢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小民抱着秦贵妃的玉体准备起床时,秦贵妃已经是娇躯
绵软,再无一丝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

  象一切忠诚的太监一样,李小民熟练地服侍着秦贵妃穿上衣衫。

  唯一不同的,是他在服侍主子的过程中,还要不停地对她玉体进行侵袭,甚
至在替她穿上身衣衫时,下体还停留在她玉体之内。秦贵妃却已无力抵抗,不管
他用手抚摸捏弄自己酥胸粉臀,还是一边替自己穿衣一边与自己云雨,她都只能
以娇吟相对而已。

  李小民抱着她坐在床边,替背对着自己的秦贵妃穿好了罗衫,将嘴唇凑到她
的耳边,低低地笑道:「娘娘,我们现在起床,好不好?」

  秦贵妃无神地点头,对他说的一切,都生不出反抗之意。

  李小民微笑着,将手抱紧她的纤腰,一边抚摸着她的腰肢和酥胸,一边微笑
道:「刚才娘娘已经答应以后一直跟我这样,娘娘金口玉言,说话可是一定是算
话的,对不对?」

  秦贵妃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默默地看着他,眼中微有一丝犹疑恐惧之意,
对于刚才自己已经在迷乱中发誓跟他在一起,不由生出了几分后悔之意。

  李小民却不怕她后悔,将她按得趴跪在床上,挺动腰部,激烈地撞击着她的
玉体,胯部重重撞在滑嫩香臀之上,发出啪啪的响起,双手捏住她的乳头,调笑
道:「娘娘,我刚才说得对不对啊?」

  剧烈的快感再度将秦贵妃整个吞没,她失神地点着头,一边低低地呻吟着,
心里逐渐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告诉了自己正确的选择,无论是为了家族利益,
还是自己本身的需要,今后,她都无法再离开小民子了。

  帅帐中,大军统帅秦贵妃正襟危坐,玉容肃然,不怒而威。

  下面的将官,都敬畏地低下了头,不敢正视她的尊颜。

  李小民站在下方,脸上一片冷静恭谨之色,低头恭声道:「回元帅,前方探
子来报,贼军内部,已经发生火拼,现在已将大部分军队退回巨山,准备抵御我
军的进攻。」

  秦贵妃冷漠地看着他俊美容颜,眼中却有一丝情愫暗暗升起,努力用冷酷的
声音道:「哦?火拼的详情,究竟如何?」

  李小民恭敬地将文书上的报告重新讲了一遍:「据报,巨山军师智猩猩尤涌
和拖地天王盖超在与出云龙公孙不败的交锋中,被会妖术的公孙不败暗算杀害,
原来坐第四把金交椅的出云龙公孙不败成功地成为了巨山之主,坐上第一把金交
椅,和他的亲信掌控住了山寨大权。」

  秦贵妃奇道:「他们火拼洪三娘又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巨山处理此事?」

  李小民一窒,低头答道:「洪三娘在兵败逃亡之后,就此失踪,一直未曾露
面。据属下看,大概是畏惧我大唐国法和元帅的军威,躲起来不敢露面了。」

  秦贵妃还是有些惊讶,想想洪三娘说不定已死在乱军中了,便也不再多想,
扬首向下面众将喝道:「众将听令!」

  李小民与秦宜福率领部下众将,一齐向上拱手躬身,肃容齐声道:「请元帅
发令!」

  秦贵妃撑着桌面站起来,朗声道:「大军即日起程,向巨山进军,定要将巨
山草寇一网打尽,绝不留下一丝隐患!」

  众将在李小民的率领下,躬身施礼,恭敬地应道:「是,谨遵元帅军令!」

  李小民一边向秦贵妃施礼,一边偷眼看着这位刚和自己云雨了整夜的美女,
见她昂然站在帅帐当中,强忍着一夜风流后的娇躯无力感,仍能笔直地站着,身
上还有强大的威严气势发出,不由为之心折。一想到自己更厉害,能大展雄威,
将这位女中豪杰放倒在床上,弄得失神至呻吟哭泣,不由有一股强烈的自豪感觉
暗暗地在心底升起。

  大军起程,缓缓南行,到黄昏时分,在野地中扎营。

  深夜,副帅李小民的营帐中,浓郁的脂粉香味,混着低低的娇喘啜泣,充满
在营帐里面。

  李小民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低声喘息,只觉浑身畅快。出征这么
多天,只有这几天,才能干得这么爽快。

  在旁边,一对美人抱在一起,相拥而泣。她们的相貌,极为相似,年纪却似
差了十余岁,正是一对母女,洪三娘和宋惜惜。

  她们的身上都未曾着片缕,赤裸着雪白的身子,身上还着隐隐的抓痕齿痕,
肤色微红,却是激烈的欢好后留下的痕迹。

  今天夜里,李小民还想宿在秦贵妃帐中,却被她软语相求,道是昨夜弄得太
累,今天须得好好休息才行。李小民也不忍心逼迫这位一直关心爱护自己的贵妃
娘娘与自己交欢,只好回到帐中,宠幸这一对被自己俘虏的美女花。

  按照战时规则,这一对母女既被自己俘虏,那么做自己的奴隶也是应当的。

  不过她们来头太大,自己不报告上级,就藏起来自己享用,实是大罪。因此
李小民还得瞒着别人,每天把她们藏在车上或是帐中,不让别人看见,对洪三娘
却说是为了保全她们母女性命,不得不如此。

  洪三娘当然知道他的诡计,可是为了母女的性命,也只得听他安排,藏起来
不敢见人,到了夜间,含羞忍辱,与女儿一同服侍李小民。她和女儿的功力早被
李小民用仙法封住,无法运用自如,何况她便是反抗,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能让
自己和女儿受到的淩虐更残酷几倍而已。

  可是这并不能说明她甘心受李小民蹂躏。就算和李小民在一起确实很疯狂激
烈,兴奋的快感足以将她淹没,可是她却不愿女儿和自己分享雨露,抬起头来,
一边拥抱抚慰着女儿的身子,一边痛斥道:「你这狗太监,伤风败德,如何敢逼
奸我们母女两个!」

  李小民躺在她们身边,一边伸手摸着她们的酥胸、玉肌,一边懒洋洋地望着
她们说道:「这是什么话,你们大顺军,路过一地,奸掠一地,这种事,做得只
会比我过份吧?」

  洪三娘怒道:「纵然真是如此,你同时霸占我们母女二人,人伦何在?」

  听着她义正辞言的痛斥,李小民也开始正经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伸手从她
怀中抱过宋惜惜,搂在自己怀里,在少女柔滑苗条的娇躯上抚摸着。然后一本正
经道:「你们这个时代……地方的伦理,和我来的地方不一样,所以也没什么好
说的。」

  洪三娘咬牙道:「胡说!人伦道德,天下皆然,难道你是从什么蛮荒之地来
的么?」

  李小民摇头道:「才不是!我来的地方,比这里文明多了,一切都按法律办
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说的,虽然没人相信这种话。」

  他喘了口气,手指轻拈宋惜惜的香乳,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记得多年之
前,我曾经看到报纸上有一个案例。一个老头,年轻时娶了个寡妇,多年后和她
离了婚,却和她离散多年的女儿两情相悦,办了结婚证,做了合法夫妻。」

  洪三娘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一些专业术语,却也大致明白,掩面怒道:「这是
什么人,竟敢做此禽兽之行!难道旁人就任由他这般胡为么?」

  李小民摇头道:「当然不是!这事传出去以后,群众意见很大,说这是『占
了娘又占女』,不符合道德,便有人上告法院,说他们这样做不对。」

  他叹了口气,手指缓缓进入少女狭窄湿润的禁地,继续和她美艳的母亲讨论
道:「可是法院说,男方和新婚妻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那女孩也不是他的
养女,这么做,并不违反法律,因此是合法婚姻。而报纸上面的评论,也对此表
示赞成,也就是说,占了娘又占女,在我们那个地方,是合理又合法的,受到大
力提倡推广!」

  他这话虽然夸张了一点点,却大都是事实。洪三娘略过他话中所说方言,明
白了他的意思,掩面怒斥道:「真是蛮荒之地,禽兽之邦!竟将乱伦之事,当作
正理推行,此等淫邦,安得不亡!」

  这样荒谬的言论,自然让爱国青年李小民听得义愤满腔。于是,一把把她按
在床上,骑上她的玉体。

  「敢这么侮辱我光荣伟大的祖国,看我怎么收拾你!实话跟你说吧,你和你
女儿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是我的养女,你也不是我养母,现在的社会是一
夫多妻制的社会,你们都是我抓来的奴隶,无论于理于法,我都应该将你们兼收
并蓄,这才是合法行为!今天,我就要行使我作为主人的合法权利了!」

  洪三娘羞怒至极,还要反驳他的满口歪理,樱唇微张,檀口中却有一件硬物
强闯进来,直达喉间,噎得她美目翻白,哪里还能有余力,再反驳攻击李小民口
中光明伟大的法律?

  艳阳当空之下,大军缓缓前行。

  在军队里面,李小民顶盔贯甲,披挂整齐,骑着战马走在军中,偷偷地打着
哈欠,心里暗自不忿:「昨天又和那女人辩论了一夜,干了她这么多天,身子早
让我干软了,嘴还是这么硬,难道每天夜里,我都得用那一招,用鸡鸡把她的嘴
堵上?」

  他仰面向天,暗忖道:「什么伦理道德,我在南唐这么久,就没见过象她这
么爱讲道德的人!她不过是一介草寇,哪有这么高的觉悟,根本就是对我干了她
女儿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跟我找别扭,弄些谬论来跟我辩论气我!」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是陈国人,从陈国杀了人逃亡过来的,那一国的人
比较讲伦理,所以她才这么能说。真是失策,上了一个陈国女人弄得这么麻烦,
害我夜里睡觉的时候,得把下身塞进她嘴里一整夜,才能止住她讲话吵我睡觉!
这样的话,鸡鸡迟早会被泡掉一层皮啊!」

  他正在懊恼,忽然听到前面远远传来喧哗喊杀之声,不由微微一怔。

  前方,传令兵飞跑过来,来到他马前,跪下禀道:「禀副帅,前面元帅正在
与敌军交战,请副帅前去压阵。」

  李小民忙对身边的副将交待一声,要他代自己带好军队,自己则拍马向前冲
去,要去看个究竟。

  驰到军前,举目观看,但见高山巍峨,巍然耸立,直入云端。两山之间,却
是一个关口,看上去十分险峻。

  这处关口,却是南唐有名的雄关嘉陵关,官军要前往巨山剿灭草寇,定然要
通过这处必经之地。

  嘉陵关当初是小国越国为抵挡南唐大军时所建。后来守将投降,越国被灭,
此关就失去了效用,只是有一支军队驻扎在此,留待后用。

  大顺军举兵造反之时,用偷袭之法,自南方嘉陵关背后发起突袭,一举攻克
嘉陵关,并进行了加固,以防护巨山山寨。

  朝廷大军立于嘉陵关下,立下营寨,准备攻打。

  在军队的最前方,却有一员黑大汉率领一支贼军立于嘉陵关前,手持两柄板
斧,放声大喝道:「前面来的官军,有没有胆量让你们的元帅出来和俺一战?」

  秦贵妃正率军在嘉陵关前,面沉似水,举头打量着这座易守难攻的雄关,听
得那黑大汉之言,心头微怒,拍马挥刀,自军中驰出,指着黑汉怒喝道:「贼将
何人,通名受死!」

  黑大汉抬头看去,见迎面驰来一名女将,顶盔贯甲,周身披挂整齐,胯下战
马雄骏,手中大刀锋利沉重,兼且生得齿白唇红,美貌至极,周身散发出一股狂
烈的猛将气势,配着她的花容月貌,以及战甲遮不住的美妙身材,有着一种说不
出的奇异美感。

  黑汉却是粗鄙之人,哪懂得欣赏这般绝顶美人,举斧大笑道:「前面来的娘
儿们,给爷滚回去,叫你们元帅亲自来会会俺!告诉他听了,爷爷本名李鬼,江
湖人称黑麻风的便是!」

  秦贵妃听他出言无状,不由大怒。也不多说,拍马挥刀,骏马在战场上飞驰
过去,直取李鬼。

  李鬼见马势甚急,锋利的大刀寒光闪闪以迅猛无伦的气势向自己猛劈下来,
却也不敢怠慢,举斧向上硬挡,双膀用力,大喝一声:「开!」

  他是步战之将,两腿牢牢站稳地面,刀斧相交,两股大力重重撞在一起,轰
然巨响升起,震得两边军士,尽皆失色。

  骏马狂奔,自李鬼身边驰过。李鬼举起板斧,在自己眼前看了一看,忽然叫
道:「厉害!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么厉害的娘儿们,我看比洪三娘也不差!」

  他也不管这样叫会乱了军心,只是大声地叫出来。在他的脚下,双脚已微微
陷入地面,却是秦贵妃当头一击的巨力所致。

  秦贵妃拨马而回,再度挥刀,狠狠劈向李鬼。气势沉猛,令人观而失色。众
军但见她柳眉倒竖,手执沉重锋利的大刀猛劈敌将,那股巾帼雄风,远胜须眉,
果然是英勇猛烈的当朝第一女将,不由尽皆望而心折。

  李鬼力大,哪肯输与女子,当下轮开板斧,大声嘶吼,与秦贵妃猛烈拼杀在
一起。

  二人都是一代猛将,互相奋力攻击,兵刃相交的轰响声连续响起,战场上,
尘土飞扬,两员猛将凛然神威,互相攻杀的激烈情景,让众军看得目眩神摇,惊
叹不已。

  若在从前,秦贵妃只怕会因体力不支而败下阵来。可是最近因整夜与李小民
阴阳双修,在多次修炼之后,体质也得到极大改善,在与李鬼的猛烈拼杀中,只
觉力量源源不绝地自体内生出,丹田处,似有一个强大的力场,能生出气力,不
由心头暗喜,精神大振下,招数也越来越是猛烈,沉重锋利的大刀漫天狂挥,将
李鬼笼罩在中间。

  李鬼越战越是吃力,心惊下,大呼道:「你这娘儿们是哪里来的,就算洪三
娘也赢不了我,你怎么比她还厉害!」

  秦贵妃闻言大喜,知道小民子对自己的帮助太大,现在自己的武力已经远胜
于那个兵败逃走的洪三娘,芳心不由对他充满感激,手中大刀招式更猛,震得李
鬼双臂发麻,渐生怯意。

  他大吼一声,板斧连挥,硬生生将秦贵妃逼退,大叫道:「臭女人厉害,爷
爷不和你打了!」

  说着话,回头便走,向关上逃去。

  秦贵妃哪肯放他离开,见这黑汉乃是鲁莽之徒,只怕未曾打过败仗,因此连
马比人快都不晓得,立即拍马追上去,挥刀便斩。

  李鬼却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作,耳边听得风声响起,猛然一个懒驴打滚,躲
过头上砍来的大刀,粗重的身子在地上连滚,使出地趟斧法,滚近马前,挥动板
斧,向马腿砍去。

  秦贵妃自受洪三娘偷袭之后,上阵交战,便多了一个心眼,早在防着他诈败
使计,当即挥刀下斩,当的一声,将他板斧挡开,战马顺势驰开。

  秦贵妃勒动缰绳,战马转个方向,再次向李鬼驰来。李鬼刚从地上爬起,陡
然见一柄大刀,带着斩天裂地的威势,自空狂劈而来,慌忙举斧抵挡,却已因战
得手软,哪里挡得住秦贵妃经过双修之后的巨力,轰然巨响声中,板斧与一颗斗
大的黑头一同向空飞起,黑汉脖腔中的鲜血,如喷泉般,向空飞射,高达尺余,
看上去甚是骇人。

  战马驰过黑汉的尸首,钢刀上鲜血淋漓,那美貌英武的女将身上却不带丝毫
血迹,催马驰过关前,美目炯炯,冷然凝视着关上守军,直看得人人胆寒心裂,
低下头,不敢与这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对视。

  李鬼所带之兵见主将已死,都吓得发抖。见秦贵妃还在挺刀在战场上宾士,
连尸首也不敢抢回,争先恐后地向嘉陵关中逃去,接着将大门一关,死也不肯出
来了。

  后面的官军,见元帅大展神威,一刀斩了敌将,轰然欢呼,在秦宜福的率领
下,一鼓作气,冲向嘉陵关,猛烈攻打。却被关上敌军,一片乱箭,滚木擂石齐
下,给打了回来。

  秦贵妃斩了李鬼,却不觉疲惫,指挥着官军前往进攻,见关上抵抗甚是猛烈
的样子,一时片刻,显然是攻之不下,便举手下令,让众军暂且回营歇息,日后
再战。

  坐在中军帐中,众将都来贺喜,道是元帅出马,力斩敌将,贼兵必然恐惧,
失了锐气,日后便好攻击了。

  秦宜福却微皱眉头,拱手道:「元帅,嘉陵关易守难攻,我军强行攻打,只
怕很难攻下。久耗于此,又怕会贻误战机,该当如何是好?」

  秦贵妃微蹙娥眉,将目光扫向众将,却见众将也都面有难色,知道他们没有
妙计,只得转头看向李小民,想看看这个诡计多端的少年是否能有什么好办法。

  美目扫视之下,却见李小民恭谨貌下,却正在诡异奸笑,双目贼贼地打量着
自己的玉体,似是不怀好意。

  秦贵妃面上一红,知道他必然有了办法,却不肯说,以此来要求和自己交换
一些什么东西。

  她轻咳一声,强忍羞涩努力保持着玉容平静,沉声道:「众将暂且下去吧,
有什么话,明日再谈。」

  众将见元帅也没有什么攻关的好办法,只得躬身退下,心中微微发愁。

  帐中,只剩下二位元帅,默默对视。秦贵妃见李小民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忍
不住娇羞,拂袖而去,自帐后离开,不与小民子照面。

  李小民暗自偷笑,在后面跟了上去,见那身披战甲的佳人倩影走进了她自己
的军帐,便也迈开四方步,摆出副帅的威严,目不斜视地从守帐兵士身边走过,
随手布下禁制,隔住了帐内的声音传出。

  在大帐里,秦贵妃正站在方桌之前,双手按桌,凝目扫视着桌上放置的行军
地图,听得后面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却不回头,低头看着地图装作听不见,只
是玉颊已然飞红,暗地里娇羞无限。

  李小民走进帐中,看到那勾人魂魄的美貌佳人背对自己站在桌前,正在低头
看地图,虽然身穿金色盔甲,亦遮不住那窈窕性感的美妙身材,不由嘻嘻一笑,
迈步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熟练地解开她的束甲丝绦,却故意不帮她褪下
盔甲,只是解开了她下身的军裤,撩起战袍,露出了雪白粉嫩的玉臀。

  他的腰带,也随手解开,裤子轻松地落到脚面上。少年的胯部凑近秦贵妃的
玉体,轻车熟路地与她结合为一体,抱紧佳人纤腰,熟练地动作起来。

  秦贵妃紧咬樱唇,任其所为,一股饱涨的满足感自玉体内油然而生,不由放
松身体,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李小民听得她呻吟,知道这艳丽美人已经动了情,笑容更是灿烂,手自她小
腹抚过,伸手到衣甲里面,握住护心铜镜后的柔滑玉峰,肆意揉捏起来。

  大帐里,朝廷大军的女元帅和少年副帅披盔贯甲,前后紧贴而立,一同参详
着桌上的行军地图。在阳光的映照下,金银盔甲,相映生辉,令人不由得油然而
生出一股敬意。

  身穿金甲、威武无比的女元帅低低地娇吟着,只觉少年副帅缓慢而富有技巧
的攻击带给自己的冲击并不比狂风暴雨来得差,不由玉腿一阵阵的无力,几乎要
瘫倒在地上。

  李小民见她有倒下的趋势,忙抱紧她柔滑纤腰,道:「元帅!身为武将,怎
么能被一点小事,就忍不住要跌倒?须当冻死迎风站,站如松,立如钟才是!」

  秦贵妃满面红晕,低低地羞骂道:「小太监,占了便宜,还要油嘴滑舌!」

  李小民捏住她胸前蓓蕾的手指微一用力,痛得秦贵妃低呼一声,不敢与他再
辩,低声道:「不要闹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攻下嘉陵关?」

  李小民挺动腰部,在她玉体内肆意取乐,半晌才笑道:「我听说嘉陵关旁边
的山上,有一条小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贵妃精神一振,低头看着地图,兴奋地道:「若果真如此,我们只须派一
支奇兵,自山上越过嘉陵关,绕到嘉陵关后方,发起突袭,便可奏奇功!」

  接着,她又蹙眉道:「只是这条道路在何处,尚未可知,亦不能把希望尽都
寄托在上面。」

  李小民一边伸手探索着她身上的通幽曲径,一边调笑道:「放心,这么大的
山,怎么会连条小路都没有,不过就是隐秘一点,让人难以找到罢了。你不用担
心,这事交给我,我一定去把那条小路给你找出来!」

  秦贵妃也知道他身怀仙术,有许多法术自己都不知道,他既然这样说,便是
有了找路的把握。不由心下欢喜,伸出手去,到身后抚摸着李小民的身子,动作
轻柔,以表达自己的感激赞赏之情。

  李小民感觉着玉手纤纤,抚在自己身上,心中兴奋,抱紧佳人纤腰,用力冲
刺,直弄得秦贵妃娇喘息息,呻吟不止,也只得曲意承欢,双手紧紧按住桌案,
弯下蛮腰,将玉臀向后顶去,一下下地迎合着他的冲击。

  在大帐中,美人娇躯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与她低低的娇吟混在一起,柔媚
入骨,再加上李小民与她身上铠甲相撞的叮当之声,构成了一曲奇特的乐曲,轻
轻回响在这满布春色的军帐之中。

  许久之后,秦贵妃已是娇躯绵软,缓缓瘫倒在李小民的怀里,脸上流着兴奋
的泪水,失神的双目回头看着李小民的笑脸,感觉着他仍未尽兴,不由低泣道:
「你这死太监,怎么这么能干,现在还不肯停下来,真的想要弄死本宫么?」

  李小民将她放倒在桌上,大力冲击着她不堪承欢的玉体,笑道:「元帅,我
们还未将作战计画讨论完,怎么能随便散会呢?」

  秦贵妃雪白玉体在散乱的盔甲内露出,在桌上一颤一颤,失神抽泣道:「还
有什么可说的,不都已经定好了吗?」

  李小民笑道:「可是那一支越过山道攻击嘉陵关后方的奇兵的人选,我们还
没确定呢!」

  秦贵妃勉力抬起美目,惊疑地看着他,声音一颤一颤地道:「除了你,还有
谁能去?秦宜福虽然勇猛却不够精细,而且你又有仙法护体,不会有什么危险,
也只有你去,我才放心!」

  李小民脸上故作不快之色,沉声道:「怎么事事都要我去做,娘娘,你就这
么对待你的男人么?」

  他虽然脸上不愉,动作却未停下来,弄得秦贵妃咿咿呀呀地呻吟,半晌才打
起精神,呻吟着道:「小民子,我知道你又要讨什么好处了。说吧,你想要我怎
样?」

  李小民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得意地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娘啊!
既然这样,请娘娘好好服侍一下奴才吧!」

  他从秦贵妃玉体内抽离,小心地将她的娇躯放下,让她跪在地上,自己站直
身子,挺立在她的面前。

  秦贵妃瞪大惊惧的双眼,抬起头来,仰视着这平日里比自己还要矮小得多的
少年,只觉他现在甚是高大,仰不可攀。

  李小民将下体靠近她的美丽面容,微笑催促道:「请娘娘开始吧!」

  秦贵妃暗叹一声,知道已不可免,只得轻启朱唇,伸出香舌,一双玉手抱住
他的赤裸臀部,生涩地服侍起他来。

  李小民伸手摘下她头上战盔,鼓励地轻拍她一头散乱的青丝,看着胯下令人
血脉贲张的美景,感受着她湿滑的香舌口腔的美妙感觉,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
暗自感动道:「果然是有志者事竟成,我从前做奴才的时候,被迫给她下跪,曾
经卧薪尝胆,发誓要她跪在我胯下服侍我,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15

[size=4][font=宋体]             第六章 蓝面夜叉

  山道上,一支军正在小心地攀着山岩,在这难以越过的山道上艰难地行进。

  为首的,正是官军副帅李小民,一边轻松地攀岩前进,一边暗自回忆着昨天
的美景,得意地想到,到了最后,秦贵妃终于被他的强悍体魄干得痛哭失声,被
迫在床上跪在他两腿之间求他不要再干了,那一刻,李小民再度感到了梦想成真
的狂喜之情。

  为了安慰秦贵妃,李小民抱着她的玉体,陪她好生睡了一觉,让她补足了睡
眠,并用仙术补充她的体力,好让她有足够的力量进行战斗,免得这美人在屈辱
之余,对他生出怨忿之心。

  现在,他就是跑出来,替她打仗,一定要夺下嘉陵关,作为对她勤劳服务的
回报。

  经过一天的艰苦跋涉,李小民所率二千精兵,终于来到了嘉陵关后方。听着
北面远远传来官军攻打关口时的喊杀声,李小民打了个手势,一众穿着敌军杂乱
服饰的精兵悄悄地散开来,去将准备好的敌军军旗打开,准备冒充敌军,前去赚
关。

  在嘉陵关北面,秦贵妃亲自上阵,督促士兵们猛烈攻打关口,一双美目,却
在焦急地望向城头,等待着预想中的奇兵出现。

  就在攻关战斗越来越惨烈之时,陡然有一阵嘶杀声自关后传来。关上守军,
突然一片大乱,回身看向关内,个个脸上惊慌失色。

  趁着他们防守混乱之际,关下官军,一鼓作气,攻上关头,大肆砍杀着四散
奔逃的守军。

  在关内,一支精兵亦在放手狂杀,斩杀无数敌兵,一直攻上关头。

  为首一员小将,容貌清秀,却是一脸的凶横杀气,腰间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头
颅,手持明晃晃的钢刀,见人便砍,满身都已沾满血污犹自放手残杀敌兵不住。

  当他踏上关墙,砍杀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敌兵之时,关上关下官军的
欢呼之声,震天动地。

  李小民大步踏上城头,高高地站在浑厚关墙之上,扬手举起那被自己亲手斩
下的头颅,在掠过关头的烈烈狂风中,放声长啸道:「贼将首级,已在此处!贼
兵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关内四处为战,与众官军猛烈拼杀的贼兵,远远听到这声长嘶,抬头看去,
但见那头颅满是血污,面貌却依稀可辩,正是嘉陵关主将卢兴之头,不由都面如
土色,斗志尽失。见此情景,除了逃跑,便只有投降一途了。

  嘉陵关的大门,缓缓打开。关下官军大部,浩浩荡荡,向门内飞奔而入,迅
速控制住嘉陵关各处战略要地,让残余的贼军再无反抗之力。

  秦贵妃骑马立于关前,远远望着关上少年那神威凛凛的模样,一缕柔情,忍
不住在她那坚强的芳心之中,缓缓弥漫开来。

  李小民的目光,扫视着关下众军,越过那许多充满崇拜敬畏的眼神,落在那
如鹤立鸡群般的美貌女将的脸上,在他的唇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容。

  秦贵妃的脸,突然变得红了起来。看着李小民暗暗燃烧着烈火的双睛,心下
暗叹,知道今天在嘉陵关内住宿,自己又将经历无法入眠的一夜。

  巨山山寨,位于一个巨大的岛上,周围八百里水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因此周围官军多年来连番攻打,亦不能将巨山草寇,连根拔除。

  在抵御官军的进攻之中,山寨水军头领「浪里黑条」张逆,居功至伟。

  在当年官军进攻巨山的第一战之中,越州指挥使何炯率大批船只,载着数千
甲士,跨越湖面而来,意图一举荡平巨山草寇,在他们势力尚属微小时,便铲除
祸患于萌芽之中。怎奈壮志未酬,还未攻到巨山岛上,便已被张逆率领大批善于
潜水的喽罗,在水下凿沉了几乎所有的船只,让大批官兵,未及接战,便落到水
中,做了枉死鬼。

  而何炯更是倒楣,虽然舍生忘死,在船上与攻来的贼军守将朱顺拼斗,却因
船只漏水,一时心慌,被朱顺挥刀砍伤,逮住后连斩九九八十一刀,受尽酷刑而
死,死后尸体亦被扔到水中,由水中鱼虾吃得干干净净,尸骨无存。

  秦贵妃所率大军,在巨山水泊的边沿处,停了下来,安营扎寨,到处调集船
只,准备进攻巨山岛,却因慑于张逆的威名,一时不敢轻动。

  正在各营将领暗自忧虑,不知道自己这一营的将士会不会派去打前阵,并且
会不会被张逆所率大批水鬼在水下凿沉船只,无端淹死时,心里想到的,便是向
元帅讨教,看看两位元帅能有什么新的计画,以应对张逆及部下水鬼的威胁。

  可是,就在他们最需要两位元元帅的决断之时,两位元帅,都不见了踪影,
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元帅是已经有了妙计,正在谋划;还是束手
无策,因此躲起来不敢见人。

  这个时候,他们一心敬服的主帅,此时正独自躺在自己的营帐里的大床上,
锦被内的雪白娇躯一丝不挂,美目散发着失神的目光,发出余韵后低低的销魂呻
吟之声。

  而他们衷心敬佩的副帅李小民,却是得意洋洋,从秦贵妃的寝帐里出来,小
声哼着从前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不带一个小兵,独自出了营盘,在夜色笼罩之
下,悄悄地向水面上掩去。

  在水面上,树林从生的隐蔽之处,放置着一只小船,是李小民命令部下给他
找来的。

  李小民跳上小船,什么也不管不顾,立即闭上眼睛,盘坐练功。自有虚无飘
缈处,飞出一个小小鬼卫,落在船上,操起船桨,替他操舟,向小舟划向水面深
处。

  在水泊上,有无数小岛,大小不一。小舟很快便到了一处礁石岛边,占地不
过十丈,却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岛了。

  李小民将仙力在体内流转,数个周天之后,缓缓睁开双目,自舟中站起,跳
上礁石岛,四面环顾一眼,但见烟波浩渺,到处都是茫茫水面,夜雾弥漫,一眼
看不到边。

  水面礁石上,李小民傲然而立,手捏法诀,微阂双目,口中喃喃念诵真言,
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他的体内奔涌而出,向脚下的水面涌去。

  礁石岛下,水面渐渐泛起涟漪,水波荡漾开来,向四面发散。

  随着李小民真言念诵,水面的震动渐渐增强,最后变得象开了锅一般,水花
不断向上喷涌,气泡轰然上涌,遍布水面。

  在远处,大片水面也在轰然震动不止,水下的鱼虾都受不了震动,争先恐后
地向远处逃窜。

  就在李小民眼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有水花飞溅,水面翻涌澎湃之时,一个巨
大的身影,陡然从水中钻出,面目狰狞,带着满身的水珠,举叉大吼道:「哪里
来的小辈,敢来打扰大爷休息?」

  李小民张开双目,定睛看去,却见那钻出的身影,身长至少比他高上一倍,
高大壮硕无比。手持三股托天叉,上束九枚钢环,一动便水花四溅,响声贯耳。

  而他的面目,更是狰狞可怖,整张脸尽呈深蓝死灰之色,暴眼血红,獠牙森
森,恶狠狠地瞪着李小民,咬牙切齿,似要吃人一般。

  他的问话还未平息,便听水下哗啦啦一片大响,在水面冒起的气泡之中,到
处都有一个小小的脑袋伸出,一般的狰狞可怖,迅速浮起,站在水面上,一个个
湿淋淋的,身子飘忽不定,却是一个个的小小水鬼,露出各种穷形恶相,围在先
前那怪物身边,厉声嘶叫,为他的问话以壮声势。

  一时间,水面之上,到处都是水鬼聚集,嘶声鬼叫之声,传遍黑夜之中。

  面对如此恐怖的对手,李小民却是面色平静如昔,拱手道:「大王请了!在
下李小民,打扰大王休息,还望大王海涵。此来来得匆忙,未曾备有什么礼物,
只是略备薄礼,请大王笑纳!」

  小舟中,已经被士兵们装满了三牲祭品,虽然船小,装上这些东西,怕不得
有数百斤之重。

  看了这么多厚礼,那为首鬼怪面色稍霁,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些东西,
够我塞牙缝了!」

  李小民淡淡微笑,心里却微有怒意:「这个家伙胃口这么大,这一次交易,
只怕不好谈!」

  他在来之前,便已派鬼卫在当地冤魂中打探过,占据了这一带水面的,却是
一个从海里来的巡海夜叉,却不知名字,平素里就叫做什么蓝面夜叉的,据说是
在东海犯了什么罪过,害怕龙王处置,因此逃离东海,并击败追兵,一直逃到此
处,聚集了大批水鬼,称王称霸。

  而本地龙王,为龙暗弱,法力也远不如东海中的龙王,整日里只知吃酒和逍
遥,躲在深水之中,什么事也懒得管,对此蓝面夜叉的力量亦隐有惧怕之心,因
此这蓝面夜叉才能在水泊中聚集这么大的势力。

  这一次,李小民孤身前来,便是为了和他谈一笔交易,因此特地来到他居所
附近,施法力震动水面,逼他现身出来,好好地谈上一谈。

  为了能顺利达到目标,李小民还是微笑道:「大王不必担心,我大唐朝廷,
财力雄浑,这江南地面尽属我大唐朝廷,大王不管要多少祭品,都不是难事。」

  蓝面夜叉闻言,心中意动,昂首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你到
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

  李小民拱手肃容道:「巨山贼寇,兴兵作乱,残害黎民。不知有多少人家,
被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多少村庄,鸡犬不留。妇人女子,被捉去奸淫拐卖,可谓
恶事做尽,这样的队伍,岂能称为起义军?今日我朝廷大军到来,便是为除此恶
贼,还江南百姓,一片清朗世界!」

  「只是贼寇水军众多,张逆率喽罗拦住水面,让我军不能渡过水泊,攻上巨
山岛。请大王恩准,借数百水鬼与在下,只要破了张逆水兵我军便可长驱直入,
消灭巨山贼寇,那时大王居功至伟,朝廷必有封赏,为大王建庙居住,受百姓供
奉香火,就是大王部下,亦可得朝廷选派法师前来超度,或是永居大王帐下,受
百姓供奉度日,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此言一出,蓝面夜叉还未怎样,他部下群鬼,已然意动,都面现激动之色,
窃窃私语,对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兴奋不已。

  李小民说完这一席话,淡然看向群鬼,见他们都在用热切的目光看向蓝面夜
叉,显然是唯他马首是瞻,只要他一点头,这事便算成了。

  蓝面夜叉眼珠微转,却冷冷一笑道:「小辈,敢来算计老子!不过这么一点
东西,就想骗老子给你卖命,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众水鬼面色皆变,震惊惋惜颓丧之色,出现在众鬼面上,哀叹呜咽之声,自
一些小鬼口中发出,悄悄地荡漾在水面之上。

  李小民也微微有些惊讶,拱手问道:「大王既然觉得这样不好,那么请问大
王要什么条件,才肯出手相助?请大王尽管说出来,倾我大唐朝廷之力,必然可
以满足大王的要求。」

  蓝面夜叉仰天大笑道:「老子什么也不要!现在我在这里过得这么好,有吃
有喝,干什么要打破现在的局面?再说公孙不败本是我的老朋友,有他帮忙,我
才能在这里安稳居住,还经常收到他扔进水里来的礼物,有牛有羊,有时候还有
人送给我吃!至于庙宇,公孙不败也答应给我建了,你说我什么事也不做,就能
得到这些,干嘛还要听你这小辈的,替你去打仗卖命?」

  他部下水鬼,有些便是被公孙不败送与他吃的,听他说起此事,脸上便现出
激愤之色,只是慑于他的威力,只敢暗怒,却不敢表露出来,让他看到,尽皆低
下了头。

  众鬼之中,却有一个壮硕恶鬼昂然而出,在水面上飘到蓝面夜叉面前,呐头
拜倒于水上,嘶声道:「大王!巨山贼寇,恶事做尽,属下何炯,以及部下数千
兄弟便是被巨山贼寇害死的,求大王念在属下一直忠心耿耿替大王做事的份上,
允许属下带当初被害的兄弟,帮助朝廷大军,与恶贼决一死战!」

  李小民举目看去,却见那恶鬼满身鲜血淋漓,伤口无数,深达肺腑,果然是
被斩了八十一刀的何炯指挥使,模样看上去凄惨恐怖至极。

  蓝面夜叉听闻,却大怒:「大胆何炯,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本王提条件!
还不快滚回去,免得本王一怒,将你打得魂飞魄散,那就悔之无及了!」

  何炯面现怒色,举头望向蓝面夜叉,却是怒气填胸,一时说不出话来。

  蓝面夜叉见他这模样,心下生怒,挥舞钢叉,喝道:「怎么,你敢不服本王
的裁决么?」

  李小民生怕何炯被他一叉刺透,让自己少一个帮手,连忙拱手笑道:「请大
王且稍安勿躁,在下突然想起,出征之前,曾经路过何指挥使家中,代表朝廷以
示慰问之意。他家中妻小,曾托在下带封家书,要在下于水边焚化。既然在此相
遇,还请大王开恩,让在下将家书交与何指挥使。他日在下必然还情,再奉上三
倍的三牲祭品,献与大王。」

  蓝面夜叉瞪了他一眼,看在那些祭品的份上,决定暂留何炯之命,低头向何
炯冤魂喝道:「还不快去!」

  他嫌何炯飞得慢,当即飞起一脚,漫天水花中,将何炯亡魂,一脚踹向礁石
岛。

  何炯亡魂,御风而行,扑到礁石岛上,跪地拜倒在李小民面前哽咽道:「下
官无能,未曾剿灭巨山贼寇,反致数千官兵丧生于此,今日将军来到这里,下官
实是无颜相见!」

  李小民慌忙还礼:「何指挥使快请起来!家中有口信在此,还请一听!」

  他将口凑到何炯鬼耳之旁,运起神音,将低低的声音灌入鬼耳之中:「何指
挥使,实不相瞒,未曾有什么家书。只是本官要剿尽巨山草寇,非得何指挥使相
助才可。只要何指挥使率一众属下立了大功,本官自有办法,让指挥使离开此地
束缚,回家面见妻儿老母,并让尊府一门,尽受朝廷封赐,何指挥使也可免于在
此地永受苦楚了!」

  何炯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李小民诚挚的面庞,只感觉着他身上暗自澎湃的仙
力,心下已有几分相信:「这位将军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法力,若说让我脱离水鬼
身份,不受死地束缚,也有可能。况且他所穿军服,虽看不出什么职衔,也可知
是上将一员,在军中定有很高地位权势,想要帮助我家,不过举手之劳。」

  想起老母在堂,妻儿无依,何炯心中不由一酸,两行鬼泪,自鬼眶中缓缓流
下。

  蓝面夜叉看他在那里哭哭啼啼,心下轻蔑不耐,道:「说完了没有?何炯,
给老子滚回来,别在那里学得象个娘们一般,给老子丢人!」

  李小民却拱手笑道:「大王,在下倒还忘了,曾在来时,得到了一件至宝,
特来献与大王,请大王笑纳!」

  蓝面夜叉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想用什么东西来收买老子吗?只怕你买不
动!」

  李小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啧啧称奇道:「这般好的法宝,
真是天下无双,若非是敬畏于大王威严,在下实是舍不得送出去啊!」

  蓝面夜叉看他说得活灵活现,不由好奇,巨大的身躯在水面上移动,大步踏
上礁石岛,闷声闷气地道:「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心下已经打定了抢夺的主意。

  他沉重的脚步,踏得礁石岛轰然震动,似是要沉入水下一般。李小民暗自心
惊,不待他走到面前来抢,便伸手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硕大的黑色明珠,举向蓝
面夜叉,笑道:「就是这个!」

  蓝面夜叉心下好奇,伸头去看,正要伸手接过,那黑色明珠忽然迸发出一道
黑光,挟着巨大的灵力,轰然直向他射来!

  蓝面夜叉大惊,正要闪开,那黑光却似风驰电掣疯狂地撞在他的右手之上,
只听一声轰响,长满黑毛的右手手掌,顿时便被黑光射穿,痛得蓝面夜叉大声惨
叫。

  黑光穿透巨掌,犹不停留,重重撞在蓝面夜叉的右肩,将他整个撞飞出去,
周身上下,黑气笼罩,蓝面夜叉巨大的身子在黑气中缩成一团,看上去似乎是痛
苦至极。

  在运用巨大的灵力之后,李小民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稍微喘息两下,便即再
度念动真言,准备催动冥王珠,放射黑光,向蓝面夜叉袭去。

  经过长期的摸索实践,李小民渐渐开始掌握到了使用冥王珠,让它更具威力
的方法。这一次,他是决心一举击杀蓝面夜叉,以免他坏了自己大事,念动真言
时,仙力在体内飞速流转,不顾自身消耗,只要除了蓝面夜叉为第一要务。

  在地面上,黑气笼罩中的蓝面夜叉忽然大吼一声,用力振开身上束缚,狂跳
起来,仰天狂吼声中,身上衣衫,尽皆开裂,露出了里面健壮的肌肉。身上强劲
的灵力迸发出来,顿时将黑气撞碎,消散风中。

  怒视着李小民,蓝面夜叉大吼道:「小辈,竟敢暗算爷爷,受死吧!」

  他用左手反向握紧三股托天叉,叉尖向下,用尽力气,向李小民的顶门狠刺
而去!

  叉尖未到,黑气已经弥漫在李小民身体四周。灵力再度自李小民手中黑珠中
放射出来,恐怖的黑光,疯狂涌出,飞速射向蓝面夜叉的胸膛!

  灵力一出,刚吃了亏的蓝面夜叉便知不妙,顾不得再伤李小民,身子一翻,
向后飞出,自己周身亦迅疾放出灵力,护住身子,以免被那黑光冲破胸膛,当场
死于非命。

  那黑光却不肯放过他,冲破护体灵力,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让蓝面夜叉
惨叫一声,被撞飞好远,巨大的身体重重地落在礁石岛与水面交界处,轰响声中
水花四溅,直达十步之外。

  李小民喘息着,面色更显苍白,高举冥王珠,冷笑道:「蓝面夜叉,说吧,
你降是不降?」

  虽是这样问,他却在暗暗聚集仙力,心中也在默诵真言,准备再度启动冥王
珠的威力,击杀蓝面夜叉。

  蓝面夜叉咬牙道:「不降!」

  说完,一个翻身,便向水中滚去。

  他也不是鲁莽之辈,一见势头不妙便想脚底抹油,暂且退回水中休息养伤。

  反正李小民现在岛上,除非他能飞天遁走,不然的话,只要还要坐船离开,
自己部下水鬼,定可要了他的性命!

  看着蓝面夜叉想溜,李小民面色突变,周身聚集起的仙力立即转为冰寒,口
中加快速度,喃喃念动真言,催动仙气,在身边聚集。

  陡然间,李小民单膝跪地,右手张开五指,掌心重重击在地面之上,大喝一
声道:「天冰地冻,万丈凝冰!」

  随着这一声怒吼,整个礁石岛,立即变成了冰雪般的白色,而岛边水面,也
迅速结冰,闪烁着寒冰的光泽。

  李小民咬紧牙关,将浑身仙力,尽皆打入地下,口诵凝冰咒,但见视线所及
处,水面迅速凝为寒冰,还在向远方,不断地蔓延。

  蓝面夜叉正在翻滚着向水下沉去,身子刚沉了一半,水面便已冻结,把他大
半个身子冻在里面,只留一颗头颅,以及左半身,还在水上。

  蓝面夜叉大惊,正要挣扎出来,忽然面色大变,抬头向空看去,但见在暗夜
虚空之中,无数厉鬼骤然涌现,手执刀枪剑戟,狂声厉啸,自空向下,疯狂向他
冲来!

  看那刀剑如林,寒气森森;杀气暴烈,纵横天地,每一支利刃,都在直取自
己头颅,蓝面夜叉惊得心胆惧裂,慌忙举起左手,大吼一声,挥动三股叉,向上
空迎去!

  无数厉鬼,为等这一刻突袭早在空中暗藏许久,蓄力尽极,疯狂厉啸声中,
锋利的枪刀之林,重重刺在蓝面夜叉身上,纵然他皮粗肉厚也被刺得千疮百孔,
剧痛狂吼之声,响彻四方,在暗夜中,听上去凄厉恐怖至极。

  他负痛之中,手中钢叉,拼命挥动,抵抗着天空中刺下来的锋利灵刃,浑身
鲜血自巨体上的无数伤口中流出,洒在寒冰之上,将雪白冰面,染得一片鲜红。

  那些鬼卫受命埋伏此处,早已憋着劲取他性命,哪肯放过这受伤强敌,刀剑
如风,轰然劈下,冲破蓝面夜叉护体仙气,不停地斩在他的身上。若非蓝面夜叉
灵力强劲,早已被斩成了碎块。

  性命处在危急之间,蓝面夜叉再也不敢有半分保留,左腕处,一个巨镯陡然
放射出强烈的白色光芒,耀眼慑魂,天地间骤然大亮。四面的鬼魂,都大声嘶叫
起来,被那道耀眼的白光照在身上,灵力迅速消退,整个灵体,似受重击一般,
顿时变得虚弱。

  受到攻击的,不止有李小民部下鬼卫,就连蓝面夜叉属下的水鬼,亦遭池鱼
之殃,惨叫不止。

  李小民所用凝冰术,对付的原本就只是蓝面夜叉一个,他是妖身,可冻在冰
中,水鬼们反而是灵体,不被冰住,正因变生仓促,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在一
旁呆看,忽然被这白光照在身上,只觉灵力骤消,痛苦不堪。有几个刚入水鬼之
门的新进水鬼,禁受不住这强烈的灵光,竟然惨叫一声,魂飞魄散,再不复存在
于世间。

  空中大批鬼卫,虽然修炼多年,却也禁不住这般白光照射,俱都掩面飞退,
心中惊惧不已。

  蓝面夜叉拼尽身上仙力,催动那巨灵之镯,得了喘息之机,趁此机会,不敢
稍停,立即挥动左拳,拼尽力气,狠狠向冰面上砸去!

  巨拳带着呼啸风声,无上的巨力重重砸在寒冰之上,发出一声震天轰响。就
算是被冰封住的坚硬冰面,亦不住为之颤抖!

  雪白坚硬的冰面,轰然碎裂,直达三尺之下。蓝面夜叉用尽余力爬了起来,
浑身上下,挂着大量的碎裂冰块,鲜血染满半身,魁梧的躯体站在碎冰之中,指
着李小民放声怒吼道:「你这鼠辈,只敢暗箭伤人,不算好汉!」

  此时的李小民,已是面色惨白,仙力殆尽。对他来说,最难的不是击败蓝面
夜叉,而是阻止他逃走。若他逃回水中,再想抓住他便难了。自己不习水战,而
部下鬼卫中,也少有习水性者,虽然可捏避水诀入水寻找,但在蓝面夜叉的地盘
里,真要动起手来,只怕败的未必便是他。

  因此上,他只能拼尽身上仙力,使出这覆盖广阔的凝冰术来,阻止蓝面夜叉
逃回水中。虽然凝冰术只是一个小仙法,但要冻结这么宽广的水面,还是耗尽了
他所有仙力,此时摇摇欲倒,再无战斗之力。

  但是他也看出,那蓝面夜叉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他腕上巨镯,虽然法力
巨大,却甚是消耗灵力,只怕催动起来,他身上的灵力也消耗了大半。

  李小民暗暗喘息着,也不去回答蓝面夜叉的话,只是在心里指挥众鬼卫,围
住他,一定不能让他逃走。

  那些鬼卫受惊远遁,现在又得主人召唤,立即打起精神,挺着兵刃围住蓝面
夜叉,厉声嘶吼着,刀枪剑戟,疯狂向蓝面夜叉劈杀而去。

  身材巨大的蓝面夜叉带着满身鲜血,挥动三股叉,愤然相抗,只凭着一股悍
勇之气,便与众鬼卫战得旗鼓相当,虽然鬼卫数量众多,却也一时奈何他不得。

  虽然自恃勇武,不屑叫鬼帮忙,但在此等不利的形势之下,蓝面夜叉还是不
得不大呼道:「本王部下何在?都给我出来帮忙!」

  那些水鬼本都缩在一旁,震惊恐惧地看着两强交战,闻得他呼唤,知道一向
法力通天的大王已经撑不住,因此才不顾面子向众鬼求助。

  当下便有他的忠实心腹拔出灵刀,大声呼嚎:「小的们,跟我上,帮着大王
杀尽这群匪类!」

  一群不是很怕死的水鬼轰然而上,另外的水鬼,却只敢在一旁呐喊助威,或
是出工不出力,慢腾腾地举刀攻上去,两眼却在乱转,生怕混战中伤到了自己。

  为首的水鬼,举起灵刀,重重劈向周边的一个鬼卫,那鬼卫回身抵挡,灵刀
相交,发出嗤的一声震响。

  为首水鬼挺刀再战,突然鬼躯剧震,一柄灵刀,已经自后方而来,重重斩在
他的腰间,将他的灵体,从中拦腰斩断。

  在水鬼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回过头,看着身后挺刀怒目的何炯,咬牙
呻吟道:「为什么,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何炯满面怒色,灵刀如风般疯狂挥动,霎时间横切竖砍,在空连斩八刀,将
水鬼劈为碎片,咬牙道:「巨山草寇,杀我兄弟,我与其不共戴天!生不能剿灭
贼寇,死也当化为厉鬼,生啖贼魂!」

  他仰面向天,放声大吼道:「众家官军兄弟,我们死于草寇之手,在此地受
苦度日,难道就没有一个了局!今日将军前来,救我等出苦海,何不随我上前,
斩了助贼为虐的蓝面夜叉,再助朝廷大军杀尽贼寇,泄我等心头之恨!」

  众水鬼见他如此,都惊得呆了。那些随他一同随于贼手的千余官兵,冤魂遍
布水泊,却受蓝面夜叉节制威逼,平日里不能抓些水上贼军报仇雪恨;此时还有
百余手下,现在此处,听了旧日长官号令,都厉声鬼嚎起来,满脸激愤之色,灵
刀鬼爪狂挥,恨不能当场抓些贼军来杀了泄愤。

  蓝面夜叉的忠实手下,却大声怒吼,辱骂何炯吃里扒外,不忠于大王,将来
大王大显神威,一定要打得他神形俱灭,不留一丝残魂!

  鬼卫们未上前进攻,这些水鬼倒先起了内讧,何炯率领百余部下,与蓝面夜
叉的忠鬼大战起来,鬼哭神嚎之声,遍布冰面之上。

  在礁石岛上,李小民已经喘过气来,看得这般混乱场面,放声大叫道:「本
将军乃是朝廷官军副帅李小民,有重兵在手,只要尔等一众忠魂肯助我平贼,我
一定上奏朝廷,为尔等超度亡魂,以免永为水鬼,整日在水中受苦度日!就是你
们的家人,若有还在的,本将军定然会派人照顾,不让他们饥馑!」

  此言一出,水鬼中形势立时更加混乱。那些水鬼当中,有好些便是历次剿匪
时被杀死在水中的官军,虽然不是何炯的属下,也都有些香火之情,只是慑于蓝
面夜叉余威,才不敢公然造反。此时听得李小民之言,想到自己过着这鬼不鬼的
苦日子,就算拼命一战,也不过是魂飞魄散而已,能助得家人在乱世中活下来,
也算大幸了。

  决心一定,立即便有大批水鬼嚎叫着,挥舞鬼爪加入战团,从后面偷袭,或
是正面围攻,将那些忠于蓝面夜叉的水鬼,围在当中,厉嚎嘶咬。

  蓝面夜叉本想叫些帮手助阵,想不到一叫之下,敌鬼倒多了好多,不由惊怒
至极,眼见形势万分不妙,也不敢多呆,双足在冰面上用力一跺,巨大的身体腾
空飞起,三股叉拼命狂挥,击飞了挡在自己头上的数名鬼卫,拼着被四面八方的
兵刃砍在身上,多了几十处伤口,飞身直向空中射去。

  黑暗的天空之中,巨锤陡现,重重劈向蓝面夜叉顶门,便要将他的头颅,当
场砸得粉碎,让万点桃花,洒落广阔冰面之上!

  被那强大灵力所袭,蓝面夜叉陡然惊觉,举叉抵挡,却被那股巨力重重砸在
叉顶,让受伤虚弱至极的蓝面夜叉抵挡不住,巨大的身子飞速向下面坠落,重重
砸在冰面之上,碎冰四溅,雪白的冰块,一时遮住了众鬼的视线。

  天空中,沙将军带领埋伏的厉鬼,飞身冲下,巨锤狂挥,直取蓝面夜叉。

  蓝面夜叉拼力跳起来,举叉抵挡,却也只能疲于应付,不能进攻。

  另一边,水鬼之间的内斗已经渐近尾声。在李小民的命令下,一批鬼卫加入
战团,大肆砍杀忠于蓝面夜叉的水鬼。

  而那些旁观的水鬼,见得形势大变,也都见风使舵,跟着围住那些越来越少
的少数派,凄厉地嚎叫着,将这些原来的同伴,一片片地撕碎,让他们的魂魄,
不甘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何炯一刀劈裂前面的一个水鬼头领,眼看着他被一大群狂涌而来的水鬼淹没
撕碎,怒气未息,举刀大吼道:「小的们,跟我上,帮着李帅爷斩了蓝面夜叉,
这一大片水泊,从此以后,就是我们的地盘!」

  在蓝面夜叉积威之下苦苦存活的水鬼们兴奋地嘶吼着,跟在何炯身后,向那
被鬼卫们围攻的旧主冲杀而去!

  蓝面夜叉已经是满眼血红,一边挥叉抵挡着漫天劈刺而来的灵刀灵剑,一边
望着远处负手冷笑的李小民,嘶声怒吼道:「你这鼠辈,真是下流无耻至极,偷
袭暗算,群起围攻,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李小民看着已陷入绝地的对手,冷笑道:「我不是来跟你比武较艺来的,只
要打败你,别的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新世纪年轻人的座右铭是『不管白猫黑
猫,只要能逮住你就是好猫!』至于仁义道德,尊严正义,你以为老师在课堂上
教过我们这些东西吗?」

  他一挥右手,指向蓝面夜叉,冷冷地道:「扁他!」

  众鬼卫奋起精神四面八方激烈围攻蓝面夜叉,却也暗自记得李小民的教诲,
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千万不能被这蓝面夜叉打得魂飞魄散,导致本方实力受到
损失。

  因此上,众鬼卫互相支援,小心不让同伴阵亡,便是有鬼受伤,也立即被同
伴抬下救治,抓些敌方水鬼的残片喂他吃下,不多时,便已补充了部分灵力,能
有一些精神了。

  此时,何炯已率大批水鬼冲上,厉声嘶吼中,无数灵刀鬼爪,直向旧主猛劈
狠抓。

  蓝面夜叉见水鬼们也敢造反,怒不可遏,狠狠一叉,贯穿了几个急于立功的
水鬼灵体,用力狂挥中,将几个水鬼打得粉碎,消散风中。

  他挥得痛快,背后却有一锤,狠狠砸来,砰地一声,重击在脊背之上。

  蓝面夜叉大叫一声扑地便倒,无数灵刀趁隙迅猛劈来,顿时斩断他的左手,
两腿亦中灵刀,伤口深达骨髓,痛得放声惨呼。

  那些水鬼受尽了他的荼毒,见这往日不可一世的水中大王受伤倒地,哪有不
上前报冤仇的,都跟在何炯身后,疯狂扑到蓝面夜叉身上,乱咬乱抓,李小民虽
然大声呼唤,叫他们留下蓝面夜叉的残躯看看是否还能废物利用,可是等到鬼卫
们把水鬼驱散时,冰面上剩下的,也只有一堆骨头和血淋淋的烂肉了。

  虽然是敌人,可是看到蓝面夜叉这般惨景,李小民还是打了个哆嗦,转过身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何炯喘息如牛,半晌才平息下来,扒开那堆烂肉翻找,半晌才找到那个巨大
的镯子,却又畏惧那上面令人恐惧的法力,不敢伸手碰触,便向李小民躬身施礼
道:「李大人,蓝面夜叉留下一件法宝,小鬼不敢擅留,还请大人收下。」

  李小民听得好奇,强忍恶心走到尸首身边,抽出腰间宝刀,挑着那血肉模糊
的镯子,看那巨镯大如西瓜,心中暗道:「这还是镯子吗?我要用的话,套在手
腕上是不行了,除非套在大腿上面!」

  虽然不知道使用方法,但李小民还是笑纳了这件法宝,准备留着以后慢慢钻
研。

  又跟何炯交待了几声,要他去召集附近水泊的水鬼,前来听自己训话,随后
便用刀挑着巨镯,在冰面上走开去,准备找个凝冰咒效力未曾达到的地方,把镯
子好好洗一洗,免得弄这一大团恶心巴拉的东西回去害自己夜里都会睡不好觉。[/font][/size]

lao7391730 2011-2-14 21:16

[font=宋体][size=4]             第七章 惨烈水战

  官军大船,在水面上缓缓航行,向巨山岛的方向驶去。

  李小民身穿水军将领服饰,手按剑柄,昂然立于船头,只觉意气风发,心中
畅快至极。

  在这艘大船周围,是大批的小舟,上面都坐满了官军,个个手执刀枪,紧张
戒备地看着四方水面。

  也难怪他们担心,巨山草寇,惯于水战,不知在这水泊之中,淹死了多少前
来进剿的官军。想起那些同袍的前车之鉴,由不得众官军不胆寒心怯。

  李小民倒是一点不担心,他向秦贵妃请命,前来担任水军进攻的总指挥,就
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心里倒还期待着敌人水军出现,早点打完,早点收工。

  低下头,看着船下的水花,李小民暗暗叹了口气。只可惜这水泊太过广阔,
而自己凝冰咒的时效也不过半个时辰,不然的话,自己凝冰咒一出,水面如平地
一般,直接带兵在冰上走过去就行了,还管敌人什么水军不水军?

  正在寻思,忽听一阵激烈的锣声在水面上响起,李小民举目看去,却见在远
处的水面上,一支水军自水流岔道驾着小船向这边赶来,为首一人,年约三四十
岁,满脸胡须,身穿皮甲,高大壮硕,手执一柄鬼头大刀,指着李小民大笑道:
「李副帅亲自来此,小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旁边有认得此人的官兵,惊呼道:「是朱顺!贼寇水军统领朱顺!」

  李小民抬头瞟了朱顺一眼,也懒得多说,一挥手,官军便驾着大小船只,向
朱顺那支水军驶去。

  朱顺哈哈一笑,却不接战,回身作势,指挥着部下水军直向水面岔道驶去。

  官军见贼寇败退,都是精神大振,大声痛骂朱顺胆小如鼠不敢接战,见了朝
廷大军征讨,只敢望风逃窜。

  李小民却知道朱顺纯粹是想引自己追过去,见他费心设下圈套,也不好拂逆
他的盛情,便懒洋洋地挥一挥手,有气无力地道:「追!」

  追字出口,众官军得了将令,一边大声应承,一边飞快地划着船,追向敌军
逃去的方向。

  站在船头,看着敌军越逃越远,李小民却不着急,只是下令部下船只要紧紧
跟在一起,不要被敌寇趁机杀出,从中截断。

  前面的水面越来越狭窄,大船渐渐行走不便。李小民便令停下大船,懒洋洋
地道:「既然贼寇已经逃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众官兵闻言惊讶,既然出来打仗,怎么还未接战便要回去?只是将军既发了
话,便不能不遵,都唯唯听令,掉转船头,向后方划去。

  正在退兵时,忽听一阵锣响,在水面上震开,旁边的几条水道中,几支船队
一齐划出,上面站的都是巨山水寇,放声大叫道:「狗官,看你往哪里逃!」

  官兵看到中了埋伏,不由一阵慌乱叫喊。李小民却回身瞪了一眼,呵斥道:
「慌什么?用箭射他们!」

  官兵们闻言猛醒,慌慌张张地举弓射去,却因距离甚远,未射到中途便落了
下去,坠入水中,倒引得那些操舟驶来的贼兵一阵嘲笑。

  李小民叹了口气,想想这支官军自己新带,未曾好生操练他们,而且大部分
是初次水战,能有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便叫了传令兵来,让他们去挥动旗号,
用旗语给各船将领下令。

  在将领们的率领下,各船官兵擎起强弩,瞄准远处的敌船,嗖嗖连声,将弩
箭射了出去。

  船头的贼兵们正在大声嘲笑,忽然看到利箭袭来,都大惊失色,未及射闪,
便已被利箭射在人群之中,血光迸现,当场便有几个贼兵软软地倒在船上,或是
一头栽入水面之下,将水面染得一片殷红。

  见到官兵军弩如此远的射程,贼兵们惊慌起来,一边将舟驶近官军,以求接
战,一边射出弓箭,远远地向官船射去。

  船上的官兵们却大都是李小民从军中挑出的箭手,见贼众与己对射,倒不惧
怕,一边由盾手举起盾牌防护,一边张弓搭箭,射向远处的贼船。

  利箭漫天,两边水军相互对射,逐渐靠近。在激烈的箭雨对射中,不时有受
伤的士兵惨叫着摔下船去,相比之下,倒是贼军伤亡要更多一些。

  一个官军盾手正举手护着身后的同伴,偶一低头,看到水下似有影子一闪,
不由大惊,放声叫道:「是水鬼,贼寇派水鬼来凿我们的船来啦!」

  众官兵都是大惊失色,巨山草寇,一直能抵御官军的围剿而不畏惧,其中所
恃的一条,便是水性极好的贼兵。现在,敌军已经使出这一绝招,让没有潜水兵
的官军如何抵挡?

  另一边,李小民站在大船船头,却在皱眉纳罕:「怎么我部下官兵里面,还
有这样的人才,我派出去的水鬼他都看得见?哦,我知道了,他们是管战斗潜水
夫叫水鬼的,张逆率领的就是巨山水鬼部队,现在水鬼对水鬼可有好戏看了!」

  在水面之下,大顺水军首领张逆凝神秉息,奋力向官军大船游去。

  即使是在水下,他依然瞪着双眼,透过清澈的河水,将水下的景物看得清清
楚楚。

  久居水泊,他的水性,已是好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每天里面倒有大半
时间是在水中过的,常能独力抱起一尾大鱼上岸,让部下和山寨诸位头领惊叹不
已。

  他的手臂奋力在水下划动,看着官船就在眼前,当中通通透透,除了清水之
后,再无阻碍。

  一股强烈的兴奋与自豪在他的心中浮起,在水下,他便是真正的强者,不管
是谁,都无法在这里击败他,巨山山寨的水军头领「浪里黑条」张逆!

  每当官军来袭,这八百里水泊便是他的战场,每一次都杀得官军落花流水,
不知有多少官兵,被他凿沉了船只,恐慌地在水中扑腾,最后绝望地淹死在大水
之中。

  而他部下五百水兵跟随着他凿沉了无数官船,被官军恐惧地称为「水鬼」,
谈而色变。

  现在,那乳臭未干的官军副帅,亲自率军来攻,便要成为他下一个牺牲品,
为他纵横水泊多年的丰功伟绩,再添上重重的一笔!

  正在兴奋地想着,他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游到了官船前面。

  仰头看看上方,透过流淌过的河水,张逆利用自己那极好的视力,隐约看到
身穿银甲白袍的少年敌将,正站在船头,极目远眺,不知道是不是在为战况而暗
暗忧心。

  张逆冷冷一笑,在心里为这个狂妄少年判了死刑,正要游过去凿沉大船,让
这满船兵将都去水里喂王八,却意外地看到,那少年将军似乎感到了自己的目光
一样,低下头,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逆大吃一惊,这还是第一次,他藏在水下被敌将看到,这让他不由寻思,
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或是那敌将根本就只是看着水面傻笑而已?

  一边想着,手中却不停下,伸手在腰间抽出铁锤凿子,游到官船下方,便要
开工。

  跟在他后面的几个水兵,也都拿出了凿子,便要和他一起动手,将大船船底
击漏。

  水下的张逆伸手摸着船底,忽然眼前一花,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面前,可以看
清那是一张脸,正在望着自己,阴森森地冷笑。

  张逆猝不及防,几乎被呛得喝上一口水,慌忙一蹬船底,向后方游去,仓惶
地看着那身影,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身影也不追击,依旧停在原地,身形渐渐浮现却是一个满身流血的将领,
那恐怖的笑容,看得几个水兵都胆战心惊。

  张逆呆呆地看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似要从口中跳出。他细端详那
满脸是血的面庞半晌,他忽然失声狂呼,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可是是在水下,他的声音,不能传达出去,倒让水流呛进他的气管,让他剧
烈地咳嗽起来。

  那恐怖鬼影阴森森地微笑着,轻轻地道:「张头领,看样子你现在已经认出
下官了,是不是?」

  惊慌恐惧之中,张逆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拼命地咳嗽着,双臂用力,惊悚至
极地向上方划去。

  他的头,迅速伸出水面,带起大片水花,水淋淋的脸上,满是恐惧至极的表
情,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何炯!」

  官船上的士兵,看到水下陡然冒出一个人头,都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就有
从当地县衙征召来认识张逆的官兵惊呼道:「是浪里黑条张逆!他来凿我们的船
了!」

  李小民微笑着,饶有趣味地看着那恐惧的贼寇,见他一头黑发,脸庞黝黑,
皮肤也是黑得如同鞋油一般,不由大感有趣,暗笑道:「果然是浪里黑条,名不
虚传!」

  官船上的士兵慑于他的威名,都大惊大恐,张弓搭箭射向水上咳嗽喘息的黑
人。那黑脸黑身的黑汉子,见箭雨射来,慌忙向水下游去,让那些射到水上的利
箭,都射了一个空。

  刚躲开箭雨,李小民在水下未曾松懈,便见那满脸都是血迹的汉子出现在自
己面前,阴森森地道:「张逆头领,你在怕什么?难道是怕我这个被你害死的无
能敌将么?」

  张逆心中震骇,无可言喻。想当初,他也曾经害怕水鬼报冤,却被当时的四
头领公孙不败努力安慰,道是他身怀仙术,镇压这些小鬼不过是易事。

  这些年来,果然一个来报仇的水鬼都没有,这让他安心不少,因此作战更是
勇猛,不知把多少官兵变成了水鬼。谁知现在何炯突然出现,让他安能不大惊失
色?

  不远处,激烈的扭打声传来。张逆不由自主地向那边看去,却看到自己带来
的那几个部下,已经被一团团的黑影围住揪住他们的脖子,利爪轮向他们身上,
将他们的皮肉,一块块地撕下来,扔到水中。

  还有些身穿官兵军服的厉鬼,满脸悲愤之色,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住那些
水下好汉的身子,将他们的血肉,狂吞入腹。痛得水下的巨山好汉,都拼命扭动
挣扎,想要叫喊,却叫不声出来,只是呜咽咳嗽,被水呛得死去活来。

  看到这般惨烈情景,张逆恐惧不解,却无暇多问,丢开手中锤子,伸手从腰
间水靠拔出一根峨眉刺,以迅猛无伦的攻势,狠狠向面前的何炯刺去!

  见峨眉刺分水刺来,何炯不躲不闪,任由张逆刺穿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双
眼睛,冷冷地看着张逆,眼中满含讥俏之意。

  他的手,已经搭上了张逆的肩膀,轻轻一振,十道尖利的指甲自指尖弹出,
狠狠向下一划,将张逆身上穿的水靠划开,大片血肉,在尖爪间绽翻开来,血肉
模糊,看上去甚是骇人。

  鲜血霎时融入水中,化为红色水雾,将张逆整个身子淹没其中。

  何炯的鬼爪,如情人般温柔地抚摸上张逆的右手,握住他手中的峨眉刺,轻
轻一捏,便见张逆痛苦地张口呜咽,一只右手,已经被捏得骨碎如泥。

  何炯阴冷地微笑着,将满脸流血的鬼面凑到张逆耳边,低怕道:「张头领,
多年前承你厚情,今日必当回报。你放心,我虽然会撕碎你所有皮肉,却不会直
接杀了你。我要你这善水的头领,淹死在你纵横多年的水泊之中,永永远远,做
一个受尽苦楚的水鬼!」

  「承主人厚恩,为我持咒超脱,我现在已经脱离了水鬼的身份,可以离开水
泊,回家去探望老母妻小,然后再回他帐下听令。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每年
都会回来探望,帮助留在这里的兄弟们,好生照料你这位有名的水下英雄!」

  水面上,激战仍在继续。

  有几支巨山水边的小船,已经靠上了官军的船只,好汉们举起刀枪,与船上
的官兵猛烈拼杀在一起。

  官兵所用,大都是长枪,在水上伸出,刺透一个个敌兵,将他们扔到水下。

  巨山水兵,一面交战,一面惊讶,为什么这一次作战,水下的兄弟们还没有
把敌军船只凿沉,害本方兄弟在交战中死伤众多?

  正在想着,水下浮起的一具具尸体引起了好汉们的注意,便有人凄厉地惨叫
起来:「小弟,你怎么死得那么惨啊!」

  那位好汉纵身扑下水去,不顾水深,拼命地游到一具穿着水靠的尸体身边,
抱住那血肉模糊的兄弟,放声大哭,声音苦痛,引人闻而落泪。

  这一声惊叫,引起了交战双方的注意。许多水寇都从越来越多浮上水面的尸
体中认出了熟识的战友,都惊惶大叫,不知道一向神勇无敌的水鬼部队怎么变成
了这个样子。

  官军之中,却是欢声雷动,不敢置信地惊喜狂叫道:「水鬼完了!巨山贼寇
里的水鬼们,都死在水里了!」

  大船上,李小民怡然微笑,心中暗道:「他们算什么水鬼,假水鬼遇到真水
鬼,以后就真的得做水鬼了!」

  巨山水寇心胆惧裂,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知道今天自己这一方要
倒大霉,都拼命划船,向远处水道逃去。

  划来划去,忽然发现船中有水,将受伤的兄弟们都浸在当中。当下便有人惊
呼起来:「完了,船漏了!」

  水寇们拼命地拿起器具,堵着船的窟窿。可是让他们绝望的是,船下传来阵
阵剧烈的震动,船底的大洞越来越多,甚至让许多好汉的脚都陷进洞中,水下好
像还有人用手死死地抓住他们的脚踝,让他们无法拔出。

  恐慌迅速在水面上蔓延开来,水寇们惊慌嘶喊着,看着一只只的船迅速沉入
水下,最后自己也被整船拖了下去,象被一张无形的大口吞没一般,在水面上,
一点踪迹都未曾留下。

  这个时候,朱顺已经率部下,驾驶着最大的一条船攻上李小民主船前方,见
此情景,心胆俱裂,知道水下有了强大的敌人,自己是无法乘船离开来。从前自
己和张逆用来对付官军的圈套,现在已经套到了自己头上!

  他当机立断,双脚用力一蹬船板,整个人飞身跃起,落在大船的船板上,飞
起一脚,将面前一个官兵踢翻,挺着明晃晃的钢刀,直取李小民,便要擒贼先擒
王,捉住他再说!

  看着贼将满目狰狞,挺刀扑来,李小民却是一点都不着慌,脸上露出古怪的
笑容,拔出腰间宝刀,狠狠一刀劈过去,当场便将气势汹汹的朱顺手中刀刃打上
半空,只留下一个刀柄,愕然相对。

  他的身子,在惯性的作用下,一时收不住脚,仍向李小民撞来。李小民抬起
脚来,狠狠一记窝心脚,重重踹在朱顺胸膛上,便听一声闷哼,朱顺胖大的身子
被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爬上官船的一个水寇身上,滚作一团。

  后面的官军见副帅大显神威,一个照面便将声名震于水泊的贼将朱顺打倒,
都是精神大振,扑上去按住朱顺,将他牢牢捆住,又有许多官兵举刀冲到船头,
与那些拼命往船上爬的贼兵狠杀起来。

  眼见主将被擒,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好汉们,都红了眼睛,顺着两船间的踏
板,大步冲向官船。可是对面官军的抵抗也甚是激烈,众多好汉挤在自己的船头
和踏板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兄弟与敌军血战拼杀,不能前进一步。

  突然间,众好汉忽然同时产生了一个感觉。对面的官船,好像变得更高大了
一些,而且还在不停地上升,让他们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无力感觉!

  冰冷的河水涌上脚面,让惊讶的好汉们找到了这一错觉的原因。自己的船,
正在迅速地向下沉!

  惊慌的叫声从他们口中发出,踏板上的好汉们,因为两船高度相差过多导致
踏板倾斜,一个个地掉入水中,在里面费力地扑腾着。

  船不停地下沉,好汉们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愤怒无助地看着水面漫过自己的
腰部、胸膛和脖颈,终于体会到了,当初残杀那些官兵时,那些被淹死官兵的感
觉!

  整艘船,带着上面满满的巨山好汉,迅速沉入水下。无数的水鬼嘶吼着,蜂
拥而至,抓住那些害死自己的敌军,将他们撕得粉碎,让一篷篷的鲜血,涌上水
面,将这一片水泊,染得鲜红鲜红。

  巨山水泊附近的百姓,都在惊讶地传诵着一个消息。巨山水泊的好汉们,被
远征而来的官军打败了!

  据说,水性天下第一的浪里黑条,被官军淹死在了水里,一同在水战中死去
的,还有他部下所有水性极好的好汉。

  水军的另一位头领朱顺,被官军副帅亲自擒住,也不上报,便在密室中关了
起来。待得众人再看到他时,他的身上,已经被斩了数百刀,伤口无数,整个尸
体已经看不出一点人形。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百姓们也不敢出门,整日里躲在家中,提心吊胆地看
着风色,也不敢再给巨山岛上的好汉们报信。反正附近水上的好汉都被官军在这
几天扫荡一空,就是想报信,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报信的人。

  兔子不吃窝边草,好汉们虽然喜欢抢掠,却不抢劫附近民家,有时还给他们
些好处,让他们为自己提供安全保障。官军可就大不相同,有了抢劫的机会,哪
肯放过,附近家底殷实的人家,就被官军扫荡了几次,家里的细软都被搜走了。

  幸好这次带队的,是秦老将军的女儿秦贵妃,军纪森严,在她的强力镇压之
下,官军们还不敢做得太过份,只发些小财,也就算了。

  在几天的扫荡之后,李小民已经率军清除了周边的水寇,搜集了大量船只,
将大批的军队,运上了巨山岛。

  巨山岛占地广泛,果然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岛屿。在岛的西南侧,一座巨大的
高山耸入云端,巍峨壮丽,便是天下有名的巨山。

  勒马立于巨山脚下,看着满目壮观的山水风景,那身披甲胄、绝代风华的丽
人不禁慨叹道:「如此好的风景,却被贼寇占据,真是可惜!」

  与她最亲近的宫中内侍,大军副帅李小民骑着一匹白马,恭敬地侍立在她身
后,看看别的侍从都远远地在周边保护,便催马上前,凑到她身边,低声笑道:
「既然娘娘喜欢,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建一座行宫,在这风景秀丽的山水之间,双
宿双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娘娘说这样可好?」

  秦贵妃美艳面庞上,浮起一朵红云,想要伸手轻轻打他一下,却又怕被侍卫
们看到自己这般轻狂举止,只得抬手轻掩脸上红晕,低声道:「小声些,若被别
人听到了,今天晚上,不让你上床!」

  李小民嘻嘻一笑,也不在乎她的威胁,只在心里得意地想道:「敢对老公这
么说话,今天晚上,一定要活活弄死你!」

  秦贵妃努力抑制狂动的心脏,抬起头来看着山上隐然挥动的旗帜,然后轻轻
叹息:「这山势如此险峻,若要强攻,只怕损伤必多。小民,你可有什么好的法
子么?」

  李小民搔搔头,微笑道:「一时还没有。不过过几天说不定就能想出来了。
可是,我想主意需要娘娘帮忙才行,娘娘说对不对?」

  秦贵妃脸上红云泛起,轻咬樱唇,恨恨地道:「每次你都这般说,所有羞人
的事都替你做过了,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李小民微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姿势很有趣,今天晚上,定要与
娘娘试上一试!」

  秦贵妃被他说得羞窘不堪,再不理他,催马驰开一直奔到军前,喝道:「秦
宜福,你可准备好要攻山了么?」

  秦宜福从军中迎出,向自己最尊敬的姑母躬身拱手道:「姑母在上,小侄已
经准备停当,只听姑母一声令下,便可以攻打巨山。」

  李小民拍马从秦贵妃身后驰来,笑道:「秦将军果然干练,这么短时间就能
准备停当,佩服啊佩服!」

  秦宜福慌忙陪笑道:「李副帅过奖,末将愧不敢当。小将这不过是一点小小
聪明,哪里及得上李副帅足智多谋,又英勇至极,连立大功,令人敬仰!」

  李小民微笑谦谢,心里却在想着:「大家都是亲戚,别叫官衔了,干脆就叫
姑父,岂不甚好?」

  秦宜福哪里想得到自己敬若神明的姑母竟然跟面前这小子有了一腿,仍是恭
敬地向秦宜福请令,在她一声令下之后,便带上大队人马,前去攻打巨山。

  李小民攻山攻城并不在行,因此也乐得远远地呆在后面观战,看着秦宜福自
己去啃这块硬骨头。

  攻山器具,都已准备停当,大军正要逼近巨山之时,忽听战鼓震响,山门大
开,一支军马,自山上下来,到山前摆开阵势,数十名头领,立于阵前,挥舞着
兵器,向官军大声叫嚣,讨敌骂战。

  秦宜福率军到了阵前,见贼寇如此张狂,被官军逼到山下,仍敢带军出迎,
不由纳罕,引军逼近敌方,拍马出阵,大喝道:「巨山草寇,见朝廷大军来到,
何不跪地投降,以保残生?」

  巨山头领都闻声大骂。却有一个道士止住骂声催马走到阵前,冷喝道:「你
这小辈,大言不惭,今日到此,贫道便要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秦宜福远远望见这道士,心头微惊,知道这道士便是前日里在山寨火拼,杀
了智猩猩二人,夺了第一把交椅的出云龙公孙不败,凝视他的面庞,见他身材高
瘦,年纪约有四五十岁,面容苍老,身穿道袍,长须在胸前飘扬,一副仙风道骨
的模样。

  公孙不败冷笑几声,回身向一个头领喝道:「宋武,你且上前,斩了那小辈
首级来报!」

  那头领身披一件虎皮大衣,雄纠纠地拍马走到阵前,仰天大笑道:「吾十三
岁便上高山,三拳两脚打死一只猛虎,尔看这虎皮,犹穿在某的身上。尔这小辈
见了某家神威,还不跪地求饶么?」

  李小民陪着佳人远远在后阵观战,本来离得甚远,却因为耳聪目明,隐约听
到那人说话,不由暗自好笑:「十三岁的虎皮衣服,一直穿到现在,这好汉也太
穷了点吧?无端打死老虎,要是在我们那个时候,被动物保护局的知道,说不定
要拿你抵命!」

  秦宜福见此人身材高大,也不敢怠慢,为振军威,催马而出,打马盘旋,与
宋武战在一处。

  他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武,又久经战阵。

  与宋武来回交战几十回合,卖个破绽,引宋武来攻,趁隙狠狠一击,将他击
落马下,惨死当场,仰天大笑道:「打虎英雄,就是这般本领么?想不到巨山草
寇,都只是会大话唬人之辈!」

  公孙不败在后面看到爱将被杀,心中大怒,放声喝道:「小辈休得倡狂,看
道爷仙法厉害!」

  他仰面向天,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一伸手,高指天空,大声喝道:「天地无
极,乾坤借法!天兵天将,助我神威!兵来!」

  随着这一声断喝,天空中,陡然乌云密布,烈风狂卷,刮得对面官军,一个
个东倒西歪,心中震惊不已。

  公孙不败冷冷微笑,指着对面秦宜福,森然道:「小辈,今日送命在道爷手
中,只能怪你流年不利,碰到道爷这等世外高人!」

  他的手,再度指向天空,大喝道:「神兵还不下凡,更待何时!」

  天空中,风声大作,众军掩面躲避风沙之时,隐约可以看到,大批的兵马,
自空中远远飞来,朝着朝廷大军,狂扑而至,凶暴杀气,溢于天地之间。

  朝廷军兵,俱都心惊胆战,茫然无措。却见那些天空中飞来的兵将,人人都
身穿盔甲,一身的土黄色,脸上也是一片面无表情,肤色如同黄纸一般,胯下尽
都骑着黄马,厉声嘶啸,直向朝廷大军杀来!

  陡然见到这般天兵天将,众军都失魂丧胆,回身便逃。若有逃得慢的,便被
天兵追上,乱刀砍翻在地,惨呼不止。

  秦宜福见而心惊,深知以人力无法与天兵抗衡,部下都已逃走,他也不敢留
在当地,便率军奔逃。

  后面的贼兵却是大声欢呼,公孙不败拂尘一指,贼兵争先恐后地向官军追杀
而去,直将官军杀得大败,奔逃不止。

  李小民立于后阵,见兵败如山倒,已是阻遏不住,慌忙命部下侍卫,护住秦
贵妃向后阵逃去,自己立在当地,独自面对飞来的天兵。

  看着天兵杀天面前,李小民拔出腰间晶莹刃,挥剑狠劈,与飞来的天兵战在
一处。那些天兵的武艺却不甚好,狠狠一剑劈下,便见那天兵飞飘而出,落在地
上,却是一张黄裱纸剪成的符人,再一剑劈杀他胯下战马,飞落地面,又是一张
符纸剪成的符马。

  李小民心里明白远远看着老道士在众军中仗剑狂呼,指挥着贼军追杀官兵,
虽然有心破他法术,却力量不足,只得一边劈杀符兵符马,一边纵马奔逃。

  他不想自己的实力暴露在众目之下,也不召唤鬼卫,只是自己逃开,反正这
样的符人符马,在太阳照耀之下,很快便会自行退去。

  若是道士道法高强,还可多支撑一阵,待得消耗光老道的仙力,符人符马便
无可凭依,再不能上阵作战了。

  不过半个时辰,果然看到符人符马消失在空中。秦宜福心中微安,统领一些
忠心的精锐部下,立稳阵脚,与贼兵相抗。那些贼兵掩杀一阵,见占不了多少便
宜,也退兵回寨,得意洋洋地回去庆功了。

  巨山岛北部,官军大寨之中,秦贵妃端坐帅位之上,面沉似水,凝视着下面
的将领,一言不发。

  众将官垂头丧气,对刚才自己奔逃的行为羞愧不已,面对威严元帅的怒火,
也不敢抬头。可是,面对那样可怕、天外飞来的天兵,难道可以用人力来抵挡他
们的攻击吗?

  秦宜福压抑着胸中怒火,暗自等待小民子回来。面对着会妖法的敌将,也只
有寄希望于小民子的力量,能够压过妖道的法力了。

  众将也在暗暗等待,只希望李副帅能早点回来,指出一条明路,依靠他曾经
平定金陵鬼怪的本领,击败妖道,平定贼寇,让在场众将都能有一场大功劳可以
命。

  许久之后李小民终于在众人祈盼之中,就象当初他姗姗来迟的小弟弟一样,
很晚才出现在望眼欲穿的众人面前。

  众将看到他时的表情,也与当初他看到自己重生的小弟弟一般激动,纷纷围
上去,也顾不上行礼,只道:「副帅!敢问副帅可有妙计了么?」

  李小民得意洋洋,拿着一个箭匣,向众将笑道:「各位将军不要着急,我这
里已经准备好法宝,足以应付敌军的妖法了!」

  众将看去,却见那些箭头上都微微染上红色,下面似乎还扎着一两张符纸,
也都是鲜红之色,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李小民也不解释,只是笑道:「这样的箭,还有好多,我正在准备充足的箭
矢,各位将军,可将这些箭拿回去,一旦在阵上看到妖人用妖术,用箭射它,便
可一击而破,那时我军杀出,可操必胜!」

  众将虽然不明白,也心中大定,将希望寄托于李副帅奇妙的仙术之上,纷纷
行礼退下,暗自高兴地回营去等待李副帅派人送箭来。

  见众将退下,李小民又禀退左右亲兵,宽阔的大帐之中只留下他和秦贵妃。

  两名元帅,凝目对视,缓缓走到一起,拥抱深吻,亲密无间。

  秦贵妃被李小民那双贼手上下抚摸,娇躯火热。

  不由瘫软在他怀中,昵声道:「小民子,你那些箭,上面有什么秘密?」

  李小民也不瞒她,笑道:「都是用黑狗血染成的,可破妖术。不过,你可不
要说出去,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只怕将来我的法术也未必灵验。」

  其实他也知道,这样的秘密,在修道之士当中,已有许多人知道,倒也算不
了什么。要想在两军交战时借法术稳操胜券,还要多多修炼,挖空心思想出新奇
的战术才好。

  他的部下,正在到处搜寻黑狗,秘密制成狗血箭,准备发给众位将领。李小
民将此事告诉秦贵妃,让她也放下心来,欣喜而笑。

  办完了正事,李小民便准备做些快乐的事来提提兴致,努力做到工作娱乐两
不误。

  他的手,不规矩地伸进了元帅的铠甲和军服里面,抚摸着她诱人欲火上升的
纤腰丰乳,一边轻声笑着,双手抱起这比他还要高好些的成熟美女,按在帅座处
的桌案上,熟练地脱掉她下身的衣物,放心大胆地,在这受万军敬畏的禁地,与
深受景仰的美女元帅大肆云雨起来。

  第二日,官军再度来临巨山脚下,讨敌骂战。

  公孙不败亲率大军下山,布好阵势,决意要给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狠狠一
个教训,最好能将他们一举击溃,赶到水中去,彻底消灭这一支征讨的队伍!

  为了今天的战斗,他已经修炼了整夜,让仙力遍布周身,以这等仙力护持,
那些符兵符马,可战斗一个时辰以上,给官军以致命的打击!

  秦宜福再度出马骂阵,公孙不败也懒得再派部下头领与他单挑,直接召出符
兵,在空中浩浩荡荡,向官军杀去。

  官军一见天兵杀来,立即回身便走,奔逃快速至极。

  巨山好汉早就憋着劲大杀官军出气,当即率军追杀上去,如痛打落水狗般,
定要赶在天兵退去之前,将敌军彻底击溃!

  官军逃出数里,进入两个小山峰中间,大步向前逃去。

  好汉们已经追得发了性子,不肯停留半步,都率军狂呼,随着前面冲杀的天
兵,直赶杀而去。

  陡然间,号令在两峰处响起,在山顶上,站起大批弓箭手,张弓搭箭,将漫
天箭矢向天兵射去!

  这些箭射落到天兵们的身上,只见中箭处青烟冒起,天兵们顿时身子虚晃,
整个人被风吹开,飘落地面,却是一张张的符纸剪成的人形马状,再不复刚才那
般神威凛凛的模样。

  贼众大惊,瞠目四顾,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公孙不败也不禁面
色大变,捶胸长叹道:「官军之中,竟然还有这等高人!罢了,是我看走眼了,
当初蓝面夜叉许久没有音讯,我就该猜到,他是已经出事了!」

  惊慌之中,官军大队人马,放声呼啸,自四面八方攻杀而来。而秦宜福所率
败兵,亦返身杀至,直杀得失去了战意的巨山贼寇,尸堆如山,血沃荒野。

  公孙不败仰天长叹,只恨自己刚才把仙力尽都贯于符兵之上,刚才那狗血箭
射中符兵,让自己本体亦受重创,现在仙力未复,敌兵已至,只能徒呼奈何!

  众头领虽然身处重围,亦尽显英雄气概,挥舞刀枪护着公孙不败,自乱军中
舍命杀出一条血路,朝来路逃去。虽然身后喽罗惨叫连天,却也顾不得了。

  丢下了一路尸首,众头领逃回山寨,紧闭山门,绝不出战。任由官军众将在
外面大吼骂战,也只是装聋作哑,当作听不见。

  秦宜福没奈何,只能率众攻打。怎奈那山寨依山而建,地势险峻,官军一路
攻上去,死伤甚多,却还是多次被悍勇的众头领率军赶了下来,双方交战,都伤
折无数。

  虽然山上贼寇已经被围住,死一个少一个,可是看到本军死伤数字,秦贵妃
还是心中不乐,在床上服侍小民子时,也少了几分干劲,让没有享受到优质服务
的小民子心生不快,只得回自己营中,拿那对贼寇头领母女花泄火撒气。

  他也曾想过,要洪三娘这位山寨旧日头领写书信招降山上从前的部下,可是
洪三娘甚是硬气。就算被他干得娇喘息息、浪叫连连,甚至白眼直翻、气若游丝
的样子,也不肯叫部下下山来投降。

  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这样激烈的严刑拷打,丝毫无法动摇她坚定的信念。

  而且李小民也听说,公孙不败在山寨里搞了次大清洗,凡是不听话的头领,
不是被杀,就是被关,剩下的都是他这一派系的死忠之辈。

  洪三娘就算真写了信,只怕也找不到人看信。

  持久的战事,除了让双方士兵死伤众多之外,巨山岛上与好汉们关系良好的
百姓,也遭了池鱼之殃,被许多官兵以搜查贼寇为名,闯进家里把细软都搜出来
收归军有,其实就是收归那些来搜查的军爷自己所有,让许多士兵,都小小地发
了一笔财。

  这样的现状,让李小民很是沮丧。他原本想像那些时空穿梭的先驱们一样,
建立一支不抢人民的人民革命武装,可是一上手才发现梦想与现实的差距,想建
立这样的一支武装,在这个兵即是贼的时代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李小民在那个时代又没有真正用心学习过政治,尤其没有了解到思想政治
教育在异界生活中的重要性,现在可是抓了瞎,没奈何,只得望军兴叹,除了用
严厉的军纪来约束士兵们不要干得太过份以外,对通匪百姓们的悲惨现状丝毫没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看着双方士兵接连惨死,百姓被自己急于发财的部下抢得叫苦连天,而自己
费尽千辛万苦逮到的洪三娘又对招降山寨诸头领一点用处都没有,这让李小民对
现实很是不满。所以在极端的无奈之下,李小民只能在巨山山寨脚下,猛力干着
山寨从前的美女头领和她越来越成熟的俏丽女儿,以此来抒发自己忧国忧民的苦
闷心情。[/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17

[font=宋体][size=4]                第六集

             第一章 神龙出世

  巨山顶部,忠义堂前。

  数十名头领聚集在这山寨的最高聚义之所,肃然站立,静静地看着堂上那手
持宝剑的老道士,听他慷慨激昂的训话。

  公孙不败身披道袍,苍老的面庞上,一片肃容,目光深邃,远远望向夜空,
淡淡地道:「众家兄弟,可还记得,我们当初建立山寨,是为的什么?」

  在下方,一个头领大声回答道:「当然记得,是为了杀尽贪官污吏,让他们
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欺压百姓!」

  一众头领也大声附和,虽然有人心中并不相信这样的话,但在众兄弟面前,
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大块吃肉,大秤分银才上山寨为贼的。

  公孙不败的唇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沉声道:「皇帝李渔,昏庸无道。
宠信奸邪,让这群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正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们建
立山寨,便是为了除暴安良,杀光官吏,建立一个清平世界!可是在宋大哥去世
后,便有人想要投靠朝廷,将宋头领多年心血,尽付之东流!这样的计画,我们
又如何能答应?」

  当下便有他的心腹兄弟大声叫道:「尤涌那群奸贼,背叛众家兄弟,死有余
辜!公孙大哥率领我们斩杀叛徒,正合宋大哥遗志;他日再带我们杀上金陵,斩
了狗皇帝的脑袋,那时宋大哥方能含笑九泉!」

  众头领也都随声附和,就算是对前日火拼心存不满的,也不敢露出半点异样
来,免得被公孙不败一怒之下,将自己也送去与尤涌等人做伴。

  公孙不败点头微笑,手指头上「忠义堂」三字的巨大匾额,沉声道:「当初
宋大哥立下此堂,便当众说明,我们是为国忠,为民忠,却不是愚忠于南唐的皇
帝!今日狗皇帝派人来征讨我们,誓要将我们山寨上下,斩尽杀绝,这样的事,
大家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坚决不答应!」众头领群情激愤,高高挥拳狂呼,誓死
要追随公孙不败,跟朝廷来的大军抗争到底。

  可是,官军势大,虽然现在两下相持,拼到最后,输的只怕还是山寨之军。

  想到此处,众山寨头领,又不禁悲哀起来。

  公孙不败冷冷看着下面众头领的表情变化,手中宝剑一挥,厉声道:「众家
兄弟,不要为一时的输赢而烦恼!山下官军虽多,在吾眼中,不过是一群酒囊饭
袋,木鸡土狗一般!若是不信,且看我仙家法术!」

  他手中宝剑,向上疾指,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龙来!」

  随着这声断喝,在他头上的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红色暗影,迅速变得
清晰,在空中摇头摆尾,鳞片俨然,竟是一条赤红色的蛟龙,头生双角,目光狞
恶,凶暴地瞪着众人,直看得他们暗自发怵,心中又惊又喜。

  公孙不败冷笑着,挥动宝剑指向蛟龙。一股淡红色的光芒自剑尖直射向蛟龙
之身,那龙受了仙气,身子陡然放大,仰天狂啸一声,震动山寨,赤红色的龙身
便似吹气一般,立即变得巨大无比,在众人目瞪口呆的呆滞目光之中,在空中盘
旋飞舞,身子闪闪发光,头尾一摆,几乎将整个山寨都包于身下。龙吟之声,响
彻天地之间。

  山寨上下,尽都看到这条巨龙。便有人大声欢呼道:「公孙大哥法力通天,
有他相助,我们定可一举击败官军,杀光那群狗官,直杀到金陵城,宰了皇帝,
保着公孙大哥稳坐龙廷!到时候,我们都是开国功臣,个个都能受尽封赏,衣锦
还乡!」

  听到这样的话,欢呼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所有人都在放声欢呼,心中
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看到传说中的巨龙出现在面前,寨中一众喽罗头领,都兴奋莫名,想着既然
有龙神相助,还怕什么官军大队,只须巨龙一击,便可将他们击得粉碎,到时真
的杀上金陵,夺了天下,那时高官厚禄,指日可期,自己便可以象那群高高在上
的官老爷们一样,在百姓敬畏惶恐的目光中,过着幸福的生活了!

  山下的官军大营,也远远地看到了这条巨龙。当下便有人跑出营外,看着山
寨顶部盘旋飞舞的红龙,乍舌咬指,震惊不已。

  龙吟千里,覆盖住了整个巨山岛。越来越多的官兵,都从帐中跑出来,呆呆
地仰头向空中看去。看着那闪闪发光、张牙舞爪的巨龙,他们的目光,由震惊转
向恐惧,忧虑在每个人的心里,悄悄地蔓延开来。

  赤龙在空中咆哮飞舞许久,渐渐隐去,消失在夜空之中。直到它身上光芒消
失,天空中的星月,才渐渐现出了它们的踪影。

  山寨下的官军,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满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力,对
于自己这支军队能否与这样的怪物相抗衡,没有一点信心。有些士兵已经开始打
着逃走的主意,若不是朝廷军法森严,对逃兵处置严厉,而且身在巨山岛上,所
有船只都受到管制,无法轻易离去,只怕到了天亮,军中士兵,便要少了一半。

  经此一事,山寨上下,士气大振,万众一心,只要扫平官军,直杀上龙廷。

  而山下官兵,却是气丧神沮,士气低落到最低点,只怕一经战阵,便要兵溃
当场,一败涂地了。

  就在赤龙咆哮九天,威震山下之前的半个时辰,朝廷大军的统帅,美若仙子
的秦贵妃,正在自己寝帐的床上,跨坐在副帅那年轻的身体之上,娇喘息息地用
力在他身上研磨着粉腿雪股,充满性感魅力的娇躯只披着一件粉红色纱衣,诱人
的酥胸裸露出来,由李副帅懒洋洋地伸出双手抚摸揉捏着她那雪白丰满的玉乳,
唇边带着一丝邪笑,欣赏着她整个身心沉浸于男女欢好之情时的妩媚神态。

  他的手,一边摸着自己腰间的雪白丰润大腿,一边用另一只手将她的丰乳满
满盈握,忽然想道:「对了,我记得皇后娘娘的胸部也好大,不知道摸起来是什
么感觉?如果能在龙椅之上,干着她那尊贵无比的凤体,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兴奋
的感觉呢?」

  一想到真平公主和安平公主的母亲那令人垂涎的玉体,李小民不由自主兴奋
起来,伸手抱住秦贵妃半裸的娇躯,一翻身将她按在身下,狂风暴雨般地展开了
攻击。

  当秦贵妃满面红潮,最后在极度的快乐之下,尖叫着紧紧抱住身上的俊俏少
年,再度昏厥过去时,李小民也终于将他的精华,深深地注入到了那曾经养育过
长平公主的玉体之中。

  在长长的颤抖过后,李小民翻身从那让人迷醉的胴体上滚下来,躺在她的身
边,浑身放松地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贵妃终于悠悠醒转,翻过赤裸娇躯,将俏脸转向旁边的李
小民,一边伸出玉手在他身上温柔抚摸,一边幽幽地问:「你刚才想起皇后了,
是吗?」

  李小民一怔,问道:「贵妃娘娘,你干什么这么说?」

  秦贵妃抱住他,将玉容埋在他的颈间,幽然道:「你刚才在我身上,到了最
后的时刻,口中叫的却是她的名字。」

  李小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这种错误,无言以对,只能用干笑来作为回答,
一边伸手去在她因激烈交欢变为粉红色的玉体上大肆摸索挑逗,以此来引开她的
注意力。

  秦贵妃果然娇吟一声,神志再度迷糊,却紧紧抱住李小民,昵声道:「我现
在真的有些后悔,不该把你会仙术的事情告诉她,并向她推荐你了……」

  李小民一边低头吻着她的樱唇,吮吸香舌,将她的话堵在嘴里,一边暗自想
道:「我刚才真的叫皇后了?唉,看来是『日』有所思,随口就叫出来了。只恨
这战斗旷日持久,如果打完了仗,我就可以凯旋回朝,获得封赏,增强在军中的
实力,并且可以有机会获得皇后的信任,和她更亲近一些……看来这一场仗,还
是要想办法快点打完才好啊!」

  远处灵思传来,触动李小民心弦,他猛然惊觉,用传心术,将自己灵思传过
去:「何炯,你回来了?山上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在数十步外,何炯恭敬的灵思传递了回来:「是,主人。奴才这几天在山上
小心查探,终于躲开一切法术陷阱,把山上的情况探听清楚,而且没有触动公孙
不败设下的禁制。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李小民正在细心地听着,手上也不闲着,在秦贵妃的禁地软款抚摸,弄得她
再度娇吟起来,修长玉腿如长春藤般紧紧缠上了李小民的腰间,忽然听得外面人
声鼎沸,惊慌呼喊声中,似乎有什么怪物突然出现了!

  身为大军副帅,李小民绝对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便翻身而起,随手抓起一
件衣衫披上,另外又抓了一件亵衣丢给床上忘了自己职责只顾颤声呻吟娇喘的大
军主帅,沉声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忠义堂前,众头领欢喜赞叹,三三两两地离去。

  刚才公孙不败已经跟他们说过,自己从今天起便要闭关修炼,让这条巨龙,
可以拥有更强的威力。

  闭关修炼历经三十六日,当可有小成;八十一日之后,当可仙术大成,那时
只要一出关,便可将山下官军,杀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必在意他们的存在。

  只是在三十六日之内,巨龙威力未足,尚不可出战。因此在这一个多月里,
还得拜托各位兄弟,带着满山军兵,与山下官军苦苦相持,一定不能让他们攻上
山来。

  众头领满口应承,都拍着胸脯大声道,便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能让山下的
狗官兵攻上山来,打扰了公孙大哥的修炼。

  何况那些官兵看到公孙大哥仙法厉害,只怕早都吓得腿软,就是大开山门,
他们也不敢走进山寨之中。

  公孙不败点头微笑,好生抚慰了几句,便命他们各自下去,准备防守事宜。

  一众头领高高兴兴地离去,个个都浑身充满了干劲,对山下咄咄逼人的官军
已经丝毫不放在心上。

  看着众人离去,公孙不败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抚胸叹息半晌,
才渐渐平息,疲惫地走回忠义堂,费力地关上了大门。

  他缓步走到堂内,伸手按动暗处一个机栝,在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暗门,下
面是一道长长的阶梯。

  公孙不败伸手拿起一盏油灯,低低地喘息着,迈步向那漆黑的通道走去。

  在通道中,东拐西拐,走出长长一段,公孙不败来到一个大厅之中,但见厅
内占地宽敞,四面点起了牛油巨烛,映得整个大厅,通明透亮。

  地面上,画着巨大的八卦法阵。在阵法之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奇形符咒,或
画在地上,或是画在符纸上面,紧紧贴在地面上。

  在大厅中,竖起了十几个粗大的铁柱,牢牢立于地面之上,与符文符纸按照
一定规则排列着。在柱子上面,绑着十几个壮汉,个个身上都有血迹,似是饱经
折磨,脸上却是一片不屈之色,恶狠狠地瞪着走进来的公孙不败。

  公孙不败走到众人面前,手按腰间宝剑,面色冷酷,淡然道:「我已经给了
你们机会,说吧,可愿意投顺于我?」

  离他最近的一个大汉怒吼道:「你杀了尤大哥和盖大哥,还想让我们投顺你
吗?我呸!」

  公孙不败闪身避开他吐过来的唾沫,将冷漠的目光一个个地从他们脸上扫过
去。

  看着他们满怀仇恨的不屈眼神,冷笑道:「好啊,这样说,你们都是准备死
硬到底了!也罢,我早知你们大都出身官宦之家,或是当过军官,一向以封妻荫
子为最高目标,因此才会跟着尤涌,想要投降官军。便是勉强要你们低头,你们
也是心怀二心,我这一问,不过是为了全这些年的兄弟之情,你们既然自己愿意
死,休怪我无情!」

  在他左手边,另一个大汉冷笑道:「公孙不败,你留着我们性命,不过是要
我们心甘情愿,帮你炼制怪龙,增强你的法力罢了!难道还有什么好心不成?」

  在远处,另一个大汉也介面道:「你那怪龙,尽会吸人精血,我们若是答应
了,待到你功成之日,便是我们精血枯干之时。这些事情,尤涌大哥早就跟我们
说过,难道我们还会上你的当吗?」

  公孙不败目中精光一闪,淡淡看了二人一眼,漠然道:「林中立,秦明真,
你们两个知道的不少啊!看来尤涌还真是拿你们当心腹一样,把我修炼的事,都
跟你们说了!」

  狮子头林中立满头都是干涸的血渍,咬牙道:「我本是出身官宦世家,上山
落草,亦是迫于无奈。宋大哥与尤涌大哥帮我报仇雪恨,杀了仇人一家,我便当
他们是亲兄长一般,现在你杀了尤涌大哥,我只有和你死拼到底,若让我耗费自
己精血来供养你的怪龙,却是休想!」

  秦明真也怒道:「反正都是一死,你想怎么折磨死我们,都随你去!没有我
们心甘情愿地替你卖命,只怕你的怪龙的威力,也要大打折扣吧?」

  公孙不败眼中凶光一闪,冷然道:「你们说得不错,若是你们不愿意,按照
一定程式诚心供养我的幻龙,我强行令幻龙吸取你们的魂魄精血,效果当然不如
完全按计划来得好。不过虽然差些,总好过没有,现在山寨上下,除了你们这些
人,我还到哪里去找些武艺精神灵力俱佳的上好饵食,可供我的幻龙进补?」

  铁柱上绑着的大汉们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一半是出于愤怒,另一半是出
于恐惧,都开始破口大骂,道是公孙不败心毒手狠残害兄弟,必然会遭到恶报,
灵魂万劫不得超生!

  公孙不败冷笑道:「被我的幻龙吸食了魂魄精血,你们才是不得超生!道爷
将来的事,不须各位操心。我的法阵在三日前已经画好,只等今日天机流转,良
辰吉日,便可催动,现在吉时已到,各位准备上路吧!」

  离他最近的那名大汉,名叫呼延火烧,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霹雳火便是他的浑
号,也是出身军官世家,却遭逢大变,家贫如洗,不得不去学了做烧饼,卖火烧
度日。后来弃饼从军,积累军功,亦做到了知寨之位,只是在奉朝廷之命,率一
寨之军攻打巨山之时,被尤涌设计击败逮捕,苦劝他入伙。

  呼延火烧感于他的至诚,又被他用离间计害得朝廷以为他已从贼,欲要杀尽
他满门,幸得尤涌又派林中立去劫了他家小上山,救了他满门性命,因此诚心归
顺,可是心里,还是想着当初当官时的风光,后来听得尤涌欲归顺官军,欢呼雀
跃,一心帮着他和从前的同僚联系,欲行投顺之事。

  谁知公孙不败突然发难,斩杀了为首的智猩猩尤涌和拖地天王盖超,又把众
人设计迷倒,逮入牢中。连尤涌二人的家小,一同暗自杀害,没有留一个活口。

  呼延火烧痛恨公孙不败行事歹毒,怒视着他,破口大骂,语出狠恶,惹得公
孙不败大怒,大步走来狠狠几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今天便要送你先来供我幻龙吸食!」

  他的目光,扫过呼延火烧几人的面庞,冷笑道:「在这些人里面,你们都是
命中属火,恰好适合幻龙食用。其他人虽然差些,却也勉强凑合,只要今天大吸
一阵,明天我便可用阵法慢慢熬炼,直炼上三十六日,幻龙初成之后,山下官军
可一击而溃!」

  他仰面向天,放声大笑道:「到那时,我举剑向北,天下各国,又有谁能与
我相抗!」

  公孙不败壮志满怀,笑声爽朗,半晌方停,从怀中取出一物,却是一条赤红
色的小龙,看上去似是用骨质雕成,张牙舞爪,样子十分凶恶。

  凝神看着这条恶龙,公孙不败的眼中却满是关爱喜悦之情,这条龙,是他费
尽心血,穷一生之力炼制而成。若要搜寻赤龙成长所需精血魂魄,甚为不易,这
几十年,他也只能勉强将赤龙炼到这个地步。现在终于有了让赤龙大成的机会,
让公孙不败安能不欣喜若狂?

  他拔出腰间宝剑,缓步走到呼延火烧面前,看着他喷火的双睛,冷笑一声,
寒声道:「呼延火烧,念在兄弟一场,我便让你死得痛快一些!」举起宝剑,便
要向呼延火烧胸前刺落,让他心口热血,尽皆洒于赤龙骨像之上。

  陡然间,他眉头一皱,身子骤然旋转,宝剑用力向后斩去,但却已经是来不
及,被一柄巨锤重重地砸在后心,枯瘦的身体被整个砸得向前飞去,飞窜途中,
口中鲜血狂喷。

  他腰部用力一扭站在地上,努力按捺住胸中翻涌气血,回身望向大厅角落,
眼中虽有惊怒之色,脸上却是一片镇静,冷冷地道:「竟然能掩藏气息,躲过我
的神识,你还算有点本领!」

  他的话,却不是对那暗施偷袭的双锤恶鬼说的。沙将军也不理他,只是收锤
退后,立于厅中。

  在角落暗处,一处暗门打开来,一个身穿夜行衣的清秀少年满不在乎地从里
面走出,随手拍拍身上的尘土,微笑道:「你的神识实在不怎么样嘛,这一路上
设置的禁制也挺容易就破开的,看来你出身的那个道家门派,除了幻术以外,就
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了!」

  公孙不败眼中怒色一闪而过,冷笑道:「大言不惭!你又有什么本领,敢在
这里叫嚣?单看我今天所召唤来的神龙,你能召唤出来否?只待我功力大成之日
便可命神龙下凡,击杀所有官兵,让这南唐天下,亦换个主人!」

  李小民却是大摇其头,不屑地道:「什么神龙,不过就是幻术嘛!真正的杀
伤力未必能有多强,只不过是靠吓唬人来混日子,若真的能在两军阵前出现,厮
杀之中,或者能吓得那些胆小的士兵抱头鼠窜,也让你这一方可获大胜。」

  「不过,我看你的赤龙还有些缺点,你不敢叫它在白天出现,是怕白天阳气
太盛,而且大家又看得太清楚,阳光直射赤龙身上,它说不定就会现了原形,让
你当众出丑,是这样吧?」

  他摇头叹息几声,忽然又点头赞叹道:「不过幻术能炼到你这么声势浩大的
倒真还少见,恐怕别的道门都及不上你们专修幻术的精湛。幻龙门之名,果然是
名不虚传啊!」

  公孙不败面上变色,惊怒道:「你又是从何处知道我门之名的?」

  李小民指着那十几个被捆住的壮汉,微笑道:「就是这些老兄告诉我的啊!
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和他们谈了好一会,他们都答应效忠朝廷,跟在我帐下做
个将领,将来也好有个出身。至于你的事,死去的尤涌老兄跟他们说过的,他们
都告诉我了,一点都没有遗漏!」

  公孙不败回头看着那些怒目冷笑的旧日山寨头领,气得浑身直抖,嘶声怒叫
道:「小贼,你敢单独上山,难道不怕我山寨大军么?」

  李小民笑道:「别说那没用的了,我们现在就两个人在这里,你的手下都不
知道,这些老兄又受尽折磨,怕是帮不上什么忙,还是我们各施仙法决战吧!你
这么半天拉着我扯东扯西,怕是身上的暗伤已经偷偷地运用仙力治疗得差不多了
吧?我也不占你便宜,让你说了这么半天话来拖延时间治伤,够意思了吧?」

  他面色一变,挥手拔出腰间晶莹刃,喝道:「闲话少说,开打吧!」

  公孙不败看他拉开架式,不由心中暗怒:「这算什么够意思,我身上的伤哪
是这么容易就能偷偷治好的,只顾乘人之危,暗施偷袭,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看着李小民挥剑攻来,公孙不败大吼一声道:「小贼,既然你一心求死,今
日我便先斩了你,再杀光这些叛徒,以尔等精血魂魄,供养赤龙,以成大法!」

  他举起手中鲜红骨龙,张开嘴,狠狠一口血喷在骨龙身上,喝道:「天地无
极,乾坤借法!疾!」

  鲜血喷出,狂飙涌起,李小民陡然感觉到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自前方涌起,
不由一惊,举剑当胸,凝神暗自戒备。

  鲜红骨龙之上,一道明亮的红光骤然闪现,耀得整个大厅,便如化为整块巨
大的红宝石一般,让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一缕赤红暗影,自骨龙牌上飘浮而出,张牙舞爪,形貌凶恶,李小民强忍着
眼睛刺痛,定睛看去,那影子却是那骨龙的模样,只是活动起来,而且身子还在
迅速地放大。

  它膨胀的速度令人惊讶至极,只不过转瞬之间,便已见盘屈粗大的龙身,弯
弯曲曲,遍布整个大厅,将许多铁柱挤倒,让那些捆在上面的好汉,滚作一处,
惊痛大叫之声,到处响个不停。

  李小民心中暗惊,伸手一指,无数鬼卫都飞扑而上,围住红色巨龙,灵刀起
处,重重地劈在巨龙的身上,却被粗厚的鳞片弹了回来,丝毫无法伤害到它。

  公孙不败的口中依然有鲜血汩汩流下,看着惊讶至极的李小民,满怀快意地
冷笑道:「小贼,今天看到我所饲巨龙的威力,尔还敢说这只不过是幻术否?」

  他伸手一指,厉声喝道:「无知小辈,今天便要你知道贫道法术的厉害!」

  在他的嘶声狂呼之中,赤龙摇头摆尾,巨大的身体狂冲而前,伸出一只凶暴
利爪,狂猛抓出,一把将来不及逃开的李小民拦腰握住,张开血盆巨口,狠狠地
把他向龙口中丢了进去,用力嚼了两下,挺起脖颈将他咽入咽喉,最后还要意犹
未尽地伸出鲜红长舌,在唇边舔了两下,慢慢回味着这位优秀太监上佳肉体的绝
美滋味。

  巨山山寨之下,朝廷大军连夜出动,准备进攻山寨。

  大军统帅,英武美丽的秦贵妃亲自率军出营,大声下令,布置着各路军兵在
山下排开阵势,并将一应攻山器具运送上来。

  那些士兵虽然受到主帅的严令,却是个个面如土色,动作也慢得象蜗牛,不
管统领将官怎么用力鞭打,他们的速度,还是快不了多少。

  反观山寨之中,负责防守山门的喽罗们却是个个精神百倍,满面红光地高高
站在寨墙之上,挥舞着手中刀枪,放声嘶吼,大声挑衅着,要那些士兵快来攻山
好让自己杀个痛快!

  在山下军队里面,秦宜福惊讶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姑母,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
敌军巨龙出现、本军士气正衰的时候命人连夜攻山。难道她不知道,以自己军队
的士气,只怕还未冲到山门,便要被敌军乱箭射得四散轰逃么?

  正在他鼓足勇气,要向自己最为敬重的端庄英武的姑母询问原因时,忽然听
到一声轰响从山顶传出,将他的问话,再次堵回了腹中。

  满山将士,不论是官军还是贼军,都举目向天,仰望山顶,眼中充满了惊讶
之色。

  在众人凝注的目光中,那条赤红色的巨龙再度飞跃而出,在空中盘旋飞舞,
张牙舞爪,放声咆哮。

  和刚才出现时相比,它现在的动作狂猛之极,吼声如雷,震得整个山头,都
在簌簌发抖,不时有小石块被从山上震落,骨碌碌地滚下来。

  看着在夜空中激烈飞旋的赤龙,所有山寨好汉的眼中都射出了狂热的神采!

  虽然几位头领相继辞世或是失踪,但是现在的头领,却是本领最强的一位。

  以他所御巨龙,威力巨大,便是轻轻一击,也可将山下大队官军,击得粉身
碎骨!

  负责守卫寨门的好汉姜冲,看着满寨将士兴奋狂烈的面容,在这狂热的气氛
驱使下,拔出腰间宝刀,放声狂吼道:「兄弟们,我们杀下去,把那些敢来进攻
山寨的官军狗崽子们,杀得干干净净,让他们知道我山寨英雄的厉害!」

  疯狂的呐喊声,立即淹没了第一道山门。所有的守寨士兵都举起利刃,用最
快的速度打开寨门,争先恐后地冲杀下去,誓要将那些胆大包天的官兵,斩尽杀
绝,以立山寨之威!

  若在平日,弃门不守,空巢而出乃是兵家大忌。但是今天,在山寨英雄们的
面前,剩下的只有被长官们用刀威逼前来攻山的满怀惧意的士兵,看着他们恐惧
的眼神,颤抖的身体和微微颤动的刀枪,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天的作战,不会有
半点悬念发生!

  就这样,在头顶上赤龙的厉声咆哮之中,一支疯狂战意汹涌的凶悍之军,与
一支随时可能崩溃的征讨大军之间,战斗即将爆发![/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19

[font=宋体][size=4]             第二章 平灭叛匪

  当赤龙一口将李小民吞下腹中,一股炽烈的灼热便将李小民包裹其中,让他
难以忍受。

  烈火飞腾,将李小民整个吞没。肆虐的火舌疯狂舔噬着他的血肉,剧烈的疼
痛几乎让他立即昏了过去。

  在初时的惊慌恐惧之后,李小民猛地一吸气,手捏法诀,面色坚毅,强忍痛
楚,口中喃喃念诵真言,与袭入自己体内的热力相抗争。

  仙力流转,遍布周身。身上的灼热陡然消失,虽微有不适,却已经不象初时
的那般难耐。

  李小民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坚毅惊讶之色一掠而过,目视四面八方的烈
火,可是在他眼中,却已经看不到火。

  尽管四面火蛇狂舞,他却已经看出,这些都不是真火,不过是幻象罢了。若
非他道法初有小成,又对幻龙门的道术有了一些了解,只怕会被幻象所迷,恐惧
中乱施避火咒,却不会产生半点效用,直到恐惧至极、仙力透支而竭为止。

  他现在应该是在龙腹之中,而这条龙,也并不是真龙,只不过是公孙不败所
幻化出来的一条幻龙罢了。

  「一条幻龙,也想击败我吗?」想到这里,李小民不禁冷笑,手持剑诀,便
要展开反击,冲破幻术,与公孙不败决死一战!

  就在他的咒语尚未出口时,所立之处骤然狂震,脚下似经强烈的地震一般,
弄得他东倒西歪,立足不定。

  那条赤龙,陡然仰天厉啸,胁下生出双翅伸展开来,占据了整个地下大厅,
轻轻一拍,便已仰天飞起,轰然撞破头上天花板,将隔绝大厅与地面的土层撞得
翻滚起来,振翅飞上了天空。

  赤龙发威,地动山摇!

  巨山顶部的整座山峰,都剧烈地震动起来。山寨众头领刚回去睡下,便被剧
烈的震动晃醒,一头滚倒在地,瞠目相对,惊讶不已。

  其他驻守在峰顶的小兵,也都被震得满地乱滚,惊慌叫喊,不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

  这个时候,沙将军正率一众鬼卫围住公孙不败一阵狠杀,欲要取他之命,救
出主人,忽然看到这般情景,不由大惊,忙用传心术联系李小民,请问他现在怎
么样了。

  李小民身处龙腹,跌倒在地上,正在惊讶之间,听得沙将军的问话,这才明
白现在自己的局势,不由惊叹不已。

  果然是以幻术着称的幻龙门,竟能将幻术修炼到如此地步,将一条幻龙,变
得如真龙一般,甚至能以幻术撞破实物,这般力量,若是让他修炼大成,让幻龙
能在白昼现世,出现时间延长,天下的军队,真的要不堪他一击了!

  赤龙展开血红双翼,振翅飞上天空,厉声长啸,声威震动天地,让山下寨门
处正准备作战的双方军队,都仰天瞠目不已。

  李小民心中暗忖,只怕这赤龙是要将自己带上天空,再突然消失,让自己从
天空中跌下来,摔个粉身碎骨。当下忙召唤沙将军,要他赶来救驾,若是自己摔
下去,请他快点带大批鬼卫接住自己,免得真的把自己摔成一块肉饼,那山寨众
头领可就有的吃了。

  他现在虽然还是肉身凡体,却因修炼多日,仙力已将身体改造了一部分,其
强悍轻盈,已远胜常人。而沙将军灵力超人,若说在空中拼力接住他,不让他摔
得太重,也不是不能做到。

  沙将军闻言不敢怠慢,忙率数十鬼卫,飞上天空,其他的鬼卫,或是围攻公
孙不败,或是忙着救护厅中被缚的各位头领,忙得不可开交。

  当初李小民潜入忠义堂,进入地下大厅,见了众头领被缚,先不忙将他们解
开,待得谈判结束,众头领答应受朝廷招安,也不解开他们,免得受公孙不败生
疑。果然公孙不败来后,见众头领都被缚着,便未起什么疑心,被沙将军一击成
功,受了重伤。

  重伤之下,公孙不败犹自强运仙法,驱使幻龙飞上天空,欲要摔死李小民。

  赤龙拼力向头上一撞,冲力非同小可,当即地动山摇,将大厅天花板撞得碎
裂成无数块,漫天坠落。若非有鬼卫护持,只怕众头领都要被乱石砸死。

  公孙不败身边虽无鬼卫护持,但他身上早已布满仙力,石块打来,都被仙力
弹开,口中虽流着血,却仍仗剑披发,苦苦撑持,与众鬼卫战在一处。

  若在平日,这些鬼卫根本就不值他一哂,可是现在被沙将军偷袭重伤之下,
力量大减,而鬼卫鬼数众多,又排成紧密阵势,井然有序地进攻防卫,让公孙不
败空有一身仙法,却徒呼奈何,更何况他此时分心二用,大部分精力反而放在空
中,操纵幻龙对付李小民,此时自然是力量不足,也仅仅能勉强抵挡着大批鬼卫
如潮水般的淩厉攻势而已。

  既然李小民已有准备,叫鬼卫在下面预备接住,公孙不败便放弃了摔死他的
念头,心中默念真言,操纵幻龙在空中拼命翻滚,先将李小民翻晕了再说。

  天空中,一条血红巨龙拍打着胁下双翼,拼命地翻滚嘶鸣,动作迅速狂猛,
转起来便似风车一般,快捷至极。

  沙将军已经率众鬼卫飞上空中,围住幻龙急得打转,却无法冲进去救他。

  巨锤挥起,重重砸在龙头之上。那赤龙虽是幻术所化,却强悍如实体,挨了
这一锤,灵力袭来,让公孙不败道心剧震,慌忙下令幻龙,伸出利爪去攻击沙将
军一众鬼卫。

  四面八方,鬼卫将幻龙团团围住,灵刀挥舞处,重重斩在幻龙身上,每一击
都让公孙不败心头微跳,内腑震动。

  幻龙怒吼嘶鸣,利爪轮出,重重击在鬼卫身上,将他们一个个地打出去。众
鬼卫却都拼力飞回,围住幻龙四面飞舞,寻隙进击,死也不肯放过它。

  沙将军和众鬼卫都是以灵体出现并不化形现于人前,所以山上山下的军兵,
都只看到巨龙满天狂舞咆哮,似在示威一般,却不知道,它正在经历自炼成以来
最为惨烈的恶战!

  在龙腹中,李小民已是头晕眼花,幸好从前有过晕船晕车的经历,身体现在
又较为强悍,才没有很快晕倒。

  他咬着牙,拼力施放仙力托住自己的身体,在幻龙腹中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看着已经到了尽头,晶莹刃狠狠刺去,嗤地一声,刺透龙皮,在红光闪闪的龙身
表面鳞片上,露出了一点微小的闪光。

  地面上,公孙不败闷哼一声,只觉这一击甚是沉重,让他道心受创不轻。身
边围攻的鬼卫见状立即加强攻势,灵刀漫天劈来,攻得公孙不败手忙脚乱,拼力
挥动宝剑,才挡住这强大的攻势,分心二用,应付着天上地下的两个战场,果然
是苦不堪言。

  在龙腹中,李小民只觉身边压力一轻,那股一直紧紧压住自己的幻灵仙力陡
然减弱,心中明白果然是戳到了公孙不败的软胁,当下不肯放松,手挥晶莹刃,
施展开一套狂暴的剑法,如狂风暴雨一般,在龙腹内大肆砍杀起来。

  幻龙张开口,发出一声满含痛苦的凄厉长嘶,身子旋转得也慢了下来,摇头
摆尾,模样痛苦不堪。

  沙将军见状大喜,率领鬼卫在空中一轮狂攻,巨锤重重地砸在幻龙的头上,
砸得它痛怒交集,内交外困,让幻龙几乎支撑不住。

  公孙不败与幻龙心心相连,受此重击,亦痛苦不堪,口中出血更多,忙在心
中念动真言,加强幻龙的力量,让它快些解决掉空中的敌人,再下来帮助自己。

  陡然间,身边本来已经微微减弱的鬼卫攻势骤然加强,狂暴至极的攻势攻得
让公孙不败透不过气来。

  空中力量增强,就意味着防护自己的力量减少。就在他拼力抵御面前的狂攻
之时,一柄大刀无声无息地自空中划过,迅捷无伦地劈向他的后背!

  这一击,凝聚着极为狂暴的力道,让公孙不败遍布周身的护身仙力也无法抵
挡,被那一刀重重斩在腰间,狠狠地砍了进去!

  公孙不败仰面向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狂嘶!

  鲜血自他七窍中同时迸流出来,乱发披散,在空中狂乱地舞动着,那柄曾斩
除无数妖魔鬼怪的宝剑,重重攥在布满深刻皱纹、青筋暴起的大手之中,却无法
抵挡来自身后的狂猛一刀!

  锋利的灵刀,重重劈开公孙不败经由道法淬炼的躯体,直将他的脊柱斩裂。

  让这傲然面对世间万物的一代好汉,颓然跌倒在地上!

  他左手间所持赤龙牌,脱手飞出,摔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轻的
脆响。

  在空中,那正在狂舞乱抓的巨龙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鸣,龙面上居然露出了
痛苦悲哀至极的表情,赤红色的巨大身体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分散无踪。

  龙腹中,李小民正在奋力挥动晶莹刃,一下下地斩在巨龙躯体内部,感觉着
巨龙受创越来越重,正在劈得起劲时,身边束缚住仙力陡然消失,漆黑的夜空和
满天繁星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大为惊讶,一时不知所措,身子也向下方落去。

  他现在所在之处,是在高高的天空中,离峰顶还有数十丈的距离。若摔得实
了,就算他身具仙术,也一样要当场喷血,骨碎筋折而亡!

  此时,沙将军正在猛力挥动巨锤与幻龙苦战,当头一击,却突然落空,茫然
间,见主人就要摔死,慌忙化为一道清风,飞速驰到李小民身下,一把架住他,
同时焦急地招呼一众手下,快来救护主人!

  这个时候,峰顶处,忠义堂已经荡然无存。它的整个建筑,连同地面,都已
经被幻龙冲得碎裂成无数块,整个废墟散落在地面上,看上去破败淩乱不堪。

  听到忠义堂传来的喊杀声,住在峰顶的各位山寨头领都已穿戴整齐,带上大
队人马,杀到峰顶处,前来救护观望。却看到这一片淩乱废墟,让他们惊讶惶惧
不已。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地面下,别有洞天。巨大的洞穴中,数十个人满头满身
都是血,正委顿于地,低低地呻吟。而他们的面目,却是传言中已经在火拼中被
处死的各位头领!

  见到往日的兄弟,现在的对头出现在面前,让山寨众位头领和他们部下喽罗
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大队人马,个个都打起火把,火光冲天,将天空中缓缓落下的李小民,映得
通通透透,山上山下,俱都能看到他的模样。

  山下,两支即将相遇厮杀的军队也都停下了脚步,仰天看去,满心的惊慌疑
惧,谁也不再记得要去与敌人厮杀。

  在茫茫夜空之中,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手持宝剑,缓缓地从天空中落下来,
目光环顾山上山下各支队伍,陡然看到山下那率领大国的美女,不由微微一笑,
果然是齿白唇红,当世翩翩美少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暗生自惭形秽之感。

  在地面上,趁隙偷袭得手的曾将军狰狞怒目,举着巨大的灵刀,站在公孙不
败面前,高高举起手中刀,便要一刀劈落,结果了他的性命!

  公孙不败残躯倒在地上,肠破肚烂,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满眼怨毒地看着
身边厉鬼,喃喃呻吟道:「好,果然是好计画!先用小鬼引开我的注意力,让我
以为你们只有这些实力,却要陡然全力一击……嘿,若非贫道先前已受了重伤,
又要将大部分心神放在天上神龙身上,你这小鬼又如何能伤得到贫道分毫?」

  曾将军哪管他在说什么,正要猛力劈下,陡然看到公孙不败的顶门,霍地打
开,一个周身红光闪闪的小道人,钻出来怨毒一笑,身子化为一道红光,投向正
南去了。

  曾将军暗叫不好,举刀劈下,却挡不住那道红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孙不
败的元婴脱体逃走。

  曾将军暗自嗟叹,却也不及再惋惜,一刀劈下公孙不败的首级,提在手中,
飞身冲上天空,虚虚拜倒在李小民面前,将那鲜血淋漓的首级,双手呈上!

  除了李小民,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灵体,众人只能远远看到,一颗血肉模糊的
首级自己飞上天空,被那英俊的少年微微一笑,拿在手中,高高举起,放声喝,
道:「公孙不败首级已在此处!」

  清朗悦耳的声音,灌注了强大的仙力,在夜空中远远传了开去。听到这声音
的人,都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半数是因为恐惧,而另一半的人,却是因为狂喜
而颤抖!

  朝廷派来征讨贼寇的大军,立于山下,遥遥望着天空中李副帅那潇洒飘逸的
身姿,心神俱醉,一股钦佩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敌人如此强悍,能有巨龙助阵;而李小民却孤身一人杀上强敌盘踞的主峰,
力斩巨龙,又砍下敌酋的首级,一举奠定了胜局。有了这般神勇无敌的统帅,战
事何愁不胜!

  一声清脆威严的娇呼,在众军耳边响了起来:「敌酋已毙,众军何不并力向
前,击溃贼军,以成大功!」

  众军猛醒,看着大军统帅,美艳如花的秦贵妃纵马立于前方,手执钢刀,威
风凛凛地指向前方,都不由举起刀枪,仰面向天,发出了狂喜的呐喊!

  惊喜狂猛的气势,直冲天际。这支在片刻还在恐惧发抖的队伍,现在却已经
变成了一支强悍至极的队伍,不管是谁胆敢挡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有信心,将他
彻底撕碎!

  而在他们前方,立于山道上的大顺军,却已经个个瑟瑟发抖,惶然无措地看
着空中首领的头颅被敌将提在手中,无助的泪水,从他们的眼中流了下来!

  就在刚才,天空中飞舞咆哮的还是公孙头领所伺巨龙,转瞬间,形势陡变,
巨龙消逝,就连公孙大哥的脑袋,也被敌人砍了下来!

  这,这仗,哪还有打下去的信心!

  在空中,李小民远远看到了山下两军间一触即发的战斗,微微一笑道:「朝
廷有令,巨山贼寇反叛,尽是宋大江、公孙不败等人所为,部下喽罗都是胁从。
若肯弃械投降,尽可赦罪不究。若冥顽不灵,胆敢反抗者,定要当场格杀,绝不
宽赦!」

  这清朗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寨,给陷入深深绝望中的大顺军兵,带去了一
丝生的希望,让他们充满恐惧绝望的眼神,开始有了一丝生气,即使是山寨中诸
位侠肝义胆的头领,也不禁暗自考虑起自己的前途来。

  就在山道上的喽罗们在头领姜冲的率领下,茫然无措地站在路上时,对面那
支朝廷大军已经疯狂呼喊咆哮着,狂冲而至,杀进人群中,放手大砍大杀起来!

  一群茫然无措的绵羊,被疯狂群狼冲入其中,当场溃散,哭喊着四面溃逃。

  有聪明的便跪下求饶,动作稍慢些的,便被敌军一刀劈来,狠狠地将脑浆劈
出,流满地面!

  姜冲正在大哥被杀的震憾之中尚未醒来,陡见敌军杀来,尚不及结阵抵御,
便被秦宜福一马当先,挥刀砍下,狠狠一刀,将他斩于马下,又复一刀结果了性
命,由部下亲兵割了头颅献来,高举起姜冲的首级,放声狂呼道:「元帅有命,
降者可得生,若顽抗者,这就是榜样!」

  见主将被杀,部下哪还有战意,一众喽罗,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再无
一人敢于挡在官军的前面。

  众军前方,一员英武美艳的女将披挂盔甲,手持大刀,亲率部队冲击敌军寨
门。山门处,众喽罗早已散去一空,哪有人抵挡官军的攻势,不过盏茶间,官军
便已控制住了山门,挥军直上,向上方的第二道山门攻去。

  此时,在天空中,李小民已经缓缓落在地面上,向那些扶持自己落下的鬼卫
及沙将军、曾将军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辛苦你们了!」

  当他落下地面,面对着的,却是恐惧悲愤至极的一众山寨头领,和他们部下
的亲兵!

  数十名头领举着刀枪,悲愤怒视着李小民,手中的兵刃都在微微颤抖,便有
一人颤声道:「好狗官,你竟然杀了我们的公孙大哥!」

  李小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血肉模糊的脑袋,忍着恶心,举起来扬了一声,
笑道:「他仙法比不上我,被我杀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好汉们双眼血红,再度颤抖起来,半是由于愤怒,半是由于心惊,对这小太
监高深莫测的实力更是心存疑惧。

  一个好汉忍不住举刀冲上,嘶声道:「管你有什么仙法,老子今天就要和你
拼了!」

  他大步奔来,尚未冲到李小民面前,便听一声闷响在他颈间响起,他的头颅
当即飞上半空,鲜血在颈间迸射,直达尺余之上。

  曾将军手提大刀,隐身飘在空中,冷冷微笑,对对面手持利刃的一众好汉们
不屑一顾。

  众好汉悲愤惊恐,都退了一步,眼前的太监竟然能不动手,便当场杀了自己
一个兄弟,这般本领,又岂是人力所能抵御的?

  「众家兄弟,不要打了!」一声虚弱的呼喊从李小民身后传了过来,众头领
举目看去,却是原来的兄弟林中立,此时满头满脸都是血,喘息着从地下大洞中
爬了出来,呻吟道:「公孙不败杀了尤涌大哥,你们怎么还要替他卖命!」

  李小民回头看是他来了,忙上前扶住他,以显示自己礼贤下士,心中却在寻
思:「他是就江湖上有名的好汉狮子头林中立?看他满头红光,果然是一道名菜
啊!」

  地下大厅中的被缚的好汉们,一个个地从里面爬了出来。除了有些伤重的还
躺在下面,其他的都互相扶持着,爬出来向旧日的兄弟们见礼。

  为了显示忠心,给这位元新长官一位好印象,有些好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
捡些刀剑,护在李小民身前,道:「公孙不败杀了尤涌大哥,死有余辜!李大人
替我们报了仇,便是我们的大恩人,兄弟们要对李大人不利,先杀了我再说!」

  看着旧日兄弟死后重生,并护持住了官军副帅,众头领更是惊讶失措,对这
变幻莫测的世事产生了强烈的无力感。

  李小民随手将人头递给林中立,回身笑道:「众位英雄,其实末将一直仰慕
众位英雄,当众英雄美名传遍江湖时,末将便已将众英雄之名记在心中,敬仰无
已,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众英雄都是一代豪杰,又何苦屈身于此山寨,落草度日!朝廷之意,不过
是要天下太平,再挥兵北向,扫除敌国,当今朝廷大国统帅对各位英雄都甚为欣
赏,各位英雄何不加入朝廷大军,北上抵御北赵军队,一刀一枪地在军中搏个功
名!那时封妻荫子,衣锦还乡,岂不远胜于落草为寇,有家不能回么?」

  众头领听得一愕,听这太监之意,像是朝廷有相赦之意。只是自己杀官造反
罪名甚大,怎么能说赦便赦,难道是这太监想要蒙骗自己么?

  众头领相互对视,交换目光,突然有几个举着刀枪冲向李小民,吼道:「死
太监,杀了我们大哥,还想骗我们放下武器,任你宰割!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紧接着,又有数人举刀冲来,目现血红,恨不能一刀斩了李小民,再与山下
杀来的官军拼个死活!

  厅中刚出来的头领们都大惊失色,勉力举起兵刃,便要为了保护这位新长官
与旧日兄弟同室操戈,刀枪见红!

  那些头领狂怒杀来,却只冲到数步之内,便相继闷哼一声,头颅飞落,无头
尸身扑倒在地,犹自紧紧抓住刀枪,似是对不能斩杀李小民为兄报仇而愤恨。

  不过转眼间,十几个兄弟便已命丧黄泉,让剩下的头领,都不禁有兔死狐悲
之感!

  对面站着的头领们,都是满脸悲痛之色,看向李小民的眼神也充满了疑惧。

  看了兄弟们的惨状,一时倒是无人敢于上前了。

  那些被公孙不败抓起来的头领们虽然心中惊惧,还是拖着虚弱残躯,走上前
去,拉住那些与自己关系好些的头领,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是李大人为人宽厚仁
义,绝对不会蒙骗他们。何况山下朝廷大军已经杀到,若不归顺,难道真的想要
力战而死,为公孙不败陪葬么?

  就象配合他们的劝说一样,山下的杀声越来越响,渐渐接近了峰顶。

  往日里坚固险峻的山门在失去了战意的喽罗们的守卫下,被一道道攻克,整
个山寨,已失去了遮罩,赤裸裸地面对着官军锋利的刀枪!

  无可奈何之下,头领们一个个地跪倒在地,向李小民叩头道:「草民有罪,
求大人宽恕!」

  头领即降,众喽罗自然也不敢相抗,相继跪倒在地,在李小民面前,跪了黑
压压的一大片。

  看着众头领已经答应降顺,李小民心中大喜,还礼笑道:「众位英雄快快请
起!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让一个头领受到擅杀!」

  当秦贵妃亲率大军攻上峰顶时,看到的,却是大批贼兵,恭顺地跪倒在地,
刀枪都放在一边,只等官军们前来收降了。

  李小民看着官军已到,便向众头领笑道:「现在情势未明,还请各位英雄委
屈一下,待得局势稳定下来,便可赦罪出来了。」

  他做个手势,自有他营中将军率军前来将各位头领扶起,带走看押起来。那
些受伤的头领,也都有医生前来救治,这么好用的手下,李小民可不能让他们这
么轻易地死去了。

  至于地上死掉的那些头领,既然脑袋已经掉了,这么好拿的战功,当然也不
能浪费。所有的头颅都被石灰腌制,以防腐烂,将会和公孙不败的头颅一起,送
上朝廷,作为报功之用。

  朝廷大军在秦宜福的分派之下,迅速控制住了山寨的各处战略要地。李小民
立于峰顶,看着这险峻的山寨,悠然长叹,知道这一仗,终究是打完了。

  李小民没有食言,战后他果然下令将各位头领放出来,算他们是阵前起义,
甚至是官军派去贼寇内部的卧底,并在最后一战中,帮助孤身深入敌营的李副帅
斩杀了公孙不败和一干附恶不化之辈,这才导致了山寨的和平解放。总之是有功
无罪,不但不会被判刑,反而会被升官,在官军中做到一个较高的职位。

  虽然一举给这么多人赦了罪,做到却也并不为难,反正秦贵妃已经是他的胯
下之臣,而秦家在军中的势力,又几有一手遮天之势,当然是他们夫妇说什么算
什么了。

  对于李副帅的恩情,众头领俱都感激不已,就算是那些初时心存狐疑之辈,
也都暗自敬服,安心在官军中呆下去,先在乱世中保住命再说。他日若能在战场
上与敌军拼杀,说不定还真的能挣到功名,衣锦还乡也不一定。

  不过对于最后投降的这些头领,李小民并不是太看重。真正有本领的,第一
不会因恐惧而屈服于杀了尤涌的公孙不败,第二不会因恐惧而投顺朝廷。象公孙
不败手下那些铁杆好汉,大都被鬼卫们一刀劈杀在公孙不败尸身之前了。

  反倒是那些被公孙不败关起来的头领们,受到他更大的优待,每天在一起海
阔天空地闲扯,谈些江湖上的大事,导致众人感情迅速升温,对这位救了自己性
命并给自己光明前景的长官,更是感恩戴德。

  打扫战场,处理后事的事情,大都交给了秦宜福等武将。反正这些琐碎的事
情,两位元帅是不愿意去管的。

  巨山山寨,经营多年,其中金银财宝堆积无数,都是从山下抢来的。这么好
的条件,众将官若是不趁机发上一笔财,那真是在军中白混这么多年了。

  不过规矩还是要讲的,最大的一份,当然是统帅秦贵妃的,第二多的就是在
战斗中立了大功的李副帅,剩下的那些,再给众将官和士兵们分配,总之人人都
赚得盘满钵满,军营中,整日笑声不绝,许多士兵都是一边算帐一边傻笑,就算
是不识数的文盲士兵也是一样。

  和他们相比,巨山降兵的日子就要困苦许多。不过在李小民的关照下,他们
还能吃上饱饭,除了不能随意走动,其他的也并没受什么虐待。

  李小民派出已经宣誓效忠于自己的各位头领,让他们去俘虏营中拉人。那些
降兵本都是各头领的部下,现在茫然无措,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才好。看到老上
司前来规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有不投降之理,就算有几个死硬分子,也
占不了多数,反而被杀鸡儆猴,被定了重罪,流放异地,让这一小撮人,承担了
大多数人在战争中犯下的罪行。

  经过精挑细选,李小民在山寨前后几场大战中的数万降兵中选了三万精壮士
兵编入官军之中。剩下的定罪的定罪,遣散的遣散,巨山山寨那般庞大的实力,
如风吹云散般,霎时消失无踪。

  活人处置完了,李小民再来处理死人。和别的军官不一样,他对鬼界的事情
要清楚得多,要做的事,也比他们更多一些。

  大战之后,秦贵妃发下手令,要当地官府召集了大批和尚道士,在八百里水
泊和巨山岛上念经诵佛,超度双方战死将士的亡魂。

  看着一个个被束缚于死地的亡魂面带笑容地飞腾而去,由黑白无常引领着大
批鬼卒接引他们前往地府投胎转世,李小民心中暗自慨叹道:「虽然说这些和尚
道士对人没什么用,既不能打仗也不能生产,不过对鬼还算不错,把他们那点微
薄的法力迭加起来,竟然能超度这么多亡魂。要是让我自己来替他们持咒超脱,
只怕我得活活累死在这里!」

  不过,有些亡魂还是不能得到超脱的。就象巨山水军头领朱顺、张逆,因为
是何炯的大仇人,因此李小民答应了他,让他带上一众水鬼将两个新进水鬼关押
起来,肆意折磨,绝不能这么轻易地让他们便转世去了。

  倒是那些在与蓝面夜叉交战时有功的水鬼,都得到了李小民的关照,有大批
的和尚道士为他们念经超度,大都飞离转世而去,只有五百旧日水鬼,因感念何
炯待他们的情义,以及李小民让他们脱离水鬼身份的厚恩,自愿留在何炯帐下,
跟随他,一同效忠自己的新主人。将来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象一众鬼卫
一样,接近于鬼仙之体,或许便能脱离轮回,快乐无加了。

  待得一干事务处理完毕,李小民携着秦贵妃率大军回朝,只留下一个游击将
军,率小股军队在巨山上驻扎,免得他日再有贼寇,占据此山,徒留祸患。

  泊野县城中,来了一支军队,让县令好生忙碌,拼命地巴结招待,只怕率军
的将领不满意。

  可是单独率军前来的李小民并不在意他的招待,也不和他敷衍,独自带上亲
兵,便向县城郊区一处农庄行去。

  看着何炯佝偻着身子走在自己马前,擦眼抹泪地向他的家乡走去,李小民心
中大感有趣:「怎么,这鬼死了这么久,一回到家,还是这么容易哭吗?」

  他本是要率军回京的,忽然想起自己答应要带何炯回家看看,恰好路过他的
家乡,便让秦贵妃率军前行,自己走偏一点,绕路到何炯家乡看一看,以满足他
死后的愿望。

  一边走,李小民一边和何炯闲聊,问问他家中的情形。何炯却没什么心思说
话,虽然面对主人还是保持恭谨,心中却早已归心似箭,只恨不得能一步跨回家
里,看看自己久别的亲人。

  绕过几处房屋,李小民带着亲兵,在一处破旧的屋子前面停下了脚步。

  在屋子前方,一个蓬头垢面的农妇正在做摘野菜,看到李小民率好多人到来
时,不由大为惶恐,怔怔地看着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

  何炯看到她,却是面色大变,抬起鬼袖,掩面痛哭失声。

  李小民看得心中凄惨,跳下马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也不要太伤心
了,令堂大人现在还健在,看上去身体还好,也是大幸了。」

  何炯一怔,抬起头来看着他,哽咽道:「主人,这,这是拙荆啊!」

  李小民吓了一跳,失声道:「你老婆?哇,这么大年纪,要说是你奶奶,我
都信!」

  何炯脸一红,却不敢说什么,只得苦笑道:「主人,我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拙荆也都老了!」

  看着娇妻那苍老的面容,何炯心中酸痛,知道这些年来,她过得一定不好,
所以才会未老先衰,看上去足有五六十岁的模样。

  李小民心中恻然,拍着他的鬼肩,以为抚慰。

  他的动作,在农妇和众亲兵的眼里,却甚是诡异,只见这少年将军在空中虚
拍,口中还在喃喃说着什么,让众人心中,都不禁有一股凉意涌起。

  李小民回头一看,见亲兵们傻傻的样子,微微一怔,挥手道:「你们在这里
等一会,不要乱跑!」

  说完,自己迈步走进了那户农家。

  进去以后,到处看一看,见一处黑黑的屋子里,一个老太太盖着肮脏的被子
躺在床上,骨瘦如柴,口中喃喃呻吟,像是已经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一见老太太,何炯心如刀绞,在空气中现身出来,扑倒在床前,放声大哭,
声音惨痛至极。

  那老太太茫然睁开眼睛,借着门外射进的微光,看清了何炯的面容,不由眼
中现出激动的目光,伸出干瘦的手掌,抚摸着何炯的脸,颤声道:「炯儿,你,
你回来了?」

  接着,她又想起了什么,环顾四周,叹息道:「我早知道我快要死了,还好
死了能看到你,炯儿,这么久你不去投胎,就是为了等我吗?」

  何炯已是哭得说不出话来,抱住老母,痛哭不止。

  门外那农妇听得门里哭声,惊讶至极,慌忙走进来,一眼看到何炯,不由大
惊失色,倒退了几步,指着何炯,喉中荷荷声响,却无法言声。

  李小民见她吓住,笑着摆摆手,低声道:「别叫别叫,我是朝廷里的大官,
会仙法的,今天带你丈夫回来,就是让你们再见一面!等见了这一面以后,他就
要离开,以后恐怕很久才能再回来看你们了!」

  农妇虽然不太明白,可是知道丈夫回来以后还会走,不会带自己一家同去阴
间,也就不太害怕,扑上去跪在床下,也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家聚首抱头痛哭,李小民插不上话,便倒背双手百无聊赖在屋里乱转,
看着满屋黑乎乎的,阳光也不好,屋里面的摆设更是简陋至极,不由摇头暗叹,
何炯一死,家里人就过得这么苦,也真是可怜。

  那边何炯的妻子也在抽抽噎噎,将这些年的辛酸事说了出来。

  原来何炯本是出身农家,也是靠多年征战才挣出了这份功名。谁知他死后,
便被从前官场中的仇人暗算,道是他与敌私通,才导致大败,李渔闻言大怒,便
下旨查办,他家里散尽家财上下打点,家小才未被抓去抵罪,却也是穷困至极,
不得不在此度日。何炯的妻子一直未曾改嫁,带着老母幼子住在乡下,现在已经
苦熬了十余年,才等到何炯的鬼魂回家来看。

  想到自己忠心为国,死后亲人却落得这般下场,何炯悲愤交集,以手捶胸,
鬼泪滚滚,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小民走上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你那些仇人,就交给
我好了。随便安他一个罪名,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也算替你家里人出这些年
的恶气!」

  何炯拜倒在他面前,哭泣流涕道:「奴才离家这些年,妻儿流落乡间,老母
卧床多年。还望主人怜惜,让他们能过上几天好日子!」

  李小民慈祥地抚摸着他的鬼头,叹息道:「这是自然。你既然是我的属下,
你的亲人我自然会照看。你放心,回头我就接她们上京享福,从今往后,你娘就
是我娘,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们受一点苦楚!」

  李小民把这句从后世的电视上看来的台词说了出来,顺便把最后一句在肚子
里无声地说了一遍:「你媳妇就是我媳妇,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一抬头看到何妻那般老态龙钟的模样,李小民大为后悔,暗道:「干什
么要打这种主意,下属的妻子,怎么能随便起意?就算起意,也得找个年轻点的
啊!」

  何炯听了,果然感激涕零,跪地叩头,哽咽感恩不已。

  门外,脚步声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们是谁,站在我
家门口做什么?」

  李小民的亲兵队长打着官腔跟他说话,道是朝廷大军副帅前来此地公干,要
他不得无礼。

  何妻慌忙出去拉了那人进来,抹着眼泪道:「儿啊,这是你父亲,回来看我
们了,你快来见礼!」

  何炯一听,却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又怕儿子年轻嘴不牢靠,把自己的
秘密说出去,慌忙隐身,只在暗中陪着老母落泪。

  进来那人,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粗壮青年,怔怔地看着李小民,讶道:「你
是我父亲?」

  李小民也失声道:「你就是我儿子?」

  心中苦笑,刚才还说要把他当儿子,现在才发现,这儿子比自己岁数还大,
要是带这么个拖油瓶到处走,会大大影响自己泡妞的成功率。

  他说出口,发觉失言,慌忙掩口,笑道:「哪里哪里,我是你父亲的旧日同
僚,今天过来,是来看看老朋友的家属的。」

  何大牛狐疑地看着他,奇道:「我父亲死了十几年了,那时候,恐怕你还没
出生吧?」

  李小民心里赞叹:「这孩子还不算傻,居然能看出我的年龄。」

  他以手抚着下巴,虚虚摸着那一把不知何时才能有的长须,老气横秋地道:
「唉,你是不知,吾修仙多年,现在已经练到返老还童的境界。算起来,你该叫
我一声伯父才是!」

  这个时候,何炯也已隐身在自己妻子耳边说了几句话,何妻呆呆地看着李小
民在那里胡说,也不出来阻止,反帮着他说话道:「儿啊,还不快向你的伯父叩
头!」

  何大牛虽然愚钝,却甚是孝顺,翻身拜倒,叫道:「伯父在上,请受侄儿一
礼!」在地上硬叩了三个响头。

  李小民心中欢喜,上前扶起这位大侄子,叹道:「既然你拜了我一拜,今后
就跟着我在军中效力吧。现在我已经混迹军中,化名为李小民,现为朝廷征讨大
军的副帅。你先跟着我,做个亲兵,以后学学打仗,还有希望当个将领,混个出
身!」

  何大牛听得大喜,再叩了几个响头,才站起来,想着自己以后有这位伯父照
顾,当可平步青云,不由喜不自胜。

  何炯在一旁看得苦笑,虽然奇怪这位主人这么喜欢胡闹,可是看他拿出几丸
丹药喂自己老母服下,又派人去请医生,也不由感激。

  那几丸药,却是李小民搜查公孙不败的丹房,顺手拿来的,存在自己帐中的
还有好多。根据公孙不败留下的手卷,药的效力他差不多已经清楚,先拿了几颗
药性平和的丹药给何母吃了,果然看到她精神好了许多,又由赶来的医生开了些
温补的方子,找人煎了药喂她服下,把何氏一门,交给自己的亲兵队长照顾,再
用大车送她们随军上京,李小民率领大队人马,再度向前赶去。

  赶了两天,追上了秦贵妃所率主力军队,二军合一,向金陵进发。

  在以后的行军途中,秦贵妃与李小民在人前是主帅与副手,私下里却是形同
夫妇,每日里在寝帐中鸳鸯戏水,快乐无比。那些服侍秦贵妃的亲兵虽然对他们
的关系满腹狐疑,可是李小民是个太监,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又拿了大笔大笔
的赏赐,这些女兵也就不敢再多事了。

  大军晓行夜宿,这一日,终于回到了京城。秦贵妃令大军在城外驻扎,自己
带上一众将领,进城缴令。

  金陵城外,十里长亭。

  南唐文武百官,尽聚于此,肃然恭立于亭外,翘首祈盼,远望南方,眼巴巴
地等待着即将凯旋回来的朝廷大军。

  骄阳似火,将亭外的树叶草茎,烤得萎缩了不少。众官员也被这烈日烘烤,
满面流汗,将官服都湿透了。有幸能在长亭中坐等,不至于被晒得头昏眼花的,
也只有左右二相,以及秦老将军而已。

  在长亭之中,坐在三位老臣上首的,是一位绝代风华的丽人。但见她生得明
眸皓齿,肌肤晶莹如玉,身穿一套庄重华丽的宫装,却是当朝正宫娘娘,正受命
掌控朝政的皇后周氏。

  秦贵妃的地位在宫中也甚是尊贵,只次于周皇后,此次出征凯旋回朝,立了
大功,周皇后自然不能怠慢,因此上亲自率文武百官出迎,在城外十里长亭处,
等着秦贵妃一众军将。

  她端坐在正位之上,如白玉般的小手端着一个茶盅,悠然品了一口茶,美目
望向远方,轻启朱唇,淡然道:「前面派出的斥候可曾回报,妹妹的大军,快要
到了么?」

  坐在下首的秦老将军慌忙道:「启蒙皇后娘娘,据报称,贵妃娘娘已率众位
将官兼程赶来,不多时便会到了。」

  左相周泰也微笑道:「皇后娘娘不必着急,既然斥候已经报了,看来我们等
不了多久,贵妃娘娘她们就会到了。」

  华服丽人含笑点头,目光在三位老臣脸上转了一圈,淡然微笑道:「妹妹和
众将军这次立的功劳,实在太大,各位爱卿可曾商议过该如何赏赐他们了么?」

  右相钱松躬身笑道:「一切尽遵娘娘吩咐,我们这些老臣俯首听命就是。」

  由于唐皇李渔病重,权柄一直操在周皇后手中。周皇后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终
究还是比不是皇帝,对百官甚是宽待,下旨赐左右二相、秦老将军可以入朝而不
参,见了自己也不必跪拜,免得他们年纪渐老,上朝拜来拜去,若是闪到了腰,
那可就麻烦了。

  对于周皇后这样的优待,钱松却是心知肚明。周皇后这样做,大半是为了她
的老父,或是示好于秦老将军,对于自己,眼下是两家有隐隐联合之势,来对付
自己这一派。现在两派联合起来,声势颇大,在各方面都隐然压制住了钱松这一
派的力量。

  不过,钱松又暗自冷笑。自己这些年在朝野苦心经营,岂是轻易可以压制得
了的!这两家联合,显然便是怕了自己,自己这些年出钱出力,帮助阴山派振兴
道门,果然收了奇效。只待阴山派实力尽复,那些在与龟山派的火拼中受了重伤
的老道士们一齐出来,这大唐天下,岂还有这两家说话的余地!

  但现在形势终究是在表面上不利于钱家,钱松也只有安心忍耐,以待后日。

  周皇后凝目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大有深意,微笑道:「钱相过谦了。我一介
女流之辈,哪有什么见识,还是三位爱卿共同商议,定下赏赐之策才是。」

  四人正在长亭中商议,忽然看到远处一骑战马驰来,奔到亭外,马上传令兵
翻身落马,拜倒在地,大声道:「启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率众位将军,已在一
里之外!」

  周皇后线条优美的红唇边升起一缕笑意,亭亭站起,微笑道:「妹妹来了,
我们去迎接她吧!」

  看着她盈盈走出长亭之外,三位老臣,慌忙追了上去,领着文武百官,列队
恭迎,向前方迎去。

  不多时,远处烟尘扬起,数百余骑战马疾驰而来,后面气喘吁吁地跑着大批
的步兵,却是朝廷南征平贼的大军,凯旋回来了。

  策马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英武美貌的女将,身上穿戴着盔甲,却是南征大
军元帅服色,在阳光照射下,金光四射,耀人眼目。相貌亦是眉宇如画,神采飞
扬,战马宾士间,这女将举手投足,豪气四溢,尽显巾帼英雄风范,令人望而心
折。

  在她右手边,比她微微落后一个马头的却是一名小将军,亦生得齿白唇红,
清秀英俊至极,身穿银盔银甲,脸上带着恭谨的笑容,紧紧跟随在她的身边,拍
马驰向前方。

  在后面的却是朝廷征讨大军的各营将官了,此次是同来金陵,接受封赏的。

  一个个喜气洋洋,对自己将受到的赏赐欣喜不已。他们人数众多,比之当初
出发时,不但人未减少,反倒增加了许多人。

  那些增加出来的将官,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亦是个个都有一身武将豪
雄之气,夹在众将中拍马疾驰,却颇有些胆怯之意,隐约从眼中显露出来。

  这些人便是巨山山寨中的各位头领,现在投降了朝廷,也来接受封赐,以后
算得上是朝廷命官了,却终究是降将身份,生怕朝廷追究从前的附逆造反大罪,
心下不安,脸上的表情也是小心翼翼,与那些自知立了大功的将官们截然不同。

  李小民骑着马,跟在秦贵妃后面,远远看到前面百官云集,一位绝世佳人,
微笑立于道上,心中暗喜,忙跟了上去。

  周皇后站在大道上,含笑而立,看着秦贵妃带领众将驰到面前,滚鞍下马,
虽是身穿盔甲,亦伏拜下去,笑道:「怎么敢有劳姐姐,亲自来接我们!」

  周皇后忙上前扶住秦贵妃,微笑道:「妹妹,这次你立了大功,天下皆知,
姐姐怎么敢不来接你呢?」

  两位绝色美人相互搀扶,两般风格不同的美貌交相辉映,百官与众将却无心
欣赏这般美景,只是拜倒在地,口中大声称颂,道是大唐国运昌隆,才有皇后贵
妃两位娘娘,替国分忧,一举扫平巨山贼寇,让大唐天下太平,两位娘娘功不可
没!

  唯一敢跪在地上,仍用欣赏美女的眼光色迷迷地看着两位娘娘的就只有大军
副帅李小民了。看这两位美女含笑站在一起,他不由两眼闪闪发光,跪在地上,
也忘了站起。

  直到周皇后轻启朱唇,莺声道:「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众人都站起来,李小民含悲看着那位至为高贵的美女,知道她是不会亲手来
扶自己起来了,也只得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暗自嗟叹不已。

  这一边,周皇后携着秦贵妃的手,仔细打量着她。却见她虽是风尘仆仆,又
在连日征战之后,肤色晒得微黑,却别有一股温婉柔润之意,在她脸上体现,玉
体也变得更为婀娜多姿,充满了女性的魅力,让她不由暗自称奇。难道说,出征
作战,能让女子更加美貌诱人不成?

  朝廷大军的先头部队,也已赶到十里亭,在向皇后娘娘拜倒行礼之后,护送
着周皇后及百官、众将,向金陵城行去。

  周皇后亲亲热热地挽着秦贵妃,坐上了凤辇,放下珠帘,行在队伍的前端,
带着大队人马,进了金陵城。

  城门内外,大道两旁,百姓云集,摩肩擦踵地站在那里,望着大军放声欢呼
着,大声赞叹将军们果然英勇,出征没有多少时日,便一举击破了巨山叛贼,奏
凯而还,让大唐的百姓,不用担心自后方来的战乱。

  李小民率众将走在当中,听到这么热烈的欢呼声,也不由欣喜感动,举手抱
拳,向众百姓还礼。

  那些百姓看到为首的将军,却是一个身穿银甲白袍翩翩少年,都不由惊讶,
大声着相互询问,那位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历。

  有知道的,便兴奋地说了出来:「你可知道,那位少年将军,乃是宫里的公
公,就是那位有名的李公公啊!」

  听到的人,不由闻声哀叹道:「怎么,是一位太监?真是可惜,看他那般人
才,又会打仗,却去做了太监,真是浪费啊!」

  又有人惊呼道:「李公公?难道就是被封为『灵秀真人』的李公公?我听说
他比武夺帅,击败了御林军钱统领,当上了大军副帅,难道就是这位吗?」

  在得到了确定的回答之后,百姓们群情轰动,都争着要上前看清楚,仔细看
看这位仙法武功无一不精的英俊公公。

  看着满脸惊讶崇拜的百姓,如潮水般涌上前来,大声向自己欢呼,称颂着自
己的丰功伟绩,就算是谦虚如李小民也不由飘飘然起来,微笑着向众百姓还礼,
得意洋洋地带着众将向皇宫走去,心里还在欣喜地想着:「当英雄滋味真不错,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做梦想要出名!」

  来到朝堂之上,百官分列两旁,由一众将官上殿叩拜周皇后,接受封赐。

  秦贵妃因为是宫中皇妃,未曾上殿,因此只由周皇后在珠帘后微笑宣布,她
的功劳太大,因此封赐她绢帛千匹,骏马百骑,另外还加了一县封地,作为她的
采邑。

  在秦贵妃之后,第一个接受封赐的,却是大军副帅李小民。

  李小民目不斜视地走上殿去,拜倒玉阶之前,听着上方珠帘后的玉人微笑柔
声道:「李卿家,抬起头来,让本宫看上一看!」

  李小民抬起头,看着珠帘后的美人,心神飘荡,听着她微笑道:「李卿家的
功劳,本宫已经听秦元帅说过了。现赐绢百匹,封你为安南将军,官阶二品,为
御林军副统领,协助钱伍林将军,统领御林军,拱卫京师。」

  李小民叩头谢恩,心里嘀咕道:「安南?我还联合国秘书长呢!叫这个名字
叫得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变成黑人。」

  在下面,钱松却在暗暗冷笑。自己费尽心机,送了好多礼物,又使了好多计
策才打动了皇帝,让他封钱伍林掌管御林军,现在已在御林军中,立下了根基。
周皇后只派了一个小太监来,就想要从他手中夺去军权么?

  接下来,秦宜福与一众南征将官与降将都上前听封,个个都有封赏,就算是
投降来的巨山头领,也都被赐了军职,发在秦宜福和李小民的帐下听令。

  封赏已毕,钱松踏上一步,躬身行礼道:「启禀皇后娘娘,北赵大军,在边
境上蠢蠢欲动,只怕会对我大唐不利。因此老臣奏请,不如令秦将军率军北上,
协助护卫边境,以免北赵军队有可乘之机。」

  他那一派系的官员,也都纷纷上前奏请,附和他的意见。

  珠帘后,周皇后的目光转向秦老将军,温声道:「秦老将军,你有可什么意
见?」

  秦老将军低头一想,北方的防守确实是薄弱了些,而最近北赵军队调动频繁
声势颇大,若不防备,一旦北赵大军攻来,只怕自己的长子所率防卫部队难以挡
得住。何况这次派去的是自己的孙子,手中又有一支生力军,他们父子同心,共
御北赵,也是增强自己家实力的一着好棋,便向上行礼道:「钱相国所言极是。
老臣内举不避亲,愿荐孙儿率军前去协助防卫!」

  见秦老将军发了话,朝中众武将也都上前附和,众言凿凿,道是北方防卫确
实需要加强才好。

  见众官大都是如此意见,周皇后点头应允,便命秦宜福率领大军北上抗赵。

  朝会已毕,众官恭敬叩拜,下朝而去。

  李小民走出朝堂,便有官员前来行礼,满面笑容,拼命地和他拉关系,希望
能攀上这位皇后娘娘眼前的红人。

  李小民微笑还礼,谦逊以待。下朝后,先去拜会了左右二相与秦老将军,然
后再拜会朝中同僚。自然也有许多官员前来他府中拜望,送上份份厚礼,努力巴
结于他,只望他能在宫中替自己说上几句好话,便是大大感激了。

  他现在的府第,虽然是皇后钦赐,他却不常居住,也只是在这里的库房中存
放一些财物而已。而他在金陵城中,也在私下里买了几处宅院,现在除了云妃与
兰儿、萧淑妃与青绫居住的宅院外,又多加了一处幽静的私宅,让宋惜惜母女在
里面居住,并买了婢女服侍。院中用法术设下禁制,大门外面又派上自己忠心耿
耿的士兵防守,免得她们逃了出来。

  安排好了这一切,李小民急匆匆地出府而来,催马驰向萧淑妃所居府第。出
征了这么久,他真的是很怀念这位温柔婉约的娇妻,以及她那才华出众的清丽女
儿。[/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19

[font=宋体][size=4]             第三章 正义之鸡

  在与萧淑妃结婚用的新房内,李小民微笑着,双手抱住萧淑妃那曲线优美的
温软娇躯,放肆地伸手到罗衫之内,抚摸着她的乳房,口中低低地笑着,手指捏
弄粉红色的乳头,轻轻捻动,弄得萧淑妃浑身火热,玉颊泛红,却强忍着不叫出
声来。

  李小民凝目看着这位充满成熟女性风韵的美妇,眼中烈火熊熊,手掌轻轻按
着她头上顺滑的青丝,示意让她跪在地上。

  萧淑妃乖乖地跪下,知道他的意思,虽是羞惭难禁,却禁不住这许久以来的
情思,还是轻轻脱下他的裤子,除下内裤,将他的仙器含到了口中,轻轻啜吸。

  李小民微笑点头,仙器在她温热湿润的樱口中缓缓抽送,轻拍抚摸着她的柔
滑青丝,以示嘉许。

  因为被萧淑妃服侍得爽快,李小民高兴之下,便将自己南去途中,派人去萧
淑妃家乡的事说了出来,道是她在家中的那些亲眷,都受了他的照顾馈赠,并假
传秦贵妃的意旨,要地方官好生照看她们一家,不得有误。

  萧淑妃在家乡,亲族人丁调零,也只剩下一些远房兄长亲戚。但是听到这个
消息还是暗自欣喜,对他的服侍,更是无微不至,让李小民不禁抱住她的臻首,
低声喘息呻吟起来。

  感受着佳人檀口香舌的殷勤服侍,李小民心火大起,弯下腰,将美人从地上
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香榻之上,伸手抚摸着她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看
着她美目迷离,低低地呻吟,双眸渴求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大畅,爬上床去,
压在这温婉美妇如花蕊般的娇躯上,大肆与她云雨起来。

  萧淑妃承受着他一波波的强烈冲击,在剧烈的磨擦下娇喘息息,玉容红得似
要滴出血来,却紧咬贝齿,将脸埋他的颈间,一双玉臂紧紧环抱着少年的身子,
死也不肯发出半点娇吟出来。

  看她蹙眉忍耐快感的模样,李小民大感有趣,动作更是狂暴激烈,将萧淑妃
摆弄成一个个的姿势,肆意与她交合,看她仍能保持原来的模样,一声不吭,这
般坚韧的意志,让李小民不由有一股钦佩之情,在心中油然而生。

  云雨几度,萧淑妃多次昏迷在他身下,又被他的激烈动作干得悠悠醒转,正
默默地流着幸福的眼泪,一双玉腿也不知羞耻地牢牢盘紧李小民的腰,似要把他
榨干一般,以慰自己在他出征以来长久的思念之情。

  她在这边紧拥着美貌少年,幸福得几欲死去,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房间
里面,她那才华超人的清秀女儿,正坐在桌边,幽幽长叹,心下黯然,想着小民
子那令人动心的俊俏容颜和旧日里的温情款款,现在一定又在与母亲做那等事,
若是生下孩子,要那孩子叫自己什么好?

  想到凄楚处,这清丽才女,也只有掩面低泣,奋笔疾快,以诗词来抒发自己
忧郁的少女情思了。

  深夜,大唐宫廷。

  安南将军李小民,缓步走在庭院之中,看着道旁鲜花交相辉映,夜色静寂,
不由微微一笑,心神也变得平静下来。

  身为将军,本是不能进入宫廷的。可是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御膳房总管,还
未曾卸任,因此有的时候,还要进宫来管理自己手下的干部,交待他们做些好菜
来讨得各宫娘娘的欢喜。而周皇后也未曾叫他辞职,反而封了他一个内宫副总管
的虚职,看来是有意让他常出入宫廷,以增近感情了。

  至于住处,他明面上的房子,有两处,一在宫内,一在宫外,都是被朝廷恩
赏的。因此,他想住在哪里都可以,比之前朝有势力有地位的大太监,也相差无
几了。

  这是李小民自出征回来,第一次踏入宫廷。看得熟悉的景物时,一股欢喜之
情,油然而生。

  缓步走到自己住宅之前,李小民驻足看了一会,却不进去,迈步走向不远处
的秦贵妃的居所。

  走到近前,细心观看。这一处宫室,甚为华丽,在宫中只次于周皇后所居宫
殿。门前两个宫女正在闲聊,看着李小民缓步走来微微一惊,待认得是李小民,
都欢喜起来,上前行礼。

  李小民定睛看去,这二女都认得。其中一个便是上次替他上药的宫女听琴,
年纪十六七岁,看上去比他还大上几岁,这些日子不见,倒生得更是清秀美貌,
引得李小民食指大动,两眼放光。

  他微笑着,随手打赏,拿出从外面买来的金钗,分送二女。给听琴的那枚金
钗上面还镶着一颗硕大的明珠,柔光溢彩,甚是漂亮。

  听琴也颇为识货,知道这珠钗价值昂贵,不敢收下,却被李小民微笑着替她
插在头上,看着珠光掩映下,美人如玉,不由微微有些痴了。

  另一个小宫女识趣,赶忙找个藉口走开,让这位在宫内宫外都炙手可热的少
年公公,有机会和自己喜欢的宫女在一起。

  李小民这次进宫,本来是想和秦贵妃寻欢作乐的,免得让二人刚刚发生的亲
密友谊,因为回京而中断。可是一看到听琴这般美丽娇俏的少女,又不由心动,
呆呆地看着她神。

  这女孩,年方二八,正当妙龄,浑身上下,都在透着青春的气息,此时娇羞
地半低着头,娇嫩的面颊上白里透红,比之秦贵妃这样成熟性感的美女,又是别
有一番风情。

  看着她羞答答的模样,李小民想想自己最近一直是在和熟妇寻欢作乐,就算
有宋惜惜与她母亲一同承欢,可是每次与这一对美貌母女交欢时倒象作战一般,
实在是太过惊险刺激,不如尝尝这小家碧玉般的少女滋味,便伸出手去,拉住听
琴柔嫩的玉手,笑嘻嘻地道:「好姐姐,咱们姐弟这么久没见面了,不如带我到
你屋里去,咱们好好说说话,好不好?」

  听琴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也甚是寂寞。近来不见他,也甚是想念这乖巧俊秀
的小太监,又听说他最近在外面立了大功,大展雄威,平灭了巨山贼寇,被拜为
将军,领二品衔,已经是朝中有名的大将,对她们这些宫女来说,已是个大人物
了。

  虽然为他欢喜,也不免怅惘,只恨当初没有和他更亲近一些,将来自己除了
贵妃娘娘、长平公主以外,也好多一个依靠。现在见他来了芳心不免暗暗欢喜,
又见他隐有亲近之意,不由芳心乱跳,强抑着娇喘息息,努力平静道:「既然将
军大人发话,小女子怎敢不遵?」

  李小民心中暗喜,却苦笑道:「姐姐不要笑话我了,我这将军官职,都出于
娘娘的恩典,当不得真的。姐姐住在哪里,带我去吧?」

  听琴含羞微笑,带着他往自己屋里走去。虽然知道他是太监出不了什么事,
可是在宫里久了,也听说了一些太监和宫女「对食」的韵事,不由芳心乱跳,微
微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她是秦贵妃宫里得力的宫女,有自己的屋子,没有和姊妹们住在一起。李小
民跟着她一路行来,走到她屋中,幸喜没有遇到什么人。

  站在少女闺房里,李小民东张西望。但见听琴虽然只是个宫女,屋子里面布
置得也甚是素雅干净,不愧是妙龄少女的卧室。那一股满屋幽香,让李小民又不
禁心猿意马起来。

  拉着听琴的玉手,李小民笑嘻嘻地道:「好姐姐,这些天不见,真的好想你
啊!你有没有一点想我啊?」

  听琴微红俏靥,伸出葱指,轻轻在他头上一点,含羞笑道:「又油嘴滑舌!
你这次出去,一定遇到好多宫外的美女,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李小民慌忙表白道:「没有没有,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做那些事?我只
是按奴才的本份,努力服侍好娘娘,然后就是按照娘娘的指示,好好打仗,也就
是了。」

  听他说起打仗,听琴也不由好奇,便详细询问起来。

  李小民拉着她柔滑的玉手,坐在她香闺的床上,开始大谈自己出征的战事,
虽然不能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但是随便说上几件战斗之事,都是惊险刺激,让
这久居宫中的少女紧张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听得小民子如此英勇神武,能在阵上当场斩杀敌方大将,并多次突袭,立了
大功,听琴又惊又佩,看向身边俊秀少年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起来,对他握住
自己双手偷偷抚摸的举动,也就不十分推拒了。

  看着身边佳人崇拜的眼神,听她颤声道:「好弟弟,想不到你这般厉害!」

  李小民心怀大畅,却努力谦虚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托了娘娘洪福,小弟
不过是替娘娘办差事的罢了。」身子又向听琴靠近了些,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感
觉她温软娇躯上散发出来的热力,不由心头也热了起来。

  听琴芳心暗暗思量,小民子这般本领,将来封侯拜将,一定是意料中事。只
可惜他是个太监,不然的话,前程不可限量,说不定位极人臣,也未必不能。想
到这里,又是惋惜又是怜悯,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叹道:「好弟弟,
可是难为你了!」

  李小民趁势倒在她怀中,将脸贴在她酥胸之上,舒舒服服地感受着听琴的手
抚摸在自己头上那种受宠爱的感觉。

  嗅着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李小民心中一荡,嘻嘻笑道:「好姐姐,你身上
好香啊,不知用的是什么香料?」

  说着,便凑到听琴身上乱嗅,手上也开始不大规矩,在听琴温软娇躯上轻轻
碰触起来。

  少女的敏感处被他接连碰到,不由微微呻吟起来,浑身渐渐发烫,虽然有一
丝惊惧让她想要把小民子推开,可是怀中少年这俊秀的容貌,动人的笑容,还有
身上传来的奇特快感,都让她芳心中波澜荡漾,娇躯酸软无力,只能羞惧地看着
李小民,颤声道:「好弟弟,你……」

  李小民见她不推拒,胆子更大,索性伸出双手,抱住听琴的娇躯,双臂环在
她的蛮腰之上,轻轻揉捏,抬起头,在酥胸上轻轻一咬。

  酥胸前端的突起被少年的牙齿隔着衣衫咬到,少女不由低呼一声,心中更是
狂荡,感觉着他的唇一点点地上移,吻过玉颈,一直印在樱唇之上。

  软滑舌头如蛇般探入少女口中,听琴顿时娇躯绵软,只嘤咛一声,再无力抵
抗小民子的入侵。

  李小民的手,肆无忌惮地探入少女宫装之内,在她无瑕娇躯上大肆抚摸,越
过光滑平坦的小腹,一直探入玉腿之间,只觉触手湿润,知道她已动了情,不由
暗喜,手指上的动作,也更加狂荡起来。

  听琴惊叫一声,一双玉手不由按住李小民双肩,羞涩迷乱地看着他,想要叫
他不要乱摸,却毫无力气,只能呆呆地张口喘息,再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她樱唇颤抖,李小民心中大动,笑嘻嘻地吻上樱唇,将少女玉体放倒在
床上,便来乱扯宫装,三下两下,熟练地将衣衫脱下,露出了纯洁如玉般的美妙
胴体。

  再看听琴,已经是神志模糊,满脸红晕,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李小民嘻嘻一
笑,爬上床去,趴在听琴身上,开始在少女玉体上大肆抚摸亲吻起来。

  听琴低声呻吟,仰躺在床上,感觉着酥胸前一股奇怪的感觉升起,少年的舌
头牙齿,又在向别处移动。而他的手,更不规矩,抚摸着粉腿雪股,在柔滑香臀
上恋恋不舍地用力捏了好几把,移到玉腿之间,开始熟练地动作起来。

  听琴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满心的羞涩惊惧,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
个样子。本来自己只是想和小民子拉近关系,谁知却成了他把自己放倒在床,大
肆轻薄。而且还做出那么羞人的事,这让自己以后,如何再面对他?

  虽然羞涩难当,可是身上的快感一波波地袭来,让听琴芳心有一股说不出的
滋味不断涌起。难道说,这就是「对食」的感觉吗?听琴忍不住伸出玉手,抱紧
少年紧贴在自己酥胸前吸吮的头部,再度颤声呻吟起来。

  李小民轻咬少女乳头,听着她的呻吟娇喘,渐趋剧烈,直到她一声尖叫,双
手紧紧抱住自己,两条美腿也紧紧夹住自己的手,像是恨不得将它夹断一样。

  李小民的魔手,却不肯停顿,动作更是激烈无比,如狂风暴雨一般,弄得听
琴眼泪直流,抱住他,颤抖不已,整个芳心,象落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一样,只
能无助地忍受着狂浪的大肆拍击。

  许久之后,听琴才缓过气来,嘤嘤哭泣着,趴在李小民半裸的胸膛上,颤声
道:「小民子,你怎么这么厉害,弄得人家……」

  李小民嘻嘻一笑,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红唇,笑道:「听琴姐姐,弄得你怎
么样啊?」

  听琴面红若桃花,趴在他怀中,半晌不语。好久才抬起头来,羞涩地看着他
的脸,轻叹道:「既然被你这样,妾身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会辜负姐姐,
是不是?」

  李小民心中暗笑道:「你说这话,是不是早了几分钟?」

  口中却是甜言蜜语,道是自己虽然是太监,却绝不会辜负了好姐姐的厚爱。
回头就向秦贵妃进言,要了她去,到自己府中服侍自己,那样就可以长久待在一
起了。

  听琴羞红着脸,暗自喜悦,微笑着趴在他的胸前,暗喜终身有托,虽然他是
个太监,可是这般本领,不论是在战场还是在床上,都是这么厉害,自己若能跟
他一生,除了衣食无忧,能有这般知疼着热的人儿相依相偎,也是自己的福份。

  李小民的手在少女温软娇躯上到处游走,捏弄着纤细丰臀,只觉触手柔滑,
自己也渐渐忍耐不住,涎脸笑道:「好姐姐,我觉得身上好热,你替我脱了衣服
好不好?」

  听琴羞涩微笑着,想着自己既然是他的人,自然要听他的命令,便赤身跪在
床上,缓缓替他脱下衣服,玉手轻抚他的身子,感觉皮肤光滑,心中又羞又喜。

  可是,小民子下身的鼓胀引起了她的注意。听琴微微有些惊讶地替他除去身
上最后一件衣物,立即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少年强壮的身体,瞪大美目,不敢置
信地抬头看着他笑嘻嘻的脸,说不出话来。

  感觉着她的娇躯变得寒冷僵硬,李小民倒也不嫌弃,翻身上去,抱住她柔滑
玉体,二人一丝不挂,裸身拥在一处。

  听琴的动作已经停住,僵硬的身子在李小民的摆布下,摆成了常用的姿势,
被李小民双手按住纤腰,长驱直入,轻易地撕开了少女贞洁的防线,深入了她纯
洁的玉体之内。

  听琴仰起头,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在剧痛刺激之下,这才回过神来,惊骇
欲绝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熟练动作的少年,痛得抱紧了他,哭泣道:「不要动,
痛死人了!」

  李小民听话地停了下来,手抚玉乳,微笑道:「听琴姐姐,很快就好了,刚
才你不是也很快活吗?」

  听琴美目呆滞,凝视着他陡然变得陌生的容颜,颤声说道:「你,你到底是
谁?」

  李小民瞪大眼睛,惊讶地道:「好姐姐,我是小民子啊!难道你忘了吗?」

  感觉着他又开始激烈动作起来,听琴又痛又怕,不由再度哭泣起来。

  猛力干着抽泣的少女,李小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她身上肆虐,直到将精
华深深注入她纯洁的体内,才松了一口气,翻倒在床上,抱住她上下抚摸。

  过了好久,他歇息过来,才笑着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说到仙术大成,能回
复肢体时,听得听琴瞠目结舌,想不到仙术还有这样的妙用。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李小民的手臂,惶声问道:「你这些天在外
出征,是不是和娘娘她……」

  李小民嘻嘻一笑,也不瞒她,捏着她小小的乳头笑道:「没错,贵妃娘娘她
的叫床声,比你还要响哪!」

  听琴喃喃道:「怪不得,这些天娘娘的举动有些奇怪,常常坐在那里一个人
发呆……」

  抬起头,看着这出人意料的少年,听琴心中惊佩,想不到他身为太监,竟连
尊贵无比的贵妃娘娘也敢按在床上做这等事。

  李小民摸着少女胴体,不一会又来了性致,将听琴按在床上云雨起来。听琴
虽然娇声呻吟,却已是被他得去了身子,只得再次从了他,虽然下身依然剧痛,
却也只能蹙眉啮齿忍耐他的放肆侵入。

  李小民是其中老手,不一会便弄得听琴也春情勃发,抱住他颤声娇吟,玉体
在他的指导下,也开始迎合他的动作。

  正在情浓雨密之际,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响起。

  一个少女的声音传了进来:「听琴,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你屋里有奇怪的声
音?」

  听琴大惊失色,挣扎着从李小民身下抬起头,却看到长平公主迈步从外面走
了进来,陡然看到听琴和一个人裸身抱着躺在床上,旁边扔着太监和宫女的衣衫
时,不由大惊,退后一步,怒道:「听琴!你怎么和太监做这种事?」

  久居宫中,她也听说过有「对食」这种事,一向只觉污秽不堪,想不到今天
竟然亲眼看到,还是向来端庄稳重的听琴做出这等事,不由让她大怒,若非听琴
是她平素里喜欢的宫女,便要去禀告母亲,严厉惩治!

  接下来的事,更是让她惊讶至极。那个趴在听琴身上的少年太监直起身子,
看着自己尴尬一笑,竟然是昨天还在跟自己在宫中角落里偷偷玩亲亲的小民子,
而且他的身上,长着很奇怪的东西!

  看着她惊讶的眼神,听琴羞惭无地,万念俱灰。和一个混进宫里的假太监做
这种事,又被长平公主看到,现在就是想不死都不成了!

  她双手掩面,缩在床上嘤嘤哭泣,对被内事房拉去打死一事充满了恐惧感。

  李小民却从床上跳起来,拉住长平公主,眼中含泪,颤声道:「好姐姐,救
命啊!」

  长平公主噘着小嘴,嫌恶地道:「不要叫我姐姐,去叫听琴做姐姐吧!」

  李小民却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抱住她的玉颈,将脸埋在她颈间道:「姐姐,
你要是不肯救我,我就完了!」

  长平公主听得一阵好奇,伸手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呵斥道:「既然这样
你就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出来!还有你是怎么混进宫里来的,不许撒谎!」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李小民的下身上,越看越是奇怪,仗着自己是他
的干姐姐,伸出手去,小心地摸了一把,只觉触手坚硬滑腻,还在轻轻颤抖,不
由吓得赶快缩回玉手,芳心中却更是好奇。

  李小民心头剧爽,却不敢表露出来,四肢抱住夹紧在她身上,象无尾熊一般
死死缠住她,趴在她身上哭泣道:「好姐姐,我这是被鬼迷了啊!」

  他抱住长平公主哭诉,只道最近有鬼出现,法力强大,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
子。

  而且那女鬼还在努力吸食自己阳力,害自己阳气衰竭,估计过不了多少天就
会死,没办法,只能来找听琴帮忙,努力吸收少女身上的生气,免得阴气缠身,
一命呜呼。

  为了加强说服力,他暗运仙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印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鬼图
案,栩栩如生,擦拭不去。

  长平公主抓过他伸过来的手臂,看得好奇,吐上口水用力擦拧,还是不能去
掉这个鲜活的图案,看着他手上女鬼图案似在对自己微笑一般,心里也不禁有些
发毛,始信小民子说的都是真的。

  抬头见听琴缩在床角哭泣,小民子又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显然这二人都
无反抗之力。

  长平公主便趁机揩油,伸手握住他身上那坚硬的奇怪之物,奇道:「就是这
个吗?那个女鬼是怎么做到的,让你长这么怪的东西?」

  李小民抽泣着,伸手按住她的玉手,小心地引导着,让她帮自己上下套弄,
泣道:「我也不知道。在我遇到的鬼里面,她是法力最强大的了,我练了这么多
年仙法,还是斗不过她!」

  「据她说,一般的宫女可以让我晚死几天,却不能根除我身上阴气。除非是
金枝玉叶的公主,能陪我练功,我才有希望脱离死难。可是姐姐你想,我一个小
太监,身为卑贱的奴才,哪敢对各位公主殿下动这等歪心思?也只有想办法请各
位宫女姐姐帮忙,来勉强留住活命了!」

  说到这里,已经盘算好,抽空得要月娘出来顶缸,替自己担当罪名了。

  长平公主听在心里,却有一股酸意涌起,噘着嘴挥动粉拳,在他头上狠狠敲
了一记,斥责道:「你怎么敢对宫女做这种事!哼,老实说,你到底坏了几个宫
女了?」

  李小民确实没有害过多少宫女,当下将人数稍微缩水,老老实实地道:「就
一个!可是那个女鬼说得没错,我和听琴做了一次,好像生气没增加多少,这样
下去,我还是会死的啊!」

  他脸上一急,再度哭了出来,抱住长平公主温软娇躯,将脸贴在她胸前,蹭
来蹭去,动作中充满了对生的眷恋和对死亡的恐惧之情,以及对长平公主深深的
姐弟深情。

  听着他抽泣着说出:「我死了倒没什么,可是我舍不得姐姐你啊!」

  长平公主不由心头一热,脱口道:「那算什么,我来帮你好了!」

  说出口后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却也不愿意再反悔,坚定地抱住小民子,
心里暗道:「这么好的弟弟,我怎么能看着他死去?再说也不能让那些宫女们和
他这么亲密,反正看着听琴和他做得很高兴的样子,不如我也试试好了!」

  芳心充满了慷慨就义的悲壮情感,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弟弟,少女抱住赤裸
的少年,紧咬着樱唇,大义凛然地道:「好弟弟,有姐姐在,姐姐是绝不会让你
死的!」

  听到这满含姐弟深情的话语,李小民不由呆住了。

  少女的一双玉手,轻轻地颤抖着,缓缓解开自己华丽的宫装,直到只剩下小
衣,毅然躺在床上,凝目看着身边俊秀的少年,轻声道:「好弟弟,你来吧!」

  李小民的脸上,满是复杂难明的神色。缓缓低下头,看着舍身救人的刚烈少
女如白玉般纯洁无瑕的娇美玉体,和她绝美容颜上慷慨激昂的凛然表情,身世悲
惨的少年,不由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尽管有感于她的拳拳厚意,但是身为一个忠厚老实的宫廷劳动者,那一份护
主的忠心还是让李小民抹着眼泪,抽泣着,诚恳地推辞道:「好姐姐,我知道你
对我好。可是你金枝玉叶般的身子,我不过是卑贱奴才,怎么敢对你无礼?而且
你一向对我这么好,我死了就死了,绝不能害了你!」

  长平公主正在紧张地看着他,听得这话,芳心中一股甜意涌起,却不肯表露
出来,只是正言厉色地训斥道:「事急从权,难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不要
多说,快来吧!」

  李小民大喜过望,伸出手去,缓缓抚上了她的香肩,只觉触手滑润,恍若羊
脂白玉一般,弄得他心中一颤,又停住了伸向她酥胸的手,没有再摸下去,看着
她紧张的双眸,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见小民子还在那里犹犹豫豫,长平公主心中羞急,狠狠挥动粉拳,重重打在
他的头上,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就做,畏首畏尾哼哼唧唧地做什么?」

  受到美丽公主的强硬逼迫,李小民身为宫奴,自然不能不听公主的话,没奈
何,只得含着眼泪,用颤抖的双手替她除去小衣,让她如花娇躯,一丝不挂在呈
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少女玉体,李小民不由惊叹。虽然上次见过,可是再次看到,还是让他
忍不住狂吞口水,赞叹造物主如此神奇,把一对母女都造得这般美丽不可方物。

  娇躯如玉,洁白娇嫩。纤腰盈盈一握,玉乳丰盈,衬着少女娇羞的表情,便
似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让人赞叹不已。

  李小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轻吮那对嫣红蓓蕾,听得长平公主娇喘息息,呼
吸出来的热气尽皆打在自己的后颈上,微微有些发痒。

  这样的事,长平公主在和他玩亲亲时已经是做惯了,倒还不觉得怎样;可是
他的手,已经悄悄地越过小腹,伸到美腿之间,碰触到少女的禁地,让长平公主
羞不可抑,感觉着小民子的手在自己最羞耻的地方活动,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芳
心中升起。

  长平公主的右手,依然握着李小民两腿间那让她感觉好奇的物体,习惯性地
抚摸套弄着,感觉到小民子的手如有魔力般温柔活动,带给自己越来越强烈的快
乐,不由微微呻吟,双腿也开始盘上了李小民的腰,扭动磨擦起来。

  感受着香滑玉腿磨擦着自己的腰部和大腿,而她温软的玉手也让自己越来越
有感觉,李小民再也忍耐不住,抱住长平公主如玉娇躯,轻轻喘息着,缓缓侵入
少女体内。

  可是在与她彻底合为一体前,李小民还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和她的母亲已经
有了良好关系,现在再上了她,这样对不对?

  很快的,李小民又想起了那个典型的案例。按照新中国的法律,这样的做是
合情合理又合法,完全不存在任何法律障碍。

  李小民原来一个是个守法的好青年,现在到了异世界,也要把这个优良传统
保持下去,因此只好勉为其难,依法办事了。

  想到这里,李小民振奋精神,以昂扬的斗志,坚定不移地向前挺进,长驱直
入,毫无阻碍地深入了少女最宝贵的玉体之中。

  虽然已经有了慷慨就义的决心,可是感觉到那一丝微微的疼痛,长平公主还
是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就象断头的罪犯在行刑时那一刹那的心情一般,感受着充
实紧胀的感觉,低下头,看着小民子那诚恳感动的面庞,微微发怔,想不到自己
的身子就这样被他得去了。

  虽然今天的事大出意料,长平公主却绝不后悔,紧紧抱住李小民的身子,咬
着他的耳朵,低低地道:「小民子,你要知道,这是本公主的第一次,你以后,
一定要好好对我才行!」

  天生诚实的李小民很想反驳她,拿出她不是处女的证据来给她看,可是想了
一想,还是作罢,在她耳边说着各种甜言蜜语,腰部挺动,在她体内勤奋耕耘起
来,弄得她也哼哼唧唧,娇声大作,身子也开始缓缓迎合李小民的攻击。

  在一旁,听琴伏在枕上哭了半晌,直哭得昏昏沉沉,想到自己定要被打死,
更是吓得差点昏过去,在这生死之际,再难顾别的事情,可是微一定神,却没见
有人来抓自己,耳边倒是传来熟悉的声音,就象自己刚才所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她抬起头,惊讶地看到,小民子正趴在长平公主的身上,做着刚才与自己做
的事情!

  一股护主的忠诚陡然升起,忠肝义胆的少女不假思索,扑到李小民的身上,
颤声道:「你做什么!想要做的话,来找我,不要欺负公主!」

  话音未落,便见长平公主睁开美目,轻轻一拳打在她头上,道:「不要吵!
你刚才舒服过了,现在换我,不行吗?」

  听琴呆了,樱唇微张,痴痴地看着长平公主,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小民这时候已经进入了紧要关头,哪还顾得上理她,按住长平公主娇美的
身子,大起大落,弄得长平公主也顾不得教训这胆敢跟自己争夺的小宫女,抱紧
他的身子,娇声呻吟起来。

  看着这一主一奴在床上翻云覆雨,旁边的听琴满面惊色,震骇不已。想起小
民子刚才说过,他已经和秦贵妃有了夫妻之实,现在却又和她的女儿有了这般关
系,接下来的事情,又会怎么样呢?

  李小民才不管听琴震惊不震惊,先把长平公主弄得舒服得升了天,兴致未尽
又把刚才那多嘴多舌的少女按在身下,大加挞伐,以惩罚她刚才多嘴争食的大罪
行。

  长平公主昏迷半晌,听得耳边婉转娇啼,这才悠悠醒来,幽然叹息一声,只
觉刚才的感觉,恍若腾云驾雾一般,快美至极,简直是平生未有的快活感受。若
非是小民子帮着自己找到这处天堂,自己何时才能享受到这般的快乐?

  她睁开感激的双目,寻找着领路的好心少年,却看到他正伏在听琴的身上,
做着那令人快乐的事情。而听琴却好像并不领情,哭哭啼啼的,蹙眉啮齿,很痛
的样子。

  看着他们结合的地方,鲜血染红了床单,长平公主不由奇道:「这是什么,
为什么会出血?」

  听琴已经接近神志不清,颤声答道:「第一次做,当然会出血!」

  长平公主瞪大眼睛,叫道:「胡说!我就没有!」

  李小民刚想告诉她:「不是处女的人一边呆着去!」忽然想起,自己才是造
成这一局面的元凶,慌忙陪笑道:「其实有些女孩,是天生不会出血的;还有些
女孩,是因为习武时动作过剧,才会导致这一现象发生。」

  长平公主倒信了他的话,因为她从前就跟母亲习武,说不定会有这样的事。

  便好奇地询问,李小民也耐心地给她解答,分心二用,在进行性知识教育的
时候,又实战将听琴弄得呻吟着升了天。

  当李小民第二度抱住长平公主,让她用她母亲常用的姿势,伏跪在床上,承
受着他从后面的进攻时,突然心有所感,抬起头来,看到在房梁上,一个影子一
闪而没。

  在那一瞥之间,李小民已经看到,那张面庞却是一张极美的少女面庞,脸上
微有惊惶之色,面色苍白,却是一个小小的女鬼,模样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

  李小民眉头一皱,煞气涌现!

  身为一个奉公守法的好青年,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偷窥狂变态,所以心里暗
骂道:「哪里来的变态,想做就自己去做,偷看别人算什么事!」

  心中微一动念,月娘便从收魂玉中飘出,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向上床上看
去,倒是公然直窥,与刚才那偷窥狂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语了。

  对于月娘假公济私的行径,李小民愤然剜了她一眼,用传心术招呼她去把那
个偷窥狂抓住,自己动作不停,仍是上下其手,努力攻击着长平公主各处敏感的
地点。

  梁上少女,容貌美丽,身穿大家闺秀的服饰,彩带飘飘,装束也甚是华丽。

  她在此居住许久,被困无法前去投胎,又不敢出来吓唬人,也只有每天呆呆
地看着听琴日常的生活,徒生羡慕而已。

  在这些年里,她只能看到历代宫女们的起居,一直未曾见过男人和太监,忽
见这个小太监按住居住在这里的宫女和她服侍的公主,行那男女之事不由好奇,
从角落里探出头来,趴在房梁上呆看,却被李小民发现,那一眼袭来,如刀锋般
锋利,吓得少女小心肝噗噗乱跳,半晌才平息,探出头去,再度好奇地看着下面
的奇景。

  一个人影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少女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缩,几乎从梁上
摔下去。惊悚中,飘身飞起,却见那人是个美艳女子,身穿红妆,正飘在空中,
向自己淡然微笑,眉稍眼角,隐有深意,乌黑眼珠滴溜溜乱转,象在打着什么鬼
主意。

  少女心惊胆战,颤声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月娘唇线一挑,微笑道:「我不是人,是和你一样的鬼,到这里来,是来抓
你的!」

  话音未落,她便已飞身冲来,扬起白玉般的双手,便向少女抓来!

  少女吓得尖叫一声,回身便逃,未飞出几尺,便被月娘追上,劈手抓住她的
肩膀,微一用力便已扣住她的双手,拿出彩带反绑起来,提着哭哭啼啼的少女,
飞回到房梁上坐下,饶有兴味地低头看着下面主人大展神威,杀得长平公主溃不
成军的激情戏来。

  在长平公主尖叫一声,双手痉挛地抓紧李小民的双肩,昏过去以后,李小民
抬起头,在心中呼唤月娘:「把那个变态给我抓过来!」

  少女哭哭啼啼地跪在床前,双手反绑,无法活动,心中惊惧不已,对床上搂
着昏迷少女上下其手的赤裸少年也是充满畏惧。

  李小民看着下面娇弱可怜的少女,微微一怔,想不到这偷窥狂竟然如此年少
美貌,惹人怜惜。

  床上两个少女,已经被他弄昏了,倒也不怕她们听见。李小民便剑眉一挑,
正气凛然地斥责道:「你这女孩,身为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偷窥别人做事!若真
是好奇,难道不会自己去做么?」

  少女羞得无地自容,只顾呜咽哭泣,对李小民接下来关于她来历的问话也没
有听到。

  月娘站在她的身后,负责看押着她,伸手按着她的头向下一按,呵道:「主
人在问你的来历,没有听见吗?」

  她抓住少女严加盘问,终于知道,她叫黛儿,是二三十年前才来到这里的,
其实本来不是宫中的人,因为到宫里来看看嫁到宫中做皇妃的姐姐,不小心喝了
一杯毒药,被毒死在宫里,倒是替姐姐挡了一灾。而这一处屋子,就不再有皇妃
居住,只在十几年后,才有宫女住在这里。

  对宫廷间的斗争,李小民早就知晓,却从未见过如此血淋淋的事情,听得暗
自叹息,心中暗赞周皇后,不管怎么说,在她的管理之下,后宫现在还是井井有
条,一直没有出什么乱子,当然,自己的事,乃是天命所归,横空出世,不能算
在里面。

  这一处屋中,藏有前朝法师留下的仙器阻住了离去的道路。少女无法投胎,
只得安心在此度日,寂寞了数十年,才碰到了他们两个。

  提到往事,眼前少女黛儿哀痛哭泣不止,模样娇弱可怜,颇有红楼梦中林黛
玉的风韵。

  可是可怜归可怜,对于这样的变态,守法青年李小民是深恶痛绝的,绝不能
让她这样犯了偷窥罪还能安然离去。当下,怀着满腔义愤,正直青年李小民咳了
一声,大义凛然地宣判道:「你敢偷窥,这是很不好的习惯,如果不进行严加教
导,将来可能会发展成为极严重的变态!因此,我必须给你以惩戒,让你永远也
忘不了这次的教训,才可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月娘心领神会,娇笑着将黛儿推到床上,按在李小民的怀中。

  李小民运起仙力伸手一抓,手中少女的身子柔若虚无,让他心里不爽:「什
么嘛,敢偷窥别人,至少自己也要有身体才行。在这里呆了二三十年,连实体化
都没有做到,真不用功!」

  虽然黛儿不用功,但是李小民现在把自己当成了教导她走上正道的导师,绝
不能因为她没有实体化就放弃对她的惩罚,因此举起手掌,印在她的胸前,默运
仙力,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输送过去。

  在他的手中,少女虚无飘渺的身子渐渐现出了真形,在空气中飘荡着,惊惶
失措地看着他,想要挣扎,却挡不住他庞大的力量,呻吟惨叫着,被涌入体内的
强大灵力弄得痛苦不堪。

  就象对一个充气娃娃努力充气一般,李小民费尽力气,终于把她弄好了,看
着面前少女惊惶的娇弱模样,心中大快,丢开怀中的长平公主,把黛儿按倒在床
上,三下两下,撕去灵体上的华美罗衫,趴上了她的身子,满脸正气地道:「黛
儿,我现在宣布,你犯有偷窥罪,应予严惩!现在,接受对你的处罚吧!」

  他的身子猛地向下一沉,侵入了少女刚刚实体化的灵体之内。

  黛儿惨呼一声,初生的娇嫩身子敏感异常,剧痛也是放大了千百倍,被这一
下痛得几乎当场晕了过去。

  月娘在后面看见,慌忙伸手过去,向她体内度入灵力,保持她灵识不灭。她
的力量,是不足以让这少女灵体实体化的,可是要让她不昏过去还是能够做到。

  黛儿哭哭啼啼,只道自己定然被那杀鬼的凶器分成了两半,低头向下面看去
却见身子依然完好,只是玉腿间痛楚不堪,承受着这少年猛力地冲击。

  在她身上,李小民却是心中讶异,怀里的少女,就像是水做的身子一般,娇
嫩得不可思议,让他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猛力亲吻她的樱唇,看着她含悲忍痛
惹人生怜的模样,也不由心软,轻抚黛儿一头青丝,语气心长地道:「小姑娘,
不要以为自己做了鬼,就可以逃脱法律的约束了。要记得,千万不可以做偷窥这
种坏事,不然的话,一定会遭到正义的严惩!」

  黛儿哭泣点头,含泪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正义使者,芳心中,充满了敬畏和
惭愧之情。

  看着她如此乖巧,李小民心中一股征服欲大起,按住黛儿娇嫩如水的玉体,
如狂风暴雨般地猛烈攻击起来。

  长平公主昏迷之中,被少女的哭喊声惊醒,睁眼一看,却见李小民按住另一
个更小的少女,看起来还未成年的样子,正在施暴,不由惊讶,抓住李小民的头
发,喝道:「小民子,你在干什么,欺负这么小的女孩!」

  李小民正干得起劲,被她揪住了头发,吃痛不已,却不能不回答,苦着脸说
道:「好姐姐,你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女鬼,害我长出这怪东西的,现在我正在
惩罚她的罪行呢!」

  在他心里,却在嘀咕道:「小吗?我猜她比你要大得多呢!幸好从前那些书
友没有听到你这话,不然的话,又说我在欺负幼女了。哼,这话根本就不符合事
实嘛!」

  长平公主听得一阵讶然,看着那娇弱的小女孩,想不通她就是那个在自己想
像中穷凶极恶的女鬼。

  月娘却隐身在一边,掩口娇笑,对主人的急智佩服不已。

  惊讶之中,长平公主也忘了穿衣服,一丝不挂地向前挪去,趴在黛儿面前,
看着她忍痛哭泣的娇颜,奇道:「你就是那个女鬼?看起来不象嘛!」

  黛儿抬起眼眸,含泪看着身边和善的公主正要说什么,忽然下体再度剧痛,
被李小民猛力挺了两下,喝道:「说,你是不是犯了罪?是不是应该接受正义的
惩罚?」

  在「正义之鸡」的强大威慑力量之下,黛儿不敢乱说,只得含泪点了点头。

  在另一边,听琴也悠悠醒转,看到这副情景,惊得不知所措,半晌之后,看
到李小民完全控制住了那个女鬼,才放心地爬起来,披衣跪坐在一旁看戏。

  长平公主还是第一次看到女鬼,大为惊讶好奇,一边看着李小民对她施以正
义的惩罚,一边问东问西,对压在下面蹙眉承欢的黛儿盘问起来。

  一问之下,床上三人都是一片惊讶。原来这黛儿姓秦,却是秦老将军的亲妹
妹,死了已经好多年了!

  当初她到宫里,就是来看她和秦老将军嫁到宫中为妃的姐姐的,谁知中了暗
算,一杯毒药了结了性命。家里的法事都不知为她做了多少回,谁知她却被龟山
派埋在地下的法器所扰,无法投生,让所有人都大出意料。

  长平公主激动地抓住那在李小民猛力冲击下颤抖呻吟的少女,拨开她满脸混
着泪水的散乱发丝,颤声道:「这么算起来,你是我外祖父的妹妹,我妈妈的姑
姑,也就是我的……姑姥姥?」

  黛儿听得娇躯剧震,瞠目看着面前公主,想到她就是自己亲哥哥的外孙女,
却被她看到自己这般模样,不由羞惭至极,掩面痛哭起来。

  她在下面哭泣,李小民在上面已经到了极限,闷哼一声,趴在她灵体上,虎
躯剧震,强劲的冲击打得少女再度低声惨叫起来。

  长平公主惊讶之后,回过神来,气哼哼地将李小民拉下来,禁止他再对自己
的长辈动粗,然后将黛儿抱在怀里,好生抚慰,看着她孤凄无助的模样,也忍不
住流下泪来。

  月娘也是出乎意料,慌忙补救,趴在黛儿身边,教着她说。因为在这里被困
了太久,为了投生,不得不用偶然得到的一个法术让小民子重生肢体,并与己交
合,夺其元阳,以助自己修炼。谁知小民子自从和金枝玉叶的公主合欢之后,仙
力大增,反而压制住了黛儿的灵力,因此才有将她压在下面惩罚的一幕。

  这个时候,黛儿也确实感受到了小民子元阳的威力,灵体上下阵阵地发热,
让她灵力倍增,不由又惊又喜,对于夺去自己处女之身的李小民,也不是那么痛
恨了。

  在月娘的威胁利诱下,心怀畏惧的黛儿还是按她说的,照样学舌了一遍,然
后就趴在长平公主怀中嘤嘤哭泣,芳心充满了重生和喜悦和对重见亲人的感慨。

  长平公主也忍不住与她抱头痛哭,对自己姑姥姥这些年来的悲惨经历怜悯不
已,也就原谅了她对小民子做的那些事,心里反而隐隐感激,若非她会那样的法
术,自己怎么能和小民子做那样快乐的事情呢?

  她们在床上相拥聊得热乎,李小民在一旁却大感无趣,便将听琴抱在怀中,
肆意亲吻抚摸,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与己交合。赤裸胸膛贴着怀中裸女玉背,双手
上下抚摸,却也是自得其乐。

  听琴美目迷离,惊叹地看着坐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两个赤裸美女,想着其中一
个女孩的母亲、也就是另一个少女的侄女,已经和抱着自己交欢的少年有了亲密
关系,这样的混乱关系,又该怎么演算法?

  她低下头,轻轻叹息一声,决定守口如瓶,死也不能把秦贵妃与小民子的事
说出来,徒增两个少女的烦恼。

  李小民倒是一点这样的顾虑都没有,他是守法青年,凡是和他有法律严禁结
婚的三代以内血缘关系的女子,不管是表姐堂妹,他都是不会动一点歪脑筋的,
至于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美女,在那个典型案例的鼓励下,他才不会傻到放弃
任何一个![/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21

[font=宋体][size=4]             第四章 整顿鬼界

  用「正义之鸡」严惩了偷窥的变态之后,正义使者李小民满身松快,正气凛
然地迈步走出秦贵妃宫殿的大门,回头看看秦贵妃的卧房,虽然想去和她再续前
缘,可是想到自己身上布满了她的姑姑、女儿和侍女留下的痕迹,还是放弃了这
个诱人想法,决定回去睡上一觉,好好休养一下。

  不然的话,虽然自己仙术超人,体力强悍,恐怕也经不住超长时间的不休息
和埋头奋战。

  至于黛儿的事,他已经和月娘交代好了,要她带黛儿去休息。而那个埋在地
下封锁阴魂、意外禁锢住黛儿的法器,他已经挖了出来,带在自己身上,免得它
再闹出什么乱子。

  而长平公主虽然想要带姑姥姥去见自己母亲,却被李小民提醒,若是秦贵妃
问起自己身上的变化,她该如何说?

  刚与小民子弟弟做了那事,长平公主做贼心虚,立即改了主意,决定以后有
机会再把姑姥姥的事说出来,而且还要努力掩盖下自己与她都与小民子有了合体
之缘的事实。

  至于听琴,早就打定了守口如瓶的主意,不管怎么样不该说的事绝不会说,
免得惹来麻烦。只要小民子遵守承诺,对自己好,能照顾自己一生衣食无缺,偶
而来陪陪自己,也就是自己的幸运了。

  李小民漫步在夜色之中,看着四面一片漆黑,他经过法术锻炼过的双目却是
明察秋毫,夜色中的一切,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陡然间,前面岔道处传来了一片喧闹声,引起了李小民的注意,便迈步走了
过去。

  走近一看,那片空地上却甚是热闹,围聚在那里的鬼魂分为三帮人马,正在
大肆吵闹,争执当这片空地之主。

  说起来这皇宫之地,与金陵城内各地都不同。因为宫内到处都埋有历代法师
留下的法器,法力相互影响,阻隔宫墙,让里面的历代鬼魂不能轻易离去。除非
受了无常接引,或是皇帝派人在宫里做了法事,才有可能得到超度,投生转世。

  法器之力,也隔绝住了先前阴山妖道设下的万鬼阵的威力,才让宫中的鬼魂
未曾受到影响,没有飞身飘出去,被万鬼阵所迷。而李小民一时又抽不手来管理
宫内鬼局,这才让宫里各鬼魂派别林立,争斗不休。

  法器的威力,将宫里局势分割成了一块块的,许多鬼魂都不能离开自己那一
片地方,到别处去,因此争夺地盘当老大,也只是各地盘内自己内斗,别处的鬼
魂无法插手。

  现在李小民看到的,就是那一大块地盘的三个鬼魂集团,正在商议讨论谁该
当老大的问题。

  这三个集团,多者上百,少则数十鬼魂,实力都差不太多,此时聚在一起,
唇枪舌剑,辩论个不休,眼看着文攻不行,便要武卫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鬼魂越众而出,挥舞狼牙棒,放声喝道:「吾乃御前三品带
刀侍卫盖永材是也!在此修炼,已有一百五十余年,尔等安敢与吾争先?」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监站在另一堆鬼魂前方,微垂双目,冷笑道:「既然是
带刀侍卫,为什么拿着棒子?是不是该叫带棒侍卫了?」

  盖永材脸一红,喝道:「带棒侍卫就带棒侍卫,总比你们这些没棒子的残鬼
要好得多!」

  在老太监身后,站的大都是些太监,闻声脸色大变,都挥舞鬼爪,放声嘶吼
起来,鬼鬼都露出穷形恶相,鬼面变幻处,恐怖至极,看着群情激愤,像是就要
冲上去与那群侍卫的鬼魂厮拼了。

  侍卫们都是好勇斗狠之辈,即使死后那股凶悍之气亦未消除,也挥动灵刀,
放声嘶吼,毫不肯退让。

  第三派的,却是宫女集团,大都生得如花似玉,在一个剑眉白衣美女的带领
下,掩口冷笑,对另两派的臭男人和臭太监厌恶不已。

  当先的美女,身穿白色素衣,剑眉朗目,手执如意,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冷
笑道:「二位,要论起本地的主宰来,是不是该论一下尊卑之分,上下之别?」

  那边正在嘶吼对骂的两派鬼魂都停下来,转向宫女集团,脸上露出轻蔑的表
情,喝道:「不就是下贱宫女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敢跟大爷们谈尊卑之分?」

  那美女昂起头来,冷笑道:「若要论起来,你们也都该知道,现在的皇帝李
渔,本是我的直系后代,说起来我可以算是你们的太后,你们见了太后,还不下
拜吗?」

  那群太监鬼魂闻声大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气势顿消,相互面对,一
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后面的宫女们,大为兴奋,齐声呼喊起来,为那白衣美女呐喊助威。

  和这群满腹奴性的太监相比,侍卫们的鬼魂却是有气魄得多。盖永材迈步向
前,扬棒大笑道:「罗依依,你说你是太后,可曾受过封号?哼,不过是一个普
通宫女,被那一代的先帝临幸过一次,侥幸生了孩子,结果没过两年,就被当朝
皇后用药把你毒死了,你的孩子,被皇后当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养大,虽然登上
了皇位,也不知道你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更不会给你一点封赠!」

  「想想看,这么多年,可曾有人给你上供祭祀,做法事替你超度?哼,当初
的正牌嫔妃大都已经被官家做法事超度投生去了,在你身边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贱
宫女,还敢跟我们谈什么身份!」

  李小民在一旁听得惊讶,举目看向那个剑眉美女,果然看到她和几个公主都
微有相似之处,就算过了这么多代,还是有遗传因数留下来,让她看起来颇为眼
熟。

  想起那两个公主在床上的风情,李小民不由心头一热,看向罗依依的眼神,
也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

  旁边的老太监扬眉一笑,用苍老的声音道:「不错!既然身份谈不成,不如
就谈修为吧。老夫现在已经有三百多岁了,从前朝大吴时就在宫里侍候,后来吴
朝灭了,又服侍后来的先皇大唐天子。到现在修炼也快有三百年,这等修为,尔
等如何能比?便论起敬老尊贤,尔等也该让老夫为尊才是!」

  那群太监听得精神大振,也都大声呼号,挥爪厉啸,替他壮胆助威,声称这
大唐宫廷,当然应该是太监的天下!

  那边的侍卫鬼魂哪肯做小伏低,让这群太监管着自己,都大声鼓噪起来,叫
嚣辱骂,指着那群太监污言秽语,骂得肮脏不堪。

  太监们自然也不肯示弱,在宫里做事的,哪有好惹的,当下便把市井中的粗
话都拿出来,倾盆浇在侍卫们的头上,将他们祖宗几百代都扯出来,一个不剩地
骂了个狗血淋头,倒让一旁的宫女们听得微蹙娥眉,掩面厌恶不已。

  侍卫和太监的鬼魂们互相怒骂发展到动手,几个太监和侍卫们争相互殴,又
逐渐扩散开来,上百名侍卫、太监围在一起,大打出手,污言秽语到处响起,其
中还夹杂着众鬼魂的惨叫之声,在斗殴中不时有鬼受伤,灵力受损,却又不甘心
失败,叫上一群朋友,围殴过去,两方大打出手,还逐渐把旁边袖手旁观的宫女
集团也卷了进去,不时有宫女娇呼啼哭,却是被灵刀鬼爪误伤了。

  满场之中,到处都是拼力斗殴的太监、侍卫,场面混乱不堪,惹恼了旁边一
个肩负金陵城治安职责的主要领导干部,紧锁浓眉,严肃地沉思着:「他们这样
做,实在是闹得太不象话。皇宫禁地,那是何等重要的地方,现在被这群黑恶势
力盘据,简直乱得跟广州火车站一样了!」

  想到这里,负责本地治安的李副总管昂然而出,严肃地走到场中,义正辞言
地道:「你们这群不法之徒,竟然敢在此聚众斗殴,难道不怕国法治裁吗?」

  众鬼魂正斗得不亦乐乎,忽然看到一个活人走到鬼魂之中,还打着官腔说些
官话,不由大惊大奇,停下斗殴,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是
白痴还是什么,为什么能看到自己这群鬼的样子?

  李小民虽然一直压抑着身上仙力,却终究还有一丝痕迹露出,被那近三百年
的老鬼看出,心中暗惊,走上前去,打躬作揖地陪笑道:「这位小公公,不知是
从哪里来的,好像很面生啊!」

  李小民仰天笑道:「不要叫我公公,我本是本朝安南将军,受封号为『灵秀
真人』,负责掌管金陵鬼界,尔等都在我管辖范围之内,今日见了我,以后须当
小心侍奉才是!」

  鬼魂们一阵大惊,旁鬼还未说话,盖永材已经大怒而起,振棒大喝道:「哪
里来的小太监,敢大言不惭!不要以为你和太监们关系好我就会让你,惹恼了我
一样要你做个新鬼!」

  李小民冷冷一笑,也不多说,伸指一弹,一股仙力自指尖透出,化为飞弹,
射向盖永材。

  盖永材一怔,躲闪不及,被那仙力弹丸射到身上,痛得大声惨叫,仰天跌倒
在地,捂着受击处满地乱滚,哪里还能挣搓得起来。

  众鬼魂大惊失色,见李小民轻描淡写,便将一个有名凶悍的厉鬼击倒,都惊
叫着向后飘飞,不敢靠近他。

  宫女们的首领,那个剑眉美女罗依依轻移莲步,盈盈走上前来,向李小民施
了一礼,柔声道:「这位将军,既然是皇上亲封的『灵秀真人』,安南将军,为
什么还穿着太监服饰?」

  李小民一怔,干笑道:「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你若不信,我这里带有皇
后娘娘亲手写的封赐文书,你拿去看看,就知道了。」

  罗依依伸手来接,李小民看着她身材窈窕,柳腰纤细,酥胸高耸,不由心中
发热,将文书递给她,悄悄地捏了她小手一把,虽然未曾实体化,但他仙力布上
手掌,依然能抚摸到她柔腻的手掌,冰凉光滑,除了稍凉一些,手感也还不错。

  罗依依蹙着娥眉,心中暗奇这个太监怎么如此好色,对自己这当朝皇帝多代
之前的高祖母也如此轻薄,退后两步,仔细看着文书,果然看到上面写着封他为
灵秀真人,负有保护金陵的责任。

  罗依依移莲步走过去,将文书还给李小民,敛袂施礼道:「原来将军真的是
灵秀真人,倒是小女子失礼了。将军此来,有何用意?」

  李小民低头欣赏着她胸前一对大咪咪,笑咪咪地道:「也没什么用意,就是
说以后你们都和我订下契约,做我的鬼奴,这样好吧?」

  众鬼魂闻声大惊大怒,都指着李小民大骂起来。就是那些宫女,也是气愤难
平,莺声燕语中,对李小民的狂妄大加指责。

  李小民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轻轻一挥手,懒洋洋地道:「来鬼啊,把这群不
听话的奴才都给我抓起来!」

  狂暴的呼声自四面八方响起,三百鬼卫,昂然出现在虚空之中,挥动灵刀,
狞笑着将众鬼魂团团围住,放声嘶吼道:「大胆小鬼,敢对主人无礼,该当诛绝
令尔等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强大的灵力,自四方狂冲而至,这些修炼多年的鬼魂吓得面上变色,挤在一
起颤抖不止。甚至有些太监紧紧抱着侍卫,放声痛哭起来。

  那个老太监望着四面凶神恶煞的强敌,心中大惊:「哪里来的这么多强手,
竟然能不顾法器限制,冲到这一处无法通过的地盘,这等灵力,已经是远远强过
我们了!」

  他见势不妙,当机立断,快速飘到李小民面前,纳头便拜,恭恭敬敬地道:
「主人在上,请受老奴一拜!」

  见头领已经降了,那群太监也大都是见风使舵之辈,慌忙拜倒在地,引得所
有太监集团都跪在地上向李小民叩头,口称:「主人饶命,小奴愿降!」

  李小民微微一笑,便见一具椅子从远处飘来,落在他身后。林利扶着椅子,
恭敬地请他坐下,并端上茶杯,请他用茶。

  见太监们已降,侍卫们一阵惶恐混乱,想要和众鬼卫力拼,可是举目看去,
随便哪一个都够把自己这群鬼杀得干干净净的,都吓得手足无措,不敢动弹。

  盖永材勉力从地上爬起来,挥动狼牙棒,大喝道:「你想做我们的主人,先
得露两手本事才行!」

  他飞速飘来,狼牙棒狠劈而下,直向李小民顶门砸去!

  李小民坐在椅子上,手捧茶杯低头缓缓品茶,见他挥棒砸来连眼皮也不抬,
依然在自如地品着茶水。

  沙将军守在旁侧,见这侍卫如此大胆,不由大怒,闪电般地飘至,狠狠一锤
拍在盖永材脸上,将他的灵体整个砸飞出去,只惨叫一声,头颅便已被砸得四散
飞裂,整个灵体向后急速倒飞。

  一个鬼卫闯上去,补上一刀,将盖永材拦腰砍裂,灵体化为两段,在空中扭
动挣扎。

  李小民懒洋洋地一弹指,旁边十几个鬼卫飞速冲上去,乱刀劈落,将那魁梧
灵体劈成碎片,每人抓了一片,向口中塞去。

  只有沙将军嫌盖永材灵力低微,懒得去抢,倒是手下心腹的士兵送了几片上
来,塞进口中嚼着,就象人类嗑瓜子一样,聊以解闷。

  看到凶悍厉鬼盖永材只一个照面间,便已魂飞魄散,被众鬼卫分食,侍卫们
面色大变,再听得四周厉鬼咆哮喝骂,都不敢再硬顶,跪在地上叩头归降,愿意
做李小民的忠实鬼奴,只求他不要杀害自己。

  那边的宫女集团,见了盖永材的下场,大批美貌女鬼都吓得瑟瑟发抖,不待
罗依依下令,便已跪倒在地,恐惧跪拜,只求李小民饶命。

  罗依依回头一看,宫女们已经跪倒了大半,余下的也都面无人色,倒是吓得
忘了跪了。

  她心中暗叹,知道形势比人强,而李小民拥有这么强大的鬼卫护持,也未必
便在乎他们这些鬼魂的实力,也只得上前拜倒,娇声道:「主人在上,请受妾身
一拜!」

  李小民点头微笑,唤她过来替自己捶腿,又向那些鬼卫们下令道:「去把整
个皇宫里面的鬼都给我弄过来,我一直没空清理他们,现在该有个结果才是!」

  众鬼卫领命而去,并去向风霜二女传话,要她们领主人命令,一同去收降宫
中女鬼。而两位将军就带上几个力量强大的鬼卫,去把地下的法器掘出来拿去废
殿中存放,免得它们的法力挡住众鬼的道路。

  整个皇宫里,迅速响起凄厉的鬼嚎之声,随即又在众鬼卫的恐吓之下,吓得
鬼鬼禁声,被他们挥舞灵刀,逼迫着向这一片空地飘来。

  等到众鬼到齐时,李小民正坐在空地中央的椅子上悠闲品茶,由几个美貌女
鬼打扇服侍,罗依依跪在他的脚边,小心地替他捶腿,另一个前朝嫔妃又站在他
身后替他捶肩,一副帝皇般的模样,便是后世商家常说的「帝皇般的享受」,也
不过如此了。

  李小民放下茶杯,交给脚边跪着的剑眉美女,举目看去,满宫鬼魂,都已聚
在此处,黑压压的一大片跪在地上,鬼头攒动,看上去足有二三千的模样。

  这些鬼魂们跪在地上的位置,是由林利安排的。

  那些男鬼和太监鬼也还罢了,女鬼们却都选了漂亮的美貌女鬼跪在李小民面
前,看得李小民眉飞色舞,心怀大畅。

  在他面前,大批白衣美女排成整齐的方阵跪倒在地,白衣素裹,柳眉凤目,
俱都低垂看向地面,不敢直视于他。

  这些美女里面,有各代的宫女,也有历代嫔妃,混杂在一起,也分不清原来
的身份,只能看到满目美人恭顺地跪在地面,低头俯首,一副予取予夺的模样,
让李小民食指大动,只叹自己仙力不能随便浪费,若是给她们实体化,对自己的
修炼大有阻碍,也只有眼馋吃不到口,暂时忍耐了。

  在数千鬼魂面前,李小民威严的目光扫视过去,沉声道:「今天叫你们来,
是要给你们立下章程,以后不得违反,知道了么?」

  众鬼慌忙叩头,惶声道:「主人尽管吩咐,小鬼绝不敢违!」

  李小民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要你们以后住在指定的地方,不
要到处乱跑。而且,以后不能再随便偷窥活人的事,要把偷窥当成一项神圣的事
业来做!具体情报工作,我会选取鬼魂,让他们接受情报训练,并把每天偷窥所
得,都记录下来,报到上级机关,进行情报筛选。知道吗?」

  众鬼叩头领命,想想这位新主人倒也不要自己做什么危险的工作,心下顿时
俱安。

  想起黛儿的前车之鉴,李小民嘱咐道:「至于监视的原则,以后要女鬼监视
女子,男鬼监视侍卫,太监鬼监视宫中太监,都不能乱了,若有鬼乱看,就是变
态,要受到正义之……剑的惩罚,知道了吗?」

  众鬼慌忙叩头,连称绝不会乱了章法,请主人放心。

  李小民看着满目鬼魂叩头领命,点头微笑,从椅上站起来,低头对罗依依笑
道:「跟我来吧!以后你就跟着月娘,多跟她学一些东西,以后好侍候我的生活
起居,知道了吗?」

  罗依依叩头领命,想着自己是当朝皇帝的曾曾祖母,身份何等尊贵,现在却
沦为宫奴的鬼奴,不由暗叹自己红颜命薄,便在死后,也没有什么好的运气。

  李小民迈步走去,潇洒飘逸的身影在众鬼崇拜敬畏的目光下,渐渐消失在夜
色之中。

  收伏了宫中大批鬼魂,将他们编为鬼奴集团,受三百鬼卫节制之后,李小民
开始着手在官场打下自己的根基。

  他现在的声望如日中天,正是周皇后眼前的红人,隐然已加入周泰一派,而
且与秦老将军一派的武将派系关系也不错,在军中,也有自己的班底。众官员看
在眼里,自然想要巴结,有许多官吏便投门拜帖,只求能见李公公一面。

  李小民抽出好多时间来见这些官吏,温言抚慰,努力从里面找出有才能的人
来帮助自己,让朝廷之中,也开始有自己的派系。对于这些官员的回报,提拔重
用自然是免不了的,也让他们好有一个出人头地的希望。

  御林军的差使,到底是拱卫京师的庞大军权,李小民自然也不能放松。去了
御林军驻地上任之后,顶头上司钱伍林曾败在他的手下,见了面也是讪讪的,只
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而已。

  而那些御林军将领,在他苦心安插下,大都是他的亲信,与李小民也面和心
不和,不大肯听他差遣。对此,李小民也只有安心忍耐,只待以后再逐渐安插自
己的势力,以在军中与钱伍林分庭抗礼。

  自从南征发了大财之后,在自己的府第中,他也买了上百名歌舞俱佳的美貌
少女,在府中服侍自己,时而大宴宾客,请来朝中官员或是自己下属将领,饮宴
作乐,并让那些美少女歌舞助兴。

  这倒也是正常事,从前那些得势的太监,也在宫外有自己的府第,并养些美
貌歌女为宴席助兴,因此众人也不都以为奇。只是这些美貌歌女们夜里如何服侍
李公公,其中详情,就无人知晓了。

  渐渐地,金陵城中,百姓们都知道有了这么一位好客的李公公,常能听到他
府中传来丝竹歌舞之声,引得百姓们在府外大道旁驻足倾听,看着他府门前长长
的一串车马,暗自喟叹,当官发财真是好,哪怕是位太监,也比自己这小民百姓
日子过得舒服得多。

  这一天,李将军的府上,再次传出了丝竹之声,缠绵悦耳,令人听得心神俱
醉。

  在大厅之上,桌案后端坐的男子,只有李小民一人而已。而在厅堂中,随着
音乐声翩翩起舞的少女,却有数十人之多。舞姿曼妙,令人观而忘情。

  李小民斜倚在舒服的躺椅上面,懒洋洋地微笑着,随着歌声哼着小曲,忽然
感觉到,这一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

  仔细想了一下,他才想起,在某本红极一时的网路小说里面,他也看到了相
似的情节。

  那本书,说的是一个当代青年,因为某种谁也不知道的原因,回到了北宋,
然后就用一些小的发明创造,发了大财,成了富家翁,买了大宅院和许多美貌歌
女,每天歌舞尽兴,过着神仙都不如的逍遥自在的日子,就象李小民现在做的一
样。

  当初在网上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李小民会心地一笑,感觉到作者在借这本小
说,诉说着他的理想。大宅院,美女如云,这就是现代青年人永远无法完成的梦
想了。

  可是这本小说没有写完作者就将旧版放弃掉了,改写一个新版,从头写起。

  李小民抱着很大的希望,跑去看新版,结果却吃惊地看到。原来看来很像是
正常人类的主角,在新版里面,竟然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徒,毕生所做之
事,除了振兴中华,其余的一点都没有,不吃不喝,不要女人,不想生孩子,唯
一的欲望只剩下中华大业,这样个性单薄、血肉全无的主角,实在让李小民无法
产生认同感。

  网路上,对于新版却是一片叫好之声。对此李小民也能理解,看惯了网路作
者们无奈的发泄,再看一些新鲜的东西,果然很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可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李小民却认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网路作者从真实到虚
伪的写作历程。

  对于作者的选择,李小民心里也能理解。毕竟生活在中华大地上,还是要虚
伪一点,才能活得更好,不论在任何领域,都是如此。

  尤其在靠着公然的谎言才能保住身家性命的各个文史类学术科目领域,这已
经成了生存的必要条件。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无奈吧。即使是在标榜
真实情感、号称要挣脱一切束缚的网路小说世界,也无法逃脱中国现状的宿命。

  可是李小民却不喜欢这样的书。这些书里的主角,看起来都像是太监一样,
完全没有一个正常男人的感觉。

  如果他们是基督徒,或是被西方婚姻教育灌满了脑子的青年,这样做还可以
理解,可是现在中国的现状,谁都知道,根本没有人进行过一夫一妻制神圣不可
侵犯的教育,再加上几千年来三妻四妾的传统,在这样的现状下,谁还会将一夫
一妻当成是绝对正确的?也只有女人才会根据自己的利益这样想了!

  在一夫多妻的社会,行一夫一妻之实,除了隋朝的气管炎皇帝杨坚,李小民
不知道还有谁这样做过,而杨坚到了晚年,在河东狮死后,还是找了几个年轻夫
人纳入后宫。如果那些网路小说的作者都到了古代,有闲钱买几个小老婆,他们
会怎么样做呢?李小民不相信他们会象他们书里写的一样,坚定不移地走正直之
士的路线。这样的人,除了天生坚定的正义战士,别的辞汇,根本无法形容。

  从此之后,在李小民的心里,太监就分为了三类。一类是勤勤恳恳、任劳任
怨的宫廷体力劳动者,第二类是下黑手斩了自己作品下半截的太监作者,第三类
就是从一开始就动手阉了自己,绝不找第二个女人的太监主角!

  出于「劳动最光荣」的理念,比较起来,李小民对前者还是有一定敬意的。

  而后两类的太监,受到的敬意,绝不如李小民对前者的敬意的万分之一,尤
其是第三类太监,绝对不可以和前两类同日而语。

  李小民看着眼前载歌载舞的美貌少女们,暗自下了决心绝不做第三类太监,
一定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重振时空穿梭者的伟大声誉!

  想到这里,他拍拍手,微笑示意,要那些妙龄少女们,开始新的表演专案!

  舞女们看着前面那位年轻的主人,面色微红,却还是随着变幻的音乐,狂放
地舞蹈起来。

  在一旁的席位上,坐着唯一的一位宾客。宫廷命妇的华丽衣衫之下,掩盖着
一颗剧跳的心脏,暗暗猜测,小民子下一步将会做些什么事。

  秦贵妃端坐在桌案后面,美艳的面庞,冷若冰霜。这一次,她被李小民用仙
法悄悄带出宫来,领到他在宫外的府第,却又不象她渴望的那样,带她去密室私
会,而是让她坐在这些歌舞少女面前,欣赏着她们新排的歌舞,这让秦贵妃心中
奇怪,又畏惧又生气,怪小民子不懂得自己的需求,竟然让这些女孩看到了自己
出现在这里,若是传出去,那如何了得?

  她却不知,这些女孩身边,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宫女在暗中随侍。平日在府中
歌舞时,还没有人看着她们。若有单独出去的机会,总有女鬼跟在左右,防止她
们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必要时,露出鬼面,吓她们个半死,来打断话头,也
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了。

  为了不让这些女孩怀疑自己与小民子的关系,她拒绝了李小民要求她坐在自
己身边的提议,坐得远远的,生气不去看他,暗暗琢磨,该怎么用贵妃的身份,
好好收拾这胆大妄为的小太监一顿。

  音乐声陡然变幻,化为靡靡之音。淫荡的音乐,让秦贵妃的娇躯一震,不由
变得热了起来。

  紧接着,那些在厅中歌舞的少女们,做出了让她震惊的动作,素手按在衣带
之上,轻轻地将衣带解了开来!

  她们一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一边用曼妙的动作,将衣衫解开,一件件地
丢到地面上,不多时,地面光滑的石板上,已经满是蝴蝶般散落的艳丽罗衫。

  少女们载歌载舞,口中轻声吟唱,在音乐的伴奏下渐渐舞到李小民的面前,
卸去衣衫,露出雪白香肩,高耸酥胸,最后只穿着丝制内衣,围在他身边,歌舞
不已。

  李小民面前桌案,早被推到一旁,此时,他端坐在躺椅之上,带着兴奋的微
笑,看着面前的美人们,却不采取下一次动作。

  美丽的少女们褪去罗衫,妙躯毕现,借着舞蹈的动作,香软躯体在他身上磨
擦着,香唇轻吻,在他的脸上、颈间留下一颗颗鲜红的草莓。

  在厅下演奏乐器、被李小民命名为「十二女子乐坊」的十二名美貌少女,也
带着乐器,缓缓踏上堂来,围在李小民身边,弹奏轻唱,让美妙的音乐,聊绕在
李小民和旁边三十六名美貌舞姬身边。

  舞姬们的舞姿更形狂放,已有少女抱住李小民轻吻间,将他的衣衫除去,露
出了少年赤裸的身体。

  白玉般的手掌葱指,在李小民身上款款抚摸。在下身处,纤手抚弄,让他的
兴奋,迅速高涨。

  一个清丽少女,手持洞箫,悠然吹奏,缓缓走到李小民面前,盈盈跪下,将
清丽面庞凑近他的胯下,娇艳红唇离开洞箫,娇靥轻轻一转,凑上了另一根箫,
用平素里弹唱的节奏,缓缓吞吐起来,十指纤纤,还在箫体上抚弄弹奏,看上去
敬业至极。

  而在众舞姬中,最为美貌的一名少女,也不甘落后,抱住李小民裸体上下亲
吻,在吹箫少女离开换气时,玉臂环住李小民的脖子,在他的身上,缓缓坐了下
去。

  秦贵妃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要说未曾见过当堂交欢,就是脱衣舞之
名,她也从未听说过。虽然想要站起来痛斥李小民的颠狂行径,可是一股热力,
又在她下腹涌出,直达周身,让她坐在当地,呆呆地不能活动。

  李小民双手抱住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朗目自她颈间越过,听着她娇喘息
息,目光却射向一旁的秦贵妃,见这成熟美女酥胸起伏,显然是已经动了情,不
由微微一笑,对于她的表现,心知肚明。

  前些时日,当懿妃魂魄消散时,留下部分灵力,被秦贵妃误吸入内。而懿妃
所练功法,颇为淫荡,时日一久,便让秦贵妃抵受不住,受了影响,这也是她为
什么那么容易便被李小民夺取了芳心的缘故。

  李小民在近来对她身体的探索中,渐渐了解到其中奥秘,暗笑不止,这才用
这脱衣舞的无遮大会,来引动她的淫念,让她一步步踏入自己的谋划之中。

  身上的少女耸动着,呻吟着,在一声娇吟之后,无力地瘫软在李小民怀中。

  旁边的歌舞少女们面色嫣红,将她酥软玉体扶起放在一旁休息,另一个少女
放下手中瑶琴,抢着坐上去,与李小民迅速合为一体。

  歌舞仍在继续,少女们娇喘着用胴体在李小民身上磨擦,暗自忍耐等待,希
望能快些轮到自己。

  她们都是李小民命人精挑细选的处子,歌舞音乐俱佳,又个个生得美貌,是
受娼家多年苦心教导训练出来的,价值不菲。却被李小民花了重金买来,放在府
中。

  虽然受了毕生的教育,一切都是要她们好好服侍主子,可是少女们的心里,
还是有些惶惑,不知道未来的命运会怎么样。既然主人是太监,不知道会养她们
多久,说不定会把她们送给别人,那时的主子,就不一定是谁了。

  可是她们都没有想到,主子虽然是太监,却是一个杰出的、独一无二的好太
监,能满足她们几乎所有的需求,让她们喜出望外,生怕主子会玩腻了自己,因
此都是尽力地讨主子喜欢,对于主子的秘密,也是守口如瓶,相互发誓绝不说出
去。

  当然,李小民也不怕她们会说,不过对于少女们依恋自己的的心理,他还是
比较感动的,现在抱住怀中操琴少女,双手在她凹凸有致的温滑玉体上抚摸,尽
力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情意,哪怕只有抱住她的这一刻。

  当第三个少女被李小民的强悍能力弄得流着幸福的眼泪,崩倒喘息之时,秦
贵妃终于忍耐不住胸中火焰,大步走过去,用自己身为女将的强大力量,将想要
跨上李小民身子的一个娇弱少女一把揪了下来,沙哑着嗓子说道:「让我来!我
是当朝贵妃,你们都让开!」

  接下来,她做出了贵妃不应该做的事,脱下身上贵妃命服,现出赤裸娇躯,
不顾一切地骑在李小民身上,用力耸动起来,同时还恨恨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以作为他戏弄自己的惩罚。

  李小民微笑着,翻身将她压在地毯上,在一众美少女的环绕歌舞之下,如狂
风暴雨般地在她体内冲刺,看着这成熟美艳的女子在自己身下娇喘呻吟,直至颤
抖哭泣,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征服的满足快感。

  他这样做着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正义的感觉。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错,
也不能确定写出第三类太监主角的作者们是错的,大家的分歧,只是理念不同罢
了。

  而李小民,将会坚持自己的理念。合理第一,并会按照新时代青年人的本性
和理想,坚定地走下去。

  除了在自己府中歌舞寻欢,闲暇时,李小民也会到另外几处私宅中,去寻找
云妃和她的姐姐兰儿,以及自己新婚的妾侍萧淑妃,或是回宫去安慰辰妃、高素
娥,聊解她们长期压抑的情思。当然,新收的两个美女战俘奴隶,也不能忘了,
闲着没事去跟她们打打闹闹,玩些暴力虐待游戏,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就象现在,他就在萧淑妃的卧室之中,和她奋力大战,直弄得她昏死过去好
几次,却仍是紧咬着牙关,死也不肯呻吟一声,只有一双玉腿紧紧盘住他的腰,
抱住压在身上的俊秀少年,颤抖着,将唇吻上了他的额头。

  正在满屋春光荡漾,旖旎无限之时,屋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交合的激烈时分,陡然看到屋中出现一个不速之客,萧淑妃芳心大惊,不由
讶然呻吟出声,定睛看去,却是美艳娇娆的月娘,正站在床边,掩口而笑,看向
萧淑妃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谑的笑意。

  在这般羞耻的情况下被月娘看到,即使同是女子萧淑妃还是羞得珠泪滚滚,
可是因为被李小民压在下面,又已被他干得身软如绵,挣扎不得,只能将头扭向
一边,默默地流着羞惭的泪水。

  李小民却是到了关键时分,虽然知道月娘在一旁偷看,也停不下来,按住萧
淑妃如花娇躯,激烈冲刺,直到在她身上剧烈地颤抖了一阵,才平息下来,趴在
萧淑妃身上,疲惫地喘息起来。

  歇息了一阵,李小民轻轻吻去萧淑妃那满脸的珠泪,看着她惹人怜爱的羞惭
目光,轻抚她一头散乱青丝,以示抚慰,扭过头,对床下满眼兴奋之情的月娘呵
斥道:「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跑来偷看,你就是不听!哼,看得这么开心,当心
长针眼!」

  月娘醒过神来,以袖掩面,委委屈屈地道:「主人,人家是有紧急的事,才
跑来找您的嘛!」

  李小民生气地道:「还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明明就是你想看嘛!说,这次又
有什么藉口了?」

  他放开身下萧淑妃绵软玉体,抽离她的身子,怜爱地为她盖上被子,自己盘
腿坐在床上,一脸的威严,便要对这打扰自己夫妇敦伦之礼的鬼奴动大刑讯问。

  只是现在一丝不挂,没有官服遮身,让他的气势不免微微弱了一些。

  月娘想了一想,这才想起正事,不由满脸惶急,颤声道:「不好了主人,有
鬼造反了!」

  李小民一怔,想不到还有小鬼这么大胆,敢来本仙师头上动土,道:「是谁
干的?」

  月娘蹙眉道:「就是北城的独角鬼啦!前些日子,阴山妖道来的时候,他看
势头不妙,早早地带着手下逃走了。后来妖道走了,主人您去南征,他不知从哪
里又冒了出来,还多了一个帮手,好像是个千年老鬼,带了一批能打的手下来,
占据了金陵城北部的大片地方。那个千年老鬼好像是叫什么幽冥煞王,野心还挺
大。」

  「除了他带来的那些恶鬼,又收伏了独角鬼和那一帮子冤魂,还不停地拉鬼
过去,做他的手下,逐渐蚕食我们的地盘。因为主人您不在,留守在这里的鬼卫
们也就是小打小闹地教训他们几次,没有大打。现在,那独角鬼听说主人您回来
了,怕您拿他开刀,因此和幽冥煞王商量,先动起手来,兴兵造反,现在正在大
杀您上次新收的部下呢!」

  李小民听得面色凝重,沉声道:「岂有此理!金陵是我们的地盘,岂容别鬼
染指?」

  他从床上披衣而起,整理好衣衫,回过头,随手抚去床上那身软如绵的丽人
脸上的零乱发丝,看着她关切担忧的眼神,笑道:「不要担心,我去去就来!」

  战袍一抖,这潇洒飘逸的少年,绝然出门而去,让床上丽人充满忧伤的眼神
中,更多了一丝迷醉之意,一缕红霞,泛入了她玉颊之上。[/size][/font]

lao7391730 2011-2-14 21:22

[size=4][font=宋体]             第五章 万鬼袭城

  金陵城上,阴风怒号,万鬼狂嘶,将整个金陵城,变得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这一日按时辰来算,本是阴日,天空中,乌云密布,星月皆无。数万鬼魂,
在这至阴之日,都自阴暗角落里飞腾而出,聚集在金陵上空,嘶声咆哮,大肆发
泄自己长期以来一直龟缩在阴处的郁闷与对即将展开的大战的兴奋和恐惧。

  金陵城北,天空之上,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空中盘旋飘舞,迅若闪电,却无具
体的形体,只能在漆黑夜空中,隐约看到它充满诡异狞恶的巨大模样。

  凄厉的嘶嚎声,自那虚无飘缈的煞形中,狂吼出来:「小的们,今天,就是
我们鬼魂出动之日!一定要让南唐的人王知道,我们鬼魂的厉害!」

  在他周围,聚集了上万鬼魂,激动兴奋地飘浮在空中,听到主鬼之声,都放
声狂嘶起来,凄厉的呼号声,霎时便将城池淹没!

  空气中,那巨大的煞形挥动飘动的肢体,举起一只像是手的东西,指天厉啸
道:「凭什么我们鬼魂就只能呆在阴暗角落,不能出来与人共据这金陵城!我,
幽冥煞王在此发誓,一定要给所有的鬼魂挣脸,夺下这金陵,让满城官员百姓,
尽皆臣服于我等鬼威之下!」

  众鬼厉声嘶吼咆哮,场面诡异恐怖至极。北城的人家听到这般凄厉的嘶声,
都吓得紧闭门户,互相拥抱着在屋中恐惧发抖,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引得
这许多厉鬼出现在金陵城上。

  空中巨大灵体,凝视南方,冷冷一笑,放声喝道:「现在,金陵城中,没有
什么人类的道法仙师,正是我们一举攻占城池的大好时机!唯一的一个,却是一
个不男不女的狗太监,在金陵称王称霸,替他的主子护住金陵,不让我们鬼魂有
出头之日!在他部下,聚集了一批没骨气的小鬼,心甘情愿地给人类当鬼奸,残
酷压制其他的鬼魂!小的们,我们如何能答应这等事情?」

  上万厉魂齐声嘶嚎起来:「不答应,不答应,坚决不能答应!」

  幽冥煞王举起大手,道:「他们挡了我们的路,我们应该拿他们怎么办?」

  巨大的狂呼声自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杀光他们,宰光他们,吸光他们的灵
力,让他们魂飞魄散!」

  幽冥煞王那虚无飘缈的大脸上,露出一丝恐怖的狞笑,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
满意之情:「说得好!经过多日准备我们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只要一举杀出去,
就可以将狗太监的根基,连根拔除,灭尽他部下没骨气的鬼奸,让整个金陵城,
尽皆臣服于我们鬼威之下!」

  「那时,就算是南唐之主,亦不得不向我等降顺!以金陵为根基,向四面八
方幅射过去,一定要将整个南唐,都化为我等鬼魂长居之所!」

  兴奋的呐喊声,从万鬼喉间发出,其凄厉恐怖,让北城官民,都在家中听得
浑身发凉,颤抖哭泣不止,再无一人敢于出门来看。

  幽冥煞王手一挥,数百厉魂带着各种穷形恶相,拘着百余魂魄飞到幽冥煞王
面前,下拜嘶声道:「大王!我们已经把那些不肯降顺的小鬼们,都带来了!」

  幽冥煞王嗯了一声,转过头,空中的巨大眼睛睁开,恍若夜空中两盏阴灯,
狞恶的目光打量着那些鬼魂,冷笑道:「你们就是那些甘心给人类做鬼奴,数典
忘本,一心要做鬼奸的东西吗?」

  那些被抓来的魂魄趴在幽冥煞王面前,哭泣求饶道:「大王饶命!我们也是
没有办法被主人逼着订下了鬼奴契约,实在是不能反叛他啊!只求大王宽宏,给
我们一年时间,那时鬼奴契约变弱,我们就可以挣脱契约效力于大王脚下了!」

  幽冥煞王仰起惨白巨脸,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我要你们来干什么?今天,就要以尔等魂魄,斩杀立威,为我大军出征祭旗!」

  听得此言,那些鬼魂尽都恐惧哭喊嘶嚎,灵体趴在地上拼命地叩头,只求幽
冥煞王开恩,不要让他们魂魄消散!

  那些拘押他们的厉鬼早就等得不耐烦,只看幽冥煞王一声令下,立即挥动灵
刀,狠狠劈在那群「鬼奸」的灵体之上,只得嗤嗤声混着惨叫震天响起,那群魂
魄尽被灵刀斩得粉碎,不甘地消散于阴风之中。

  幽冥煞王凝起巨大双睛,冷冷扫视着四面八方畏惧的厉魂,手臂举起,坚定
地指向南方,寒声道:「杀!」

  漫布城池的鬼魂,尽都随之狂嘶起来,挥动灵刀鬼爪,在大批厉鬼头领的带
领下,狂速飘向南方,让凄厉的啸声,为他们即将开始的战斗大造声势!

  南部半城,鬼魂们亦是在这阴日倾巢出动,飘飞于夜空之中,却都是满怀恐
惧,远远望向北方震城的杀气,被幽冥煞王的厉魂所慑,个个颤抖,也只能暗暗
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正在祈祷,却见阴风袭来,幽冥煞王率领大批鬼卒,已然厉啸杀至!

  金陵城的上空,阴风惨惨,煞雾腾腾,两边的数万鬼魂厉声嘶吼着,挥动灵
刀鬼爪,相互杀戮,凄厉惨嚎之声,震动城池。

  满城百姓,文官武将,尽都躲在家中,恐惧战抖,听得外面越来越响的鬼嘶
之声,惧怕不已,哭泣哀嚎之声,响起在每一个人的家里。

  这一夜,在极端的恐惧之下被活活吓死的老弱妇孺,超过了任何一个时候。

  第二天,金陵城的棺材铺,生意大好,将多年的存货都卖得干干净净,而且
价格高昂,还有些有势力的家族强行买走大批棺材,让棺材铺的老板,几乎不能
为自己被吓死的亲人留下几具上好的棺木。

  金陵城上,两边的厉魂在各自主子委派的鬼头领的率领下,相互惨烈攻杀,
灵刀划过灵体的嗤嗤声和魂飞魄散时的痛苦鬼嚎,到处响起,飘荡在这金陵城的
夜空之上。

  两边争夺的焦点,却是位于金陵正中央的皇宫!

  李小民的地盘,占据了金陵城的大部,皇宫自然也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只
有北部被暗怀异志的幽冥煞王和独角鬼悄悄侵蚀,聚集了大批外来和本地上次侥
幸逃过万鬼阵拘束的厉魂,现在正展开猛烈的攻势,杀向金陵城中央和南部!

  唐皇李渔,经历了长期的病痛后,这一夜突觉神清气爽,病体大好,不由披
衣而起,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出外透透空气,希望能顺便抓住一个标致的宫女,
让她为自己试验一下,是否还能恢复临幸女子的能力。

  走到外面,却见天空中月去星藏,先让他心中沮丧;接下来,又听到空中传
来阵阵厉啸,更是面色大变,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等异像出现。

  陡然间,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宫墙之上,在宫灯的照耀下,隐约可以看到
那怪物生得青面獠牙,头生独角,身材魁梧,几乎比李渔要高出将近一倍!

  他高高地站在宫墙上,手挥巨斧,看上去便象阴间杀出的煞神一般!

  李渔惊得一跤坐倒在地,屎尿齐流,几乎被当场吓得魂灵出窍,死于当场。

  那些侍卫们也是个个魂不附体,勉强依照本能围护在他身边,却个个手脚发
抖,待那鬼扑来,便只能一动不动地任他宰割了!

  独角青面鬼目似铜铃,凝目向这边扫了一眼,自己也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
缩,差点掉到墙外面去。

  再怎么说,面前的也是一国之君,若是他发下号令要召集法师,诛除群鬼,
就是万鬼之众,亦抵挡不住。

  独角鬼身在金陵,自然明白皇威的厉害,积威之下,亦不敢正视李渔。

  就在他在直觉下想要转身逃逸之时,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来:「他虽然是皇
帝,可是现在金陵城里连一个法师都没有,还怕他做什么!没有了龟山杂毛护着
他就是一头老蠢驴!幽冥煞王说过,我们这次除了要宰掉狗太监,还得在傻皇帝
面前立威,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不如这样,就在他面前多杀几个冤鬼,吓他个
半死,以后再找他谈条件,那就容易多了!」

  想起自己可以要他建庙供奉自己的神像,以使自己有得享用,独角鬼不由心
中大喜,举手嘶嚎,大步流星跃下墙去,劈手抓住一个未及逃散的冤魂,手中灵
光射出,在空中映出鬼魂灵体之形,利爪如刀,大把大把地撕碎灵体,用力向自
己口中塞去。

  看着那个倒楣的冤魂惨叫着消失在独角鬼的大口之中,李渔瘫坐在地上,满
眼恐惧地瞪着这惊人的惨厉场面,泪水满面,鼻涕也被吓了出来。再加上满身汗
水和下身被出来的大小便,整个身子,倒没有一处是干的。

  大唐宫中,各个未曾投胎转世的鬼魂都已被收伏,大批女鬼做了幽儿她们的
婢女,躲在废殿中,或是散落在各宫室屋中监视着宫中嫔妃、宫女。现在在宫中
惊慌逃窜的,大都是去世的太监和侍卫的鬼魂,正受命在宫里巡逻的,被独角鬼
追上去,一手一个,大撕大嚼两个穿着侍卫衣服的鬼魂,看得李渔身边那些侍卫
们兔死狐悲,浑身战栗不止。

  独角鬼吃得大快其心,一边吃一边咧着嘴大笑,阴森恐怖的气氛,笼罩住了
整个宫廷。

  吃完了两个侍卫,它大步在宫中狂奔,特意从李渔头上奔过,两条长满黑毛
的大腿自李渔头顶大步跨过去,吓得李渔一声哀嚎,几乎当场昏厥。

  在前方,一个偶然出来散心的少女的鬼魂看到独角鬼,正在惊慌躲避,却被
独角鬼看到,大步追上去,劈手抓起她,放声狂笑道:「来得好!我最喜欢吃女
鬼了,今天到了宫里,一定得吃个痛快才行!」

  黛儿惊慌哭喊,她这一向都是在长平公主的宫室里面,和她闲话聊天,没有
接受什么任务。今天偶尔出来,却被独角鬼看到,不由让她悲叹,自己的命运实
在是太苦了!

  独角鬼一双黑手抓紧她的双臂,正要用力撕开,突觉手上一紧,竟然无法把
这娇娇弱弱的小鬼魂撕碎,不由微惊,瞪着她讶道:「看不出来,你这小东西还
能实体化了,看来得更用把力才行!」

  他力凝双臂,用力撕扯,痛得黛儿放声痛哭,满心恐惧,知道自己力量还是
太过薄弱,根本无法与这厉鬼争斗,只怕今日便要被他扯碎,吃得干干净净了。

  正在万念俱灰之时,突然听得远处一声清啸,有人厉声喝道:「小鬼大胆!
还不快些放下她!」

  黛儿陡闻此言,只觉一股狂喜自心底涌起,嘶声痛哭着,举目向远处看去。

  在远方,一个少年身穿紧身劲装,系着宽大披风,腰佩利剑,大步奔来,清
秀俊俏的面庞上,满是惶急之色与暴怒的杀机。

  一看到他,黛儿便觉小腹内那股被自己灵力包裹、尚未炼化的元阳一股热力
散发开来,弄得她浑身发热,娇声哭道:「救命,快救救我啊!」

  独角鬼看到李小民奔来,冷哼一声,双手加力正要努力撕碎面前少女鬼魂,
来打击强敌,忽觉手中发热,定睛一看,黛儿的灵体竟然化为乳白色,还在隐隐
散发着白光,让他心中大惊,再无论如何用力扯,还是扯之不断。

  黛儿见他使出这般大力撕扯,恐惧至极,幸得元阳不断地散发出热力,让她
的灵力持续得到补充,这才勉强可以撑得住,不由哀哀哭泣,对李小民上次的临
幸充满感激之情。

  李小民大步奔来,晶莹刃插在剑鞘之中,悬在腰间,一眼看到李渔满脸惶恐
地瘫倒在一旁,也不去理他,只是拔剑飞纵,剑如闪电,划过夜空,直向独角鬼
刺去。

  独角鬼纵身飞退,挥舞手中少女鬼魂,向李小民掷去,便要借他之手,将这
少女一剑刺穿!

  李小民慌忙收剑,一把抱住黛儿纤腰,触手温热,低头再看,见她雪白面庞
上,一抹嫣红涌起,不由微皱眉头,知道她是不小心走火入魔,灵力走了岔道,
又因多日来不懂得该如何炼化男子元阳才致如此。若非自己当初替她重塑身体,
导致自己的元阳与她灵体有了特殊的联系,只怕现在她已经自焚而亡了。

  李小民将唇凑到黛儿耳边,低声传诵修炼法诀,抱住她的娇躯,小心地将她
放在一旁,要她自己去炼化元阳,增加灵力。

  黛儿缓缓点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的泪水。

  将黛儿安置好之后,李小民转过头看向独角鬼,冷冷一笑,沉声道:「你就
是独角鬼?无端生事,所为何来?」

  独角鬼此时已经抄出一对大斧,狞笑道:「狗太监,爷爷这次出来,就是要
砍你的首级!废话少说,动手吧!」

  长腿狂奔,身材魁梧至极的独角鬼大步奔行到李小民面前,挥舞巨斧,狠狠
地向面前的清瘦少年劈下!

  晶莹刃直刺而出在斧刃上轻轻一点,李小民的身子向后飘去,冷笑道:「力
气还可以,只是灵力太差,不值一哂!」

  独角鬼也不跟他斗嘴,挥舞大斧,虎虎生风,将李小民整个身子卷在里面。

  所使招式精妙至极,加上那般巨力,确实令人难以抵挡。一招招地向李小民
砍去,定要将他斩于斧下,以定胜局。

  李小民挥动晶莹刃,东遮西挡,觉着独角鬼力气越来越大,不欲与他硬拼,
便纵身飞跃,围着独角鬼四处游走着,晶莹刃时而疾刺而出,攻得独角鬼手忙脚
乱,连声怒吼。

  独角鬼终究是鬼物,对晶莹刃上散发出来的仙力颇感畏惧,又身躯庞大,转
动不灵,李小民的奔行却越来越是快速,趁其不备,一个箭步跃到独角鬼背后,
挺剑直刺,剑光一闪,向独角鬼的后颈射去。

  独角鬼慌忙转身抵挡,板斧却挡了个空,晶莹刃在空中一转向,电射而前,
嗤地一声刺中他的右胸,痛得独角鬼大叫一声,用力一蹬腿,向后飞跃,轰地一
声,将宫墙撞裂了一大片。

  李小民举剑凝神,冷冷瞪视独角鬼,寒声道:「恶鬼,纳命来!」

  独角鬼倒在地上,看他纵身挺剑刺来,吓得亡魂大冒,跳起来举斧便挡,边
战边走,向远处退去。

  还没退几步,陡然身下似有灵力牵扯,让他无法动作。独角鬼低头看,身下
似有藤条自地面下长出,虚无飘渺,却偏偏将他双腿缠住,让他一时无法挣脱。

  抬头看去,李小民正在持剑捏诀,口中念念有词,显然便是他动的手脚,让
独角鬼惊怒万分,挥斧怒吼,要李小民上前来决生死!

  李小民冷冷一笑,回身从背后抽出一张弓来,搭上利箭,对准独角鬼,寒声
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看箭!」

  弓若满月,嗖地一声,将锐利无比的利箭,直向独角鬼射去!

  这箭已经被李小民用仙法炼制过,箭尖上寒光闪烁,却是一枝专破灵体的灵
箭,射破独角鬼杂乱的斧势,嗤地一声,重重射进他鬼躯之内!

  剧烈的痛苦自肢体上涌来,独角鬼昂起鬼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凄厉嘶吼!

  一旁的侍卫们早就吓得脚软,和唐皇李渔挤成一堆,瑟瑟发抖。而李渔远远
看着李小民大展神威,独力射杀厉鬼,也不由满心感激涕零,对他的救驾义举充
满了敬佩感激之情。

  李小民面凝寒霜,身后披风在夜风中乱舞,将灵箭一枝枝地淩厉射去,不多
时,便将独角鬼射得如刺蝟一般,再也挡不住这般强大灵力攻击,身子渐渐在风
中消散。

  李小民见他抵挡不住,大声喝道:「着!」

  利箭挟着强大的灵力,破空射去,噗地射透心窝,直达独角鬼后背,鬼躯再
也挡不住威力强大的灵箭,让它穿透身体,飞射而去,重重地射在一棵大树上,
发出一声轰响后,大树也剧烈摇动,中箭处已然焦黑了大片。

  独角鬼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凄楚神色,颤抖着嘴唇,想要在临消亡前
说两句狠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一声长叹,便灵体消散,被四面围上来的鬼
卫们一拥齐上,分食得干干净净。

  大唐皇宫之处,阴风惨惨,鬼雾弥漫,无数冤魂厉鬼,正在互相厮杀,场面
震慑天地。

  在空中鬼魂们疯狂挥舞着灵刀鬼爪,互相厮杀着,虽然大半未有灵体现世,
但是鬼哭之声,足以令满宫上下,胆寒万分。

  前来进攻的,是北方幽冥煞王的属下,许多是他从城外带来的厉鬼,在他的
训练之下,凶残悍勇,疯狂嘶叫着,如潮水般一波波地涌向金陵。

  而负责守卫的,却是宫中侍卫、太监的鬼魂,在头领们的命令之下,拼死抵
挡,不让宫外的鬼魂冲杀进来。

  两方鬼魂,相互厮杀,战斗之惨烈之处,远胜于人类军队战场厮杀情状。

  宫外厉鬼势大凶狠,在一阵乱杀之后,嘶嚎着冲进宫中,到处搜寻着敌方首
领,那个会仙术的太监。满宫一片乱翻,弄得风沙蔽日,杯盘乱飞,吓得各宫妃
嫔公主,与宫女们抱在一起哭泣流泪,战栗恐惧不已。

  就在厉鬼们冲杀到皇宫中部,到处乱冲之时,一声清朗厉啸,陡然响起。在
众鬼们前方的宫室顶部,一个少年昂然而立,他手持晶莹刃,捏动法诀,厉声喝
道:「小鬼大胆!有吾在此,尔等安敢张狂?」

  这清朗啸声,传遍整个宫廷,各宫嫔妃公主听了,有认得的,听出是小民子
公公的声音,都喜极而泣,只盼这位有名的会仙术的公公大展神威,消灭厉鬼,
保护这一宫上下人等的性命!

  李小民大步流星,展开飞檐走壁的功夫,在宫殿上空飞梭穿行,仗剑杀进众
鬼之中,厉声断喝,晶莹刃挥出,将最前面的一个厉鬼当头劈破,剑上仙力当即
将那鬼斩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消失在空气之中。

  在他身后百余鬼卫狂冲而至,跟着他冲进敌群中,放手大砍大杀。一时间,
只见一个清秀少年,手执利剑,率领群鬼冲进密密麻麻的鬼群中,厉啸砍杀,直
杀得鬼头乱飞,灵体飘散,惨叫声震天响起,果然是所向披靡,当前厉鬼,无人
能挡住他一招。

  那群侍卫、太监的鬼魂正被杀得胆寒,陡然见到主人率一众鬼卫大举杀出,
将敌鬼斩得七零八落,也都精神大振,挥舞灵刀鬼爪,跟着他们狂冲而上,围住
锐气已失的厉鬼,乱砍乱抓,将他们撕咬得碎裂成片,飘散风中。

  有了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众厉鬼当即抵挡不住,节节败退,逃得慢的,便
被晶莹刃一剑劈过,灵体裂开踪影尽无。看得后面的厉鬼尽皆恐惧,嘶叫一声,
四面逃散。

  李小民仗剑立于金銮殿顶部,纵剑大喝道:「天地无极,众卫听我号令:宜
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今日须得将厉鬼斩尽杀绝,不可留下一个,以
为后患!」

  这一声清啸,带着无尽的英雄豪气,听得众鬼精神大振,狂声嘶嚎之中,跟
着悍勇无敌的众鬼卫头领,疯狂掩杀向前,将众厉鬼赶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只有惊惧哭喊,跪地求饶而已。

  宫室之中,除了被吓昏过去的,上下人等都抱在一起颤抖,听得这一声清啸
时,心中大定,便似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哭泣着向上天祈祷,只望小
民子公公能斩尽厉鬼,让他们千千万万不要到自己屋里来!每个人的心里,都对
小民子公公充满了崇拜感激之情,有许多人暗下决心,只要逃过这一次大劫,定
要立下小民子公公的牌位,每天烧香礼拜,求他保护自己一生!

  在周皇后的宫中,真平公主正与母后、妹妹安平公主抱在一起颤抖,忽然听
到这一声厉啸,忽然起了疑惑:「小民子不是说他不懂诗吗,为什么会说出这么
好的两句诗来?」

  皇宫上空,鬼雾腾腾,满目之间,大片厉鬼如潮水般疯狂退去,后面却有鬼
卫率领无数鬼魂如潮水般疯狂掩杀,场面宏大,动魄惊心。

  李小民收剑冷笑,正要率领部下,四面去搜寻袭击皇宫的敌鬼,突然看到天
空中,风云变色,一个巨大的身影,已经笼罩在头顶上空!

  仰起头来,但在乌云笼罩之下,一个虚无飘渺的身影在空中占据了一大片,
身体如薄雾一般,挥舞着宽大的手臂,放声嘶吼道:「狗太监,你敢杀我忠心手
下,如此大胆!今天,我便要你为他抵命!」

  李小民面色突变,回身引弓,望天喝道:「幽冥煞王,我与你无冤无仇,为
何苦苦相逼!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来此与我作对?」

  幽冥煞王那张恐怖的大脸在空中变幻虚浮,咧嘴大笑道:「这个就不用你操
心了!我的老朋友们跟你仇深似海,很快就会来金陵,夺取这花花世界!不过,
你是看不到了,只要我今天先做了你,这片城池,先由我做几天主再说!」

  李小民怒吼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他们在做怪!」

  想起自己接连斩杀了两个阴山妖道,也是不奉旨而擅杀,若被人抓到把柄,
只怕会说自己无端杀害皇帝请来的法师,致有此祸。虽然李小民不怕,但也不愿
多说,昂然立于紫禁之巅,手执雕弓,拉如满月,望天便射!

  箭如流星,直向天空射去。空气中,那飘荡四方的幽冥煞王陡然在身上出现
一个大窟窿,现出一条去路,让灵箭自洞中射出,丝毫不损伤他的灵体。

  李小民收弓冷笑道:「幽冥煞王,你也只敢躲避吗?」

  天空中巨面露出一个狞恶的笑容,口中厉嘶一声,一片白雾自他口中射出,
直向李小民逼来。

  李小民纵身飞退,自怀中掏出一颗乌黑大珠,喝道:「幽冥煞王,你可敢与
我斗法!」

  幽冥煞王也不答言,挥动薄翼,在空中追逐而来,口中白烟狂喷,将李小民
身边,团团围住。

  白烟中,无数鬼面团团涌现,带着恐怖的神情,嘶吼怒嚎,张开鬼口,向李
小民疯狂啮咬而来!

  李小民暗自念动真言,冥王珠射出黑光,轰然击在白雾之上,嗤嗤大响,将
烟雾击散,那些白雾中的鬼怪虽然凶恶,见黑光袭来,都吓得面色大变,有躲闪
不及的,便被黑光射在脸上,嗤嗤作响,顿时将整张脸击碎,溃烂不堪。

  李小民虽然看得恶心,还是努力念动咒语,以黑光驱散白雾。不多时,身边
已是清朗一片,白雾尽皆散去。

  幽冥煞王飘在空中,见此招不奏效,桀桀发出一阵大笑,嘶声喝道:「狗太
监,果然有一手!也罢,看我这一招!」

  蝠翼张开,向四面八方狂卷而去,不多时,薄如蝉翼的身体便已铺天盖地,
将大半个皇宫笼罩其中。

  李小民昂然立于禁宫顶端,手中灵箭不断从雕弓上射出,那幽冥煞王既然身
体变得如此庞大,躲闪能力就有不足,一时照顾不到,被灵箭射中灵体,嗤嗤作
响,被射出了一个个小窟窿,幽冥煞王却只是皱眉忍耐,强忍着灵力受损,也要
将身体放大才好。

  不多时,那大片灵体,已经笼罩住了整个皇宫。幽冥煞王那更加放大的狰狞
鬼面,在空中露出一个大得吓人的笑容,寒声道:「狗太监,接招吧!」

  无数道白烟自他的薄薄躯体上发射出来,重重轰击向皇宫中央的李小民,白
光中,厉鬼嘶嚎,似有无数头颅攒动,疯狂嘶咬向李小民!

  李小民挥动冥王珠,黑光闪处,将白光尽皆驱散,里面的鬼面亦是惨叫着消
散无形。

  白烟越来越多,自四面八方狂卷而来,将李小民整个包裹其中。李小民连声
怒喝,身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是巨大,仰天放声喝道:「幽冥煞王,你竟使这般
毒招,难道说,你想将皇宫上下,一齐杀光不成?」

  幽冥煞王的鬼脸上,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嘶声道:「你说对了!就算这
么多鬼烟攻击你不成,整个皇宫都死尽,只怕你也阻挡不住!那时候战斗不利、
致皇族尽灭的大罪,足以让你抄家灭门了!」

  李小民心中大怒,本来李渔一家死尽不关他事,问题是这满宫美女,有许多
都和他有了亲密关系,若是死在这里,足为一世之痛!

  他一边挥动冥王珠,以其法力抵挡鬼烟袭击,一边佯笑道:「幽冥煞王,不
如咱们打个商量,你不要杀皇宫中人,我随你去北城咱们好好谈判,好不好?」

  幽冥煞王放声狂笑,凄厉的声音震天动地:「狗太监,现在本王已经掌握了
局势,哪还会跟你谈判!若要谈判,等你死了再说吧!」

  这狂暴的笑声,震得宫室簌簌作响,陡然化为一声惨叫:「你好卑鄙!」

  弥漫在空中的大片灵体,突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孔洞,上面都有烧灼之痕。

  薄薄的灵体立时收缩,疾如闪电般地缩回天空中央,变回了原来的大小,幽
冥煞王缩成一团,怒视着天空中飞舞的百余鬼卫,以及率领他们的两位冷若冰霜
的美女。

  就在幽冥煞王刚才狂笑之时,埋伏在空中的风霜二女,已经率领鬼卫自高空
冲下,灵刀狂斩,将幽冥煞王分散开的躯体,斩得七零八落,此时灵力大损,再
无法使出刚才那一招了。

  李小民长声朗笑,只见他手中雕弓奋力拉开,上面连搭了三枝灵箭,厉声喝
道:「着!」

  灵箭狂射而出,轰然射在幽冥煞王身上,幽冥煞王大叫一声,不及躲闪,中
箭从空中跌落,化为一团烟雾之形,附在宫墙上,不住地颤抖喘息。

  见幽冥煞王已受重伤,李小民手中灵箭不断射去,箭尖直指那一段宫墙!

  幽冥煞王喘息着,拼力飞起,直向北方逃去,口中嘶声怒吼道:「狗太监,
今天的事没完,回头再来找你算帐!」

  李小民哪肯放他逃走,带领一众手下,在后面狂追。不多时,便已越过大片
民房,追之甚急。

  幽冥煞王正在前面拼命飞逃,陡然间,当头巨锤砸来,轰然砸在幽冥煞王灵
体之上,几乎将他的鬼头当场砸烂。紧接着,一柄大刀自暗处狂劈而下,将他薄
若烟雾的后半身,直接斩了下来。

  粗豪大笑声中,沙曾二将军,亦从暗处飞出,带领百余鬼卫,将幽冥煞王团
团围住,放声喝道:「幽冥煞王,你现在已经灵力大损,失去化形的能力,还不
跪下投降!」

  幽冥煞王缩成一个圆球之形,咬牙怒道:「狗太监,设下这么多埋伏!呸,
难道你以为本王就没有人手在旁边吗?」

  圆球张开巨口,仰天厉啸,陡然间,上千厉魂,从远处狂飞而至,将李小民
一干人等,团团围在当中。

  圆球里面,一张大嘴喝道:「小的们,把他们都杀光,一个不留!」

  厉鬼们嘶吼咆哮着,围攻上来,与众鬼卫猛烈拼杀,誓要将主子从重围中搭
救出来。

  李小民下令沙曾二将前去抵挡众鬼,自己与风霜二女围攻幽冥煞王。晶莹刃
起处,重重劈向圆球,便见圆球中伸出两条手臂,挥舞一对灵刀,厉声嘶吼着与
李小民厮拼。

  除了手臂,圆球还长了一对翅膀,振翅狂拍,向天空飞去,却被空中两名清
秀佳人,挥舞风刀霜剑,当头痛击,将它逼了回来。

  一人二鬼,围住幽冥煞王一阵狠杀。数十招后,李小民厉声断喝,晶莹刃狂
猛劈去,上面所挟庞大仙力顿时便将灵刀斩断,在圆球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
痕。

  而在天空之中,飞舞飘逸的一对美貌佳人,肌肤胜雪,目光如刀,也举起刀
剑,口中喃喃念诵真言,便见风霜大作自刀剑上飘飞出来,直向幽冥煞王袭去!

  风霜中,刀剑之形,铺天盖地,霎时将圆球卷入其中,无数风刀霜剑,在圆
球上疯狂乱划,深痕无数,不断地侵蚀着幽冥煞王逐渐减弱的灵力。

  幽冥煞王厉声嘶吼,突然间放大数倍,并在圆球上长出无数乱刺,疯狂向二
女冲去。还有数张血盆巨口利齿,上下牙碰得喀喀直响,狠狠咬向风霜二女!

  虽然已做鬼多年,到底是喜欢干净的女子,陡见如此恶物,风霜二女不由向
后一缩,现出一条路,让受创甚重的幽冥煞王飞速冲出,直向天边冲去!

  带着满身冷汗,幽冥煞王心中大叹大恨,今天真是倒楣,想不到敌人如此凶
恶,手下这么多悍将猛卒,几乎便要栽在此地!为今之计,也只有暂时退却,以
后再去东山,找结拜兄长来报仇雪恨了!而阴山派的贼道,只会挑拨离间,利用
自己的力量去对付他们的敌人,依靠他们报仇,恐怕是指望不上。

  夜空中,一个滚圆的圆球带着满身深痕利刺振翅狂飞,眼看就要飞离此地,
忽听背后破空声骤然响起,已无灵力再化形躲避,只惨叫一声,便被那破空射来
的灵箭,重重射进体内,一头从高处跌落下来。

  未曾落到地面,便已有数名鬼卫从暗处杀出,挥舞灵刀,上下狂劈,将整个
圆球劈得粉碎。

  李小民也飞身赶至,冥王珠高高举起,黑光暴射,重重击在片片碎裂的灵体
残片上,嗤嗤巨响,一片片的残片都被黑光烧灼得白烟升起,在空中化为无形。

  在冥王珠的强大威力之下,幽冥煞王勉强保持灵识不灭的妄想也彻底落空,
每一片剩余的残片上,都张开了数张利口,咬着尖牙放声嘶叫,声音尖细刺耳,
听得满城人等浑身发麻,鸡皮疙瘩在身上狂涌而出。

  李小民也是浑身发冷,强忍着难受,用冥王珠黑光四下扫射,消除了幽冥煞
王所有残余灵体,也断绝了他重生的希望,让他永远无法再回到这个世间。

  恐惧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涌起,从远处赶来、正在与鬼卫们苦战的数千厉鬼
都放声狂吼,对自己英明伟大的主鬼就这样完蛋而感到惊讶恐惧至极。

  而在三百鬼卫率领下的数千鬼魂却都兴奋地嘶吼起来,知道主人大展神威,
灭尽敌鬼,就在眼前了!

  在初时的惊讶过后,两方大战,再次展开!

  数千鬼魂,挥舞灵刀鬼爪向敌方狂卷而去,疯狂斩杀着面露怯色的厉鬼们,
不顾他们四散奔逃,仍是遍城追杀,将整个金陵城,都当成了奋勇杀敌的战场!

  在李小民的教导之下,众鬼卫也都学会了「投降不杀」之类的口号,大声呼
喝出来,自有部下鬼魂放声响应,四面奔逃的厉鬼,在大批敌鬼围追堵截之下,
不得不跪地求饶,叩头痛哭流涕,只求免于魂飞魄散而已!

  效忠于李小民的众鬼魂头领,兴奋莫名,带着自己的部下,狂吼乱冲,直向
北城,敌鬼的大本营冲杀而去!

  守卫北城的厉鬼们,见大片敌鬼冲杀而至,口中喊的是「幽冥煞王已灭」的
口号,都吓得面无鬼色,相对颤栗!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不管他们如何鼓动灵力,呼叫主鬼,还是
无法联系上他一分一毫!

  坚固的防线,轰然崩塌。无数厉鬼扑倒在地,呻吟哭号,俯首投降。偶尔有
悍鬼不肯认输,也都在大批鬼魂疯狂围攻之下,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尘埃落定,大战平息。

  整个金陵鬼界,自此一统,被李小民挟大胜之威,横扫金陵,将所有隐藏在
阴暗角落里的小鬼们都揪出来,强令他们接受自己的领导。若有不从者,立即扫
除消灭,不留一丝隐患!

  自此之后,满金陵城的鬼魂,恭顺俯首,听从李小民的调遣,再无鬼敢生二
心。

  事后,李小民下令,在城中鬼界,实行严厉的保甲制度,所有鬼魂都要编在
册中,负有治安和搜集情报的任务,还要经常向头领汇报工作,小心提防,不得
让别处来的鬼魂混进金陵城中。若有新来的鬼魂,必须要向各位头领汇报,引入
新鬼营中接受训练。

  沙曾二将军在城中大肆招兵,精选灵力深厚的鬼魂进入军队,编为鬼军。而
被选入鬼军的鬼魂,也都甚为自豪,自视比之一般鬼魂,要高贵得多了。

  每个鬼,都有了自己的功劳簿。待到功劳做得多了,达到某个积分,便可以
选择是否接受主人召集和尚道士做的法事,替他们的亡魂超度。若愿意的话,便
可投生转世,免为野鬼之苦;若不愿投胎,还可继续做鬼,并从鬼卫那里学到一
些灵力修炼之术,以锻炼灵体,努力向鬼仙的方向迈进。

  在操控了金陵鬼界之外,李小民在官场中也得到了嘉奖。

  这一场大乱之后,金陵城一片调零,许多人家里都有丧事要办,哀哭之声,
遍布城中。便是官吏之家,也是举起孝幡,恭送亲人入土。

  虽然李小民负有保护城池之责,出了这等大事,他有疏于防范的责任,但是
他力挽狂滥,救皇宫上下人等于水火之中,一力驱除了鬼祟,这等大功,也不可
不赏。

  当初李渔瘫在地上,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李小民大展神威、诛除厉鬼之时,便
已对他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经此一吓,病得奄奄一息,还是挣扎着下令要厚赏他,以安抚其心。最近这
些天,金陵城的法师死的死,逃的逃,竟没有什么人留在城中。若是他再因为处
罚而一怒离开,金陵城就真的没什么指望了。

  周皇后在朝堂上下令,封李小民为安南伯,食邑五百户。自此他也有了伯爵
的封号,在朝中更是炙手可热。

  李小民趁机保举了一批有意投靠自己的官员,只道他们在此乱中帮助自己,
努力平定百姓的恐惧,致使乱象未显便已扑灭,都有功劳。周皇后也各有赏赐,
提升了一些人,获得了较为重要的职位,让他们更为勤恳地替李小民办事。

  除了替李小民加官进爵之外,李渔还强烈要求,一定要找到修真道门入朝,
以保护本朝不受鬼怪侵袭。右相钱松趁机在他的病榻前保举了阴山派的法师,道
是他们法力深厚,定可当重任。只是最近因与海外水怪争斗,虽灭尽水怪,但众
法师亦法力微损,现在还不能入朝。待得过些时日,便可进朝伴驾,供君王使唤
了。

  李渔在病中闻听甚喜,立即下旨,召阴山派众法师入朝。只待他们法力恢复
便即入朝伴驾,定然有封号加身。圣旨中隐然之意,便是要选阴山派为护国道门
了。

  对于阴山法师与水怪争斗导致法力损伤之事,李小民嗤之以鼻。所谓水怪,
恐怕倒是要改成从前的护国道门龟山派更为符合事实。

  对于阴山派即将入主朝中,他心中也颇为担心,却无计可施,只有每日里勤
加修炼,并督促众鬼也不可放松修炼,以应付可能来到的大战。

  金陵城中,已经到处遍布他的耳目,各位官员家中的大小琐事,都会写入情
报之中,放在他的案头,供其查阅。

  在新收的数万鬼奴之中,倒很有一些鬼才,可以替他处理各项事务。有些人
前生就是做情报工作的,死后继续做这工作,倒也是得心应手。

  情报收集工作,由一般的小鬼来做,而汇总并从大量无关紧要的消息中挑出
重要的情报上交主人,就是这些专业情报员的职责了。

  这些情报员,并不都是大唐国人。其中有北赵、西蜀、陈国派驻在南唐的情
报官员,有的惨遭横死后,未能托生转世,便滞留此地,游荡度日。现在被李小
民收伏,为保残魂,不得不俯首听命,把生前的家邦之事,尽皆抛诸脑后,也只
有效忠主人为第一要务了。

  李小民坐在府中,看着一份份传上来的情报,点头微笑。

  在他手下,有着忠心护主的三百鬼卫;被编成军队、负责京城治安的三千鬼
卒;以及前后招收、俯首听命的三万鬼民。整个金陵城的鬼界,已经被打造得如
同铁板一块,可以说,李小民便是金陵城地下的帝王,再无人无鬼,能够撼动他
的权威。

  皇宫大内,废殿之中,三位清秀佳人,端坐在蒲团之上,手捏法诀,微阂双
目,宝相庄严,看上去如同白衣观音般清秀美貌,那一股庄严之态,更是令人心
折。

  在殿外,一个英俊少年缓步走入殿中,望着三位盘坐修炼的美女,微笑着,
呆呆地出神。

  当中一位,相貌绝美,年龄却甚是幼小,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李小
民却不会被她的外表骗倒,修炼了三百年的幽魂,就算内心纯洁得还像是一张白
纸,年龄上却已经比自己大得多了。

  在两旁,两位年轻美丽的白衣女子面若冰霜,冷静至极地闭目修炼,对于他
走进来的脚步声恍若未闻。李小民倒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她们玲珑有致的性感娇
躯,暗暗吞着口水,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说服她们,来陪自己共用欢娱。

  当中那名美少女修炼一个周天已毕,缓缓睁开明亮双眸,看着前面含笑而的
少年,眼中露出一抹喜色,在蒲团上盈盈站起,娇声道:「公子,你来了?」

  李小民微笑着,走上前去,将她温软娇躯揽入怀中,轻抚她的酥胸,一边揉
捏着一边调笑道:「幽儿越长越漂亮了,身子也这么柔软,看来修炼有成啊!」

  幽儿面色羞红,小心地将他的手推开,偷眼看向两旁的风霜二女,见她们还
在闭目修炼,才放下心来,靠在李小民怀中,柔声道:「公子,我的修炼还没完
成,上次大战没有参加,请公子见谅!」

  李小民摇头笑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就算出来,也
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倒不如努力修炼,将来才有大的作用。」

  在他心里,却在暗暗想道:「这没什么可抱歉,只是你现在修炼时,只能看
不能吃,可真是怪憋人的!」

  为了多挽回点损失,李小民的手在她身上加紧抚摸,轻捏小巧香臀,还把手
伸到衣衫里面去直接抚摸细嫩灵体低下头狂吻她娇艳樱唇,弄得幽儿娇喘息息,
不得不难过情地将他推开。

  风霜二女,也睁开眼睛,盈盈站起,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们。

  李小民被她们看得浑身发毛,便放开幽儿纤腰,走过去深深一揖,陪笑道:
「风姨,霜姨,你们好啊!这些天,多亏你们照顾幽儿了!」

  霜姨只是冷冷应了一声,面上依然冷静不变。而风姨却掩口娇笑道:「我们
保护公主,岂不是应该的,倒是打扰你们亲热,真是抱歉了。」

  她平素里冷若冰霜,这一笑,倒似百花盛开,妩媚万端,看得李小民心中一
阵怦怦跳动,心里想道:「风姨冲我笑了,难道说,是对我有意思了不成?」

  他拱手笑道:「宫廷之中,还有些女子鬼魂不太听管事的话,我又是男子不
太好处置她们,不如请风姨来帮我处理,如何?」

  风姨掩口笑道:「公子既然这般说,妾身敢不从命?」

  幽儿善解人意地点头道:「既然这样,风姨你就和公子去吧,我和霜姨在这
里修炼好了。」

  李小民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和二女闲话几句,带了风姨出来,
走向自己的寝宫。

  屋门外,几个太监恭敬地行礼,齐声道:「李公公,您回来了!」

  因为他有了大功,所受品级也高,因此周皇后派了好些太监来服侍他。李小
民却不喜欢他们,只叫他们在门外守门,门里的事情,一概不许过问。

  李小民点头微笑道:「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这里,不要人服侍。」

  太监们叩头走了,李小民领着未曾现形于人前的风姨走进屋里,随手一挥,
便有大批宫女幽魂在屋中飘来飘去,手持烛火,不一会便见屋中明晃晃地点起了
大量蜡烛,将屋里映得一片通明。

  大白天点蜡烛,李小民也不嫌浪费,只要屋里够亮,气氛够浪漫就好。

  挥挥手,众幽魂飘然退下,只留下李小民和风姨,微笑相对。

  李小民虽然想直接把风姨按在床上办了就算了,可是又怕她翻脸,若再露出
那般冷冰冰的模样就不好了,当初被她们姊妹所擒之事,尚心有余悸,这两个女
子性情刚烈,可不是玩的。

  他拿出宫中鬼魂名册,指着其中女册微笑道:「风姨,这就是女子的鬼魂名
册,请风姨以后就管理这些女子,不知风姨可有时间吗?」

  风姨掩口娇笑道:「公子既有差遣,妾身自然听命。」

  她一笑起来更形妩媚,眼波流转,其中风情万种,更是让李小民心神一荡,
几乎喘不过气来。

  二人在桌边坐下来,细细探讨该当如何管理这些鬼魂。风姨好像很喜欢管事
的样子,对其中细微处,提出了很多见解。

  李小民一边说着话,一边却是心猿意马,偷眼打量身边的风姨。但见烛光掩
映下,佳人肌肤胜雪,还在淡淡散发着晶莹的光芒。而她的腰肢纤细,彷佛可以
一手握住,更衬得酥胸高耸,让李小民忍耐不住,悄悄伸出手去,在她腰间悄悄
摸了一把,但觉触手酥软,回味无穷,摸了还想再摸。

  风姨细细的语声陡然停住,抬起美目,含笑看着李小民,娇声道:「公子,
你在做什么?」

  李小民见她不恼心中大定,伸出手去揽住她的纤细腰肢,一本正经道:「风
姨,这个,我是想到了一门修炼之法,若可以双修,对大家的修炼进境,都大有
助益!」

  一听到可以帮助加快修炼速度,风姨果然眼前一亮,欣然道:「公子所说之
法,到底是什么?」

  李小民微笑着,从怀中取出天书,翻到阴阳双修那部分的后半部分,指出其
中人鬼双修的一段,放在风姨面前,然后便含笑打量着她。

  风姨果然被天书所载内容吸引住,仔细看了半晌,将里面内容牢记在心,抬
头看到李小民正在呆看自己,心中暗喜,却故意掩面长叹道:「可惜妾身已经三
百年未曾出世,在世间哪有什么认识的男子,便是想要双修,又到哪里去寻到合
适的人选?」

  李小民见她优美的唇线边含着一丝笑意,知道她已经是千肯万肯,再也不跟
她废话,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手臂插在她玉背与腿弯之下,便抱着向
床边走去,一边还低下头,轻吻她的玉颈粉颊。

  正要吻上樱唇之时,风姨却惊慌地从他怀中挣扎下来,玉臂揽住他的脖颈,
颤声道:「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小民一脸无辜的样子,微笑道:「风姨,我这是在帮你啊!你想,你又不
认识什么可以帮你双修的男子,我们又不好舍近求远,在皇宫里,除了我,还能
有谁呢?」

  风姨轻咬樱唇,微笑着伸出葱指,在他额头上轻点一下,嗔道:「小色鬼,
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李小民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抱住她,便吻上了她的樱唇。

  这长身玉立的女子,比他还要高些,为了配合他的吻,不得不微微弯下膝盖
与他深吻着,但觉他舌头在口中乱钻,纠缠着她的香舌,让她心中一片迷乱。这
般滋味,却是数百年来醉心于武学和修炼的风姨未曾体验过的,不由嘤咛一声,
迷醉在这少年熟练的深吻之中。

  一吻之后,风姨瘫软在李小民的怀中,整个娇躯柔若无骨,美目迷离,痴痴
地看着他。

  李小民见她这般模样,食指大动,也不想跑那么远到床上去,当即除下她的
衣裙,将她按在桌子上,紧紧抱住她的娇躯,用力闯进了她的灵体之中。

  陡一进入她的身体,李小民便舒服得几乎呻吟出来。她的玉体,清凉柔滑,
抚摸和侵入她的玉体时,彷佛有风透过她的灵体,吹拂着自己的身子,弄得李小
民浑身上下毛孔无不舒服,便抱紧她,大加蹂躏起来。

  弄得风姨娇喘呻吟,娇滴滴地叫个不停,被这比自己小三百多岁的少年弄得
几乎再次魂灵出窍,直升天界。

  几番云雨,风姨昏去又醒转,勉强按照天书所载知识,保持灵识不灭,感觉
着李小民抱着自己,虎躯剧震,将元阳喷洒在自己灵体之中,那滚烫的感觉,让
风姨浑身都为之一热,又惊又喜,慌忙运起天书所言心法,以灵力裹住小腹中的
那团热流,努力炼化,增长修炼。

  李小民喘息片刻,看着身下的佳人眼含热泪,娇俏的模样甚是惹人怜惜,不
由低下头,深深吻着她的红唇,感觉着浑身风凉爽快的滋味,也运起心法,与她
一同双修,以助仙力进境。

  一股灵力,在他们体内流转,其轻灵之处,便似徐徐清风,吹得这一对俊美
男女浑身畅快,不由又抱在一起,再度云雨起来。

  风姨按着桌子,弯腰站着,李小民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清凉柔嫩的玉体,感受
着如风吹拂肢体的快感,看着一对高耸的雪兔在酥胸前跌来荡去,不由伸出手去
握住那一对丰满柔滑的玉峰,肆意捏弄。

  正在魂飞天外,娇吟大作之际,突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姐
姐,你还是没有抗拒住心魔,和他做了,是吗?」

  正在交合间的俊男美女大惊,抬头看去,却见卧室门外,俏生生地站着一位
美貌佳人,长身玉立,面笼寒霜,冷冷地看着他们。

  风姨红晕满面,被霜姨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大为羞惭,掩面颤声道:「好妹
妹,你有所不知,我们其实是在修炼!这样阴阳双修,可以大助仙力进境,一定
可以……可以让我们早登鬼仙之界!」

  霜姨一怔,看着交合中的姐姐与李小民,脸上似有讶然的表情。

  李小民也是心头微慌,却露出一脸正气,在旁边替风姨说话道:「风姨说得
不错,我们这确实是在修炼,绝无他意!霜姨若是不信,便来试上一试,这一次
修炼,足可抵得上数年之功!」

  他这话虽然夸大,却也不是没有事实根据。本来是本着一片助人为乐之心,
宁可自己受累,也要帮着两位美女修炼成功,让自己这方多些助力,谁知霜姨竟
然不领情,冷哼一声,寒声道:「如此好意,霜儿不敢愧领!公子还是和姐姐一
起双修吧!」

  李小民一怔,看着白衣佳人绝然拂袖而去,不由垂头丧气,暗自叹道:「真
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么费劲帮你姐姐修炼,你当我容易吗我?」

  可是霜姨的误解,虽然严重刺伤了少年纯洁的心灵,但也激起了他万丈的豪
情:「哼,你不信我的话,我就偏要帮着你姐姐灵力大增,将来她要比你强上几
倍,那时你还不得哭着喊着来求我上你?到那时,小爷还不甩你呢!」

  有了这样的豪情壮志,李小民立即抱紧怀中佳人,大肆攻击着她风精灵般轻
盈纤细的娇躯,弄得她昏迷几度,苦苦求饶,这才停止了桌边的苦炼,却又抱她
上床,再度云雨起来。

  正到紧要关头,风姨已经颤抖着抱紧了他,李小民心中忽然收到月娘从远处
传来的讯息:「主人,我们已经收到情报,秦仙儿果然有问题!」

  李小民精神一振,前些日子,因为独角鬼那伙鬼魂捣乱,导致自己在金陵城
中的情报工作总是不能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现在消灭了那群绊脚石,情报工作
总算走上了正轨,李小民便派了一些精干的情报员去主要针对秦仙儿,搜寻关于
她的情报。果然没有过多久,就可以得到详实的情报了。

  可是身下美人还在娇吟着搂紧他的脖子,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李小民心中
一软,决定还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一边在心中传讯叫月娘稍待片刻,而
且不要再来偷窥,免得真的生出针眼;一边开始了剧烈的动作,仙力流转,自交
合处直达风姨体内,如风般在她的经脉中穿行,改造着她的灵体,让她在剧烈的
颤抖之中,再度达到了灵与欲的和谐统一。[/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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